晚上睡觉的时候,我问大哥,“我明天就要走了,你会想我吗?”大哥说,“当然会想。”“那你有时间一定要来看我。”大哥,“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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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a( d( E4 U! {' x/ [ 晚上时,大妈还是不断地咳嗽,我就问,“大哥,大妈是不是生病了。”大哥说,“老毛病了。”然后给我说了好多事情,当然都是我问出来的。按照大哥的性格,他怎么会主动给人家讲这些事情呢?因为我们已经当对方,当成了自己的兄弟。我认真地听着大哥讲他的故事。% m+ B7 s/ ^( m2 ^% u#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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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说,他父亲在他10多岁的时候,就劳累病倒了,从此再也没有起来。在他父亲病逝不久,大妈的眼睛也就瞎了。他在十二三岁的时候,就承担起了家庭的重担。那时还是70年代,农村都很穷。好多的人还出去要过饭,现在的Ri子还是好多了,可以吃饱饭了。5 H: L, Q5 v4 ^$ v( R: t!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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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妈现在都快要70岁了,人老了毛病多起来,先前身体还是可以的。我妈眼睛虽然看不见了,但每天还能做饭和喂猪。只是一件事情让她不放心,那就是他的媳妇跑了,再也没有回来了。大哥说完叹了一口气。: y. ~# B% \% [% v! S#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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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母亲能坚持20年,瞎着眼睛Gan了这么多,太让我感动了。不知道中国还有多少个这样的母亲,多少个这样的儿子。他们一方面有和我们大家一样的,都有自己牵挂的亲人,另一方面又和我们不一样,生活在那么偏远贫穷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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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我还能为大哥做点什么。看到大哥好累的样子,我说,“大哥我给你锤锤背,”大哥说,“好。”然后在床上。5 _6 u% W q3 @: r {8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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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或轻或重地锤着大哥的后背,这是一个坚强不屈的身躯,但这肩膀已经承担过好多好多的负重,我不知道他还能承受多久。: e: _8 g0 C4 u! g7 t
( R( ]. o' E2 [" P 大哥已经睡熟了,我还轻轻的锤着。夜晚的风轻轻地吹进窗户,我在心里说,但愿我的大哥和他的母亲,每一个夜晚都是平安的。7 n) y6 U3 F6 s- E8 b" e0 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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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不久,我也困了,便倒在大哥的身上,抱着大哥的背睡了。到了半夜,大哥一个翻身把我翻到了地上,我都不晓得痛,只是拍了拍屁股上的泥灰。大哥家的地板是夯实的泥土,走路都会扬起一道灰。大哥问我,“痛吗?”我说,“不痛。”大哥一拉,我又倒在他身上,我抱着大哥的肚子睡,头放在他胸膛上。又要分开了,明天我又要走了,我紧紧抓住大哥的手不想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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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5 y8 ]3 C: A* y 第二天,大哥送我,一直送出那条机弯弯曲曲的机耕道。真的好奇怪,我来的时候我花了三个多小时才走完,这次才一个半小时就到了。我们坐在公路边的树下,等着汽车来。大哥看着我,我也看着大哥,我们都轻轻笑了。( `1 \6 F5 R. |8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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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大哥,我还会来的,我会想你的,大哥你会想我吗?”“当然想,”大哥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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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我笑了,心里很甜的样子。' E- s: ], @( I, s9 i0 n
7 a; ~, F$ f# `+ b 大哥拉着我的手说,“下次你来了新米就出来了,到时候背点回去慢慢吃,新米好吃得很。”我说,“要得,只是多了,我背不动哈,要你帮我背来才好。”$ C, Z4 U5 K1 I/ C d( c' ^' z: g&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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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说,“好,等农忙完了,我去看你。”5 j4 Q1 a) F u# ?) n
R# O* x2 Y# d, ^7 j4 R 车来了,我抱了抱大哥说,“大哥,我走了,回去看看枕头底下,我给你留了个纸条子。”其实大哥根本没有枕头,他的枕头就是那件棉衣,我的枕头就是大哥的手臂还有他的胸膛。我在那件棉衣下面,留下了两百元钱,我是怕大妈万一生病需要钱。- ], H+ }' d' X$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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汽车慢慢开走了,我回头望着的大哥,大哥的身影渐渐消失在扬起的尘土中。2 C+ m- X! T' @. w+ g
' R% v8 ?' ^: q, e8 V+ i$ ? 回到单位,我抽空去了药店,想给大妈买点治咳嗽和哮喘的药。7 k, Q& m# J3 Q)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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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天气还很热,重庆本身就是个火炉子,每天人们都在煎熬着。回来差不多10多天,一直都没有下过雨,重庆哪还是那么的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