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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 ~8 |% G1 G* n: q; w一进门那个半场，被人围的水泄不通，欢呼喝彩掌声不断，声势浩大快赶上市篮球赛了。苏迪当时就皱眉看尉迟磊。
$ X8 `$ T+ x8 e* Q. k% U7 N8 z"里面都是什么人？": s. |' i3 U7 K. n
"高手呗。"尉迟磊冲他眨眨眼，二话不说的把他拖人群里，挤到最前面，抱着胳膊吊着嘴角看。1 R6 p O; A% ?5 y
苏迪只看了两分钟，就已经完全明白了这个场子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捧场。
, l7 d0 V; v! J& N r场中在打四对四挑战赛。就是只要组四个人的队就可以上去挑战，哪一方先投进五球就算赢，发球权会一直在进球的一方，然后赢得留下继续被人挑战，直到有人赢他们为止。
% a! I( }8 ?0 T% B8 n这种打法很容易分出胜负，速战速决，方便玩球的人轮流上阵，累了就下去休息，歇够了就重整旗鼓再来。精彩激烈程度绝对一流。更何况在这个场子里，但凡敢上去的，就绝不是泛泛之辈，否则还真丢不起那个人。
1 M' v) n- p' ] c1 _/ e% {苏迪眯着眼看了一会，就有打球的冲尉迟磊打招呼。苏迪扭头问尉迟磊："你上去过？"$ S) W4 Y. G1 \8 w5 ?5 I
"还没。不过看了有一阵子了。"尉迟磊笑着回答，然后冲苏迪挤着眼睛撩拨："去打一场？"
( i F+ a( E. W9 R) m"就知道你不是拉我来看的。"苏迪无奈的笑笑，又冲场中扬下巴："要四个人，还少两个，找谁？". u0 J3 q7 V' X9 {8 R6 i
"你看呢？你说谁行我去联系。反正队都是乱组。"尉迟磊对苏迪的组织能力放一百个心。
5 Q1 b$ T8 e6 [% [. K) \4 Z8 u"嗯，我再看会。底下坐的我还没见上，应该有不少高手。"
- {2 o( O2 n4 }- X) ~7 L" L"差不多就行了，只是凑个数而已。"尉迟磊不屑的撇嘴，摆明那意思有他俩就可以天下无敌了。苏迪忍不住给他一肘子，嘴里教训他："知不知道天外有天。"眼睛却还看着球场，隐隐窜着兴奋，微牵的嘴角带出一丝不易觉察的自信与不屑。- G6 i; S, I! e
看到这样的苏迪，尉迟磊就想起了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他也是这样表面上谦恭友好，眼底嘴角却是掩也掩不住的轻蔑的笑。从那时起，尉迟磊就知道这个人比自己更狂，只是狂在人们看不到的地方。
5 r d% j4 L7 N2 Y& T, L后来他们真就随便找了两个人组队就上去了，对手比他们大个两三岁，不知是哪个大学的学生。已经连的打了五六场了，实力绝对强悍。显然都不认识苏迪和尉迟磊，开始没怎么把他们放在眼里，以为就是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结果一开球，苏迪尉迟磊两个就娴熟的配合传球过人，人们只觉眼一花，苏迪已经一颗三分正中篮心，球在空中划的弧线相当漂亮。9 g, i; |" O: P$ K+ K! K3 J$ `
露了这一手，对方才稍微打起点精神，却显然是累了，防守并不积极，让苏迪瞅到空子传球给尉迟磊。尉迟磊左突右闪带球几步就奔到篮筐底下，无视对方两个人夹防发挥他超人的弹跳力将篮球强行灌进篮筐。当时场外就是欢声雷动，叫好声一片。+ ^ {/ H/ L. z+ p7 Y/ W$ w' t! {2 `3 q
苏迪笑笑，冲尉迟磊竖了下大拇指，尉迟磊十二万分得意的冲苏迪比了个V。对方这才对这两个高中生样子的小子彻彻底底重视起来。其中一个打的最好的黄头发扬着下巴问苏迪："喂，小子，哪个学校的？"! P* d9 u# K, L% U8 O. T [3 o
"二中。"苏迪笑笑回答。一边举手示意尉迟磊把球传过来。
) h: z& U$ O, ?"难怪。"那个黄头发也笑笑，蹲下身，作出防守架势，示意苏迪突破看看。6 b" k% ^5 K: N: n4 e* X q2 I* o
苏迪接过尉迟磊的传球，转身看看拦在前面的黄头发。那个人虽然笑着，眼底的却灼灼闪着自信的光。苏迪垂了下眼，猛的一抬眼皮，往前一上步，那人往后一撤步，以为苏迪还要跟进，没想到苏迪忽然就把球传了出去。等那个黄头发惊觉想回去防守的时候尉迟磊已经把球投进了篮筐。过来和苏迪击掌，说："传的漂亮。"
6 B( H0 C6 b4 r那个黄头发也扭头看苏迪，轻吹一声口哨，嘻笑着说："的确传的不错。"
- o% S/ ^5 [3 L* S' S7 ?/ P: z. J; a"过奖。"苏迪也淡淡一笑，转身去找尉迟磊讨论下一个球该怎么打。却明显感觉那个黄头发的家伙一直在不远的地方观察他们。忍无可忍的回头，那人却不闪不避，还冲他们笑笑，把嘴里的口香糖吹出个小泡。4 S A O2 g, z& `2 C, |8 k3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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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苏迪他们是以5：3赢了那一局。那个黄头发的也没多大不甘，还长出了口气叹："终於能歇会儿了。"让苏迪他们有种错觉──他们不是输在对方水平里，而是输在自己体力上。' _. Y, U. z+ c
前帮人刚下去，还不等苏迪他们喘口气，另一夥人就上来了。苏迪尉迟磊这才明白刚才那黄头发什麽意思，照这麽个打法，一般人的体力能吃得消才有鬼了。0 t8 t9 p2 _1 y6 v
随後上来的这帮人苏迪也都看过，却只记住里面一个。那个人个子不是太高，最多180，非常非常瘦，感觉碰他一下骨头就会折了。长的很好看倒是真的。头发理的很短，根根分明的竖著。脸惨白惨白的，薄薄的嘴唇也没什麽血色，还一直紧紧抿著。眼睛虽不是特别大，睫毛却很长很密，像上卷曲著，一扫一扫的很引人注意。
" u9 k8 i( w: u1 A$ r他好像不大爱说话，总是低垂著眼没什麽表情。但球打的却是出乎意料的好。这也是苏迪记住他的最主要原因。根据他的观察，整个球场打的最好的是刚才那个黄头发，然後就是这个干瘦的吓人的小子。虽然他这副身板很让人怀疑，但他的投球命中率却只能用惊人来形容，就是苏迪手风最顺的时候都没法比。
( `; h, ^9 b2 i! ~. X+ i而且虽然他一上场就挑那个黄头发的家夥对著干，但显然两人关系不一般。因为在他们上场的时候，那个黄头发坐在下面脱了上衣喝水的功夫还不忘冲那小子喊："喂，耿锐，那两个小子不好应付。"& c1 _/ W5 T- V/ C* k9 O
那个叫耿锐的人听了竟是连看都没看黄头发一眼，只冲苏迪点了个头，问："可以开始了吗？"6 c# u( v: Z5 t
苏迪和尉迟磊对视了一眼，回头冲耿锐点了下头，示意可以。耿锐回头一招呼，球就送到他手里。耿锐一手接球，甚至连眼都没抬一下就起跳。手腕一抖，苏迪他们还没反应过来，球已经"唰"的人网了。
% U% y* q4 m( X- y8 s场边是欢声雷动，苏迪和尉迟磊却都皱起了眉，最後还是苏迪拍了拍尉迟磊，示意他去篮下注意抢篮板，自己在耿锐前面张开双臂，虽然是在防守，脸上还带著淡淡的笑。
! F& T) X+ S5 ^0 n/ z( a: w$ Y* Q, y耿锐却只抬眼看了苏迪一眼，就又垂下眼，缓慢的拍著球，或左或右的细微的移动著脚步。最後终於选择了一个突破方向，猛地加速，却被苏迪早一步看破，将去路堵死。
z2 o2 L5 ^; `4 K耿锐似乎稍稍皱了下眉，撤回一步，又将球来回倒了几下手，看准苏迪稍有松懈的一刹从他右手边突破过去。苏迪嘴角一弯，侧身让他过去了。
u0 t5 h9 y9 u4 M耿锐却是一突破苏迪就发现上当了，因为尉迟磊早已经等在他前面，看他一过了苏迪马上挡在了面前。而他一顿的功夫，苏迪也从後面包抄上来，两个人把耿锐死死的防在了当中。
' o* A( X) R" \耿锐带著球左突右冲，却根本冲不破早有默契的两人的夹防。最後迫不得已只好把球传出去，却被苏迪看准了球路断了个正著。
1 j. D4 R/ D& }4 S0 i0 n+ {显然从没输的这麽彻底过，耿锐甚至愣在原地几秒。苏迪却早带著招呼人往篮下去了。
2 g9 _. q; K$ }9 p' k1 \: @3 C结果那一下午苏迪他们就和耿锐和黄头发的那两夥人来来回回的比，各有输赢，却谁也不服谁。直到天黑散场，那黄头发还来和他们约明天继续。
. [0 f$ i1 o$ c# f. o6 j, A# G尉迟磊当然的想也不想的就答应了。苏迪看他一眼，只顾往嗓子里灌今天的第三瓶水。结果刚喝了几口，就被尉迟磊一把抢过去，哗啦啦全倒进自己嘴里，长出一口气叫："操，今天真他妈打的过瘾。"
: Y) i4 s; }! w& O/ W8 V苏迪实在没力气没接他下茬，只撩起T恤擦了擦头上的汗，推了车回头斜尉迟磊："喂，走不走？"; Y- K: N' v: ^9 j5 `
尉迟磊一听扔下瓶子就跟上来了，临走还不忘冲也在球架下取车的黄头发的喊："喂，黄头发的，明天，别忘了啊。"
9 `3 [6 U* K* e那个黄头发正在开锁，听话抬头笑笑，用两根手指敬礼样的扣了下额头，开了锁，抬退跨上车回头找耿锐："耿锐，你快点行不。"
) o: [5 }) S3 V* k6 w耿锐刚收拾好东西，听话也只是抬头瞪了黄头发的一眼，又低头从包里找出一件白色的衬衫，不紧不慢的换上，才掏出车钥匙去推车。
7 V2 h0 I2 z6 h# J6 J) N$ l苏迪蹬上车本来都要走，尉迟磊又停下回头喊："喂，黄头发的，还不知道你叫什麽呢？"
) V7 L$ ]9 \& Z J. l9 |# K" w"辛哲凯。"黄头发的痛快的回话，然後扬著下巴问："你们呢？"
0 f. h0 n; Z" ^+ @) x- o. T"苏迪。"
/ c8 R' s4 F( {% }"尉迟磊。"# D7 h0 D4 D) l" Q; a
"哦，行。"辛哲凯扬了扬眉，随手指耿锐："耿锐。"/ P0 \6 s1 y! ~- o! I0 K
耿锐听辛哲凯提他名字，才抬眼看了苏迪尉迟磊一眼，略微点了下头，又埋头去摆弄他那辆白色的直梁山地车。, V$ e4 \" W1 d' E& E
苏迪笑笑，冲辛哲凯挥挥手，和尉迟磊并排走了。
( L- }. P% R% x" @ s) G2 E28
+ ?4 r' N' d, ^ M/ S3 K第二天，苏迪尉迟磊如约出现在球场。经过昨天，他两已经在这个场子出名了。是以都不用开口说话，人们就自动让开一条路让他们进去。
$ p$ w1 h: h' B/ Y辛哲凯还没来。耿锐正和几个人在随便练手，气氛本来应该很轻松，但耿锐还是冷著一张脸，让人感觉他对篮球的执著真有些吓人。! q2 E* Q, `3 F3 l l
看见苏迪和尉迟磊来了，耿锐也只是点了个头就再不理会。尉迟磊和苏迪也没急，就在一边看，偶尔聊几句，好像也是在等人。最後终於是苏迪忍不住了，问尉迟磊："喂，你到底通知那小子了吗？"
7 g( @2 E$ c) v8 h# ^/ W& H7 x"我上午刚给他打的电话。谁知道他又跑哪鬼混去了。"$ b# w* p' p% D9 h9 O
正说著忽然就听有人叫："苏迪。"
8 B m/ q8 A- _0 a苏迪尉迟磊一起回头，却都吃了一惊。 @: x, {) T' W$ w& `
拨开人群走过来的人运动鞋，牛仔裤，白T恤，劳改犯一样的头发，猖狂讨打的笑容，是怎麽也不会想到出现在这的人──柳随阳。
( p8 s4 u" ?( Y8 R8 H/ w& T"拷，你怎麽来了？"苏迪著实吃了一惊，抬手和他随意的击了下掌，睁大眼睛问。
# A! D1 g) v# V P"怎麽，不能来啊？这地你买下啦，谁来还要跟你汇报？"柳随阳抱著胳膊看著苏迪打趣。然後偏著头看隔著苏迪的尉迟磊，"又见面了，小子。": U1 w7 {: N& ]* T3 v$ L* M+ x
尉迟磊冷哼一声，转过头不再理会。不是他对这家夥有所改观，只是不想在大庭广众下闹事，也不想苏迪为难，就算再看他不顺眼，也不能一见面就打吧。所以尉迟磊对柳随阳的存在干脆视而不见，本著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原则安分了下来。6 r5 y6 \- p+ O5 l% R; R
柳随阳也不是每天吃饱了没事做，既然尉迟磊有所收敛，他也就给苏迪个面子，不主动挑事了。就这样两个人保持著微妙的和平，让夹在中间的苏迪长出了一口气。
9 J# d2 Q3 j& j/ G1 ?就在苏迪和柳随阳闲聊的时候，辛哲凯骑著车进来了。
^, J7 C8 l/ d; n7 y6 y一身松垮的白色篮球队服，斜背著一个大大的黑色书包，鼻梁上还架了副眼镜，也不知道是在装斯文还是真近视。打的很薄的黄头发随意的扎在脑後，嘴角不经意的扬著，带著是漫不经心的懒散。
3 t( s; u3 x; Q+ o/ `) D5 t把车停在球架後面，辛哲凯在这场子显然人缘很好，几乎是挨个打招呼过来的。然後又冲苏迪和尉迟磊笑笑，随意招呼："来了？"俨然球场的主人一样。
$ g F) i7 G7 a: B/ O$ m% W* z尉迟磊一直拧著眉看他，对他的话听见了也不作反应，他就是觉的这个人太虚，尤其讨厌那副好像跟谁都很熟的样子。苏迪却毫不在意，也冲辛哲凯笑笑，说："是啊。"
9 d+ B8 F2 N3 k& B辛哲凯又笑笑，才回头去看球场上面，却只冲著耿锐叫："喂，等我呢？"
7 e3 u. R/ s1 U+ S耿锐刚把一个球从三分线外投进篮筐，回头瞟辛哲凯，带点冷笑的说："我还以为你死了呢。"+ a* ^$ I& Q! x, ~
辛哲凯笑笑，上去接过球，随手投了个球。球在篮筐上磕了两下，又掉出来。辛哲凯也不太在意，只把球捡过来，拍著转身看耿锐："打一场？"
$ U# g% _. w1 U: L \. e8 d9 {耿锐面无表情的看他，说："等会吧，和别人约好了。"
& p3 f. ]" x+ q: i/ O# [# o辛哲凯吹了声口哨，把球丢给耿锐，就要下去，却被耿锐叫住，扬了下下巴示意他："眼镜。": y( q( |1 j4 }/ }3 d& W* g+ G
辛哲凯这才想起自己还带著眼镜，随手摘下来，抬眼冲耿锐笑笑，下去了。
8 e3 S! x2 ~8 X场上耿锐几个和另一夥人打，场下辛哲凯就站在苏迪他们旁边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
& e3 y% d7 f* U( Q4 r"几年级了？"
# d; v1 s* J' G: D"开学高二。"苏迪笑笑。6 |) w4 a7 X V& v! d% |1 N, r* S
"哈，还真小。"辛哲凯哑然失笑，又用下巴指指场上正打的热火朝天的耿锐说："那小子比你们大一届。一中的。不认识？"3 p2 g ]7 V' X* y3 k
苏迪一愣，回头看柳随阳。柳随阳冲他做鬼脸笑，显然他和耿锐认识。$ A9 T1 g$ I, N/ V
这混蛋。苏迪恶狠狠的看了柳随阳一眼，对辛哲凯摇摇头问："市篮球赛怎麽没见过他？"* R- V3 q: I/ {) N: b& I! \! B9 {
"哦，他不是校队的。"( e0 g, n8 I# i. o! Q+ f
"不是吧。真的假的？"苏迪尉迟磊听了都觉的有点不可思议。这种水平竟然还不是校队的，一中教练绝对是个瞎子。
/ H4 |: I/ d* s% G. K. b- C"谁让那小子性格别扭呢。怪胎一个。"辛哲凯说这话的时候一直在看耿锐，微微带著笑，完全听不出一点贬低他的意思。* s W% |- q; l. H! W1 f( {
苏迪笑笑，忍不住又把耿锐多看几眼。这时耿锐他们已经干净利落的把挑战者干掉了，回头冲辛哲凯扬下巴。辛哲凯精神明显一振的感觉，吹了声口哨，拍手一招呼，另外三个人就跟著他上了场。
$ x1 Q. G8 P- q% D; {# q那绝对时一场赏心悦目的比赛。就连一向眼高於顶的尉迟磊都不得不承认，那两个人的球技绝对不在他之下。那个辛哲凯可能还要更高一点。毕竟比起只有投球厉害的耿锐来说，他要全面的多。最後的结果也印证了这一点，辛哲凯赢了。7 j! A! a- n% d! Z6 P/ P* m; U' q
耿锐也没多说什麽，面无表情下来了。谁也没看一眼，一个人到场边喝水去了。只有眼睛还一直盯著场中间。
* A# J( o8 ]7 N8 `4 ^: _1 f辛哲凯一直看著耿锐下去，才转过眼来看苏迪，笑著勾了勾手指。苏迪无奈的看了眼尉迟磊，正想去哪再找两个人，就听一个人诈诈唬唬的冲进来，一把拍在苏迪肩膀上，只说了一句："终於找著你们了，累死我了。"就弯下腰大口大口喘气。
3 o7 s- D# H0 D' o7 N"我拷，你小子跑哪去了。"尉迟磊一见来人就揪住了他领子，"又去找女朋友了？你小子也太重色轻友了吧。"; m- ^5 `) l3 A/ ^, a
"喂，老大，你还说我？"气喘吁吁赶来的是吴萧。! G, m8 L0 z+ E2 ? A3 ]5 c2 t
因为昨天和不认识的人合作不是很顺手，所以苏迪尉迟磊商量著把吴萧找来，毕竟一起打球这麽久了，水平不说，默契早出来了。结果没想到的是约的四点，这小子快五点才来，尉迟磊差点就以为这小子放他鸽子。3 N5 l7 y! B$ E& x
"你就跟我说是师大篮球场，也不说清楚。这里面篮球场有好几个好不好。"吴萧一脸委屈，都快被尉迟磊勒没气了。
5 y) z$ L( ^0 l! c# P' `"行了行了。"苏迪拽开两个人，看还没缓过气的吴萧："喂，能上不？"% `2 D( Q& }0 b3 s8 N* @) v1 V
"没问题！"吴萧冲他比了个V，"你也太小看我了。头儿。"不知从什麽时候开始，篮球队的人除了尉迟磊都以"头儿"来称呼苏迪了。开始听著别扭，後来也就习惯了，当然尉迟磊还是会不屑的撇嘴表示他的不满，其实在心里也算是默认了。
( n8 \% o7 c0 @苏迪笑笑拍了他一下，想著还少一个人，忍不住就去看柳随阳，却发现他不知什麽时候已经跑去耿锐那边，两人凑的很近，不知在低语什麽。虽然耿锐还是微微皱著眉头，但已经是苏迪见过他最友好的表情了。
& Z3 q, P7 V+ D: k" k; |! K/ G }正看著，尉迟磊已经从旁边拽了一个人来，四个人就这麽上场了。
# E1 J) p8 T. b" [, N, y. s辛哲凯显然很兴奋。估计是太久没有遇到对手了。结果那一局僵了很长时间。一方面辛哲凯的确很强，另一方面苏迪他们三个长期磨合出来的默契实在不容小觑，最後还是辛哲凯他们稍逊一筹，输了一个球。
; ?( H, I! a, ]& l, ~叉著腰喘著气看苏迪尉迟磊，辛哲凯弯了弯嘴角，笑容却没有了昨天的无所谓，不甘明显了些，还带著点无奈，想是对苏迪尉迟磊再加一个吴萧的组合也有些措手不及，无计可施。
0 U' {1 n' H; R- V辛哲凯刚下去，耿锐就又上来了。那冷漠的样子简直就像是来辛哲凯报仇似的。让苏迪几个一时也有点应接不暇。但可惜的是，只有耿锐一个出彩的他们，根本不是苏迪他们的对手，输的比刚才辛哲凯他们还要快。然而还不等苏迪他们喘口气，辛哲凯又招呼人上来了。吴萧当时就疯了，仰天长嚎一声："拷，这什麽时候是个头啊。"2 W/ x- E/ Z# D! O8 `* W) o5 K. h4 L
苏迪抹了把汗，回头找尉迟磊。尉迟磊很有默契的跑到他旁边，在他肩上上拍了一下算是鼓劲，两人便又摆开架势一副让对方放马过来的无畏。8 ~! G8 l6 n1 L. f2 T( y! x
结果那天下午，篮球场简直成了苏迪、耿锐、辛哲凯他们三夥人的专场。三夥人里两队两队的轮著上，一个下去另一帮马上顶上，整个一个3取2的排列组合，让其他人连插脚的机会都没有。从天亮一直到太阳下山，最後和苏迪他们一组的那个临时拉来的人实在顶不住了，说什麽也不打了──今天消耗的体力回去吃多少估计也补不回来。2 b4 i4 }- C" w4 e1 [
其实那会已经快七点了，除了几个篮球狂人，看热闹的也散的差不多了。柳随阳早就走了，他本来就是来看看苏迪，见过面了也就没兴趣待了，看了他们一会就打招呼走人了。至於其他看热闹的，包括场上打球的，一看有人退场，也都觉的累了饿了，商量著都有了要走的意思。' L* R# g# l4 x; o6 G7 u* \
辛哲凯显然还没打过瘾，也不管天黑了，其他人都走光了，还问苏迪和尉迟磊："喂，再来一局怎麽样？"
$ N! m1 ~+ u) n( O"人都没了怎麽打！"尉迟磊没好气的回答。他也没打够，偏偏这时候好像什麽人也没剩下了。! ]2 d" l. K* \3 G0 {7 A
苏迪正瞅空休息，把喝了两口的水递给尉迟磊，问："还没打够？"
) _# U$ I9 ~- e% v' ~6 l"嗯。"尉迟磊接过来就把水往头上浇，点头。% F2 _9 F, s+ A0 }" a! m U
苏迪微微的叹了口气，丢给尉迟磊一句："让我歇会儿。"就一屁股坐在篮球架地下，拽起背心一个劲擦汗。要论体力，他是真没法和尉迟磊那家夥比。今天这麽个打法已经快透支了。
* U/ k( k9 j' ^+ b+ s结果就在这个节骨眼上，吴萧也嘻笑著过来道别："喂，老大们，真的不行了，我得走了。我女朋友还等我呢。"
# \2 E! F9 E5 R$ U"操，我就知道你小子有异性没人性！"尉迟磊一脚虚踹过去，吴萧笑著躲开，摆摆手，溜了。剩下尉迟磊郁闷的差点抓狂。
: `* H3 v7 F; W0 B苏迪坐在地上，看尉迟磊上窜下跳半天，终於忍不住叹口气站起身，冲一个人在场上练投篮的辛哲凯喊："喂，2对2，打不打？", A$ O9 t6 v0 s( c* Q8 T- B"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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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C+ W, \' X* J8 T. T辛哲凯愣了一下，半天才反应过来，指指远处靠在自行车上休息的耿锐又指指自己，不可思议的问："我俩？"
9 j1 |/ I% o3 |; _"嗯。你俩一伙，我和尉迟一伙。怎么样？"
G! q @# T, j4 a% V& _& _辛哲凯忽然笑的很奇怪，好像有点哭笑不得的感觉，然后扬头说："你去问他。他答应就行。"6 h. A6 f) C; w/ V/ O e# d% t9 N6 a
苏迪还没接话，尉迟磊已经几步跑过耿锐那边去了，就见他哇啦哇啦说了半天，耿锐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就动了下嘴。估计说的是"不干。"尉迟磊当时就拽住他领子，一把就把他从车子上拎起来，沉着脸威胁。
: O5 L# c9 e% J5 ]. m5 |耿锐却连表情都没变一下，倒是抬起了眼，看着尉迟磊，忽然就寒光一闪，拳头猛的就攥起来，还没等挥出去，就被人牢牢拽住。回头看是辛哲凯，不知什么时候过来的，依然漫不经心的笑着，说："不干就不干，用不着这么大火气吧。"
9 \3 @9 z7 C% C' O" R+ P/ T苏迪也上来把尉迟磊勒着脖子拖走，一边还回头笑："不好意思啊，没看好他，又从笼子里跑出来了。". ~! S* U7 q* x
尉迟磊一听差点没翻白眼，拼了命想挣开苏迪，却怎么也挣不开，还被苏迪勒住脖子，往后一按，腿一顶他膝盖，当时就被放倒在地。) k$ K2 l! t7 |' }0 R
"喂，别给我丢人了行不。"苏迪一只胳膊卡着尉迟磊的脖子，半跪在地，一条腿压在尉迟磊身上，虽然笑着，却没有一点温度。4 z& P& o0 t6 ~) `& Q* a% O5 h
尉迟磊瞪着眼睛看苏迪，忽然使劲一拽他领子，把他掀翻在地，翻身压了上去，两手制住苏迪的手把它们按在头两侧，便又低下头恶狠狠的看。
; d4 ]8 L3 a& i2 R苏迪也吃了一惊，睁大眼睛看尉迟磊。尉迟磊却忽然没了动静。仿佛受到了什么大的震撼一样，就那样一动不动骑在苏迪身上，目不转睛的盯着他脸看。眉头越皱越紧，额角甚至冒出了细细的汗珠。% G/ ]6 v% }! u% K$ {0 q6 v5 p% y
这时候天差不多已经全暗下来了。苏迪看尉迟磊眼里的光越闪越不对劲，不禁叫他："喂，喂，尉迟。想什么呢？！"( ?$ `4 A2 Y$ a( |0 h- T/ J+ l
"嗯？"尉迟磊仿佛刚从梦里被叫醒，表情终于又恢复了正常，有些茫然的问苏迪："你说什么？"
+ m, a: a: P5 W! x" e. D& w"我倒。"苏迪彻底无语，抬腿磕了尉迟磊一下，说："快下去，沉死了。"
+ O9 S7 ]/ \% Y* I" y7 T) p尉迟磊"哦"了一声，下去的挺痛快。临起身的时候又瞟了苏迪一眼，却马上匆匆的转开了视线，仿佛做了什么亏心事一样，低下头不说话了。最开始的嚣张气焰都不知道跑倒哪去了。1 }7 c7 U1 b8 o( R6 G
苏迪被水泥地硌的骨头疼，爬起来直揉胳膊。这时辛哲凯过来说："今天就到这吧，天不早了。明天继续？"% i$ F( O" a9 L7 ?
"嗯。"苏迪下意识的点点头，跟辛哲凯简单的道别，回头拽尉迟磊："喂，走了。"& p9 _2 k" u& F, D- W8 Z. l: A
尉迟磊还在走神，看见苏迪伸过来的手竟然本能的一躲，害苏迪不明所以的看他。1 g3 K5 s2 G- L- o! N* V- f8 f
"怎么了？"
$ K, k ~7 P/ x# \) A8 A"嗯？哦，没事。"尉迟磊草草的答了一句，低着头去推车了。直到跟苏迪出了篮球场，在路口分了手，尉迟磊还是没从刚才的打击中缓过来。
. v# {+ x6 \4 {1 l4 e% _3 \就在刚才压倒苏迪那一瞬间，他竟然想去亲他。) v0 L! Y& S( m
他也不知道怎么会有这种奇怪的念头冒上来，但就在看到苏迪眼睛的那一瞬间，忽然有了这种冲动。所以他才会呆呆的盯着他看。天知道他多想把视线从苏迪脸上转开，偏偏眼睛就是不听使唤，他那个时候只是觉得苏迪很好看，很好看很好看。比他见过得任何一个女生都好看。尤其是那薄薄得嘴唇，因为喘息而微微张着，他甚至看见了后面白白的牙齿和粉红色的舌尖。那一刻，尉迟磊甚至听到自己咽口水的声音。
7 {" t0 U: Q/ ~9 X. I4 i没人知道他那时挣扎的多么痛苦，思想又是做了多么激烈的斗争，才把那个龌龊的念头抑制住。但额头手心已经满满的全是汗。直到放开苏迪站起来，他那狂跳的心脏还是无法平息。幸好那时天色已经暗了，没有人看得到他的失态。苏迪也只是当他一时走神。如果真让他知道了当时他真实的想法......尉迟磊甚至不敢再往下想。( V Q( ~; n& x3 r7 }' \
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尉迟磊当真郁闷的要死。一直到晚上躺在床上，他还是一闭上眼就会想起苏迪。微微笑着的苏迪，虚虚朦朦的，让他身体莫名其妙的燥热。结果不知不觉的就把手伸到下面，一阵揉捏很快释放，快感过后免不了愧疚和自责，一晚上都没怎么睡踏实。* ~3 A! V3 z. B/ P X: i: Z. r5 D; M
不过等到第二天再见到苏迪的时候，尉迟磊却没有了头天晚上那种感觉。即使是苏迪过来搭上他的肩膀，在他耳边低声的说笑，他也只在最开始心跳快一了下，然后就都一切恢复如初。他还是可以像以前一样搂着他的肩膀肆无忌惮的玩笑，那种心跳的感觉好像只是一个很久以前不太清晰的梦。而对于昨天那种冲动，尉迟磊也自然而然的理解为青春期的骚动，没什么好担心的。甚至得出一个自以为正确的结论--该找个女朋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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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i% _' K1 h" m5 A那个夏天的暑假，尉迟磊和苏迪几乎就是在篮球场泡过的。不管白天有什么事，傍晚的时候也一定会出现在篮球场。同样，辛哲凯和耿锐也不约而同的没有缺席。
& t8 O! k3 Y5 g& J一天一天，在相同的地点相同的时间进行永远也不会厌烦的较量。比拼磨合中不仅球技都在飞速进步，四个人的感情也可以用一日千里来形容。尤其是辛哲凯请客在路边烧烤店连吃带喝了一次以后，四个人的关系就毫无预兆的好到了称兄道弟的地步。经常会一起去路边摊喝点东西，不打球的时候甚至相约着一起打游戏，游个泳什么的，比认识了十几年的朋友还亲密。) S) y$ ?. h% {0 h& l
辛哲凯不用提，那家伙处理人际关系的能力是有目共睹的，当然用不了三天就和苏迪他们混了个烂熟。就连开始看他不顺眼的尉迟磊最后都跟他勾肩搭背，有空就凑到一起狂侃。至于耿锐，按说以他的性格不是那种愿意和人亲近的，尤其是刚认识几天的陌生人。但奇怪的是，每当辛哲凯他们提出一起去什么地方，干点什么的时候，他从不会提出异议，就一声不吭的跟着。久而久之，苏迪他们就发现，虽然他这个人不太爱说话，但并不是因为腼腆，而是因为不屑。他仿佛觉的和不认识的人或他不喜欢的人说话是浪费口水，甚至连多看一眼都不值。
d; x9 m" o' L' k; X8 p0 j7 m. W其实真接触多了，就会发现他这个人其实有意思的很。* o1 V# s; P' h& q* l# W
他的性子其实很烈，一点不比尉迟磊差，否则两人也不会见面没多久就差点打起来。只是平常人们看他那样子就不太敢惹他，他的实力也就一直找不到机会展示.4 z& c3 w) t2 I6 }
他的性子其实很烈，一点不比尉迟磊差，否则两人也不会见面没多久就差点打起来。只是平常人们看他那样子就不太敢惹他，他的实力也就一直找不到机会展示，而真正知道他个性暴到什么程度的估计只有辛哲凯了。因为只有他敢和耿锐开玩笑，却在他动怒的前一秒打住，然后笑着转换话题。* W- F1 f8 o0 _/ ]
这一点，是苏迪观察了很久才得出的结论，对辛哲凯的明察秋毫当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5 U- |+ s0 W! {: D% P% X+ \& F
尉迟磊就没有辛哲凯这两下子了。他总是能把本来平淡的耿锐挑的眼里寒光直闪，一副忍无可忍的样子。这个时候，通常都是辛哲凯过来打圆场，苏迪再把尉迟磊按住，笑呵呵的打岔过去。; Z8 {3 ]7 w1 w( {6 _( h# i
到后来，几个人已经很熟的时候，尉迟磊还是喜欢找耿锐的茬。当然不是为了找事，而是他已经习惯这么逗耿锐，看他小子似怒非怒的样子。这个时候，辛哲凯和苏迪就都不管了，老实说，他们也喜欢看耿锐那总是绷着的脸换点别的表情。
$ z/ _6 ]3 Y' ^* k6 ~: G( Z耿锐也知道尉迟磊的意思，所以大多数时候选择沉默以对，但第二天在篮球场上一定加倍讨回，常常打的尉迟磊腰酸背疼，差点连回家的力气都没有，而苏迪也就跟着一起遭殃。
. a- s% K: d+ X- ^' O暑假过了大半的时候，一天尉迟磊忽然兴冲冲的来篮球场。原来那几天他父母全到外地开会去了，家里没人，他便想着把苏迪几个晚上叫去他家，喝酒打扑克，好好玩他个通宵。
9 r. A' c$ b" x0 ^6 @; `0 B2 C看尉迟磊兴奋的像刚从笼子里被放出来的鸟，虽然很有可能会被父母骂，但苏迪还是看他两眼就答应了。辛哲凯本来就是住宿舍的，在哪睡都一样，当然更没异议。最后就剩下耿锐，看了几个人一眼，没表态就当是同意了。把尉迟磊乐的一蹦三尺高，那天打球都格外卖劲。% r6 {- s* _, c" C3 R2 ]. o
因为不用担心回去晚了，那天晚上几个人在篮球场多泡了会儿，直到天黑的完全看不见篮筐了，才收拾东西推车走人。然后在尉迟磊家附近的超市，就见四个大男生推推搡搡的，这看看，那瞧瞧，买了一堆稀奇古怪的东西。最后在卖菜的地方停下来，面面相觑了半天，都默契的转向了卖熟食的地方--让他们自己做饭，估计厨房得着火。6 `5 R" ?/ w6 w( d% j$ t* Q
当然，除了吃的，最不能少的就是啤酒了。6 {4 p& {" E+ y+ }- D% G
尉迟磊正琢磨着买多少够喝，辛哲凯已经拎了一箱扔进购物车。) p, W& h: F, i d! ]% a5 s7 [ s
"我拷。"尉迟磊当时就傻眼了，"太夸张了吧，老大。"
) S. l* l$ I* P( v/ F% F"哦，对了，你们还是未成年哪。我可不能带坏小孩子啊。"辛哲凯哈哈笑着，装模作样的要把酒拿走，被尉迟磊直接推车撞到一边去了。笑着骂"装什么装，你他妈不就刚成年吗。"
2 u. G# P, E" o! Y& ^" e1 ^5 Z/ c苏迪忍不住插嘴，指尉迟磊说："喂，这小子喝醉了很恐怖的。你们要有心里准备啊。"
; t7 U3 o( y8 _( f尉迟磊捡起刚买的火腿肠就扔过去，叫："胡说，苏迪你别造谣啊。"& z, ]8 o) ~9 |2 F* o) I
苏迪笑着把刚接住的火腿扔回去："下次给你拍下来，让你自己看。看我是不是造谣。"
' Y2 }/ |' H6 F5 [# z2 Q) M: k; _0 p"哼。"尉迟磊冲苏迪做鬼脸，不说话了。谁让他上次喝多了被这家伙从头看到尾呢。& ?; I% Q: j# r3 E/ q$ Q& |
最后几个人还真就驮着一箱啤酒回了尉迟磊家。: P+ J2 {$ [ _8 y, ~3 ]
把从超市买来的东西乱七八糟的铺了一桌子，开始几个人还真不知道该干点什么。然而随着几杯酒下肚，话也就多起来，气氛转眼就吵闹起来。后来尉迟磊找来两副扑克，几个人便坐在尉迟磊家客厅的地毯上开始摔扑克。电视声音开的很大，可几个人的喊叫声更大，就听见"3"、"王"、"三个A"......的喊叫声，此起彼伏。
" R- }. i$ J M5 }, e) J, k# e) F- n"喂，耿锐，你刚出的什么？"尉迟磊一个走神，没看见他后面的耿锐出什么。
7 ^" K. V* ^" Q7 j) ^"三个2！"耿锐没好气的回。
. c8 q, O# g2 w7 |# S"起了。"尉迟磊扔下两个4。耿锐瞪他一眼，扔出两个七。
c+ Q% N9 d$ j7 n"两个10。"辛哲凯跟上。
9 l' ]: X$ r9 U% _0 U9 R ]"两个3。"苏迪看手里的牌。& t2 p0 _8 T# _
"三个2。"尉迟磊"啪"的甩出来。
% @0 X4 M0 G+ P) M( _$ X6 e9 f+ y......耿锐摇头，示意不要。9 `& m$ Y! D( w( p& p
"不要。"辛哲凯耸肩。
2 b, o( b& {3 v4 c"要不起。"苏迪看手里牌苦笑一下，顺手合起来，再捻开，看尉迟磊下一步怎么走。 h4 W, j4 {7 A3 D; s7 U
"都不要啊。"尉迟磊兴奋的直起腰，把手里最后一张牌摔在地上，"一张6。我赢了。"
- a" s' U* [7 k0 d6 B" j"啧。"辛哲凯撇撇嘴，看耿锐："接风，该你了。"
$ x; v+ ]: }( V"一张4。"耿锐抓紧把最小的牌放出来。
9 {, E1 d1 U- j"一张2。"辛哲凯头也不抬的甩出一张牌。
, E8 x4 U( Q9 I! }$ Y' J苏迪仿佛有点犹豫，看着手里的牌不知该打哪张好。
3 s, U5 Q0 D4 \( g, e"我看看。"尉迟磊这时凑了过来，头差不多贴上了苏迪的脸，把他手里的牌一张张拿手捻着看了一遍，抽出几张扔出去，"三个3。"
: J. N. g( C$ M6 V苏迪忍不住扭头看他，却没想到尉迟磊贴的太近，鼻尖几乎是蹭着他脸过去的。
9 M2 ~& B5 o, }' Z" g"喂，你行不行啊。"苏迪飞快的把头转过来，垂着眼睛看牌，问了一句。
4 F& X3 E. ~6 K }"放心吧。"尉迟磊头也不回的说，盯着另两人追问："要不要？"6 j- [. H* a) c
"不要。"辛哲凯笑，耿锐也摇头。
1 l% Z7 D+ Z) E9 t( f"好。JQKA。") W2 r/ P9 Y. y% w
"不要。": B9 }! A* |5 ]( Q$ w U
"一张J。"& u8 t: f) J4 O! P7 C
"一张Q。"
, a% E! q6 G/ O- z: E1 h: D. Y"你呢？"尉迟磊问辛哲凯。
2 x# `' E! R/ D3 z6 m4 c"不要。"显然辛哲凯手里已经没单牌了。. S1 ^# B) B& }) g c
"一张A。哈，赢了。"尉迟磊把苏迪手里最后一张牌扔出去，然后回头看苏迪："怎么样，我就说相信我没错的。"
, S2 H- u+ E5 h0 U( u* r"算你厉害。"苏迪笑着揉了他头发一把，尉迟磊更高兴了，搂着苏迪的肩膀额头抵在他的侧脸笑："哈，终于承认我厉害了吧。一会打对家，咱俩一家，赢死他们。"0 I# B$ `: g. F; m- v
对尉迟磊的亲昵动作早已习惯的苏迪压根连头都没偏，由着那颗毛绒绒的脑袋在自己身上磨蹭，哇啦哇啦乱叫。
3 L* u, |7 g* ^* y' _/ W& g) x辛哲凯看他们这样忍不住低头笑笑，示意耿锐："就剩我俩了，你接风，出吧。"* M0 Q% H) |# B) @, M6 B( A
耿锐看了差不多粘在一起的尉迟磊和苏迪一眼，又面无表情的垂下眼，打出两个5。
' |+ E+ A1 e. Q% o"两张10。"辛哲凯淡淡道。6 f# E' E/ [ M( z, r
"不要。"
" T4 g# ~0 K, e0 `# Z- F5 d"一张7。我赢了。"辛哲凯微微笑着看耿锐。耿锐看他一眼，把手里剩下的牌扔出来，垂着眼不说话了。$ L6 f' z( N" Y+ m
尉迟磊已经在一边叫了："输了罚喝酒。": z! |, c, J8 Y$ a1 N9 E! R
苏迪转过上身从后面的桌上倒了杯酒递过去，眼里带着淡淡的调笑。不否认，他很想看这个平日话少的小子喝醉了会不会说点他们不知道的。不是他的恶趣味，只是好奇罢了。
2 e; E# t# t- L8 R! ]( M辛哲凯仿佛看透了他想什么一样，笑着道："没用啦。这小子喝的越多话越少。"
* w6 A& k. u8 R. x( k& K耿锐瞪他一眼，接过酒一口气喝了，把杯放到一边，说："再来。"
& L3 ^& A! [ K" m' O虽然口气很硬，不过耿锐的牌打的真的是不敢恭维。以至于后来尉迟磊都不好意思说要打对家，觉的那样简直就是在欺负和他一家的辛哲凯。倒是辛哲凯自己提出来了："喂，不是要打对家吗？你俩一家，我和耿锐一家。快，换地方。"
# Q. {/ p$ r. ?& X& F2 ]尉迟磊一脸怀疑："你们俩......行吗？"
; b9 `( E0 G% l# u( s辛哲凯一边笑一边摸出烟，点了一根叼在嘴里，透过鼻梁上那薄薄的镜片看依旧没什么表情的耿锐，然后说："当然没问题。"
; S8 b' n3 D. ?1 h8 |苏迪和辛哲凯换了地方，坐在尉迟磊对面。抬头看尉迟磊笑："喂，刚夸完你，争气点啊。"7 K# L$ W- q/ j3 G
"包在我身上。"尉迟磊答应着，却去看辛哲凯："喂，老大，呛死了。"
' H ~" V( C' t8 y+ Y. b"嗯。"辛哲凯叼着烟答应了一声，把烟从嘴里拿下来，吐出一口烟，头也不抬的把夹烟的手指伸到放烟灰缸的地方。尉迟磊以为他要掐灭，没想到他只是掸了掸烟灰就又塞回嘴里，还冲尉迟磊笑："你们早晚也要抽，先习惯习惯。"
4 Y. O8 o* I1 b" ["我倒。"尉迟磊拿这个脸皮比城墙还厚的人是彻底没辙了。. r ?6 ^6 ^3 i9 ~
忽然耿锐半支起身，伸手就把辛哲凯嘴里的烟夺下来。尉迟磊眼睛一亮，以为他也是被呛的受不了了，干脆采取强制措施了，没想到耿锐眼也不抬的直接把半截眼塞进自己嘴里，狠狠的吸了一口，又递回给辛哲凯。
4 J8 W( k/ ^: Z: x+ J4 Z( c辛哲凯笑着接过去，推了看傻的尉迟磊一把，笑道："别看了，发牌吧。"
$ E" w# b) Q, s尉迟磊郁闷至极的大吼一声，终于撇开辛哲凯的烟不管，开始发牌。& k3 v) d/ Y& u7 C5 J6 m1 P
结果果然像尉迟磊估计的一样，十盘里面有八局都是耿锐他们输，而且几乎都是输在耿锐身上。害的辛哲凯平白无故的被罚了一杯又一杯。不过好在辛哲凯酒量不错，不管怎么灌他，还是一副很清醒的样子。相较之下，耿锐酒量就要差点了，十几杯酒下去，眼神就有些发直了，总是定定的瞅着一个地方不动，然后忽然狠狠甩甩头，仿佛回过点神来，一会儿就又呆了。4 M& c8 U% I$ ^5 K
"喂，不玩了。"在好不容易赢了一把后辛哲凯忽然把牌一放，过去掐着耿锐的下巴抬起他的脸看了一眼，转头对尉迟磊苏迪说："这小子不行了，醉了。"
6 ^7 j) V4 p0 m耿锐把辛哲凯的手打到一边，抬头瞪着他看，那表情就好像要杀人一样。辛哲凯笑笑，转身退回自己原来坐的地方，把地上的牌拢了拢，说："这牌打的没什么意思。聊会儿算了。"% z8 j+ r' F& q6 t5 r
尉迟磊和苏迪互相看看，点点头，把牌收了，把茶几搬回原来的地方，垃圾该扔的扔，零碎该放的放，里里外外跑着收拾。
3 V- V3 k9 j' U# p不理会苏迪尉迟磊忙活，耿锐一个人靠着沙发坐在地上，曲着一条腿，不时用手按头，另一手却还抓着一瓶酒不肯放。辛哲凯跟着尉迟磊他们收了会儿东西就回来坐到了耿锐旁边。
: d/ y4 R8 i) u9 _; |% i* P1 u. [. l耿锐看他一眼，没说话，又转头去揉额头。
0 [2 O/ W7 x' ~! P( l辛哲凯伸手去要耿锐手里的酒瓶，一开始耿锐还握的很紧。辛哲凯拽了一次没拿出来，便又加大力气再拽了一次，耿锐还不给。辛哲凯似是微微叹了口气，贴近他的耳朵轻声哄："耿锐，听话。"又去拿他手里的酒。这次耿锐没有坚持，很轻易的就松了手。然后使劲的闭了几下眼，终于还是没撑住，头一歪，靠在辛哲凯肩上就睡着了。" Z n/ I5 `' U(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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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尉迟磊和苏迪在厨房把东西收拾好洗完手出来，就看见这样一幕：
- o) y$ ]7 p5 [/ R6 _2 e客厅的一角，辛哲凯和耿锐两个靠着沙发并排坐在地上。辛哲凯一手绕过耿锐，支在后面的沙发上，看上去就好像在搂着耿锐一样；而耿锐早已经靠在他怀里睡熟了。虽然辛哲凯的胳膊几乎没有碰到耿锐，但不管从哪个角度看，这两个人的姿势都有些暧昧。9 E5 C2 W* ]* v% Y6 R
当苏迪他们过去的时候，辛哲凯正拿着耿锐那瓶酒喝，眼镜早不知道扔哪去了，配着那落寞的表情竟一下子沧桑了不少。3 }, p6 ]' z l$ v% g
"他没事吧。"苏迪过来问，随手拎了一瓶酒也在地上坐下来。
$ x) H6 i S7 j5 z"没事。"辛哲凯睁开眼笑笑，一抬眼扫到了苏迪后面的尉迟磊，便叫："喂，尉迟，过来，今天咱俩还没好好喝呢。"4 O4 r4 l( k/ t. h
尉迟磊在苏迪旁边坐下来，一手搭着苏迪曲起来的膝盖，半个身子都靠在了苏迪身上，举着酒瓶和辛哲凯碰碰，说："你老大的酒量我算服了。"
0 V! d" U( B1 l# Y O, u辛哲凯笑笑，又冲苏迪举瓶子。苏迪也就笑笑跟他一碰，说："干了。"6 \6 q+ E+ `! E, V7 o+ z+ P
尉迟磊当时就一愣，回头看苏迪，苏迪只是淡淡的笑着，尉迟磊只好敲着苏迪脑袋哼哼："喂，我要喝多了你得负责啊。"- f- C" v$ N" n6 h! x! e
"我负责。"苏迪淡淡回了一句，又去看辛哲凯，指了指他怀里的耿锐，笑："他的呢？你也代了？"% ?2 J- D- V' S7 _ _0 c7 K& W
辛哲凯低头看了看睡的异常安静的耿锐，抬头粲然一笑，说："好，我代。". I' m6 Q7 M+ K9 {
"喂，里面有床，要不要先把他抬进去。"尉迟磊看耿锐这样忍不住提议，也是想给辛哲凯减轻负担。辛哲凯却想也不想的回答："等会儿吧。没事。"
r( V- D1 h7 j! e1 z5 c5 D结果三个人一人一瓶酒，都不歇气的灌进肚里。辛哲凯还记着要替耿锐喝的事，又开了一瓶还要喝。连苏迪也有点吓到了，慌忙拦他说："喂，开玩笑的，你还真喝啊。"
7 W& ?& m- e& A7 j% k" h0 Y, M6 \辛哲凯却只笑笑，说："说了替耿锐喝就要喝，要不他醒了我也没法交代啊。再说我们认识也是缘分一场，喝酒怎么能少了他的那份呢。"说完推开苏迪的手，仰头又把一瓶酒灌进喉咙里。
$ m( I, i/ v9 q3 ]% k9 }1 b苏迪尉迟磊就坐在旁边心惊胆战的看着，心里想的都一样--这家伙也喝多了。
4 D' S8 A/ F9 S' M( B好不容易等辛哲凯放下酒瓶，苏迪捣捣尉迟磊，尉迟磊马上会意，"噌"的站起来就把酒往下收拾。却被辛哲凯眼疾手快的拦住，还很清醒的问："还有几瓶？"" B5 D, K! a' t4 F, i
"五瓶。"尉迟磊大概数数，条件反射的回，撇眼就看见苏迪无奈的闭上眼睛。尉迟磊当时就悔悟了，不过为时已晚，果然就听辛哲凯说："那就喝完算了。"! M. `# {3 r! C4 O; p! Q. @3 Y7 z
"还喝？"尉迟磊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今天这家伙至少十瓶酒下去了，竟然还要喝！不过也就因为有这个恐怖的家伙在，他才能还清醒明白的站在这--光顾看那家伙喝都忘了自己喝了。 j. z+ o4 R3 s7 v: k# s+ U
结果因为拗不过辛哲凯，尤其是有了七分醉意的辛哲凯，苏迪尉迟磊还是陪着他把剩下的几瓶酒全喝完才算甘休。6 v5 b: w4 M* K. D
不过最后这几瓶酒喝的比较慢，苏迪他们惊奇的发现辛哲凯慢慢的又缓过来了，从和他们说话的时候就能看出来，思维还是相当清楚的。+ h( h( Q4 H, p4 u% A4 D1 s' G$ R
结果三个人就着五瓶酒，从一点聊到差不多三点。内容也都挺无聊，说完了谁都记不得说了点什么。苏迪恍惚记得问过辛哲凯怎么和耿锐认识的，辛哲凯只回了句："一起长大的，邻居。"就再不说别的了。4 Y- P* l: i$ L+ s) b* s/ c5 L
后来等把酒都喝完，尉迟磊终于还是喝多了，往起一站就觉的头晕。苏迪也看出来了，把空瓶往箱子里一堆，看着耿锐询问辛哲凯："帮你把他弄进去？"$ w+ M. K- q' d
"嗯。"辛哲凯点点头，小心翼翼的把架在耿锐身后的胳膊抽出来，示意苏迪过来帮把手，把耿锐抬进了尉迟磊的房间，放在床上，一边活动着发麻的手臂，一边对苏迪说："行了，我看着就行了。你们也早点睡吧。"
8 T; t7 H5 a% r% y( C苏迪点了点头，关住门退了出来，转头就看尉迟磊已经窝在沙发上没动静了。
% v/ L4 N3 A$ h8 |, O( {$ E6 l; B3 c6 n"My god。"苏迪仰天长叹。过去推尉迟磊："喂，尉迟，醒醒。去床上睡。听到没？尉迟......"; X2 x% |. {' Z" h% y: |) G
尉迟磊哼哼几声，很不情愿的睁开眼，在看见是苏迪后，终于挣扎着爬起来，还嘟囔着："我去洗个脸。"就跌跌撞撞的往洗手间走，苏迪一把扶住他，不放心的问："行不行啊你。"* J4 i% e2 F1 t7 v5 w& x
"嗯，就是头有点晕。"
* ]. m7 `- I9 \& q: o0 h苏迪一听，就放心了。承认自己头晕，那就说明醉得还不是太厉害。要是像上次喝成那样，谁说他喝多了就和谁急，更别说承认自己喝多了头晕了。& V7 a. m0 }8 u8 \8 v+ B
靠在门框上看尉迟磊爬在洗脸池那开着凉水洗脸，苏迪忽然想起什么，问尉迟磊："你那屋有被子吧。", V( F4 ~8 K2 n" s7 m& m
"嗯？"尉迟磊抬起头，从镜子里看着苏迪，迷茫的眨了几下眼，才反应过来，说："哦，有。不过好像就一个枕头。你去看看，不够去我妈那屋拿。"% h2 F/ M- `" T9 W
苏迪便转回尉迟磊的房间，没多想的推开门，却一瞬间愣在了原地。
1 b H" L5 ~6 E# ^( B靠窗的床上，辛哲凯单膝跪在床沿，弯着身，专注的吻着睡熟的耿锐。嘴唇贴着嘴唇，只是单纯的碰触，但却可以让人感觉到这个吻的细致，仿佛是用整个身心去吻着。那一刻，辛哲凯脸上的表情温柔到虔诚。* V& \$ x0 @. \; T. _+ w2 Y2 O
直到听到响动，辛哲凯才抬起头，就看见苏迪站在门口。辛哲凯却没有惊惶失措，反而还好整以暇的冲他微微一笑，问："有事？"
" L3 X7 R8 h" h* j- P9 b' V0 O"哦。"苏迪也从最初的震惊中恢复，笑道："来问问你们枕头够不够。"
8 M$ k- a ~' n, q; o8 }8 {辛哲凯转头看看床头，微微一笑："还真不够。跟尉迟说再拿一个吧。"
6 {% w9 k. l- v- ~9 H) Z"嗯，我去取。"苏迪看着辛哲凯，一时却没有动。就听尉迟磊的声音由远及近的传过来："喂，苏迪，在哪呢？"苏迪一回头，尉迟磊已经过来了，探头往里瞅，问："怎么了？"& f0 y8 e7 _# G3 B' {% y& d
"没事。"苏迪把门关上，转过身问尉迟磊："哪还有多余的枕头？", ~7 ]1 E% O+ e W% H P* n
"过来，我给你找。"
% A% Y! e/ L! j; Q& p& ~等苏迪再送枕头过去的时候，是先敲的门，听到里面辛哲凯说"请进。"才开门进去。
2 l9 H/ x. q0 n$ O/ ^8 {0 Y: Y而那时辛哲凯已经把耿锐放在床上，盖好了被子。
/ G- _0 ^8 C& F& L( X2 b0 V* K2 w1 s苏迪把枕头递给辛哲凯，转身出门的时候，还是停下来头也不回的说了一句："刚才不好意思了。"
4 @* H( ~) t4 O ]0 l4 M, z/ m"没关系。"辛哲凯笑笑，低头轻轻的摸了摸耿锐的头发，脸上满满的全是宠溺，又抬头看苏迪："我想你不会和别人说的吧？"
. `. H4 m1 G0 w0 o: c2 L"不会。"苏迪笑笑，"我只知道今天我们都喝醉了。"6 \, i; F- y* I, I# C4 j2 {
"......谢了。"很简单的道谢，有难以忽视的欣慰。! k% ~7 \* g8 z
等苏迪回到尉迟磊父母的卧室，尉迟磊已经爬在床上睡着了。好歹在他不省人事之前还记得还有一个人也要睡，老实的躺在边上，空出了大半个床。9 Q2 C) F0 q2 C! j3 h: w$ W. f
苏迪弯下腰看看尉迟磊，笑笑的直起身，衣服也没脱，就那样在尉迟磊身边躺了下来，拉过薄被，给自己和尉迟磊各搭了一个角，翻过身，背对着尉迟磊睡了。. D0 i' s+ m) h
结果半夜尉迟磊不知是做什么梦了，哼哼呀呀的来了个大翻身，一打手，就把苏迪给结结实实的罩在了胳膊底下，头也凑过去，在苏迪肩窝蹭了蹭，好像觉的那儿暖和，竟把胸口贴着苏迪后背不动了。2 @1 L8 g" Q3 W! U3 `
苏迪被他的动静弄醒了，回头看了看后面，虽然黑乎乎的看不见什么，但还是能感觉尉迟磊头发蹭在脖颈间轻微的刺痒。好像是怕吵醒尉迟磊，苏迪只轻轻的动了下身子，就再没有动。扭过头来在看不见尉迟磊的黑暗中眼睛一下下的开合，里面荧光忽明忽灭，有只有失眠人才会有的清醒和思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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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t2 g, T! Y! Y5 O6 S苏迪也不知道後来什麽时候闭上眼的，反正一晚上被尉迟磊压的动弹不得，睡得不舒服不算还恶梦不断，直到天快亮的时候才真正睡沈了一点。
* h; d6 T4 h) q% s% T- G不知过了多久，被窗外刺眼的阳光照的一点点恢复知觉的苏迪，迷迷糊糊中觉的有什麽东西从自己脸上擦过去了。软软的，好像还带著温热。不过那时他头脑还处於极度混沌中，根本没能力细想到底是什麽东西。最後好不容易睁开眼睛，就看见尉迟磊坐在他旁边睁大眼睛目光呆滞的看他。$ C/ j, m4 B R
苏迪一下就给吓醒了，"噌"的坐起来，问："怎麽了？"+ x) K, E$ Q o! M7 N
"没。"尉迟磊摇摇头，忽然从床上跳下去，丢下一句："我去刷牙。"几乎是逃出房间的。
: [' s. ]$ }6 W4 z9 c% k苏迪一脸迷茫的看尉迟磊消失在门口，又打了两个哈欠，才翻身下床，把被子随便一卷，出去找其他人去了。
6 y3 Y$ g; h! h# a9 a结果一出房门就看见耿锐冷著一张脸坐在客厅里看他，把苏迪吓了一跳，半天才问出来个："这麽早？"
6 Y# E- Q* s4 s$ }. A"嗯。"耿锐点点头，又不说话了。
% N$ t- }3 J$ V, n9 e"辛哲凯呢？"苏迪只好没话找话说。: e) ]. Z6 x- `
"不知道！"耿锐声音又降了八度。
, P+ g) m# E. H' J- L"哦。"苏迪尴尬的笑笑，左右瞅瞅，丢下句："我去洗脸。"一溜烟钻进卫生间。
: T- R2 C% ?5 j% h' S% U: Q( `! h& s ^尉迟磊正在刷牙，满嘴都是沫子，一扭头就见苏迪钻进来了，便含糊不清的问："干吗？"6 \% e. G9 a2 W6 {$ \
"洗脸。"苏迪靠在门上看还回头看客厅的耿锐，又转过脸问："辛哲凯呢？我觉外面那小子不太对啊。"
4 H" ]% F9 J6 f* a' X"不知道。"尉迟磊含混的答了一声，含了口水漱口，把水吐出来又补了一句："我起来就没看见他。". Y" S, X- Q; b) k9 r
苏迪笑笑，一抬头看见墙那边的热水器，想起自己一身酒气，回去估计老爸老妈饶不了他，就问："喂，水热吗？我想冲个澡。"
4 C8 ~' }4 T4 ~" m" u"嗯。自己开。"尉迟磊头也不抬的答了一声，又"咕噜咕噜"的漱口。5 a% @8 ?$ r. c6 B$ m/ j6 q
苏迪也不跟尉迟磊客气，自己过去把莲蓬头摘下来，拧开水，就著浴缸试水温。忽然眼珠子一转，坏坏一笑，把还没热的水对准尉迟磊就喷了过去。. E6 }" [: m3 F( X. i% ^
"我操。"尉迟磊牙还没刷完，被凉水一激，差点跳起来，转过头瞪著苏迪吼："苏迪，你干吗！"还从嘴里喷出几点白色的牙膏沫子。
( I$ U' f2 B) F6 M; Q( t# Z"哈哈哈。"苏迪笑的象只狐狸，又把莲蓬头对著他一阵冲。尉迟磊鬼叫一声，扔下牙刷牙缸就扑过去抢喷头。苏迪一边笑著躲，一边锲而不舍的对尉迟磊进行喷水攻击。最後两个人就在不大的浴室里你追我赶，拉拉扯扯的打闹成了一团。衣服早湿了，却谁也顾不上管，哇啦乱叫的折腾了个鸡飞狗跳。
0 H2 k$ y; @" R! d後来苏迪被尉迟磊逼到了墙角，百忙之中回头一看後面是浴缸，然而还来不及往旁边躲，就被尉迟磊一撞，腿下一绊，直接坐进了浴缸里。- m( Q2 d' X" E
还好浴缸里没水，苏迪虽然跌坐进去，也还笑著拿喷头对尉迟磊脸喷。尉迟磊居高临下，一下就占据了优势，一手按住苏迪，一手把莲蓬头抢过来，照著苏迪没头没脑的就是一顿冲。9 [+ n1 @' [, M- `0 U' N
苏迪整个人几乎都快躺进浴缸了，又被尉迟磊按住，手脚并用的扑腾，根本跑不出去，只好一边挡一边喊："喂，够了。尉迟，不玩儿了......"; T2 J+ `. w. n
尉迟磊压根不理他，就举著喷头按死了他哗哗的浇水，还很得意的笑："让你再弄我，让你再弄我......"
3 s Q' g* \3 z Y/ n最後苏迪实在被淋的受不了了，猛然间大吼一声："喂，好了！"
+ P( E* G p2 W( D( c尉迟磊不由的愣了一下，看苏迪浑身湿答答的滴水，象刚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多少也有点愧疚，刚想把手挪开一点，苏迪却是虚张声势，趁机挺起身来抢喷头。可惜尉迟磊天生反射神经过人，马上就把手举高，另一手又按著苏迪的胸口把他按回去，反手把水开到最大，贴著他头皮揉搓，嘴里还喊："服不服？说，服不服？"4 f! ^' u2 b* d
苏迪一开始还在笑，偏著头躲，後来忽然就不动了。尉迟磊忙把脑袋探过去看究竟，却被苏迪拽著领子拖进浴缸。
! z, D6 V/ c: w"喂！"尉迟磊不禁郁闷，这小子这招用了无数回，他怎麽还是学不乖呢！怪就怪他肠太好，每次一看那小子不动弹，就算明知他是装死也忍不住揪心。结果就是一而再、再而三的上当受骗。* M: V6 y/ g8 Z! g2 \! Q% M
一头栽进浴缸，不等尉迟磊适应过来，苏迪就"呼"的扑上来，整个人压在了他身上，瞬间掌握了控制权。" c' E, N, V6 H: b% q
尉迟磊被压的死死的，唯一的武器就是手里的喷头，此时也起不了多大的作用。只能瞪著眼睛威胁："喂，别乱来啊。小心我饶不了你。"
7 s& r3 O- |$ R6 o4 v7 X' m苏迪却不吃这套，骑在尉迟磊身上，一手格开喷头，一手在尉迟磊胳膊下面胳肢，搞得尉迟磊连笑带骂，差点连气都出不上来。
4 T2 }2 V. ]6 z3 b! w"喂，苏迪，住手。别......哈哈，苏迪......"! v& x+ l# U% u) Q" ~$ `
就这样，两个大男生在不大的浴缸里扭成一团，都是笑得上气不接下气，脸几乎都变了型。笑闹了半天，瞅尉迟磊被整的快没气的时候，苏迪一把抢过喷头，又夺回了主动权，直起身喘著气望著尉迟磊笑："服不服？"* p" |* b* l Y! [
尉迟磊一看腾出了两手，浴缸里地方又太小根本翻转不开，干脆趁苏迪直起身的时候一把抱住苏迪的腰使劲往後一撞，两个人直接从浴缸这头倒倒了那头，变成了尉迟磊把苏迪压在下面。# K$ |0 f6 A/ l9 h
"啊──"苏迪背猛磕到了浴缸边上，忍不住叫了一声，一瞬间眉毛都缩成了一团。
5 `' [/ O; U" P尉迟磊一看就不敢再动了，手撑在浴缸边上支起上身紧张的看苏迪。等确定苏迪没事了，才又抢过喷头，骑在苏迪身上，一边淋一边胳肢，把刚才的仇全报了。& h: u- u! @! Q4 I ^# T
苏迪被尉迟磊压的死死的，根本一点还手能力都没有，只好笑著挣扎，不一会儿就从头湿到脚，连睫毛上都挂上了水珠。- H5 ~/ y$ ]* f' S% [) x
"喂，尉迟。别闹了。喂，喂，我认输，喂......"$ ~6 {) j9 T0 f3 e7 M! b6 |# M" M
尉迟磊却不愿意就此罢手。不是他嫌教训苏迪教训的不够，他只是很喜欢看苏迪这样在水珠下面一边躲闪一边笑的样子，很开心，很好看。
# w. e+ S6 G$ I. S7 m: r c後来等他俩都没力气，喘息著安静下来的时候，尉迟磊才发现苏迪身上唯一的一件白T恤已经全被水弄湿了，就那麽薄薄的贴在身上，甚至能看见他腰线的走向。当他抬眼看他的时候，尉迟磊注意到他的头发好像忽然变软了，一缕缕的搭在额前，还滴著水珠。眉毛好像更黑了，眼睛也好像进水了一样，水朦朦的。
/ K1 P! A" c/ r) D P* C' |毫无疑问，那是一种诱惑。不管是有心还是无意的，毫无防备的苏迪对尉迟磊展开了最表层的诱惑。只不过那时大家还都小，根本不明白如何分析自己的感情，在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袭来的时候，大多懵懵懂懂，不知该如何是好。所以，看著这样的苏迪，尉迟磊所能做的极限也就是跟随自己想要碰触这样苏迪的感觉，把身子贴上去，把苏迪压在低下，头埋在他的肩上，嘴里说的却是："啊，累死了。"
' O2 T+ \" l" z T9 B2 w- p仿佛只是筋疲力尽後的惯性使然，看著更像是有意加重苏迪负担的恶作剧。其实在肌肤相接的那一瞬间的感觉，只有他自己知道，心脏几乎跳出胸腔。
/ f; b. M9 Q+ ^) r) n6 x"好重。"苏迪也只嘟囔了一声，艰难的侧了侧身，给尉迟磊腾了半个浴缸，就不愿意动了──好像也累了。. X5 t, t q6 w5 y1 S4 J
尉迟磊就半爬著，依然有三分之一的身子压在苏迪身上，手也还搂著他的腰，头更得寸进尺的枕在了他的胸口，仿佛在听他的心跳，又好像就这样睡著了。3 m$ l" k- r/ O* r+ S% @* ]
两个人谁也不说话，蜷在并不宽敞的浴缸里却谁也没有先起来的意思。莲蓬头早被尉迟磊丢在一边，哗哗的自己流水，直流了满满一地。最後要不是辛哲凯推门进来，估计他们俩就在那一直躺下去了。" c5 M5 Z$ M( p. z
辛哲凯一推门进来就和昨天苏迪进他屋看到那一幕时的感觉一样──吓了一跳。却还是忍不住问："你们在干吗？"
# f' y6 G4 U' V( d3 E! n% I其实门一响，苏迪就已经坐起来了。所以辛哲凯看到的也只是两个大男生湿漉漉的挤在一个没有水的浴缸里，以常人思维有点难以理解而已。+ d, [3 @( t- M/ X2 B
"我们？"苏迪看看辛哲凯又看看尉迟磊，然後笑笑说："洗澡。"看辛哲凯一脸惊吓，还又笑嘻嘻的补了一句："你要不要一起？"& x+ B2 u: D- p) L% Q
辛哲凯看看浴室到处都是水那惨不忍睹的样子，再看看那两个落汤鸡一样的人，当下就把头摇的跟波浪鼓似的："免了。还是你们自己洗吧。"说完就关门退了出去，不到一秒锺又打开门，探进来一个脑袋说："对了，我买早点了。你俩还吃不吃？"
- f1 q2 C" O" z7 j0 s0 _"吃！"一听早点，尉迟磊就活了，"噌"的爬起来喊："给我留著，我马上出去。"% C! U. I1 x _3 q! `# S
结果一脚跨出浴缸，尉迟磊就发现自己的衣服已经全湿了，跟刚拿水泡过似，水流的哗哗的，当真是郁闷的要死，狠狠瞪了苏迪一眼，意思是都是你害的。干脆把湿衣服全脱下来，只剩一条内裤，就跳跳哒哒的出去了。
/ R7 @7 @+ |0 b1 s2 n临关门还不忘和回头关照苏迪："你先洗著，我给你找衣服。"
/ R( v6 F6 a/ ^& @ I2 m: y苏迪笑笑，朝他挥挥手，意思你赶紧走吧，然後把在地上躺了很久的喷头捡起来挂好，把湿衣服脱下来扔在一边，终於可以好好洗澡。
7 [( A$ D0 e [$ Q这中间尉迟磊进来过一回，告诉他把干净衣服放下了。那时苏迪正在洗头发，背对著他，含含混混的应了一声，等他能睁开眼睛回头的时候，尉迟磊已经不在了。
$ b1 T5 H2 U Z/ W. o尉迟磊的衣服，都是很宽松的那种，穿在苏迪身上就显得苏迪的身子在里面有些逛荡，不过倒很舒服。等苏迪拨甩著头发从浴室出来的时候，辛哲凯、耿锐还有尉迟磊都坐在客厅，齐刷刷的回头看他。3 I- k5 A' w# b2 z- m
於是在那个阳光明媚的上午，他们看到苏迪笑著冲他们摆著手，说："早，Everybody。") V' b7 b" O$ V$ V3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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暑假很快就那样过去了，感觉其乐无穷，细想想又没什么真可纪念的，然后尉迟磊和苏迪都成了高二的学生，来自高考的压力又大了一圈。在老师家长无休止的督促下，苏迪尉迟磊这两个从来不知学习为何物的人，终于也拿起了书本，虽然还是坚持不到三分钟就会睡着。& Y7 U$ ]$ t2 s6 A2 Q
升上高二后，学校又重新排了班，分了文理。苏迪和尉迟磊都选了理科班，然后按着他们那成绩，当然只能在慢班里混，结果两人就变同班同学了，座位还都是最后一排，关系自然更进一步。! t6 p) g' L% i9 ^' S; Y* B
高二以后，每个周六的上午都要补课。尉迟磊和苏迪却总是借着篮球训练的理由翘掉这一上午的课，然后又在教练那里以回去学习的理由提早结束训练，然后蹬着自行车直接到H大--辛哲凯的学校--进行另一种更有成效的训练。
: Q- @1 Y# c5 A) R" k% T但辛哲凯和耿锐未必每个星期都会出席。辛哲凯是不知道在忙什么，总是神龙见首不见尾，不一定什么时候就冒出来了。耿锐却是因为高三了，想溜都溜不出来。所以很多时候只有苏迪和尉迟磊两个在大学里晃荡。也不总打球，更多的时候就是在没什么人的花园或林荫道的长椅上休息，说好听一点，就是享受片刻安宁。
/ [9 q( n6 r3 `+ \每当这个时候，尉迟磊都会躺下，把头枕在苏迪腿上，把CD机的耳机自己塞一个，另一个塞到苏迪耳朵里，拿本书装模作样的看，虽然最后结果多半都是把书扣在胸口上，自己睡的昏天黑地。! ^. x# T8 _% j' _: t
苏迪也习惯了被他当枕头，由着尉迟磊枕在自己腿上，吹着泡泡打瞌睡。自己则一手拿着书看，一手随意的摩挲尉迟磊半长不短的头发，等时间差不多的时候把他叫醒。
2 f8 S9 S) f j5 i) G# `0 n1 k6 D当然，苏迪不会象尉迟磊一样看书看一会儿就睡着。他看的书通常都是自己感兴趣的，所以他很享受这种不受打扰的宁静，而有那个家伙在身边，就算睡的和死猪一样，也会让他心安。! u6 L8 r1 b. |) G$ v
偶尔有人经过，都会向他们投来好奇的一瞥。即奇怪于两个男生的暧昧姿势，也有是因为那两张年轻俊秀的容颜。毕竟美好的事物，是值得很多人欣赏的。
! m* @# {0 [ A7 A* G a不过苏迪他们的幸福生活并没有持续多久，不久以后，教练和他们班主任无意间对了口供，真相便大白于天下了。两人都被狠狠的批评了一顿，而且是教练、班主任双份，然后每个周六，就再也不能偷溜出去享受二人世界了。一开始是挺不开心，后来也就习惯了。
; w* V/ Q! M" N, R* a) @转眼到了十月，天气开始凉了。有人已经换上了长袖，苏迪却总还是一件短袖T恤，人一说他就笑着嚷嚷一点不冷。# N) J7 c3 v6 b! E W
星期一的上操时间照例是升国旗，校长讲话。所有人都站的很近的挤在操场上，听上面讲大话，下面自己讲小话。
' Z0 { P( S1 C9 w: c苏迪尉迟磊站在班里队伍的最后边。正好赶上那天变天，尉迟磊在他妈的强逼下不情愿的套了件外套，出了门就发现妈妈的话还是要听的。而苏迪就惨了，还只穿了一件半袖，早上出门的时候还不觉得，如今在风里站了这么半天忍不住就开始哆嗦。) e% \% t7 T, D* g: v j
尉迟磊一看忍不住哼哼："让你多穿点你不听，冷了吧？"; {$ @7 Y* D- x/ g/ ]/ M
苏迪抱紧胳膊踹他一脚，怒笑道："你少在这幸灾乐祸啊。"然后忍不住扭头去看主席台上说的正酣的领导，不满的嘟囔："我拷，就不能说快点啊。想冻死我......", z. ~ ?" z2 ~3 U8 l, ~, W
就在苏迪冻的要跳脚的时候，尉迟磊忽然解开扣子，从后面把苏迪裹进了衣服里。温热的胸膛紧紧贴上苏迪几乎快要冻僵的后背，同时两手环过他前面，把他紧紧的抱住，然后在他耳边问："这样好点吧？"* T9 y( E) B, U# j
苏迪一下就僵住了，不过只有短短的一秒，就又缓过来笑，却没回头，只说："嗯，暖和多了。算你小子有良心。"+ s( Y- b0 Y# r8 x1 @
尉迟磊也笑，在他耳边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没办法，谁让你是我老婆呢，冻死你我会心疼的嘛。"# C. i, I( H7 o) b# {' I% B* `4 \+ d
"操！谁是谁老婆啊？！"苏迪头也不回踹他一脚，想转身再好好教训那占便宜的小子，却被尉迟磊紧紧的搂住，根本动弹不得，挣扎了两下也就放弃了。只偏了头威胁："你等着。有本事一辈子别放开我，否则我饶不了你。"
! A# ~0 z) e7 s5 P"好啊，那我们这样一起一辈子。"尉迟磊想也不想的回答，最后还在苏迪耳边唱上了："你选择了我，我选择了你，这是我们的选择......"
0 t- D0 i1 R# `) ~: T2 G' W% }"选你个头！"苏迪实在受不了了，又弯腰又挺身的挣扎，无奈尉迟磊象紧箍咒一样紧紧勒着他，让两人之间已经感觉不到一点空隙。最后苏迪只好认命的安静下来，拿头有一下没一下的轻轻撞尉迟磊的脑门，哼："唱的真难听，以后少唱歌。"
# h% P w- S8 \1 m* C% \9 ^尉迟磊却像个孩子一样，还来劲了，越不让干什么他越要干，干脆贴着苏迪的耳朵，把他会唱的不会唱的，流行的不流行，包括儿歌在内，全给苏迪唱了个遍。苏迪当时差点没找根柱子撞过去和后面那个厚脸皮的家伙同归于尽。
y- e% W2 r# }, Q* U# ^: G结果大会开了多长时间，他两就闹腾了多长时间。还好旁人早习惯了他们这样亲昵的打闹，就算看到他们两个穿一件衣服的怪异样子，最多也就是嘲笑一番，再不往别的地方想。一直到升旗仪式结束，宣布解散，尉迟磊还是不肯放开苏迪。最后两人就维持那样一种奇怪的姿态一步三反抗的"打"回了教室。! E( m/ g9 ]# A' E$ P
十月快过去的时候，尉迟磊交了女朋友。那女生是公认的校花，叫方月，长的漂亮，身材也好，家境也不差，学习虽然不是拔尖但也总是班级前十名，考个大学应该不成问题。
' ]$ e7 f2 W! Q. ^谁都不知道尉迟磊是怎么追的，反正两个突然就好上了，手牵手出现在公众场合，旁若无人的亲密。
, U% t$ j8 h" O% k当然，在苏迪看来，这一切也不是毫无预兆的。从开学那阵子起，尉迟磊就老追着苏迪问有没有喜欢的女生。苏迪每次都是想也不想的摇头。尉迟磊就锲而不舍的把认得的班里班外所有女生挨个数了一遍，然后失望的发现苏迪真的是对哪个都没兴趣。尉迟磊便撅着嘴埋怨苏迪眼光太奇怪。
- a8 _" w% @, ?1 f1 O4 g然后苏迪忍不住问他觉的谁好，尉迟磊显然早观察很久了，想也不想的就说了个名字，理由就是长的漂亮。8 L* p4 _, X: V. n; V
苏迪当时也就是笑笑，然后说："喜欢还不赶紧追？晚了小心被别人追走了。"
3 y3 r( K, v. G" _# _7 ]: Y1 u尉迟磊不屑的笑笑，狂妄的说："追走了抢呗。我就不信还有我尉迟磊搞不定的女生。"4 u9 G8 L2 D- `- x+ n- A
苏迪听了就笑笑，很没有温度的笑笑，不说话了。
* c0 B% C/ c% T7 C1 F% J6 p9 p尉迟磊的确有他狂的资本。长相、身高、家庭背景，随便一样都可以吸引大批女生，更何况他三者皆有呢。7 N, |; J9 e" g; N% A& F
结果果然，只用了三天时间，尉迟磊就让那个一向眼高于顶的校花缴械了，依偎在他身边温顺的象只绵羊。
/ B7 R' {- d' g/ O0 p# _) C而自从尉迟磊有了女朋友，苏迪便开始有意无意的疏远尉迟磊，甚至在他缠着自己的时候，也都找个借口躲开。于是两人不再象以前那样从早到晚，形影不离，吃饭放学都要一起。除了活动课篮球训练的时间，几乎连话都说不上几句。
0 @: z, B5 U* m# q苏迪这么做当然是为了不做电灯泡，也好给那小子空间时间享受恋爱的快乐。9 K! i" B. }8 s! Y/ H
结果还不等苏迪因为少了搭档感觉无聊，尉迟磊已经忍不住在一天放学的时候把他堵在了车棚。
) \+ d7 P, x$ e"为什么最近老躲着我？"尉迟磊气势汹汹的质问。
6 H! n, y7 s; o$ ^3 u, v- d"嗯？"苏迪一时有点反应不过来，不知道尉迟磊到底生的哪门子气，这难道不应该正合他的意吗。
2 V) ?* g1 H% C* n"喂，你一有女朋友的人，难道还要每天和我泡在一起啊？！真是！"苏迪淡淡的白他一眼，推开他，又去开车子，却被尉迟磊一把把钥匙抢走。
, \$ d6 s" E+ @$ Y& }"你干吗？"苏迪忍不住回头吼。真是疯了，他这几天心情已经够差了，这家伙还在这里无理取闹，他苏迪脾气好也得分什么时候。" O. P! B7 P2 F
"你把话说清楚。"尉迟磊推开苏迪过来抢钥匙的手，把握钥匙的手背在后面，推住苏迪，死盯着他的眼睛追问问："真的只是这个原因吗？你要是真因为这个原因，我马上和她分手。"
% J# a0 T7 }) Q; ?"我拷，你发什么疯？！女朋友和我哪个重要你会不会分啊？！"苏迪差点吐血。这家伙到底是什么思维逻辑！哪有为了这种原因嚷嚷着和女朋友分手的。
6 k; v$ A# E7 x/ x"废话，当然你重要！"尉迟磊想也不想的回过去，脸上一点不自然也没有，仿佛这是天经地义的。苏迪当时就愣了。半天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一瞥眼，就看见一女生站在校门口远远的往这边望，不禁神色一黯，推开尉迟磊的手淡淡的说了句："行了，有你这句话就行了。快走吧，你女朋友等你呢。"说着伸手向尉迟磊要钥匙，却低着头不看尉迟磊的脸。
0 I2 s. O5 _6 N% [9 N; U# R尉迟磊回头看看校门，又转过脸看苏迪，终于极不情愿的把钥匙交到苏迪手里，顺便推了他的肩膀一下，恶狠狠的警告："别再躲着我，听到没！咱俩哥们儿说好了做一辈子的。") A r4 b I$ c# e
苏迪微微叹了口气，终于抬起眼睛看尉迟磊，却深邃的根本看不见底，然后淡淡的应承："行了，我知道了。去吧。"
( J1 N/ N' y" ?- @( Q& ]$ v: Y: D"这才够兄弟。"尉迟磊听完笑着抱了苏迪一下，头也不回的跑了。苏迪就站在原地，看着尉迟磊的身影越来越小，最后和一个女生一起推着车子出了校门，慢慢消失不见了，苏迪却还没有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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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天以後，苏迪不再刻意躲尉迟磊了。相反倒是尉迟磊，越来越主动的减少了与苏迪的相处时间，甚至渐渐淡出了苏迪的视线。让两人的关系只维持在早上进班时一声招呼和下午放学时一声再见，就连篮球训练，尉迟磊也开始频繁的缺席。当然，所有的时间，尉迟磊都用来陪女朋友了。不管是那女生的要求，还是尉迟磊自己的意愿，总之，就像苏迪所预料的，男人，永远都是有异性没人性的。不过，这也说明尉迟磊终於有了做人男朋友的觉悟了，这也充分证明，这家夥终於开始成熟了。: f1 l7 }" `! r; q+ ^4 Q& z
在尉迟磊和女友热恋而忽视苏迪的那段日子里，苏迪和柳随阳走的很近。几乎每天放学都泡在一起。
0 c+ |/ ]4 S3 {6 `0 Q柳随阳的家庭背景很复杂，父母都是做生意的，感情不是很好，各有各的生活圈子，一年到头在外面跑，很少会回家。如果不小心在家里碰上，那一定是三句话不到就爆发星球大战。所以从小在这种环境下长大的柳随阳性格难免有些乖戾。从小他解决问题的办法就只有一个──动拳头。不是他把人家打赢，就是人家把他放倒，久而久之，他暴力的名声就传开了，不论在哪上学，同学对他都是敬而远之，躲都来不及，更别提做朋友了。' L8 s) u8 A5 W. s# e9 r d
这种状况一直持续到他升上中学。开学第一天，在他一拳把和他同座位的比他高大许多的男生揍倒後，他一人霸占著的後排靠墙的那一桌就无人敢近了。老师一连安排了几个人过去，都不到三天就哭丧著脸带著伤回来和老师告状，说死也不愿回去和柳随阳同桌。老师对柳随阳就彻底的放弃了。
, N1 h3 D3 i" s& x! f6 d後来，是苏迪自愿去和柳随阳同桌的。
4 z' c$ ?% E# g1 j当时的苏迪个子还不高，比现在还瘦，皮肤白细白细的，一笑开眼睛就眯成一条线，清秀的象个女孩子一样。这样的苏迪，当时老师还真不敢把他安排到柳随阳身边，怎麽都有送羊入虎口的感觉。不过苏迪却很有把握的对老师笑，说不用担心。' N" d6 { M' o6 ~: @- v% T
当时那个老师就觉的这孩子，不一般。虽然外表有些柔弱，但骨子里透出来的坚韧却让他瞬间硬朗起来，而那份淡淡的自信，更让他给人以与年龄不符的成熟，没来由的让人心安。於是老师也就抱著试试看的态度，让苏迪去和柳随阳同桌。
! N' |$ T7 f% e% D- |0 ]柳随阳第一次见苏迪的时候，就是苏迪拎著书包站在他面前笑，说："同学，麻烦让一下，我进去。"
+ y g7 ]1 {3 p柳随阳当时就一愣，他从没见过比那更好看的笑，好像阳光突然撒满了教室，让他的心都跟著明亮起来。然後他就鬼使神差的站起身，把苏迪让到里面靠墙的座位，第一次没有在第一时间给和他同桌的人一个下马威以示恐吓。/ U3 O% i7 P$ G2 Z- o! t- O
而苏迪也完全不像以前来和他同桌的人，要麽哭丧著脸，小心翼翼的躲著他，一副连话都不敢和他说的窝囊样子；要麽就是自命清高的过来，用鄙视的眼神看他，却在他挥舞拳头恐吓的时候像个胆小鬼一样抱头哭著叫老师。这些人，柳随阳统统看著不顺眼。
7 @. R8 g( m) U- }: e% X; B w但苏迪不同。7 I! y& [7 F5 I' t( n
苏迪从和他说第一句话的时候就是笑著的，即不冷也不热，只是淡淡的，把他当普通同学一样对待，并没有因他那恐怖的劣迹而对他有表现一点偏见或惧怕。那样子仿佛在给他传达一种信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他是想来跟他好好相处，他会尽力、尽量的化解矛盾，但绝不会任人欺负。必要时，他会反击，而且威力无比。
' h: F @- ?' {不知为什麽，柳随阳见苏迪的第一眼就喜欢上了他。他想要和他做朋友。这种想法绝对是第一次。从记事起，柳随阳就没喜欢过谁。不管男的女的，长的好不好看的，他看谁都不顺眼，结果叛逆的表现就是幼儿园时候抢别人的玩具，小学的时候打不顺眼的人。但到了苏迪这，柳随阳一身的暴戾忽然就不见了，就好像刺蝟身上的竖著的刺，一瞬间都倒了，软爬爬的贴在身上，光溜溜的任人抚摸。
% z( `$ X# p6 D. R1 k曾经毫不怀疑的认为，够资格做他柳随阳朋友的人，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直到碰到苏迪，柳随阳才发现，原来这个世界上还有这样的人，可以在不经意间引起他的注意。
8 p# J: v: k4 l2 b於是初中三年，柳随阳只交了苏迪这一个朋友。而他的性格，在苏迪的影响下，也有了不小的改变。至少不再象过去一样只知道靠武力解决问题，而是可以心平气和的和人交流了。这对柳随阳来说，可以算是翻天覆地的转变了，否则依著他的暴力本性，真不知道最後会变成什麽样子。. Y8 t7 F' z- k) j5 _4 J: h
所以柳随阳一直很感激苏迪，他用他特有的方式，一点点的影响他的人生，让他的生活一步步走上正轨，不用再象狼一样被排斥在人群之外，孤独的舔噬伤口。, `/ u8 ?( L$ }* P- l6 o$ e
他永远不会忘记在那个什麽都不懂，什麽都害怕的年龄，苏迪从不吝於对他展露最灿烂的笑容，也从不会顾忌别人疑惑惧怕的眼光，坦荡荡宣布他和他是很好的朋友，甚至在老师面前眼都不眨的回护他。
2 V6 ?$ x2 g+ A* `# _9 U2 o在柳随阳心中，苏迪是他这辈子最重要的人，甚至比他那几乎见不到面的父母还要来得重要。
4 y1 ~7 g: \* d" `+ `# O/ O$ ?- e不知从什麽时候开始，在别人面前凶的象老虎的他在苏迪面前就变成了温顺的猫，藏起牙齿，收起爪子，想方设法的逗他开心。对於他的决定，从来不会提问，对於他的要求，也从来不会拒绝。在别人看来可能会说原来柳随阳最怕的是苏迪，其实只有他自己知道，对苏迪，他从来都不是怕，而是宠，可以不计较一切，付出一切的纵容与宠溺。
) `. U5 e3 x& M" ]' i* V) d只是这一切，苏迪好像都没有感觉。他只知道这个看似性格恐怖的家夥其实就是一个可怜的孩子。他张牙舞爪的吓走所有接近他的人，只是因为他害怕。他不知道该怎麽和他们相处，他怕被伤害，更怕被背叛，换句话说，他对人和人之间的关系没有信心。但其实，他又是一个很怕寂寞的人。他一直渴望有人关心，有人爱护，只是他这点看似普通的愿望却从来没有被满足过。
. O* D2 s9 M1 h, R0 u苏迪最初也只是好奇，便想试著接近他。後来逐渐了解到造就他如此性格的家庭，苏迪对他的好奇也就慢慢转为同情，便想要对他更好一点，甚至帮他走出那个家的阴影。随著後来两人相处的时间长了，苏迪对柳随阳早已经不是单纯的同情，也把柳随阳当初中三年里最好的朋友来看待，但那份感情，比起柳随阳，恐怕还是要差很多。
% O7 ]* a: O! [. Q正因为苏迪不明白柳随阳的感情，所以他不明白初中毕业时当他决定放弃把握大一点的一中选择报考二中时，柳随阳暴跳如雷，红著眼睛攥著拳头最後连墙都砸出了血印的恐怖到底是为什麽。
7 J9 k7 H: t( M6 k0 l* o等两个人分开了念书，见面的机会自然就少了。苏迪很快就又有了新的朋友圈子，柳随阳渐渐就被他放到了一边。要不是柳随阳总追著他，时不时在他眼前晃晃，他可能真的连电话都懒得给他打。顶多就是在路上碰见了说一句："啊，原来是你，好久不见。"
8 W" W8 V% a, z+ _2 ~6 a, Y就是因为柳随阳锲而不舍的"骚扰"，柳随阳的名字在苏迪脑中的名录上才能排在前几位，无聊的时候也能很自然的想到还有这麽个朋友。$ I! B3 u( F6 K* [
因为家比较远，以前中午懒的回去的时候，尉迟磊就会陪著他在学校周围的小饭馆解决。後来因为尉迟磊有了自己的事情，苏迪中午也就不能再拉著尉迟磊陪他吃饭。想来想去，就想到柳随阳了。他家离这里不远，他又每天中午都回家吃饭，苏迪便开始偶尔去蹭个饭。因为柳随阳家虽然父母都不在，但请的保姆手艺还是相当不错的。况且柳随阳也说每天做那麽多饭菜，他一个人吃不了也会浪费，苏迪也就不跟他客气了。! ]) ]- w' j7 L, u5 o- D" d' y' `
後来有时候晚自习上晚了，苏迪便干脆不回家，直接去柳随阳家睡一晚上，第二天直接去上学，省了不少路程。苏迪的父母也还算开通，这样理由充分的偶尔夜不归宿也是被允许的。於是那段日子，苏迪和柳随阳的关系突然就又亲密起来。不过柳随阳也看出来了，苏迪那阵子情绪实在不怎麽好。每天都懒懒的，窝在他家除了睡觉几乎不干别的，连篮球都没兴趣打。7 ?# [3 w' C& ~- C) ^/ ~
35, M' C$ [6 }7 U2 p ^+ c1 E! {
转眼到了十二月，天气越来越冷了。尉迟磊和他女朋友的关系倒好像越来越热了，每天腻在一起，甚至在教室公然接吻。苏迪就撞上过好几次，後来活动课苏迪就再不在教室里待了。. @2 b5 w* l0 `$ w- A0 n' O2 E$ R
十二月中旬的一个周末，苏迪头天就感觉身体不太舒服，估计要感冒，就蜷在被子里想著睡上一天看会不会好点。结果早上七点就接到尉迟磊的电话，让他陪他出去买东西。苏迪正睡的迷迷糊糊，猛然被叫醒就觉的头疼的厉害，一边揉著头一边听尉迟磊在电话那边絮叨。苏迪本来不想出去，话到嘴边还是变成了："好吧，九点在XX商场门口见。") m4 ~3 m# r8 F* J
放下电话，苏迪又躺回床上，闭著眼睛都感觉天旋地转。
- r# b W9 M& Z. o& D$ y0 c9 R$ ]"拷！"苏迪暗暗咒骂了一声，叮嘱母亲八点叫他，又昏睡过去。
! v* R. ]* T4 J等八点苏迪再被叫醒的时候，连他妈都看出来儿子今天不对劲，忍不住劝他在家休息，别到处乱跑。苏迪却使劲晃晃脑袋，挣扎的起身，说了句："我没事。"晃晃悠悠的去洗脸刷牙，随便吃了两口早点，穿了外套就出了门。
2 N, i% j) H4 R因为天气冷，苏迪没骑车，跑去公车站等公车。本以为要等一阵，没想到很快就来了。苏迪当时还觉的挺走运，结果等到了商场门口，苏迪才开始郁闷了──早来了十五分锺，尉迟磊连鬼影都没有。
% u; j! j% u7 J本来想进商场等，又怕尉迟磊那家夥来了看不见他，想著反正也等不了多久，苏迪还是决定在外面等。偏偏今天尉迟磊也是搭公车，赶上公车晚点加堵车，等他跑来的时候已经快九点半了。
3 Z7 A4 `- c4 t尉迟磊老远就看见苏迪，在十二月的冬天，零下十几度的大街上等他。只穿了一件白色薄棉服，在穿著臃肿的人潮中显得格外单薄。鼻子耳朵全冻红了，不时的把手拿到嘴边哈气──那个笨蛋竟然手套围巾什麽都不带！, [! ]; a5 I- l
尉迟磊竟没来由的心颤了一下。几步跑过去，一把把他拽进商场，才凶巴巴的吼："我操，你不知道进来等啊。"/ d6 I: S- b0 Y+ m+ S
苏迪正在搓冻僵的手指，头也不抬的丢出一句："谁让你来这麽晚！"$ f8 F: y* q& o! p
尉迟磊这才发现理亏的应该是自己，当下也撅著嘴说不出别的话了。苏迪正奇怪他的安静，一抬头就对上一双恼怒的眼睛，里面还藏著些看不清的东西，苏迪就又把眼睛垂下去了。$ p h- w& B- L9 C; b1 J
尉迟磊忽然摘下手套塞进口袋，把手在嘴上哈了会儿气，一边一只罩上了苏迪的耳朵，低声嘟囔了一句："笨蛋！"
8 P: a+ Y5 x+ x; ~' x+ r: h苏迪抬头看了他一眼，笑笑没有说话，继续搓冻僵的手指头。尉迟磊一边给他捂耳朵一边盯著他看，看苏迪脸也有点红，一时间又腾不出手，干脆拿自己的脸去蹭苏迪的脸，好像被冰到了，碰了一下就又缩回去，又提高声音骂了一句："笨蛋！"
* h6 [* Q! b7 `9 W J* w, D苏迪正把手放在嘴边哈气，听见了就抬眼不怀好意的看尉迟磊，尉迟磊不禁有些心虚，问："干吗？"7 a' H; b' |, Q% }9 B) A6 U
苏迪忽然就把他冻的象冰棍一样手指顺著尉迟磊的脖子伸进了他衣服里面。
2 c0 w( \1 b' O# I) a在那一瞬间，他甚至感觉得到尉迟磊的肌肤灼热的烫手。
@6 U2 S& \# l# f9 x5 n% |"喂，苏迪！"尉迟磊被激得一蹦三尺高，一把把苏迪的手拽出来，顾不上理会旁人异样的眼光，攥著苏迪的手压根不敢松开。怕一松开他又找机会偷袭自己。9 f/ H; s4 g& {0 e# N1 g
苏迪一开始笑著想把手抽回来，抽了两次没成功，便干脆由著尉迟磊握著，想著反正他早晚也得松开。8 b1 b8 e' Z+ T" l* A p1 L
尉迟磊却是冷静下来才发现自己一直拉著苏迪的手，本来也有点小小的尴尬，想放开，但又觉的他手实在是太凉了，也不知道怎麽想的，拽著苏迪的手就放到自己胸口，再用厚厚的羽绒服盖住。然後抬头看苏迪数落："以後记得带手套。也不看看现在什麽时候......"
/ u8 I0 }' u* {苏迪老实的站著，牵著嘴角微笑著还是没一丝认真拖长音："知道啦──"( i% }" z" Y2 Y8 m; a
就这样，两个人完全不管现在是在什麽地方，周围来来往往多少人惊奇的看他们，仍旁若无人的贴近，动作暧昧的低语。仿佛只有他们两个的世界就已经完整，根本不注意也不用注意外面人的议论与眼光。
4 n( @, B: ^" p+ ~5 n- l; Q1 z後来等苏迪好不容易缓过来的时候，已经快十点了。苏迪才想起来问："你说你要买什麽？我忘了。"
/ J4 j( z" F6 O3 B( h"什麽记性！"尉迟磊极其鄙视的瞟他一眼，"方月今天过生日，我都忘了。叫你出来选个礼物啊。"! q( c% d+ o4 c. W; {
"哦，想起来了。"苏迪淡淡回道："这种东西你一个人买就行了，拖我干什麽？"# _" |2 q; G$ E+ _% y9 I
"我从来没给女生买过礼物。"尉迟磊不满的瞪他。
; Z! v! n6 j! [6 y"我也没有啊。"苏迪不禁笑出声来。就看尉迟磊极其郁闷的看他，又扑上来掐住他脖子一阵摇晃。
B9 P3 s, Q4 U1 B後来两个大男生就把一百货商场从一楼逛到六楼，还是什麽也没买上。
: O" T" D. l! \' m" Z# Q尉迟磊还好，精力一直比较充沛，看什麽都好奇，然後就扭头问苏迪："这个好不好？"
7 c. G, @7 c- O U& O/ e苏迪一开始还点著头应和，後来就越来越蔫了，低著头，没精打采的，好像快连步子也迈不稳了。
- |' G2 b8 h$ z# I"喂，你怎麽了？"尉迟磊终於发现了苏迪的不对劲，扭头问他。
7 h2 [6 c+ x* Q; b( i# e" u7 G+ d"没事，可能饿了。"苏迪抬起头，笑得有些勉强。尉迟磊听了就抬手看表，然後夸张的叫了一声："一点了啊。"然後拽著苏迪就走。
* N/ W+ g: N2 K1 ]" B1 p"走，吃饭去。"+ ?2 T4 x; J% K. [" {) B1 C+ I
苏迪根本没机会反驳，就被尉迟磊拖进了商场下面的肯德基。把苏迪按在座位上，也不问苏迪吃什麽，！！！点了一堆东西端过来。
$ T7 g/ r; R& _* l; k- o( p苏迪却显然没什麽食欲，勉强咬了两口汉堡就放下不吃了。一直努力的眨眼，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
& E; G; B' E3 M' v1 h" `"喂，你到底怎麽了？"发现苏迪不是象他说的因为饿了，尉迟磊盯著苏迪追问。* \, ]# ^# V7 N, W1 C$ V3 I; Q
"没事。"苏迪摇摇头，扯开话题："晚上你们去哪庆祝啊？这可是你们好了後人家第一个生日，别搞砸了，抓紧机会表现......"9 i Q+ }" E. y5 }
"你真没事？"尉迟磊打断苏迪的话，压根不上当。! @; M# M6 |( ~
苏迪咬著牙摇摇头，想去洗手间洗把脸清醒一下，却因为站的太猛了，一起来就觉的天旋地转，当时就扶著桌子闭起眼不敢动了。( I0 F1 ^, I2 @: I) ~/ o T
"喂，苏迪。"尉迟磊急了，扔下吃的，"噌"的站起身隔著桌子就去扶他，然後一摸他额头，尉迟磊当时就火了。. S* e9 c6 _3 |0 u& ]: T. W
"我拷，都烫成这样了你还说没事？！"' u/ }1 v: ]( N1 J8 t3 P$ {3 H
"吵死了。"苏迪使劲按头。他现在头疼的要死，一动就好像要裂开了一样。
: s& A* k" z; L% n"不舒服你早说啊。"尉迟磊却是没办法冷静，冲著苏迪吼，然後一把拽他说："走。"
! {+ u6 F. |" [, t/ m: H+ h N* |, {"去哪？"苏迪被他拽的差点摔倒。估计是刚才冻了那麽半天，让他感冒又加重了，他现在就觉的昏沈沈的，只想找个地方躺下来好好睡一觉。- P+ v: U% R- f' s6 U$ [
"回家！"尉迟磊已经忍不住快骂人了，这种白痴问题还要问。' G5 _8 q9 _ E X/ n
"嗯。"苏迪推开尉迟磊，使劲闭了闭眼，冲他扬了扬下巴，有气无力的说："我一个人回去就行了。你礼物还没买呢......"" P" x+ |+ m' l& L# L- G
"你给我闭嘴！"尉迟磊忽然吼，吓得整个餐厅里的人都回过头来看他们。苏迪也被吓了一跳，猛的就清醒了，不过也就是几秒锺，就发现头疼的更厉害了。% h8 U; I' h" t4 ~! Q, D4 X
尉迟磊当下也再不多话，抓起衣服给苏迪套上，拖起他就走。
; K m3 M- p* c B0 ?- p"喂，慢点。"含糊不清的说出这句话，苏迪就觉的身体完全不是自己的，一点劲都使不上，最後几乎是被尉迟磊架上计程车的。
; G0 u( w9 \: a3 K7 U' W& U一进去，苏迪就倒在後座上失去了知觉。) Y8 C. x& {$ f8 E( P' c
"拷。"等尉迟磊也坐进去的时候，就发现苏迪已经怎麽叫都是迷迷糊糊的，清醒不过来。不禁低骂了一句。就想叫司机开到医院，但後来想想还是直接把苏迪带回了自己家。% T" ]8 \! q! S! L: a
尉迟磊是把苏迪背上三楼的。虽然苏迪看著瘦，其实并不轻，等憋著一口气到了家门口，尉迟磊连腿都在轻微的打颤。偏偏钥匙还不知道被他塞到哪去了，摸了半天也摸不著，尉迟磊只好先把苏迪放在地上，等开了门又把他抱起来，直接放到自己屋的床上。& ]: X0 {* m& q% Z6 y1 @
摸了摸苏迪的额头，尉迟磊转身出去打电话给他爸的私人医生。对方在听了尉迟磊因为著急难免有些混乱不清的描述後，安慰尉迟磊说不过是简单的感冒，吃点退烧药，好好休息就可以了。6 m/ w, f' A# h6 E7 A
可尉迟磊完全不信，非要说如果只是感冒怎麽可能这麽严重，现在已经昏迷不醒了，最後硬逼著那个大夫马上赶到他家，对苏迪做了一次详细的检查。得出的结论和刚才在电话里说的一样。$ E) G; g; H. ~6 t' y7 K1 e
"真的只是感冒吗？你有没有查清楚啊。"尉迟磊还是不信，拽著医生指著完全没反应的苏迪吼。5 F& n1 V1 ~3 q8 }; Q7 ~ M
"你要相信我。真的只是感冒。有点发烧而已，没什麽大碍。"大夫已经被尉迟磊折磨的快疯了。他一点也不喜欢尉迟磊。虽然只是个孩子，但仗著家里的权势有点不知道天高地厚，连最基本的礼貌都没有。不过他还是不敢得罪他。但尉迟磊显然不打算放过他，还在指著苏迪质问。
i7 l" U% k6 S( p) j7 Q2 N"那他怎麽会昏倒。如果只是感冒，会这麽严重吗？你到底是不是大夫啊！"7 m, t/ ?/ W8 ~# |2 Z
"他那不是昏迷，是睡著了。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他是感冒再加上休息不够，才会让病情加重的。吃点退烧药，睡一觉就没事了。"医生耐著性子解释，不禁对尉迟磊的激动过头感到奇怪。就是他老子病的时候也没见他这麽紧张过。床上这个难道是他亲戚？& w, j. s* `0 b, v r8 @$ D3 {3 A
後来医生再三解释，保证，就差指天发誓了，尉迟磊才将信将疑的放他走。 t' K5 F: B+ ~1 ` w*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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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走了以後，尉迟磊就站在床前看苏迪，目不转睛的看了足有三分锺，却有想把这家夥拎起来暴打的冲动。3 L2 g9 \. f6 n8 }; x9 ~
知道病了还出来！出来也就算了，还穿那麽少！还站在外面那麽冷的地方等他，结果好了吧，病成这样，看你以後还怎麽嚣张......4 S1 \5 a! h3 g/ Q6 x# M1 @" |$ Q
正郁闷著，就听外面电话响。尉迟磊怕吵了苏迪睡觉，几步奔出去，接起电话没好气的压低声音吼："喂，找谁？"
5 _- \- u) G' n4 c! j; n"尉迟磊？"电话那边传来一个女生小心翼翼的询问。8 y# L; n' ~) C' y0 i4 w; M0 b
"哦，是你啊。"尉迟磊不由的把语气放缓了一些，"有事吗？"6 R0 x; a' }7 o/ P
"我们不是约好了今晚出去吗？"7 N( g0 k+ `6 s$ P
"嗯？"尉迟磊抬头看了看表，已经四点了。- G: L* o7 w# z6 A
"哦，今天我有事，不能陪你了。对不起了啊，以後有机会再补，礼物我明天给你。"- x3 d3 y; g" s6 a9 [3 {. B
"你有什麽事？我们不是说好了吗......"
# I0 O \& o( q8 n; d3 z& W& ^"我说有事就是有事。"尉迟磊不耐烦打断她的话，把话筒换到左手，瞥眼看到他屋里床上睡的苏迪翻了个身，好像要醒，就丢下一句："行了，以後再跟你解释。 "急急的挂了电话，几步冲回苏迪身边，仔细看了半天发现那完全是自己的错觉，眼前这家夥还是睡的人事不醒。忍不住又伸手去试他的额头，结果还是很烫，不禁又把那个庸医咒骂了一通。忽然想起那大夫走之前有留下退烧药，便赶忙毛手毛脚的倒了杯水过来，想把苏迪叫起来吃药，摇晃了半天却发现是徒劳无功。
8 c: ]- T: |- G4 m9 I1 B( \"喂，苏迪，苏迪，醒醒，吃了药再睡。"1 {: _6 A. n* } V$ {7 N* s
苏迪闭著眼睛没反应。
7 M3 Y6 |* V- g, n"喂，苏迪，醒了，快点，听到没有？"尉迟磊用力摇晃，苏迪还是不醒。7 X5 D6 @" @5 s' U7 j
"再不醒我揍你啦。"
3 q& r( T/ o% B4 o"......"
0 ?! f+ a- g3 U& n& t! ]+ M"再不醒我胳肢你啦？"4 _% N' p4 z9 s7 h. [
"......"& L0 ~, G4 d+ b L% X9 [
"再不醒我吻你啦。"
( }: u! P& J, f3 g- Y3 N; R苏迪还没动静。
- D# |* b e$ D @+ `"拷，别逼我啊。"尉迟磊恨恨的说，真把杯往窗台上一放，单膝跪在地上，低头就往苏迪嘴上吻过去。
7 G0 p; Y6 ~3 ]* i7 O当然尉迟磊纯属开玩笑，他并没打算真的去吻苏迪，所以他嘴唇凑过去的速度很慢很慢，就像电影慢镜头一样，一点一点拉进两个人的距离。等真到了可以感觉到苏迪呼吸的时候，尉迟磊忽然就有点把持不住了。他此时的想法已经完全背离了他的初衷，那一刻他是真的很想知道苏迪那苍白却看似柔软的嘴唇亲上去到底是什麽感觉，会不会跟女生的有所不同。
. r/ `& q+ k2 [& P: m( ]就在他的嘴唇距苏迪的嘴唇不到一厘米的时候，苏迪忽然睁开了眼睛。2 m5 L, `5 O5 |6 A ~5 _" k/ S
尉迟磊当时就傻了，就那样半弯著身子僵在离苏迪不到一公分的地方，完全不知道该怎麽办。苏迪忽然探起身，在他嘴上轻啄了一下，就又闭著眼睛躺回去，含糊不清的念："行了，亲也亲了，让我睡会。困死了。" t/ M% z; v/ |& H- ?: L
尉迟磊就彻底的呆掉了。许久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麽事，"噌"的直起身子，跳後一步，指著苏迪打雷样的吼了一声："操，我的吻......苏迪──"
+ S3 L3 s# v9 H7 [& n2 [9 A结果苏迪又没动静了。
' z( z+ H3 Q3 N+ }"喂，苏迪，给我起来。"尉迟磊一看，火更大了，感觉自己又被这个家夥耍了。
( s) z. v3 d2 z* R0 B"我就知道你在装睡，赶紧给我起来。"尉迟磊又去拖苏迪。; d% e" q3 @3 ?& A
"嗯──"苏迪轻微的哼哼，好像根本就没醒来过，目前为止说的做的都是潜意识在作祟，尉迟磊一下又手软了。仔细观察了半天确定他是真的意识不清，只好扶起他靠在自己身上，拿了药塞在他嘴里，又拿过杯放在他嘴边，放低声音哄："喂，苏迪，吃药了。" f0 g" @2 [5 D4 ~3 F! F- m
拷，他尉迟磊可是八百年没这麽温柔的说过话了。& [3 D- B* c' g
苏迪动了动，好像是听到他说话了，挣扎著想睁眼，最後还是没睁开，迷迷糊糊的把药咽了，就又倒下了。+ X2 n: Z1 Q( @
"天──"尉迟磊差点没疯了。这家夥就这麽困吗？！虽然他也知道是因为生病，可也不能睡的跟昏迷似的吧。还有刚才那个吻，到底是怎麽回事？是烧糊涂了的表现吗？( X0 }( Q4 N7 G7 ]
越想越想不清楚，尉迟磊虽郁闷的抓狂，却也不敢真吵了苏迪睡觉，左看右看了半天，实在没事干，只好气呼呼的关了门到外屋看电视去了。
, b, O! w* s# l" X: X7 j! v" _那天晚上尉迟磊母亲回来就看见自己儿子坐在客厅里，一脸茫然的盯著电视，抬头看表的次数比看电视还多。而电视虽然开著，却几乎没什麽声音，可尉迟磊还在不停的换台，五十多个台轮流转了好几圈都没定下来。
2 n" w* u9 Q2 q/ e: k. H Y"怎麽了？"尉迟磊的母亲忍不住问。1 u) o9 h! v9 v% g
"妈？"尉迟磊一看他妈回来了，一个挺身就跃起来了，拉著他妈直接进了自己房间，给她看躺在床上的苏迪，急急的问："苏迪病了，我叫王医生来看过了，说是感冒。但他怎麽这麽久都不醒呢？妈，你看看，是不是王医生看错了。"" L1 G" C7 ~! n0 }" D# Y
"我看看。"尉迟磊母亲一听也挺担心，伸手就去探苏迪的额头。* F! ]" T6 `- w, o( L
苏迪这孩子她挺喜欢，是尉迟磊带回家来最多的朋友。她一直都在夸苏迪懂事，有礼貌，让尉迟磊好好学学。可尉迟磊每次听到都不屑的撇嘴，虽然嘴上打死也不承认，但做母亲的看的出来，他很喜欢他这个同学。从他每次提起苏迪时那不经意上扬的嘴角就看得出来。否则就尉迟磊这个莽撞好动的个性，怎麽可能在这安安静静得坐得住一个下午，满脑子想的还都只是苏迪有没有事。7 x5 k: S- j2 i7 b8 U A
这孩子！尉迟磊母亲不禁笑笑，给苏迪掖了掖被角，回头告诉尉迟磊："烧退了，没事。估计是药的作用，还在睡。"+ A" p1 Y# z3 W) x
尉迟磊一听也赶忙拿手试苏迪的体温，在确定这小子真的开始退烧後，乐的当时就合不拢嘴，一个劲的说："哈，真的退烧了！真的好了啊......看来王医生还有两下子嘛......") q# z- {4 D( V# o0 ~
尉迟磊母亲当真有点哭笑不得，说是让苏迪好好休息就把他推出房间，还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了一句："我和你爸病了都没见你这麽紧张过。"6 K3 f7 n- n/ S; U2 O
好像被说中心事，尉迟磊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挠挠头，又缠上母亲问："妈，晚上吃什麽啊？"/ {& E9 W L% G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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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7 z" f% n& U" g" y等苏迪醒来，已经是晚上九点了。不情愿的睁开眼，就发现这里不是自己家。使劲想，最後的记忆也就是尉迟磊那小子把他塞进计程车时那快要皱成一团的脸。
# L7 W: q" A& p* @" i好不容易认出来这是尉迟磊的房间，苏迪一转头看到床头的表就傻了。"噌"的掀开被子，连鞋都没穿就冲出房间。结果就看到尉迟磊和他母亲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电视。都被苏迪突然出现吓了一跳。还是尉迟磊先反应过来，几步跳过来问："喂，你醒啦？好点没？"9 [+ W& o. \( l) o7 m) n9 T
苏迪被尉迟磊突然放大的脸吓的往後撤了一步，然後才点点头，又拽过他低声问："喂，我怎麽在你家？"; b& a' s- l: \# B1 e
"我拷，你真什麽都不记得啦？你逛街逛一半就昏了，你不知道我费了多大劲才把你背上来的......"尉迟磊非常夸张的讲述，被苏迪忍不住打断。
0 i. s# N( P! f6 S+ J% j"等等，昏倒？有那麽严重吗？"
% t1 G7 H8 I. t: k+ S# y"当然。要不然你以为我干吗大老远的把你抗回我家！"
& s$ a7 l4 F e x"也许你想把我卖了呢？"# X+ I/ H6 f& d. [. T
"你以为你很值钱啊？"
# R9 d5 W, |' T$ h; \"嗯，应该比你值钱吧......"
7 N: Y% f1 ^* X5 h"值个鬼，白给都没人要......"
/ g0 `( B: Z& j- Z2 S9 O......' c# k8 W/ G/ M
正在两人纠缠不清，尉迟磊母亲过来了，笑著看苏迪："苏迪啊，没事。你就是感冒了，又有点累了，吃了药就没事了。"
% A: d& k) S9 ]3 M( k S, k"谢谢阿姨。"苏迪赶忙冲尉迟磊母亲说，忍不住又抬头看看表，刚想说这麽晚了，尉迟磊母亲已经看出来他想什麽了，笑著说："你今天就住这吧。我已经给你家打过电话了，让你父母别担心。"
6 M j+ v/ f. R+ U3 v1 |6 \"这怎麽好意思，又要麻烦您了。"苏迪有些歉疚的看看尉迟磊母亲又看看尉迟磊。他说的可是真话。他打扰尉迟磊家人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 j. T8 N' @. T# G0 h8 E0 p% _) S
"没事没事。你和尉迟磊这麽好，要是让你就这麽回家，你父母估计更要担心了。今天就放心在这里休息，明天让尉迟磊送你回去。"
. B" \7 |. d: n2 g/ B看尉迟磊母亲这麽热情，苏迪除了谢谢也不好再说什麽。只好在沙发上坐下来，盯著电视发了会呆，转头小声问尉迟磊："我真的睡了一下午啊？"
3 Q- B, k" p2 r9 y# g, f" N"你真得什麽都不记得了？"尉迟磊一脸不可置信。
9 d' ^; I% M$ z! _) h) R) w9 Z"嗯......"苏迪努力回想，最後终於放弃得摇了摇头。
* ?8 j8 | h# `0 f" y% P1 J"你不记得你做过什麽？"尉迟磊又逼问了一句。
, R9 {% V1 ?0 D+ {! C"我做什麽了？"苏迪一脸茫然得看尉迟磊，总觉的那小子表情有些怪异。即象是松了口气，又像是有点失望，总之就是一个很复杂很矛盾很有点挣扎的表情。: Q& {1 e3 s# V( U' c: u' p
"我到底做什麽了？"苏迪忍不住推推尉迟磊再问。
4 {. {1 \( y+ f3 @ W; \8 r: r"没。你睡的跟死人一样，能做什麽啊。"尉迟磊忽然站起身，丢下一句："我妈给你熬粥了，我给你端去。你等著。"就一溜烟钻进厨房。
* N4 r0 x; ^& @2 m苏迪这才感觉到饿了，就一直面带微笑的盯著尉迟磊由远及近，然後伸手接过碗，笑的要多奸诈有多奸诈："谢谢。"
, t" D3 Q+ h! w; e"哼！"尉迟磊白他一眼，想了想给自己也端出一碗，然後就听他母亲在厨房喊："你吃了那麽多还吃？那时熬给苏迪的......"& q( J3 [" e7 Q% E7 U( x
苏迪忍不住一边喝粥一边笑他，尉迟磊也不理会母亲的唠叨，捧著个碗绷著个脸和苏迪对著喝。
' n0 V5 N: P, t"喂，那谁生日怎麽办？"苏迪喝了一半，忽然用肘子碰碰他，小声问。
$ I5 r8 S. R2 ]+ B% K4 w& n( b"还能怎麽办？！明天见了面再说呗。女人烦死了。"尉迟磊一提起来也是一肚子气，不禁又把苏迪瞪了半天。( ^- l2 V7 Z/ B2 V* D. Q
苏迪好像也有些心虚，又埋下脸去喝粥，然後从碗里咕哝出个"对不起了。"
( |% u& f$ |' {) t! j$ d3 E1 m尉迟磊愣了一下，抬头看苏迪，就见他正端著碗，半个脸都埋进了碗里，就露出两只眼睛睁大了往这边瞅，再加上那因为刚睡醒毛绒绒的头发，跟个动物似的。尉迟磊忍不住就笑出了声。
, D: ^# Q/ Q8 X& ^ z* f/ q: K"笑什麽？"苏迪满脑袋问号。& R/ U! g$ [- d- I8 @% A
"喂，你是猫科动物吧？"
4 v$ Z- J( @- | O$ m5 J"我倒！我说你到底想什麽呢？"苏迪已经彻底郁闷了。+ M/ c9 W; ~7 y9 W) _
"哈哈哈。"尉迟磊又把他嘲笑了半天，才又说回主题："不关你的事。是我自己不想去。"
0 ~ M [5 D3 O5 q2 C"怎麽说都是因为我，明天去好好跟人家解释，必要的时候就倒个歉，女生是要哄的。"
$ ]: @5 N) N) o+ Z4 g+ J, w/ T" M"嗯，明天再说吧。不行就分呗。"
n2 o8 ?" Y% Q; \/ E4 _5 E"说的还真轻松。"苏迪瞟他一眼，"你是不是不喜欢她？不喜欢就早说清楚，别害人。"
) ~ d' P9 M' S2 T& [3 G"也不是不喜欢。"尉迟磊挠挠头，"只是好像没那麽喜欢。"! y) [$ G( ~/ R6 o/ g' J D v
正说著就听尉迟磊母亲在厨房叫："磊磊，吃完了就把碗拿过来。"& d: S& A M# f8 W, u! x5 ~& r
"哦。"尉迟磊答应著起身，收拾碗的时候忽然对苏迪说了一句："搞不好还没喜欢你喜欢呢。"就转身进厨房去了。- l! K$ I% V( i8 l8 H
苏迪脸色明显一变，目光一直追随著尉迟磊进了厨房，才低下头陷入自己的沈思。2 n% Y& p- ~- O7 J) ]' q2 H+ X
当然，这个话题在尉迟磊从厨房出来也没再继续。他母亲已经催促著两个人睡觉了。/ M0 B1 W; J' C. b
尉迟磊理所当然的要苏迪睡他的床。苏迪却因为感冒比较严重怕传染给尉迟磊，执意要在客厅沙发睡。
: z, [: s. I0 ]& N- A( f尉迟磊当然不干，两人争来争去最後尉迟磊也失去耐性了，直接把苏迪拖进房间甩上门，在苏迪反抗之前又扑过去直接把他按在床上，压的死死的威胁："要打架你现在可不是我对手。"
5 \9 Z6 x' y9 n- i苏迪倒很有自知之明，压根连反抗都懒的反抗，只是抬起眼看著尉迟磊很认真的说："我不是和你客气，我是不想连你也感冒，明白？"% d* D: j. w# [( G7 I* M& v
"明白！"尉迟磊回答的相当痛快，紧跟著却更明白的告诉苏迪："但我就要和你睡，怎麽样？感冒我认了，你咬我？！"
( L8 Y/ `# l/ A# b1 O# I* {苏迪当时就满脑袋黑线。这到底是一什麽人种？！好话坏话通通不听，就要照著自己的想法来，完全不考虑结果会怎麽样。还好苏迪已经习惯尉迟磊这样不分场合的任性，叹口气也就不再坚持，闭了眼睛算是认命了。
' ]8 ?# A. X7 T3 f看苏迪放弃抵抗，尉迟磊又露出他得意的笑容，这才放开苏迪跑出去，再回来时却是端著杯水，连药一起递给苏迪，监视著他咽下肚才笑了，把杯往桌上一放，喊了声："睡觉喽......"直接照著苏迪就扑过去。. Y; L; `7 H: Q. f# }3 O
苏迪虽然发著烧，但还好反应还没变慢，"蹭"的往旁边一闪，尉迟磊就扑了了空，四肢伸展的爬在了床上，象只大虫子。% h w' F" A* u8 q3 v
尉迟磊不满意的扭头，就看苏迪瞅他笑的幸灾乐祸。
4 I( ^4 H2 u5 r3 d: `"苏迪！"尉迟磊叫一声，又要往过扑，苏迪却已经先下手为强了，"呼"的就压在尉迟磊身上，两人正好叠成了个十字架。
1 e8 V" ?( O" y: V" N( X8 a尉迟磊惨叫一声，一翻身，两人就在床上滚成了一团。呼喝笑骂声不断，最後还是两个人抱著一起掉下了床，发出很大的一声"碰"，引来尉迟磊母亲隔著门板的询问："磊磊，怎麽了？", i5 q+ q( \$ T$ |/ S1 o- ?! m
"没事，妈。"尉迟磊和苏迪俩个不约而同的就安静下来，一动也敢动，直到听到尉迟磊的母亲走开了，才松了口气转头，却发现两人还抱的紧紧的，尉迟磊在下面，苏迪在上面，脸和脸的距离也就是一厘米，一扭头，鼻尖就和鼻尖对到了一起。: }! o9 `' _: e8 X+ K+ |, V8 ^5 A
"嗯？"望著尉迟磊那双睁的跟牛一样大的眼睛，苏迪也吓了一跳。赶紧放开尉迟磊滚到一边，望著天花板连著喘了好几口气。
3 |* H# {- X$ ?2 ?7 @"喂，睡觉啦。"尉迟磊忽然一个挺身起来，踢了踢苏迪，自己先爬上了床。
- i) v( e( w' R+ q+ k+ ~因为有了这睡觉前的热身，尉迟磊躺下很快就睡著了。苏迪却是因为已经睡了一下午，再大的药劲也差不多过去了，而下一轮发作怎麽也得有个时间间隔，所以现在一点也不困。 ? u& { w r! J3 T* N Z
睁著眼睛望著天花板，虽然黑黔黔的看不清什麽东西，但苏迪还是很专注的盯著看。而睡在旁边的尉迟磊又很不老实的蹭过来，最後把头靠在他的胸口，才好像舒服了一样，蹭蹭不动了。+ i' J2 {) Q3 Q# n% e% h" ?
苏迪一手枕在脑後，一手穿过尉迟磊的脖子，如果没弄错的话，这个姿势勉强可以算是搂著了。虽然这个样子睡觉不会很舒服，但苏迪还是一动也没有动，依然睁大两个眼睛盯著天花板看，好像能看出朵花来。不知过了多久，好像轻轻叹了口气，才闭上眼睛算是睡著了。
" A! Z$ e7 ~: ~那时相识,阳光明媚38
) U3 j. \2 Q" P3 \, ~第二天早上起来，苏迪的病就好的差不多了。尉迟磊母亲本来想留他再多休息一天，让尉迟磊给他去学校请假。苏迪却微笑的拒绝了，表示自己已经没什麽大碍了，可以去上课了。害的尉迟磊母亲对著尉迟磊就是一顿数落："你看看人家苏迪，病这麽严重还要去上学。你看看你，平常没病都要找点病出来，就是不愿意学习。你好好学学苏迪......"6 i6 W3 O& S5 n$ X% {1 d
尉迟磊当时就直撇嘴，又不好和母亲顶嘴，只好扭头去瞪笑的幸灾乐祸的苏迪，做了个大大的鬼脸。5 \* A8 }5 `! O+ x: X* X
两人下楼的时候，苏迪忍不住问："昨天你真是把我背上来的？"& k1 R" w4 b7 T4 z8 A3 Z
"废话！沈死了。"
9 ]1 ?7 q6 l% F4 }( S"啧，太可惜了。"( i& Z4 V: J% o0 T" z
"可惜什麽？"
8 R% C; K( B6 p, d"你家怎麽不住六楼呢？"4 \) t+ V6 ^9 T) D, S
"苏迪──"於是苏迪母亲在厨房都听到了楼道里自己儿子好像憋闷了很久的吼叫，不禁笑出了声。
2 ^% p+ f: `3 `9 \. g. ]) [8 Z6 X苏迪虽然烧褪了，但感冒後遗症多少还是有一些，所以一天也不大有精神。不过比起他，尉迟磊更惨，哄他那生气的女朋友足足一天，那女生脸色才略有转缓，并且严厉的警告不许有下次。
8 ], d) p5 A4 }( n( o8 s! B尉迟磊当然是举手发誓，松了口气的同时却并没觉得多高兴，飘散得眼神明显在走神。结果对方一看他脸色不是很好看，也怕他生气，又反过来好言好语的哄他，最後还主动凑过去亲了他一下，含情脉脉得说："好了，我不生气了还不行吗。"
4 ^; v! @6 |: h/ q5 `. Q结果那一瞬间尉迟磊想的竟然是苏迪。他竟然还在回忆昨天苏迪那个莫名其妙的吻，甚至感觉比起女朋友的吻，苏迪的嘴唇更柔软，也更让他心跳加速。虽然那只是轻轻的一碰，他也根本来不及感觉那个吻的含义与苏迪唇的形状，但不知为什麽，他就是觉那个吻很热。热的他当时就冒出一身的汗。可能是苏迪当时在发烧的缘故，所以连嘴唇也变烫了。+ A, B' O+ x8 ^; \ y0 a, T
啧，想什麽呢？！发现自己想的有点远，尉迟磊甩甩头，让自己的思维回归正轨，一抬眼，看到是眼前带笑的女生，明明应该很漂亮的脸在他眼里忽然就变平淡了。
; ~' B8 u+ o Y+ P& a2 F, A"我去训练了。"尉迟磊忽然推开方月转身要走。
: D6 e- U- S' o+ `8 O' |6 ^"不去不行吗？"方月又从後面缠上来──这招一直很好使。
" u" U* o6 b4 |4 @/ _"已经翘了很多了，不能再翘了。"尉迟磊平淡的回答，拉开她的手，头也不回的走了。剩下那个女生在原地有些讶异的张大了眼睛，不知道尉迟磊怎麽突然冷淡了这麽多。
! k6 o3 D/ d1 y, v/ X: c尉迟磊却没去篮球场，而是先回了教室，却没找到他要找的人，低骂了一句："操！"转身就跑到了篮球场，结果毫不意外的看到苏迪，正在指挥大家做投球练习，脸色不太好，却还微笑著东跑西跑的四处捡球。尉迟磊眉头当时就皱起来，上去一把把苏迪拽到一边，怒道："不是说了我帮你和教练请假吗？"! s# A: U6 N8 j1 U
"用不著。"苏迪挣脱尉迟磊的手，淡淡道："我没事。"说著把手里的球扔给场上的人，笑著嘱咐了一句："喂，你们先练著，别想偷懒啊。"又转过脸看尉迟磊，别有深意的笑笑，问："怎麽样？解决没？"
8 Z# H) _% s8 m- u1 p; ^/ E+ d"什麽？"4 z; d2 E6 ]! \9 l5 s1 k' T
"装什麽装？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这一天忙活什麽呢？"苏迪嗤笑著推他一把："怎麽样？和好了吧。". W% S$ B- }$ `5 p$ ?3 r
"嗯，算吧。"尉迟磊心不在焉的答一声，又不依不饶的问："你怎麽就不能在教室待著？"8 q: o) P& s2 \: ]" p8 F$ s$ s
"不方便。"苏迪淡淡的笑笑，眼睛看著篮球场上。
; [ T( S4 S+ c"有什麽不方便的？"尉迟磊很不满意苏迪和他说话眼睛却看别处，一步跨过去挡住苏迪的视线。
3 c: m$ Z, W! R2 d; [( [8 {"嗯？"苏迪看尉迟磊笑："你说呢？我可不想当电灯泡。"
* i6 x! `% ?9 C! N尉迟磊脸"腾"就红了。正想解释什麽，就听吴萧叫他："队长。"
2 ^5 V) K5 b1 p, k苏迪抬头看，就见吴萧往篮球场外面指："有人找。"
* d0 X. `- N0 Y+ P" ?! g苏迪顺著他手指得一看，竟然是柳随阳，站在篮球场那头远远的冲他摆手。苏迪也有些讶异的耸耸眉，丢下尉迟磊几步跑过去了。剩下尉迟磊脸黑的快赶上包公了。6 \, f/ ~$ w1 S2 k$ S
"你怎麽来了？" ^1 Q' c9 i0 D
"我给你家打电话，你妈说你病了。所以我过来看看。"柳随阳随意的答，有意无意的扫了一眼还在那边站著看的尉迟磊──昨天晚上就是在他家睡的吗？
! Y8 A* X" Q+ s% t* r$ b0 _3 `"没事，感冒而已。"苏迪笑笑。 p+ |/ ^+ t- W9 I' N& s
"我看看。"柳随阳装模作样的去摸苏迪的额头，被苏迪笑著把手打到一边："少猫哭耗子了。你不用上课吗？"
7 w) D0 q. }# k2 p"翘了。"柳随阳无所谓的回答。
3 @4 i& Q, ? Q"又翘？"苏迪也无奈了，"你再这麽翘下去小心被开除。多少差不多点。"- E. a8 c) D( B) U: U5 W! d3 m
"行了，知道了。我有分寸。"柳随阳习惯性的从口袋里摸烟，又想起这是学校，笑笑把手拿出来，拍苏迪胳膊一下，挑著下巴问："晚上去我那？"3 r. H/ ]# x: u7 B, F* H) f
"老大，你开什麽玩笑？！"苏迪笑著捣他一拳，"我昨天就没回家。今天再不回去我妈会杀人的。"
3 K0 p# D" r0 a0 a$ J: h"切！"柳随阳不屑得笑笑，又搂著苏迪肩膀拍拍，说："随你吧。你没事就行了。我走了，你回去训练吧。"
% e; a% H+ E! l. ~; k8 y"嗯。"苏迪点点头，看柳随阳转身要走，忍不住叫住他问："你呢？不回学校？"
; W; J$ j# ~) A' l$ k. \"出都出来了，回去干吗？"柳随阳停下脚步微微转头，神情在那一瞬间竟有些黯淡，不过很快就又恢复正常，笑著丢下一句："不用管我，我能去的地方多著呢。"冲苏迪摆摆手，头也不回的走了。. ?# j3 o" ?- {' L" }
苏迪也知道他一直跟一些社会上的不良青年有来往，看这样子，多半又是去和那些人鬼混。那个乌烟瘴气得圈子，苏迪在柳随阳得引见下也见识过，甚至还因为柳随阳糊里糊涂得卷进了纷争，包括上次跟他和尉迟磊打架的那一夥人，都是因为柳随阳才结的梁子。说实话，苏迪不喜欢那些人，也一直都有劝柳随阳少和那些人来往，但那家夥从来就把他的话当耳边风，听的时候笑，听完了就算，让苏迪也拿他没辙。
+ m; Q" w" ^, t- [& n6 \1 e4 u总觉的这麽下去早晚要出事，苏迪看柳随阳越走越远的背影还真是有点担心。头一次有点後悔当初没有和他一起上一中，多少还能看得住他点，不像现在这样只能看著，却鞭长莫及。. p- `; d1 T% Y) d: T% I
微微叹了口气，一直到柳随阳走的看不见了，苏迪才无奈的转身，结果就看见尉迟磊黑著脸一声不响的站在後面，把苏迪吓了一跳，忍不住皱眉头："拷，你装鬼呢！站後面不说话。"' B7 ^9 Y3 L6 g/ `
"喂，你和那小子关系很好吗？"尉迟磊好像压著很大的火。 E* Y- F. h2 W( B
"废话。"苏迪本来就精神不好，被柳随阳这麽一搞，心情更不好了，看都没看尉迟磊，就越过他往篮球场走，却被尉迟磊拽住。7 f: h! o! ]6 N" }5 m
"比和我还好？"
: b+ u3 f% g2 f"......"苏迪有些不耐烦的回头，就看尉迟磊脸色严肃的吓人，甚至有些凶狠的盯著他，好像随时都有爆发的可能。苏迪眉头一下就皱起来了，眼也不眨的看了尉迟磊半天，就在尉迟磊以为他又要说"废话"的时候，苏迪忽然把眼睛转开，淡淡的说了句："没有。"9 l' R4 D: ^& h. M* g6 C
尉迟磊当时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本来积了一肚子的火忽然间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8 @3 A" h+ H( j9 O' H+ g5 |6 @) |. K) N
"你说什麽？再说一遍。"
2 e5 `1 B/ |7 `"啧！"苏迪实在懒得再跟他一般见识，瞟他一眼，拨开他跑回篮球场去了。尉迟磊就在後面喊："喂，苏迪，我没听清，你再说一遍......"笑的要多傻有多傻的跟上去了。
% `9 L0 J! C) K/ c& j9 `39- P( t' C) T6 k/ N9 {4 T$ k
转眼年底将近，尉迟磊和女朋友还处的不温不火的，虽然看不出有什麽问题，但却明显没有开始那麽热乎了。也因为快到期末，篮球队的训练也就停了，再加上天冷，活动课苏迪也只能窝在教室了。还好上次的谈话好像起作用了，尉迟磊再没在教室上演过激情戏码。至少苏迪看著的时候，他都是规矩的和那女生保持一定的距离，顶多坐在一块头碰头的说会悄悄话。到後来，尉迟磊好像连话都懒的和那女生说了，每天一下课就往苏迪那凑，然後说说笑笑等下堂课开始才不情愿的又回他座位，多半也是一坐下就爬桌上蒙头大睡。每当这时候苏迪就靠著墙支著头斜瞅著他看，一手转著笔也不知道在听课还是在走神。
5 i3 g$ ? @# j6 O, l E: {# ]元旦照例开联欢会，因为有老师坐镇，气氛虽然热闹却玩不起来，苏迪和尉迟磊也都觉的无聊，後来就一直窝在角落里和几个体育生摔扑克，好容易熬到散会，才伸个懒腰站起来，商量下一步去哪。
6 e0 Z+ k0 P. ]: I9 Y. e; W' P; A: z5 v苏迪早发现尉迟磊那女朋友从刚才就一直在看尉迟磊，但那小子也不知道是反应慢还是真没发现，一直都跟没看见似的。等散会苏迪忍不住推他，让他往後看。尉迟磊却只扭头看了一眼，就又把头扭过来看苏迪笑："喂，一会帮个忙啊。"2 s- W& z( f$ j( y5 L) {! X* G
"干吗？"% X% v7 ^6 v: A. ^9 w
"就说你不舒服，我送你回家？"
) n6 E+ R. s% J6 m; \"什麽？你有没有搞错？"苏迪当场黑线："我这样象有病的吗？说谎也编个差不多点啊。") O) v% E. `+ P. B
"来不及了。"尉迟磊无奈的耸耸肩，虽然没回头也知道那个女生已经过来了。结果还没等她说话，尉迟磊就一把搀住苏迪很夸张的问："苏迪，你怎麽了？哪不舒服？别晕啊......": J! ?( r" L" f8 ^7 q1 {5 T! B" C
苏迪当时那叫一个郁闷，只好将计就计，又皱眉毛又捂胸口的，一副快要晕倒的样子，软爬爬的靠在尉迟磊身上，呻吟："不行了......"2 h, Z* |+ f4 Y8 K
"坚持住啊，苏迪，你一定要挺住啊──"尉迟磊很夸张的扶住苏迪叫，表情那叫一个悲痛，就跟苏迪要牺牲了似的，苏迪闭著眼偷瞄的时候差点没笑岔气，却也只好继续装："尉迟啊，我不行了。篮球队以後就交给你了......你一定要争气啊......"
# W) `5 r' k$ g" E" _ G' v! }5 J9 R"放心吧，篮球队就交给我，你放心的去吧......"尉迟磊一手搂著半仰的苏迪，一手握著他的手，一脸悲痛欲绝。9 Y1 T6 k! H) M& R9 G' @$ ?1 m! @
"不行啊，尉迟......"苏迪又睁开眼，伸手抓住尉迟磊的领子："我还有心愿未了，我还没见我妈最後一面......"# K6 U4 h- |2 f M
"啊，好。走，苏迪，我带你回家。"尉迟磊抹了把"眼泪"，一把拽起苏迪，对站在身後气的脸色唰白的女生装作完全没看见，把苏迪连拖带拽的架走了。
9 j- o% g+ K) d4 j- M1 |其他人也就是当看戏一样的看，不知道这两人又演的哪一出，当然只有白痴才会当真。
4 ?4 u* T3 G3 B( M8 H两人拉拉扯扯的出了教室门，一直到了走廊尽头没人的地方，尉迟磊才放开苏迪长出了口气。苏迪忍不住拐他一肘子，骂："操，你他妈的到底怎麽回事？这对象想不想处了？！"
9 |! P8 |$ G/ Y* j"我不知道。你别问我，我也快烦死了。"尉迟磊也不耐烦的挠头。1 T- B: v( T& C% S* h" D6 v% l
"你不知道谁知道？你小子当时到底在想什麽啊。"苏迪忍不住推他脑袋一下。
& G, h* d+ u; Z"我哪知道找女朋友这麽多事啊。当时我就想著该谈了，就找了一个......"
* l" h! c- u1 `! d# V"该谈了？什麽叫该谈了？"2 i3 j* e, A I( Z% f. h
"就是觉的该谈了啊，我看他们好多不都找女朋友了......"
5 }2 O) F# m% I0 o+ x' y, I8 ?"你就为这原因找女朋友？"苏迪皱眉，对这个家夥的任性的忍耐已经快到极限了。2 _, y( Q+ ?- G, n& z, q
"刚开始的时候我以为喜欢她，後来发现好像不是很喜欢。现在，也不知道为什麽，觉的好烦我看见她就想躲......怎麽办啊，苏迪？"尉迟磊抓住苏迪的领子很挫折的问，自己也觉的自己郁闷。
0 v/ `% Y( e, p$ A1 z"倒！"苏迪是彻底没辙了，"我说那你到底喜欢谁啊？"
7 l- h, m+ {% d$ E4 J3 D尉迟磊抬头看看苏迪，半天咕哝出了个："你。"
v" o& \; ^ P; P+ \/ l4 D苏迪一开始没听清，或者是听清了，但以为自己听错了，又追问了一遍："谁？"
. D. g4 p! ~$ U( |8 s3 m"你啦。"尉迟磊提高声音又说了一遍。% }. D* `7 l! P1 i6 ^ ~! l, X
"嗯？"苏迪有了三秒锺的错愕，然後盯著他眼睛问："真的？"2 S: L$ ?6 O, c, }! V' L
"真的！"5 M; A2 G' @% M0 c
"真的？？"8 o2 R# ~* j- e; c
"真的！！"
8 ~1 k( G$ b% f9 M5 K2 {' [4 `"去死！"苏迪飞起一脚，笑著骂："学会耍人了啊！"! J) b/ @, Y2 l4 t7 ^- j1 K% F
尉迟磊也就笑著躲，边躲还边叫："喂，我说真的。你考虑一下啦，人家我高大英俊玉树临风，跟了大爷我是你的福气......"& c% P6 J/ _: G3 e8 n8 v, C2 H
"福气？我怕你消受不起！"苏迪追上去又是一脚。$ Y- X1 _8 E) ]% J
"谋杀亲夫啦。"尉迟磊夸张喊，一边笑著抱住苏迪的腰。
# D# a5 z2 _' u" C"杀的就是你！"苏迪又好气又好笑，按著尉迟磊又是一通揉搓，尉迟磊却不反抗，只笑著抱死苏迪，推来推去，最後两人一起撞到了走廊边上的墙，才算是安分下来。
3 R8 n5 F* |! F"拷。"苏迪後背撞到了墙，忍不住哼了一声，尉迟磊两手还紧紧抱著他的腰，头还抵在他胸口，看苏迪不动了，才抬起头，笑笑，但也只是调整了一下姿势，把苏迪抱的更顺手，更紧了些，又把头搁在他肩上很认真的说："喂，我刚说的是真的。苏迪，我真的喜欢你。比喜欢方月喜欢。"4 p: |$ @ F: }; {1 {
苏迪没有说话，尉迟磊也看不见他的表情，但他却感觉到苏迪的身体，他抱著的苏迪的身体是那样的温暖，让他怎麽样也不想放开。时间就仿佛要静止一样，尉迟磊根本感觉不到它得流逝。直到後来苏迪也缓缓的回抱住他，仿佛是笑著说的。说的是："我也喜欢你啊，尉迟。"
# c; M" G) A+ ] n0 d"我就知道......"尉迟磊低笑一声，又把脸埋进苏迪的肩膀。
( R, p/ J/ h3 p) o4 F/ R/ r/ t正好这时有阳光扫过走廊的尽头，给两个相拥而立的身影罩上了淡淡的绯红，如果尉迟磊现在抬头看，就会看到苏迪唇边温柔的笑里，那一抹淡淡的苦涩。( O, M4 ?/ K5 m( Z1 M8 S0 U9 y# }
怎麽会不喜欢呢？我最最亲爱的......朋友......
# `5 a9 P* R4 V. \- ]0 f忘了是谁先结束那一个漫长的拥抱的，反正尉迟磊後来精神很好，仿佛确认了什麽一样，看苏迪的眼神都愉快了几分。他当然不会觉的自己的话有什麽暧昧的成分，他只是诚实的说出自己的感觉而已，他的确喜欢苏迪，虽然他还没去深究到底是一种什麽样的喜欢，但也足够他确定，从今以後，苏迪将是他最好的朋友。况且苏迪也说喜欢他，那就证明，做朋友，自己也不差。
. y h4 g+ i# P. B3 g而苏迪，也还和以前一样，安静的看，淡淡的笑，在尉迟磊说要跟他回家过节的时候伸脚把他踢远："滚回你家去。"$ z/ N3 x; O# C7 H) Q: |
尉迟磊却又嬉皮笑脸的粘上来，说今天他妈他爸都有饭局，家里没人。苏迪麻木的看他，最後还是把这个烦人的家夥领回家去了。" }# Y6 n+ }! Z& J1 B; M9 d% O! |+ o
那还是尉迟磊第一次去苏迪家。路上他还问："喂，要见岳父岳母了，要不要买点东西过去。"/ _! l' V5 [% ^; b* m! J
苏迪就冷笑的看他，说："那要不要把你妈你爸都请来，把日子也定下来？"6 |2 R3 b z5 p4 _5 Y
"好啊。"尉迟磊笑著搂住他："那干脆就今天吧。晚上就洞房了。"6 T& I' g6 o* y
"可以。"苏迪眼也不眨一下的点头，忽然伸手："先把礼钱拿来。"0 p5 H, E" y/ Z4 ~+ M
"嗯？"尉迟磊有些傻眼，然後又嘻笑："咱两谁跟谁啊，谈钱多伤感情。"% s [( ^9 q& s6 E$ P, m, D1 Z
"没钱？没钱分手！"苏迪瞥一眼尉迟磊，"嗖"的跑了。 j" r d2 U" G* ]& K2 ]
"呃？"尉迟磊没想到苏迪说跑就跑了，愣了两三秒才反应过来，大喊一声："我不同意。我爱你啊，苏迪，别跑──"拔腿追了上去。& B3 Z9 h+ h' T' L, m, T
结果在新年第一天的晚上，很多人都看到两个男生在寒冷的大街上一前一後的追赶打闹。两个人都笑的那样好看，那样快乐，让看到他们的人都觉的温暖起来。後来他们看到那个跑在後面的男孩终於追上了前面那个高高瘦瘦看著很干净的男孩，从後把他紧紧的抱在怀里，笑著在他耳边喊："你跑不了了，还是跟我结婚吧......"
+ Z1 r8 F/ J+ _& K# W9 k- T, f於是所有人都笑了。年轻的生命总是让人感觉美好，他们表达感情的方式总是那麽孩子气，甚至有时候让人哭笑不得，却又让人忍不住感动。为那不知道世事的年龄时不掺一点杂质的感情感动。
) U! @4 A9 b; I, \1 O" t7 W等苏迪领著尉迟磊回到家的时候，天已经黑了。苏迪父母也是听了尉迟磊的名字好久，第一次见著人，一看是高高大大，浓眉大眼挺精神一孩子，当下也挺喜欢，招呼尉迟磊吃糖喝茶，比对自己儿子热情多了。. d/ r& m5 F+ U! t7 ?' m! _
苏迪坐一边弯著嘴角看，尉迟磊倒很会卖乖，给什麽吃什麽，嘴上跟抹了蜜似的把苏迪父母哄的嘴都合不拢，一个劲的夸尉迟磊这孩子将来一定有出息。正尉迟磊和苏迪父母聊的热闹的时候，电话响了，苏迪就近接起来，是柳随阳，声音听著有点低沈，不过苏迪也没往心里去。淡淡的问了个"什麽事？"眼睛不经意的又扫过客厅里的尉迟磊。
9 Q; ]1 R- @3 j1 [6 N+ i% @2 H' e+ f) M' M"苏迪，晚上过来吧。"
1 ]: k! z. F3 U"今天？"; q* J |. v) \2 j, M) }
"嗯。我们好像很久没见了。"
r5 Q7 g% x. E"切，别说的的这麽肉麻。改天吧。"苏迪漫不经心的回，撇眼正看见尉迟磊跟他做鬼脸，不禁摇头笑笑，转头继续听电话。
) V0 j$ m7 Z& I [3 I3 L7 S"真的不过来？"柳随阳压低声音又问了一遍。
( \6 u4 u* Y6 Q"不了，我妈刚把饭做好，要不你过来？你家是不是又没人？"苏迪知道柳随阳父母十有八九又在外面自己快活，说实话也真挺可怜那小子的。
: `- F% H7 V6 ]" E5 Y/ e7 S* U"......"柳随阳好像在那边犹豫，忽然就听尉迟磊一声大吼："苏迪，快点，吃饭了。"
- O# V: a) |2 S2 _! l$ ^5 A苏迪转头，就看见尉迟磊已经帮著把饭菜从厨房端到了桌上。1 |- v+ w8 @( O2 o* ~, Q) w
"刚谁啊？"柳随阳也听见尉迟磊的声音就问了一句。7 @# T; t3 v9 g$ @# G3 J: u
"哦，尉迟磊。他家晚上也没人，我就叫他过来了。你呢，一起吧，一个人多无聊。"苏迪完全不当一回事的回答，冲尉迟磊摆摆手，意思等会儿。
, F7 d9 q0 w) t/ R; i# P M4 `, p; z/ M"......算了。"柳随阳沈默了一下，淡淡说了这麽一句就把电话挂了。苏迪虽然觉的今天柳随阳有点奇怪，却也很快抛到脑後，回去吃饭去了。! N+ |. i- j v7 V
如果那天他知道柳随阳後来会干什麽，他当时可能不会拒绝的那麽彻底。& N2 n( p) h( _4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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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7 [4 | L9 t' J苏迪是好几天以後才知道的，那天晚上放下电话後柳随阳就和人打群架去了。结果对方里面有一个人被捅了一刀，送到医院就死了。而当警察到场的时候，刀就在柳随阳手里。结果柳随阳和其他人都被带到了警察局，虽然没有人指证是柳随阳捅的那一刀，他自己也不承认，但还是被列为首要的嫌疑犯。
# ~2 s8 u8 R% r5 Q9 j; L苏迪刚听到这个消息感觉就像是在做梦。明明昨天还笑著和自己说话的人，今天就成了杀人嫌疑犯。去了柳随阳家，他父母都回来了，家里却乱成一团，象刚打完仗似的，却是现在谁都没心情管这些。& _" `3 [( V7 _0 _
他父亲苏迪以前见过，看见苏迪也就点点头，就又低下头去叹气，仿佛比苏迪上次见至少老了十岁。一直都在忙著四处打电话找关系，好话说尽，最後也差不多就是这两句："......花多少钱也没关系，他还小，进去这辈子就完了，您帮帮忙......"
) U1 `7 g- k c2 O8 x而柳随阳的母亲，苏迪是头一次见，长的很漂亮，打扮的很入时，说话声音却很温柔。虽然精神明显不太好，眼圈都有些发黑，看见苏迪还是艰难的一笑，说："你就是苏迪吧，我们阳阳老提起你呢，说你和他最要好了。"
9 g5 W1 f0 @ P5 A, W" ?6 _' v苏迪当时笑的有些难看，柳随阳母亲的话就像一根针刺在他心上，让他心虚，然後自责的无以复加。还说什麽"要好"，要是他那天能去看住柳随阳，也不会弄成今天这样。
) `* |- T0 q0 u: J後来在苏迪的恳求下，柳随阳父亲带著他去看守所见了柳随阳。
6 o- `% @* e: L# }; E, t一个在桌子这头，一个在桌子那头，苏迪从开始就死盯著柳随阳看，想好的话一句也说不出来。倒是柳随阳先笑笑，摸摸脑袋说："以前老说我头发象劳改犯，这回真成了劳改犯了。"
# i) j! j9 c& `) v1 l2 Q2 E苏迪皱皱眉毛，没搭他的话。: i) z7 `! Q, W \+ I0 K
"喂，苏迪，别拿那表情看我成不？我还没死呢。"
3 ]" m( y- W4 ~% x: g; [5 ?"啧！"苏迪低了下头，往起坐了坐，抱著胳膊看他，"怎麽样？里面没人欺负你吧？"
" h. K# `% K* {( h4 x. }"谁敢啊。也不看看我是为什麽进来的。"柳随阳虽然在笑，却有点自嘲。
. K" Z4 x6 t! b' s: D' d"行了，忍两天。马上就能出去了。"苏迪睁眼说瞎话的安慰他。
3 h* p: K+ ]- n, n5 x" l柳随阳笑笑，又和以前一样，虽然看著在听，但一点没往心里去。苏迪终於忍不住了，往前一探身子按著桌子吼："操，你那天有事不会说啊！" `' L: ?/ B. D
"我说你会过来吗？我说了，你来了吗？"柳随阳连姿势都没变一下，只抬起眼皮看著苏迪嘲讽的问。
- j2 |( E2 S# E# }( V& ^5 O/ K9 v苏迪不说话了。那天柳随阳的确有打电话给他，可他却完全没当一回事，结果柳随阳再见面就只能坐在这里了，中间隔那麽长一桌子，怎麽看都觉的那家夥笑的有点虚，仿佛已经什麽都不在乎的感觉了。' @- ^1 v/ Z! {- V0 ?, Z, G$ ~
"对不起。"经过漫长的沈默，苏迪终於垂了眼说。# m: R+ g+ {: g2 X! z$ W
"我没怪你。"柳随阳很快的回答，"不关你事。"
# p6 o3 o' u& o* Q苏迪就连笑都装不出来了。
( L1 z$ p0 p- r1 Z等从看守所出来，苏迪头一次觉的外面的阳光刺眼。* F# x2 R8 p3 f4 k% g
转眼又一个星期过去，事情还是没有任何进展，苏迪一直都在为柳随阳的事情自责，对什麽也提不起精神，偏偏尉迟磊还来跟他诉苦："苏迪啊，怎麽办，我爸知道我和方月的事了。我们说我们都已经分手了，可他们还是不信。我都快被我爸打死了。": f. d$ _ t2 N f- y4 ~2 a
"嗯嗯。"苏迪心不在焉的哼哼，根本听不进去。9 h! \; m4 R$ ]* D3 w6 a4 J
"喂，你到底怎麽了？"尉迟磊也发现了苏迪的不对，追问了好久，苏迪本来没想理他，後来忽然记起尉迟磊的父亲应该很有来头，便把柳随阳的事情简单的说了，委婉的表示看尉迟磊能不能回去问问他爸，稍微帮点忙。
1 L! j* s( O& o* U9 K尉迟磊当时就把眉皱起来了，想说什麽但看苏迪那疲惫不堪的样子，终於只是点点头，说了句："我回去问问吧。行不行就不知道了。你也知道我爸那脾气......"
3 c" ^9 i' d! p/ J* h"我知道。"苏迪眼里终於有了淡淡的希望，看著尉迟磊笑笑说："不管怎麽样先谢了。": F% L& B3 L7 ^7 h0 n9 {2 T
结果第二天尉迟磊就哭丧著脸来表示他的爱莫能助。他爸只把他的话听到一半，就丢出一句："罪有应得。这种人以後离他远点。要让我发现你再和这种人混，小心我打断你的腿。"
2 o/ n% ~0 i5 z* o; b# f尉迟磊下面的话就怎麽也说不出口了。
8 D& }9 v' ~) c- _/ z. l2 H"没事，算了。"苏迪听了还微笑著安慰尉迟磊，但还是难掩眼底那一抹的失望，让尉迟磊在再一次痛恨起自己在父亲面前的懦弱和无能来。
' e- h/ z0 [9 r( c4 o; w转眼期末考试结束，却因为学校组织补课，一时半会还是放不了假。柳随阳的事情也还那样拖著，即不放也不审，希望好像越来越迷茫，让苏迪的情绪一再走低。连尉迟磊和他说话都提不起精神。
6 D5 N' d, |: p q也就是因为苏迪的心总在柳随阳的事情上，苏迪就没注意尉迟磊最近有点不大对劲，话越来越少了，表情也越来越决绝了，仿佛打定什麽主意一样，甚至常常摆出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来。直到有一天苏迪意外的接到尉迟磊母亲的电话，说让苏迪好好劝劝尉迟磊，别再那麽强，听他爸的话到国外念书。苏迪才猛然惊醒，最近对那个家夥忽视的有多麽彻底。
8 o: @0 x' G- l7 E2 R- u. W y第二天到学校，尉迟磊还象以往一样和苏迪打招呼，苏迪却只坐在座位上仰著头盯著他看，半天眼眨都不眨，尉迟磊没来由的就有点心虚，干笑了两声问："怎麽了？我脸上长花了？"- }; a9 t# ^7 Z1 @4 r9 _$ r
苏迪忽然拽住他胳膊，"噌"就把他袖子撸起来了，在看到胳膊上几条触目惊心的血印後，脸色当时就变了，压低了声音吼："你他妈的到底有没有把我当朋友，这麽大的事也不说？呃？"
8 z; @9 u' z/ b9 I6 S"喂。"尉迟磊被苏迪粗鲁的动作弄疼了伤处，使劲抽回胳膊，拽下袖子，头也不抬的道："又不是什麽大事，别这麽大惊小怪的。"9 L V- D; O5 P$ a
"不是大事？！"苏迪更火了，"噌"的站起来，一把拽住尉迟磊的领子，眼里闪的全是愤怒的光："那你说什麽才是大事！一个这样，两个也是这样，拷！"仿佛也发现自己的失态了，苏迪深吸了一口气想冷静了一下，却发现根本白搭，只能把声音压低了一些，又逼视著尉迟磊吼："你爸让出国就出啊！挨打很过瘾吗？！"
0 {5 q; J5 `, M* d"我不想出国。"尉迟磊却一反常态的平静的吓人，头都不抬一下的说。5 `4 n9 n- W1 H9 \4 h1 v1 ?: \5 O
"出国有什麽不好？"苏迪把尉迟磊摁到墙角，"有什麽不好，啊？"" S' z; M' k+ U$ f) t% L U, r, @
"我不想去！"尉迟磊忽然推开苏迪大吼。因为是早上，大部分人还都没来，班里只有前排寥寥几个小个子男生，听尉迟磊吼都一致的回头，却被尉迟磊一声："看什麽看！"吓的都扭过头去，只竖起耳朵听。
, g& J l3 k4 s9 N) Y: d"你到底为什麽不想去？"看尉迟磊连脸都涨红了，苏迪口气也缓了缓，一手扣过他脖子问。# f; F2 v, f3 |7 [ s& w1 e
"就是不想去。"尉迟磊抱著胳膊头也不抬的回答，一副递不进去话的样子，看的人火大。: F& X7 n8 e% ]% v
"呼......"苏迪深吸了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耐著性子好言好语的劝："你只是不习惯。其实国外挺好的，你去了就知道，比这里好多了......" r& e) v/ j/ W# ~9 O
"你去过？"尉迟磊一句话把苏迪顶的够戗，抿著嘴看尉迟磊差点就忍不住火。6 U2 h" |& D: e7 z% C
"不知道就别在这乱说。我的事不用你管。"尉迟磊自己在凳子上坐下来，丢给苏迪一句就再不说话。% `- `1 ?) i, f3 G
"操！"苏迪看尉迟磊半天，最後"！"的拉开椅子，坐下不说话了。结果两人一天都赌气似的，谁也没理谁，直到放学尉迟磊才过来叫苏迪："喂，走了。"
/ X% q5 _+ W2 d/ a7 ^苏迪抬头看他一眼，没说话，低头继续收书包。; B* K7 ^( _ ^6 H* \' H
"喂，生气了？"尉迟磊探过脑袋看。8 @0 }$ y5 i, \- |( O
苏迪瞟他一眼，还是不说话。
' h/ {* O$ k/ z5 ?$ T& j, @"操，别这麽小气行不行？是不是男人！"3 C+ ?8 r) n, y) j9 `0 }
苏迪冷笑一下，拎著书包站起来，说："就你是男人。"转身就要走，被尉迟磊从後一把拽住，怒道："我说你他妈的到底怎麽了？！一大早来了就给我脸色看！我他妈的著你惹你了，我出不出国是我的事......"
, ]# x0 g2 M1 `) V/ ["是你的事。"苏迪回过头看他，面无表情的道："我不管了可以吧？"然後挣脱尉迟磊的手，头也不回的走。
" n7 v' k. [% I7 u$ S: _" ^"操！"尉迟磊听了这话是真的怒了，一脚踹向旁边的桌子，当时就产生了多米诺骨牌效应，桌子椅子"！！！"倒了一片。吼：' t: z8 \ X. v* A8 C, k$ z8 O6 X
"我他妈的为了谁啊！苏迪，你给我站住！"
# V# u- |6 O" {4 F! J) ~7 x* k苏迪也听见後面的动静，忍不住回头看，就看尉迟磊脸色铁青的站在哪，瞪著他一脸被冤枉的愤怒。. I$ V% |2 Z$ x5 B0 t/ d
苏迪依然冷著脸，声音平淡的却目光阴沈的盯著尉迟磊问："那你他妈的到底是为了谁？别说是为了我！"
4 Z! ~$ K3 f! @2 l; A4 ?( K尉迟磊皱著眉头瞪著苏迪看，仿佛忍耐了很久终於一声怒吼："就是为你怎麽了？！"
5 w W9 W0 m h. q苏迪也好像震了震，却马上不屑的笑笑，仿佛压根不相信尉迟磊的话。尉迟磊都看在眼里，当时就失去理智了，几步冲上去拽著苏迪领子狠狠一推，"！！！"撞倒一片桌椅。5 }/ e7 q: X9 x5 T
"我操，你到底什麽意思？我说的话就那麽好笑吗？你他妈的到底什麽意思，啊？！"尉迟磊拎著苏迪的领子一通猛摇，好像要吃人一样瞪著苏迪看。3 ?! s7 _/ O3 t6 e: D- p
"拷！"苏迪被尉迟磊推的失去了平衡，半仰的倒在了桌子上，後背磕到了桌沿，跟磕到刀背上似的，隔著衣服传来一阵钝痛。挣扎著想要站起来，却发现被尉迟磊压的死死的，根本找不到支点，只好也一把拽过尉迟磊领子，逼视著他沈著声问："那你他妈的又是什麽意思？啊？"- A) j5 j2 T. l4 M& X$ I
"什麽意思？就那意思！"* C0 Q G0 F3 o0 ?. F8 f
"那是什麽意思？"# g5 J8 @1 r) D$ S- `0 E
"就那意思！"6 l G+ X- p* }9 n! W; ~
"操，那到底是什麽意思！"苏迪也终於怒了，拽著尉迟磊领子，鼻尖几乎对上了鼻尖。! z% f# B; N+ a) M- I( S
"我舍不得你！"尉迟磊大吼一声，摆明就是被苏迪逼急了，吼完连自己也愣了，低头有些懊悔的低骂了一句："操！"
) G0 U/ Q3 a' u! y8 n. V苏迪也愣了，抓著尉迟磊的手力道明显松了，却也不知道该说什麽，许久转开视线，也低低说了声："操......"
# }/ j+ k0 R( e, H% I) Q6 ~& Z两人就这麽尴尬的沈默著，谁也找不到话先开口，姿势也还维持在奇怪的距离，却是谁也不看谁的眼睛。直到苏迪感到被桌子顶著的背发麻，试著想要起身，尉迟磊才看他一眼，一把把他从桌椅废墟中拽起来，不太自然的问了个："没事吧？". O+ b- Z C! Y5 A/ \4 e1 z& X
苏迪摇摇头，活动活动了胳膊，抬眼看尉迟磊，忽然笑著撩拨："喂，吃烤串去啊？"
# J* c ]4 |, p, R. Q Y"嗯？"尉迟磊先是一愣，然後反身回座位去拿书包，边走边头也不回的说："你请客！我没钱。"' c! V4 K/ S8 X( C" w4 `3 } q. h- \
苏迪笑笑，算是默认了。然後看看周围，不禁叹了口气开始扶桌子──整个教室就跟刚地震了一样，桌翻椅倒的。尉迟磊背了书包就很快就回来，不声不响的帮著苏迪把翻倒的桌椅很快都大致摆归原位，然後两人一前一後出了教室，又好像什麽也没发生过一样。刚才那句引来尴尬的"舍不得"一致的被两人自动忽略，谁也没再提起过。
3 _. y6 J, ^4 H, c41
% a6 S+ B# F. k) l8 g41
( Z: N1 E# S8 A那以後，尉迟磊还是经常带著伤来学校。有时是脸上，有时是身上，苏迪不小心碰一下都会换来呲牙咧嘴的"！！"声。苏迪却再没说过让他听他爸乖乖出国这种话。反而会笑著开玩笑："喂，下次穿多点。还有告诉你爸别打脸，破相了小心找不到老婆。"3 A! p3 v( }0 i6 X3 {5 X" u
"也不知道是谁害的。"尉迟磊不满的嘟囔："我要真找不到老婆，你就等著陪我一辈子吧。"0 r+ s0 x5 {8 r8 j& v7 L; q4 V# F! n
苏迪就会笑笑说："好啊。那我求之不得。"2 q$ f6 a6 B3 w' P" `4 i7 q# R
"做梦去吧。"尉迟磊推他一把："你干我还不干呢。"
! m5 N* G& f# L# l7 l......% X l2 W* f% \7 Q! u+ E# `
转眼快到月底，柳随阳的案子终於有了动静，却不是好消息。虽然柳随阳一直不承认人是他杀的，但由於很多证据都指向他，法院已经决定立案起诉，据律师说，最好的结果也就是判个过失杀人，而且念在初犯的份上，也许判个几十年还能出来。
5 h. N7 [1 z# Y6 o这对柳随阳家来说不啻於一个噩耗。对苏迪来说，也好不到哪去。从柳随阳出事起他的心就从没安稳过一天。自责和懊悔压的他根本就喘不过气来。虽然柳随阳说这事和他无关，但他也不能真当什麽都没发生过。如果柳随阳真的被判了刑，估计这辈子苏迪也无法原谅自己。
: S6 {4 @6 y6 F1 ]结果苏迪越来越紧皱的眉头没有瞒过尉迟磊。看他每天抱著胳膊盯著地板发呆，常常想著想著就仿佛疲惫不堪一样闭上眼睛叹气，整个人憔悴的吓人，尉迟磊的情绪也跟著一天天的低沈，生平第一次体会到为另一个人担忧是什麽感觉。直到二月初，年关将近，尉迟磊终於忍不住在放假的前一天，把苏迪堵在放学後的教室里，逼视著他的眼睛问："柳随阳的事对你真的那麽重要？"0 C* h) r, b, ^
苏迪正闭著眼睛想事情，听了尉迟磊的话不情愿的睁开眼睛，望著他根本没打算回答。+ ~+ F- B2 R$ P
"我问你，是不是真那麽重要？！"尉迟磊又问了一遍。) {" Z3 s$ m: o% d5 j& ^4 \' d w
"问这干吗？"苏迪淡淡的回他一句："这和你没关系。" b+ B- {9 N0 s' u$ X4 Q
"但我想知道。"尉迟磊依然强硬的看著苏迪，仿佛一定要听到答案："你从来都没和我说过你和他是怎麽认识的。"
# _' C6 @3 @: Y2 C1 g. h5 T" |苏迪一愣，然後笑笑，说："是啊，好像真的没说过。"然後仿佛是提醒自己一般，苏迪给尉迟磊讲了初中的时候班里有一个奇怪的孩子，他从来不说话，只会挥拳头，班里的男生几乎都被他揍过，女生也都躲著他，就连老师都不敢管他。所以他一直一个人坐在教室的最後边，好像很神气，其实很孤单。他看他的时候就觉的他很可怜。於是他主动要求去和他同座位。後来他知道他的孤僻是因为他父母每天都在吵架，他的暴力是因为从来没有人管他，他其实并不坏，至少在他面前，他从来没有凶过，反而会笑，会帮他值日，会听他的话收起拳头，会从家里带好吃来给他，会从始至终的站在他的身边。他人缘好，有很多朋友，可他从小到大只交了他一个朋友。虽然他一直以为是他在帮助他，其实一直是他在保护他......
" |. V0 h8 j. G後来上了高中，两个人分开了。他还是把他当唯一的朋友，总来找他。可他身边已经又有了新的朋友，不知不觉的慢慢疏远。後来有一天，他又打电话找他，想让他去陪他过节，他明知道他当时是一个人，很想要人陪，可他还是拒绝了他，结果他就出事了。就是因为他的拒绝，他才会出事。就是因为他的忽视，他才会出事......) f" L2 {+ Q: y. C) i* ]. ]
苏迪讲的很慢很慢，语气也一直很平静，可谁都听的出他话语里的自责，那种痛已经划破了皮肤，进入了血液，流遍了全身，整个心都是鲜血淋漓的。再强颜欢笑也只是表面，眼底最深处的伤可能一辈子都无法痊愈。
9 E0 k, R* `& N. K那一刻，尉迟磊的心忽然就揪紧了，很疼很疼，他明白，如果柳随阳真的有个什麽，苏迪这辈子可能都无法安心。对柳随阳的愧疚会象一个巨大的包袱，压的他永远不可能再象从前那样无忧无虑欢笑。
' B* U" X. a/ D+ U) T"见不到我和柳随阳坐牢，你更不能接受哪一个呢？"尉迟磊忽然抱住苏迪，把头埋在他肩上，低哑著声音问。
3 x) I( I5 \" c, Y苏迪一手环过尉迟磊的背，无奈的低笑："这样的问题有意义吗？": R3 R# n# W% _7 [
"我想知道！", P/ u( _1 a9 q2 Q
"......我宁愿坐牢的是我。"苏迪眼睛看著不知名的地方，算是间接的回答了尉迟磊的问题，声音也疲惫的让人心疼。
% l' k7 V$ r: u" p) }尉迟磊猛的就把苏迪抱紧了。使劲使劲的抱，用低重却同样让人心疼的声音说："苏迪，你这个傻瓜！"- y- X; h) H+ ?' G" K$ U$ o
那天，苏迪就一直坐在教室的最後一排，靠著墙，目光有些茫然的看著前方；尉迟磊则坐在他的身边，搂著他的脖子，爬在他的肩膀上一直没有抬头。两个人就这样不言声的坐著。天越来越黑，两个人的身影也渐渐模糊，却还是谁都没有动，也没有人想过要去开灯。直到尉迟磊偶尔的一抬头，透过遮住眼睛的刘海看见黑暗中苏迪眼角有东西一闪，尉迟磊才怔住了。忍不住伸手去摸苏迪的脸，真的就摸到湿漉漉的一片，尉迟磊的鼻子也在一瞬间开始发酸。更用力的把苏迪抱紧，尉迟磊就发现自己的眼泪已经不受控制的滴到了苏迪肩头。
9 ^3 b7 u1 V9 D, N1 _"不要哭！"尉迟磊哽咽著说，"我不许你哭，苏迪。我不许你为了别人哭。"
3 b3 y% ?. v, e$ ^2 [ l7 a! c苏迪好像是笑了笑，伸手缓缓摩挲著尉迟磊的头发，黑暗中看不清他的脸，但可以听到他的声音。依然是那麽干净温和，带著淡淡的沙哑，说："你也一样，不许......为了我哭。"- r" _- n+ k1 G" Y
尉迟磊的眼泪就流的更厉害了。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麽，但就是管也管不住。一滴一滴的往苏迪肩膀上落，一会苏迪衣服就湿了一片。即使穿著厚厚的外套苏迪也感到那些眼泪的温度，温热的，然後越来越烫......
' I0 s; _( q( f. r4 v9 }那之後，柳随阳的案子突然有了奇迹般的转机。先是上边松了口，透露出证据尚不是很充分，一切都有转圜的可能，然後又有人出来作证说事发那天虽然很乱，谁捅了人一刀虽然没看清楚，但柳随阳的确是後来才捡起的那把刀。於是仿佛一夜之间所有的指控都不成立了，柳随阳家里也就抓紧时机，调动一切关系打点，终於说通了死者家属接受赔偿，庭外和解。这件事也就被当成普通的街头斗殴，装模作样的调查了几天，也就不了了之了。& v" V9 E5 `; l3 p1 X0 Z4 J
柳随阳在过年以前就被放回了家。苏迪的感觉虽然就像做梦一样，但悬著的一颗心终於是放下了。去见柳随阳的时候，看他虽然瘦了很多，但精神还不错，苏迪算是彻底松了口气。然後才想起来自从放假以後尉迟磊那家夥就再没联系，想想马上就过年了，忍不住挂个电话过去，电话那边那家夥听起来心情却不太好。但任凭苏迪怎麽追问，回答也只是那两个字："没事！"苏迪也只好当他没事了，说了句"有事打电话。"压了电话。
! Q- G A0 \5 K e! f a X) Y然後很快就是新年，每天东跑西跑的拜年，苏迪也没空去管别的。忘了是初几了，反正那天是情人节，因为街上都是卖玫瑰花的，苏迪接到柳随阳的电话，说让他去他家，有事和他说。当时苏迪是很爽快的答应了，但放下电话，却微微叹了口气──希望是他想错了，今天柳随阳有点不对劲。/ a4 T% ^0 o) b3 Q7 P& R! l
结果也真是巧了，柳随阳电话刚压下，尉迟磊又打电话过来，一口一个无聊，要苏迪陪他去打电动。苏迪权衡了一下，实在不敢再甩开柳随阳那边不管，只好和尉迟磊说有事，去不了。
$ {. R: N1 U( O* x' N尉迟磊一听就有点不太高兴，不依不饶的问他是不是和哪个女生约会，最後问的苏迪烦了，直接告诉他是去见柳随阳，尉迟磊当时就没声了，然後连再见都没说就撂了电话。
* C; I9 r p0 H% F% L苏迪拿著话筒发了半天呆，也不知道尉迟磊生的哪门子气，却也只能丢开不管，和父母打了声招呼就去了柳随阳家。/ D, o3 _( h0 r
柳随阳家里又是就他一个人，苏迪进去也习惯了，跟回了自己家似的，吃什麽喝什麽全自助了。
7 J; R6 r5 O$ v" H$ f; @"怎麽样，还好吧？"一口气灌了一杯水，苏迪才一边脱外套一边问柳随阳。这是自柳随阳出来後他俩第二次见面。
, }& E6 `2 q# X"不好。"柳随阳摇摇头，忽然一笑，说："我爸妈要离婚了。"
/ u2 K% q, A0 l4 U"什麽？"苏迪一愣，听柳随阳平常说多了，虽然早知道会有这一天，却没想到这麽快。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安慰他什麽，只能问出个："那你呢？"3 ?) E! V! V4 l" a: _! j# W1 k
"死不了。反正这麽多年有他们没他们一样。"柳随阳嗤笑一声，转开话题问："晚上想吃什麽？出去还是叫外卖？"
$ w4 t% ~% W5 c% b: k, ^5 C苏迪看他这样，也就不说什麽场面上的废话了，把身子靠进沙发里，伸了伸腰说："你看著办吧。"2 l% Z+ g. `, R$ g
柳随阳点点头，估计是看外面天冷，也懒的动弹，直接打电话叫了披萨，然後从冰箱里往出捣腾啤酒，顺口问苏迪："跟你妈说了吧，晚上不回去了。"+ n! \. C! { U [- U% F
"说了。"苏迪漫不经心的回答："来你这儿我就没打算回去。"
9 F2 F$ m& }' {; N! d- e2 ]; g柳随阳笑笑，说："算你小子有先见之明。"然後从冰箱门後面探出个脑袋，"嗖"的扔了罐酒过去。9 n+ }4 E; g: p% } D; j5 \3 a
苏迪一把接住，随手打开，叹了口气道："我就知道你找我过来不是聊天那麽简单。今天又要喝多少？你那酒量，我可陪不起。"
6 Q/ [7 U; Q+ o3 E; s6 `# h% B"放心吧，我家也没剩多少酒，灌不爬下你。"
5 f e5 G8 n z6 l; f# @3 U3 w# }"信你才有鬼了。"苏迪把酒放在茶几上，抓过旁边的遥控器打开了电视。换了半天台也没找著个好看的，最後就又盯著电视屏幕开始发呆，直到柳随阳坐到旁边，推他一下，问："想什麽呢？"; q7 U+ v7 v ^& [6 ?# D) u: @
"想你啊。"苏迪回过神，淡笑著回答。
?* R* b5 s1 E0 y2 Z8 h"切，你会想我？笑死人了。"柳随阳不屑的嗤笑，看看了屋子，忽然对苏迪说："喂，看我这有什麽你能用的上的，都拿走吧。"" m9 h; B) r+ s( ^, {. U( N
"干吗？要全换新的？有钱也不是这麽个花法吧。"苏迪完全不当一回事的随口应付，连头都没回一下──刚把台换到体育频道，体育新闻里正在播今天NBA的最新战况。
" @2 W4 S$ k& ]0 o% o9 M/ x! {7 K"我要出国了。回不回来都不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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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t% g2 M5 J' \3 _蘇迪猛的扭頭看柳隨陽，抿緊嘴唇半天沒有說話，最後才低低的吐出來個"操！"，又轉頭看電視。 S3 U3 q8 }- I
"喂，你說句話成不？好歹作了這麼多年的朋友，你就沒點舍不得啊。", c8 V& b r/ W3 G7 `
蘇迪終於回頭看他一眼，把遙控器扔在茶幾上，往後靠近沙發裏，問："什麼時候走？"
+ [8 d1 @% S' R% J4 J"後天。"* W# z$ U+ n5 r k- b
"後天？"蘇迪臉色有點發沈，帶點冷笑的看柳隨陽："你還真夠朋友啊。"
5 H/ F6 p$ L# d2 q# V聽的出蘇迪話裏的嘲諷，柳隨陽只無奈的笑笑，說："這麼晚告訴你是我不對。算我錯了行不。您老人家大人有大量，別往心裏去......": T9 Q1 F2 O5 p6 W
蘇迪忍不住拿靠墊砸他，放棄的笑道："看在你快走的份上，再饒你一回。"
7 A7 p- J6 W, I; ?( W) ^" L! O"這才夠朋友嘛。"柳隨陽拍拍他，笑的還是有點勉強。
( {( A- s/ `1 w; w蘇迪又問了一些他去哪，手續有沒有辦好之類的問題，與以往兩人見面不同，一點熱鬧的氣氛的沒有，反而越說越悶的有些喘不過氣來。
# W* t9 x4 {1 @5 M" X0 i0 N h* a"為什麼突然要走？"該問的都問完了，蘇迪終於把最關鍵的問出來了。
e# [* t/ c0 m& d"不走不行了啊。"尉遲磊低頭撿過一罐啤酒，"碰"的打開，也不招呼蘇迪，自己一口灌了一大半，又眼也不抬的說："學校已經把我開除了，國青隊那邊聽說這個事也沒戲了，我現在是殺人嫌疑犯，還有什麼地方能去？"
- p0 ]' b0 ^! P/ ^% \" q0 C蘇迪一直沈默的聽，習慣於保持微笑的臉從始至終再沒露過一點笑意，最後卻什麼也沒說，只拍拍柳隨陽的肩算是安慰他，然後自己也拿過一罐酒打開了一口口咽──真苦。今天的酒，喝在嘴裏澀澀的全是苦味。
# i, }, P' E7 J4 W# ^兩人就這樣低著頭坐著，誰也不說話，酒倒在嘴裏好像都沒什麼味道，麻木的嘴角仍維持在那一個勉強的弧度。直到送披薩的按響門鈴，柳隨陽才放下酒去開門，然後再進來的時候臉上終於恢複原來的生氣，看著蘇迪笑："喂，晚飯來了。"
* y; ?& \4 }9 [1 ?8 h蘇迪也淡淡一笑，把茶幾上的東西收了收，騰出一片地方來放披薩。柳隨陽放下披薩就鑽進廚房，取來一堆盤子叉子之類，自己在茶幾另一邊坐下來，背對著電視，抬頭就可以看見蘇迪的臉。
& A9 h3 J6 @/ S, x9 ]2 M* H0 o& c"吃吧。"切了一大塊放進蘇迪的盤子裏，柳隨陽沖他眨眨眼睛："搞不好這是我倆在一塊吃的最後一次飯了。"然後又自言自語的補了一句："其實應該出去吃大餐才對，嘖！"
1 B f* u- [5 K7 }+ \- D蘇迪正拿了刀叉要吃，一聽這話又停住了，歎了口氣看柳隨陽："喂，還讓不讓人吃啊，說點好聽的成不？"
& c: w2 v2 R( O$ s. B"知道了知道了。"柳隨陽又切了一塊直接抓在手裏，一口咬下去半個，對蘇迪笑："我從中午就沒吃飯了。"/ S8 q/ A! K( b# p! Y
蘇迪馬上就笑著在披薩中間一比劃，說："一人一半啊，不許搶。"
' F$ c; e+ j4 x ~# l4 E( ]"放心吧，我餓死也不會跟你搶飯吃的。"柳隨陽半開玩笑半認真的說。蘇迪沒想到他會這麼說，還以為他也會和尉遲磊一樣咋咋呼呼的搶，結果這話就有點接不下去了，只能笑笑，拿塊披薩低著頭吃。不一會一個披薩就被兩個人撕扯下肚，然後兩人就盯著空盒子發愣。) c: V4 u _; V3 v9 P
"吃飽沒？"柳隨陽問蘇迪。; g8 B, \1 c$ ~. ^, i" k
"還行。你呢？"4 l: p( v4 s' n2 b
"差不多吧。"柳隨陽舔舔嘴唇看冰箱，顯然在想裏面有沒有什麼能吃的。& o$ m a( i. `# G( _& o' V
"差很多吧。"蘇迪無奈的歎口氣，起身走到冰箱跟前，打開往裏瞅了瞅，頭也不回的對尉遲磊說："給你泡個面？"/ i( x& q Y1 F( t6 Q
柳隨陽也起身走到蘇迪身後，幾乎壓在了蘇迪身上，探著頭往冰箱裏看，然後隔著蘇迪，伸手夠了兩包方便面出來，說："泡的不好吃，還是我煮給你吃吧。"
. o# [, h' }. ^* g, K& v1 @+ T"老大，你行嗎？"蘇迪忍不住用懷疑的眼光看他。認識這麼久了，從來沒見他進過廚房，每次吃飯不是傭人做好了，就是叫外賣。在蘇迪印象中，柳隨陽是那種能找人代勞絕不自己動手的人。
+ I, V6 {: J( o T0 x+ D' V9 Y"你以為我是你啊，不就是煮個面嗎。"柳隨陽笑著瞪他一眼，轉身進了廚房，不一會還真端出兩碗熱氣騰騰的面來，每個上面還都有個荷包蛋。
1 e& l, i6 ?7 u( v"哇塞。"蘇迪非常誇張的聳肩，然後沖著柳隨陽伸出大麼指："厲害哦。"4 a8 S3 m/ t) r* L- ~0 |
"吃吧。"柳隨陽把面放到蘇迪面前，揚揚下巴說："你可是第一個吃到我煮的面的人。"
, l% ?. C1 x& H Y1 R5 \& Y7 T"那我就不客氣了。"蘇迪笑的依然狡猾，看柳隨陽一眼就低下頭去，樂呵呵的把一碗面"呼嚕呼嚕"吃了個差不多，一抬頭，就看見柳隨陽呆呆的盯著他看，一碗面放在眼前動都沒動。5 U: \" L% n8 P! n/ m2 l
"喂，你不是餓了嗎？"蘇迪奇怪的問。2 i& w3 R8 P# R5 `# p2 B& K! \
柳隨陽忽然兩步上前跪在蘇迪前面，緊緊的將他抱住，那樣用力的貼近，就像即將面臨生離死別的戀人。
5 \6 E9 J @) M) c6 @+ D蘇迪吃了一驚，筷子"啪"的掉在地上，一手撫上柳隨陽的背，有點不知所措的問："怎麼了？"1 d6 x n0 a" O4 `) d$ D, x
"沒事。"僅兩秒鍾，柳隨陽已經放開蘇迪站了起來，轉身回自己的座位，端起已經快涼了的面頭也不抬的吃。忽然眼淚就開始一顆一顆往碗裏掉，柳隨陽卻頭也不抬，只拼命的往嘴裏塞面，仿佛這樣就能止住眼淚似的。蘇迪在對面看的清清楚楚，當時就震驚的說不說話來。嘴角張大再合攏，許久才能恢複行動的意識，抽出面紙遞過去，叫他："喂。". n& ]3 Z3 L6 G" h
柳隨陽也不接，只抹了一把臉站起身說："我去洗把臉。"轉身進了衛生間。等再出來的時候除了眼睛稍微有點腫，一切都跟正常人一樣。
& L* `' G2 j$ n4 r( B"嚇到了吧？"柳隨陽直接坐在地上，靠著沙發，一邊開啤酒一邊轉頭問蘇迪，還笑了笑。
/ `8 z- P v q: U5 H( Z9 `"嗯，有點。"蘇迪也從沙發上滑下來，挨著柳隨陽坐下，拿了罐酒過來。
6 J/ o3 B! Y! h" O. ~* G"憋太久了，發泄一下。"柳隨陽頭也不回的說。& w) j2 C( C, G, o( v* Z' |+ W# j& ~
"嗯，知道。"蘇迪淡淡的回，仿佛沒把剛才柳隨陽的失態當回事，但其實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心裏是什麼感覺。& Q! D- T! E# _& ?, `
"你怎麼不問那一刀是不是我捅的？"柳隨陽忽然回頭看蘇迪，帶著久違的調侃。
; s& u* i. m/ N. S; M) `"不敢。"蘇迪回答的倒痛快，把玩著手裏的酒罐，低著頭都沒看柳隨陽。
6 y3 ^! R, ^7 _& I"如果真的是我呢？"; ~' ?$ C4 ^) F' o+ P& `& M( `
"我希望不是。"- A6 E/ \1 w( w7 W' ]. o& S
"如果是呢？！"* k$ J4 Q! w+ {, w- X
"那也沒辦法。"蘇迪依然平淡的說："是就是唄。". ~, R3 f- y2 B5 ^! w- ]. O
"你不怕啊？"柳隨陽忍不住笑了。' Z( |' B2 B9 o) @% j1 e& @. b5 X
"怕什麼？"蘇迪淡淡的白了柳隨陽一眼，說："反正你也不會對我幹什麼。"
' `- O8 n0 J, J9 x) n# g3 Y4 f0 _柳隨陽笑笑喝酒，不說話了。其實只要有眼睛的都看出來了，從開始，柳隨陽在蘇迪這就溫順的像只貓，不管在外面幹什麼，哪怕殺人放火，至少在蘇迪這，他從沒說過一句重話，更別提動手。唯一一次當著蘇迪的面揮拳頭，就是因為報考學校的那次，柳隨陽也只是一拳砸在了牆壁上，雖然當時就砸出個血印，但等轉身面對蘇迪，也只是咬牙切齒的扔出三兩個字："你隨便！"
4 G4 k5 h6 ~8 z/ ]那已是蘇迪見過的柳隨陽最暴躁的一次了。雖然也看過他和別人打架時是多麼的狠，多麼的下手不留情，蘇迪還是無法把柳隨陽當一個人們傳說中的恐怖人物看待。因為在他看來，柳隨陽簡直可以說是他所有朋友裏面最好相處的一個了。至少在他面前，那家夥幾乎已經到了言聽計從，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的地步了。) ~( f- J, d' Z& D# k" p
當然，蘇迪不會天真的以為柳隨陽真的這麼好欺負，善良的像個天使。那簡直就是本世紀最好笑的笑話。就算別人不說，蘇迪自己也早已經明白，柳隨陽在讓他。不論何時何地，不論大事小事。只要和他蘇迪扯上關系，柳隨陽就會自動的退一步，連笑容都變的寬容。這也是蘇迪一直對他覺的愧疚的地方。' q9 }: y; [5 W# P4 ]7 O
"原來你還知道啊。"柳隨陽斜著頭瞅蘇迪，笑的有些出乎意料。
0 v/ S) }% _% ]* k# R# b( R"我又不是瞎子。"蘇迪白他一眼，喝了口酒說："你要是對所有人都能像在我這那樣，你就可以當選聯合國愛心大使了。"
& R1 h; c4 B0 X, r, O& ?# [; ?"切，要那有個屁用！只要你知道就行了。"
, i; p) H# T+ Z- P/ i3 d! B ^蘇迪無奈的搖搖頭，不去理會。柳隨陽又一拍他，說："喂，回來剛才那個話題啦。"
" n+ q7 G o" ~$ X; @3 f"嗯。"6 u& P" R/ h ]# ^
"死人和我沒關系。"9 i9 i( P* S9 K8 l
"哦。"! @6 G+ p7 l$ W: X6 N3 M3 s3 ~
"刀真是我後來撿的，我倒想找個人捅，不過沒來及，警察就來了。"柳隨陽話語裏竟然還帶點遺憾。 V7 u2 v! z$ n
"喔。"# d+ v7 L: q* y( j
"喂！"柳隨陽實在受不了蘇迪的漫不經心，一把拽住他領子叫："別每次我說話你都一個一個單音字往出蹦行不？！你到底有沒有在聽啊！"& [& u* Q6 [% n9 M
"啊？"蘇迪一臉茫然的看柳隨陽，果然就見柳隨陽臉色瞬間轉黑，然後放棄的把蘇迪扔開，自己灌了一大口酒，自言自語道："真是敗給你了！"
" D- D4 p- m! p% J, g"哈哈......"蘇迪終於忍不住樂了，一把摟住柳隨陽把酒湊上去，笑道："行了，你說的哪句話我不聽了。"然後把酒和柳隨陽的碰碰，一口氣喝了半罐。
( m. g, ], |3 l ?+ w" C. b柳隨陽扭頭目不轉睛的看了蘇迪一會，轉過臉搖頭歎氣："我怎麼會認識你呢，真是！"也把手裏的今天第三罐酒喝幹淨。2 S1 ^: [7 M- n4 p9 K& W. @
其實那天兩個人真的沒喝多少，但可能因為柳隨陽要走的原因，兩人心情都不太好，雖然也想像以前一樣開玩笑，但氣氛怎麼都熱鬧不起來，最後只好有一句沒一句的聊，埋頭喝自己的酒。忘了是第幾罐了，反正是蘇迪一看地上堆的空酒罐忽然就覺的有點頭暈，然後眼皮也有些發沈。看看表，已經兩點了，蘇迪就直接窩在沙發上，丟給柳隨陽一句："我先躺會兒。"就沒動靜了。5 r" R& o$ K6 F& M; I( V$ d
柳隨陽沒有動，甚至連頭都沒回一下，仍拎這啤酒一口口的喝，不知過了多久，連電視裏都因為節目結束而出現了大片大片的雪花點，柳隨陽忽然開口說話。' j6 T' c# I% r$ q% d
"蘇迪，我喜歡你，你知道麼？"1 E# q3 B$ ^% H0 h6 D3 R8 r- c
"......"5 |; B' X" V7 h% A+ G/ `* g: P
"從你第一次站在我面前說‘同學，麻煩你讓一下'的時候，我就喜歡你了。"
/ s$ G7 e% @, y j5 z! i0 M' @0 B"......"
( q" @7 k- O2 g9 w# H"你是第一個沒有怕我，也沒有看不起我的人。那時，我就對自己說，我要和你做朋友，我對誰凶也不能對你凶。因為我不能讓你討厭我。"+ S. e+ d- K, H# y3 V8 M: E0 r7 j
"......"" x# `8 Z( }' M' K
"我做到了對嗎？你一直沒有討厭我對吧？呵......"
, {* k+ F9 P' R9 m0 e7 @& p"......"
+ e d$ j4 ?; z7 }' i9 T"可是，你也沒有喜歡我對吧......"% a* ^! o% E5 _3 e4 K) A
"......"6 w3 j2 R( \& j# \
"像是我喜歡你的那種喜歡，你一直都沒有，對吧？"
6 d6 E0 j) F' J& T+ `"......"( n: l. ~ E$ ]
"這樣，我很悲慘啊。蘇迪......"
/ c! M& M# X7 P- T"......"( ~! x3 u2 \3 G! O. u$ d. ~
"你也知道我爸媽每天吵架。其實我一直很奇怪，當年他們到底為什麼會在一起，明明什麼感情都沒有。所以他們離婚，我一點也不難過。真的，一點也不。我倒覺的這是一種解脫，對我對他們都是。我就再不用靠惹事來引起他們的注意了。既然他們不要我了，那我也可以不要他們。你說是不是呢，蘇迪？") ?( M) w% r) U6 H
"......"7 L: ]3 h2 c$ P& }& b8 A& c+ N
"還有國青隊，其實去不去，對我來說真的沒多大區別。你還不知道吧，我之所以會去跑步，只是因為想和你離的更近。既然不能打籃球，那至少也要都是運動才行啊。你一定也看不起那些只知道學習，體育像白癡一樣的家夥吧。"$ w& v! K3 h5 e
"......"! K! M, |& P, i
"本來不想和你說的，我想等你慢慢發現。我也怕說了會嚇到你，可是，再不說就來不及了。知道嗎，蘇迪，我最舍不得就是你了。你是我這麼多年來生活的全部，真的，真的是全部。你不在的時候，我都在混日子，我也知道那樣不好，可我沒辦法，時間真的好難打發啊......你可以認識很多的人，可我不行，我只認識你一個，我也只想認識你一個，從小到大，我只喜歡過你一個，真的，比喜歡我爸媽還喜歡。"2 p. A0 F* z( F' c
"......"; m; p# I4 f$ J A2 |
"你應該知道吧？知道我對你和別人不一樣。可你還能當什麼都沒有一樣，好像什麼都不知道一樣，對我和從前一樣。蘇迪，你真是厲害啊。如果你躲開我，我可能還會厚著臉皮追上去。可你就這樣平平淡淡的，你讓我怎麼辦？有好幾次我都想和你說清楚算了，可都被你把話扯開了。蘇迪，你是故意的吧。你早發現了吧。嘖......"/ b3 P* b: ~7 [8 \' w
"......"
" ~6 \! Q8 T2 n9 o+ u"好了。"柳隨陽忽然站起身，回頭看蘇迪，然後彎下腰摸了摸他的頭發，把手指穿過他的頭發，直捋到耳後，看著他仿佛仍在熟睡中的側臉，說："我知道你都聽到了。我也知道你不想當面拒絕我，我回屋了。不過......只要你說一句，我就留下來不走。聽到嗎，蘇迪，只要你說一句，我就不走。"
5 d9 X% T4 c$ P說完這句話，柳隨陽起身往臥室走去。走了兩步，就又停下來回頭。電視裏白色的雪花點映著的蘇迪的側臉，微微的閃著光。柳隨陽看著看著鼻子就有點發酸，雖然早有准備，卻還忍不住帶著隱隱約約的期許。然而沙發上的人卻始終沒有睜開眼睛，柳隨陽終於垂下眼睛，深吸了口氣，轉身快步走進了自己的臥室，關住了門。
* C! N) u. f& `- F1 z4 ]. E背靠在門板上，柳隨陽集中了所有的精力聽門外面的聲音，然後就聽客廳裏奚奚索索的人走動的聲音，然後好像是電視被關了，整個房間都限入一種深沈的寂靜。柳隨陽甚至可以想象的到蘇迪就站在門的另一邊在往這邊看。好幾次想打開門沖出去，卻被強烈的不確定感阻住，最後就聽門"哢噠"一響，然後是防盜門被拉開再合上的聲響，柳隨陽幾乎是在同一時間閉上了眼睛，慢慢的滑坐在地。9 z" W8 X( q8 M. Z
他和蘇迪，從一開始，就只有他的喜歡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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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柳随阳就真的走了。甚至连电话也没再给苏迪打一个，就从他的生活里消失的无影无踪了。苏迪也不能真当什麽都没发生过，毕竟这麽多年柳随阳都在他的生活中占一席之地。可能没有他在柳随阳生活中的分量重，但也足够他反思。也许就是因为还算比较在乎这个朋友，他才一次又一次的假装迟钝，假装什麽都不知道。结果却还是走到了这一步。或许，这个方法并不是最好的。" a( W- |# o j$ n J
然後很快就开学了，苏迪只能收拾心情，打起精神到学校报道，却奇怪的没有见到尉迟磊。晚上打电话过去，家里也没有人接。苏迪心情一下就差起来。然後第二天上学，尉迟磊仍然没来。就在苏迪郁闷的要发火的时候，还是尉迟磊以前的那个女朋友来问他："听说尉迟磊要出国了，是真的吗？"
3 L" d8 X3 {: p"你听谁说的？"苏迪第一句话就是这个，然後也反应过来自己语气不太好，便放松笑笑，说："我不知道啊。", f. ]) h- M. ~
"有人看到他去老师那里办手续了。"那个女生一看就对尉迟磊余情未了，眼圈都有点红了。4 ]& E' b" N. J8 r- \, |% I4 L
"他在哪？"苏迪"噌"的就拽开椅子站起来。1 u; b8 r+ B9 |3 E; ]
"应该还在教务处......"不等那女生把话说完，苏迪已经冲出了教室，完全不管上课铃正响，差点把刚要进门的数学老师撞倒。+ r' R( R% l8 d5 B
"苏迪，你去哪......"老师的质问苏迪已经听不见，从听到那家夥要出国的那一秒起，苏迪脑海里就只有一句话：操！尉迟磊！
3 s/ h U% Q0 C尉迟磊办完该办的事，从教务处一出来就看见苏迪抱著胳膊靠在对面墙上面无表情的看他。4 W8 c2 \* I/ n! ?3 g
看他出来，也不说话，朝楼梯间扬了扬下巴，先进去了。尉迟磊话也不说的跟上去，一进去，苏迪就把楼门狠狠甩上，把尉迟磊推在上面，两手撑在他两侧，盯著他的眼睛，压著嗓子问："你他妈的到底打算什麽时候告诉我？"
q% f0 c/ V" ?& b, k6 A8 q2 J"什麽？"尉迟磊也没想到能在这看到苏迪，把手揣兜里心不在焉的问。
5 v0 G. m* `/ v6 r7 B0 f"不是说不去吗？"苏迪盯著尉迟磊又问。尉迟磊知道他指什麽。
8 ?: Z& v; T& M# [3 p4 v"顶不住了。"尉迟磊转开目光，瞅地板。
: i$ G9 G# f- D _; D+ W) p"操！"苏迪转头呼了口气，又转过头问："什麽时候走？"
6 G1 Q5 l3 U* D R% d2 b) b"马上。"
7 c+ z0 j, L; r u"马上是什麽时候？！"苏迪已经忍不住要吼了。柳随阳刚走，又轮到这家夥。是在测试他苏迪的耐性吗？！$ V' }7 d7 ^1 C$ q; W3 j
"不出这个月吧。"尉迟磊淡淡的说，推开苏迪的胳膊，转身说："我还有手续没办，先走了。"
7 H- L; f, ]- S* R! a! x2 ~; D苏迪也愣了，一把拉住尉迟磊，压著火问："你他妈的到底怎麽了？"3 d; R' T' g2 ]4 o+ u
"什麽怎麽了。"$ q# q. O$ n) r$ L: O5 l
"我招惹你了吗？"3 x& H3 _1 o7 K# O2 _4 e. A
"......"
% L& h" A' `; J4 E: F"说话啊。"
8 y$ ~; @4 _7 v( Z' R N"没什麽好说的。"
" Z u5 N q; p# o$ x" @# b3 `"跟我都没话说了？"7 Y5 T* k, _! B9 `8 C' z+ X! g# B
"嗯。"
# m* i5 Z' X& C5 D$ X"我操！"苏迪彻底怒了，一把拎过尉迟磊领子吼："要走连声招呼也不会打了吗？！"比起尉迟磊要出国的消息，尉迟磊现在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更让他受不了。
. g: A6 U7 F; }+ ^1 K"你发什麽火！"尉迟磊终於也怒了，使劲推开苏迪，冲他吼："要管也轮不到你。管好你自己吧！") h+ n8 Z" B: a- Q( H+ I/ \
苏迪被他推开老远，听了这话一下就愣住了，皱著眉看了尉迟磊半天，终於丢出一句："滚吧。"然後自己拽开楼梯间的门，头也不回的走了。剩下尉迟磊在空旷无人的楼梯间里陡然一声大吼，听声音郁闷无比。& y9 P* p7 _2 m, {& c# I" I% f# {% L
苏迪回去自然少不了挨老师一顿批，却根本没心思搭理。等冷静下来，就开始为今天的行为後悔。明明知道尉迟磊是那种吃软不吃硬的人，却因为今天在气头上而和他硬杠，结果弄的差点没打起来。不过考虑到那小子态度的可恶，苏迪还真後悔没狠狠揍他一顿。
9 a: p8 ]* a8 U% P然後整整一个礼拜，苏迪都没再见到尉迟磊。尉迟磊仿佛打定主意要从苏迪眼前消失一样，连电话都没再打一个。结果还是苏迪先忍不住了，怕两人再这麽赌气下去，他就真连那小子最後一面都见不到了。9 \( I* h6 l3 I3 U9 c: X3 G$ a+ ?
本来想打电话，最後想了想苏迪还是放学直接去了尉迟磊家。连见面说什麽都想好了，结果开门却是尉迟磊母亲，把苏迪让进屋里，说尉迟磊刚下去买酱油了，让他坐著等一会。- ~7 k8 D" P9 R' ]: [. m1 u
苏迪便坐下来等。尉迟磊却半天没回来。尉迟磊母亲怕苏迪无聊，一直笑容可掬的和他聊天。苏迪也就顺便问了下尉迟磊为什麽突然打算出国。尉迟磊母亲显然很惊讶苏迪竟然不知情，却还是原原本本的告诉了他。苏迪听完就僵了。然後就怎麽都坐不住了，看看表，尉迟磊去了快一个小时了，苏迪直接问他母亲院里有没有篮球场。在得到肯定的答案後几乎是用跑百米的速度，一路跑去的。1 y- _( ]6 @; z6 e4 o' x5 k
因为还是三月，天气还不是很暖和。篮球场并没有多少人。但苏迪还是一眼就看见了尉迟磊，独自坐在场边，盯著篮球场发呆。
, [" f3 k5 D+ d2 J4 D$ j5 ^苏迪猛的就停下了脚步。站在那里急剧的喘息，眼睛看著尉迟磊，脑子里却全是刚才他母亲的话。
7 O2 F( ^' x! Y$ R6 i% f' L# c"他爸知道他在这边交女朋友，才决定马上把他送走。国外有他爸的战友，能好好管教他。我们都太忙。"
) ^2 S3 e, M) q- W. ?"本来磊磊说什麽也不去，为了这都不知道被他爸打了多少回了。可那孩子也怪了，以前在他爸跟前连大气都不敢出，这次却是铁了心了，当著面跟他爸叫板，把他爸气的不行。皮带都抽断了好几根，我又插不上嘴，所以上次才打电话让你劝劝他。本来也没抱多大希望，他爸到最後都有点打退堂鼓了，这孩子实在是从小到大没这麽倔过。"8 ]$ E, x- x* f
"後来突然有一天，好像就是你们放假的头一天，他回来就说他愿意出国了，条件就是把你们那个同学，叫什麽柳随阳的案子解决。他爸一开始并不想管这件事，後来也是想找个台阶下，就给他以前的部下，现在在司法部当官的人打了个电话。其实也没帮什麽忙，正好又找到人作证，那孩子家也还算有点本事，这事就这麽解决了。"2 H$ Q1 }. H& o3 s0 @- o3 Q
"既然事情解决了，这孩子也知道说话算话，就张罗出国了。"8 F# D8 ^2 M' z/ z* R2 m! W
"其实别看磊磊这孩子好像挺怕他爸，其实每次关键问题跟他爸服软，都是为了帮别人。就像上次你们教练那个事，本来都不能再教你们了，也是磊磊答应他爸以後不走篮球特招生这条路，才让他又回学校的。其实我知道那孩子多喜欢篮球。可毕竟不能一辈子当饭吃。所以那次，我也很支持他爸。不过这次，我也真有点舍不得，毕竟他还小......"& S, C- f5 K0 h6 P1 d3 e
......
6 p/ T- D! o/ G" ~! G# ]' ?7 |没有言语能形容苏迪此时的心情。有感动，有欣喜，有气愤，还有释然，总之就是五味杂陈，什麽滋味都有。当听到尉迟磊同意出国的原因时，那种震撼真是从小到大都没有经过的。那一瞬间连思维都已经停滞，唯一真实的就是头脑中越来越清晰的尉迟磊的脸。
# z& _2 i" T- W, V& v9 p3 F还记得那天他爬在他的肩头哽咽的说过："不许哭。不许你为了别人哭。"原来竟是要用这种方式来实现他任性的誓言。
: ]% S3 j# M' V$ V你这家夥，让我怎麽说你才好......& @% d1 Q4 L( M9 M( M8 \
苏迪无奈的摇摇头，慢慢的笑弯了嘴角。4 p! T# v a' M- I7 l5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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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g+ z6 [6 x- ~尉迟磊本来是到楼下买酱油的，结果一出门就不想回去了。在军区大院里漫无目的的走，七拐八拐不知怎麽就走到篮球场来了。一到篮球场，一直不愿意提起的人也就不受控制跳到眼前，好像就在他眼前晃啊晃的，让他心烦意乱。想就这麽转身走开，却又忍不住回头，看著篮球场上零零落落几个打球的人，忽然就想起以前他和苏迪在球场奔跑的日子。那时候多开心啊，现在想起来却觉得想哭。/ J6 M( c4 z. V1 A/ d8 V$ V" _
最後干脆在球场边上坐下来，尉迟磊眼睛看著球场，其实什麽也没看进去，满脑子全是苏迪。连他自己都没想到，一说到要走，他最放不下不是父母也不是别的什麽人，而是他苏迪。
' y6 c+ \) I' U; j明明他们认识也就才一年半，一开始还是那麽水火不容，真正好了也就不到半年的时间，怎麽就能让他如此牵扯不掉呢。
6 K* G5 A6 u# e. v1 M( W% y3 r一开始明明是很讨厌他的啊。讨厌他那种笑，讨厌他篮球打的那麽好，也讨厌他跟谁都能很容易的相处，更讨厌他那好像什麽时候都不会生气的性格。後来是从什麽时候变的呢？( f% t- P6 U9 C7 U5 m/ X- z
是运动会的时候吧，跟著他跑一万五的那次，眼睛里一直就只有他，从那以後，就拔不出来，走到哪里都会不由自主的盯著看。其实那时候已经不讨厌了吧，却还要装出一副很看不惯的样子，其实也挺辛苦的。不过好像也只有这样，才能吸引那家夥的注意吧。3 J5 J0 W# _+ F) P- v
再後来，就记不清了，考试、打架，反正很多很多事都让他发现那小子挺仗义的。而且跟他配合著打球，真的会让他安心。早在那个时候，他对他，就已经是完全的信任了吧。/ G: {/ X8 `# ~$ n% C9 f1 I
一直到那次打架，明明他是去帮他的，最後却是他帮他挡了一砖头。当时转头看到那家夥头上血就那麽流下来，现在想起来，都觉的刺眼。当时真慌了。真怕他就这麽倒了。还好，那家夥比较抗打，那样了还没事。要不真留下什麽後遗症，他还不得照顾他一辈子啊。
! o5 v# E. C6 \7 V" k3 N/ y然後两人就和好了。感情好像跳过了相互了解直接进入了一个飞跃，从仇人直接变成哥们，而且还是最铁的那种。一个月处下来，已经抵过了和别人相处十年。那感觉，真的就是相见恨晚。而苏迪这个人，怎麽说呢，就是让人舒服。
8 \% W) @1 q& P4 l4 @5 Y: y尉迟磊一直就是这麽感觉的。和苏迪在一起，没有压力，没有烦恼，无忧无虑，无所顾忌。
7 X R5 l# O( ~7 _: t: o8 o9 M虽说他两性子一个温一个火，却是球场上的最佳搭档，就连生活中，也配合的天衣无缝。之所以他敢无法无天，横冲直撞，就是知道，那个家夥一定在後面，关键时候看得住他，出事时候救得了他。2 N1 R W9 r1 L' b B9 L
可是，这一切马上就要结束了。他就要去一个没有他的地方了。那时，谁还管得了他，谁还能看著他笑，谁还能陪他打球呢？5 Z/ U4 ^& T# u& E
说实话，尉迟磊是真不愿走。当初本来做好打死也不走的打算，结果却在看到那家夥眼泪的一瞬间信念全部崩塌。# d7 @: f: @$ E% h+ H
如果这样就能换他微笑如初，那也值了。
' S2 F y6 M) V U% q s尉迟磊一个人坐在那里，把他和苏迪的关系细细的缕了一遍，忽然发现，他真的很想他。竟然已经那麽久没见了，上次见面到底哪根筋搭错了，竟然跟女人似的，还在为假期他为柳随阳推掉自己约会的事情赌气。实在是太逊了。
, t( `7 ^/ ?0 K, P' l0 [一旦决定了，尉迟磊就一个雀跃跳起来。他要去找苏迪，要去看他现在最想看的人。结果一抬头，就看见苏迪站在篮球场那边看他。尉迟磊当时差点以为是做梦。
0 t `4 s0 b: `" p9 S+ ~! y使劲揉了揉眼睛，确定没有看错後，尉迟磊就站在原地不动了。虽然刚刚还想著要去找苏迪，可真等人就站在面前，他又有点怯场了。最後还是苏迪先笑著冲他摆手，叫："尉迟磊！"( H& S! f- o# y. W8 Q1 e: r7 W! _; T2 v
和以前一样，让尉迟磊又觉的眼前金灿灿的一片。虽然太阳早已经落山。1 @' ~7 F0 T8 ]9 ]
不太自然的穿过球场，走到苏迪面前，憋了半天就问出来个："你怎麽来了。"$ O! }8 A" V# ]. s/ t2 |: _
"找你啊。"苏迪的回答证明了尉迟磊问的就是废话。然後一手把他搂住他脖子，在他耳边笑著说了声："谢谢。"8 T2 h: y2 m1 g
尉迟磊任他搂著，只不明所以然的问了个："什麽？"
5 d1 G" S# ~ V$ ~. M6 Y"柳随阳的事。"苏迪放开尉迟磊，看他说。
, M/ M9 E* B; y尉迟磊终於明白了，也没追问苏迪是从哪知道的，装作毫不在意的说："不用。"* E; c4 E: d. v* l! ?
苏迪就又恢复了他一惯的玩笑，拍尉迟磊的背一下说："你太不够朋友了，什麽都不说。想瞒我一辈子啊。"
6 O" @- t2 C3 N- l"我就知道瞒不住。"尉迟磊假装白他一眼，算是接上话了，让苏迪暗暗松了口气。
( _# s" s. v+ l+ x" C0 x5 K"喂，你妈还等酱油做菜呢。"瞥见尉迟磊手里的酱油，苏迪忍不住笑。
% h0 B5 P! |2 K& }( `3 A& X/ S"拷，都忘了。"尉迟磊这才想起来，跟著苏迪一起往家走。一路两人乱七八糟的聊，又好像什麽也没发生过。好像每次争吵完都是这样，也没有谁道歉，但就莫名其妙的和好了，然後就默契的谁都不提以前发生的不愉快。好像那只是宏伟乐章中的一段小插曲，发生的时候可能更有激情，过去了也就没什麽印象了。可能因为更精彩的还在後面吧。
3 B4 i i8 J; b直到快到尉迟磊家楼下了，苏迪才忍不住把憋了好久的话问出来："你这几天到底怎麽了？为什麽不给我打电话？"
5 ^& t4 T3 Z! z; y尉迟磊看他一眼，终於坦白了："生气了呗。"
3 n% [$ @1 Q$ n$ u- \"拷，生谁的气，我的？"苏迪完全一头雾水。
* _) e8 ?) {9 r+ n( l3 Q"你竟然为了姓柳的那小子放我鸽子。"尉迟磊没好气的说。 c F! A% M* Y# }, t9 {( f0 g
"我倒！"苏迪半天才反应过来怎麽回事，忍不住推他一把，说："那已经多久以前的事了。你不还帮他吗，怎麽还好像有仇似的。"
# o) k2 i) q0 s5 W, s/ B# d"喂，搞清楚。我是帮你不是帮他。我看他一直就不顺眼。"0 K2 B% a: \- d# p! ~- `- e% ^
"行了行了。"苏迪放弃的摇头，"真不知道你两是不是八字不和，从开始见面就打，谁也看不惯谁。算了，反正他也出国了，以後也见不著了，你就别想了。". J4 S; @& y. {3 Z- F
"他也出国？"8 |) ^1 B. i h- w* ~
"是啊。"苏迪无奈的叹气，"你俩是不是商量好的，要走一起走，真是......" C$ I! T* G: o
"喂，我可是因为他才被驱逐出境的。"尉迟磊故作凶恶的吼，苏迪笑著扣过他的後脖子，说："知道了，知道了，我知道了......"
) r$ J0 y3 W- M% p* W尉迟磊瞪他一眼，正好两人走到他家楼下了。苏迪正要上去，尉迟磊忽然拉住他问："苏迪，你後不後悔？"5 {5 r- W' G5 |6 j8 t6 Z) a* Q' L
"什麽？"* Y2 w; Z/ b( |4 l, R- r
"我记得我问过你吧，见不到我和柳随阳坐牢，你选了，我做了。现在，你後不後悔？"尉迟磊拽著苏迪，眼睛牢牢的盯的著，就是要问一个答案出来。3 `, S2 k' c4 j8 ~) O
苏迪回头看他，慢慢的牵起嘴角，微笑著说："不会。"
! M7 U* ]6 r( R7 r尉迟磊拉苏迪胳膊的手一下就松了。低下头不说话了。, [" {# } y* s9 K
"那你呢。"苏迪走回几步，走到尉迟磊面前，一手扣住他的脖子，额头几乎抵上他的额头，问："你後不後悔？"
' B2 \" c' ]( f"不後悔。"尉迟磊回答的很痛快，抬手把苏迪抱住，把下巴搁在他的肩膀上，又强调了一遍："看你这样，我就不後悔了。"
4 z9 m7 ^0 |( ` @1 k; S8 r! h" J- h忽然就听尉迟磊母亲打开厨房的窗子喊："磊磊，快点把酱油拿上来。菜都下锅了。"6 q: v! d( h. J: J
尉迟磊抬头看了看，答应了一声，才放开苏迪。
" b& e, F: P2 C7 \' H等下面那两个孩子都进了楼门，尉迟磊母亲还盯著窗子下面的空地发呆。虽然是无意间看见的，可怎麽就觉的这两个孩子间的拥抱，有些不对劲呢。是那种感觉吗？怎麽都不像是两个只说是朋友的男孩子......3 w, ^8 T# c" V/ {5 m2 U
# _, x% W$ u _6 J! ]- b$ D3 `果然没到月底，尉迟磊就走了。去的是美国。临走的时候，还跟苏迪说："喂，你等著，我给你弄乔丹的签名回来。": v: I# ?& b7 f) _ C0 m
苏迪当时是笑来著，拍拍他的背说："我只要你回来就行了。别一出去就把这边全忘了。"
2 q7 G7 x5 q9 k [( ?5 X"放心好了。我忘了我妈我爸也忘不了你啊。"$ T( `5 _) O/ z l1 R( [
"切，少来了你。"苏迪佯装踹他一脚，又叮嘱他："记得写信啊。"' U* w; H3 O3 M% i3 p
"不要。"尉迟磊想也不想的回答："写信多麻烦。我给你打电话。记得接啊。"
# U$ J' V) ^1 N! [8 m: R( E5 b1 m& _"嗯。" b) M( n& a1 ~* l; `! E
"一定要接啊。"2 @4 B3 y$ j! X2 r, @/ b5 `
"知道了。"( k& @' u9 T( v
"走了啊。"
# [0 h) o" e s) v"嗯，去吧。"1 c4 C J( h F$ W
"喂，苏迪，我会回来的。"
# H4 T& e7 h/ n! Q- ]"嗯。"+ W! X; c, H3 l8 m( x1 `
"等著我啊。"4 v8 X6 t. X9 o2 z/ X; X
"知道了，知道了，等你。还有乔丹的签名。"
" o, p( ]! F; ]5 Z( U. z45
" R2 @& N9 b* C* X W' X) I尉迟磊刚走的那一个礼拜，苏迪还真有点不习惯。虽然那家伙已经好几个星期没上过学了，可那感觉还是不一样。毕竟那时想见的时候一个电话就可以把他叫出来。可现在，连电话都打不起了。
; [0 _/ k5 q; C+ n& [' I( g9 M不过尉迟磊倒真记的他说的话。到了那边的第一时间就给他打电话。也不管美国的白天正是苏迪这边的半夜。
" W2 q: i% w/ h) R( G苏迪半夜两点被母亲叫醒，裹了条毛巾被睡眼惺忪的去接电话。就听尉迟磊在那边叫："喂，苏迪，我到美国了。"苏迪一下就醒了。
/ c9 q0 S3 |9 Z) G0 o$ A感觉尉迟磊是拿别人的手机打的，声音相当不清楚，草草的说了两句就挂了。苏迪放下电话的时候还是忍不住笑，这家伙，终于平安到达了啊。( f7 q4 u9 {) k
好好过吧，混蛋。
& I2 Q- K) K5 T$ c: V转眼四月过去，苏迪的生活和以前没什么太大的区别。除了少了一个叫尉迟磊的家伙每天在耳边叫嚣，时不时找点小麻烦，让他觉的少了一些乐趣外，一切基本正常。尉迟磊几乎每个星期都会打电话过来，也没什么大事，总是先诉半天苦，什么听不懂他们说什么啦，什么这边人打球太野蛮啦，还有就是饭不好吃，觉不够睡之类的，让苏迪每次都忍不住翘起嘴角。9 O! J, V6 s/ Z! o' }
然后当然是随便安慰他两句啦，叮嘱他在那边安分守己，别惹事。说实话，苏迪最不放心的就是尉迟磊那莽撞的性格，那边可不像在自己家，谁都让着他。到时候吃亏的有可能是他自己。! h k( i; b& t5 H7 n T' |8 |
尉迟磊也就是随口答应，不用想都知道他没往心里去，苏迪也只好放弃的叹气。顺带问他什么回来，得到的答案永远只是那三个字--不知道。
% h" P' @. T8 O3 q是啊，尉迟磊的确是不知道。天知道他多想回去。这个陌生的国家他一点也不喜欢。这里没有亲人，没有朋友，更没有苏迪。偌大的世界好像突然间就剩下孤零零的他一个人，闷的他几乎发疯。不过没得到家里的准许，他还真不敢回去。不禁又把那姓柳的小子从头到脚骂一边，要不是他，他也不用跑这儿来过这种非人生活。
* `5 Z+ K2 G% ^, D Z% D尉迟磊在美国的日子过得极度郁闷，而远在大洋彼岸苏迪，日子却有点热闹过头了。做了几乎算他这辈子最冲动的一件事。
! I7 K8 k' P/ R4 o# h! e u那还是五月的一天，苏迪碰上了一个人。那个人当时就喊他："喂。"
( m8 H0 Y8 r9 N) K" |苏迪一开始都没想到是喊自己，左右看看确定没人才走上去疑惑的问："叫我？"
8 y( X$ l( G. @" v% q"嗯。叫你。"那个穿着打扮有些另类的人看他笑，"不认识了？我们打过一架。为柳随阳。"
# i" _" g8 R6 V7 O' Z# H苏迪才恍然大悟，这家伙就是那次和他和尉迟磊打架的那一伙人的头。只不过现在长头发剪了，乱的十分有型。看样子不再在街上混了。
0 d$ d4 [4 r W, Y"哦，你啊，想起来了。"苏迪点点头，挑眉问："怎么？来报仇的？"( y9 L7 }" ], l9 w9 _* n3 f3 {
"哪跟哪啊。"那人嗤笑，随手摸出烟点上，又对苏迪笑："柳随阳没和你说吗？我们后来是哥们儿了。"
2 N4 W! w1 p. _$ C! O- _9 s- W"抱歉，我对你们的事没兴趣。"显然苏迪对他们这伙人没什么好感。要不是总跟他们混，柳随阳也不至于闯出那么大的祸。
$ [0 Q: H2 e+ r: y k; h% Z. k"喂，态度不用这么差吧。上次是我们下手重了点。应该......没留下什么后遗症吧？"
5 W/ ?. G7 d; J. x# w"这个就不劳你操心了。"苏迪不温不火的回答。
" B K! p. v$ f+ p$ n; u/ Y! b; R那人无奈的笑笑，吸了口烟问："我就是想问问，柳随阳没事了吧？"& E: { R4 }7 {) m9 q
"出国了。"- Y8 Y( L9 V/ E
"哦，不错啊。本来就不关他事......"- i3 F) N7 L* j
苏迪却听出了话里不对，打断他的话冷冷的问："你看见了？"
* x! p8 k/ F( s# s. w+ V% d"啊？"那个人不太自然的笑笑，问："什么？"
( ]6 j$ K0 m2 `0 v" h"你看见谁捅的那一刀了？"苏迪又盯着他的眼睛逼问了一句。
. `0 F2 a- d. j那个人这次倒是很痛快的点头，说："看见了。"然后又补了一句："反正事情都过去了，就算我告诉你是谁也没关系了。不过你也不用想那些没用的，那人是我表弟，我不放话，没人敢咬出他。"
2 q' w! J* R4 _" d7 x苏迪眯着眼睛斜他，显然在掂量他这话的真假。5 [ v- y4 A) {- K6 W$ w
"不用不相信。我就是想交你这个朋友，才和你直说的。再说现在那案子也结了。而且后来那证人也是我派过去的。否则他也没那么容易脱身不是。"' B! m) O0 f) Z7 z4 r
苏迪冷笑一下，压根没带要接他这话茬，只淡淡的问了一句："你表弟呢？"
; `( A6 v5 e8 M8 {+ Q8 o8 C"怎么，想报仇啊？"那人无所谓的笑笑，又吸了口烟："那小子从小被惯坏了，从来不知道怕字怎么写。我也想教训他，可惜我们是亲戚。"
! u: M& m! r9 q5 B# X. h"废话少说。"
; |, m& h! x6 `; ]* s* m5 z# z"呵呵，别激动。"那人拍了拍苏迪的肩，"你二中的吧？柳随阳跟我说过。我表弟现在就在你们学校补习。应该算高三吧。"
/ m# J. J7 [' m: B"......"苏迪瞅着那个笑的有些摸不透的人半晌，就问了两字，语气却绝对的陈述式："名字！"
9 Y0 f( s$ ^5 e" }9 D7 t那人看着苏迪笑笑，说了个名字，又补充道："他家后台很大，你攸着点。"
/ g( ~: X$ ~6 n& U. N7 {5 h苏迪斜他一眼，没说话。那人便笑笑走了，临走还回头嘱咐他："对了，我叫顾衡飞，见了那小子，替我好好问候他。当然如果你能不提我的名字，我会非常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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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4 p N% M- X$ u7 h第二天，某某局长正在全市最好的高中--二中--补习的儿子，被人打进医院。
2 p+ _% E& |0 J" x- v2 W( c当然，打人的，是苏迪。
( }& d8 n) N+ n. C据目击者讲述，当时是活动课，苏迪忽然就进来问谁谁谁在不在。在有人给他指明的以后，苏迪过去直接抄起前排的凳子就砸过去。那人当时就被打翻在地。苏迪却没打算住手，抡着凳子面无表情的砸，就算那人已经血肉模糊了，他还连眉都没皱一下。后来被他们班反应过来的男生架住，把凳子夺下来，苏迪还是一句话不说，就盯着地上躺着的那个家伙踹，几个男生按都按不住他。等把保卫科的找来，苏迪早住手了，站在一边垂着眼皮看，冷静的吓人。而地上那个，早不动了。
9 H9 S/ b% O4 M2 h这件事的后果自然极为严重。一个是被打的人伤势极为严重，再就是苏迪不管怎么问，都不说他到底为什么打人。最最重要的是，被打的是某某领导的宝贝儿子。所以最后学校开会一研究，校长大手一挥，就两字："开除！"
1 h9 a) e3 H. p% c' Q苏迪好像早就做好准备了，连脸色都没带变一下，就甩头出了学校大门。把跟着来求情的父母晾在校长办公室，气的话都说不出来。
: }- V1 f' a# v& P9 k不过还算走运的是，那个被打者的家属好像并不想把警察牵扯进来，所以虽然儿子被打的不成人样，也只是追究学校的责任，让他们严加处分，而没有报警或上诉的意思。苏迪的父母看事已至此，也知道原来的学校是肯定待不下去了，就想着联系别的学校。但别的学校一听苏迪被开除的原因，没一个敢要的，最后苏迪的父母没辙，只好把他送到某个县里的一所私立学校去了。0 @, v& L* u2 d7 @ N2 D* H. K
苏迪对这一切倒很坦然，说什么就是什么，说去私立学校就一声不吭的收东西，把他父母看的是又惊又怕，一个劲的追问他到底是为什么打人，却问死也问不出一个字来，最后也只好咬着牙把他送到市外那个全日制寄宿学校，由着他自生自灭了。
9 L7 Z" X! w; ?9 t# `) L/ ~' M这件事，尉迟磊一直不知道。因为这件事从开始到结束也就是一个礼拜的时间。挨打的还在医院里躺着，苏迪在周末接了尉迟磊电话等后就收东西去了新学校。而对尉迟磊，却是什么都没说。就说下礼拜有事，让他先别打了。尉迟磊开始也没往心里去，等后来知道苏迪出事还是从他母亲那里。
. B/ e7 Z7 f6 U因为苏迪的事情已经搞的全校尽知了，搞不好在全市都是一个新闻。尉迟磊母亲自然也多少听说一些。又因为苏迪和尉迟磊关系一向很好，所以也就留心打听了一下，然后在不经意间就全告诉尉迟磊了。1 i4 K6 i5 D; y$ J! L
尉迟磊当时就傻了。他甚至怀疑自己听错了。虽然他一直知道那家伙打架其实挺狠，但也没发现他是那种无缘无故找茬打人的人。所以乍一听他因为打架打到被开除，尉迟磊还真感觉像在听天方夜谭。0 v, x. R3 C& G, x8 z
放下电话，尉迟磊心就静不下来了。困兽一样在屋子里转，时不时再吼叫两声，把同屋住的一美国小子吓的目瞪口呆，忍不住问他是不是在练一种中国功夫。尉迟磊却一脸琢磨的看他，忽然用他极其有限的英文单词问："where is jordan?"
! X9 G8 S$ k) ^* l9 K: k n当时就把那小子问傻了。: R! S4 W. ]' V% ~ t0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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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相识,阳光明媚 46( C7 k- G6 q+ f6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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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了新环境，苏迪表面上好像没什麽变化。只是更沈默了。不管上课下课都习惯一个人坐著。虽然见了人还是会微笑著打招呼，但那笑容仍让人有疏离感，觉的很难真正接近。
+ n! B" z+ A" \3 K6 |因为那个县城的中学，虽然已经是全县有钱人家小孩待的地方，但感觉和以前学校的孩子还是不一样。不是说家境，而是沟通起来有困难。常常聊著聊著就找不到话题，或者很难理解对方话里的另一层意思，让苏迪觉的有点倦了，然後就宁愿一个人待著。+ a( m9 {) x/ J5 ^; m5 Z
有时候也会去篮球场，却只是看看就走了。一来是没什麽高手，再来他一个人也没兴致，所以来了一个星期，都没有真正上场打过球。倒是会在晚上闷的发慌的时候一个人在没人的篮球场借著路灯的光投投篮什麽的，那是他最怀念以前日子的时候。他会想柳随阳，想那家夥总是劳改犯一样的头发，还笑的那麽猖狂；会想辛哲凯和耿锐，想他们奇怪的性格和更奇怪的相处方式；甚至会想教练，去跟他告别的时候老爷子嗐声连连的，说尉迟磊已经走了，连你也这样，你们这几个小子怎麽就这麽不让人省心；当然，也会想尉迟磊，想他总是大呼小叫的，有时候任性霸道的连他都忍不了，不过就是人还凑合，和他一起挺开心....../ U6 G: c; B* y/ `1 w% j
总之，一个人的时候，很容易想起很多以前的事，也很容易看清楚一些事。所以在刚来的那几天，在晚上没有人的篮球场总能看到苏迪，抱著篮球坐在篮球架下面，牵著嘴角不知在想什麽。
5 h: B6 L" P4 e* B: Q, v" H其实临走的时候见过辛哲凯和耿锐一次。那也算是尉迟磊走时聚完那次第一次见面。还约的是H大的篮球场，不过却谁也没打球，就站在场边从天亮聊到天黑。辛哲凯一见他就吹了声口哨，挑著眉说："喂，看不出来啊，你也能把人打进医院。"7 m3 D6 }+ A- u5 p& z7 w1 u
苏迪笑笑没说话，转头看耿锐："你爸妈终於放你出来啦。如果只是要考H大，用不著这麽拼吧。"
: {( M" w$ o3 v4 a" G"喂，你小子什麽意思啊。你以为这学校好考啊。"身为H大一份子的辛哲凯当然听出来苏迪是在损他，笑的毫不在意。( V) S! h2 ?5 ^/ u' g( K
"如果连你都考的上，那估计尉迟磊那家夥也没什麽问题了。"苏迪故做深思状。. Q( q0 T8 g) m! ?
"别把我和他比啊。一数学考二分的家夥，和他比都丢人。"显然尉迟磊那点辉煌事迹已经人尽皆知了。1 E Q" R* o7 q& U* q
忽然耿锐插话，就问了一句："你的事尉迟磊知道吗？"1 b* \" b& F- U! w3 I1 ?
"啊？"苏迪愣了一下，笑著摇头。
# E" v5 ?: K4 U$ }/ m"怎麽不告诉他。"辛哲凯扬著下巴问。
( e2 W; S0 p, M2 ]1 u"我怕告诉他，那家夥会马上从美国跑回来。"苏迪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辛哲凯当时就撇嘴表示他的不信："怎麽可能。那个没良心的小子，如果回得来就不用走了。"
& X! I* l' c( I1 g8 S: {苏迪笑笑，并没有反驳辛哲凯的话。
1 u; E0 G" m) W" V6 P' d$ W3 }总之，那天应该是苏迪跟这个从小长大的城市告别的最後一环了。虽然去新学校上学後，每个周末也是被允许回家的，但感觉已经完全不一样了，仿佛一下从主人变成了客人，而且满打满算也只能待两白天一晚上，来回折腾实在不值。要不是为了周六晚上接尉迟磊的电话，苏迪可能连回都不带要回去。+ L2 T* ~- d- z& }) ?8 M, Z$ ^% f
然後又好像什麽都没发生一样，日子还是一样的过，不知不觉一个月就过去了，忘了是礼拜几了。总之那天第一节课是外语。苏迪正坐在最後一排他的位置上一手支著头，一手转著笔，斜瞅著窗外走神，忽然就看见一个很眼熟的身影从窗户前面飘过去，苏迪当时就"噌"的坐起身子，眨眼睛的功夫，那个人影已经没了。苏迪正怀疑自己是不是眼花的时候，一张脸突然就贴在玻璃上，睁大眼睛瞪著苏迪瞅。
0 m, P7 }# L6 E8 D; Y l _/ [+ q苏迪被这张突然在眼前放大的脸吓了一跳，不由自主的往後撤了下身子，等看清楚的时候，连手里的笔都掉了。4 W \- ^; d/ q, z4 M8 H
尉迟磊！
- |6 q! t) F- T% B. x& m" I# B震惊过後，苏迪忍不住先叹了口气。那家夥，到底还是回来了。然後他就冲他比划著打手势，意思让他等他下课。尉迟磊不满的瞪他一眼，还是退到走廊另一边去了，然後无所事事的来回溜达。不时的往苏迪他们教室瞟两眼。* `4 h# l5 H9 P* k. N8 B+ ^
苏迪一开始还坐著听英语老师在上面浪费口水，虽然眼睛一直在扫窗户外面。後来看那小子实在无聊郁闷的要死，终於叹了口气把手举起来了。
" ?( ?- u' W. X$ t: i0 W正赶上老师提问，在一片举手的人里一眼就看见苏迪了，当时那个喜出望外啊，想著从来没见这个新学生主动举手回答问题，赶紧就把他叫起来了，结果苏迪起来就说了一句话："老师，我不舒服，请假。"
( M& c, z% T4 `$ C( q然後不等老师回答，就从後门窜出去了。剩下哑口无言的老师和一屋子鸦雀无声的学生大眼瞪小眼，连下一步该干什麽都忘了。% O4 e8 x2 H: I- X
尉迟磊一见苏迪出来，"噌"的就窜过去了，一把扣住他後脑勺装凶："你他妈的混蛋，当我是死的啊。出事也不跟我说，还跑来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连个机场都没有。害我早上下了飞机还得倒火车，下了火车又坐汽车，好不容易找来你还上课，把我晾这半个小时，你有没有人性啊......"" I( H/ s0 l# M1 o. n
虽然不等尉迟磊把牢骚发完，苏迪已经一把捂住他的嘴把他拖走了，但屋里的老师学生还是把尉迟磊的话听了个干净，然後一个个满脑袋黑线。
* r3 N7 C. O# P直接把尉迟磊拎到自己的宿舍，苏迪一边给他翻箱子找泡面，拿昨天打的半开不开的水一冲，一边头也不回问："你回来你爸妈知道吗？"$ V$ t! b- [2 t" k
"当然不知道。"尉迟磊把肩膀上的旅行包卸下来，直接在床上倒成个大字，长出了口气，"累死我了。"* z' {5 r8 T+ _2 [8 w" g
"喂，起来。"苏迪一巴掌把尉迟磊打起来，指上铺说："那床是我的。困了上去睡。" V1 }5 a0 m2 J1 a- X- E
"哦。"尉迟磊很听话的爬起来，瞅了眼泡面说："吃完再睡。饿了。"
/ R* W0 n, q4 d' L, l"飞机上没吃的吗？！"苏迪瞟他一眼，还是掀开泡面的碗盖拿筷子去试面的软硬，然後皱了皱眉头，推给尉迟磊说："水不热，你凑合著吃。中午我再从食堂给你带。"
$ T- O2 }' r$ }: p! }"能吃就行了。"尉迟磊倒不挑剔，端过来呼噜呼噜头也不抬的吃，最後连汤都喝干净了才放下碗砸著嘴说："飞机上就顾睡了，下了飞机又一直坐车──我晕车你又不是不知道──哪里吃的进去。"/ F* T9 D$ W }9 R
"受不了你。"苏迪靠著桌子看他，"知道晕车还跑这麽远。" K/ x- [% {) g c
"喂，我这麽折腾是为了谁啊。"尉迟磊把空碗堆在桌上，瞪著苏迪没好气的说。& G, M' m v' _% `6 B/ {" h! K6 e
"行了，知道了。"苏迪终於笑了，过去轻轻的拍了他後脑勺一下，把他背包扔到上铺，说："以後再有这种事，先给我打电话，我去接你。要不就你那方向感，走丢了都不知道。"
7 `5 q" }- \6 S# z0 ?"切，太小看我了。我这不是找来了麽？平安到达，怎麽样，厉害吧。"尉迟磊站起来，拍拍胸脯张开手臂跟苏迪炫耀。! Q9 v/ G2 ]- p
"厉害。全世界就你厉害。"苏迪麻木的应付了一句，然後忽然张开胳膊，看著尉迟磊笑，说："来吧，好久不见了，混蛋。"# X& [0 S4 W7 r2 V
尉迟磊一愣，不过只有一秒锺，就大步上前一把搂紧苏迪，把下巴抵上他的肩膀，闭上眼睛轻骂："混蛋！"& ]1 \" Z4 i+ Q, d
你知道我有多麽想你吗。! N7 w" v: H' R6 T3 b/ j
& `- B( F) p# ^* p2 t+ U47$ t+ z, Q& k" S, \/ l8 L
把尉迟磊打发上床，苏迪就要去上课。结果刚走到门口，就被尉迟磊叫住。转头就看尉迟磊拉开书包掏出颗篮球扔过来，然后头也不抬的说："要不是为它我早来了。"
1 o! A/ f) \! U. O6 S' |1 b" a苏迪一脸茫然的看尉迟磊，又低头看手里的球，终于张大了眼，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看尉迟磊："你不是吧，真的啊？！"* o' N, C% r- q: O4 ~9 d
"废话。我容易吗我！"尉迟磊已经在床上躺下来，"噌"的拉过被子蒙住头。! ^4 v9 i" q$ F; T! ^
"操！"苏迪自言自语的低骂了一声，看床上就的家伙蒙着被子连头发都不露，知道他又害臊了，忍不住就笑了，大声说了句："谢了。"抱着篮球走了。 K$ O r6 n, i4 v9 I" B
那上面，有乔丹的签名啊。货真价实的亲笔签名。值多少钱，苏迪还真不知道。但尉迟磊为了这个花了多大力气，他还是可以想象的。忍不住在心里骂这小子傻，随口说说就当真，苏迪的嘴角却那一天都翘着没放下来过，那颗篮球更是一直被他抱在手里，片刻都没松手。
6 i6 o+ R0 D) |7 f; g0 N) X. o. r- {9 i, w% |# O+ w+ h
中午去食堂要了几个炒菜打包，一次就花掉了苏迪一个星期的伙食费，苏迪却连眼都没眨一下。然后回到宿舍，果不其然，那小子还睡的昏天黑地的，苏迪忍不住摇摇头，也想让他继续睡，又怕菜凉了，只好上去把尉迟磊叫醒，让他下来吃饭。/ W* ~& S, I( C" t2 Z4 Y; p, X9 U
尉迟磊很不情愿的睁开眼睛，就看见苏迪笑眯眯的脸，那感觉就像是做梦，让他愣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自己现在是什么情况，不禁一声怪叫，又蒙着被子翻了个身嘟囔："别吵，让我再睡会儿。"
+ j% d6 ~& Q9 l/ D2 Z! T"喂，再睡饭就都被我吃啦。"苏迪笑得有些奸诈，果然就见尉迟磊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喊："苏迪，你敢！"
1 E! m/ F: l6 R苏迪笑笑跳下地，一边打开饭盒，一边说："我数三声啊，再不下来我就真吃了。"5 f. H) ~9 ]! N7 d: {* U$ x$ K
结果一还没数完，尉迟磊已经从床上跳下来，一把夺过苏迪手里的筷子夹了口也不知道什么菜塞进嘴里，看苏迪一副"你敢跟我抢"的神情。9 S [2 U/ g, m
苏迪看他笑笑，又打开一盒米饭放到尉迟磊面前，说："慢点吃，没人和你抢。"然后自己才再拿过一双筷子，打开米饭，夹了口菜不紧不慢的吃。
" d1 @) F& r1 T尉迟磊显然是真饿了，整个就是一个狼吞虎咽，连头都顾不上抬。苏迪到后来干脆都不吃了，就瞅着尉迟磊看，等他感觉到抬头时，苏迪一副无法理解得表情问："你是不是偷渡回来得啊？怎么跟一个月没吃过饭似的。"
( R8 M$ ~8 k& w# @/ h" G$ h4 u# U3 ~"你才偷渡的呢。"尉迟磊还拿着筷子就去推苏迪的头，苏迪笑笑也不闪，把自己饭盒里剩下的多半盒米饭拨给尉迟磊，后悔道："早知道你这么能吃，我就多买饭少买菜了。啧。"! v, Z+ d, z) |0 n9 Q
"行了行了，够了。"尉迟磊拦住苏迪，又把饭给他拨回去一半，顺便夹了一筷子菜放上去，嘴里还塞着饭，含混不清的说："你多吃点吧，瘦的跟鬼似的。"4 P# S3 c* q4 g2 A
"知道什么呀。这叫骨感。流行！"苏迪笑着打趣，一口把尉迟磊夹过来的菜吃了，又随便塞了两口饭，放下筷子说："饱了。"2 _4 y% P. \) t3 y% z
"真饱了？"尉迟磊抬头问。5 E/ x: d) q# v9 O3 ]9 E
"嗯。"/ g. }6 Y2 t |
"什么饭量！"尉迟磊斜他一眼，直接把苏迪剩下的半盒米饭倒到自己饭盒里，哗啦哗啦又一顿吃。
. t5 o2 B( Y6 {7 o苏迪就坐旁边支着头看他，懒懒的问："什么时候回去？"
5 Q* r* J" i# J6 [% T& U"等把你的事解决。"尉迟磊头也不抬的说。2 v. S; |5 e( o/ S
"解决？怎么解决？"苏迪的眉不知不觉的就皱起来。
" j7 Z: E( E/ D$ e* }* K"让我爸找校长，把你弄回去......这破地方，哪是人待的......"尉迟磊自顾自的说，许久才发现苏迪没声了，扭头看，就看见苏迪抱着胳膊冷笑着看他，尉迟磊当时就住口了，半天才迷茫的问："喂，怎么了？"
: J* T; O4 M# g! k4 I"吃完饭就给我滚回美国去。"苏迪一把拉开椅子站起来。' h, c3 H, a* \7 q6 Y5 {
"我拷，你发什么神经啊。"尉迟磊完全不知道怎么回事，仰着头看苏迪也有点怒了。
2 [9 g# q% B+ X. Z"别再在我面前说你爸怎么怎么样！你爸多厉害那是他的事，与我无关，我不用他帮忙。还有你--"苏迪指着尉迟磊表情严肃到恐怖，"别像个窝囊废一样什么事都靠家里！"9 I% h, ]0 T3 v3 K F7 n; B
"我操！"尉迟磊把筷子一摔，"噌"的也起来了，瞪着苏迪脸都气红了。 `7 Z: W- z; Y8 R8 F/ E6 ^" f
"你他妈别狗咬吕洞宾啊。你以为我原意求我爸吗？！说那么好听，当初是谁让我求我爸把姓柳的弄出来的？！现在没事了，就翻脸不认帐了？有骨气你早干吗去了！现在装什么清高......"
3 M8 h7 `, r8 i6 M9 f3 v"住嘴听到没？！"苏迪脸色难看的有点恐怖。尉迟磊却显然不吃这一套，又把声音扬高八度吼："我他妈的凭什么住嘴？！我说错了？！苏迪你他妈的就是一个狼心狗肺的混蛋......"
& R5 Q: m! ~; U' R5 U0 c% T话没说完，苏迪把桌上饭盒全盘掀翻到地，冷着脸看尉迟磊。
" n' ?% {$ j% ~ e4 j( w0 R, f3 m尉迟磊当时就呆了，仅一秒钟就化惊愕为暴怒，一把把苏迪推到一边，吼："你他妈的什么意思？！"
% ^! u/ T3 K8 A: b苏迪抿了抿嘴唇，看了尉迟磊一眼，显然在尽力忍耐，什么也没说的转身，想去门后拿扫帚，结果却被尉迟磊一把拽住。
6 b. Q9 q$ W* W. @"去哪？！"( ?8 C) Q' ]* q5 \+ p6 p
"放手！"面对如此任性的人，苏迪的耐性也要到极限了。: [ g- F1 E& m
"先说你去哪？"( d4 e i* F& V/ N% a" z6 H& {
"......"短暂的沉默，苏迪狠狠撂开尉迟磊，却一动也没有动，只瞪着尉迟磊看。尉迟磊忍不住又推了苏迪一把，恶狠狠的吼："又想打架是不是？！"& l+ k0 b- J0 ^7 Q; J
苏迪强忍着没有回手，只皱着眉说了句："你差不多点！"
! T( v$ x, T, b8 [3 @9 s"我怎么了？！"尉迟磊又推了苏迪一把。2 s- q2 n, G5 W, y1 O1 \
"别找打啊--"苏迪的声音已经降至冰点，偏偏尉迟磊天生就不是察言观色的人，又把他往后狠推了一把，犟着头喊："怎么了？！想打架？打啊？看你有没有这个胆子......"
# _. }! g8 B4 P: G" s2 g一句话还没说完，脸上就结结实实挨了苏迪一拳，尉迟磊当时就被打蒙了，半晌才反应过来，不可置信得吼："你竟然打我？！你他妈的竟然敢打我！我操，苏迪，你竟然打我！"两手使劲往苏迪胸口一推。
) I/ \& x: c5 n+ r! T苏迪没防备，一下就倒在了对面的床上，还不等爬起来，尉迟磊又扑过来压的死死的，嘴里翻来覆去的就那一句话："你他妈的竟然敢打我！". n, K& ?( Y5 A
"操！"苏迪低骂一了声，也掐住尉迟磊肩膀，两人就在狭小的下铺上翻滚起来，最后的结果当然是直接滚下了地。不顾地下一地的菜汤米饭，对上眼就是一通狠掐，几个回合下来，两人身上那身衣裳已经不可单用惨不忍睹来形容了。' H4 r; z6 R& y. X6 ~
尉迟磊是觉的自己好心没好报，肚子里憋着一肚子火；苏迪也是因为出了这么多事，一直找不到机会发泄，两人下手难免有点重。但比起那些真有仇的，就还跟搔痒痒似的，再大的火气到了手下都卸了七分，更何况苏迪还惦记着那颗有乔丹签名的篮球，怎么也不好意思把千里迢迢送球的家伙一见面就打进医院。所以两人的撕扯不清在宿舍其他人回来的那一瞬间不约而同的停止，然后一起扭头看门口，在看到来人目瞪口呆的表情后，又十分一致的放开对方，利索的起身，然后拿扫帚的拿扫帚，端簸箕的端簸箕，三下五除二的把屋子打扫干净，然后看看对方，撇撇嘴不说话。9 a$ |8 b) [5 }1 i w' Y# A' ?2 m
最后还是进来的男生小心翼翼的问了苏迪一句："这位是--"# W2 ~: R: _7 |8 }6 T
"哦，我同学。"苏迪笑笑介绍："尉迟磊。"
% `2 _" Q! n3 O7 y$ F+ M"哦，你好。"看尉迟磊脸拉的跟长白山似的，来人也后悔回来的不是时候，却还得硬着头皮问候了一声，怎么看都像一不小心走错门的访客。尉迟磊还撅着嘴站在原地，根本不打算接下茬，却被苏迪一把拽过去，按着后脑勺点了下头，然后不理会他怨怒的杀人眼光，又把他推到门口，回头从床地下摸出块肥皂，又转身从柜子里拽了两件衣服胡乱的塞进带子里，一推尉迟磊说："走。"
) z& M2 X( g! c) V" T0 n"去哪？"尉迟磊虽然被推出了房间，还不满的回头问。' F4 o$ F1 D; h
"洗澡！"苏迪差点拿袋子抽他，最后终于还是忍住了。
5 V0 ~! [, y! p" y. i尉迟磊撇撇嘴，忽然抢过苏迪手里的袋子，翻腾了一通抬头看苏迪："洗发水呢？"6 e! A X/ |# a. F/ P
"没有！"
0 S. t7 x0 v; H"那怎么洗？"% Z2 b* a: a2 ?6 J. t
"肥皂！"
% G" E" U3 ]( o$ B"浴液呢？"
; X- P$ b& U8 p+ Q' x- c6 L* W$ v"肥皂！"
) m, t/ ?5 n+ h2 x- H% X0 S"洗脸呢？"
( W, X% i! F% M/ q2 ^"肥皂！"9 o+ U, u( L* Q( m- C: F4 U/ J& ^& S
"内裤呢？"
9 C8 T3 d) a' X"肥......什么？"幸好苏迪及时反应过来，一把夺过袋子仔细看，才发现自己走的着急真忘了这件事了，只好问尉迟磊："你有带换洗的吧？回去取。"
$ E/ N! y# }# [+ H- \. K" g9 |"走的急，忘了。"尉迟磊大言不惭的看苏迪。
4 ~/ W9 s8 n; A, Y& J苏迪使劲盯了那个一脸无所谓的家伙半天，终于认命样长出了口气，把手里的东西扔给他，丢下一句："等着。"转身往宿舍走，走了两步又停下来叮嘱："待那别动。"然后几步跑进宿舍楼。$ |) R0 b% p( I# x: a! V& e- P
尉迟磊就站在原地看着，得逞样的牵起了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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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0 Y2 ] E) x) L& M. r那时相识,阳光明媚 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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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迪很快就出来了，把两条团成团的内裤塞进袋子，生怕别人看见一样，催促著尉迟磊快走。偏偏尉迟磊还把两条内裤拎出来抖开，一边看一边问："喂，尺码合不合适啊？"
# Q5 h! m, \. ^: z. F7 f半天听不到回答，扭头就看见苏迪拉长的脸，一副忍无可忍马上就要无需再忍恨不得大义灭亲的表情，尉迟磊很识相的把迎风招展的内裤团进袋子，递回给苏迪，笑得怎麽看怎麽讨打。
* x7 A) }7 |' Z8 E/ g4 P苏迪接过来，顺手就在尉迟磊後脑勺上扇了一下子，骂："我操！你属猴的？老实一会行不！"" @: c1 K* q' E
"喂，老大，是你先打我的好不好？！"尉迟磊不满的嘟囔，苏迪也就不说话，这件事，的确他理亏。就算那小子欠教训，但在他苏迪这，做的也算是仁至义尽了。不管再怎麽看不惯他有意无意的炫耀门庭，他也不该如此回复那家夥的好意。所以苏迪淡淡的说了句："刚才的事是我不对，对不起了。"
! o+ b0 S! k9 S% R0 `2 v' y5 M尉迟磊却并没有想象中的高兴，反而猛的停下了脚步，不走了。+ Q+ y: o( F- v5 P5 s9 `6 k
"怎麽了？"察觉尉迟磊没有跟上来，苏迪也转身，就看尉迟磊冷著脸看他。
3 S9 U; [/ _# l; F2 n"我不想听这个。"1 a& _& R k' M; D% S, N' v8 l
？苏迪皱眉表示他的疑问，显然被尉迟磊弄晕了。" R3 I- j! S5 ^3 B; ]% q) `; r
"我大老远的从美国跑回来，不是来听你说对不起的，苏迪！"尉迟磊用少有的严肃表情看苏迪。苏迪也就用越来越严肃的表情看他，最後终於几步走过去，一把揽住尉迟磊的脖子，贴在他耳边说："我知道了。"
! R. ?9 m: s" Z' F看尉迟磊转头看他，苏迪拍了拍他的肩，又说了一遍："我知道了。"然後又把声音放缓："但你也要明白，尉迟，我不想再欠你们家的，尤其是你爸。", q @: W& L3 w# t3 E4 y
"我就是想帮你......"
. Q/ i" b* f1 [! f% |* |) R8 c"我知道。"苏迪摸著尉迟磊的头发轻轻点头："但欠你的跟欠你爸的不一样，你知道吗？"
. I: `' C+ w4 ^9 w尉迟磊紧锁著眉头看苏迪半天，思考著苏迪的话，虽然还没完全想明白，但也足够他放下火气了。最後也一搂苏迪的背，痛快的说："知道！"
+ K- o, ^% q5 b4 G7 o; Q( _欠他的没问题，却不想欠他家里的。也许有些执拗的可笑，但希望总有一天，他们会有自己掌握生活的力量，真正成为彼此坚实的依靠。那样，等真有事情发生的时候，才能挺起腰杆，无所顾忌。
# L) A2 b; q% z7 y至此，两人结了一天的结算是彻底解开了。又回复到以前那种肆无忌惮的笑，随心所欲的打闹，再加上两人那跟食堂收盘子的大妈有的拼的衣服，一路上吸引了无数人侧目。* ^% V0 P8 R$ R0 ]# y; p0 c
结果两人前脚刚踏进澡堂，就听见上课铃响的声音。
( c) s- |6 w) V* C8 k+ V尉迟磊回头瞅苏迪笑，带点幸灾乐祸的味道，苏迪瞪他一眼："我翘课了，你满意了吧！": g. M. q. e' y9 s4 e9 c
"嘿嘿。"尉迟磊又傻笑，苏迪看不下去的踹他一脚，把他往澡堂里推。结果那天偌大的澡堂里只有苏迪和尉迟磊两个人，随便说个话都能听见回声。 [" E! U+ L, M" \) ]3 J
甩下黏腻的衣服，尉迟磊迫不及待的就要往里冲，猛然想起什麽一样又停下来看苏迪，从头往下，最後停在脚上不动了。
& g' s$ s* u5 ^"嗯？"苏迪刚把上衣脱到一半，停下来扬扬下巴表示他的疑问。
$ @0 j9 t2 Z% q"拖鞋。"
, z( m1 g4 n& Y) ]5 m- k"嗯，怎麽了。"
/ Z6 W" J4 z% E7 v4 N) U' ~"我的呢？": V% b. Y& P/ Q# `) z2 S: X
"没有。"苏迪回答相当正常，就像别人见面问他你吃了吗，他说吃了那麽正常。
2 u5 V A+ U4 B( H尉迟磊当场黑线："那我怎麽洗？"
/ F* w8 x' a( Z"光著。"苏迪把衣服脱了甩进柜子，"碰"的关住，压根不带理会尉迟磊的。尉迟磊当然不干了，不依不饶的缠过来，最後硬逼的苏迪把鞋丢一边，光脚和他进了澡堂里面。# D. q! k+ v {
随便挑了两笼头，两人都不说话，各顾各开水洗头发。+ o- ^, y0 c+ ~' }
尉迟磊冲湿头发以後就头也不抬的伸手去够肥皂，结果正巧苏迪也伸手取肥皂，尉迟磊的手就好巧不巧的攥住了苏迪的手，然後一时没反应过来似的摸了半天，好像想弄明白是什麽东西，在迫不得已抬起被水打湿的眼睛後，一扭头，最先看见的却是苏迪投过来的深意难明的目光，那样湿漉漉的，带点探究带点询问却不闪不避的目光，尉迟磊一瞬间仿佛做了什麽错事被发现一样一样，"噌"的缩回了手。
" S& v$ @) v$ R+ \. U苏迪又看了他一眼，什麽也没说的抓过肥皂在头上蹭了几下，头也不回的递给尉迟磊。尉迟磊也头也不回的接过来，一边往头上抹一边不满的嘟囔："连个洗发水也没有，你就穷成这样？"
& ]( G9 S+ C3 f% a, d8 ?8 t苏迪没听见样的埋头洗头发。其实是他懒得去买，可能对这里多少还是有点抵触情绪吧，总是懒懒的，提不起精神。
9 A- m, \, L) k几下把泡沫冲干净，苏迪转过身，抹了把脸，睁开眼睛，扭头看旁边那家夥还在对著一头半长不短的头发猛揉，不禁懒洋洋的数落："你会不会洗头发？那是头发不是草，轻点不行啊。"
; e7 u5 T1 ?* p6 X: l"用你管！"尉迟磊一边揉头发一边回嘴，一不小心把洗发水流进了嘴里，又是一通呲哇乱叫，看的苏迪不禁哑然失笑。: i5 `/ S1 h, Q5 W" l# ?
收回目光，苏迪微微的仰起头，自顾自闭著眼睛淋水，实在很享受这片刻的惬意。从来了这里这麽多天，今天是第一次觉的轻松，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和说不清的低沈情绪仿佛都随著身上的水流走了。不经意的一回眼，就看见尉迟磊投过来的目光，从那个角度看过来的本应该是偷瞄的目光，却直直的，完全没有隐藏。, }# r x0 S, m; h- Y- p. \1 a
"看什麽？"苏迪皱眉问。/ \% b. ~3 [5 T5 t* e2 o5 C4 p
"看你不行啊。"尉迟磊一点不好意思也没有，低头看看自己又看看苏迪，忽然冒出一句："我比你大？"
4 Q: P) }8 M% v"嗯？"苏迪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尉迟磊在说什麽，脸"腾"的一下就有点红了，匆匆转过身去，含混的丢下一句："神经！"
, G1 M+ O" |# l n7 y+ x"喂，脸红什麽呀？"尉迟磊却是好不容易逮到苏迪片刻的失态，当然不肯就此放过，干脆一步跨到苏迪待的那个笼头下面，绕到苏迪前面去看他的表情。" Z1 ?! \% f7 Q6 S
"我拷，你小子有病啊。这也拿出来比？！"苏迪已经缓过来了，一把把他推出去老远。虽然脸上的红潮还没有全褪，但老天作证，那是水热的缘故。
! N; f/ J( K C5 P! B"切，男人这个最重要，懂不懂？！"尉迟磊马上窜回来，绝对嬉皮笑脸。
! d# x z; ]+ H* O+ P" J6 ?3 \9 @7 Y"懂你个头！"苏迪一脚把他踹出去，命令："滚回去洗你的澡！"2 h% b3 Q1 c/ b1 b4 w8 r, M
"切！"尉迟磊虽然不情愿，却也还是回自己的笼头，打开水，一门心思却还在苏迪身上。
, |! U" x0 H O% A; B: O% h"喂，苏迪，你到底有没有做过啊？"# {) p7 c1 T4 V
"什麽？"( X, M( P: y( T6 i
"就是做那个啊？"
7 F0 |+ F" @$ _0 s"哪个？": ]) F, s t U) \2 a
"别跟我装啊，快说，老实交代？"$ N7 S: v4 U0 C
"废话。"苏迪忍不住白他一眼，不明白他怎麽会问这种白痴问题，他难道不知道他一直连女朋友都没交过一个。
8 e" Z* T0 p) r"那打飞机总有吧？"尉迟磊紧跟著一句话问过来，让苏迪当场黑线。
! v, C' R+ i, s8 B; {"我说你从美国回来脑子里想的都是什麽东西？"+ _6 k$ B+ F7 o2 |. u
"问问嘛，这算什麽，你不知道那边人有多开放，算了，和你说你也不知道。有没有嘛，啊？"尉迟磊又盯著苏迪看，挑逗样的扬了扬下巴。
$ S4 K4 ?& E, w5 R! b"我说没你信吗？"苏迪定力果然非同一般，这个时候还能脸不红心不跳的看著尉迟磊一脸平静的回答。结果果然换来尉迟磊不屑的嗤笑："当然不信！"
- z# O& Y( e' ], s. c% r"那你还问个鬼！"苏迪白尉迟磊一眼，抓过肥皂，关了水，低了头开始往身上抹肥皂，不再理会尉迟磊。
9 m* [) H5 \: ]7 U尉迟磊也不说话，在自己身上这摸摸那搓搓，好像终於想起来今天来干什麽的，只有眼神还总不受控制的往苏迪那瞟。就看苏迪在身上打满了肥皂，突然转过脸看他，把尉迟磊吓了一跳，正想把目光转开，苏迪已经把肥皂递过来了，说："帮我後背打点肥皂。"% k: V9 S% z* q* o+ |
尉迟磊几乎的是下意识的接过肥皂，苏迪已经转过身，背对著他，催促："快点。发什麽呆啊。"" g4 R; m! ~- A; \. I1 K% V
尉迟磊"哦"了一声，故作无谓道："催什麽催，反正澡堂就我们俩，洗一下午也行。"% D9 f$ k8 v, Q# X
"我可没打算在澡堂做窝。"
?) I' U* O2 j& i9 M2 S"切！"仿佛为了表示他的不满，尉迟磊拿肥皂在苏迪後背胡乱的抹了几下，就说："好了。"2 n/ A& _, l \( Z/ f& a
"你糊弄鬼呢？！"苏迪转过身骂。
y% {2 o# ^/ L& K( N$ b"事真多。"尉迟磊不满的嘟囔，却还是又重抹了一遍肥皂，然後拿手仔细的从上到下抹了一遍，结果不知不觉的越抹动作越慢，越抹手越往下，有一下没一下的到了腰的位置，还不知深浅的往下。% }! B% x5 Z' f% u4 Q2 k
"喂，你──"苏迪仿佛察觉到了什麽，扭头刚想说什麽，却没想到尉迟磊就紧贴著站在斜後方，听苏迪说话也扭头往这边瞅，两人脸一下就对上了，更要命的是，嘴唇和嘴唇好巧不巧的擦到了一起。
# H2 \! x+ T9 |4 g0 Z6 p; D"操。"虽然两人马上就各自转开头，却仍然难免尴尬，整个空旷的澡堂瞬间陷入沈默，只有喷头的水哗啦啦的流的声音，再就是夹杂在其中的两人有一下没一下有些粗重的喘息。
5 G( m! `- c7 J0 k"其实在美国人们见面都接吻。"半晌尉迟磊冒出这麽一句开脱的话，却明显底气不足，大有越抹越黑之嫌。苏迪也就看他一眼，丢下一句："神经！"转身去冲肥皂沫子了。剩下尉迟磊一个人站在原地，四下看看，把手里的肥皂往身上乱七八糟的抹，却没敢叫苏迪给他抹後背，还是苏迪自己看见他往後伸手伸的费劲，直接过来把肥皂从他手里夺过去，一句话不说，几下给他在後背打满了肥皂，然後拍了一巴掌，说"行了。"( p; A, Y; [) n5 K
那"啪"的一声，却是极其清脆响亮，
h$ U5 h# I1 [( j9 m! T2 [/ H尉迟磊当时就是呲牙咧嘴，一声惨叫澡堂外面都能听见。
, M- Y- _ m: m8 c! b3 \& `! e"苏迪，你公报私仇！"
0 s* A: \' f- ]: ^5 ]% S( C1 b"你知道就好。"
0 Q5 i i$ a* a. @6 L苏迪抬眼扫他一眼，嘴角却有些轻微的上扬，那片刻的温柔让尉迟磊刚窜起的火一瞬间泄的干干净净。
' [ o1 Y6 t8 }- j% c$ B- S, Y这小子，怎麽能长的这麽好看呢。/ e' ]! e! c' [: K9 \& V0 j& E/ o
) k/ U J' P+ s \( j 497 W& X" K& W8 p8 G
不忿的撇嘴，尉迟磊长这么大头一次深切的体会到造物主的不公平。而苏迪，又站在水里半垂着眼走神，不知在想什么。5 M9 d% _' O- g9 Q* k' P4 n
"喂，一会儿打球去啊？"尉迟磊冲他喊。+ s% C+ a5 n% w* w
"你不回家？"
' H# e0 E1 D1 R6 G$ b! \ "反正都跑出来了，早晚是个挨打，就陪你几天再回喽。"
/ ], f t9 i9 b/ {* }9 ] "你这个家伙是被打几回也学不乖啊！"苏迪无奈的摇摇头，随他了。' [) Z7 q6 p. R4 ^
结果那天下午两人洗完澡就直接奔球场了，当然没敢拿尉迟磊带回来的那颗价值连城的宝贝球，只拿了苏迪自己那个已经跟了他四五年的斯伯丁篮球，虽然旧，用着却还相当顺手。
, i- _" k0 l9 g 尉迟磊穿的是苏迪的衣服，虽然他自己也有带换洗的，可当苏迪自作主张的带了自己两套衣服去洗澡的时候，他却什么意见也没有，反而相当受用。结果在下午本应该上课的时间，苏迪和尉迟磊闯进了人家正在上体育课的操场，故意与那些上课的人离远一些，捡了个最角落的球架打起了单对单。% k( U: K: ]8 y
这一打不要紧，那边上课的男生和自由活动的女生外加正吹哨子喊口令训学生的老师一起回头，就盯着苏迪尉迟磊不斜眼的看。没办法，谁让人家水平在那摆着呀。. S* W; |/ s$ y" j4 g' C, m+ U/ v7 z
会看的男生和老师看门道，知道这两个是难得一见的高手；看不懂篮球的女生看帅哥，这种两大帅哥纵横球场，时不时掀衣服擦汗的场面当真是人生难得几回见。结果本来因为快下课，人们都稀稀拉拉活动，没什么组织的时候，就因为篮球场突然冒出这么两位，竟然不一会就在场边围了个圈，全是闻讯前来观摩的。最后连那个年轻的体育老师也坐不住了，竟然撸袖子要跟苏迪他们打半场。5 y: z: E) F6 f S8 L7 G& g
苏迪还没等说话呢，尉迟磊先白他一眼问："你谁啊，会不会打啊？"那个老师当场黑线。还是苏迪给他一巴掌，自己冲脑袋冒烟的老师笑："老师，不好意思，他开玩笑的。我们这点水平怎么敢跟您们玩啊，您饶了我们吧。"& `7 }& Q$ ?/ |( F9 R
但那年轻老师显然是刚调来这没多久，再加上太久没遇到球打这么好的人，说什么也要来一场，还巴巴的跑回体育组又揪了一个年轻老师出来，最后连正在体育组喝茶的老组长也给请出来了。当然不是要上场，是来当裁判的。
* Z8 T, G# m; s7 U" S 既然事情已经闹到这份上了，苏迪他们也没有再怯场的理由，不过临开始前，苏迪还是小声跟尉迟磊开玩笑："喂，我以后还要在这混，你可手下留情啊。"
' j! R' f O, |2 z8 b% N# I8 p9 W ~ "怎么可能，我就是要让这破地方的人见识见识什么叫真正的篮球。"
# G1 a, k# A4 V6 m "你就狂吧你！"苏迪推了尉迟磊头一下，笑的没一分认真。
) o4 V! i# J6 [; a+ {% I; P7 I 而这个时候已经下课了，在得知了篮球场有人跟老师叫板的消息后，不到三分钟，篮球场就被围了个水泄不通，其中不乏苏迪他们班的，在看清场中的人是苏迪后，都有些惊讶，因为从来没有见过这个转校生在他们面前展露球技，就是上体育课活动时，别人打球，他也只是在旁边看看，然后就走了，好像对篮球没兴趣似的，怎么今天竟然还跟体育老师杠上了。
) V) X9 Y9 p8 T' l0 n0 W5 l 看人越来越多，老师们都有点心虚，忍不住开始琢磨这今天万一输了，以后在学生里可怎么抬头。苏迪和尉迟磊自然就没这个压力，反正该怎么打怎么打，赢了是光荣，输了也不丢人。况且他尉迟磊和苏迪组合，那是打遍天下无敌手的，要输也没那么容易。2 f3 ?& ]* _/ m
果然比赛开始，体育组的老师就对苏迪和尉迟磊的默契配合打的几乎没有招架之力，勉强才把比分差距维持在十分以内。要知道，他们虽然是体育老师，可毕竟不是专门的篮球运动员，平常花在篮球上的时间更不及苏迪他们的十分之一，对付一般人还可以，真遇上苏迪尉迟磊这种尖子里的尖子，还真不是对手。
. ^0 H; L3 H7 ^7 g 眼看照这么打下去，苏迪尉迟磊必赢无疑，可到了下半场尉迟磊忽然就有些反常，投球总是不进不说，还常常失误，一副力气快用完的样子，让老师们找着机会把比分给追上去了。5 B- U: ~$ l/ H# z- [* o
苏迪倒不在乎输赢，但尉迟磊的样子很不放心，忍不住趁球跑出场外的功夫问："喂，没事吧？"
$ S. y; Q5 \$ I9 j( s1 g& S/ I "没事。"尉迟磊回答的倒十分爽快。
% O. n- a; D; Y1 C8 c- ] "那你搞什么？"1 i/ J: b* M4 S7 f$ D! f
尉迟磊笑着看看他，没回话--球已经捡回来了，比赛再度开始。
$ ~# A% i1 s8 k ?, d! s 结果尉迟磊状态一不对，苏迪也打球打不在心上，况且这个场合这个气氛这个对手，他也真提不起那一分高下的心，最后很自然的输了。不过即使这样，也只输了五分而已，让体育组的老师在暗暗松了口气之余也对这两个小子的实力着实佩服了一把。
6 w5 u% N4 g! j) ]( y! j# M6 A 笑着把体育老师送走，苏迪看看篮球场的人，又看看表，决定先离开这个人山人海的地方去吃饭。
, |; p( r6 x& C5 N4 _ 一说到吃，尉迟磊当然没意见了，跟着苏迪就走。走半路苏迪忍不住问："你刚才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去美国到底有没有打球啊？"7 J" \2 `( X' l$ P* I
"废话，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一天不碰篮球就手痒。"
8 U: X0 N7 H+ y "那还能把球打成那样？！你小子以前都是超常发挥吧。"& d& p2 I; \5 Q% y7 a
"喂，你别狗咬吕洞宾啊。不是你说让我手下留情的吗？！"8 X% F0 @, O2 R' T5 |" |! v9 l) G
"......拷！"愣了半天，苏迪只能扔出这么个字，"我开玩笑的，你还当真了!"
0 E+ b2 ~# k1 ^" M "废话！"尉迟磊瞪他一眼："我又不是白痴！真把那两老师打赢了，你以后还能有好日子过？！"
3 j# }, Q. I2 K' N0 C6 P' {; ` 看到尉迟磊这个向来神经大条的家伙竟然能在篮球场上还设身处地的为自己着想，苏迪还真有点感动，一把搂住他脖子笑："行了，看你这么够义气的份上，晚上我再请你吃顿好的吧。"
9 S9 [* V N# I! ?+ X; _ 尉迟磊白他一眼，一副不吃你我吃谁的表情。" _, x* k: _2 ]# i. J& B: F& G
那天两人没去学校的食堂，直接到外面找了个小饭馆。当然，是翻墙出去的。结果边吃边聊兴头一上来又喝了两杯，等再翻墙回学校已经快十点了。 N- z7 B; Z! J @5 d9 |/ y
苏迪一跳进学校就急急忙忙的拉着尉迟磊跑。十点熄灯，还要查寝，回去晚了那不是吃不了兜着走。
N8 g7 w- y( Y2 h l' Z 结果刚进宿舍没多久，就听楼道里又响动，苏迪一边脱衣服一边命令尉迟磊："快，上去。"
, G2 E, n9 e0 t$ b+ l/ r' d 尉迟磊也知道苏迪这里不让留宿外人，二话不说，"噌噌噌"的爬上床，拉被子的功夫，苏迪已经脱的只剩条内裤爬上来，连话都顾不上说，一把把尉迟磊按在下面，自己压上去，刚把被子拉上身，那边门就开了，查寝的老师进来上下打量了一番，确定每个床上都有人，就没想别的，叮嘱了两句退了出去。8 ^- o: t5 J# @! P
侧着耳朵仔细听外面的动静，确定老师们都走远了，苏迪才长出了口气，低头掀开被子看，才发现刚才情急之下两人的姿势着实有些奇怪。/ C$ O4 v: S% O& J% W6 W' E
尉迟磊仰面躺在被子里，头正好贴着苏迪胸口，两手还牢牢搂着他的腰往下的部位；而苏迪紧紧的压在他上面，尉迟磊一条腿正好卡在他两腿之间。而更要命的是他只穿了一条内裤，那里蹭在尉迟磊身上，让两个人的感觉都格外鲜明。
$ M, P/ s- c# Y' m0 F, H: m) S 觉的现在这个状态有些郁闷，苏迪低头看尉迟磊，尉迟磊也睁大眼睛看他，显然两人都觉的尴尬却不知如何化解。正想换个姿势，就听外面钥匙声响，查寝的老师不知怎么回事又回来了，苏迪低低骂了一声："操！"只好又爬下去，再次和尉迟磊紧密贴和在一起，然后把被子盖严实，盯着门口瞅。结果却只是虚惊一场，老师们根本就没再进来，而是往前面走了。不过苏迪也不敢冒险，一直等外面在听不到一点声音了才支起身子，掀开被子看尉迟磊的动静。/ N, R+ e) S/ z8 K
这一看，却吓了一跳--尉迟磊脸红的跟快要滴血了。) R5 P3 U: o y* N
"喂，你怎么了？"4 O3 v+ T6 K% _% K" V
"没事。"尉迟磊极不自然的说，往旁边挪了挪身子，"闷死了。"3 L+ f8 i4 Q' i1 G5 C& ~
"行了，没事了。"苏迪安慰样的拍拍他，自己也往旁边侧了侧身子："脱衣服睡吧。只能这么挤了，你就凑合一下吧。"0 i! Z# y1 N3 C: V4 m
还不等尉迟磊说话，"啪"的一下，灯就灭了--熄灯时间到了。" g a5 W# t; s4 b# s0 p
苏迪尉迟磊两人异口同声的说了一声："操！"0 `* X2 Y/ w3 ]" k8 k/ u2 ~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黑不隆冬的在床上你推我挤的一通折腾，又不敢太大声，怕吵到别人睡觉，结果两人脱衣服换位置的过程中，不知怎么那么巧，苏迪一抬手就碰到尉迟磊那儿了，当时两个人就都呆住了--尉迟磊那里的状态很明显的表明，他正在兴奋当中。
c' @ v* T! [+ h, m4 Y0 u ] 虽然苏迪很快就把手缩回去了，一句话也没说，尉迟磊也马上躺下来，背对着苏迪当没事一样，但两人心里都多多少少有些尴尬。在空间如此狭窄的床上，竟然就背对背的，一点儿都没有挨到。
3 C! y6 q4 {" N8 g4 Y 不过，这种小心谨慎的状态只保持了不到三分钟，尉迟磊就一转身，支起半个身子，把嘴贴到苏迪耳朵上小声嘀咕："喂，苏迪，我睡不着。"' z0 T+ W) _+ z( v, g+ ?
苏迪睁开眼睛看他。 D9 z) s) V2 I7 a! O- @* q
"时差没倒过来。"尉迟磊的理由听着倒很合理。6 G+ Y; p) e! L
苏迪无奈的叹了口气，翻了个身，面朝天躺着，转过头看和他一样面朝天躺的尉迟磊。黑暗中看不清面目，却能看到那双眼睛，像有火苗在里面窜动。苏迪当时忍不住就拐了他一肘子，小声嘀咕："你他妈的想什么呢，这儿也能起来？！"8 g( u: N }! E3 I9 ^- _. r
"这叫精力旺盛！"尉迟磊贴在苏迪耳朵上笑。说实话，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刚才那一下，竟然莫名其妙的就起来了。先不去管原因，这不解决恐怕今天晚上都睡不好觉。可要真在苏迪跟前明目张胆的解决，他还真没那么好意思。除非....... U( S( D3 Q Y9 B) c, V
"你慢慢旺吧你，我睡了。"苏迪"噌"的转过身，面向墙里，懒得理那小子。冷不丁的尉迟磊的手从后面伸过来，一把握住了他那里。# l) w( N5 J/ ^/ h( r8 c* B1 J
"喂，你干吗？！"苏迪一惊，回过头压低声音吼。& a" K2 y1 E, ~' t. O: K+ x4 i9 B
"嘘......"尉迟磊支起半个身子，紧紧贴着苏迪耳朵说："你不是说你没爽过吗？我帮你。"
# _! T6 s7 J6 _- {2 ~. n8 O "你他妈的疯了？！"苏迪翻身就要起来，却被尉迟磊牢牢按住，还小声调侃加威胁："喂，别吵别人睡觉啊。"说他恶劣也好，后脸皮也罢，总之死也要找个垫背的嘛。 |6 C$ U& ]3 p
苏回头看了尉迟磊两眼，虽然黑暗中看不清脸，苏迪也知道尉迟磊没别的意思，纯属无聊没事找事，只好又躺下来，拽过他脑袋咬着耳朵警告："给我老实点。". g& A" R- t/ w
尉迟磊却"噗哧"一声笑了，然后贴着苏迪耳朵调侃："喂，你那儿硬了。") k" M% Z Z! K
苏迪当场黑线，废话，被人那么个握着，别管是男的是女的，不起反应才怪了。
% l7 a% x; L9 I9 v- G "别大惊小怪嘛！这又没什么，你小时候没和你朋友玩过吗？"尉迟磊继续咬着耳朵不当一回事的调笑。虽然怎么看这玩笑都有点没轻没重，但这个时候也只能解释为两个人太熟了的结果。谁也别当一回事就完了。3 g+ R/ d) ~( k+ z& x/ ` X/ c
苏迪本来想说我朋友里没有这么变态的，话到嘴边又懒的理他，也是怕吵到同屋其他人睡觉，干脆闭住眼睛用沉默来回应尉迟磊的无聊。结果尉迟磊还真有些得寸进尺，一直没把手拿开。如果说一开始还想着是开玩笑，等看苏迪平淡的反应后，他好胜的本性又上来了，一门心思要让苏迪就范。再后来脑子一热，竟然拽过苏迪的手放在自己两腿之间，说："喂，一起啊。"
' k) ` z8 n# D 苏迪毫不犹豫的抽回手，用手肘在尉迟磊胸口上狠狠一撞，算是警告，尉迟磊就只能撇撇嘴，说句："真小气。"不敢再勉强。1 j$ e# x4 E6 P- s! {
过了一会，尉迟磊正忙乱的手被苏迪猛的按住，然后直接拿起来甩到一边。尉迟磊就知道，苏迪快到了，总算是达到要他同流合污的目的了，当然由着他自己解决。自己反身躺下，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给从刚才就一直躁动的地方一些额外的关照。然后就听苏迪轻轻的长出了口气，虽然声音几乎低的听不见，但那一声低缓的，却带着压抑的满足和舒畅的喘息还是让尉迟磊在一瞬间感觉血液上涌，自己也没反应过来就"噌"的到了高潮。5 |3 }3 J& F6 k- t' b5 _
平息了一下喘息，尉迟磊还不怕死的凑上去又问了一句："舒服吧？"结果苏迪一脚踹过来，一点情面没留，尉迟磊当时就是一嗓子鬼叫，把本来寂静的宿舍霎时间弄的跟炸了锅似的，所有人都从床上蹦起来问："怎么了？出什么事了？着火了？"
8 O: D; X8 C" X' G/ @ 而靠窗上铺那两个罪魁祸首却一点动静也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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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上午苏迪去上课，免不了挨了老师一顿说，苏迪当然笑笑无所谓，不过一个上午都在惦记尉迟磊，老师讲课压根一句没听进去。好不容易熬到中午，苏迪去食堂买了饭就往宿舍赶，就跟在寝室养了个宠物似的。结果回去却发现尉迟磊不见了。
" B7 J" e, } \8 G: O7 `苏迪当时有点蒙，连厕所都忍不住去找了，却发现那小子是真的人间蒸发了，虽然知道他那麽大个人不会出什麽事，可心里就是踏实不下来。最後一直到他上课，尉迟磊都没出现，苏迪连饭都没吃，连盒放在桌子上就走了。那一下午课上的简直就是度秒如年。7 ^3 L( L5 A3 J! |' t+ v6 h" U4 m, Q
好不容易熬完两节课，瞅活动课的时间，不管其他人都在上自习，自己一个人溜回寝室，一进门就看见那家夥倒在床上睡的昏天黑地。
( m1 G4 J/ I$ u"操！"苏迪恨恨的骂，刚想上去把他拽醒，撇眼瞅见桌上超市的塑料袋，打开看里面全是洗发水，浴液，香皂，洗衣粉什麽的，苏迪一肚子的火忽然就都没了。" [8 o# i. _3 A+ R! m/ D# F
这家夥！
& u4 N! J, H0 G/ @苏迪转头看上面睡的正香的尉迟磊，忍不住牵起了嘴角。
3 i$ j$ G% n) J/ u4 z4 f( H这个县城最大的超市离这里至少一个小时的车程，而且那家夥还是一不折不扣的路盲，能平安去回，苏迪已经烧高香了。
, l% ~; h) y7 C: L2 U/ C再看他中午带回来的饭已经被打开了，两盒米饭吃了一盒，菜虽然被翻捡的有点惨不忍睹，但剩下的竟然还都是苏迪爱吃的。苏迪不禁又抬头看看了自己的床，虽然看不见那个家夥的脸，但知道那个人就在那里，就在自己够得到得地方，苏迪的笑就会不自觉的温柔起来。% I+ d7 P5 V8 s5 h9 ]
也许连他自己也没发现，他看著尉迟磊的笑和柳随阳看著他的笑是多麽的相似。' v% c8 n1 L3 D5 r; ?" b
5 k5 ]7 \/ x! y: x$ g
尉迟磊在苏迪这里待了整整三天两宿，在礼拜五的晚上被苏迪拎上火车，一起回家去了。那几个被他搞的头大如斗，白天吃不好饭晚上睡不好的觉的苏迪的舍友，一个个跟送走瘟神似的，嘴里说著下次有空再来啊，心里想的却是老天保佑你可再也别来了。* h5 ^/ J% j9 Z) r3 w
临走的时候，尉迟磊把他的背包东西都倒出来重新收拾，却被苏迪眼尖的看到一包他说忘带的东西──内裤。1 X2 S9 |& O# b e. V# M
苏迪一把抢过来，冷著脸问尉迟磊："这是什麽？"- p" _; b l% o# H$ d& U B
"啊？"尉迟磊眼珠一转，一把抢回来，装得很象得叫："原来在这啊，我还以为没带呢。要不我留一条给你做纪念？"3 v5 x1 D3 }* w( H5 H V& f
"滚边去！"苏迪踹他一脚。0 a0 Y$ A0 Q- }. \2 t
上了火车，安置好行礼，苏迪在靠窗的位置坐下来，尉迟磊就坐他旁边，对面是一对老头老太太。
) i# J2 r7 w) @1 e瞎聊了两句，尉迟磊就开始犯困，渐渐的闭上眼睛没声了。因为只要坐不到两个小时，所以苏迪压根没带什麽可供消遣娱乐的东西，看尉迟磊睡著了，就只好百无聊赖的扭头看窗外。不一会，就觉肩膀一沈，扭头就看尉迟磊的脑袋很不客气的靠了过来，自顾自睡的香沈。& ]- r! R' ]& S2 x7 @- e: W7 j
苏迪倒完全无所谓，稍稍侧了侧身子，让他靠的更舒服点，顺手摸了下尉迟磊的头发，又转过身看外面。
8 K+ o. d/ Y1 n* ~1 @$ H正盯著窗外发呆的功夫，就听车厢里起了微微的骚动，卖东西的推车过来了，可因为车厢里人太多，连过道都站了满满的人，所以车子所到之处都引起极大的不满，人们推推搡搡挤的厉害。1 d6 i* ~$ X, n! G8 L# B2 U0 q: g
眼看车子过来，苏迪他们座位旁边的人拼命往他们这边靠，想让车过去。苏迪赶忙伸手把尉迟磊揽住往自己这边抱，怕他被那些人挤到。尉迟磊被这麽一弄，也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茫然的看苏迪。苏迪搂著他问："要不你坐里面来睡？"
8 P5 V2 D3 L/ U$ O"不用。"尉迟磊迷迷糊糊的应了一声，又往苏迪身上靠了靠，把头倚在他胸口，脑袋稍稍靠住了点他的脸，两手环抱住苏迪的腰，又睡过去了。2 `& A( p; J( n0 u! U+ h4 Z: i
苏迪摇摇头，用揽著尉迟磊肩膀的手习惯性的揉了揉他的头发，又把他往紧搂了搂，另一只胳膊驾在窗框上，支著头，斜瞅著窗外，不知道在想什麽。
+ c2 U- i1 M7 s2 L8 c j. Q隐约听到对面那对老夫妻声音不算的小的议论："那两个孩子感情真好，兄弟吧？"0 A' K9 _+ z) C
"不是吧，长的不像啊。那个睡著的长的好一点。"
+ Q G5 P1 r" f( j7 s }"胡说，明明是那个孩子长的好嘛，白白净净的，多好看。"3 |+ W, s1 i/ W; N
"男孩子要那麽白做什麽？！还是那个睡著的那样好，你看那眉毛，又黑又重，跟我年轻时候一样。"
; d4 ^$ D4 M, ~4 f, n"少臭美了。你哪有人家这两孩子一半长的好！"
# G9 N. M( p. |: f& x"我要是长的不帅，你能跟我？！"
! P. |" T$ O! O- @! `- H8 d" a"我当年那不是瞎了眼了吗。" n/ s, Q# _6 C
"後悔啦？"5 d' ~# j. E$ I+ `8 K
"那可不......"
' P1 D h7 W; b$ Y" l( }- D"哈哈哈，可惜後悔药没的卖，你这辈子注定就跟著我啦......"
. w V. a9 f, O# L. g看他们唱戏样的拌嘴，苏迪也是头一次看见感情这麽好的老夫老妻，不禁笑出了声，然後在那老头瞪一眼过来的时候，使劲抿起嘴，却还是掩不住嘴角的笑纹。) o- z \: F2 y3 n, j: W e: ~! C' M8 }
"小孩子笑什麽笑，真没礼貌。"5 K. W4 ], U6 n* s
苏迪还在笑，嘴却甜："您们感情真好。"4 }* Z3 Z. L* p' Q% J
"嗯，这话还差不多。"老头子点了点头，跟审犯人一样的问："你哪个学校的？"# M9 u- L) r- k- {
"你别把人家孩子吓著。"旁边的老太太不满的推老伴一把。
# T3 j2 O* l% h8 V7 A"青和高中。"苏迪还是礼貌的笑著回答，当然不可能被吓到。" I/ s% i1 ]6 L1 {9 o
"嗯？"老头老太对望一眼，老头又问："哪个班的？"2 F5 e& P7 l, R# \" G
"高三（2）。"
: [2 i) `+ j+ K2 T5 \ H9 Z" K"刚去的吧？"5 \1 f0 w0 D1 p) U3 R
"您怎麽知道？"苏迪有些惊讶。6 u8 N9 b- J3 a ~
"哼，我是谁？！"老头自豪的撇嘴。
. O0 t4 j* O+ Z5 a. D2 {- K"那您是谁？"苏迪绝对是故意的，看老头上火赶紧又笑著补了一句："我开玩笑的，爷爷您别生气。"
( l% @/ a2 ?* J% `"爷爷？"对面老头当时就发飙了，转头看已经笑的直不起腰的老伴儿指著自己问："他叫我爷爷，我有那麽老吗？啊？"
; b+ F# u: D8 V老伴儿笑的根本一时说不出话，只一个劲点头，老头更郁闷了，赌气的丢出一句："我要是爷爷，你就是奶奶了，还笑！"
" t# q/ M/ q, ? S这下连苏迪也忍不住笑了，正巧尉迟磊也被他们吵醒了，极不情愿的睁开眼，看苏迪第一句话就是："苏迪，那老头是谁，吵死了！"
* f3 V3 U( m# A5 C5 S. Q对面老头当时就疯了，指著尉迟磊气呼呼的叫："这小子怎麽这麽没礼貌，亏我刚才还夸你，真是白夸了。"
9 v9 ?- K2 t. E4 ?+ o6 o) M |$ O苏迪使劲推了尉迟磊脑袋一下，笑著给老头赔礼道歉："他不是故意的，天生就这样，您别生气。"3 X" q m: N; p; p0 z2 F- f
其实人家那麽大年纪又怎麽会真的跟这两个小孩较真，只不过闲著无聊逗他们玩罢了。几个人说说笑笑时间过的倒是快了很多。 W" m2 k: S& T7 S' H3 P
那老头的眼光真的不是一般的厉害，看尉迟磊一眼就问苏迪："他跟你不是一学校的吧？"
: u8 U% p) t" o. ]"嗯，他是我朋友，来看我的。", F# ]/ G g- A* W: K
"哼，算他走运？"
1 b. S, _+ G7 s, C, T/ u3 w"嗯？"苏迪听不明白，就听那老头又问："怎麽转学转这来了？"
7 ^; v; T8 c2 o# ?* {) _" q1 `"哦，被以前的学校开除了。"苏迪倒不隐瞒，笑笑就把实话说了。
# p/ }2 f! b0 u* `"为什麽？" m4 D7 @- C% S0 U9 y- M' }
"打架。". x( h# Q& M% S- D
"打架？看不出来啊。"老头摸著下巴一脸玩味："帮人报仇的吧？"$ S( v L9 e+ O' g2 y+ E+ `
"又被您看出来啦？！"苏迪故作夸张的笑，对老头惊人的观察力已经习惯了。- @1 m) u3 w1 m. r R5 l- B
"你们这帮小子啊，毛还没长齐呢，就学人家讲义气，到最後吃亏的还不是自己？"
1 Y) {) O) `0 n" `* b8 ~"呵呵......"苏迪笑笑，对老头的不置可否，显然没为这事後悔过。
& e/ x7 R1 c! o6 ]"看来是关系很好的朋友了？"老头看苏迪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麽，喝了口水问。7 ^# M- q. V. U
"嗯。"苏迪回答的很痛快，冷不防一直听他们说话的尉迟磊插了一句："柳随阳？"7 W- I* l, g3 [3 T8 i: X+ }1 s) X
苏迪扭头看了他一眼，还是点了头。尉迟磊当时就不说话了，抱著胳膊连看都不再看苏迪，任谁看，也知道他生气了。
6 Z) G+ Q" U3 ] k( P! [一直没问苏迪到底是为什麽打架甚至闹到了被开除，一方面是他见了苏迪高兴忘了，再就是他觉的这也不是大不了的事，该说的时候苏迪应该就会说。可万万没想到竟然那还是为了柳随阳。
0 y5 b- v! k6 X- K$ \4 H! f为了那小子，他已经被发配美国了，现在又搞的苏迪被学校开除，来了这麽个土地方。就算是亲兄弟，牺牲这麽多也够了！更何况他还讨厌那小子讨厌到要死。8 n& A$ d% U2 M/ L
如果现在让他看见那混蛋，估计根本不用说话就先他揍个半死了！
5 m3 F% a K1 v# i4 `$ q2 w操，上辈子欠他的？！
& S6 C$ y6 M n) t知道尉迟磊为什麽生气，也知道这件事上理亏确实是自己和柳随阳，苏迪也只能笑著又使劲搂了尉迟磊一把。* _/ g1 H% k& W$ r/ V- b
尉迟磊这才发现，这半天自己一直靠在苏迪怀里，还觉得挺舒服。当下便赌气样的推开苏迪，往旁边挪了挪，抱著胳膊不说话。
: p( V. E0 i: L# ["喂，你别这麽小气行不行？"苏迪不放弃的又追过去搂住他，在他耳边笑。
% @5 f+ c9 \/ o6 K' y7 p真是，跟个孩子似的，再这麽下去，他苏迪都快赶上幼儿园的阿姨了。# U: h* M$ {, y3 d z# z4 `: O$ M
"我没事！"尉迟磊嘴里这麽说，嘴还是撅著的。0 k2 c X6 @; M) l
"得了吧你。"苏迪推他脑袋："你有事没事我还看不出来？"然後又凑过去低声哄："我保证柳随阳的事就这麽完了还不行？"
8 k; ?7 j O7 k6 p' U! {; | c"哼。都已经这样了，还不完？还能有别的吗？把命陪给他？！"3 \( U5 h2 Z0 G) r3 q% \
"切──"苏迪笑了，嘀嘀咕咕的又在他耳边一通说，就看尉迟磊一开始还板著脸，後来渐渐的就有了笑意，虽然还在强忍。再後来干脆就呲哇一顿乱叫，回头揪著苏迪揉搓。
/ x" y, m- m1 g看著这两个小子打闹，对面的老太太忽然和丈夫说了一句话："看这两个孩子跟小两口似的。"
; r3 q8 E$ f. ?0 H8 L尉迟磊和苏迪一下就停下来了，一起回头瞅对面老两口，停滞了大概三秒锺，就一致的转过头捧住对方的脸肉麻的喊："老婆──"
% a3 q1 F& P/ D7 z"老公──"- E2 I7 Q8 }4 t5 Q
搞的对面老头都忍不住笑出了声。 ~; Q7 H5 o' D
就这样一路说笑打闹，两个小时很快就到了。临下车的时候，那老头问正帮他们从行礼架往下拿行礼的苏迪："小子，你叫什麽？"
/ t3 L6 p* \: a R) m"苏迪。"苏迪也不明白他问来干什麽，笑笑回答。然後把两个大行礼包拿下来，左右看了看，转头对尉迟磊说："你拿我们的，我帮这爷爷他们把东西拿出去。"
w% b( A0 j6 f7 | O. _& ]* r9 T"OK。"尉迟磊比了个手势，把包背好，拎东西前面开路去了。
6 Q" S9 s' N) Z. e/ j3 o苏迪帮那老两口拎两个大包，跟在後面，那奶奶一直在後面夸："这孩子，真懂事，真是好孩子。"那老头还一脸不屑，背个手相当休闲的站著，说："大小夥子干这麽点事是应该的。"
2 |, G. u9 P6 l& S1 ?/ i2 i3 V苏迪无奈的笑笑，把东西一直拎出车站，交到来接那老两口的人手里才反身和尉迟磊走了。' Z& A7 \8 F) t7 e) n2 m/ B
, R" x5 q* s4 c-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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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X; q1 P4 ~7 U* Q 当然，这个时候尉迟磊家里已经因为他的无故失踪闹的天翻地覆，差点就要报警。所以当尉迟磊灰溜溜打开家里的门的时候，迎接他意料之中的狂风暴雨。好在尉迟磊早就是报了必死的决心回来的，所以虽然被骂了个狗血淋头打了个半死，还是抽空给苏迪打电话报了平安。1 g' f) Q) h M6 Y. z
然后正如两人所预计的那样，尉迟磊只在家待了一天就被遣返美国。临走前被家里看的牢牢的，连苏迪最后一面也没见上。对于这次偷跑回来的理由，尉迟磊一口咬定是那边过不下去，想家了。对回来的真正原因只字不提。做家长的就是想破头也不会想到他千里迢迢冒着被他爸打死的危险回来是为了苏迪。
I4 a/ Z1 o8 B1 X 坐在飞机上，尉迟磊自己也琢磨，到底是那根筋搭错了，一听说那家伙出事了，就想长了翅膀飞回来。其实他回来也改变不了什么，他自己也知道。可就是想回来，想见那家伙一面，想看他好不好。如果他过得不好，嗯，如果他过得不好......啧，就算他真的过得不好，他回来又能顶个屁用！
& P1 ]0 y( q$ b" f+ ^9 [+ B 对自己这次盲目的旅行发了半天牢骚，奇怪的是，虽然基本上等于做无用功，尉迟磊心情还相当不错，好像整个心一下安分了不少。再不用象那两天那样乱七八糟，尽想些有的没的。不过这一趟回来也不能说一点收获没有，那就是，他更加更加的不想在美国待。而且，从某人身上，他找到了光明正大堂而皇之被开除的理由。
% q& c1 J! y, R# R 自从有了这个念头后，尉迟磊归国的迫切那简直就是一发不可收拾。/ n0 N% Z ?. [6 U) C' j
结果，在尉迟磊潜心的经营下，八月初，他就被遣送回国了。原因嘛，还真不是一句两句能说的完的，大致归纳起来就是这么几条：打架，闹事，厌学，逃课，滥交，还有就是严重的英语不过关。
+ d2 _( q1 m- e! x& H4 a 也就奇了，去了几个月，尉迟磊他爸的战友也真算是尽职尽责了，每天找专人给他补习英语，可尉迟磊的英语水平还是维持在刚去的那个水平，说来说去还就那一个词儿：what？
" x4 Y0 a& ]% c! K8 p 最后，他爸的战友终于不得不承认这世上还有他带不好的兵，委婉的把尉迟磊送回他老爸那儿了。
: B; l; N) ^# g7 W( ?- j 可想而知，尉迟磊他爸得气成什么样，一想到这么不争气的儿子是他生出来的，连拿枪把自己毙了冲动都有。当然，尉迟磊更不会好过，刚回来那几天每天关在家里，骂完了打，打完了骂，已经不是一个惨字可以形容的，最后还是一向温顺的母亲拍着桌子和丈夫叫板，老头子的气焰才稍微收敛了一下，然后在尉迟磊千保证万保证回国一定好好学习就差跪下指天发誓了，他爸终于把这件事搁过一边。
# I- j: ?* s+ O1 y! V+ z( E 尉迟磊在家关了整整一个礼拜的禁闭，才被放出来。第一件事当然就是去找苏迪。
8 U# b4 h: L8 `% P N+ Q7 v0 i7 _ 苏迪早就收到消息知道他要回来，那会儿一直很努力的劝他放弃这个荒唐的念头，可最后也知道对这个认死理的家伙来说说什么也白搭，干脆不管了。再后来，甚至成了他的帮凶，每个礼拜在电话里给他出谋划策，看看怎么样才能让那些老师家长绝望的更彻底。4 U6 W2 s6 i3 H; c; ^8 l5 k
整整两个月，还真就让尉迟磊得逞了。虽然这在苏迪看是怎么看怎么抽风的举动，但等尉迟磊真的回来的时候，那一晚上，他都没睡好觉。
6 f& d( o1 V3 F1 B$ \3 v 他当然知道真正难熬的是刚回来那几天，面对他爸将是最大的考验，说不担心那是假的。但也不可能光明正大的找上门去，恐怕那只会火上浇油。所以刚回来的那几天，两人都是电话联系。当然是尉迟磊趁家里没人的时候给苏迪打电话，一开始两人还都老老实实的在电话里聊，后来苏迪实在嫌听电话听的耳朵疼，就直接蹬车到尉迟磊家楼底下。喊一嗓子，尉迟磊就推窗户探头出来，两人就开始隔着好几层楼喊。一边喊一边笑，心想真是应了那句话：通讯基本靠吼。2 d8 h; {: g! H. d, y8 `
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就是瞎扯，还一扯就能扯一下午，渴了尉迟磊就把矿泉水从窗户扔下去，苏迪接住了润润喉咙接着扯。估摸着尉迟磊他家人快回来的时候识时务的闪人。有时候连苏迪自己都觉的好笑，又没做什么亏心事，干吗搞的跟地下工作者似的，不过总好过那小子，跟坐牢似的。
( y1 \8 W, d+ O* U6 } 后来有一次尉迟磊说好几天没摸球了，手痒。苏迪就问你的球呢？回答说都让他爸没收了，不知道扔哪去了。第二天，苏迪就带着颗篮球来了，就在他们家楼下面，给他表演了半天花式篮球，尉迟磊乐的什么都忘了，就差一激动直接从三楼跳下去了。
" `( s( G, Y: s9 ^, g3 d% B 临走的时候，苏迪看准了，使劲把球扔了上来。尉迟磊一把接住，吼："干吗？"% x$ K# C! B/ M c
"让你过过瘾。"苏迪冲他摆手，一脚跨上赛车。/ Y. \4 q; v! E7 l5 x5 `
"被我爸发现了呢？"
0 G# {" i1 y0 f+ {: K "你不会藏好点啊。"苏迪冲他笑，做了个鬼脸，走了，剩下尉迟磊还爬在窗户上，眼巴巴的看着苏迪远走的方向，还真有点像困在塔里等王子搭救的公主，虽然这公主怎么看怎么凶了点。% z2 W: X) e4 D' I2 l$ l' f( G. {" h: J
还好，两人的高空对话没有维持很久。尉迟磊终于被通知可以自由活动，只是晚上要按时回家吃饭。尉迟磊当然是拍着胸脯保证一定照办，冷不防母亲在旁边半开玩笑的说了一句："这下苏迪也不用那么累了，每天来‘探监'了。"+ r3 `, |9 ]' T0 Z! e2 f, q5 y1 x
尉迟磊一下就傻了，脱口而出问："你们怎么知道？"说完就后悔了，又一次不打自招。
" _. @$ p$ D3 m0 [, y% E "哼！"父亲在旁边哼了一声，低头继续看报纸，母亲也还在笑，看来是一点没生气。8 v, \: s1 K7 U6 q- Y; p$ g- h
"你们每天下午楼上楼下的喊，这栋楼的人全知道了。好多人都来和我告状了。要再不放你出去，人家都安生不了。"母亲也是好笑又好气。那天对门陈局长的太太来和她说每天下午都有一个男孩子窝楼下和他们家尉迟磊说话，还一聊就是一下午，她当时也吓了一跳。仔细一问长什么样，得知是一个高高瘦瘦看着挺干净的男孩，她就猜到是苏迪了。回来和丈夫一说，老头子当时都忍不住板着脸乐，觉这孩子挺有意思。又看自己那个一向好动的儿子这几天在家跟霜打了的茄子似的，这心也就软了。再不争气，那也是自己的儿子啊。于是在他妈说要不放他出去透透气的时候，没说话当默许了。* l/ ^# Z/ w6 `! ]
秘密被揭穿，尉迟磊也无话可说，只能嘿嘿的笑，偷眼去看父亲，却正好和父亲严厉的目光撞在一起。尉迟磊一惊，慌忙避开眼去，就听父亲说话："要见面就光明正大的见，偷偷摸摸的像什么？！"
( Q/ s0 a; P* B) V8 H "是。"尉迟磊小声的嗫嚅，以为又要开始新的训导，却没想到父亲忽然话锋一转："苏迪这孩子还不错，我不反对你们来往，但别耽误了学习，听到没有？"
3 y! i, e. p1 K: X3 e7 c) p "是，知道了，爸。"尉迟磊简直就是喜出望外，一下子就精神了。) K: X# R" ~$ k' V( U9 x
憋了好长时间终于能出来透口气，尉迟磊心情那叫一个舒畅。乐颠颠的跑到和苏迪约好的篮球场，就是他们以前总去的那个，老远就看见苏迪在那等他。旁边，还有辛哲凯和耿锐，让尉迟磊兴头又上了一个台阶。( G" \ ?! n, e4 H% s- t" Q5 j
"我说你小子有病啊，出国两天就回来了，吃饱了撑的没事做是不是。"辛哲凯嘴里还叼着烟，看着尉迟磊笑。
: t( ]8 J. w9 A2 Y& a "我就是吃饱了撑的，怎么样，你管我！"尉迟磊瞪他一眼，然后看旁边微笑不语的苏迪："喂，苏迪，这两个招人烦的家伙是谁啊，我怎么不认识。"
9 G8 G# f, p7 Z0 z5 s5 N7 B "小子，找死啊。"辛哲凯冲他晃拳头。就听苏迪笑着说："这两个讨厌的家伙我也不认识啊。"
) G( a5 Z) ~ s$ A "喂，苏迪，这小子一回来就把你带坏了啊。"辛哲凯郁闷的撇嘴，几个人就都笑起来了。包括耿锐，都牵起嘴角，露出难得一见的笑容。
0 h( g2 {" e5 }& m "喂，听说你送苏迪一颗乔丹签名的篮球。那我们呢？没有乔丹，科比、艾佛森总有吧？再不行卡特麦迪我也没意见啊。"辛哲凯逮到机会就调侃尉迟磊。, D* X7 d0 `( ~. L- I
"切，你能和苏迪比吗？我俩什么关系？！给你弄颗大爷我签名的怎么样？"' ]* t# _: t" }7 \1 |* j$ H
"你签的？倒贴钱给我也不要。你还是自己留着吧。"
+ o" ]0 o, ? k9 a1 E' \4 D( m ......& w9 a+ A: a/ C3 t
于是，尉迟磊的生活终于又回归正轨。他又可以过他吃饱睡，睡饱了吃，无聊了就拽着苏迪闹的幸福生活。当然对苏迪来说，这小子绝对是个不小的负担，好在他早就习惯了。
( Q' n2 Q, p% v1 L0 S 不过尉迟磊的幸福也持续到开学。: v( X# u% c1 o3 C8 A5 Z
由于家里后台够硬，尉迟磊还是回到二中继续念他的高三，虽然高二那通折腾让他几乎没怎么好好学习，但反正就算他老老实实待在学校里他也不会听讲，所以美国之行对他几乎可以说没有影响。而且看老爸那意思，只要最后的高考他的成绩不至于太差，省里的大学还是随便他挑的。
1 E( N2 i) o6 H: I: c0 V0 h 不过毕竟高三，怎么也要意思一下，装也要装出好好学习的样子。况且虽然说家里关系够硬，但他要真再考出数学2分的情况，估计老头子天大的面子也没法把他弄进大学--拿都拿不出手啊。, F1 G: p3 N& w
所以一上高三，家里就张罗着给他找家教，一连换了好几个，都是省里最好的大学H大的高材生，可尉迟磊就是看哪个都不顺眼，最后家里决定再找最后一个试试，不行就直接请他们学校的老师回来。
5 _& {+ Y6 |2 t 尉迟磊一听可真有些慌了，当时就是怕每个周末还要对着那几个老师恐怖的脸，才力主找学生就行，说他们考的上大学一定知道怎么学习，而且他现在底子这么差，找名校的老师根本就是浪费。他父母才将信将疑的同意试试，结果证明，小孩子的话永远都不能听。0 q+ f, {/ u* Q$ R J/ a
就在尉迟磊被家教的事弄的一个头有两个大的时候，有人自己找上门来了--辛哲凯。
2 n! f, {+ K$ E/ I 当听了尉迟磊的诉苦后，辛哲凯很不屑的说他来教，保证尉迟磊高考出线。
& h5 p+ K1 x/ k" w 尉迟磊当时完全不信，摆明了当他开玩笑，可看那家伙叼着烟一脸冷笑的时候，才知道他不是在开玩笑，再往下问，终于明白了人不可貌象是什么意思。认识这么久，头一次知道这个看起来有些吊儿郎当的人竟然是H大医学院的高材生。尉迟磊当时下巴都快掉下来了。0 X. b# f7 r- x, K
再想起来问耿锐，没想到也是H大医学院。) w2 |+ T4 k ]5 @5 B. j" a
尉迟磊当时真有无语问苍天的感觉，然后第一句话就是："你俩以后去哪个医院，千万告诉我，我一定不去。"
0 U: U5 k5 V3 ]' X 辛哲凯笑着拐他一肘子，指着耿锐道："看清楚，这小子今年考的是全省理科第一。"
% v+ o4 n* y7 r "真的假的？"尉迟磊眼珠子也快掉出来了。把耿锐从头到脚打量了好几遍，就是看不出一点学习这么好的样子。9 B* Y& ~$ x; M/ u( N, b4 e
"行了吧，就你那点水平，找个小学生都能教，我教你简直就是大材小用。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辛哲凯漫不经心的说，眼睛却看着耿锐笑。; ?& v, w1 Q+ p
耿锐看他一眼，虽然脸上没什么表情，却也对尉迟磊说："他学的不错。放心吧。"$ I! G. @9 }* F0 C/ a
尉迟磊看看耿锐，又看看辛哲凯，终于认命样的叹气。9 q/ R- Z \, I; [9 a
在亮明了H大医学院高材生的牌子后，尉迟磊父母很容易就同意了辛哲凯当儿子的新家教，英语数学物理化学，能补的一起补，把尉迟磊郁闷的连抱怨都没力气了。
; E4 Q& p- g* i% {, ? 于是每个周末在尉迟磊家都可以看到辛哲凯，看似漫不经心的这讲讲，那划划，其实讲的都是重点里重点，而且讲解相当清晰明了到位，就是尉迟磊这种水平的也看出来，这家伙真不是吹的。
( s' {: R: }3 \3 u9 ]0 `7 V 再后来，耿锐也每个周末来客串，陪着两个人一坐一天。开始尉迟磊父母还不明白这多出来的一个人是怎么回事，后来在得知是今年高考状元之后，那态度立马一百八十度的转变，连尉迟磊他爸都奇怪："你也能认识学习这么好的朋友？多跟人家学着点。"2 ?2 O/ b, {# @& B
就这样，在辛哲凯和耿锐的督促下，尉迟磊就算不愿意，但多多少少的学了点东西，尤其是在知道了远在偏远山区的苏迪也开始玩命学习打算报考H大以后，尉迟磊好像生怕落下似的，把三分之二的精力放在学习上了。本来他就不笨，以前只是不学。这一但开了窍，那成绩简直就可以用突飞猛涨来形容。从个位数一路窜上五六十，老师大跌眼睛不说，家长都有点接受不了。最后都归功于辛哲凯和耿锐，每个周末都好吃好喝的招待上，还一个劲要给涨讲课费。弄的辛哲凯都感觉极有成就感。
# ?& r: i6 u& v4 ~! l* z2 s* q ^7 U8 q* w; e) L9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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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 ^9 _8 a. D" f& z5 F0 b2 l这边尉迟磊有高人指点，远在他乡的苏迪也遇上很传奇的事。
( M8 z% v1 I& x新学期苏迪一去学校就被叫到校长办公室。当时还以为出了什麽事，去了看清楚桌子後面坐的人，苏迪下巴差点掉下来──竟然就是他们在车上碰到的坐他们对面的那个老头。! y N" u8 I I
苏迪当时连说什麽都不知道了，只能瞪大眼睛看，还是老头先说话："看什麽看，刮胡子变帅了就不认识了？"- ]& Y! g, Y$ q+ @+ w- _
"不是。"苏迪想笑又不敢："没想到您是校长。"
' {' r& ~/ ~; X: }$ ^ \: _"你没想到的事多著呢。臭小子，以後要走的路还长著呢。"" f* `( s: b/ ?/ e
"是是，您说的对。"苏迪终於恢复正常，笑著点头。1 _' P) n& J* l. n% U
"你这小子，就是嘴巴甜。看那会儿把我那老太婆哄的，一个劲的要我关照你。不过既然我们能碰上，也算是缘分。你的事我都知道了，既然你遇上我了，你就做好准备，这一年就别想轻松了，考不了个清华北大还考不了他个H大！你今天就回去收拾东西，搬我家去住。我也不怕别人说我徇私，总之往後，在这儿，我就是你家长，你得听我的。知道吗？"
|+ X' |/ d. y$ Z5 j老头一番话说下来，把苏迪吓了个够戗，一时半会还以为是做梦，直到被校长安排的人把行礼搬上了车，连人带东西的拉到学校附近的家属楼，才明白，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 p0 I \7 [& C6 x% U$ c1 d於是那之後，苏迪简直就成了学校里的重点保护对象，在学校，每门功课都有校长亲自打过招呼的最好的老师关照，就算苏迪打个盹都会马上被叫起来，语重心长的被灌与一通大道理，最後清一色的都是千万不能辜负了校长的苦心。搞的苏迪在学校就跟打仗，连喘口气的机会都没有。
' B$ a5 b/ h, k5 E" b# D! [$ E而更恐怖的是那老头本身就是教数学的，他老伴是教英语的，都是县里有名的特级教师，每天一回家就拎著苏迪手把手的教，要多认真有多认真，要多无私有多无私。
7 t/ \$ j% ~( f {' y9 t8 {以苏迪的性格，人家对他这麽好，他当然不好不领情，只好拼命的学，算是报答这老两口对他象半个儿子一样的关照。
, A8 M! y3 B, h/ [6 d. r在这种高压政策下，苏迪一天学的都快抵的上他过去一年学的了。半个学期过去，成绩就进全年级的中游，连校长老头都说他："孺子可教。"7 h" t% M' ]; ] ?
於是，苏迪就更不敢辜负校长一家的一片苦心，再加上待在那麽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也没其他的事情可以做，干脆就把精力全放在学习上了。成绩又有了长足的进步。
6 [. w) H9 H' [% Q( p0 E$ e3 R- Z就这样，在对方看不到的地方，苏迪尉迟磊两个人都在玩命的学习。越来越发现自己过去十几的书学根本就是白念。6 `- L1 H2 X! H. W( g) z0 ]! A
因为校长老头子管的严，苏迪周末回家的次数越来越少了，到後来几乎就是一个月回去一次，搞的尉迟磊每次给他打电话都怨声载道的，一个劲的催他赶紧回来。
# r2 d7 L! g* V% f每当这时候，苏迪总是笑著说："嗯，尽量吧。"下个周末依然杳无音讯。於是在整整一个月没有见过苏迪的面後，尉迟磊终於忍无可忍的又杀去苏迪的学校。而且，是拉著辛哲凯耿锐一起的。
7 J9 p+ Y7 k9 B2 A* g1 k那天苏迪一起床眼皮就一直不停的跳，回宿舍取东西顺便看望同学的功夫，正想著今天要出什麽事，就听见楼下有人吼他的名字，那声音，让他所有的警觉"噌"的一下子全上来了。6 ~; ^3 r& a+ u9 k, G3 v s4 x. V
尉迟磊！
& Z, W% p$ z* A0 e& l+ T6 U% A推开窗看，证明自己的判断没错，苏迪当时也不知道是惊是喜了，最後也只能笑著摇摇头，套件衣服就跑下去了。等看清同来的还有辛哲凯和耿锐时，苏迪忍无可忍给了尉迟磊一巴掌。
2 R- D, ^% L f, L& f- X"你当我这度假村啊，都组团来参观了。"* a. f: w L' @" [9 d
"喂，我们来看你你应该感到荣幸啊。"尉迟磊脸皮厚的笑。2 F! D, M8 | U: L$ u! ]8 ?* V
"荣幸你个头！"苏迪懒的理那家夥，转头看辛哲凯："听说你把这家夥教的不错啊，真有两下啊。"3 Z1 i& S9 |: a, Y% Y( w2 [
"好说，也不打听打听我是谁？"辛哲凯头发剪短了一些，虽然已经恢复正常的黑色，刘海里却挑染了一缕银灰。头发短了，左耳上的耳环就更加显眼了，穿的相当哈韩，肥裤子大外套，斜背著颜色张扬的单肩包，怎麽看怎麽像搞艺术的，跟学医的扯不上一点关系。2 A1 Q, S M! U7 z
比起惹眼的辛哲凯，耿锐穿的要收敛不少，就是NIKE黑色运动服，乔丹经典的白色篮球鞋，两手插在裤兜里，依然低著眼睛谁也不理，只是左耳垂小小的银圈同样显眼。
, m5 W+ Z7 l, K/ F"他疯你们俩也陪著疯。"苏迪故作无奈的叹口气，便忍不住笑起来："走，带你们参观一下，感受一下什麽叫乡下。"
7 K7 u- N& B/ J1 Q/ e) z"你们这个破学校有什麽好看的。"尉迟磊不满的抱怨。
( t, J, e: s2 a( D; \; }"不愿看你回去。"苏迪看也不看的扔过来一句。( {7 ^7 O, y! p. \
"我们想看，你不想看就走吧，不用等我们了。"辛哲凯也笑著帮腔。尉迟磊瞪他们一眼，自言自语的嘟囔了几句，乖乖跟在後面。
b2 J5 [8 p4 p2 r9 Q这四个人并排走在不大的校园里，带来简直就是轰动效应。来来往往的人，别管男的女的，没有不往这边瞟的。没办法，谁让这四个家夥外型太过乍眼了呢。辛哲凯和耿锐就不说了，穿戴有品有型有个性。而尉迟磊向来就对自己的外貌很是得意，在穿衣打扮上也相当在意。一件样式简单的黑色带帽，明明女生穿的比较多的牛角扣大衣穿他身上，就跟量身定做似的，高大英俊帅到无以复加。再配著乍眼的红色大号双肩包，要多抢眼有多抢眼。8 k% Y: N( E% x% X: n
四个人里面穿的最朴素的估计就要算苏迪了。因为学校有规定，还穿著校服。可能因为天凉，还在里面套了件白色带橙边的亮面外套，领子立著，拉锁拉的很低，露出里面黑色的运动绒衣，虽然看不清上面抽象的图案，但一个银线勾勒的L还是很耀眼夺目。再加上本身就气质绝佳，结果一身普通到难看的校服竟被他穿出了明星的感觉，说不出的赏心悦目。
2 u6 @* e. n. ]; i这样四个外型各异却清一色身高一米八以上，长相英俊的男生搁谁面前谁也不能当没看见。尤其是这个还不算太发达的小镇，乍然间看见这麽几位，男生没有不嫉妒，女生也没眼里不放光的。
2 C+ I% X) B* }: a/ r6 M* O偏偏四个人对周围投来的或欣或羡的目光没有一点感觉，旁若无人的说说笑笑打打闹闹，兴致上来了你追我赶的跑上一圈，最後一不小心看见篮球场就都不走了。硬逼著苏迪回宿舍取了颗篮球回来，四个人打起了久违的二对二。
B8 p' Q( L: [( B% v当然是苏迪尉迟磊一夥，辛哲凯耿锐一夥。奇怪的是，耿锐竟然没异议。害尉迟磊一直在他身边转，追著问上次他要这麽打的时候他为什麽不干。# [6 @6 J+ q' j+ O {. v
最後耿锐被问烦了，就看著尉迟磊说了一个字："滚！"
, Y/ s3 [! f* k/ q: D% t6 [还好尉迟磊早知道他的脾气，虽然听著气结也没当回事，苏迪辛哲凯也看准时机上来，一人一个拖走了。! B5 Q ^5 V4 T
这天，应该是几个人近几个月来难得的放松。尤其是苏迪和尉迟磊，从上了高三每天都被学习搞的焦头烂额，连喘气的功夫都没有，篮球，好像突然就没有以前那麽重要了。可是一旦今天又站在了球场上，身边是默契的队友，面前是旗鼓相当的对手，血液，忽然就开始沸腾了。已经沈睡了许久的热情忽然就这麽苏醒了。# m. C' m8 t- b) U( y3 l/ R; }
对站在这里的每个人来说，篮球早已经是生命中的一部分，带给他们欢乐、痛苦甚至悲伤。最终带他们走进另一些人的生活。在他们眼里，篮球早不再是单纯的运动，也许是精神的寄托，也许是炫耀的资本，也可能是无聊时的消遣，郁闷时的排解，但更重要的，篮球是他们之间相处的一种方式。
0 F6 P$ s& A6 ]* S, L: Z7 B a! z O细想想，苏迪、尉迟磊、辛哲凯还有耿锐，他们的相识，归根结底都是因为篮球。也许一开始针锋相对，争闹不休，但正所谓不打不相识，一旦开了头，感情这种东西就再难停止。只会随著时间越积越厚，称兄道弟，患难相扶。9 o' n6 z9 r" c4 B4 y. y! I+ n
那天的那场球，打的是前所未有的痛快。虽然已经是十一月的初冬，而且都脱了外套只穿著单衣在风中跳跃奔跑，但四个人谁都不觉的冷。憋著一口气就是要分一个胜负出来。看看到底是那边配合默契，还是这边感情根基更深厚。8 F P4 X. m; p; ^* b* x7 a
最後谁赢谁输已经不重要了。当四个人都擦著汗，大口喘著气站在篮球场互相看，然後一起大笑的时候，胜负就已经不重要了。
* ]- M: S) N& F9 K2 ~打完球已经是下午，几个人在外面饭馆吃了顿便饭，尉迟磊几个便搭五点多的火车回去了。苏迪一直把他们送上车站，临上车的时候和尉迟磊说："乖乖待著，等我一年。"- Q0 l3 T0 N4 [1 l* L& M
尉迟磊当然明白他在说什麽，当下就转过身，看著他用绝对斩钉截铁的语气说："不管你去哪，我跟著。苏迪，我不是开玩笑的。不管你去哪，知道吗？"
6 C) Q. _/ M% V* D' O! \苏迪忍不住上前把他抱住，点头："嗯。我知道。". z! M7 O: Z5 I) q- y+ c
辛哲凯坐在车里，支著下巴从窗户里看外面那两个抱得很紧的人，微微翘起嘴角，回头看耿锐。! c0 Q( ?( j* m z+ d
耿锐也在看车外那两个明明依依不舍却还要故作豪爽的挥手说再见的人，忽然皱了下眉。3 E% ?0 z+ X, O: n8 v2 c8 R0 r
"这样下去会出事。"
7 q/ a$ e. \. {1 T$ C4 o% \"能出什麽事？"辛哲凯笑，"该出的不该出的事我们都出了，不也没什麽？"' @: L( G6 `! l0 Q8 g
"不一样。"耿锐没有看他，"尉迟磊和我们不一样。"
( b3 P* z. T6 E3 g" M"也许吧。"辛哲凯又看了一眼窗外，又微微一笑："可是他碰到的是苏迪，一样不一样都没关系了。"9 Y6 u2 ~( m) H( d* q$ A
耿锐低下眼睛不说话了，辛哲凯看看他，忽然伸手搂住他，眼睛还看著窗外，声音却有说不出的坚定："放心吧，没事的。"
/ j$ \; e' j; L不论是我们，或是他们，都没事的。+ Z( n0 o1 j. @,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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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g! r! h1 O+ b一年的時間其實過的很快，尤其在每天重複著同樣單調的事情的時候，那感覺就是嗖的一下，一覺睡起來，原來已經高三畢業了。0 @/ x( f3 i# A3 o3 i
高考完了，蘇迪也回來了，要不是後來幾件意想不到的事連在一起，那本應該是他尉遲磊過的最痛快的一個暑假。
& w S$ O( k/ X, L4 b& q$ o剛考完那幾天，尉遲磊每天被拽去搞同學聚會，常常是一桌喝完換另一桌，根本連見蘇迪的時間都沒有。而蘇迪好像也有自己要去的地方，好幾次尉遲磊晚上打電話過去都找不到人。就這樣，直到快出成績的前兩天晚上，尉遲磊和一幫"狐朋狗友"在吧街唱完歌出來，一抬眼竟然就看見蘇迪了。進了街對面的一間酒吧。
5 O3 b/ C% c% z% l4 q$ k雖然只是個背影，而且一閃就過，但尉遲磊絕不會認錯。當時還有點火大，想著每天找不著人，原來是到這瞎混，也太不把他放在眼裏。一沖動，就想跟進去先把那家夥拎出來教訓一頓再說。結果卻被旁邊的人一把拽住，帶點調侃的笑："喂，你不是吧，那是GAY吧啊。"
# s! h! V1 X+ K* k3 y7 e尉遲磊當時就跟被打了一棍子似的，愣在那半天沒反應。) a. j: M" F1 v9 o! y
蘇迪是大概十點多從酒吧裏面出來的。其實打他懂事起，這種地方也就來過一兩回。開始是因為好奇，還有就是發現自己和別人不一樣壓抑的厲害，忍不住想要看看其他和他一樣的人是怎樣生活。但來過一次蘇迪就發現，這種地方他還是不太喜歡，所以就當體驗生活了。這次卻是因為快放榜，柳隨陽不在，尉遲磊又每天逮不到人，煩起來連個說話的人都找不到，才想出來放松一下。只是讓他沒想到的是，那天一出酒吧門口，竟然就看見最不希望在這種場合下看到的人──尉遲磊。4 K0 ~" j) |6 n9 T) {: N; [" C" B
尉遲磊拉著臉，站在酒吧門口，死死的盯著蘇迪看。表情十分複雜，總歸最明顯的就是兩種，憤怒和震驚，尤以前者為主，讓人懷疑他馬上就要忍不住動手打人。( T* u P' c# A- g
蘇迪也有些愣住了。向以鎮靜出名的他竟然會腦子裏一片空白。
; G. f2 l1 [- F- N* ^6 ~" B9 Y: l慌了，那一刻，是真的慌了。0 g- t. l! u' n* Q" n/ X
看著尉遲磊大步沖到他面前，想抓他的領子卻最終把手縮回去，只瞪著眼睛指著他威脅："蘇迪，別告訴我你是啊。"& S4 |) P1 F) B) T% L3 L% a' o
蘇迪低著頭沒有說話，微微的歎了口氣。腦子裏莫名其妙的蹦出四個字：活見鬼了。
0 @; \- g" K7 I5 M' q"你他媽的說話啊。"尉遲磊終於按耐不住，推他一把又開始咆哮。其實看這樣也應該知道了，可沒聽他親口說出來就是不甘心。/ g8 v2 p$ t( u3 M( D' ?1 b
蘇迪，別告訴我你是啊。# C4 n$ f( U2 O7 F* @! i, |
蘇迪抿了抿嘴唇，似是下定決心，終於抬起眼睛，望著尉遲磊平靜的回答："是。我是。" `9 {- @+ V, D" l( b% T, P
明知這句話說出來會是什麼結果，他還是說了。明明可以有其他的解釋，他還是挑了最誠實也最讓人難以接受的一種。為什麼呢？蘇迪也這麼問自己，卻只有苦笑了。
' b. S" v2 ]5 u( v& S. l% k s心存僥幸吧。' y+ w/ T" k/ n `) Q! e% h
也許，他也和自己想的一樣也說不定。
% O, K7 Y1 ` A結果，他只看到尉遲磊越睜越大的眼睛和越皺越緊的眉頭，然後一句話沒說，扭頭瘋一樣跑了。
, |, j5 Y1 i3 o蘇迪站在原地看，苦澀的牽起嘴角。
' J, S. X. x6 F這反應，他早有想過，只是沒料到這麼大。" V, E* g8 K7 X/ _* V' ~
那之後，蘇迪和尉遲磊再沒見過，連電話都沒打過。好像忽然之間，兩個人就變成陌生人了。就是走街上碰到，都不會打招呼的那種。1 T! @5 R% ~+ _( L, [* q6 L
尉遲磊想什麼蘇迪不知道，反正他這段日子過的並不好。
0 w; G' n3 g3 w7 E就因為知道自己對尉遲磊的感情不一樣，他才一直偽裝的那麼好。說是朋友就是朋友，說是兄弟就是兄弟，只要尉遲磊說了，想是什麼關系他都可以二話不說的配合。至於自己是什麼人，喜歡的又是什麼人，這都是他自己的問題，沒有必要讓別人的生活因他的特殊而變的負擔。尤其是尉遲磊，他太了解他，也太在乎他，所以更不想讓他有一點不舒服的感覺。要不是這一次意外弄的他措手不及，他完全有把握把這份感情隱藏一輩子，不管再十年、二十年，就算尉遲磊結婚，生孩子，他也還是會像現在這樣，安靜的看著，力所能及的護著，讓他在橫沖直撞的時候，一回頭就能發現他在後面。2 x' X7 k2 M( X% F" e2 o
只是，現在一切都偏出正軌了。他和尉遲磊，再也回不去了。4 h# l# u# ~2 K0 X2 S% O
蘇迪真的後悔，很後悔，後悔那天出現在那裏。
- z1 l& H" L8 z; e六月底的一天晚上，辛哲凱和耿銳在H大籃球上撿到一個人──尉遲磊。
& q9 P1 q$ [( H! J K( i那時已經十點多，籃球場早沒人了。借著月光也就能勉強看見籃筐的輪廓。辛哲凱是心血來潮，拉著耿銳說要打球，其實兩人都知道只是個借口，象征性的投了兩顆球，剛因為搶球站的近了一點的兩個人，就聽到"喀喇"一聲捏易拉罐的聲音從附近傳來，把兩人嚇了一跳。循著聲音找，就發現球場最角落的籃球架下面窩著一個人，周圍扔了一地的啤酒罐，都被捏的慘不忍睹。3 q& [' L5 v2 C4 R& r. c- v$ b' r
"尉遲磊？！"好不容易看清楚人，辛哲凱不可置信的叫，受的驚嚇著實不小。
( H5 X6 ~" ~, ]' s9 w尉遲磊費力的抬起眼皮，呆呆的看辛哲凱半晌，就在辛哲凱以為他認出自己的時候，尉遲磊把手裏的易拉罐狠狠的一捏，叫了聲"蘇迪"，就"碰"的一聲往後一倒，在地上躺成了個"大"字，呼吸都均勻了。
8 c, f$ V$ K6 U8 F- \0 @"不是吧！"辛哲凱過去連摸帶拽，發現那家夥真的醉死了，當真連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這小子抽什麼瘋，一個人跑這喝悶酒，還就這麼大方的睡死了。還好碰到的是他和耿銳，要不連被賣了都不知道。$ U0 \1 c! l2 I. C& v
無奈的按住額頭，辛哲凱向耿銳招手："耿銳，來，跟我把這小子抬我宿舍去。"
: A5 h1 P1 ~, o/ a R真是，總不能放他在這裏喂狗吧。
- c9 ^6 Z n [) S( V5 r! g耿銳倒沒什麼，和辛哲凱兩人連拖帶架的把尉遲磊搬到辛哲凱宿舍，丟在下鋪的床上，讓他自我修養去了。* F0 ]6 e$ | f( g4 V
因為已經大四，辛哲凱宿舍裏的人幾乎已經走空了。就剩下辛哲凱這個保送研究生的敗類還死賴在宿舍裏，交四人間的錢享受單間的待遇。
( C9 p& ~. t3 X0 {. B; m) x( \. Q"晚上別走了。"辛哲凱隨手插上門，回頭看耿銳笑。
, c/ \0 \& E" m, B( f0 R0 e8 O"嗯。"耿銳顯然早已習慣，看都不看他的點頭，隨手撿了本籃球雜志翻。辛哲凱幾步過來，拿開雜志，探頭就要吻。
9 l/ H5 z7 K$ z7 Y' X8 I( b"有人。"耿銳面無表情的偏頭躲開，拿眼瞟尉遲磊，示意辛哲凱注意點。
. {6 p3 Y3 B: c( D"反正他醉得跟死的一樣。"辛哲凱無所謂的笑笑，摟住耿銳的肩，輕輕含住他透紅的耳垂，輕一下重一下的往他耳朵裏吹氣。這次耿銳沒再拒絕，可能也覺的辛哲凱的話有道理，完全忽略了尉遲磊還有呼吸。反手抱住辛哲凱逐漸有了回應。
" {: o( N1 R0 U於是兩人的吻從最初的淺啄慢慢向深吻過渡，不知不覺中抱緊對方，手順著頭發往下，來回的撫摸，沿途帶起說不出的燥熱。空氣好像突然變的稀薄了，大腦缺氧一般的暈眩，即使張大嘴使勁呼吸也仍覺得呼吸困難。那感覺應該就是渾身要冒火一樣難耐，急需一個發泄的出口。
2 Q5 D- _# @- K" s+ P% ?) J迫不及待的脫掉衣上，兩人又抱在一起，一邊吻著一邊就倒在了尉遲磊斜對的床鋪上。糾纏當中身體一直緊密的貼合，熾熱的呼吸就噴在耳側，洶湧澎湃的激情通過這種最直接有效的方式宣泄。他們之間，早已清清楚楚，不再掙紮，沒有動搖，不在乎所謂的常規道德，用不著矯情的海誓山盟，只要看到對方眼裏的篤定和熱烈，就等於看到了最正確的答案，所要做的，就是相信。相信他也相信自己，相信這條沒有猶疑不用後退的路。這一刻，辛哲凱和耿銳眼裏手裏只有對方同樣熾熱的身體，兩情相悅堅定執著的結合所帶來的激情鋪天蓋地，呼嘯著將一切理智淹沒。
3 M7 n: k+ G2 E# {就是因為這邊床上的兩個人太過投入，甚至沒有想過去確認對面床上的人是不是真的人事不醒。結果就是不該公開的戲碼有了一位陰差陽錯的觀眾。( k4 M0 @5 o0 W( {8 i' B8 u; E
尉遲磊喝酒就一個毛病，醉得快醒的也快，但很顯然，大家都只注意他怎麼醉的，卻都沒研究過他怎麼醒的。結果就是他總是醒在不該醒的時候。比如，現在。
9 U- H/ y# N4 v3 G9 h- z迷迷糊糊的恢複意識，好容易分辨出周圍還有人和呼吸和存在，尉遲磊一直在努力回想自己在什麼地方。就在他專心和打架的眼皮做鬥爭的時候，一聲壓低喘息的呻吟募的傳入他的耳朵，仿佛一記悶雷一樣直擊心髒。 b) Z; q% w2 t8 _
他曾經聽過類似的，在蘇迪宿舍的床上。 ~+ z+ i8 G6 |% l1 _
猛的睜開眼睛，做夢都沒有想到的畫面就那麼大刺剌剌的擺在他面前。
/ I+ {% m1 N- t# p7 ^- Y7 z# V兩個男的一絲不挂的倒在床上，忘我的擁抱撫摸親吻。1 b" K6 v- x" \- M
尉遲磊蒙了。完全傻了。等認出來那兩個人是辛哲凱和耿銳以後，腦子更是連轉都不敢轉了。
8 B( S# d6 P8 p: J5 K y8 R9 r是個人都知道這時候最好的選擇就是裝睡，第二天早上當什麼也沒發生過一樣。尉遲磊不傻，他也知道這麼做，而且他的確也是這麼做的。只是他剛閉上眼睛，聽到不遠處不安分的動靜，就忍不住睜眼瞟。
e8 l' v" S& P3 P* b. B明知道這麼做不對，這樣做不好，這樣做簡直就是變態，可他就是管不住自己的眼睛，一眼、兩眼、三眼......最後幹脆就睜大眼睛瞪著瞅。越瞅越出汗，越瞅越臉紅，越瞅越覺的身上熱的像要冒火。
- M5 l1 l/ e- y/ u媽的！什麼跟什麼啊！
7 b3 F M& i7 a V; @3 c強迫自己拉回視線，尉遲磊費了大力氣閉緊眼，下一秒腦子裏出現的竟然是蘇迪的臉。就那麼不受控制的跳到他眼前，讓尉遲磊當時就嚇出一身冷汗。最後在看限制級畫面和聽著動靜滿腦子晃蘇迪的臉兩個選項裏面尉遲磊當機立斷的選了前者。% c0 l k1 H2 j: c) j9 `
雖然偷窺很變態，但如果不這麼幹他可能就要幹更變態的了。
* E: L+ d9 Z% [, @$ m7 e3 b' l結果那天尉遲磊就保持著死人的身體活人的大腦自個跟自個較勁，身心都受到了極大的挑戰和刺激。虛汗出了一層又一層，最後連手腳都開始發麻，也不知道是因為太長時間沒動還是壓力太大緊張。2 k- r; h( G" D3 f! |3 k
這過程中有什麼東西一直在腦子裏轉，好像清楚了，一會兒又模糊了，肯定了，一會又推翻了，唯一確定知道的是後來熄燈的時間到了，什麼也看不到，他終於可以閉眼了。9 k8 a4 \' I& n( r* x7 n$ t1 f' y
就在整個屋子陷入黑暗的那一剎那，他清楚的聽到一個聲音，是從他心底傳出來的，震的他腦子嗡嗡的。8 X; d. P9 v! G; i/ ?' k# K
尉遲磊，你完了。# J6 e1 u+ A n4 H
為什麼事，他自己知道。 v& H2 @5 C# |( q7 E" j!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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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中的时候，等一切和前途有关的事情都定下来以后，还差一顿散伙饭，大家就可以彻底和高中生活说再见了。那天的晚宴上，所有的老师和同学都有出席。包括苏迪，都被请了回来。毕竟他曾经在这个班里度过了大半的高中时光，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回忆，也有无可替代的荣誉。
5 A# J$ m5 n3 D+ X 拗不过老师同学的好意，苏迪准时到场。而且凭心而论，他还真是很想见那家伙。虽然知道见面可能很尴尬，但该说清楚的总要说清楚，总不能真就这么躲一辈子，跟没认识过一样吧。
( a; v B }$ j 而尉迟磊显然早知道苏迪要来。苏迪一进来眼睛就往他身上扫一圈，不过在苏迪看到他的时候，马上转开了。( E: L% D4 r* ~8 X7 n
苏迪苦笑一下，来不及多想，就被吴萧几个拽过去叙旧去了。没来得及说话就算了，一晚上竟连目光都没碰一起。因为常常是一个刚看过去，一个就转开头去。尤以尉迟磊为甚。几次下来，连苏迪都忍不住有点火了。
r8 c6 v- V/ _4 t; x 这小子这算什么态度！就算他和人不一样，碍着他尉迟磊什么事了。用得着这么大反应吗？！
% ^# }" @( V. g/ S* g7 D$ l 好像他欠他的一样。
2 m3 n2 s ~& B 本来苏迪一直都把责任怪在自己身上，觉得突然之间给尉迟磊的冲击太大，可那小子的反应过头也实在让他窝火。他不指望他和他一样，但这么多年的的关系，管他是什么感情，总不能一笔勾销吧。好几次苏迪看着尉迟磊都有冲动把他拽出去说清楚，他要实在接受不了大不了一拍两散，他也不用这么七上八下心存侥幸以为还有希望可以和以前一样。
. O. u" Z* f) ?% {# v 可显然，老天不给他这个机会。也许是因为他消失太久，从前又人缘太好，从老师到同学对他热情明显过度，一个唠完一个唠，不知不觉酒又喝进去不少。等他好不容易应付完了，再转头去找尉迟磊，那家伙已经倒在角落里人事不省了。
1 l5 u2 ]- o% q) D! t |+ I! Z 苏迪不禁有些茫然。知道那小子酒量差，可也没想到他这次倒的这么快。其实只要苏迪知道尉迟磊刚才是怎么喝的，就一点不会奇怪他为什么醉的这么快。# @7 f" T, q9 L+ r) s
从苏迪一进屋开始，尉迟磊的心里就再没法想其他的。只是本来以为想清楚的事情一看他笑的和以前一样时就又迷茫了。尤其是苏迪每次往这边看的时候，他的心脏都跟被电击了似的，"蹭"的一下就能跳到嗓子眼。然后本能的扭头装没看见。
8 z! D% B$ {% A! i$ n! l5 \4 } 妈的！& V3 m0 l! h0 r' \9 x% `- \
对自己临阵退缩扭扭捏捏也很看不起，尉迟磊排解郁闷抑或说安心壮胆的办法就是他撇开众人不管，对周围的喧嚣也不问，一个人埋头灌酒。一杯接一杯，一瓶换一瓶，等到后来终于有人发现他面前的空瓶实在有些吓人的时候，已经晚了。8 y2 S- k% |( W
好在人们已经习惯了尉迟磊的中途抛锚，醉倒当场，谁也没当一回事，该玩玩该闹闹，临走的时候却还记得苏迪和他关系最好，理所当然的把送醉鬼回家的任务交给了苏迪。看看周围，的确是只有他知道尉迟磊家在哪，苏迪没办法也没理由拒绝。只好无奈的向众人笑笑，在大家的欢送声中拖着死人一样沉重的尉迟磊踏上了归家的路途。+ Y; d7 y% C7 w% M
谁让他和他关系在那呢。这是曾经尉迟磊说的，苏迪原封不动的记着。: g* @4 d0 c* _' w+ e, h7 C- e
到了尉迟磊家，苏迪废了老劲才把他弄上楼，敲了半天门却没有人来开，只好到处翻尉迟磊的口袋找钥匙。手伸进裤兜的时候还听见那家伙不省人事的哼哼。/ _( ?& h: }6 I
打开门进去，苏迪对他家的布局也算是了如指掌了，直接把他丢进自己卧室，脱了衣服，拉过被子盖上，站在床边不言声的看了会儿，才转身出来，随手带住了门。( _+ _+ Y6 s2 V$ o
却没有马上离开，而是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下来，打开电视漫不经心的看。/ Z2 c8 b0 A8 t$ a5 H
不是他不想走，是看那家伙醉的实在厉害，怕一会儿醒来出什么状况，负责起见还是等到他父母回来交待清楚再走比较好。更何况以尉迟磊他爸那脾气，没个担保作证的很可能直接把儿子丢出门。
: L9 E# j3 p1 i, C! T. h3 x! j 结果苏迪这边瞅着电视发呆的功夫，卧室门一响，尉迟磊出来了。
5 Z& H: W: q. D2 A9 [7 a/ ?; W 就穿了一条内裤，站在门口直勾勾的盯着苏迪看。
F& z- O9 ~, d# j1 n W0 U4 B 有这么热吗？苏迪看他一眼，记得自己给他脱衣服没脱的这么彻底，唯一的解释就是酒劲上来了发热，自己脱的。
# D% [/ Q0 H5 c" U5 }; d/ v "你喝多了。"苏迪看他，没别的意思，想让他老老实实回去睡觉而已。
2 N T# ^) N9 ^. u5 g) b4 c. v 尉迟磊却一句不说，好像完全没听见苏迪的话似的，直接过来也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离苏迪还有点距离，也不看他，瞪着电视看。
& V2 s% U, L2 z/ d% Y9 G 苏迪看他两眼，站起来从里屋把毯子取出来，展开了搭他身上，又在旁边坐下来，眼睛盯着电视，一句话没说。4 E, c% A+ ~" _( h/ M
苏迪一转眼尉迟磊就把毯子从身上拽下来。
" A0 Y3 H) T9 C* N" U' I" M* p 苏迪一言不发的重新给他盖上，一离手，尉迟磊又给掀下去，苏迪强忍着捡起来再想给他盖上，一低头却看见尉迟磊恶狠狠的瞪着他看，好像有什么深仇大恨一样，苏迪忽然也火了。一把把毯子扔一边，坐下来不说话了。9 p6 f3 V8 i8 g' Z
两个人就这么坐着，谁也不说话只盯着电视瞅，而这个时候电视里放的明明是广告，两个人却谁都不眨眼。: ?# i7 k1 H+ d/ U$ D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电视里一个新广告刚刚开始的时候，尉迟磊忽然头也不回的问了一句："做不做？"7 W+ o p" ^4 A( g
苏迪猛的回头看尉迟磊，那家伙却还在盯着电视，只有脸被酒精烧的有些发红。4 I* d! E8 q6 i& p# Z1 v- \0 k8 a
......
0 l4 F' @+ H* B* } 苏迪皱皱眉没说话，转过头继续看电视，就当没听见。* p! L1 A: }- z
"我问你做不做？！"尉迟磊沉着声音又问了一遍，虽然还是没有看苏迪一眼。& O1 B1 C; C; V" K! C9 C
"你喝多了。"苏迪头也不回的说。
7 T8 d$ z C4 n; E. I; e0 i "我他妈的问你到底做不做？！"尉迟磊一把拽住苏迪的领子咆哮。# g% J. U8 N, d; U; R, v
"你喝多了。"苏迪一动不动，只是表情严肃的，看着尉迟磊一字一字又重复一遍。. n: n% e2 r1 z8 B
"我操你妈，苏迪！"尉迟磊忽然就恶狠狠的吻了过去。3 h) O' D% |! _( K, l$ ?
苏迪先是一惊，本能的想推开尉迟磊，却发现那家伙力道大的惊人，等真感觉到他嘴里淡淡的酒精味的时候，苏迪的理智也在一瞬间溃散了。7 D2 y2 {8 H4 { b
妈的！狠狠按住尉迟磊后脑，苏迪也有些疯狂的回吻过去。不假思索的啃咬，嘶喘，揪扯，仿佛野兽一般瞬间陷入狂躁，背离意识的行为全是本能和冲动在作祟。那一刻，世界乱了，散了，搅成一团了。连自己是谁都分不清了。直到尉迟磊借着酒劲，毛躁的拽开苏迪衬衫的时候，两人才有了一个短暂的停顿。望着对方一时间都有些尴尬，不知道下一步该做什么。
1 k+ y3 e' z! F# W1 F+ K "操！"还是苏迪先回过神，低低骂了一句，又坐回原地，有些懊悔一时冲动，垂下眼不说话了。; i# W3 I8 a9 I
尉迟磊也坐在一边，低着头喘着粗气许久冒出一句："我爸妈晚上不回来。"
+ I3 C7 _, L, d8 i L. ?) R "......"
0 x9 _! Q. \% V4 f 苏迪实在没话了。不知道这家伙今天喝多了还是发烧了，说的话一句比一句让他心惊。
( u! v9 z1 _0 b6 @" n 尉迟磊回头看他，苏迪也就回头看他，却越看心跳越快。& R( Q: A1 l0 @0 |$ v7 h2 m- s$ \, s
那小子今天眼神实在不对。
6 n6 {! ~+ z) x* o 正想着是不是该拎他去冲凉水醒醒酒，尉迟磊竟然"呼"的扑过来把他按在沙发上，瞪大眼睛撅嘴盯他半天，竟然弯腰又吻了过去。4 T7 u( E9 m0 b, X5 q, D
苏迪这次是真愣了，行动都有些跟不上思维的感觉。如果刚才那还可以说是冲动，是眼花，那这次又算什么？这种事情以前也不是没幻想过，可真发生的时候，却又不敢相信了。尤其明明是他那天一声不吭先跑了的。说他忽然为了他转性了？苏迪还没自我感觉良好到那个地步。不会信也不敢信。若说是要像电视里演的小说里讲的要来一次酒后乱性，他苏迪就是醉死也不会拿尉迟磊当对象。谁知道那小子醒过来会不会举刀杀人。
2 n5 ]9 L/ F( s. T- t8 k 感觉到尉迟磊的舌头是认真的想要探进牙关，苏迪终于忍无可忍的一把拽开，压着火吼："你他妈疯了？"
$ C, s I( P5 e 尉迟磊瞪着发红的眼睛，一句话也不说，又扑过来把苏迪按死，低头在他脸上颈上乱七八糟的亲。8 C* f, F. ?/ r
"我操！"苏迪彻底怒了，一把把尉迟磊掀翻在地，阴沉沉的吼："喝多了你也差不多点！"
1 T2 u4 H* c$ J" k 妈的！耍酒疯也要看看对象。尤其是这种玩笑，不是跟他能开的。
4 e1 E P% Z& R! C0 |; N% z 尉迟磊坐在地上，一手撑在后面，目不转睛的瞪着苏迪，不知是酒精作用还是火大充血，眼睛微微有些发红，好像要吃人的老虎，在这个时间这个场合看着多少有点恐怖。苏迪咽了口吐沫，喘息不知不觉开始急促。/ B( ~1 z) ]3 w! i& Z- W ?
妈的，这小子好像中邪了。
: k" I0 i9 j+ i {8 w 沉默，对视，温度降低。' Z5 H% h$ J8 g) O+ c- a8 b( a5 w
鲁迅的明言，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
/ R* n* j- s0 r4 j 终于，尉迟磊开口说话了，却还是那三个字："做不做？"
1 ~! {8 O a+ W% S. \3 |" O. X1 {/ l 苏迪脸都白了。那一刻，真有了打人的冲动。你他妈的到底把我当什么了？！" K0 F5 V* V, Q7 G; U6 M) d
"我操，你给我看清楚了，我是男的！"4 A& I& R$ o/ [) d" `
"我知道！"尉迟磊打雷一样的吼，"我问你做不做？"
: n1 k8 h3 h& H# j 脸涨的血红。怒的。% t5 F: j: d! {4 e' b4 P% r. w
......
% z( r0 s+ |/ H# r "操！"苏迪看了尉迟磊半天，终于站起来，一把甩下衬衫，指他道："你自找的。"
d; U1 j$ l! P% F- L3 S 他自制力好，这没错，可也要分什么时候。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已经全乱了。他乱了，尉迟磊乱了，整个世界都乱了。压抑了三年的感情，藏的多辛苦只有他自己知道。本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坦白，却意外的有了回应。不管他是真醉假醉还是借酒装疯，但感情的闸一旦开了就再收不住了。太多太烈夹杂着渴望一股脑的冲出来，刹那间就把理智和冷静冲的七零八落了。已经来不及去管激情过后明天会怎么样，面对这样的尉迟磊，如他初见时一样，用直接挑衅的目光怒视着他，问他"做不做？"他还能怎样？
% g& j3 G1 U/ Q$ m( M: X 以前只知道自己不喜欢女生，但从见到了他才知道原来自己喜欢男的。苏迪自己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但反正有一天醒来，忽然就发现他喜欢他。那段时间的迷茫不知所措现在想来都好像逼他窒息的恶梦。却又不能和人说，只能一个人压着。明明快要发疯，在他肆无忌惮的冲到他身边的时候还要和以前一样故作轻松的笑。1 z! O" r, B. U
那是他长这么大最难熬的一段日子。好不容易想清楚了，放得下了，以为可以就这样打打闹闹过一辈子了，世界忽然全变了。竟然在那种地方被那个家伙撞见了。火星撞击地球爆炸带给他的冲击也差不多就这么大了吧。更何况那家伙还就那么跑了，像被什么吓到一样逃走了。
1 f9 u: ^0 m$ C1 |2 ~ 看他迅速消失的背影，苏迪还真不知道自己什么感觉，就是想哭。失望吧，连最后的一点侥幸都被无情的否决了。那就该死心了，为了谁都好，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 h3 p- k7 S" Q7 r4 I( x. W 可就在他以为他和尉迟磊完了的时候，那家伙竟然疯了一样，问他做不做。他已经很冷静了，知道他是喝醉了，糊涂了，脑子进水了，第二天清醒过来肯定后悔。所以他干脆的拒绝了一次、两次、三次......
. k5 {( j8 s3 `% x' y8 v; n( `+ T4 | 可那家伙还不知死活的问，一次、两次、三次，一步步把他逼向死角。 Y- x T) Z c0 {. K
他苏迪不是圣人，就算比别人成熟也不可能什么事都三思而后行。他也受不得激受不得逼受不得感情的诱惑，何况是他尉迟磊的直截了当的挑衅。
( c2 ^7 R4 e# s/ L. t$ @ 做不做？！
( l9 \/ V3 ?5 m" T 做不做......
: P* @9 U1 P! Z+ ?$ V& R+ J 你说做不做！
D# Z6 u& {2 K0 |. G3 J 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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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o; k* b: b* }4 b) [8 L+ X% M( K一步扑过去，把尉迟磊按倒在地，苏迪竟也有点咬牙切齿的味道。
! w( S% D5 L( k* g% ?- ?# ]"你别後悔。"
) L2 P9 p& o5 t"操！"尉迟磊多话不说，一把搂过苏迪的脖子火烧火燎的吻上去。
+ x- J: U2 P2 o t Y* ~9 g- `那一刹那，世界整个变红了。
0 |& g2 U" k- `! P6 H7 c"你他妈的是不是喜欢我。"放开苏迪，尉迟磊手还牢牢钳著他的脖子，支著上身，恶狠狠的质问。仿佛他憋了很久的委屈，一定要讨个说法。+ t4 h8 ]0 S$ h% A6 f0 H7 r$ F
苏迪一手撑在地上，另一手穿过尉迟磊的臂弯绕到後面，有力的搂紧他赤裸的腰背，眼里映出的人百分百清醒。4 z2 f% O+ ^# m. J3 e2 D
"问那麽多废话干吗！"
/ E! @, f$ Y: k+ |) a9 U"废话？！"尉迟磊一发狠猛地挣起，翻身把苏迪压在下面，"你他妈的竟然敢说我说的话是废话？！苏迪，你有种！"
3 j& R7 i" H6 D$ @. H/ |% ]2 A7 o"没种能认识你？"苏迪毫不回避的直视他发红的眼睛，手指插进了他的头发。
- z7 W1 T+ b+ ~# o/ Q没种能认识你？没种能和你走到这一步？! B- D* I7 e/ Q
操！' d( b' _* P0 \" d: k4 c4 p
事到如今，有什麽後果我认了。
6 o* Y6 p+ [$ q# Y0 Q"操！"尉迟磊再不多话，一低头两人又狠狠的吻在一起。; n8 y% U7 [4 N. c) {
豁出去了！4 ~7 ^" z1 y3 H; H
要知道，这段时间，他绝对不会比苏迪好过。
5 W# ~- G9 g9 K b" K+ I从知道苏迪是gay的那一瞬间起，他的生活就全乱了。一开始是震惊，再然後是愤怒，等一切激动过去之後，竟然有不熟悉的恐惧把他打入十八层地狱，折磨的他快发疯的同时让他拼了命想要逃离。
' R0 r& B5 h: t0 N) y4 N怕什麽呢？是怕和他一样，和别人不一样吧。; B' u# I: {/ `' H! H
其实对苏迪到底是什麽感情，他自己真的搞不清楚。就算想破头，他也还是理不出头绪。回想过去两人的点点滴滴，要不是突然知道了苏迪是gay，他就是死也不会想出有什麽不正常。可怎麽一知道苏迪是不正常以後，一切就都变了呢？难道就因为他是gay，两人以前的感情就都不一样了吗？! ~& U: F* b: i5 s. A
以前可以很轻易的说他喜欢他，可现在，却犹豫了。是因为真要把这份感情归类的时候，突然发现除了朋友兄弟男人和男人之间竟然还有另一种划分的方法。那一瞬间，他心怯了。4 P- D: S* t* m. q- G
那阵子尉迟磊每天就想这事，越想越头疼，头疼还死活睡不踏实觉。一闭上眼就满脑子的苏迪，从两人第一次见面，到两人第一次打架，再到两人第一次和好，一起打球，一起上学，一起翘课，一起玩闹，所有这几年来和苏迪有关的记忆，一点点跟放电影似的在他眼前过，最後肯定都会汇聚成一个图像，那就是苏迪的笑，那个他常挂在脸上的微微的笑，却让他心跳失去规律。猛然惊醒，竟然能汗落如雨。1 R2 S, r" d# v' x
那时候，已经隐隐有感觉，他最终还是会走上他最怕走的那条路，却还在做最後的挣扎。6 c! _/ I4 [" J0 y# `* E5 O, i
不是没有想过假装什麽也没发生过，就当两人一般朋友。上课下课打个招呼的那种，一切也就都正常了。除了他开玩笑时没有人在旁边附和，他吹牛时没有人在旁边泼冷水，他打球时没有人在他投进後远远的竖起大麽指笑。
: a8 j: [4 w5 P4 Q" Y- S' m: l J; `) v当然也没有人在长跑的时候放慢了速度等他，在考试的时候偷偷传条给他，在打架的时候一声不吭的护他，在喝醉的时候送他回家。
{2 ^0 D1 ?. h$ |' X) ?不会有人在病的快死的时候还咬著牙陪他给女朋友买礼物，在他关禁闭的时候每天骑半个小时的车到他家，从一楼扔篮球上三楼给他。# S5 D# s( y- t8 b4 u
而最最重要的是，不会有人只要笑笑就让他一肚子的火消失不见，不会有人能让他二话不说的跨越大半个地球飞回来。不会再有人能让他牵肠挂肚，一天见不到就浑身不自在，恨不得只要自己有的都拿出来和他分享。
6 a- S4 F9 ~/ m# o7 B% Z4 \原来，不知不觉中，苏迪已经在他生活中占了大部分，抹不掉了。5 h# ?% c1 v, E
尉迟磊一直记得，曾经有个人搂著他说不许为了我哭，有个人望著他的眼睛笃定的说我知道，有个人抱著他安静的说我也喜欢你啊，尉迟磊。
5 p) M$ K, ^1 F. Q, H那时不就知道了，他喜欢他啊。一直。. ]! F& j$ I- b6 S
第一次见，在篮球场上，他带著漫不经心的笑，对站在场边的另一个学校的高手说："你要上场就好了，打得我都没斗志了。"- Z0 D1 M8 w+ }3 ` }- Z: P
那时他就记下他了，以後再就忘不了了。
, `0 [! D* E6 Z- }然後是第一次在篮球场上碰面，他谦虚礼貌的微笑，拍他的肩说："请多指教。"最後赢了他们还落井下石的喊："向二中──学习。"气的他差点吐血，只因为他输在他的面前。) |! N( H. i: l( ?6 b- |: ?. |8 G% ~
後来在学校碰到，他笑得人畜无害，说："我想起你了，尉迟磊。"4 h% x4 S1 c/ V' t9 U- A8 f
还有运动会他把矿泉水洒了他一身，在阳光下面金灿灿的笑。
# f6 z _8 @' M) h. I# e- X冰课上他领著大队人马撞在他身後，扯紧他的衣服笑著编瞎话："我累了，你牵会儿头。"
# D5 |* [0 g$ S! i* h4 O( Y考试的时候他故意撞到他的桌子，眨著眼睛说："对不起。" V$ u5 O9 |" e4 i
雪地里他被他按在地上，带著微微的喘息目不转睛的看他，在走的时候转身笑著挥手："明年见了，尉迟磊。"& Z$ p7 i! m" A h) L" E
好像每次见他，他都是笑著的，像阳光一样，让他忍不住失神。除了打架的那次，在那个昏暗的巷子中，他因为替他挡了一砖头，额头上全是血，抬起眼那一瞬间的杀气让他的心都跟著一惊。那也是长这麽大，头一次看著别人受伤比自己受伤还著急。所以等从医院出他问："我们算和好了吧。"的时候，他当默认了，然後在灯火辉煌的街头，他看他微笑著伸过手："苏迪，请多指教。"- V- V4 C' w* b# r3 y' \( g
再然後？还有很多，很多很多。' Y; C$ U2 n9 L! |
罚球线上，他安闲的举手，自信的昂头，望著他笑容轻松，似有光芒万丈。
7 \! Z: E3 H9 u$ ?5 F2 ?% j午夜的街头，他拿著水，从街对面穿行而来，白色的T恤在夜风中微微鼓荡。3 P3 s+ T5 X# Z7 n# U i9 @2 j* T
足球场上，他捋起他的头发，望著他的眼睛坚定的告诉他："不关你事。"4 M3 m+ \. e9 Q
湿漉漉的浴缸里，他黑发低垂，眼睫沾水，白色的T恤薄薄的贴在身上，能看清腰线的走向。. ?$ q0 [4 h8 Z; b" n# L; w
商场里，他脸色苍白，神情恍惚，看他回头却还勉强的笑。
5 z. Y6 @9 ?+ h2 C他的床上，他毫无预兆莫名其妙的吻了他，滚烫滚烫的，让他惊出了一身的汗。
1 s* }; }- U& V/ A* U! \元旦清冷的街上，他在前面跑，笑的像冬天里太阳。0 e P: E1 v# t- P' I
没人的教室里，他搂著他，声音疲惫的说："我宁愿坐牢的人是我。"% S \ b, u, s: c3 Y- z* {, h' l
楼梯口，他转过身平静的微笑说他不後悔。然後更加平静的问："那你呢？"
K. ?6 {, L2 v2 ^8 p& U那个县城的学校，他扣著他的脖子低缓的说："我不想再欠你家的，尤其是你爸。"
$ |" Y; d* u( b1 i, q澡堂里，他因他一句玩笑话，难得的脸红。' z! ~& j* \3 o7 i" l5 r* e8 n! _
狭窄的上铺，他只穿一条内裤压在他身上，不留一点缝隙。
) \. K3 b3 q# W ]2 L) o8 p拥挤的火车上，他搂著他的肩，在他耳边亲昵的低语。
8 R M8 Y3 [# z他家楼下，他扬起脖子，把手放在嘴边喊他的名字，在他推开窗子的时候狡黠的挥手笑。/ u6 h( y, \$ { G# h
离别的车站，他站在他面前似安慰似宣誓："等我一年。"
5 W* N6 ^2 z5 b; M0 Y, `7 d......: v2 [: J7 w/ w. I
从开始到现在，每一个片断，他都记得清清楚楚。就算是一个眼神，一个微笑他都记得清清楚楚。三年，三年的相处，三年的感情，三年点点滴滴的庇护，又怎麽可能说忘就忘，全盘否定。不管他愿不愿意承认，事实都是明摆在那的，那感情就是瞎子也看明白了，只有他自己以为自己不知道。3 V; O* w9 L5 Z) D6 F' y( ?- l+ `7 U
其实早就这样了，就是差一个人来捅破那层纸让他明白而已。
8 D' H- n! R' n6 U% J9 @如果说那时尉迟磊还无法下定决心，等辛哲凯和耿锐给他上了那触目惊心的一课後，他就算不是幡然醒悟也算是轰然倒塌了。身体的反应诚实的提醒了他内心的渴望，本能的逃避并不能把这点蠢动防患於未燃，反而随著时间一天天过，大有越燃越烈之势，连浇凉水澡都不能让身心冷却一分一毫。
# {; `/ v; }' a! G# k他想要像那样和他亲密，疯了一样的想。
$ q2 o' s; Y* N! B* Q0 E. x深知这个时候碰上苏迪绝对就是火星撞地球的惨烈，他还是酒壮贼人胆的走到了这一步。说白了，他早就想豁出去了，只是这次终於找到机会了。$ k& r0 a; w8 @9 }! F. l
! z6 z H) K9 F/ F拽住对方上下翻滚，若不是那不间断的，狂燥的，杂乱无章完全凭意气感情乱来的吻还以为他们是在打架。不过这也比较符合他们一贯的相处方式，打打闹闹中剥露感情深厚。+ P, K# Q( b7 `) x/ t# [
毕竟年纪还小，还没有多少经验，这种状况下的举动更多的就只能依赖本能和冲动，探索著前进了。你亲我左脸，我就亲你右脸。你摸我一下，我就抓你一把。当然，尉迟磊好胜心比较强，打击报复也比较多，毛毛燥燥的根本不知道怎麽一回事还一直拼命抢上面的位置。
6 N( h% t4 o; ?- Z! n- W6 H苏迪也不知是让他还是安慰他，几个回合下来竟就真放他压在自己身上，咬人一样的扑过来。( v$ a/ P# b7 |
毫无章法。
% s3 s2 W- s3 r' b; n% @: U; V忍不住弯起嘴角，苏迪配合的把他搂的紧紧的，一边亲昵，手很自然的滑到了腰以下的关键位置。尉迟磊却明显一惊，"霍"的直起身子，看样子是有些僵了。" ^8 x3 }; K+ B f- d; l1 J
"现在说停还来得及。"苏迪也停下来看尉迟磊。目不转睛，清澈澄明，坚决而有压迫。显然已经想清楚，豁出去了，就听尉迟磊一句话。; H5 k6 u$ i. x5 L( ~, L
"操！"尉迟磊哪里受的了这个激，当然是恶狠狠的看他，低头又吻下去："谁怕谁啊。"然後一把摸到苏迪那里，强壮声势："又不是没摸过！"" t: c+ q$ ]& u, ^0 u3 c1 o
不就是豁出去吗？！他也能。
' Z$ r: S/ _( E* i( B* z% ]7 _然後两个人不约而同的起身，一路拉拉扯扯的往里屋走。+ e! V& r# T6 s
干吗？9 ?1 z1 k: h& S2 M
找床！
9 b& { t* T" O) X) r沙发太窄，地上太胳，反正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也就不用再矫情了，怎麽容易怎麽来。' b& G$ c* X* j6 I' ^- i
倒在床上，吻过了摸够了，两人再次陷入僵局。1 ^4 O# |0 _* Y3 Z# Y
虽然苏迪知道怎麽做，但一直没机会也没意愿和别人试。尉迟磊是虽然不知道具体的，但毕竟算是观摩过现场，隐隐约约知道是那麽回事。结果就是两个只有理论没有实践的小子虽然脱光了抱紧了接吻了想好了折腾的满头大汗气喘吁吁还是不知道该谁上谁下谁先谁後。6 [' Q8 L0 z9 o: d
"操！"许久苏迪闭起眼睛长叹口气，主动翻过身爬在床上，说："让你。"看也不看尉迟磊。管他是臊是无奈，总之是眼不见为净。! o" {. @6 D$ |% M
"真的？"尉迟磊先是兴奋，"噌"的就爬过来，覆在苏迪背上，然後才想起来害羞，嘿嘿笑笑在他耳边询问："会疼吗？"- P+ ?! ^5 X" T/ X0 b
"我说你别那麽多废话行吗？让你做你就做！"苏迪扫他一眼，压著嗓子教训，脸有些微微的发烧。这家夥，说话总是不看场合，再耗下去他苏迪的脸皮再厚也撑不住了。/ N1 @ i& N3 S
"那我真做了啊。"临到最後关头，尉迟磊又把头探过去看苏迪反应，苏迪表情一木，反手扣住他的脖子，转头照著他嘴就亲了过去。6 t' Q6 G c4 l% x1 Q$ }
这个回答，够直接，够明白了吧。. i" O& T5 S6 E6 o4 x. \# f
要再不明白，那就只有他来教他怎样明白了。
' t1 a% N! ?8 ]# X还好，尉迟磊不傻。还知道进入主题之前有准备工作要做，当然这过程中苏迪也不轻闲，口头指点那个毛躁的家夥不行差点就要自力更生。等後来好不容易适应了，两人都是满头大汗。
; ]8 \" c6 I% O2 n3 l"操！"苏迪把脸埋进手臂，忍不住开始质疑这种加深了解增进感情的方式的实效性。还好尉迟磊的热情没有被浇息，反而看苏迪无奈懊悔些微脸红的样子只感觉口头发干，混身冒火，一个没忍住，在苏迪还没有做好准备的时候就莽撞的闯了进去。9 c, \ _8 P `# L Q; q. `
"拷！"苏迪本能的向前一缩，手指牢牢的攥住床单，皱著眉头低骂。5 B) l5 B5 U+ v, k X* X4 \
还真疼！- M( g4 T+ m0 c/ g! u' z$ O
"疼吗？"察觉苏迪有异，尉迟磊一动也不敢动，紧张的盯著问。
) `+ J1 y5 [( `6 t, j"......不疼！"苏迪闭著眼睛说瞎话，还相当坚决。都这个时候了，就算他说实话又有什麽用，难道让那小子出去自己解决？与其两人都有顾虑，还不如就他一个人忍著算了。反正说了要让他，那就让到底吧。
0 D4 P! @1 e. O6 }果然苏迪这麽说，那小子就信了，一下就放开了冲撞，连苏迪都没想到，他竟然憋著这麽多火。- Z( w, L+ U# T3 l) e1 F" y
有些无奈自己的自作自受，苏迪只能咬紧了牙硬挺，喘息一声重过一声，带著难耐的压抑，一度眉毛眼睛都皱到了一块，却因为不想影响那小子连哼都没哼一声，只把拽床单的手攥的青筋突起，指尖泛白。
* g. A; l4 S) O9 m/ }9 g7 L尉迟磊就是神经再大条，看到苏迪这样也知道他不好受。说实话，真有点心疼。也想把动作慢下来，可身体却像脱缰的野马，只知道往前冲，拉都拉不住。
# N2 ?2 W6 f0 }/ c9 O也许是渴望太久了吧。想像这样抱著他，想这样看著他，想这样亲密的在一起。虽然以前也不是没有经验，可只要一想到是苏迪，尉迟磊就感觉身体里的火呼呼的往上冒，烧的他脑子都蒙了。
" R# f3 c+ u7 I: Z+ e. L7 O从没有人能像苏迪一样，只要看到他，想到他就会让他觉得心安，然後忍不住傻笑。那感觉，就像整个世界都在他手中，还有什麽不知足的！至於别的，现实未来什麽的，以他尉迟磊的大脑，根本想不到也不屑於去想。冲动和任性才是他的本质啊。尤其是一旦认清了自己的心以後，那就再不会犹豫了。4 }( ~5 i3 b" n2 c$ [( J# I A6 e/ U9 v
苏迪一直把胳膊枕在额头下面，闭紧眼，随著那小子不知轻重的动作前後摆动，等到後来疼痛褪去或是麻木了以後，那传说中的快感才一点点顺著神经爬到中枢，让他眉头稍稍放松。心里想的却是，幸好没让那小子来试，否则肯定早龇牙咧嘴跳骂著的跑了。; Y* i$ s9 c, e
就这样，仿佛过了很久很久，就在苏迪逮到尉迟磊动作减缓的一瞬间抬头想喘口气的时候，冷不防身後人就那麽压下来，汗湿的胸膛紧紧贴上他的脊背，手绕过胸口搂紧了，在他耳边叫："苏迪？"; P c1 o" e- K
"嗯？"- n% B( p; D& K3 f2 Y- ~" q
"苏迪。"0 L1 P; @" ?1 ]7 Z; B h! @! R" U
"嗯。"
p* Z! j5 t8 q# [6 X3 G5 n+ k" F"苏迪......"
: l& g7 g* ^' y1 y4 ]3 {9 b"嗯......"
9 ]% y8 [, \& T+ [" z6 U# j" u"苏迪，"
% U3 \6 q0 o4 r; ]$ F"......"
3 M1 a1 c( q" X0 a- `"我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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呆了一两秒种吧，苏迪笑了。
4 x, Q4 Q0 w7 `; d( D8 ["嗯，我知道了。"
8 I/ t' k/ `) q9 |1 C1 |8 u/ Z然後感觉伏在肩头的人也笑了，又追著问："你也喜欢我是不是？"' y: X/ X) f3 Y3 h# h
"嗯。"苏迪侧过头看他孩子样任性的侧脸，一把搂过去，微微的笑著点头。
0 f2 r& i) x2 J2 v我也喜欢你啊，在你喜欢我之前。
7 u) x( C) Z5 |3 L& u後面的就不必细说了，互相说过喜欢的两个人，还有什麽比这更重要的。明显的感情，确定的彼此，只希望从今以後不要再有犹疑退缩畏惧不前。不论比人怎麽说怎麽看，只要自己知道，自己勇敢，望著彼此的眼睛，看到那里面有自己，就足够坚强。相信这样，就连神都会笑著祝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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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F8 Z) w9 M2 P尾声5 q6 v# b' t) h' Q
当太阳已经照到屁股的时候，苏迪和尉迟磊还并排躺在床上，一个枕著另一个的手臂，睁著眼睛看天花板。8 ~9 x' x5 s( h5 {) w
"喂，你什麽时候开始喜欢我的？"尉迟磊忽然凶恶的回过头。
0 @2 ~; ` C* l" O( e8 O6 n"什麽时候啊......忘了......"苏迪依然望著天花板，漫不经心的说，然後转过，头饶有兴趣的看旁边的人。果然那小子脸上开始积聚怒气，很有一触即发的可能。: ^3 ^, x& ]& w3 H, a1 H4 j
"喂，告诉你个秘密。"苏迪忽然冲他眨眼睛，永远都知道适时转移话题。# J0 t- n" u/ T9 J( Y( x
"什麽？"果然某人就来了兴致，虽然还装出一副不感兴趣的样子，其实耳朵都竖起来了。
+ n7 q; m- e' A7 ~( V6 L$ j苏迪笑笑，搂住尉迟磊，把嘴贴近他耳朵："上次在你家，我发烧的那次。我做什麽，我都知道。"
% l! E9 n- _3 |8 m- m+ A" b, s2 s"嗯？！"尉迟磊一开始没反应过来，呆了三秒锺之後忽然从床上蹦起来，"呼"的罩在苏迪头顶上瞪著他吼："你说你亲我是故意的？！": O) A/ d" d% U1 I) s7 K3 t
"是。"苏迪点头，看著他微笑，很有点幸灾乐祸的味道。这小子，吃这麽个大亏不知会怎麽样。
- v( d" H4 |: {- d2 G2 _, D3 `3 T"操！"尉迟磊却只说了这麽一句，忽然低头往他脸上一亲，抬起头笑容有些挑衅："我也亲过你，就这样。你不知道吧？"
) |% |$ F: y0 L, G7 F0 {* Q7 y这下轮到苏迪吃惊了："什麽时候？"
# k& k# a G) h1 `5 s"我家。辛哲凯他们也在的那次。"某人很是得意的笑。7 Z+ Q) u4 T" {/ a. D
2 {5 {( K4 `( V! x苏迪想起来了。那天早上，他迷迷糊糊中感觉有什麽东西擦过脸颊，柔软的，带著温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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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从那个时候，你就喜欢我了吗？
4 S& h' X) G0 E1 _' L v5 M/ e5 E0 d2 f1 y
苏迪笑著把眼前人搂紧。1 b) H7 z* X+ U+ x% I/ e2 \; ]
他又怎麽会忘，那天他醒来的时候，看见尉迟磊，看见阳光明媚。
0 ~: m+ Z$ M, b" M! i + p/ d, u( a" j+ ~9 X9 D: i
(完) |
发表于 2007-7-9 04: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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