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误会" E3 F" i0 ?' @# P/ Y7 E
许少卿从会所里出来,在转角的巷子口点上了支烟,猛吸起来。欲火没地方发泄,他有点燥。
: [5 s! _& g; q; b今晚会所里新来的小男生没一个看上眼的。他把烟叼在嘴里,拿出手机,眯着眼睛开始翻通讯录。那里倒是有些个他睡过觉得不错的小0,可是翻来翻去,总觉得缺了点兴致。他在性事方面极其喜新厌旧,尤其他今天心情不佳,就更想吃点不重样的菜换换心情,偏就没有看上的。1 l! b. R/ \3 [2 E! S4 |
他骂了一句,按灭了手机,又吸了一大口烟。算了,抽完这根烟,就叫司机老郑开车过来接人。回家。冲凉。睡觉。) o( y# \9 W, J4 }$ W$ q6 ^! y6 {
想到那个冷清空旷的房间,他有点烦。8 ~& b/ h& z5 M% \% r
有一个人的脚步声从巷子里走出来了。越来越近,居然也站在了巷子口看手机,就在自己身边。
1 j; {% q" u# s( Y& J$ A许少卿不乐意了。马路那么宽,大晚上的非站人身边不可吗?他不满地投去一瞥,心里动了一下。: e2 m0 {5 D! u) u; ^" l: b2 F5 ?! ]
一个男人,身材修长,在手机的微光中映出一张端正的脸,秀挺的鼻头,两条眉毛又长又匀称,很有情绪地蹙在一起。不知道是看见了什么内容,时不时地抬头思考,又低头看手机。; f, x% t* S4 h8 p6 f$ p
这巷子里是会所的后门,也是员工出口。那些侍应生和mb是不允许从富丽堂皇的正门随意进出的,以免冲撞贵客。下班以后,就会换好便装从这边的巷子里离开。
9 l8 u x3 H. P' j$ ?+ @& r4 C许少卿向那个男人走近了一点,确认道:“刚出来的?”他用头指了指后门的方向。
+ }2 \" A+ Z4 {0 e' F) b3 p2 E那男人愣了一下,又有点吃惊似的摸了摸已经很浓密的秀发:“不算刚吧……你怎么知道的?这能看出来?” s. j8 W, K4 M: I
他眼神有点窘迫。5 Z% N6 i0 r( T; A
许少卿点了下头表示了然,又问:“在里面怎么没见到你?”
' J: X! R- t6 t那男人更惊讶了。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翻他身上价值不菲的高定西装:“你也进去过?不像……”
2 x1 l0 h% K% e g# e$ f) T. {许少卿以为他是说自己不像gay,笑了一下。这男人比刚才会所里很多美颜水灵的小男生长得差得远,但他觉得这人举手投足还给人一种挺“纯情”的感觉,有点意思。6 d1 a& y- f7 P: a* m* h: i: a+ e s
也许是太饥渴了,许少卿没有更加挑三拣四,就定就这个了。; |: w5 v% c7 ]$ G" w: `$ g
他给老郑发了个信息,掐灭了香烟。“跟我走吧。”
, Y1 ~1 |1 d9 b4 X+ c2 W+ ~那个男人茫然了几秒,看了看手机,又看看许少卿。突然欣喜起来,“您是要给我介绍工作的老板吗?”
& x; Y7 q! v a1 H: N4 G. h……这么说倒也不是不行。许少卿点了点头,允许他把自己卖x的事说得那么清新脱俗。
5 h+ ?( y$ n: \- \* F& r不一会儿,老郑开着车来了。男人一看那辆漆黑的豪车,惊诧地半张着嘴巴:“这……我要上去这个吗?”
! W9 p8 X/ U/ N2 e" @0 }8 b6 U柒依羚午·爸-爸。午九·羚:资源群‘" ^- R0 l* s2 |% Y, y3 u. u
“跟我坐后面。”许少卿说着,老郑就停好了车,下来给他们开车门。男人忙说道:“不用不用,我自己来,大哥您干嘛还专门下车兜一圈……”
+ [) z D) g' K& R说是受宠若惊,不如说是吓了一跳。老郑也连忙跟这个老板的小陪客儿互相礼让起来,“别客气您快上车。”
+ I) b/ v, s8 b) a0 v. T许:“……”# w( V$ r0 b/ F, O! H
这男人的土鸡样儿突然让许少卿有点后悔了,可男人已经快速地坐了进去,还在忙不迭地狂给老郑道谢。他嘴角一抽,也只能跟着上了车。/ p `& [9 w3 e
他现在的想法就是,自己点的菜跪着吃完吧。反正操起来也用不上他这张蠢嘴。- x3 ]: @. `% H# o
不用许少卿说,老郑就知道往哪儿去。车里很安静。然后很快这份安静被那个男人打破了。: S7 {0 s$ C* k$ U, S! T! q2 w B
“老板,我叫安鲤,平安的安,鲤鱼的鲤。请问您怎么称呼?”: m' {: z- W' |4 s
七%一/零五。八八=五<九+零<1 H2 |6 O+ m! F5 X: k
“许。”许少卿惜字如金。# M8 B5 R* M+ a& O, y* v4 b
又过了一会儿:“许老板,我们这是去哪儿啊?”
- F1 ?5 y! d; u3 H" b; J他回想起刚才男人说的“介绍工作”,回答:“工作场所。”: K6 X9 b# d3 c: l0 k
某高端酒店1208房间。/ S8 ~8 d. e4 w& M% J
一路上那男人一直保持着他的土鳖好奇脸。进了房间,在大床房的边上摸了摸,没敢坐。他说:“许老板,我以为至少也要明天才能开始上班呢。今天就要开始工作了吗?”
0 z9 h8 u% Q, o* d9 x2 {: l( _“怎么,你下班以后没‘工作’过?”许少卿扯开领带,脱下西装,说道:“去洗洗。”) H; \" ^4 m1 ~2 I# |% J7 K
“……洗什么?您说……”安鲤想了想,没听明白。是保洁的工作吗?可他觉得这屋里什么都挺干净的,像是刚做完保洁的样子。可又怕许少卿是在故意考验他,说错话丢了这份得来不易的工作,没敢吱声。于是只是尴尬地笑着,一边偷看许少卿的反应,一边又伸手拍了拍床单。
" u/ ~6 W$ o, _这男人拖延什么呢?许少卿瞥了他一眼,有些不悦:“我时间宝贵,你最好能麻利点。”
- V( G e8 C5 E安鲤更局促了。而许老板就站他对面虎视眈眈地等着他行动,他只能硬着头皮问:“您让我洗什么呀?……不好意思,之前王哥还没跟我谈过具体的工作内容……”" l1 q) O6 [4 Y* Y; ]
许少卿已经把衬衫扣子解了,敞着怀。很难想象出他斯文衣着包裹下是这样一副结实的身材。微隆起的胸肌,腰胯两侧精壮的肌肉线条,小腹清晰的人鱼线在衣摆的阴影中若隐若现,隐入西服的裤腰中。$ o2 \; r- l- H3 Y- w$ Q
他在安鲤惊呆迷惘的注视中开始解裤带,随意问道:“哪个王哥?”# D& L T7 r, O; f O4 q
安鲤目不转睛地盯着他,都忘了回答。8 N5 G/ P% N8 o
在日积月累的严格管控下塑造的身材,健壮但不野蛮,还保留着流畅挺拔的美感。; u4 m7 h, K4 \; U4 h8 o# g
哎,都是男人,本钱可是大不同啊。那身衣服是,没想到脱了衣服更是。他不禁拿自己的身材暗自比了比,立刻生出了相形见绌的自卑感。% n) n" A' Y* c' ]' a. M
许少卿看他盯着自己发呆,为他的迟钝恼火,却又有点为自己的吸引力而自得。他走到安鲤面前,把裸露的胸膛直接怼到那对儿直愣愣的眼珠子前,像是有种给他看个够的意思,又说道:“我问你话呢。”0 @. y" { f3 R# S6 f; e9 v
在灯光下看,这个男人好像没黑暗中看上去那么年轻,眼角已经有了一点小小的细纹,脸颊也更瘦削些。显得少了一份青春活力,但更加沉稳柔和。" e! ?' E' A6 P* E+ J
安鲤被突如其来的同性胸部给吓得猛后窜两米,赶紧回答:“王哥!就,就是王洛啊,他说帮我找了个服务员的工作,约好今晚见面聊一聊工作内容的。没想到……我没想到会直接上岗!抱歉啊老板,我确实不知道这个工作要干些什么。不过您告诉我我马上就学!您……您别开除我,我真的很需要这份工作的……我……”
; U! G9 ~; o# V9 r许少卿眯着眼睛看着他,后面这男人巴拉巴拉的废话他都听不进去了。他好像意识到自己找错了人。) n, G$ B7 v. Y' j* n# l+ G
太扯淡了吧。都进了酒店箭在弦上才发现错了?
2 n8 u4 g3 b7 B9 j4 w, \怪不得这人的样子不像个mb。, ]; u, F& k+ J. u$ k
他有点懊恼地捋了把额前的碎发:“别说了。”
( G% Y* A) W0 ]& P! V安鲤马上闭上了嘴。
% G1 u0 x6 U; a2 R“你不是蓝堤会所的?”, P, P2 k1 Y3 M7 n1 D" O. A/ n
“什么?什么会所?”安鲤说完这句,那许老板的眼神明显一下子冰冷了。安鲤没听说过这个什么会所,但他有种预感,许老板好像看不上他了。
8 p, s9 ?, I) d+ Q' d“妈的。”浪费了一晚上时间,直到最后好不容易拉了个能凑合的居然还拉错了人,已经性起的许少卿别提多烦躁了,一句话也不愿意多说,走到外套里掏出钱包拿了一百块,冷淡地递给他:“你打车回家吧。”1 U* U8 X! y) p8 p" i& v
一言不合立刻轰人,这老板脾气也是够大的。
& e4 j& j& `! L1 X不过安鲤实在是太需要一份工作了。
3 q2 H3 u- t0 E$ M: x% q他的眼神马上可怜起来,恳求地看着许少卿,“我不是您说那个‘会所’的,但是我一样会做很多事情,我曾经……”
6 }% S5 y( j0 u& h$ m, M5 X" V许少卿哼了一声:“会个屁你会,扒开屁股给男人操你会吗?”8 I9 z U! O, N
这个衣冠楚楚的许老板突然张嘴说出这种肮脏的字眼,安鲤一下子就蒙了。
4 h3 D8 D; P3 D5 h$ R. V看他这个表情许少卿更闹心。这人傻了吧唧的一个劲儿顺着自己的话说,让自己误会,搞得自己现在都起了欲火还得生生压回去。他故意作践似的抖了抖手中的钱,“不会?不会就滚。”
. L( I0 u5 Z8 }" a9 @( p安鲤还蒙着,红着脸下意识地喃喃说道:“我是直的……”
+ O& W$ Q7 l( n2 u6 w6 U+ J. C; ?. L5 Q许少卿见他不拿,直接就甩到安鲤脸上:“那就快滚啊傻x。”( E! p, G/ X- h) j r7 [
钱轻飘飘地掉到了地上。
) N- \& ^ `9 d% d& y+ a* |( b“……”/ W6 p; A, G. P/ Q5 K
被人突然拉到一个地方,又突然让他滚,接着用不堪入耳的语言羞辱他,然后再用钱践踏他的尊严。' u3 S, ?5 a8 n! i$ l
但凡是个男人都忍不了,安鲤当然也按耐不住了。+ z- i4 m, z+ y
“死同性恋。”他板着脸说。
8 V+ ?4 ~2 J$ A4 h) A许少卿系衬衫扣子的手停住了,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似的:“你……你说什么?”: A/ f) k7 q" [
安鲤又报复似的说道:“死基佬,那钱你自己留着看艾滋吧。”
, m. T; m: E# r5 F' K他没给许少卿反应的机会,拉开门就跑了出去。门砰地一声撞上了。
' e/ ?$ n% Z: P: c; q# v& E裙!内日-更>二=氵泠}流久二]氵}久流$ S: I# S4 J6 A& O4 _
许少卿足足愣了有半分钟的光景。然后突然怒发冲冠了。操!这辈子还没谁敢跟他这么说过话!!这个穷狗土鳖男人算是哪根葱?分明是他瞎接了自己的话茬,才让自己误会,浪费了宝贵时间的人是自己好吗!自己都没同他计较,他居然还敢说这种不要命的话!啊???* e J$ e5 c( m: ?; O5 Q
这种工作都找不到的底层渣滓居然对自己造次到这种地步???
4 A) x5 W8 V7 Y5 W许少卿简直血上头,想马上找人做掉他。
( t3 [2 E" V+ \1 `他大步走过去拉开门,楼道里已经空空如也。他马上打电话给老郑:“你还在酒店吗?如果看到刚才那男人下去了马上给我拦住他!”
' o" d o) f( U' n9 v电话那头明显愣了一下不知发生了什么,小心翼翼地回答:“许总,那个,我已经走了。我以为您……”7 v9 t( }5 w4 Z
“操!”许少卿大声骂了一句。突然想起那人的名字,又赶紧说:“安鲤!那个男人是不是叫安鲤?平安的安,鲤鱼的鲤?这个名字不常见吧?你去给我找这个人的资料。不管动用什么关系掘地三尺也给我找到他!”( T. ~5 T3 ^( u7 X9 P
他挂了电话。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3 [) W5 n2 W% @4 c
下面的火没消成,上面的火也一起烧起来了,两股火齐翻,把本来自控能力尚可的许少卿脑子也一起给烧成了灰。他愤怒地摔了手机,好在地上是厚厚的地毯,手机只是蹦了几下,滑到了一边。$ J* u; p4 _1 F. X, m( _ q, [
晦气……晦气!晦气死了今天!这都什么事儿!
! I( J6 t- R; u! ?$ t安鲤是吧?你等着。你给我等着啊,在我找到你之前你可别出车祸别踩电线别让雷给劈死啊你!3 |2 G9 d# U3 L s8 u
9 Z: D6 s. @0 e! |8 h4 Q/ ~7 i
% `3 F0 `4 N) `$ `/ q) h1 [! C4 W `2 A) z- s
第二章 交易
C+ K* J( @; F+ Y- V( p' u安鲤出去以后并没有直接下楼,而是找了个角落给王洛打电话。他想质问王哥为什么会给他介绍这种工作,就算自己现在落魄了也不至于去当男妓给男人操!当他打开手机才发现自己关了静音,里面有好几个未接来电,还有好几条王哥的微信。1 H$ l1 I+ a6 z/ \: H
“为什么不接电话?天海情休闲城,你导航过来吧。”! D- _% W0 w6 _" }8 l2 F; W' v
“你到哪儿了?”
; z& X8 c% M/ C“快来啊我和老板跟这儿等你半天了”: n! D" Y" K7 f0 G; ^
“到底还来不来。”
/ p6 V5 u8 ^1 d% N I& m……
& u# z$ |8 @! v: z, W* V呃,安鲤突然意识到,自己犯了错。# ~, V4 @. k" e# p& z- N
原来……原来是自己认错人了!怪不得会是这样!就觉得不对劲吗!一瞬间的无语后,是失而复得的喜悦。原来是自己闹了个乌龙!王哥还是靠谱的!那个什么鸟许老板根本就是个跟自己没交集的嫖客,亏了自己还跟那死gay左一个老板右一个老板地卑躬屈膝忍气吞声……真是亏大了!一想到自己让介绍工作的王哥等了那么久,他赶紧忐忑地拨通了王洛的电话。. i0 I: S* A6 h+ A( W4 p
“喂,王哥……”
- |# T% Y* d7 K“喂!”那边接了电话先是劈头盖脸地数落了他一通,“你行啊安鲤,让我找工作跟我求您似的,你谱有多大?算了您我们请不起啊挂了吧。”
9 Z% {) u( K; E( k“对不起对不起……”安鲤赶紧连声道歉,然后把自己认错人上错车的事跟王哥解释了一遍,当然隐去了故事不体面的后一半。王洛又数落了他几句,就让他赶紧过去。1 ` v& q2 ?9 a2 U, W
安鲤觉得他说话的时候,那边一直有些嘈杂的人声,到最后,甚至有特别靠近的男人在话筒旁边说:“洛哥哥~”
; [7 T/ |/ B, D/ X' u那个哥后面带个拐弯,给安鲤吓得一激冷。男人怎么这么说话呢?
. B; \$ b# V7 q8 Q' j9 j6 e& e不。这应该不是男人。是个嗓音粗的女人吧?7 m6 ^5 u9 W4 M* Z3 l0 L
就算是女人这么叫王洛也不太对劲吧?$ a! ?0 t& f: z% ~7 b( g
可能是刚受了“许老板”的刺激,安鲤警惕性在今晚猛增。他没挂电话,而是踌躇着问王洛:“王哥,我……我能不能问下,您给我介绍的是什么工作呀?”- d, A6 k. e+ X8 O
王哥好像思考了一下,说道:“侍应生。”. N/ t! h" S5 H% O% R! b* A* ^
安鲤继续试探:“只是侍应生是吧?就是服务员。”
0 x9 Y) O+ s) F6 D; H8 ]那边好一阵儿没说话。过了会儿,说道:“你觉得可能吗?安鲤。”
' m6 n. p; m3 J6 w2 H7 x“……”这个反问让安鲤有点蒙,不知如何回复。9 P$ x$ g4 t0 v7 G$ G
那边没等到他的回答,又说话了:“你因为那种事儿进去过,还那么大岁数了。找到工作真的就不容易了,别挑肥拣瘦了行吗。”
1 h: S2 M6 u: v2 I安鲤嗓子眼里突然溢出一股苦涩,他的声音都变苦了:“王哥,我那件事情是有隐情的,我……”
5 O5 y* i# v* I) k2 t5 ^“你有没有隐情别跟我说,跟警察说去。”王哥有点不耐烦了,“我之前不是没给你找过正经工作,可人一听你情况都不要,我能怎么办?这回还是我好说歹说,让老板看了你的照片,人家觉得长得还行才同意见见。要不就你这么老的人还不要呢。反正该说的都说了,要来你就赶紧过来给老板看看真人儿。抓紧!”; g* t0 C2 C8 O2 t* Z: m; A
“……”; i# g5 o: E4 |$ l1 d; l
“安鲤,”王洛的口气又软了些,“是你说你要挣快钱的不是吗?快钱不是那么好挣的。我知道你现在需要钱,要不我也不会把你往火坑……”他好像突然感觉到自己说这个话不对劲,停住了。又说:“总之你自己看着办,我只能帮你到这了。要么你就自己再找别的工作去。”
8 U+ v, r. M9 J1 U ~5 p安鲤刚要开口,那边挂了电话。
# A$ r2 N7 x! j0 E8 S他好像傻了,握着手机,一动不动地站了好半天。
1 o( A; k" N% U1 ^$ e. \怎么办?
2 `% L4 S! z j3 u这段时间他一直都在问自己这个问题。
" e p- i) D+ w, x我该怎么办呢?) b( V: A3 J0 F+ }3 z' ^9 `0 f
还不如死了算了。一了百了吧。
0 q% P& z. g1 a% i; [, t可是……
# d) b' k- @/ t+ @这时候电话铃声又响了,他看了眼来电显示,愣了一下,神情变得更加苦涩。他接起了电话。; Y y% M, \, G6 B6 |
“你在哪儿呢,这么安静。”一个女人的声音。
3 | |( d0 y; ]2 F$ i4 f! K2 R$ [“没……没在哪儿。在家。”他说谎,“小朵怎么样?”8 l8 o! P) d+ T& H1 U% P4 P4 [# n
“还行……睡了。我刚从医院出来。”. y7 ^5 [6 F4 \) d0 P- }: q, ^4 L4 T
“哦……”他不知道还能说什么。前妻给他打电话,就只有那么一件事。
( {" d+ l* i7 _果然,那个女人说话了:“医院催款了。说是不能再拖了。你看……”; b* d" ]4 {+ A4 x- q2 S
“我知道,我知道。我在想办法了。”安鲤不由自主地压低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