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聚北戴河

青松岭 · 发表于 2010-4-3 09: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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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月下旬，中原地区骄阳似火，酷暑逼人，豫东古城就好像一座蒸笼，闷热难耐，让人透不过气来。我冲着一位久仰的网友邀请，决定放下手头的工作、到北戴河度假避暑。
　　赶到郑州，已接近午夜11点钟。郑州发往北戴河的旅游专列，人满为患。从火车站候车大厅开始，男女老少就像躲灾逃难似的，比肩接踵、熙熙攘攘，蜂拥在标示2086次进站口的通道上。好多导游不停地挥舞着手中的彩旗，高声呐喊，招呼着兴奋而又有些疲惫的团员，听从指挥，不要掉队。我独自一人旅行，混在形形色色的人流中，不自觉也体验出一种紧张的气氛。我肩背着厚厚的行囊，蠕动着挤过剪票口，一溜小跑地登上了13号卧铺车厢。穿过窄窄的走道，找到自己的中铺，安置好了行李，才稍微松了一口气。
　　“没想到出来消闲，也会这麽受罪。”一位旅客不满地发牢骚说。
　　我也有同感，图什麽呢？
　　列车正点开出，在欢快悦耳的音乐声中，列车播音员代表全体乘务人员欢迎大家乘坐本次列车，并祝大家旅途愉快。好长时间没坐火车了，重新体验旅途生活，还真有一种新鲜感觉。我尽量使自己放松下来，到洗漱间清洗了一下，便置嘈杂于不顾，安静地躺在铺位上，想早早地睡下来。然而，同一隔间的几位旅客却毫无困意，他们像是酒席散后上的火车，个个醉意朦胧，不停地胡言乱语，兴奋之情溢于言表。我难以入眠，听他们的话音，像东北半岛人，一个个饶有兴致地唠叨着河南的酒、河南的友、河南的风土人情
　　我睡意全消，想到我那一位秦皇岛的网友，对河南也情有独钟，在网聊中不止一次表白，他很想来河南观光旅游。安阳殷墟、洛阳龙门、嵩山少林寺，都是他想去的地方，对豫东古城、对刚直不恶的包公大人更是向往和景仰。我曾礼节性的向他发出邀请，并直言相告我尽管是薪水阶层，也完全有能力招待他、当好向导，满足他良好的愿望。他虽没有直接推辞，却总是没时间成行。在网上相识几个月来，我与他天南海北、人文地理、新闻娱乐、金融证券、文化旅游、英超德甲NBA、情感隐私等广泛涉及、谈兴甚浓，彼此的思想和观点无遮无拦、尽情挥洒，许多出其不意的灵感在碰撞中产生、在激情中迸发，下线时还意犹未尽、回味无穷。他的博学、他的坦诚、他善解人意的态度深深吸引了我。虽然开始时，彼此都顾及面子、心存戒备，从未刻意要求自我介绍，也不好意思打听对方的详细情况，但我对他的欣赏和信任在网聊中逐步加深，以至于对他敞开胸怀、无话不谈、相遇恨晚。从交流中，我感觉到遇上了一个真正的对手，一个大气的有阅历的富有内涵的网聊高手，使我难以割舍。前一天，我和他又聊到深夜，他迫切地想要知道我真实的姓名、年龄和职业，并向我发出邀请，开诚布公地说，他很荣幸认识我这样一位才华横溢的朋友，很想与我面交，如果我愿意的话，很希望我能到北戴河度假，所有的费用全由他负责。他介绍自己说，他已年过半百，经历坎坷，人情冷暖、世态炎凉，对生活已无所苛求，只愿觅得一位知心朋友。虽然现实中的朋友也不少，但大都是泛泛而交，触及不到心灵深处。近几年来对网聊乐此不疲，也很少遇到情投意合、直抒胸臆的聊友，直到在雅虎网站遇到了我。我的睿智和才气、真诚和激情深深地打动了他，使他有一种一见如故、如遇知己的感觉。他虽不愿强人所难，但仍希望能和我有进一步的交往。我何尝没有这种愿望呢？感动之中，我毫不犹豫、欣然接受了他的邀请。我不仅是为了到北戴河度假，更迫切的也是想见到他本人
　　列车在夜色中穿行，越过了一座又一座城市。我身边鼾声四起，上下铺都已进入醉梦之中。
　　我辗转反侧，浮想联翩，大千世界，芸芸众生，无形的网络沟通了相隔千山万水的我和他，我此行的目的要兑现的竟是古谚的一句话：有缘千里来相会，现实中的网友该是怎样一个人呢？
　　二
　　第二天下午将近4点，列车到达北戴河车站。下了车，几位东北旅客友好地挥手向我道别，他们还要赶往码头，坐船回辽宁大连。我随着出站的人流，经过地下道检票出站。按照约定，网友在出站口等候。为测试双方的眼力，看谁先在众多的人群中找准对方，彼此是否符合心目中的印象，我们还玩笑似的说好谁也不亮标识。虽然，我们从未打听过对方的身高、体重、长相如何，但在交流中给我的印象，他50岁的年龄，应该像一位教授，博学、儒雅、文质彬彬，也许会有歇顶出现。出站后，面对林立的导游旗、接站牌、高低呼应的人群，我茫然四顾，竟不知所以然，谁会是我的网友，他会在哪儿出现呢？
　　七月的北戴河，正是旅游旺季，蜂拥而至的是数不清的旅游团队和散客，车站广场的豪华大巴车一辆接一辆，不大一会儿便满载而去。出站口渐渐冷清，我巡视着已为数不多的人群，按主观印象寻找目标。不断有人主动找来，问我是否打车、是否住宿、是否用餐，我均摇头拒绝。我带有足够的旅费，不怕没有着落，但见不到网友，也不免有些着急。我心里暗暗祈祷，网聊的朋友，千万不要失约。正在我不知所措之机，一位身穿T恤衫、休闲裤的中年人又迎面走来，那黝黑的皮肤、彪悍的身材，剪着一头板寸，戴着一付墨镜，使我以为又是一名出租车司机。我扫了他一眼，便没在意，依旧寻找心目中的网友。
　　“请问，你是从河南来的居宾吗？”他走到我面前，用一副动听的嗓音轻轻地问。
　　我仰头打量了他一下，他摘掉了墨镜，露出了一双明亮有神的眼睛，配以那张英俊动人的脸庞，把我迷住了。我迟疑地问他：“你是翁雄先生？”
　　“是的，居宾。欢迎你来到北戴河！”他向我伸出右手，与我紧紧相握。
　　我长长地松了一口气，要不是满身是汗，我真想拥抱他一下。“我以为你会失约呢，我找了半天也没认出你来。”我自嘲地说。
　　“你没想到我长得像个武夫，对吧？可我一眼认出你来，目不转睛地打量你好长时间。你比我想象的还要帅气，真怕你对我失望。”他微笑着说，顺手掂起我的行李。“走，上车去吧。”
　　“我喜欢你，你很有魅力。”我直言不讳地说。
　　他呵呵一笑，玩笑似地说：“希望你有回家的感觉。”
　　我随他走到停车场，来到一辆白色本田轿车跟前，他打开后备箱，把我的行李放进去，随后又打开前车门，请我上车。他坐在驾驶座位上，亲自开车，我惊奇地看着他，竟不知说什麽好。
　　“你不放心我的车技吗？”
　　“不，我没想到你开着车。”
　　“一技之长。”
　　我会心一笑，不在说什麽，眺望前方，车已行驶在通往海滨的公路上。公路两旁，树林成荫、草木茂盛、绿意浓浓，蓝天白云下，视野极为开阔，我的心情一下舒畅起来。我不顾旅途的疲劳，兴致勃勃地观赏着路上的景色，心中不时赞美着北戴河的亮丽。
　　“居宾，一个人坐火车寂寞吗？”翁雄目不转睛地注视前方，开口问我。
　　我瞟了他一眼，他驾车的姿势很端庄，给人一种信任感。我不知如何回答他，想起火车上那几位东北旅客，与他们之间的热闹劲儿相比，我是寂寞的；可我的思维一直很活跃，没有寂寞的感觉。我如实回答他，“我一直在想着你，没感觉到寂寞。”
　　“是吗？你没想到我皮肤这麽黑，像个大老粗吧？”
　　“确实没有，我一直想象你是一位温而文雅的知识分子。”
　　他呵呵一笑，毫不介意地说：“我过去是工学硕士、燕京大学教授，七年前辞去公职，创办了一家企业。现在忙着自己的生意，碌碌无为，天天泡海澡，面目全非了。”
　　我审视了他一眼，“你看上去很健壮、也很豪爽，是一名成功人士。”
　　“只能相对而言，”他顿了一下，说：“我办的企业效益很好，每年上缴税金几百万，还安置了几十名下岗工人，事业上还可以。就个人来讲，几年前送孩子出国留学，今年初老伴儿又过去陪读，我已没什麽后顾之忧。只是他们一去不复返，剩下我孤单一人。还不知下一步该如何，何去何从？”
　　“你应该出国团聚。”
　　“顺理成章应该这样想，只是我的发明专利在国内，发挥效益的机会也在国内，离开国内市场的支持，我到国外寸步难行。”
　　“现在挣的钱还不够花吗？”
　　“够一辈子花了，可我觉得自身的价值还没充分体现。坐享其成，于心不甘。”
　　那不妻离子散吗，我无言以对。网友第一次见面，我无法多说什麽，对他的私人生活我不太了解，在网上他从未提及，我也不感好奇。眼前晃过一幅巨大的广告招牌，京沈高速公路也一穿而过，翁雄说，离大海越来越近了。
　　“生活在海边，真好。”我转移话题，由衷地感叹道。
　　“北戴河的夏季是黄金季节，由于是避暑胜地，也是我们国家领导人暑期办公地，人们都称为夏都。不经意间，你会在某种场合遇上某位领导人，平常的很。来此度假和办公的人特别多，社会治安也非常好，你可以放松地进行一次身心休养。”
　　“我有10天假期，听从你的安排。”
　　“我会尽力的，希望你能满意。”
　　闻到了大海的气息，看到了红白相间的别墅群落，北戴河的海滨终于到了。

青松岭 · 发表于 2010-4-3 09:40

三
　　一座绿树掩映着的别墅，庭院宽阔，花草茂盛，坐落于距大海一步之遥的东经路上。我冲完澡，站在2楼客房凉台上，凭栏眺望，海滨浴场的风光一览无余。大海一望无际，海天一线，夕阳的余辉撒在海水里，泛起金子般的光芒，璀璨夺目。“风光无限好，只是近黄昏。”翁雄走到我身边，轻声自语。
　　我转脸看他，他脸色凝重，无限怅惘，仿佛此情此景触及到了他的内心深处，不被外人所知的地方。“你有心事？”我猜测说。
　　“没有，你能来我很高兴。”他伸开双臂拥住我，诚挚的说，“见到了你，我心想事成，如愿以偿，已经心满意足了。”
　　“你高看我了。”
　　“我心里话。”
　　我心中涌动一股暖流，产生一种难以言喻的情感，我握住他的手，情真意切地说，“翁雄，见到你本人，我心里更塌实了。我愿成为你的莫逆之交，推心置腹，无话不谈；可以抛去网络，直来直去。”
　　“我们有时间聊，现在先去吃饭。”
　　傍晚的海风凉爽宜人，大街上车来人往，热闹起来。我穿着休闲短装，随翁雄步行来到黑石路上的海鲜大排挡。一家家海鲜馆沿街而开，灯火通明、生意火爆，就餐者满是四面八方的游客。翁雄说该条街上规模最大、生意最好、信誉最高的一家是他朋友开的，我的接风宴已安排好了。
　　空调雅间宽敞明亮、室内装修别具一格，古典的红木桌椅、精致的高档餐具、还有一位漂亮的服务小姐，氛围温馨舒意。闹中取静，就餐者只有我们俩个，长的五大三粗的老板硬要作陪，被翁雄打发了。时令的海鲜丰盛而精致，我们俩对分一瓶五粮液，像故友重逢，毫不生分，兴致勃勃的吃喝起来。猜拳行令，翁雄竟不是我的对手。三下五除二，他甘拜下风，承认自己老不中用。他先于我杯底朝天，不尽兴，敦促服务员打开第二瓶。
　　我阻拦再开瓶，看到他是那样酣畅淋漓、无所畏惧，我有些心虚，猜枚水平比他高，酒量可不如他，喝醉了不好收场。
　　“老弟，今天就你我俩儿，没有应酬。你能到这儿来，我很高兴。敞开喝，喝他个一醉方休。”翁雄直言道。
　　“翁兄，我已经喝高了，不能再喝了。”我婉言推辞说。
　　“不喝白的，换红酒？还是啤酒？”他不依不饶地要求。
　　“我今天甘拜下风，改日再战，行吗？”
　　“酒逢知己千杯少，我刚喝到兴头上，你不捧场？”
　　我情不自禁地笑了，“我怕喝多了，在你面前出丑。”
　　“自己兄弟，不说二话。还有什麽顾虑？”
　　“你找车拉我吧。”
　　打开第二瓶五粮液，他倒6两，我留4两，又酣战起来。酒多话多，俩人掏起心窝，胡言乱语，无所顾忌，越说越投机。打发走了服务员，老板又满身酒气地拿着酒瓶和杯子闯了进来。
　　“老翁，不要怪罪，我只喝了一点点，留着量给你远道的朋友喝那。”老板毫不客气地坐在我和翁雄中间，自言自语道，“刚应酬了几个生意上的伙计，没有多喝。居宾老弟，咱来碰个哥俩好！”
　　我看了翁雄一眼，他微笑着未置可否，却意味深长。我端起自己的酒杯，里面还有近2两的量，毫不犹豫地和老板碰出响声，一饮而尽。老板似乎没有料到我这样痛快，瞪着眼睛看着我反应不过来。他杯子里的酒也有2两多，稍稍迟疑了一下，也仰首饮尽，向我亮起了空杯。
　　“都不见外。”翁雄评判道。
　　“幸会，老弟。吃不好，喝好。来到这儿，你就到家啦。老翁是大哥，我就是二哥啦，我比他小仨月，认了他也就认了我啦。我们彼此不分了，是吗，老翁。”
　　我控制着自己不要出酒，不能说话，不知所以然地冲老板点点头，表示认同。
　　翁雄发话说：“魁子，开车送我们回去。”
　　我晕头转向地站起身来，已分不清东西南北，翁雄搀扶着我，东倒西歪地离开了海鲜大排挡。
　　回到别墅客房里，我吐的一塌糊涂，歪躺在床上，迷蒙中感觉到翁雄帮我脱掉鞋子，用湿毛巾轻轻地拭掉我脸上和身上的污物，并拿了一条浴巾搭到我身上。我还感觉到了空调的凉风变小了，翁雄在调试。我松懈下来，昏睡过去。
　　四
　　汹涌的海浪迎面扑来，打了我一个趔趄，身边的翁雄连忙扶助了我，他吩咐我后退着向大海深处。这是一处收费的海滨浴场，游人很少，也没有了公共浴场的喧嚣，令人心旷神怡。我曾在大学游泳池里拿过蛙泳冠军，平时也在龙亭湖里畅游来锻炼身体，可初次投身大海，我竟无所适从，连呛了几口淡咸的海水。翁雄如鱼得水，像头猛鲸，在海水里翻腾自如，无拘无束。他那强健的体魄，优美的泳姿，吸引了众人的目光，连沙滩上的几名老外都赞不绝口。
　　“居宾，游过来。”大海深处的翁雄向我召唤。
　　我望而生畏，能游得过去吗？可禁不住翁雄的诱惑，斗胆一试，钻进浪里游起来。
　　我劈波斩浪，奋勇向前，可前进的幅度却很小，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游到翁雄身边，已是筋疲力尽了。翁雄呵呵笑着接应住了我，他踩着水，借着浮力，拥动着我。我好像抓到了救生圈，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你还不熟悉海水的习性，不会利用浪涌的浮力，费力不讨好。”
　　“一回生，二回熟了。”
　　“精神可嘉，我佩服你的勇气。”
　　我稳住了神，踩着水，不由自主地说：“你太棒了，翁雄。不愧是风吹浪打的一条好汉，我真想抱住你。”
　　“来吧，身体是我的，也是你的，只要你愿意，随心所欲。”
　　我按捺不住自己的冲动，紧紧地拥抱住了他壮实的躯体，沉入海水之中。他那常年被海水浸泡的筋肉之躯，被我触摸，给我的感觉是那样强烈，比初恋时与女友的拥抱还兴奋，比新婚时初次性交还刺激，一种不可遏制的快感使我陶醉在海水般的梦幻中，久久不愿醒来。
　　“呛着了，居宾？”翁雄奋力把我拖出海面，紧张地问我。
　　“没有，只是晕过去了。”我夸张地说。
　　他拦胸托住我，脸贴在我的脸上，情不自禁地说：“我喜欢你拥抱的感觉，喜欢被你触摸。”
　　“真的吗？”
　　“不哄你。”
　　我毫无顾忌了，彼此间的心有灵犀无须话语，共同的情感融入在山海之间。不管联盟山看的见、不管渤海湾记得了，不管外人是否会知道，我与翁雄在湛蓝的海水中纵情地撒起欢来。我们俩都仿佛挣断了缰绳、摆脱了束缚，浑身上下充满了动感，尽情地翻腾于波涛之中，一起屏吸、一起换气，一起忘我地沉浸在彼此肉体的亲密、情感的交融带来的快活之中。

青松岭 · 发表于 2010-4-3 09:41

　“真不可思议，我竟有这样的感觉！” 我疲惫地躺在遮阳伞下的海滩上，一边接受着翁雄的放松按摩，一边不由得自言自语。
　　“什麽感觉？”
　　我笑看着他，嬉戏似地说：“你就像我的梦中情人。”
　　“瞎扯。”他呵呵一笑，不以为然。
　　“我真是这种感觉。”
　　“只能说情同手足嘛，干吗那麽夸张。”
　　“可我的感觉比这强烈。”
　　“强烈到哪儿？”
　　“我感受到你有一种情爱的魅力。”
　　“还挺浪漫，不是自做多情吧？”
　　“你不认可吗？”
　　他深深地看我一眼，没有吱声，专注于在我大腿上的按摩。
　　我也不敢再乱扯下去，两个男子汉大丈夫之间敞开情怀，也好像不是开玩笑的事。可扪心自问，这种男人间的爱，我的感受是那样深刻，并不是逗人的戏言。
　　我也是年过而立的壮年人，研究生学历，从事一份体面的专业领导工作。在人们的心目中，我是英年帅才，春风得意、前程似锦、一帆风顺，生活应该是称心如意、无忧无虑的。但是，多年来在看似美满的生活里，我内心深处却总有一种失落感，一种情感上不能满足的空虚，生活中缺乏一种昂扬的激情和动力，别人品味不出，我自己有苦难言。不能不承认，只有遇到了翁雄，我感觉到了一种吸引力，和他交流有了一种充实感，我才豁然开朗，这是我朝思暮想的男人情怀。我体会到了生活中的另外一面，内心有了一种追求的渴望，而且越来越不能自己。我意识到自己的生活不是单一的，具有双重性——既想拥有自己的家庭，又渴望得到同性之间的温情。
　　“你感觉这样好吗？”翁雄抬头问我。
　　“好受多了，你也歇一会吧。”
　　翁雄停了下来，随便躺在了我的身边，不无感慨地说：“好长时间没有这麽痛快地游过了，真过瘾那。”
　　我看到他心满意足的神情，随口问他：“翁雄，你不感到累吗？”
　　“也有一点累，不过和你在一起，我感到很畅快。”
　　“你的生活很滋润。”
　　“何以见得？”
　　“没有烦心的事情。”
　　“那是因为你得到来。”
　　“你想老伴吗？”
　　“有点惦记。不过，他和孩子在一起，不用我操心。”
　　“自己生活，有点寂寞吧？”
　　他呵呵一笑，“从何说起呢，我身边不乏亲朋好友，几乎天天都有酒肉之交，日常生活很热闹。只是内心的孤独，身边无人能够弥补。多亏在网上遇到了你，伴我度过了多少个不眠的夜晚。”
　　“我有这样的功劳？”我追问他。
　　“真是这样的，”他动情地讲，“我前半生积了德，你的到来是对我的厚报啊。”
　　“你真这麽想吗？”
　　“不瞒你。”
　　“我怎麽敢当，”我意味深长地问，“我能在你心目中占据什麽样的位置？”
　　“那还用问吗？”
　　“红颜知己？”
　　他意领神会地笑起来，“你想回到月朦胧、鸟朦胧的年代，从新开始吗？”
　　“不敢奢望。”
　　“那就面对现实好了。”他意味深长地说：“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何必人知呢！”
　　我醉了，他还很清醒。人都有七情六欲，其内心情感、兴趣爱好是广泛的、丰富多样的，大千世界、芸芸众生，每人的生活理想和幸福追求有雷同，更有迥异。但在目前社会中，成就于男女之间的美满婚姻，维持好一个和睦的家庭，尊老爱幼，事业有成，似乎才是人生正确的的选择和完美的追求。同性相排斥、异性相吸引，男女之间的婚姻爱情是正常的，传宗接代，两情相悦，约定俗成，历来没有谁承认同性之间会有爱产生，好象没有人有这种需要，有的话，也是不正常的、变态的、与现今社会道德标准格格不入的。多少年来，我内心渴望找到一位同性知己，也只有尽力抑制、忌讳人知。我也很明白，这种情感一但张扬出去，在人们心目中，就会被认为思想不健康、行为不规范、对老婆、孩子不忠。我常常感到郁闷和无奈。找到了翁雄，找到了这位相互钟情的同性，我像找到了另一种归宿，充实了我的人生。
　　浪花翻卷、涛声依旧，我闭目遐思，回顾我的人生旅途、思想经历，像是经过了一场艰难的长途跋涉。我在这里，和翁雄在一起，像脱胎换骨了一回，重新燃起生活的激情，焕发出青春的活力。只是，我不由得诘问自己，有了这麽一段奇特的朝思暮想的经历，面对社会的不容，会愧对老婆、孩子、和自己的后半生吗？
　　我不多想了
　　五
　　鸽子窝的海上日出是最美的，老虎滩公园最热闹，南戴河仙螺岛让人留恋往返，秦皇求仙入海处使人浮想联翩，昌黎黄金海岸、国际滑沙中心的魅力挥之不去，徜徉在宽阔美丽的海滨大道，流连于集发农业庄园，驻足于新澳海底世界，在石塘路集贸市场中穿梭，北戴河,让我刻骨铭心
　　10天假期里，我在北戴河、在翁雄形影不离的陪伴下意气风发、尽情潇洒，洋溢着豪放的性情，体验了压抑多年的疯狂，有了从未有过的放肆，度过了我人生中最为难忘的经历。
　　在车站分别时，翁雄依依不舍，他由衷感谢我带给他的珍贵礼物——不仅仅是大梁汴绣《清明上河图》、北宋时期的官瓷、开封的名人字画，更重要的是我的一颗赤诚火热的心。他在最后一刻向我道出了自己多年来的内心隐秘：与情趣相投的同性之间的心灵碰撞、肌肤之亲，是他渴望半生而又顾忌半生的一种憧憬。我的出现，我的到来，我的融入，我的魅力，使他实现了几十年的愿望，充分体验了另一种人生价值，弥补了他前半生的一种缺憾，从此无怨无悔。
　　“你是我的挚爱，我下半生的幸福所在。”他深情忘我地说，“不管你是在我身边，还是在天涯海角，我都铭记一生。”
　　我不想失态、与他拥别，可也克制不住内心的伤感，网恋——同性之间的相爱，这种不被外人所理解、不被社会所包容、不被大众所接受的情感终究明明白白地发生在了我们两个人身上，并充分地体现了出来。
　　“再见，愚公。”我唤着他的网名，与他握手道别，“欢迎秋天到开封去，我用开封最美的菊花迎接你，一定不会让你失望。”
　　他眼里噙着泪水，点头致意：“再见，沙金。一言为定，菊花花会见。”

yang7986876 · 发表于 2010-4-3 10:19

写的可真浪漫，要是早小小说里面，我觉得是一篇情真意切的好文章。

tianjintv · 发表于 2010-4-3 13:54

呵呵，燕京大学教授？那老哥哥估计100多岁了。秦皇岛只有个燕山大学。

少辉 · 发表于 2010-4-3 21:33

东北半岛是哪里？大连应该是辽东半岛！！

[ 本帖最后由少辉于 2010-4-3 21:35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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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志言情] 相聚北戴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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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燕京大学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