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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N次哭了N次 (1)
$ u/ n. E" K1 D0 n接到磊的电话时,简直不敢相信是他,我已有三年多没有和他联系了。尽管离开这个城市后,心里想的念的依然是他。可分手时的痛楚和屈辱让我无心再语。但一听声音,我还是听出了他,声音还是那样的好听,不过显得很微弱,并能感到说话很吃力。"南南,你能给我写封信吗?一页也行,我┅┅我想你┅┅。"伴着嘶哑的哽咽说完了他最后一句话。放下了电话,心中又涌起分手时的痛苦,可我不是绝情的人,我决定有时间就给他写信。后来由于单位要我带团出国,就把写信的事拖了下来。直到回国后,妹妹的一份加急电报和一封来信才把我从冷漠的情感中彻底击醒。
4 @" J" h, F7 d- S5 H 哥哥:
/ T1 Y" ?. M! x- h* W' c3 R 小磊哥病重,速归!
9 V; {. ^7 V# J) I9 N7 Z9 c 哥哥: 5 B& [: p5 {# @. [$ A! L
笔提泪落,原想写信告诉你两个好消息。一是瘫痪了近三年的父亲已能下床走路了,二是我已被北京大学录取。本来我想,能和哥哥一起在北京,应该很开心。但是,你的冷漠和无情让我这个做妹妹的实在是寒心。我不理解,磊哥为什么在死之前,还念念不忘你,还喊着你的名字,可你却在北京逍遥快活,完全不管小磊哥的死活,我想即使是普通的朋友,你也该回来看看他,可你是如此的绝情!我真不知道你还是不是我哥哥!你可知道,磊哥为了咱家所付出的一切?我又是怎么考上大学的吗?为了这个家,他一个和我们家毫无关系的人,忍受着你的冷漠和不解,忍受着家庭和社会的巨大压力四处奔波。哥哥你知道磊哥那天是在哪儿给你打的电话吗?是在医院的病房里,是在全家接到他胃癌后期第二次病危通知的时候。刚刚稍好的他想的是你惦记的还是你,我特意借了手机给磊哥,可你在电话的那头是如此的冷漠。你还是我哥吗?, ^2 k& E) H; i. ~1 x+ v! @ E
妹妹的来信就如当面给我一个耳光。让我从冷漠的情感中清醒过来,也让我心痛不已。我最心爱的人啊,不是我狠心,不是我不再爱你,而是世事弄人。三年了,你在我的记忆中依然还是鲜灵活跳,可现在,难道真的是生死殊途了?心就象被一把钝锈的刀子慢慢地来回割锯着,痛彻心底。 : ]( N1 B6 y( c# a. t3 r
许久,我恢复清醒,迈着踉踉跄跄的脚步向办公室走去。办完了请假手续,终于在离家四年后,第一次踏上了回家的路途。可心中装满的是伤心和悲痛。" D# h& M5 H7 N( } x' F
(二)3 ?) y: o# t% R7 c7 u
与磊相识是在大学,那个充满了激情和浪漫的学生时代。那时我是学校学生会的文体部长,是学校排球队的主力成员。而磊也是学生会成员兼文学社社长。磊是南方人,一张白皙的脸上始终挂着浅浅的微笑,有点羞涩而又不失大方。磊属于秀气型的男孩,不是太高,可身上散发着南方人的那股子灵气。因为磊的文学社也是我所管理的一部分,和磊的接触自然很多。大概就是在不知不觉中,我开始对磊这个与众不同的男孩子产生了好感。周末大家一起在学生活动中心看电影时,我鼓起勇气去拉磊的手,磊轻轻挣了一下就给我握着了。我心砰砰的跳,一场电影究竟讲什么我是一点儿不知道。
, A) i8 [0 l, s" Q* ~" l" [- L 于是,花园中留下了我们亲密的身影;草坪上有我们的山盟海誓;排球馆里响彻了磊给我的加油声,走廊中有我们偷偷接吻的窃喜,宿舍里有我们偷尝禁果的快乐┅┅) |2 N2 i5 b: q: |! i
那一段日子真是快乐,济南那昏暗的天也似乎蓝了许多。我就象一只百灵鸟,欢快的歌曲总在我的嘴边,生活就象在蜜糖里,只有甜没有苦。虽然,我们也会争吵,也会闹着分手,可那就象是蜜月里的小插曲,让我们的爱更有滋有味。! P" p7 K0 w9 K! t2 ^7 I: h) m
临近毕业,我的心里茫然不知所措。我们还能有以后吗?我是家里的老大,小妹还在上初中,而且家里是省吃俭用供我上的大学。我想我是一定要回去替父母分担这个家的重压的。而磊的父亲是某个市的父母官,又是独子。我怎可以如此的自私,想磊跟我回杭州呢?可我错了,分配时,磊谢绝了老爸在家乡给他找好的工作,毅然的来到我的家乡--杭州。在郊区的一家乡镇企业做了一个普通的技术员。
& C) e3 O0 b: J' X/ i 在我们上火车的那一刻,看着磊那清澈的眼睛,我动情的说:"磊,我会用我那并不宽阔的肩膀为你撑起一方无雨的天空。"牵着小磊的手,我们登上了回家的列车。# i+ D% ]5 M) u3 m }0 ^, g$ W" m* {
甜蜜的生活继续着。我借口工作单位远,从家里搬了出来。在郊区,我和磊租住了一个单间。每天,当我回到那爱的小屋,磊都会烧好晚饭等我回来吃。我进门的第一件事就是要亲吻我的爱人,表达我的爱意和谢意。此时的磊,脸上就会洋溢着幸福的微笑。看着他的笑脸,我的心理也暖烘烘的,充满了幸福的感觉。连磊做的有一点糊味的饭菜,也让我吃得津津有味。晚上,挤在一张书桌上,他看他的文学,写他的诗歌。而我啃着我的英语单词,准备考研。累了,我会取笑他的酸气,而磊则会取笑我脑后的小辫子,说我是崇洋媚外。夜深了,放着两张床不睡,而喜欢挤在一张小床上,做着。。。。。
$ B9 V; }* ?6 @$ u1 s1 _ 明是我的高中最要好的同学,我常会把明和妹妹一起叫到我和磊的爱的小屋来玩。磊是个很容易相处的人,不长的时间,磊和明、小妹就混得倍熟。磊的胃在大学的时候就一直不是很好,明在医院工作,因此常会带点药给磊。而小妹则整天磊哥长,磊哥短的跟在小磊的屁股后面,弄得我都有点嫉妒。有时,我就会开玩笑的对小磊说:"你到是挺得女孩子喜欢的吗!别不要女孩子一追,你就移情别恋了?"
8 X/ D0 V6 V. _; d3 f8 T "嘻嘻,天生丽质吗,我也没办法。"
3 L6 ?+ {9 _& Z$ w0 g2 H 听了磊的回答,我和磊几乎同时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 Q. G$ p2 S! C/ e$ o
我捂着肚子,边笑边说:"有你这么说你自己的吗?还真臭美。". w# G) d& K3 U1 f, A! V! K
小磊得意的摇着脑袋,脸上露出调皮的笑容。看着他可爱的样子,我忍不住紧紧的抱住了他,把深深的吻印在了他的唇上。
7 A/ z# ?$ V5 l9 w, O7 t+ P) r 也许是老天要考验我们的爱情。磊的父母因为思念这个宝贝儿子而来到了杭州。我只能搬回了家。可因为小磊的不小心,磊的父母发现了我写给小磊的那些情书。终于,他们发现了我们的事。( e: t+ l! w& }* Y
一天的傍晚,磊的父母来到了我家。我笑着把他们往屋里让,可磊的父母用一种蔑视和仇恨的目光看着我。让我感到惴惴不安,心里有有一种不祥之兆。磊的父母和我的父母进了里间,掩上了门。我就躲在门外偷听。越听我的脸越白。磊的父母全知道了。可怎么办呢?我的脑子一片空白。
, p" W& a5 g9 {: L# t. C1 I- m 送走了磊的父母,父亲转过了身严厉的看着我。眼神中充满了失望和羞辱。我低着头怯怯的叫了一声"爸,。。。"想为自己解释一下,可又不知该说什么。( [$ n7 U9 Z1 l3 n# S' q! G* g
父亲哆嗦着嘴唇,狠狠的给了我一巴掌,"畜生,你怎么这么下*。什么不好玩,你玩这个。你、你。。。。。你给我滚,我没你这个儿子。"! w4 V6 h6 J! V D# ]$ L( \ k
我捂着火辣辣的脸,看着老爸铁青的脸,不敢说也不敢动。+ p5 K p' v7 R' r. N/ H8 J; ]
"你到底是滚不滚,"老爸一边骂一边抄起了笤帚没命的朝我打来,"你还不滚,还嫌丢咱萧家门的脸不够?"
/ I7 l2 a3 {1 o# R0 t 我护着脑袋,任老爸狠命的打我,只是哭着喊:"爸。。。。。。"
, ]. l8 L3 u U 老妈边哭边在后面拼命拉着老爸,小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她知道老爸疼她,就用她瘦小的身体挡在我前面,可也挨了老爸的几笤帚。3 ~ r# e, n8 a& h" V7 a
老爸颓然的扔掉了笤帚,被老妈拉进了里屋。我也被小妹拉回了我那间临时搭建的违章建筑。这一晚,全家人都没有吃饭。
" R# U7 [3 d4 k, x8 y% ` 躺在床上,思绪翻滚,害怕、羞愧、自责。我知道老爸一向是以我为荣的,全家人省吃俭用,才供出了我们家族这唯一的大学生。老爸能不自豪吗?而现在,儿子是一个社会所不耻的gay,又怎能让老爸抬起头,又怎能不伤老爸的心呢?可老爸你可理解儿子吗!难道同性就没有真正的爱情吗?我不后悔走上这条路,因为我和磊是真爱着的。
0 E( r; a+ c: N H) v1 y看了N次哭了N次 (2)9 u" |# h$ I0 D. m( n4 d9 p
浑浑噩噩的过着不知滋味的生活。没有磊的消息。磊,你还好吗?爸妈打你了吗?你还爱我吗?打电话到你的单位,说你已经辞职不做了。你离开我们爱的小屋了吗?离开了杭州吗?一种从没有过的痛楚牢牢的占据着我的心。我想我快疯了。& T' z2 v i1 x5 V$ ?3 D
那一天,我终于鼓起了所有的勇气,不再考虑后果,不再犹豫不决。我敲响了那曾经的爱的小屋。开门的是磊的母亲,迎接我的是:
4 {8 I, W; N! M# I/ z( u "你这个小流氓,还要勾引我儿子。快滚!"磊母亲恶狠狠的话语。/ f& [% s( l- x$ a6 _! s ?# i
"伯母,求你了。就让我再见一下小磊。"没等我说完,门早已关上。/ J+ r" f& x% l: L
我继续敲门,执着而又倔强。开门的是磊的父亲,
4 R/ b+ `% F. O, U6 d* o, ` "你再骚扰我儿子,我报警了。"
9 A$ F% @0 \/ L7 h5 j$ t6 I "伯父,我给你跪下了。就让我再见小磊一面吧。"眼泪纷飞落下,我跪在了门前。$ P3 y) M) N+ O5 ]3 _$ I9 G
耳边响起了邻居的窃窃私语,指指点点的嘲笑声。我感到了一种生平从未感受到的屈辱感。可为我爱的人,我认了。
# R( \, u& I& O. N+ u; h; H 磊出现在铁门的另一头。小磊白皙的脸显得更苍白了,眼睛红红的,很疲倦、很凄然、很沧桑。一瞬间,千般爱怜、万般心痛齐涌心头,我站了起来,隔着铁门握住了小磊的手。用激动而又颤抖的声音说:"还好吗?"
" x$ I" H3 B( v4 i5 m 小磊的手从我的手中慢慢滑出,我的心也跟着冷去。
" w" r/ L- p" `' I "好,我明天跟爸妈回老家了。你别再烦我了。"小磊冷漠的说。7 ]/ C. R/ P. I; O
; |* p( O3 j# \# u "轰",恰如五雷轰顶,眼前一片漆黑。难道我四年的感情换来的是一个"烦"字吗?也许是磊的父母逼他这么说的,可我不能,曾是信誓旦旦的他为何现在是如此的懦弱。一时间,所有的誓言都变成了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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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R- |" y$ }5 r7 @ 门再度重重的关上。我踉跄着走在大街上。凄冷的月光照在我的身上,洒下孤单的身影。现实再也不是雨巷的浪漫和阳光下的花前月下了。疲惫的我突然发现,我这把空寂的锁竟遇今世沙哑的钥匙,击节而歌,茫茫人海,谁是相和的歌者!3 H( w1 s1 k' S0 p
第二天,远远地我站在月台上,目送着磊和他的父母登上了南下的列车。磊围着我送给他的白色围巾,依然是那样帅气。我没有招手,只是用一个轻轻的飞吻,送走了磊,送走了那一段美丽的感情!
, ~; G7 f; [* B0 `. B! `. C Y 没几天,我收到了磊寄来的信:
* \ K4 }# G) @/ c) S8 F2 e$ ? 南南:1 H) {0 u5 x c4 c) L" o4 y( k4 u
知道吗?当远行的汽笛拉响,当看见你月台上孤单的身影,婆娑的眼已不能盛下太多的泪水,麻木的手臂抬起又放下。不忍看你悲切的脸,低下头眼泪早已泛滥成灾。好想再对你说一句"以后要好好照顾自己。"可滂沱的泪,让我无法抑制。隆隆的火车让我离开了我今世的爱人,给你留下的是冰冷的铁轨、给我留下的是子然一身的我。一种沉重、一种忧伤、一种无奈,就在这瞬间包围了整个空间。
1 f( z2 C1 |8 n- ~: R( H 南南,也许你恨我,恨我的无情,恨我的怯懦。可我是家里唯一的儿子,我不想伤父母的心,也不想伤你的心。可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做,真的不知道。但我知道属于我的爱情我会永远不变。我是个单纯而又执着的男孩。千里之外的我会在每一天为你祝福,期盼能得到你的理解和原谅!
/ O& I4 N8 j) K2 a% d 吻你!
+ H s0 T! q) v& Y 永远爱你的磊( x# N) a6 v0 _0 Y7 x1 g
捧着信,读了千遍万遍。泪水已模糊了字迹,但痛楚的心依然在流血。磊啊磊,既然已经分手,又何必多此一举!你不想伤我的心,可我的心已被伤得遍体鳞伤。杭州还有值得我留恋的地方吗!家是冷冰冰的家,爱人也已离我而去。我选择了逃避。/ |5 \" Z5 Z( M9 u
给父母留了简单的留言后。背着简单的行李。踏上了北去的列车。三年了,我在北京挣扎着生活,什么苦都吃了,做过工地的小工,推销员,售货员等等。生活中,也放纵着自己的形迹。和一个个陌生的男人上床,挥霍着年轻,挥霍着麻木的情感。两年后,终于找到了一份较好的工作,生活也比较稳定了。可空下来,我更思念我的家人,思念着磊。我写了离家后的第一份家书。很快收到了小妹的回信,信中没有提到磊,只提到父亲瘫痪了,母亲身体也不好。捧着信,我泪流满面。内疚和自责牢牢的占据了我的心。对不起,老爸老妈。儿子真的是太不孝顺了,把二老气成这样。三年了,儿子都没有尽过一次孝心。可我能回来吗?老爸老妈,你们原谅了我吗?我还是不敢回家,只是给家里寄了一笔钱。1 V: A. \& |8 @# y4 @
三个月匆匆而过,再次接到小妹的信确是小磊的噩耗。我在北京醉生梦死,浑浑噩噩。可小磊却在千里之外的杭州替我尽一个做儿子的孝道。这中间隐藏着磊多少的辛酸和苦辣,我的心被震撼,勾起了那已经尘封的爱情。原来,在我的心目中,又有谁能够代替小磊的位置呢!0 ?6 j% m# ~+ N9 C; P. J) J8 N) [! Q
(四)7 S A; I+ I) ?. q* ^* Q: e; R' g
坐了一天一夜的火车,离家三年后,我第一次踏上了故乡的泥土。杭州的天气不好,下着蒙蒙的细雨,空气还是那样的潮湿和阴冷。妹妹已经在月台上等我好长时间了。妹妹长大了,由一个黄毛丫头变成了漂亮的青春少女。她哆嗦着双脚在寒风中焦急的张望着。袖子上套着的黑纱就象一堵墙,把我和磊分隔成阴阳两个时间。
8 F" }; W2 m0 r9 |* k 三年的分离,淡漠了那份仇恨,增加的是那份思念和亲情。走进家门,父母亲早已经坐在那儿等我回家。父亲的眼神中已不见了那份冷漠,多了一份理解。我知道父亲已经愿谅了我,我依然还是他的儿子。看着憔悴的母亲和拄着拐杖的父亲,再也抑制不住自己。"扑通"跪地:"爸、妈,儿子回来了,儿子对不起你们!"
* A. x m# k5 z4 |) n: Q, J 父亲也不禁老泪纵横,"小南,是老爸对不起你们,是老爸糊涂。咱们全家欠小磊这孩子的情啊!"7 s" U5 _5 ?' S! p8 n9 P
妈妈哭着带我到原先我住的房间。一踏进屋,悲痛的气氛扑面而来。桌子上供着小磊的大幅照片,像框上挽结着一缕黑纱,燃着的香火闪着点点的光亮,弥漫的烟雾萦绕在磊的脸旁。我无声的走到小桌前,双膝跪地,怀抱着像框。怜爱的、抚摸着那曾经温暖的而现在是如此冰冷的,心爱的恋人的脸。轻轻的,生怕弄疼了他。那张熟悉的脸、那张曾紧紧相贴的脸、还是那样英俊,依稀就如昨天。而今,生死殊途,没有见心爱恋人最后一面,又是何种伤痛,泪水汹涌般冲出了眼眶!* w6 p, G5 _- A! q1 N
小磊睡的是我的木板床,他的一切都没有动。不大的床上放着小磊也曾是我的被褥,那条我送给他的白色围巾平静的躺在窗头上。摸着这熟悉的一切,亦真亦幻中感觉还残留着小磊的体温。床头贴着小磊手抄的一段文字:4 q/ j( G" i3 ~9 E) H- q
借酒浇愁,愁更愁,难得一醉方休,月光返照,故人已离去,犹记相处时甜;泪洒落,和雨同流,相思在,凄凉满腹,孤影度春秋。
6 E- b$ k+ o+ c: O- U! m. f 伤心罢,泪流尽,为爱人付出一切,不求所抱;苦受过,累挨过,诗篇零落,此意谁人解,辜负梦中人。
7 K% A" P# X4 w 在我离家的年末,患有高血压的父亲连气带恨,突然瘫痪了。而后来是原本身体就不好的母亲也一病不起。使整个家塌了下来。面对突如其来的灾难,懂事的妹妹只能流着眼泪退了学。然而,一个小女孩又怎能撑起这个苦难的家呢?全家人在穷困潦倒中苦苦的挣扎。/ v# X1 E0 x% @0 h, c4 Q' N& @$ Q+ S
那一天,小妹提着药回家。远远的看见有一个人影在家门口转悠。小妹欣喜的以为是我回来了。走近一看,才认出是小磊哥。看到小磊,小妹就如看到了救星,抱着小磊嚎啕大哭。" q! O$ t0 o d, z6 V: E5 |
"小磊哥,我受不了了,真的撑不住了。"% D8 U" B+ {5 T: U' h6 f
别哭,小妹。跟哥说,发生什么事了。"磊焦急的问着。
& D3 ^8 c( f9 \, F! ] 小妹哭泣着叙述了我离家出走,爸妈又病到在床的情况。
6 F$ b. b) X1 t1 K4 U1 i3 s "别怕,小妹。有小磊哥呢!咱们先进去再说。"& E/ J6 f- s( T' Y
走进了屋,看着凌乱的家,看着父亲被病痛折磨得痛苦不堪,母亲也卧病在床,苦涩的草药味润湿了小磊的眼眶。一种责任、一种内疚、一种自责,深深地刺通小磊的心。
q; o3 _3 I. S7 m 小磊流着泪跪在床前对父亲说:"伯父,我知道您恨我。可这个家需要有个男人来照顾。是我把您们家害成这样的,您就让我来照顾您和伯母,让我能赎一点罪吧。"
7 z i/ H, x( j& i. A3 @# _5 `8 T 滚,咱们家就是饿死,也不要你来可怜。"+ g1 F) P+ u3 X/ g' ] X c
"伯父,您不为自己想想,也要为小妹想想。小妹成绩这么好,不能考大学太可惜了。她的学费我来掏。"; ^& Z4 Y& B& Z; q
父亲扭转了脸,不再理小磊。而小磊也自作主张的住进了我的房间。
9 ^2 C4 `2 K3 p: J7 [ 磊是从家里偷跑出来的。原本只是想再见我一面,想对我说对不起。可没想到我们家是这种情况,替我替自己赎罪的心理让小磊毅然决然的留在了杭州,也不管父母亲的道道家书。/ \3 A# T$ Z' p- O" ]/ q1 ]( Q
出生在优裕环境中的磊从没有做过什么家务事,也没有护理病人的经验。到了我家后,不的不从头学起。早晨五点起床,为父母亲熬好药,然后做早餐。待全家人吃过早餐后,才匆匆的吃两口再赶去上班。中午,又匆匆地赶回家,把午饭做上,然后给父亲喂药。他先把父亲扶起来,靠在他的身上,每舀起一匙药,都要吹一下,确信适宜时才喂下去。而父亲一开始因为还嫉恨小磊,也不配合,常常洒得床上到处都是。可磊不声不响,打扫干净,仍固执的喂药喂水。家里有两个卧床的病人,可却保持着那么清新的空气,那样整洁的环境。小磊该付出多大的代价啊。下午下班后,磊急急的赶回家,替父亲换药、按摩、捶背,做晚饭。晚上则辅导小妹做作业。看着磊日益消瘦的身影,小妹心疼地哭着说:"小磊哥,我还是退学回家帮忙吧。"3 }) q' K4 [$ D! T. ~
"傻瓜,哥就盼着你考上大学。男子汗大丈夫累一点怕什么,你看这不是挺好的。"磊边说边故做轻松状,小妹还是从他的眼神中读懂了磊心中的那份伤痛。
+ ]' s/ r( Y2 P 父亲的病越来越重,磊决定送父亲去住院。就在此时,磊收到到他父亲的信,如果其再不回家,将和磊断绝父子关系。1 F! L7 }4 E9 T1 ^
磊流着眼泪,回信给他的父母:
7 R) W# @" s- {. m 爸,妈,见信好!
% U& y7 z" B6 R/ A7 r- c 儿子不是不想回家,可现在南南的家太需要我了。南南的父亲一直瘫痪在床,母亲也病到了。我又怎能离去呢?爸妈,请愿谅儿子的不肖。你们就让儿子留在杭州吧。这一生,如果不能在二老面前尽孝,下辈子,儿子再报答你们。
( n" l3 I2 ?* V/ d2 I2 u+ s 不孝子磊叩首
% E n$ Y- S8 [( B: P寄走了信,磊就带着父亲去了杭州市第一人民医院。他找到了在医院工作的朋友--明。请他帮忙找一个好的大夫帮助治疗。为了给父亲做全身检查,只有一百零几斤的磊背着一百六十多斤的父亲从一楼爬到六楼。开始父亲还是不肯让小磊背。小磊也不多说什么,背上父亲就走。于是,在市一医院出现了一个瘦小的男孩背着一位胖胖老人爬楼的身影。望着磊湿透的衣服,父亲再也抑制不住自己小孩般地哭了起来。
+ T1 n! f7 y$ j3 W "孩子,你真是比我的儿子还亲啊。"父亲哽咽着说。4 s& J5 X; q1 ~) {; x
"伯父,您别这么想,南南在肯定做得比我好。现在南南不在,您就把我当儿子吧。再说,这些都是我们小辈应该做的。" M! K4 A2 q" `& h) _
"好儿子,你是个好儿子!伯父对不住你,以前的你别往心里去。从今往后,你就是我的亲儿子。"
/ b( m0 o. W0 U "爸。。。。"一种被理解,被认同的感觉让磊的眼泪夺眶而出。0 d7 Y* I: h" W: f% b8 w5 p" i
短短的四层楼梯,洒下了磊的汗水和父亲的泪水。+ e+ G2 W2 T& \2 k& u
在医院的几天里,父亲的病情得到了控制。而磊却变得又黑又瘦。为了节省伙食费,磊在医院的食堂里只为父亲定了一份饭。而自己却瞒着父亲跑到街上,买一点白饭就着咸菜充饥。为了节省住宿费,磊竟在医院走廊上的长椅上睡了足足十天。临离医院时,当已和他熟识的护士得知这位病人只不过是同学的父亲时,感动得热泪盈眶。5 S9 y0 ?+ \9 D
看了N次哭了N次 (3) F* }1 Z8 s2 u$ w O' X
虽然父亲出院了,可父母亲的医药费却象一个无底洞,吞噬了磊全部的积蓄和工资。看着这个清贫的家,看着小妹一年四季是那几套穿了洗洗了穿,已经发白的衣服。磊焦急万分。于是,磊向好友明借了一点钱,买了一辆三轮车。晚上偷偷在城站广场(杭州火车站)拉黄鱼车。因为没有执照,做生意要比别人困难得多。不仅常常会被抓住罚款,还要受到有营业执照的同行的排挤。不得不东躲西藏的做生意。为了多赚一点钱,磊常常做到深夜一二点,才急匆匆的赶回家。小妹很懂事的替磊分担了早上的工作,才让磊能睡上五个小时。- H! j1 }% C0 o% `6 j
去年冬天,我父亲59岁的生日。杭州人做生日有做9不做10的说法,而且对9的生日是非常重视的。这一天,磊没有出车,而是早早的回了家。为父亲特意订做了一个大的生日蛋糕,买了我父亲最爱喝的洋河大曲。这是我父亲有生以来第一次过生日。当磊把用浸满血汗的钱为父亲买的蛋糕和一台小收音机送给父亲时,父亲再一次老泪纵横。"孩子,真是太苦了你了!"父亲、母亲、小妹端起了酒杯,把第一杯酒敬到了磊的面前。推迟不掉的磊一仰而尽,含着酒带着泪,所有的苦所有的委屈都伴着这甘醇的酒一咽而下。可小磊所受的这一切,又怎能让我的父母忘却。 s. ~$ ^& M4 d1 ^- n; o: M
五)
N7 o+ o Y7 I1 w 在我回家的第二天,好友明来找我,话未出泪已先落。"以前我一直不能理解你们两,但现在我好象懂了。爱是不分性别的。"我握着明的手,无语泪落,这么多年了,终于有人能够理解同志之间的爱。可这是我和磊付出多大的代价才换来的。我只能在心底默默的感激明对小磊,对我们家的无私帮助。+ A! J7 t2 t8 g. }, q. M0 t
自小磊到我们家后,他再也没有添过一件新衣服,穿在身上的依然是学校里常穿的那几件,也再没有能在馆子里潇洒一把。但小磊从没有向别人诉过什么苦。只有那次为了买三轮车,才开口向明借过一次钱。明不让磊还,磊不好意思。将父母在他上大学时送给他的、小磊身边唯一父母给他的纪念-- 一款精美的手表送给了明。明不要可磊又不收。直到我见到明,他仍好好的保存在盒子里。我知道磊非常喜欢这块手表,有一次,我不小心把表摔在了地上,小磊为此还生了我半天气!后来,磊却主动找明帮忙开一些胃药。磊说,大学时期,胃就不好,现在是越来越严重了。明劝磊去检查一下。磊说老毛病了,吃点药就行。再说也没空。明没办法,只能给他开一点胃药,劝他多休息,多保重。那天,明看磊实在是太苦了,坚持要请磊吃饭。在医院边的小饭店,明点了磊爱吃的红烧鲫鱼。磊吃了点蔬菜就不吃了,说:"吃鲫鱼对南南***病有好处,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想打包带回去给伯母吃。"4 X d% t G! c. K8 D6 H
听着磊那纯朴的话,明感慨万千,"磊,你怎么这么傻,你就不会替自己想一想吗。我再买一盘,你把这盘吃了吧。"
5 O1 t$ E2 S `- z, Q "明哥,你的钱也不容易,何必浪费呢。我真的吃不下了。"磊把打包好的鲫鱼放进了书包。! c4 z; e4 Y; f+ s1 g& w$ K
"南南,说真的,到现在,我对你们的感情或者说是爱情,还是似懂不懂。两个男人之间怎么可能会有这么深厚的感情,小磊也不知道迷恋你什么,舍得为你牺牲一切。我想,即使是男女之间也未必能如此。我从心底里佩服小磊,小磊是个好人,可好人为什么不长寿呢?"明问我,我不知道该怎样回答,只是流着泪听他诉说一个个让我心痛不已的故事。
- ^7 u- u3 S/ q2 b2 |0 Q" k, g2 g "再次见到磊的时候是今年的春天,他来医院给伯父取药。分别几个月,简直认不出他了。人瘦得就只剩下皮和骨头了,脸色蜡黄,和我说话时,不断的皱着眉头,有时还留着虚汗,显得很痛苦。我问他是不是胃病犯了,他点点头。这时,有一种不详之兆掠过心头。我要求他去检查,可他死活不肯。我知道小磊是怕花钱,可看他这个样子,再不检查一下,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于是,我就以绝交相威胁,磊才勉强同意作了检查。
5 J4 t( l2 v9 L7 | "可,可。。。。。"明翕动了一下鼻子,"我没想到结果是如此的残酷。"几天后,当我在医院的大厅里拿到他的诊断书的时候,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胃癌"。我拿着诊断书在大厅里足足站了十分钟,该怎样对等在我办公室的磊说。这时,我倒痛恨自己为什么一定要逼小磊做这个检查呢!回到办公室,我佯装轻松的对他说:"没什么大病,只是要住院治疗一下。"可敏感的他已经从我的不自然中察觉到了什么。如果不是什么大病,磊知道我了解他的处境,是不会让他住院的。磊要求看诊断书,我拒绝了。 A9 L/ `( N. j/ W0 \8 p. S
他似乎明白了一切,喃喃地说:"我明白了,我明白了!我能承受得住。你给我看吧!"
: @9 x9 [) ~; ~8 q 看着磊凄然而又刚毅的面庞,我只能把诊断书递给了他。磊拿着诊断书的手在不断的颤抖,他知道这两个字的份量。很快,磊平静了下来,说:"其实,我也想到过,可真没想到这么快。这一生,我也没什么遗憾了。因为我曾经真正的爱过,并为我所爱的人付出了一切。比起那些一辈子都不知道爱的滋味的人,我幸运得多了。我还求什么呢!"说完,他笑了,那么无奈,那么凄然!: w/ a- i: ?: @' X# U8 `3 i+ W& G
(六). r0 E# B9 @& P. h
不幸终于发生了。一个星期天的下午,磊踏完了黄鱼车,劳累了一天他匆匆的赶回家。给父亲换完药之后,小磊进了厨房开始做饭。"咚。。。。"锅子落地的声音,母亲很着急的冲进了厨房。磊已晕到在厨房里,刚淘的米洒满了厨房,小磊躺在水池前,淘米水顺着磊的上衣滴答、滴答的往下流着。母亲哭喊着:"孩子,你怎么了,你醒醒啊。孩子!"7 {# S5 c! m' M% Z: E* r) M. ^
母亲抱着小磊的头,用手轻轻的拍着小磊脸。磊悠悠的睁开眼,吃力的说:"伯母,我没事。您。。。。您别哭!"磊试着努力站起身来,可试了几次都未能成功,又一次晕到在我母亲的怀里。. U: y" M, c9 b1 P8 W- y
当磊醒过来的时候,已经躺在杭州市肿瘤医院的特级护理室了。这一切都是好友明的安排。明动用了所有的关系,而明的朋友也被磊的事迹深深的感动,在医院病房紧张的情况下,特意给小磊临时设置了一个单间病房。磊才得以住进了医院。
7 f6 Z3 M& J2 j, N2 T5 M9 s" P9 v 磊的父母闻讯也从家乡赶了过来,当他们见到病床上又瘦又小的儿子时,两位老人不禁悲声长放。磊的母亲抱着磊的脖子,哭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用脸紧紧的贴着小磊的脸。% u- K+ e6 u9 W( v
"儿子,别怕,妈在你身边,妈会照顾你的。"* H( O7 G$ S2 w
"妈,儿子好想您!儿子这辈子是不能再孝顺您了。下辈子,儿子一定好好的孝顺你和爸爸。"
7 H4 r% x' y6 ?8 A! f9 w5 Z2 A "别说了。。。。,你是妈的好儿子。" \; A- c" ?0 ?
儿子是娘心头的肉,如今,却是白发人送黑发人,又是何等的一种凄惨的情景啊。
& Y/ r# T+ M/ s* J$ J" F" E "爸,是我不好,让你们生气,还让你们x心。三年了,我都没有回家看您们一次,对不起。可我实在是太爱南南了,难道两个男的之间就真的没有爱情了吗?爸妈,我只求你们能够理解我和南南。"
4 ]' y+ p5 ?" t "是爸不好,是爸错了。"望着老泪纵横的父亲,磊终于第一次放声大哭,发泄着这三年所受的全部的委屈和痛苦。全家三口紧紧的抱在一起,悲声震颤着整个病房。" ^; m' K( s3 p: \! c0 a# Y
这时,父亲在母亲的帮助下,也来到小磊的病床前,抚摸着小磊的头说:"孩子,真是苦了你了。把你累成这个样子,我们不知道该怎样报答你。来,孩子他妈,咱就给小磊跪下,我们谢谢你了。"说着,父亲、母亲双双跪地,全屋的人都感动的留下了眼泪。
# t5 ~& F* [: ]* z/ v 参加完高考的小妹闻讯赶到了医院。她死死的握着磊的双手。此时,小妹才懂得磊以前跟她说他要走的真正含义。
# C; v# _9 F9 m3 J9 G 小妹流着泪说:"哥,你快些好。咱们还要回家呢。我都考完了,如果我考上了,你不是答应我,你送我去上学的吗?"
: b4 q( o8 W* a: }, _+ w, H 磊点点了头,又摇摇头说:"小妹,还记得你开玩笑说愿意要我做你的嫂子吗?其实,我一直在想,真希望能够真正的成为你们家庭中的一员。你叫我哥也行,叫我嫂子也行。可你哥。。。。。。。哎,反正我也不行了。"* e, v1 i4 p$ e- N3 R
"不,不。。。。不会的。哥,你会好起来的。"妹妹伤心的哭着,"你知道吗!其实我也一直爱着你。哥不要你,我嫁给你!"小妹那含着泪的吻,轻轻的印在了磊的额头上。# A/ S: E; O; C2 \' n
第三次病危通知单来了。父亲、母亲、妹妹,还有磊的爸爸妈妈、明全来了。磊还在昏迷之中,偶尔会蹦出几句话来。"南南,南南┅┅"然后又昏迷过去。可此时,我正带着旅行团在国外呢。心爱的恋人却在弥留之际。
6 J! A4 h$ m2 J' f V6 U. j2 _ 到晚上,磊的精神好了很多。微微张开眼的磊看着满屋的人,似乎也明白了一切。他把妹妹叫到了身旁说:"小妹,把这把钥匙交给你哥,里面有我这三年给他的信,相信他看了之后,会愿谅我的。只要他回来之后,能到我的坟前来看看我,我也就心满意足了。我走了以后,叫他别记挂着我,找个女孩子结婚。好好的过日子!只要他幸福,我在下面也开心啊!"妹妹听着磊那一句句淳朴的话,早已哭得不知道说什么好了。0 s- ^: a# v& r( W0 }7 e. F
母亲颤微微的走到病床边,哆嗦着从布包里取出一件玉佩,轻轻的挂在小磊的脖子上:
! k2 H& u" b; q( w9 g! O2 O "孩子,本来这件玉佩是给我儿媳妇的,现在就送给你了。": B" F4 m6 ^% T
2 T* {, r( a! f' l0 P' C2 A& `! j "妈。。。。"小磊这一微弱的叫声却犹如晴空闪电,震颤着每一个在场的人。母亲的泪雨珠般的洒在了床上。
" A& x1 n2 X& q: A( a "爸、妈,儿子这一生最遗憾的是不能在二老面前尽孝了。下辈子,儿子再做牛做马报答爸妈的恩情。爸妈您们要多保重啊!"屋子里哭泣声再度响起。"这一生,我已经很满足了┅┅"# p. D1 o$ q2 @; A
"南南。。。。,南南。。。。"磊的脸上露出了甜蜜的微笑。也许他已经回到了大学时代,也许他已经回到了那爱的小屋。。。。
& P* ^5 Q+ d( S" w" ^0 x0 ^2 Q0 G 我心爱的恋人,带着眷恋,带着遗憾悄然离去。
$ W/ y( K) s6 ]0 f看了N次哭了N次 (4)
' C6 F* T8 N9 a/ e) q3 o" O(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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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q8 p! C1 S( A 接过小妹给我的钥匙,打开了那把让我心痛不已的锁,也打开了小磊的心门。一叠叠写好的书信整齐的排列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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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南:提起笔来,泪如雨下。你在他乡还好吗?你还怪我吗。对不起,真的对不起。不是我狠心说那些话。如果你是我你会怎么做呢?我写了一篇小诗,表达我现在的心情。# p, v" t# g% M. r M% [+ @' v
$ |' z; V8 S9 X& k/ F& D( L8 Z 爱人的心
5 U. u2 T( O- K( R4 W8 `& j 娇艳的春花
9 N8 E( U- {2 c$ H i" ?8 P 是爱人的心
5 U9 W4 w& h) o' r/ R' C 纵使鲜艳欲滴
) d6 s+ h: E; E5 l+ {: B5 L3 Z6 t 却禁不住无情雨打风吹去, e; x, n0 X' D, [/ m- K
落红无数9 i1 I6 r$ y- @% T. Q
皎洁的秋月
# E/ N5 _, u8 j7 _0 N4 W4 y 是爱人的心
; c7 Q. D7 l! v 纵有玉盘如银' D7 ]! H8 H7 q) n1 X# c" g! H: b8 q
却无奈何阵阵阴翳遮拦
4 o4 o3 d0 \. q. K 银毫毕掩
' N' I5 E8 |3 i1 u1 A+ w 善睐的明哞, K. F3 X& C0 Z- _& }3 R
是爱人的心6 i5 s/ ?3 |/ d8 ^/ n8 ^" V
纵使清澈如碧
& n& G5 h& n0 ~9 ~ 却揉不进一粒再小的尘埃. X$ T: z9 x4 Z6 q! T2 Y$ ?
明澈不再% a# z, T7 |) ^6 D" q1 ?
剔透的水晶
+ E( b) _2 a$ k6 k5 A; g# \ 是爱人的心' r: n Q! L7 U8 A$ s' o) j
纵使晶莹无暇
3 i3 U) G- \4 M8 n. S" w 却禁不起再是无意的跌打
' N1 z6 |. [) d4 Y8 n# X 流光四散
4 c7 J0 c1 M! R# F. w 南南:. J$ K! y6 z3 U7 k3 {' ~# w* r* ?
这是我写给你的第56封信,可每次我都不知道该寄向何方。为什么,离家两年了,也没有一封信。我不怪你不给我写信,可。。。。。6 _% `9 x. W6 f8 m
|1 V: ~ [9 ?+ m 每当秋雨绵绵、寒风朔朔;每当夜深人静,孤枕难眠,心中便多了一份深深的哀伤和落寞。亦真亦幻中期盼着有人能温暖我的被窝,期盼着你的那句誓言:我愿意用我那并不宽阔的肩膀为你撑起一方无雨的天空。期盼着能依偎在你的胸前,埋葬我所有的悲伤和泪水。可是我错了,梦中的歌并没有如约而至,蓦然回首间,才惊觉自己的疏忽。于是,坐在下雨的窗前,回忆着你渐渐远去的背影,心被自责和悔恨一次次鞭打得鲜血淋沥。, I0 ]5 T. b# U7 Y4 y
在别人面前,我装出何等的坚强。可又有谁知道我真正的内心呢!多想在劳累一天之后,能靠在你的怀里,享受爱情的甜蜜。多想在我伤悲的时候,你能为我抹去眼泪。可,心爱的人啊,为什么。。。。。
# r. T" C. k* ]: m, y 南南:. v" D8 ~( _' b5 ~, i" B; g3 q
这是我写给你的最后一封信了。如果你还爱我。就象这首诗上写的来看看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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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别离" j6 ]0 h# ^9 r' v
永别的日子即将来临
$ m7 p% L% X5 S 但还是日夜在思念
- Q$ P, B+ t) F' i: J 始终还是 还是
2 }; H1 z. {6 p 一种分离 分离
1 v/ h+ c8 |3 ^& W 梧桐树上那美丽的最后" y) R4 {1 |9 k$ {- K3 v; ^1 U/ [3 D% |
一片叶子,乘它还没有掉落; ^( t3 u8 @6 n1 J0 A- K, q8 }! I* k
我不如做梦,做好多好多的梦' L2 T! G. l1 f3 S+ q/ X
期待着┅┅1 m6 X4 P) j8 Z% K, i) S; b* N
还有什么呢?
% ~* e3 o h5 p# D# R! f 我会去看风景、去看海( L- s; g* R+ P
去那陌生的地方
' Q+ c" k, O7 T, N' [& L) f' s 明天我就将远去
: m. p6 J$ _. _5 p 那一幅美丽的的画 y3 M z7 u! D1 {0 s
画的美丽风景' Z4 v) ^4 `9 \
一片青山、一座坟, Y8 t4 o6 t+ ^
成群的黄蝴蝶2 J6 g# S) ]* j9 q0 v8 p% N/ v
在桂花树上纷飞* |8 @& q1 M0 o8 ^3 ^7 i8 v2 d) }
思念让我像云
; ^$ M; P `5 a. U& ^4 b 我逐渐散去,但不能
. y, o* h* o M 忍受散去后的寂寥+ Z+ K" X7 y4 v4 H" h
云成春雨,流动成河流小小. k* p- P# z, A- r, ?' I o
清明时分你可以循着河流
. F1 ^( y6 g: x8 d' x) i1 H+ D 来此山中上坟
# @% l/ a; S( v W1 a 美丽的黄蝴蝶会给你指引
+ Y6 b) J3 w$ W( T/ }' \ 领你到一棵比画中更真实的3 `' ?0 X' S/ q$ @0 X& @
桂花树* Y6 P* U0 U: ~8 I1 ~0 z
我在此.......
" H4 d* J' g" L 当所有的故事结束时,当我站在扬家牌楼(杭州墓地)那种满了龙井茶的小山上已无处寻觅磊的身影,只有冰凉的墓碑和呼啸的凄凄寒风,一层薄薄的黄土无情的把我们分割成两个世界,坟头上的茶叶树伴着秋风发出呜咽的响声。此时此景,我只能用下跪这一最古老最淳朴的方式,跪在了磊的面前。抚摸着墓碑,两行清泪早已挂落两腮┅┅) n# g$ A2 a" z4 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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磊,你在下面还好吗?我记得你是最怕冷的了,现在这么冷,你要多穿一点衣服。还有,你的胃不好,吃冷吃热要当心。看到了吗,我给你带来了你最爱吃的红烧鲫鱼,你就尝一口吧!你说,让我找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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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7 K1 M% m3 f- m+ R 让我找一个女孩结婚,可我的爱人就是你,你走了,我的心也死了。这辈子你是我的爱人,下辈子,下下辈子,我还要你做我的爱人┅┅1 y& H$ `9 d5 f%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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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生死殊途,你独饮寒风,独醉夕阳,又是怎样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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磊,你能听到我的呼唤吗?/ j0 k0 x- z1 f6 x
5 `- O+ t Z4 T0 j 磊,你能听到我的心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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磊,你能愿谅我吗?0 [; k$ [0 Q1 p" ]1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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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o* y- B( f( h1 E* I最后祝福天底下所有相爱的情侣幸福 快乐 珍惜好身边的人 3 G) D$ b1 O, z, z D8 {
[b]幻境再美终是梦 珍惜眼前始为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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