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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虎(1-35章)完整篇 5 g* ?+ c( e: Y0 R;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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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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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故事记录了我进入大学和毕业至今的生活,当然,为我和其他一些人的隐私,我没有完全真实写,尤其是地点姓名学校以及一些很具体的事。读者愿意的话还是不要把这小文当纪实文学,就当一篇小说来读吧。大家看看,写得好我就继续,没意思的话我就省心不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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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6 |& d1 G$ N' |3 l, ?今天天气不错,挺风和日丽的,拖着疲惫的脚步走出这栋非常陈旧的办公大楼,我长出了一口气,转过头望着这栋破楼笑了,两年过去了,我这猪狗不如的生活算是告一段落了-------我辞职了!) H. A1 W3 s8 A/ W; B/ q' U6 A& R+ F
$ A+ v, s% Y! F" O3 O3 Q. ^骑上自行车,我边骑车边拨通了曾超寝室的电话,“哥,没问题了,录取通知书拿到了,辞职的一切手续也都搞定了,这两天同事们约好为我送行,我收拾好东西,过两天就到北京来陪你!你等急了吧!”。0 Q1 P' W! h9 R* E" T5 ^9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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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那头先是沉默,显然他想掩饰自己的情绪,终于他还是开口了,“弟娃儿,祝贺你,等到这一天不容易啊,你我都不容易啊,好好和大家庆祝一番吧,这几天我在这边也请客!”。9 _! U8 y! F& ]) a8 F& [ B7 F
3 t+ I& Q# P1 w- y“你请哪个哦,哈哈,还是等我来了,请我喝酒吧。”我笑着回答道,“还要喝牛奶哦,你产的牛奶,哈哈!”。. \# b( p6 n# t: \: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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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流!都要读研了,还这么调皮,小心进校后同学笑你没素质!我在这儿是请我的师兄弟们,你都忘了复习时他们帮了你多少?虽然是冲着我的面子,但是人家也都是热心人啊,相信他们知道你这个师弟要来也会很高兴的啊!”,曾超突然想起来什么,“才几月份啊?九月才开学,你小子来北京那么早干啥呢?知不知道北京六七月多热?不会是你想我想的迫不急待了吧?假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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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真的想你,你怎么就不信呢,早点来我们能利用暑假一起去北戴河啊,”我假装生气,我知道,他又开始逗我,不早点装出生气样,他更会拿话来激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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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4 n* E# l& Y+ I" @8 m2 R# E5 F电话那头传来好像有人在喊曾超,好象是老姜的声音,然后我听见曾超对他说:“我表弟通知书拿到了,真不容易!”,老姜倒不是很惊奇,“你弟分数不错,复试我们大家又找刘老板帮了那么多忙,要是不录取那不是很扫我们面子了?早就说过没问题,看你担心的那样儿......对了,嘿嘿,你弟考上了?那顿重庆火锅是不是今晚请啊,哥儿几个一个星期没怎么沾荤,就等今天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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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M! E6 i1 Z$ y) [* k/ ~然后就是曾超的声音混杂在他另几个室友里,隔了一会,他对我说:“刚才大家庆祝你呢!好了,我要挂电话了,我去取钱,看来今晚上这一顿要把我吃的血本无归啊,你也回去好好休息吧,少喝酒少抽烟!哥先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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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n6 g4 m x7 ^“好的,反正没几天就见面了,省点电话费吧,等我到了西安,那想怎么聊就怎么聊!我亲你一下哈。”我正打算挂,电话那头曾超的声音又响起来了,“把这个消息也告诉小虎吧,他过的也不容易,让他高兴高兴吧。”然后他很快就挂了电话。0 v c9 q- @5 `0 t!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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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虎?一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我心情一下子沉重了起来,是啊,小虎现在在干什么呢?他也上了线,可是刚过,非常危险,他录取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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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虎是我上本科时同寝室的室友,比我小一岁,是我们寝室的老小,我和他能成为朋友是非常有戏剧性的,时光一晃就是七年,可第一眼见到他的那一瞬间仍然历历在目…...% m8 B" ~! h; U& y5 `
# N0 D+ S' r0 T九月,又是全国各地的新生报到的时候了,我是报到截止日最后一天的下午才不紧不慢地来报名的,谁让我就是本地人呢,再加上考上这个学校心情本来就不好,更怕被别人撞见了,打趣我怎么办?我当初可是发誓要上北医的啊!可惜就差几分啊,早知道当初少踢会儿球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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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常规报到,领了被褥盆子之类的东西,我抱着这一大堆玩意儿到处寻找寝室,新生楼倒不难找,可是一到楼下我就傻眼了,这房子是否也太旧了点儿吧,还新生楼呢!穷校一个,附院修的那么棒,怎么就舍不得给我们这些未来的医学栋梁改善一下生活呢?一个死气沉沉的学校,到处都是黑黑的破败的像大庙一般的建筑,烧香倒是可以,要在这里过五年不是要把我憋死啊?( F" P2 w8 K4 P9 r- C
& j) f$ q/ d$ l1 V+ v) x3 d硬着头皮进了楼,楼梯潮气很重,到处都是水,看来大家正在打扫清洁呢,还好我来得晚,躲过这一劫,要知道我的懒惰可是中学里出了名的!先到旁边几个寝室互相认识了一下新同学,然后拿钥匙打开了寝室门,还好寝室很干净,寝室里的弟兄们看来早就来了,不过人都到哪儿去了呢?疑惑中我发现寝室七个铺除了我那张空着的,其他的床上都甩满了衣裤,凉鞋也都散乱地扔在床下,哈哈,这是个爱运动的寝室,大家肯定都去踢球了!想到这儿我的脚也痒痒的,三下五除二就把床铺好,收拾好自己的家当,我也换了球衣球鞋,雄赳赳气昂昂地跑向了球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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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F' @( m+ O5 O5 e+ J# z球场上人真多,我也不知道哪一个家伙会是我们寝室的,没关系,随便找几个人加进去踢就得。我出众的脚法,迅捷的速度,有力的射门和健壮的身体让我在场上非常扎眼,很快我就进了两个球,正得意呢,突然,一双有力的阿迪达斯把正带球突破的我绊倒了,我的右踝一下子就疼起来,我大怒,马上站起来骂了一句:“你妈的**,会踢球吗?”等看清对方,我才发现这个家伙长得比我还结实,至少比我高四五公分。而且,很快围在他身边的人也有好几个,形势对我非常不利!0 L) u5 a, d1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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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家伙一愣,跟着回了一句“你才妈了个**,你懂球吗.?我可是先铲着球的!踢不起就别到这儿来丢人了!”。听口音是重庆那方向的,重庆崽儿脾气火爆是天下闻名的,可我郁冬啥时候怕过别人的?这个时候我能退吗?那我不是给成都人丢脸吗?一股为家乡人争光的豪情一下涌了上来,动手是免不了的了,我看了看四周围上的人群,哈哈,东南角没人,我正盘算着万一不敌如何撤退,那小子又来了一句,“朗个?不说话了索?我还以为你要动手哦,你是成都人吧,就晓得提虚劲儿假打,没得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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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还了得!看来这一架是不能不打了,狗日的重庆崽儿,才脱离四川几天就这么不知天高地厚了,这种家伙就该吃吃苦头!我沉默着,突然铆足了劲儿,一拳朝那小子脸上打去,嘿嘿,正中下巴!得一分!那小子大怒,立刻还手,旁边几个他的狗朋友也向我拳脚相加,暴风雨般的拳头我哪里招架的住,很快就全身多处软组织挫伤,万分危急中我撒开脚丫子就跑,还好,我速度够快,很快就甩开他们,向寝室跑去,我边跑边想,寝室里的兄弟们总该回来几个吧,至少隔壁几个寝室的新同学不可能坐视我被打而不管吧,楼下管理员阿姨也不是吃素的吧,寝室就是我的安全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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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6 I E! H3 v2 T! m学校不大,没多久我就冲到了寝室,门是开着的,可是妈的,室友们在哪儿?惨了啊,我关了门,屏住气,仔细听外面的动静。他们居然跟上了我的行踪,外面有点嘈杂,那个重庆崽儿的声音非常刺耳,“这傻儿硬是跑得快,可惜跑到我们的老巢去老,看我不隆(弄)死他!”然后就整层楼一间间找我,渐渐的,他们的声音越来越平静,另一个男孩儿的声音传来,“好累哦,不找了,算他运气好,看来就是我们这层楼的,不信我们以后碰不到!大家回去休息休息,洗个澡,然后去吃火锅去!“.+ [: g0 Y8 d: |7 \5 ?6 t1 \
) Q$ `' z: I9 `终于他们放弃了寻找我,我暗自庆幸,很快,我听见寝室门锁在转动的声音,太好了,兄弟们回来了,这才算彻底安全了!我从凳子上一弹就跳到门口扭开了门锁,一开门,正想大喊一声大家好,我呆了,门内门外五个人十只眼睛都睁大得像铜铃。咋了?那重庆崽儿一行四人就站在我面前!- g$ v& U5 H8 f% g-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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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冷场后,重庆崽儿先开了口,“你是郁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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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T r# G( w; w- z+ f& t“是啊”,我还有点儿没弄明白,这几个家伙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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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彼此相视一笑,然后其中一个个子最高的样子有点成熟的男孩走到我面前拍着我的肩膀说:“太戏剧性了,看来是不打不相识啊,原来大家都是一个寝室的啊,这就叫缘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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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7 E; y- v' }- ^: ?. d9 V哦!我恍然大悟,心里又不安了起来,一进校就和室友闹了矛盾,以后我在这个学校怎么混啊?然后我抬头看了看那个重庆崽儿,他满脸笑意,似乎没把这件事放上心上,我多少放心了一些,然后那个高个子对我说:“我叫郝健,现在是室长,当然也是年龄最老的,21了,山东人,我们都来了几天了,彼此大家都比较熟了,就等你呢,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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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老六?原来老大都查过了啊”我寻思道,“老大倒是挺负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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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2 W7 Y$ {3 @: ^# S这时候,又钻进来两个家伙,他们拿着羽毛球拍,也是满头是汗,“哦,这是老三郑爽,老四胡凯,他俩不喜欢踢球,就是爱电子游戏,哈哈,我们把他俩也争取过来踢球!”郝健介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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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e( L9 t( _ Z“我叫赵小虎,就住你上铺。”,重庆崽儿笑嘻嘻地说:“重庆沙坪坝的,我是老七。国家三级运动员。”0 r, _8 K( a* T4 o5 R; a: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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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小子挺得意的,三级运动员?谁不知道那个头衔可是满天飞啊,真正的实力我们以后再比试比试。我仔细打量他了一番,大概一米七五六的样子,圆脑袋,红彤彤的娃娃脸,嘴唇抿着,浓眉大眼,浅平头,身上肌肉很匀称,笑起来挺憨的,看来挺不错,有点运动员的样子,对了,很像那个正在走红的球星李金羽。: @$ T4 I1 g! a( D* }# G8 z
9 C' A( @# c9 _我也介绍了自己,我18岁,本地人士,喜欢交朋友,游泳,喝酒,踢球有八年了,前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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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两个室友老二宋朝晖老五祖明海都是四川其他城市的,也一一做了自我介绍,最后郝老大把洗漱东西拿上,手一挥说,“整个寝室都是汗味儿,还要不要人活了?走啊,大家冲凉去!”) U1 D+ l& y1 z
; K Z. I Q# [: a$ \4 q0 { f“啊!干吗要一起去?水房那么小,太挤了吧?”我有点犹豫,其实我有点怕在别人面前坦陈相见,我从来没住过校,也没有和别人一起洗澡的经历,以前和中学的同学最多也就是游泳时换衣服才光着身子一下,要和一大堆人一起冲凉那我还真有点不适应。8 \5 G2 D6 X6 Z' l5 e& E)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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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们先去吧”,小虎说话了,“我和郁冬等会儿去,我下巴挺疼,他估计身上也伤不少,要是跟你们一起挤水房,把人挤坏了可就麻烦了。”( Z/ S& ~( ^$ A6 _0 ?, [
0 ? a- q$ _5 ^6 s R: p! h“太夸张了吧,你们俩那身蛮肉还能挤坏?哈哈,你们打算支开我们继续单挑是吧?我们先去洗了,回来看你们分出胜负没有哦。”郝老大开玩笑道,然后一群人呼啸而出,剩下我和小虎呆在寝室里。& g9 [+ k. g5 _+ C% y6 T
, K* L# @' C, T) Y“你家在哪儿?”小虎先发话,真是没话找话,我回答道:“火车北站附近,坐车要七八个站,挺远的。”1 F, M7 l& Z7 W
; y! s, \7 g+ J9 c0 \/ t“远?成都就那么点儿大,能远到哪儿去?”,小虎很自豪地说,“我们那儿随便到个区都是十几公里远,重庆很大,主城就有九个区,每个区都由大山或长江分隔得很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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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 h( a# m8 D) L是吗?重庆那么大?我倒是没去过重庆,心里不由得有点怀疑,我一 直觉得成都很大了啊,我没继续谈这个问题,看了一下他下巴,淤青很重啊,我那一击看来力道倒是不小,正想再给他道道歉,他却问起我的伤情了,我说没啥,我跑得快而且有准备,受伤都很轻,然后我们都不好意思地笑了。接着彼此又聊了一会儿重庆和成都火锅哪个好吃之类的八卦。" u ]5 j6 k6 _# d$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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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说着,老大几个回来了,郝健看见我们没点儿动静就说,“还不去洗啊?快去快去,等会儿大家要去吃火锅,你俩小子想让我们都等你们两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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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我和小虎拿上自己的毛巾香皂也朝水房走去,水房里人还不少,没办法,只好穿着内裤洗,我看小虎也是穿着内裤洗,心里有点好笑,这个长得蛮蛮的家伙看来和我一样怕羞啊,很快冲完了,他背着我换了裤子,然后我们回到了寝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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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d/ U, ^1 W* O# G$ Y% E! f' z7 `那天晚上我们大家一起去学校外的一个小店吃了顿小火锅,说老实话,味道很差,但是大家主要是喝酒去了,七个人喝了两件,可怕吧?男人间的友谊很多时候就是靠酒拉近的,就在那个晚上,我又多了六个可爱的哥们儿。# q0 E# w- G7 ? @# V& A5 U9 Y+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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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到最后,大家都很醉了,而且几乎都吐了,还频繁的撒尿,算是喝通了。歪歪倒倒之中,老五祖海明突然指着我和小虎对大家说:“嘿嘿,看我们寝室最小的两个小子像不像俩兄弟?都是一样的可爱憨蛮,都是圆圆的娃娃脸,都是浓眉毛,真象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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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一看都乐了,别说我俩远看还真有点像,不过近看就有点不同了,我的眼睛要小些,比他黑些,比他矮些,而且他身上的衣服都是很贵的名牌,而我则相对要平民化的多,总之我没有他帅。我俩也笑了,我说,当然是兄弟了,不是兄弟不聚头嘛!他则纠正道,不是冤家不聚头!; X1 C5 W; j2 c+ u; I, P&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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冤家?我当时就觉得这个说法有点什么意味,后来的事情证实了我俩上辈子一定是冤家,这辈子还要继续下去,这都是后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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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夜以后,大学日子逐渐步上常规,一开始,我们寝室都是一起去上课上自习,其他寝室也都是这样的,慢慢的开始有了分化,毕竟每个人有每个人自己的生活,我们寝室里我和小虎,郝健入选了年级足球队,平时常常是三个一起去训练,比赛,然后一起洗澡吃饭,然后一起上自习,我们三个的关系也就格外的亲近,郝健最大,又是我们队的队长,比较严肃懂事,我和小虎潜意识里都比较听他的话,而我和小虎真的象兄弟一样,相互之间爱打打闹闹,爱互相搞怪,他爱跑到床下把手伸进被子里挠我痒痒,我呢,每次打饭时都要帮他带一份。当然我们也有吵架,他脾气比较火爆又非常不懂事,这一点和我有点像,有时候我俩玩笑开过头了出现矛盾时都是郝老大在一旁调节,到了周末有球赛的时候,我们哥几个常常去我家里去看球喝酒。总之,那段时间日子过得很单纯,像一杯淡淡的清茶,三个少年就这样在不知愁滋味中慢慢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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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F0 @/ O$ N( y% p, }5 C! u那年的金州之秋,记录了我们的眼泪,让人恶心的中国足球居然输给了卡塔尔,被淘汰出世界杯。在我家的电视机前,我忍不住掉下了眼泪,而一旁的小虎则是嚎啕大哭,早上起来时眼睛都肿了,我又难过又好笑,这小孩倒是个性情中人,可怎么就长不大呢?! v7 S, r( r. Q/ F8 A#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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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学期课程不多,都是些医用生物,无机化学,医用物理,高等数学之类的小科,我们都不太重视,大多数时间都去踢球了,我们这一级虽说是新来的,但是连赢了几场比赛后很快名声鹊起,我在年级对里也逐渐打上了主力前锋,而小虎有郝老大罩着,也是雷打不动的主力后腰,郝队长则在中后卫位置上一柱擎天,每天下了课就是球场澡堂饭馆自习室,睡觉前再聊聊女生,聊聊新老师,我发现一个问题,我们常常聊漂亮女生和帅男老师,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是不是别的大学也这样?6 Z; L& v8 y'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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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末考试渐渐走近了,也许是平时懒惯了,还有一个月的时候我们才开始复习,时间比较紧张,我们常常上自习很晚,老大比较严肃,喜欢进了自习室就学习到熄灯。而我和小虎兴趣相投,彼此更接近些,我们都是屁股上长钉子的人,根本坐不住,上自习累了常常一起到校园散散步,抽抽烟解乏,喜欢把玩着他的小熊掌看他的掌纹算命。有一天实在太累了,我和小虎商量今晚不上自习了,我们去看录像,放松放松,没想到这一看看出了点小风波。4 L. |' r2 k2 Z
6 X4 _. T8 N; o1 F Y. P/ b 学校附近没找到录像厅,我们坐车到几站远外的一个小巷子里找到了一个比较大的录像厅,买了票一进去,好黑啊,投影墙上正放着一部港产恐怖片,我们好不容易找到了两个位置坐下,慢慢视觉适应了,我发现这厅里人坐的可真满,大多数都是些中年男人和民工,而且很多都在睡觉。看了一会儿我觉得没多大意思,小儿科,一点都不恐怖,也就慢慢睡着了,确实这几天太缺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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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 D" `. S. k5 h9 _9 z( Q 过了一会儿,我被小虎推醒了,他挠挠后脑勺,似乎很不好意思的让我看屏幕,这个挠后脑勺的动作太经典了,我以为这都是电视上表现人憨厚腼腆的老套表演,可今天却看到了真人秀,真是可爱的小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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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往屏幕上一望,哇赛!我脑袋一下子就充血了,这简直是太过分了,太不道德了,太低级了,太无耻了!但是我的眼睛可是一下都没有离开过屏幕,屏幕上一群男女在裸体群交,四周睡觉的人这时也都醒了,眼睛睁得贼大,大厅后面的角落里好像还有女人的娇喘声,可能是几个长期混迹于此挣钱的鸡婆的声音吧。; V% P u- ^" C0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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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前也看过类似的片子,但都是一男一女的,而这部片子完全超过了我的想象,可能有八九个老外吧,黑人白人,花样百出,各种组合都有,我和小虎那幼小的心灵如何承受得了?再看看屏幕微光映照下的小虎的脸,红彤彤的,呼吸频率加快,嘴唇干得起皮了,看来他也没怎么接受过这类教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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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7 {9 x" w5 y! \+ c 过了一会儿,屏幕上出现了几个女人在互相乱搞,这倒是以前没看过的,比较新鲜,一不留神,我发现小虎的手隔着裤子在轻轻摸我的小弟弟,我急忙把他手拨开,小虎很奇怪的说,你是不是男人啊,怎么是软的?也是哈,挺奇怪的,刚才我还硬的不得了,怎么这几个女主角一上台我反而软了呢?我也不知如何回答,只好答道;“我又不是牛变的,哪儿能一直硬下去?等会儿看我趁你不注意摸你,不信你就一直翘着!你还不是小屁孩儿一个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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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h: {! w1 c: @+ N4 c3 h 小虎没说话了,他低着头,眼睛向上望着屏幕,突然说了一句,“既然有几个女人一起乱搞,会不会有男人互相一起搞呢?”声音很轻但我听得明白,我噗哧笑出来了,男人互相搞?那观众不都走光了?这里观众几乎都是男人啊!+ ~+ \! T4 w6 g, z. o# k" ]
$ t4 M0 a& h! P5 k3 {9 N2 j 又看了一会儿,屏幕上演的是两个黑人和一个女人表演双龙进洞,很刺激,我下面又硬的不行,我觉得不能让小虎把我看低了,于是牵着小虎的手来摸我小弟弟,他感觉到了,摸了一会儿又拿开了手低声笑道:“嗯,还行,小是小了一点,还能将就用。”我大怒,故意把头别向一边装生气,不理他了,他也没再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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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会儿,我突发奇想,小虎的那个很大吗?平时洗澡时也就和我差不多啊!不行,他都摸了我两下了,我要补回来!再看看小虎的脸,表情非常奇怪,腮帮子鼓着,似乎很扭捏又很异样地看着我。咋了?他在防我突然袭击吗?嘿嘿,那可防不住,哥哥来也!我伸手就抓了过去,没想到是抓了一支手,我靠!小虎太不肯吃亏了,居然拿手护着小弟弟!我一下子好奇心大起,就用力去扳他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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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D; v) ~1 ?$ ^ l. F不对,这根本是一支肥手嘛,不像小虎的手!那手很快缩了回去,我打燃火机,借着微光,我分明看到了那手的主人是小虎左边坐着的一个胖硕丑陋的中年男人,他淫邪的眼神闪烁不定,好像很紧张。我一下子就火起了,妈的老变态!敢乱摸小虎,!我又狠狠瞪了一眼小虎,意思是说,人家摸了你这么久你都不反抗,亏你还是重庆崽儿,平时的脾气哪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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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0 j, K1 L, ^1 |: H& V2 w然后我站起身来盯着那个中年男人,看见我捏拳头了,那色鬼也很紧张,看来一场小架在所难免了,我突然发现他座位旁放着一个公文包,于是一把抓了过来,跑向厅外,把包扯开一看,嘿嘿,东西多着呢,钱啊,证件啊,还有几张名片,居然是个政府职员!我倒不希罕这些钱,我只是想把他引出来打架方便些。果然,那人很快出来了,他望着我讪讪地说,“小兄弟,误会误会,别闹了,把东西还给我行吗?”。我根本就不听,一拳头就招呼过去了,不几下两个人就打成一团了,那人身体硕大,很有力气,但终究不敌我的矫健灵活,很快我就把它弄到地下起不来了。
3 k" g0 T/ ^4 n" m看见他失去反抗力喘气的样子,我也很累,气也解了,不想再打了,我把包扔给他,骂了一句,“死变态,给我滚远点。”我想不通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种不要脸的人,不想再多看他一眼。$ P& f9 E, N9 N, ~! Q7 t
8 S" N# z) |: _4 v' x! \那家伙居然在微笑!他喘着气说:“小伙子,你很帅,很不错,也很有正义感,你们俩是同学吧!呵呵,关系很亲密,很不错的一对,羡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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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C4 g9 S8 P( C+ m0 F狗日的还在胡说八道!我上前又踢了他一脚,他没喊疼,继续说了下去;“你们刚才说的话我都听到了,我忍不住,你们太像我年轻的时候了。呵呵,当年我和大学同学也是这么摸摸搞搞开始的,那时候,我们都年轻,都很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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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m0 R+ N |' Y3 q9 ]* x6 k我懒得听他去意淫往事,回头往厅里望着,怎么小虎还不出来?让小虎踢几脚那才解气啊!可是小虎半天没出来,我回头朝那人吼了一句还不快滚。那人终于艰难的爬了起来,他嘴里念念有词;“老了老了,没人爱了,要不何必这么做贱自己?想当初我年轻的时候在文化宫门口一站,玉树临风的,风流倜傥的,身边围着的蝴蝶那叫一个多......”。% m! V% `1 j% W9 n- d4 ]! W @7 d
# `) h! V& s+ J9 t' V/ I( |. Q我不知道他说的什么意思,看着他的背影,艰难而佝偻,不过看看身胚,年轻时可能倒真的是一个帅哥,不知怎么的,突然觉得他这么大年纪了还缩在这低俗的录像厅里当乌龟,居然有一点可怜他了。8 U8 Z6 F+ M' v8 z* `/ F- o( b
那人就快走出我视线的时候突然转过身来对我说了一句:“等着瞧,你们两个将来肯定也是走的这条路,好好把握吧!过时不候,等你们老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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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 ~. w5 P( @+ M( }' ]: |3 Y我听了这句话,心头一凌,都快21世纪了,我知道他的话是什么意思,是不是我和小虎今天作的过火了,其实也没啥啊,男孩之间摸摸搞搞很正常啊。- X5 I& B8 _- r. {* c1 U0 F
# Z. W- x% W5 y. r8 z7 ?这个时候小虎才出大厅来,我有点生气,怎么这时候才出来?他就不担心我不敌对手被反打?小虎回答说,他在门口看着呢,觉得我拿下他没有问题,再说,他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有点不好意思,不想见那人,毕竟那人摸了他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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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Q: P1 `) k3 u那你就不把它手拿开?你的力气可不比我小啊!”我大惑不解,继续问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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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为是你的手,看你又对我坏笑坏笑的,扳了两下没成功就算了。”小虎非常后悔地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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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0 l9 ?0 o( `! J“为啥是我的手你就不拿开?连我的手和那头猪的手都分不清,简直笨得......”。我突然发现这话好象没对,就没好意思继续问下去了。* j. x2 i- N"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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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我们都没有说话,今天的事情在我们年轻的生命中可能都是第一次遇到,有点惊异,有点困惑,好像还有那么点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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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J( s; o- O1 D9 e* F! }回到学校,寝室里的人看我脸上又青了几块,打趣说,怎么你俩兄弟又打起来了,太调皮了吧?呵呵,冬冬今天又输了。我懒得理他们,什么叫又输了?上次他们人多势众,我那能算输吗?我和小虎都没答话,闷闷不乐的躺在各自的床上想着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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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啊,夜里我反复梦见了那个中年男人的面孔,他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那句话:“你们将来也会走上和我同样的路啊!”然后又出现了很多录像上的镜头,混杂着小虎那憨憨腼腆的样子,总之,早上起来,裤裆里被窝里一蹋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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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q% M- P7 z% c0 ?' l此后我和小虎之间尽管还是那么亲密,可是因为有那天的事,相互之间中觉得有那么点儿不自然,至少再没有在学校里手拉着手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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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末考试终于到了,漫长的考试周过去了,我们很快都拿到了成绩,小虎和我都挂了两科,班里挂的人有大半,据老生说,年年都是这样子的,刚进校的学生还没适应,以为大学好玩儿,等第一学期过了,才晓得医学院的厉害,挂三科就降级,我和小虎都很难过,可能真的是不该太贪玩啊,看看人家郝老大,人家可是五门都是全班第一,为我们男生争了光啊。; e; y8 D1 H/ z+ g! i: t/ i2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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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完试大多数同学都回家过寒假了,那个寒假,我觉得太无聊了,我是离不开朋友的人,懒得去见那些讨厌的亲戚,和小虎郝老大通了几次电话,嘘寒问暖,其他时候就是和高中同学在一起踢球。1 a( h/ q+ V( e$ s; E. `/ U
# ]* Y+ H" _; F* M1 S4 r新学期开始了,这一次我迫不及待的赶回了学校,我想找室友们踢球,我感觉寒假一别我的球技又有所增长,想和大家比试比试。没想到在去寝室的路上突然得到了一个令人惊讶的消息---------小虎有女朋友了!9 C1 |/ Y/ D- R! o%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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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学院男生女生比例接近,不过男生找女朋友普遍很晚,都是大四大五快毕业时比较多,我们班有一半的男生整个大学都没真正的耍过女朋友,而女生则不同,大一大二一般都搞定了,而且几乎都是找高年级的或者外校的,但小虎的女朋友居然是徐静雯,她是我们同班同学,和小虎都是沙坪坝的人,比小虎和我都大,长相倒是比较漂亮,不过我一直觉得这女孩比较傲,比较矜持,比较小资情结,讲究风花雪夜。她怎么会看上小虎这个不懂事的,脑筋一根弦,大不咧咧的小屁孩儿呢?真不知道小虎用了什么办法把她搞到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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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5 M+ `5 ?* |果然,一进寝室,小虎和徐静雯两个人坐在我的床上正在聊天,其它室友则都不知去哪儿了,我心里一下子就不乐意了,本来单身男生看到别的情侣心里就不是滋味,居然还坐我的床,硬是不把我放在眼里啊?我黑着脸把东西放好,然后伸了个懒腰,大声说,出太阳了,该去踢球了!小虎你去不去?他笑咪咪地回答,“我还有点儿事,你先去吧。”5 |; V( E& L% w3 w! u. O
+ P& X$ r- o2 z$ H4 Z我靠!真是见色忘义啊,不看在我的面子上也要看在足球的面子上敷衍一下我啊。我心里真的生气了,于是就说,“呵呵,那我要换衣服了,你们在这儿好像不方便吧?”$ k' J3 v7 G&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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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虎脸色尴尬,一句话没说,拉着徐静雯的手就出门了,他俩经过我身边时我分明看到徐静雯白了我一眼似乎在抱怨我的不识时务。门咣当一声关了,留下我在后面兀自出着闷气,我把手上的球衣球裤往凳子上狠狠一扔,仰天躺在床上,头枕着被子,把枕头往脸上一盖就呼哧呼哧睡大觉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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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过了多久,我感觉身上有什么东西铺了上来,睁开眼睛一看,郝老大正把他的被子盖在我身上,我心里非常感动,想想也是,寒假才过,这么冷的天气,就这么穿着衣服不盖被子睡肯定要闹出病来,老大才是真朋友啊,哪儿像刚才那个小东西,简直是有异性没人性。1 ?; y0 \' f( E+ u+ L9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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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了起来,和老大摆起了龙门阵,他回来有几天了,关于小虎和徐静雯的事儿他也问过小虎了,其实是小虎和重庆几个同学在寒假聚会时大家撮和的,不过他们两个目前看来还挺合适,大家挺羡慕的。% ]6 o0 a! y; k1 F+ r- R
: L1 `8 j5 }7 M! g. o1 Q“合适个锤子,整个儿一姐弟恋!”。我咬咬牙站了起来,没注意到郝老大诧异的目光,拉着他去吃晚饭了。5 j" A' b' t2 ~* \+ J+ y) s! g
! M# M/ Z! H! `8 u晚上我一直睡不着,熄灯很久了我才听到开门的声音,小虎蹑手蹑脚地走了进来,他悄悄打水洗脚洗脸后,就往我上铺爬,刚一起脚他好像想起了什么,埋头轻轻推了推我,喊了声:“冬冬,冬冬。”我假装睡着没理会,转了个身子拿脊梁骨朝向他,他轻轻的叹息了一声就爬上去睡着了,夜里,我根本没睡好,还在为白天的受辱愤愤不平,我注意到我上铺也是吱吱嘎嘎响了一晚上,看来他也没睡好,他在想啥呢?- @1 N0 s- Q2 I0 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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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后我上自习就只有和郝老大或者寝室其他兄弟一起去了,可是这些家伙都是进了教室就不出来,还有谁再陪我一起逛夜色中的校园,一起抽烟,一起看录像呢。每当看到小虎两口子幸福的在校园里漫步我就越发心里不平衡了,其实小虎对我还是很好,尽管现在他自由的时间很少,他还是常常找机会和我搭话,可我总是敷衍几句就匆匆结束,要知道他还没对我道歉呢!' C* o$ p# c( x; F.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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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学期上的是系统解剖,我和小虎分在了一组上小课,我其实心里挺不乐意,感觉特别扭,还要和这个叛徒合作!现在想想好笑,人家正常的耍女朋友我有什么不平衡了?但是当时我心里就是这么想的,根本没注意到这种心理背后意味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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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算我们兄弟俩毕竟有缘,上小课时都很默契,每次上课老师都表扬我们这一组接受新知识快,而且动手能力强,但是,我们之间还是没有什么话说。直到有一次上小课时我正拿着一个人体咽喉标本对照彩色图谱看,小虎突然冲过来以讯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把图谱关上,接着我们班上一群美女挤着从我身边鱼贯而过,我正纳闷着,小虎得意的朝我笑笑,然后说,“冬冬,你看我今天帮你大忙了,如何谢我呢?”。我根本不知道他所指何事,说道;“谢什么啊?”% C2 w. W% f' _! [0 C+ ~+ [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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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坏笑坏笑的翻开我的图谱仔细一看,脸一下红了起来说:“原来是这样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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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不明白,他继续说了下去;“我刚才看见你拿着图谱看的出神,我扫了一眼,好像是女性生殖器那一张图啊,我看你看的那么投入就想笑,这时那些女生过来了而你却没注意到,我怕她们看你这个样子会把你想得很低级,于是就帮你一下把书关上了,呵呵,没想到,你是在看咽喉这张图啊,嘿嘿,真是自作多情了。”他又憨憨的挠了挠后脑勺,没治了,这个动作一做出来,我如何还对他生的了气?& c8 j: k% N! Y3 v
7 F$ B$ h" W9 f4 ^我仔细看了看图谱,就是啊,这本书图谱上女性生殖器和咽喉非常像,都是中间一个口子,两边几条皱襞,都是肉红肉红的颜色,不注意看是要搞混的,我不禁啼笑皆非,但是也对小虎的初衷非常感谢,就这样,我们的关系就由这件事得到了一些改善,此后,一旦徐静雯有事没空,小虎还是来找我来上自习,每次踢球我们还是尽量把小虎喊上一起去,上学期的美好日子看上去略微恢复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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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就这么一天一天过着,半学期要到了,解剖课老师突然发了通知说要进行一个半期小测验,而且这个测试是要记入期末成绩中的,发通知时是星期四,星期六就要测验,都是考认标本,不需笔试,可我还是很紧张,我毕竟上学期我有两科挂了的,我赶紧和小虎商量了一下,最后想了个办法,星期五晚上我们进解剖室去看看考场,据老生说,这种考试都是把各种标本放好,然后一个一个地让学生进去轮一转,把认得的标本写出来就行了。本来我不是很怕这种考试,但是时间确实有点仓促,我和小虎都是那种平时不努力临时抱佛脚的人,这下复习时间不够了,必须铤而走险。, @; C3 {, [1 n- s: \; `$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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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五下午就是解剖课,老师们下了课就把我们撵了出去布置好考场。到了晚上九点的时候,天都黑了,我和小虎抱着书和图谱轻轻的走到了那栋阴森的古刹一般的庙式建筑前,一闪身进了大门,过道里只有昏黄的数盏荧光灯而已,估计这楼里除了值班的没有其他人了吧。6 C# W9 m9 Y1 c' F' c* L! W/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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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里有点虚,把小虎的手紧紧拽着,发现他的手心也都是汗津津的了。到了解剖一室,我们用磁卡想把门透开,根本不行,眼看无计可施,我突然看见过道两边墙上都有窗子,可以从这里翻进去,于是我们就翻了进去。一开灯,哈哈,二十多张桌子上每个桌子上都摆了一个浸泡过福尔马林的人体器官,上面贴了些标签,然后桌子上贴了张纸问了些问题。我们一一拿起来翻看,对照书上和图谱找到了答案,记在心里。半个小时后,一切搞定。我们翻了出去才想到还有解剖二室和三室呢,万一抽我们到那儿考呢?% t( d4 E, g' d9 I, J5 |! I
7 F" B" d( [* L7 s, L) U4 i3 \没办法,只好又翻窗,二室里也是这么布置的,只是标本不同,我们一样画葫芦也弄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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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E! t& }$ X/ ~. Z到了三室窗下,小虎突然颤抖着说,三室旁边就是标本制作室,那里面新鲜尸体可不少啊,他这句话提醒了我,心里有点发毛,毕竟接触死人才半学期,说不怕那是假的,而且我也亲眼见过这些尸体的,一个屋子里新鲜全尸,成堆成堆的才锯下来的脑袋手脚都是杂乱的重叠在解剖床上的。再往里面走点,是个独院,那里是这个学校大部份鬼故事的来源地。用坏了的尸体都是在那儿销毁,都是焦黑焦黑的不成型尸块,白天看上去都恐怖更别说是晚上了。我们商量了半天,最后决定算了,回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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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打算回去,灯突然熄了,糟了,十一点了!过道里漆黑一片,完全看不见了,我全身电击似的发懵了,全身毛孔扩张,毛细血管充血,恐怖异常。这时我听见小虎在轻声喊我,“冬冬,你在哪儿?把手给我。”我定了定神,循着声音摸了过去,结果不小心摸到了小虎的脸,大指姆还伸进了他微张的嘴里,“呸啊”,小虎忙着吐不歇气,我才想起,我的手刚才抓过标本的!可是这个时候我一点没心思笑话他,我们摸索着向前走,可是很快就打不到方向了,确实太黑了,这个时候,小虎提醒我拿出火机来。我忙拿出来,刚一打燃,四周还是很昏暗,这是那儿?我们摸到旁边那个门上一看-----标本制作室!!那刚才我们不就在那个独院门口吗?还要不要人活了!?# I J f" S9 {0 M/ D* |6 g
妈哦!我还没来得及昏迷,小虎已经拉着我的手向反方向一通午夜狂奔。终于到了大门口,居然锁上了!这真是天要亡我们啊!我正要拍门喊人救命,小虎拉住我把我嘴掩上低声吼道:“你疯了啊!等会别人问我们来这干吗你怎么回答?”我想想说的也是,就没吱声了。5 v Q( t: m s7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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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会儿,我们眼睛都稍微适应了些黑暗,大门上镶嵌的的毛玻璃也能透下几丝皎洁的月光,我俩肩并肩坐在地上,背靠着墙,心情渐渐平稳了,慢慢也就觉得没有么可怕了,有时候真是自己吓自己,这栋楼确实是像座千年古刹,但是平时大家都在这里办公,老师们有时也是一个人来这里加夜班,这有啥可怕呢?想到这里,我就坦然了,这时小虎发话了:“寝室的兄弟们会不会担心我俩出啥事了呢?会不会报告老师呢?要真报告那就麻烦了,就是不报告他们也会担心啊!”: Y# @. i5 e;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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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不过呢,他们也许认为我回家了,至于你呢,说不定是和你的宝贝雯雯去开房了。”我情不自禁地冒了冒酸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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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虎倒没恼,他一拍头,低声说,“就是啊,雯雯肯定担心我得很呢,怎么把她忘了呢?”( W, `4 j6 a# B
' U% r: ~9 F$ ^+ E. r$ J气死我了!不过他说他把雯雯暂时忘了,这一点我是满意的,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我说,“你们上过床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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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嘎嘎”,他调皮的学鸭子叫,“怎么没上?我这么棒的小伙,搞定她还不容易?哼哼!把她弄的爽歪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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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A% @4 F( E! B! W& w我的心瞬间就沉到了海底,眼泪马上就要落下来了,也就在这瞬间,我证实了一个这段时间我一直不愿承认的现实----我爱上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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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 S9 N* v0 K* k$ C, d" Y: {0 V1 x
9 x6 `/ U' R Q) }走廊里光线很暗,小虎根本没有发现我情绪的变化,他拉着我的手说,“冬冬,今晚上看来我们就只能在这里呆一晚上了,走,到那边角落里去,万一睡着了,明天早上老师们开门也发现不了我们。”! s( @8 q8 Z! n& J( i9 y9 w) D9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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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想说的也是,于是跟着他来到一个角落里靠着墙坐下了,小虎他也挨着我坐了下来,我们就那么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过了一会儿,我突然发现小虎身上一直都在颤抖,是啊,四月中旬的成都到了深夜还是非常冷的。我有点心疼他,于是我身体又往墙上靠了靠,让小虎坐在我身前,背靠着我的胸膛,头枕在我肩上躺着,然后我把我的外衣脱下来盖在他身上,这样,我们两个人的身躯都盖在衣服下面,过了一会儿,也许是彼此的体温相互慰籍,好像不那么冷了。8 ~3 `* t* g2 J5 {9 J4 Q
6 Z# W7 I" a' P- n" @4 N: H小虎短短的头发就在我的鼻子下面,我悄悄凑近闻了一下,呵呵,有一股咖啡奶的味道,挺好闻的,那是年轻男孩身上特有的味道。我问他雯雯是不是管他管得很严,为什么平时很少再踢球了呢。他很老实的回答道,他觉得雯雯对他太好了,虽然有一点点傲,但是在他面前,雯雯像他的姐姐,把什么麻烦都替他摆平,他觉得这样挺不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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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他不是找女朋友而是找了一个保姆,他也没恼,他继续说他从小家境就好,家里就有个姐姐,父母和姐姐把他当小皇帝一样照顾着,时间久了,他自己都觉得自己依赖性很强,尽管作为男孩子这样不好,但他一时还改变不过来。他讨厌那些吵闹的小女生,而对雯雯这样的比较成熟的女孩他非常向往,有时候兄弟们让他踢球,冷落了雯雯,雯雯也不闹,只是掉眼泪,他最怕女生伤心了,所以就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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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 Q8 \/ W1 s9 B1 s“重庆人都嘲笑成都男人是粑耳朵(妻管炎的意思),搞了半天,你才是个粑耳朵!”我捏了一下他的耳朵说,“挺硬的啊。”他很不好意思的笑了。$ M3 {9 X# ]/ V% e& q
{9 @2 V1 X# E2 q6 s- F可是我心里非常悲凉,小虎你知道吗?我从小也是个家人惯坏了的孩子,我也希望别人照顾我安慰,可为了你我愿意帮你做一切事!陪你玩儿,陪你踢球,陪你上自习,洗澡时帮你擦背,帮你洗脏衣服,帮你抄课堂笔记,什么都行,可你为啥就不能给我一点点机会呢?你的雯雯对你很好,哥哥对你的好你又何曾看见?你说怕她伤心,那我的伤心你为何就看不见?我把两臂从他脖子旁边环住了他,使劲儿箍了一下,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V9 K2 ~) r: o3 b d% Z8 Q" L
+ N6 ~1 ]" \) T& `2 v: x2 \! h, x小虎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睡着了,他头枕着我的肩,嘴角还带着笑,这让我更加心酸,我知道他一定是梦到他的雯雯了。梦中的小虎特别好看,那张还略带着孩童稚气的帅气脸庞让人看了似乎会忘记世上的一切丑恶。我不由看得呆了,看着看着,我的眼睛又潮湿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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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冷的寒夜里,恐惧早已散去,空气里弥漫着一种静谧的气息,两个大男孩就这样拥抱着,我居然不自主的小声哼起了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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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可以牵你的手呢+ D9 K3 c3 `$ G8 Y$ B
从来没有这样要求
7 u6 \6 e5 ]1 ~ 怕你难过转身就走
* |: A) l8 R. b A) J% T 那就这样吧我会了解的: z5 n9 F6 E- a9 h0 @9 ?
6 B* |3 Z W1 K 把我的悲伤留给自己你的美丽让你带走
& x" Y& c) B1 q3 l 从此以后我再没有快乐起来的理由
0 F) l. t, o. G% t. M4 X& d l6 E 我想我可以忍住悲伤假装生命中没有你3 |* x5 M+ o3 ]6 d; ? O) {
从此以后我在这里日夜等待你的消息( R8 u+ b- }2 K0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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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不能让我陪着你走9 j& H7 p N; H; n
既然你说留不住你2 n! o& g! s9 A8 E3 X7 P# K
无论你在天涯海角。2 V f6 q" ?" q6 [$ c
时不时的偶尔会想起我! U' z7 S3 m; Z0 }0 Q
可不可以你也会想起我4 M3 C& S! d5 K9 K5 s3 }
可不可以: T+ g' }7 C5 K. W5 m
可不可以”1 T3 d4 k' h- X$ s3 G& b! |0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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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唱我边低下头去,轻轻的亲了一下小虎光洁的额头,心里念着,不再,不再,从此不再,我们就这样了吧,小虎,眼泪终于掉了下来。; b& v4 [$ ~: O$ d%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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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我被开大门的声音吵醒了,睁眼一看,小虎还是昨晚那个姿势倚着我睡的跟死猪一样,我赶忙推醒他说,快醒醒,人来了。他很机灵的翻身站了起来,我跟着想站起来才发现昨晚一夜他坐在我腿上已经把我的腿压的麻木了。吃力的挣扎了起来后,我和他顺着墙裙溜出大门,回到了寝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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寝室里大家都起床了,胡凯最先看到我俩,大声嚷着,担心了你俩一整夜,两个小东西终于嫖完了啊!我没理他,来到自己的桌子前收拾东西准备去考试,郝健这时拿着脸盆毛巾走了进来,他看见我俩形神憔悴的样子,鼻子里哼了一声,自个儿收拾好书包去考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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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 X9 ?5 e4 {' Q: N8 u7 _! Q我和小虎被抽到了解剖二室,自然很顺利的过了关,出了考场,发现徐静雯扎着两个小辫儿,身着“五四”运动式的女学生装正焦急地等在门口,小虎迎上前去和他解释着什么,我没兴趣听,扭头走了。. f5 t- \. _: q; U6 d9 [- a+ ^
& Z- j" ?" j. Y4 _5 @3 M就算天塌下来,日子还得继续过不是?那以后,我越发疯狂地把精力投入足球中,五月到了,一年一度的校“三好杯足球赛”也越来越近了。+ o( e3 @5 W2 a0 b2 f;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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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1 N4 E6 V8 X/ i, K% f$ ^
5 d1 J# r7 |- ~: b5 I通过近一年和其他各系各年级的的多次交手,郝健和我认为我们队的实力应该可以排进三甲,比较明显的薄弱点是后腰,就是小虎踢的那个位置。小虎的优势是体能好,速度快,抢断凶狠,但是短处也很明显,他的基本功不是很过硬,带球不娴熟,大局观差,传球准确度尤其差,这对一个作为球队攻防转换枢纽的后腰来说是致命的,当初能当主力很大程度上是郝老大罩着,而现在随着他跟队训练越来越少,技术继续下滑,和队友们的配合也生疏了起来,于是队友们纷纷提议把小虎换了,郝健知道众怒难犯,只好换了另一个队员当主力,小虎虽然没有踢出去,但也很少有机会上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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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段时间,小虎情绪非常低落,每天回到寝室都是闷闷不乐,他和郝健之间似乎因为主力问题闹了几次矛盾,而我自那次解剖室之夜后已经下定决心只会和他做个普通室友,我克制自己尽量少和他接触少交谈,寝室里的其他人也各有各的事,所以他在我们面前变得沉默寡言了。这一切我都看在眼里,心里又是为他难过又有点幸灾乐祸,看吧,这就是重色轻友的下场!为了你的宝贝雯雯而抛弃了朋友,你就真的快乐?5 s+ _2 d+ x( X7 {; c& P& A'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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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次我们在学校球场和电子科大的一个系队打友谊赛,双方一直都是互交白卷,到比赛还有二十几分钟时,郝健就把小虎换上了,没想到这一换之后,很快就丢了三个球,小虎在场上完全是乱带乱踢,我们队就像少了个人一样,我简直没有想到他现在踢的这么差,最后他几乎是被助威的本校同学轰下场的,下场时,脸色非常难看,简直就要哭出来了,当徐静雯上去安慰他时,他把手一甩,转身走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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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知道小虎对足球是非常热爱的,他争强好胜的性格在足球上是达到了极致,他喜欢看见大家用崇拜的眼光看他在球场上的英姿,他受不了自己在球场边当个看客,更受不了自己拙劣的表现被别人笑话,这个性格和我完全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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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u9 I: ?0 g/ h; p1 x ^* i第二天下午一下课,小虎突然跑来对我说,“冬冬,下午又有训练是吧,我们一起去吧。”咦?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啊!我头都不抬顶了一句回去,“你老婆要放你出来了?小心回去跪搓衣板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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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尴尬地陪着笑说,“我是男人啊,哪儿能什么依着她呢?再说,我不快乐她也就不快乐,雯雯不会阻碍我的,我们还是一起踢吧,帮帮我,冬冬,我要重返主力位置!”跟着就又笑着挠了挠后脑勺。完全没有办法!这个动作一出,我根本没有反对的余地,于是就换好衣服和他去了球场。+ p/ k5 |. f$ r1 Z( {' o& ~# H
8 J: r" T( s& D2 \) ~+ K; X. h9 d小虎训练时很能吃苦,天资不错,身体素质好,再加上我和郝健的共同努力,很快他的水平又明显恢复了,虽然还不是绝对主力,但是至少能和另一个后腰竞争上岗了,而寝室里的气氛也因此而改善了许多,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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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好杯开始后一个月,经过艰苦卓绝的六次战役,我们队最终夺得了亚军,这对新生来说是个不小的成就,我们大家都挺高兴的。当天比赛完后,我们大家一起去洗澡,一起吃了顿正宗重庆火锅,那夜小虎明显是喝醉了,他攀着我和郝健的肩膀含糊不清地说,还是兄弟好啊,女人是衣服,兄弟才是手足,对我最好的还是你们两个啊。郝健也醉了,他紧紧扶着小虎说小虎现在这样挺好,男人嘛,就是要有个男人的样子,我行我素,天马行空,让女人管着那是会被人瞧不起的。总之,那天大家就是在耳热酒酣中说着胡话,攀着交情,抽着塔山,球队中融洽的气氛第一次达到了高潮,这中间有个小插曲要提一提,小虎平时是不抽烟的,那天他看我们大家都在抽,突然向我要一支,我给他递了一支,他没要,非要我嘴里正在抽的那支,我说不行,我抽过的,有口水,脏。他不乐意了,坚持要,我推辞了几下没用只好给他,他其实不会抽烟,抽了几口就呛得不行,最后丢了烟,昏昏沉沉的睡过去了,我扶好他,悄悄捡起了那支烟点上了,嗯,不错,那感觉就像是在和小虎接吻。* j! u4 n8 b; u8 F6 W!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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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以后,小虎和徐静雯之间的关系有了很大的变化,他不再对它的雯雯百依百顺,有时几天都不主动联系徐静雯,我甚至看到过一次他当着很多人的面对徐静雯发脾气,可徐静雯倒是对他越发依恋越发小鸟伊人了。其实女人骨子里还是不喜欢充当什么姐姐的,一个以我为主,脾气倔强的男人比那种随时随地都需要被照顾,像个弟弟似的温顺男人更容易让女人着迷。1 C, R5 E6 @; S" Y. B6 L5 v. p
( ^! F* v# w$ E/ _$ O' V( v( J而我和小虎之间的关系则比较复杂,小虎一直对我很好,他也常常邀我去上课上自习,还常常到我这里抄笔记,每天睡觉之前他都坐在我的铺上洗脚,时不时揪我的脸,摸我刺猬般的头发玩儿,而我则坚守信念,始终刻意和他保持距离,我也很少和他开玩笑,我知道,如果我控制不住自己,我和他可能连朋友都没法做了,最后痛苦的还是我,现在他有个漂亮的女朋友还能对我这样,知足了吧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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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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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的转机是在世界杯开赛以后,有一天周末我们寝室几个约好了到我家里去看球赛,比赛是在法国进行,由于时差关系,我们中国观众要看比赛的的话,必须熬通宵。我们先轮流玩ps机实况足球,小虎打这个是非常厉害的,他一直都在赢,根本就没有下过场,高兴时他手舞足蹈的还是那个小孩样。比赛开始时我父母都睡了,我们在客厅里一边喝着啤酒,嚼着卤鸭子,一边对场上队员的精彩表现击节叫好。不知不觉,两场比赛都看完了,我们都非常疲倦,打算睡觉了,4 i. R* K# M9 s) {
* m1 p6 f7 ^: E* e4 K郝健和祖明海宋朝晖睡在客厅地铺,我和小虎睡我的卧室里那张床上,这个安排是小虎要求的,他说他不习惯睡地铺,这让我非常为难,我知道和小虎一起睡,那这个晚上我是睡不着的,但是拗不过他只好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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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虎睡觉时只穿个小四角裤,脖子上挂着一个玉坠,天气比较热了,我们都只盖了一条小毛巾被,很快我身边就响起了呼噜声,我脱了衣裤也躺了下来,闭着眼睛想努力睡去,可脑海里却反复回忆着当初和他第一次见面的情形,那次录像厅里的风波,还有我们夜里在校园里牵手的点点滴滴。我翻过身脸朝向他,屋里没开灯,窗外路灯也很微弱,他的脸我看得不是很清楚,但是却能感觉到他鼻子里呼出的热气,他的小腿轻轻搭在我的小腿上,我们两个腿毛都比较重,有时候他不自觉的挪动一下,两只腿之间就发出毛发相互摩擦的沙沙声,那是何等的一种诱惑啊!我竭力的控制自己不要出轨,不要毁了我和他之间的友谊,但是下体却不争气的硬了起来,我的双手一次又一次的想向我身旁这个可爱到极致的家伙抚摩过去,但是又一次又一次的硬生生收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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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5 Y2 @' ~5 Z/ ^" g7 W这完全是一种地狱中的煎熬,我就快受不了了,突然小虎将身体挪开了一点,掀开被子,然后仰卧着,两腿伸得笔直,呼吸的频率也明显加快。他在干吗?我好奇心大起,赶忙假装睡着,借着微光静静的观察了起来。小虎胴体的轮廓在背光下形成了一个剪影,他嘴巴微张着轻轻喘气,右手放在腹下反复地做着同一个动作,四角裤已经褪下,一片茂密杂乱的森林里,一支黑黝黝的小蘑菇正努力向上探着头,我明白了,他毕竟是男生,他正在做每个男生夜里都在做的事。一阵惊喜涌上我的心头,这么晚了,小虎怎么会突然打起了手铳?是因为我也近乎赤裸的躺在他的身边吗?; M; W; H' D% {4 X1 t& h
7 l- n: P/ f, n! ^# `“你在干吗呢?”我冷不丁地开腔了,小虎显然大吃一惊,他没想到我会突然醒来,结结巴巴地说道:“没啥啊......我觉得有点热,睡不着。”他边回答边悄悄的把四角裤提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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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c# {- m* A0 b6 _/ H. j8 i1 J“呵呵,”我已经控不不住自己了,我的小弟弟硬得发疼,正在倔强地努力地向外探头,我知道它正盼着和小虎的小蘑菇会面,于是伸出手来,隔着裤子抓住了那只小蘑菇说,“睡不着就自己玩儿?嘿嘿,别以为哥哥什么都不知道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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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大窘,牵开我的手小声的说道,“轻点声,给我点面子吧,今晚不知怎么了,我梦见几次和雯雯那个了,所以醒了后就......”' j! w: \% ?5 c, V2 _9 R! ^! U5 {8 R, |7 K
, ~$ }6 e r( n v# I& e" _4 }简直就是一盆冰水泼在火炉里,我一下子就泄了气,小弟弟也沮丧的鸣金收兵,我心里那个恨啊,郁冬啊郁冬,你怎么就这么贱这么不接受教训啊,人家根本就不和你一样,你是变态!人家可不是!' D( S: Y5 y$ ?' |( e
1 p2 r3 i2 E: c. U/ ?& }我把手收了回来,淡淡的说,那就继续打吧,蹩着难受,注意点儿别把床弄脏了。说完我把床头柜的一卷卫生纸甩给了他,翻过身开始生闷气。他没注意到我的反映,讪讪地说,算了,没感觉了,睡了。然后他把背对着我,不一会儿,呼噜声又开始高奏。) T" i! d# R* s% o
1 F# u% W5 Z6 L' O这个我又爱又恨的人儿啊,难道你上辈子真的是我的冤家吗?这辈子投胎就是为了折磨我吗? l' C- H$ q& P; v4 T" g( f/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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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好像特别的长,我保持着侧身的姿势一宿没动,望着窗外,心里百感交集,渐渐的,天开始蒙蒙亮了,我拿起枕边的闹钟看了一下,快六点了,长夜就要过去,我终于要结束这受罪受难的夜晚了。2 y, I0 g2 k, p: f2 y) S" r+ V" n
/ n8 Z: I' {; t2 M- O- n9 r$ K这时,我听见小虎在轻轻的叫我的名字,我正想答应,心里突然一动,装作没听见,小虎又喊了我几声,我还是没反映。不一会儿,一只我熟悉的手慢慢的从背后伸向了我身前的胸口,那是小虎的,他把手钻进了我毛巾被下,轻轻抚摸我的胸部,乳头,小腹,最后停在了我的内裤上。我全身热血沸腾,很快又是一柱擎天了,但是我这次丝毫不敢动作,我不能判断小虎这么做是什么意思,我担心我只是做了一个雯雯的替代品,毕竟小虎夜里这次打飞机没有尽兴,而我们这样的年轻男孩性欲都是非常旺盛的,即使他想在我身上发泄一下性欲也很难说明什么。而我则没有勇气再去承受一次冰火煎熬了,我想我还是观察观察再说吧。2 o7 {+ q/ n* i%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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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假意翻了一下身,平躺在床上,小虎的手一下缩了回去,见我还熟睡着,又把手移了过来,我的内裤橡筋非常紧,他怕我醒,不敢伸进来,只是用指尖隔着内裤一圈一圈的摩擦我的阴茎头部,很快,我的前列腺液就渗出来了不少,打湿了内裤,同时我感觉到他另一只手藏在被子下在给他自己打手铳。6 }% U" I' i/ l/ y' U2 `# R
' J. U" k* e2 Y! e6 s+ [7 y$ L小虎是喜欢我的吗?可能是吧?可是他开始为什么说那样的话?我正疑惑着,小虎的手逐渐移向了我两腿分叉处,他轻轻把手顺着裤角边缘伸了进去,触到了一侧的睾丸,他轻轻惦了惦,继续向深处伸去.......# }' n' `1 f- q
, m8 j0 Y+ n( |! ?9 A# C. d这个时候,门突然推开了,郝健笑着进来了,“两个小死猪还在睡啊!天都快亮了!”跟着就来掀我的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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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e- _9 X8 b/ X- N# D小虎的手触电一般的收了回去,他睡在靠墙一侧,再加上屋里还不是很亮堂,郝健似乎没有发现什么异样,接着又把小虎的被子掀了。我们两个不约而同地故作睡眼朦胧状揉着眼睛坐了起来,我嚷嚷道,“几点了啊?咋就不让人好好睡个自然醒呢?”,一旁的小虎更是非常假打地问郝健现在是上午还是下午。郝健这时把当大哥的派头拿了出来,“你俩还想不想读下去了啊?都挂了两科,再过一周就要考期末了,本来看球赛踢比赛耽误的功课就不少,还睡,下学期等着留级吧!”! ^3 g5 K8 c; @' J9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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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的也是啊,我们一下子就紧张了起来,算算这学期我们上自习确实不是很多,考试又这么近了,最后我们商量着世界杯后面的比赛我们不看了,安心复习,还同寝室的其他同学监督我们俩,硬是没再看一场了,关于那天晚上的奇异经历,我也暂时放在一边不去想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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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试结束,我们寝室没有一人挂科,大家都兴奋得又跳又闹,吃吃喝喝后就分别离开了学校,大学生活的第一个暑假就这样开始了。+ g$ G7 n# r, `2 e! t" J( h0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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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里的第一个夜晚,我又想起了那晚的事,小虎喜欢的是我还是雯雯?应该说他是喜欢雯雯的,否则他不会和雯雯上床,他也不会想着雯雯打手铳,可是他和我在一起似乎显得更开心,他那天晚上对我做的动作至少说明了他对我的身体是不反感的,如果说是他性欲得不到发泄,他要想和雯雯上床是轻而易举的事,他没必要找我做代替品吧?这么说来,他是喜欢我的?他那天说想雯雯只是为了掩饰他自己?* L- [5 b# I) q4 F8 r
+ M4 V( Q' O0 ?7 ^我不知道我的推断是不是正确,也许他自己都弄不清楚他喜欢的是谁吧?我知道男孩是不该喜欢男孩的,这个世界有我这样的怪物已经是罕见了,哪有那么巧小虎也会喜欢男的?算了,还是别做白日梦了。突然我想起来,小虎和雯雯都回重庆了,他们......唉,那可怜的小蘑菇现在一定被别人霸占着,蹂躏着,糟蹋着。想着想着,我又是彻夜难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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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T( N1 N1 l7 c6 C1 `一连几天,我都是蔫耷耷的,茶不思饭不香,夜里老是梦见小虎的帅模样,直到有一天我实在忍不住了,拨通了他家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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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我的声音有点儿激动,“都放假十几天了,日子过的滋润不?我无聊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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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我也无聊死了,想早点回学校和大家玩儿。这几天郝老大倒是常给我打电话聊天,就没见你有反映,简直不是兄弟哦!” v8 ^: d7 O; d3 Y
他也无聊?怎么可能?我笑着问:“你的宝贝雯雯呢?有她你还无聊?至少晚上你不会再自己玩儿自己了吧?”! F$ g3 @) [7 N, m9 ], Q: ?9 W1 ~
$ [6 ~ ~ v. e; X$ g他听出我话里的意思,吃吃的笑了一下说:“她和她爸妈去新马泰都好几天了,没人陪我,再说,兄弟和女人不一样的,各有各的好玩的地方,你说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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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里格登一下又想起了那天夜里的事,他这话什么意思?是暗示我什么吗?于是我回答道:“当然,兄弟和女人各有好玩儿的地方,女人不在了就随便玩玩儿好兄弟解解闷,女人回来了就把兄弟丢一边去了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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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5 [( n' R1 u# A“冬冬你啥意思?”小虎在那边显然恼了,他声音明显不客气了起来,“你拿这些话激我有什么意思?不想和我做兄弟就早说!别象个婆娘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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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6 A% }# [; v) i这番话说得我非常难受,最后我幽幽的回了一句:“那天从看完球赛到清晨我一直醒着的,没有睡一分钟,什么事我都知道。”( C2 j) a! ^# m) ?
& b% x6 |- E( e) E, y: n: o电话那头沉默了,过了许久,他回话了,“那又如何?你什么意思?”
D! C8 h" _" @/ j5 O2 O“你又是什么意思?”我反问他,其实我一直在等他说出那几个字。+ S9 w7 u0 t4 M+ f
0 q# e1 T# y: y a2 y接下来又是一番令人几乎窒息的沉默,最后小虎终于发话了:“后天是我生日,你来重庆找我玩吧,我有些事想和你谈谈,你要来不来,随你!”说完就挂了电话。- H0 A! _! X7 ]5 |% j*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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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不去吗?小虎发话让我去我还能拒绝吗?不知道这一去会是什么结果,但是我预感如果我不去,可能小虎不会再把我当好兄弟了,再说,这是他进大学的第一个生日,我错过了自己心爱的人的前17个生日,难道还要继续错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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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街上逛了一下午,终于选好了一个项链作为小虎的生日礼物,那是在一个西藏特色店买的,项身是用牦牛皮编的,前面挂了个挺重的钢环,样式很简单,但是很男性化,我觉得比小虎现在带的那个玉坠更符合他的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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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6 b! R7 y/ d- N第二天一早我就乘大巴车出发了,从来没有去过重庆,但是平时常常听小虎夸耀这个城市的美丽,听过关于山城雾都火锅美女夜景之类的传说,心里还是非常向往的。一路上穿过了许多隧道,跨过了数不清的江河,我发现四周的山势越来越高,天气也越来越闷热,我的心里也越来越紧张,这次重庆之行会发生什么事呢?! n2 P* t+ ]9 J2 U7 ]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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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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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i- z3 ]. f4 p3 D( x' O8 N昏昏沉沉中大巴车在一个叫陈家坪的车站停了下来,我下车后马上给小虎家打了个电话,告诉他我到车站了,然后我就在车站门口等他,过了大概半小时,小虎拖着一双夹脚脱鞋出现在我的面前,笑眯眯地望着我。半个月不见小虎好像越来越帅了,他穿件大大的纯白T恤,迷彩色七分裤,配上他那健康的肤色,短短的寸头,阳光味十足,看得我都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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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宝器。”小虎迎上前攀上我的肩说,“累坏了吧,到我家休息休息,晚上带你去看夜景,保证让你爽。”然后他招手要了辆的士把我拉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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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u w3 ^" U, d$ f坐在车里,望着车窗外新奇的山城景致,我非常兴奋,以前从来没有想过哪一个城市可以是这样的景观,地形高低不平,很多高楼大厦建在山顶或山谷的平地上,重庆人把这些地方叫作“坪”,“湾”,“沱”,“坝”什么的,小虎在我身旁不停的介绍这是哪儿那又是哪儿,渐渐的,昨天电话里我们彼此警惕的戒备之心慢慢就变淡了。' O* |7 |6 G/ l$ G& N
! J m/ q4 B( n H) p/ G" H1 s终于到了小虎家,这是一个比较高档的住宅小区,绿树成荫,溪水潺潺,非常安静,和我家那嘈杂的筒子楼简直是两个世界。小虎爸妈才上班,我随他进了他的房间刚把背包放在床上,小虎就把我扑在床上嚷嚷,想死我了,冬冬你真的来了!他的热情出乎我的意料,似乎忘了昨天电话里我们之间非常微妙的相互探试,本来在学校我们也常常是这样的疯疯闹闹,可一夜间我谨慎了很多,我压抑住心里的激动,冷静的站起身笑笑说,“别闹了,天这么热,我坐车都坐得累死了,身上都是汗,你想我熏死你啊,我得洗个澡先。”. l7 d& o% ?( O;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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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虎似乎没恼,还是笑着说,“就是啊,我现在也全身是汗,知道重庆火炉的厉害了吧!走啊,我们一起洗。”说着就把空调打开,带着我往浴室里走。* i+ h1 P; L5 O- @( `6 w/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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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洗?这不是彻头彻尾的诱惑我吗?平时我们球队大家一起洗澡倒没觉得什么不妥,可现在就只有我们两个人,再考虑到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万一我自控力差一点那不是把我全暴露了吗?现在对手态度还不明朗,底牌还没有出,我可不能轻举妄动,于是我推说忘记带内裤,让小虎先洗,我出去买一条再洗,小虎可不管那一套,把我推进了浴室,然后说你是客又坐了这么久的汽车,你先洗,我帮你买就是了,接着不由分说就出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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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办法,我赶快脱了衣裤,迅速抹上香皂洗发水,没几分钟,小虎就回来了,这么快?!小虎让我把门打开给我递内裤,我大老爷们儿一个这时总不能扭捏着不开门吧,只好把门打开个缝,刚刚一开门,小虎顺着门缝就溜了进来。( I) I2 q" Y! }, A
3 W" g. v( o( A! A5 G* l8 C“嘿嘿,宝器,我们一起洗吧,你洗淋浴,我泡澡,这鬼天气可真热。”小虎根本就不顾我热血喷张的感受,就在我面前开始脱衣服,三下五除二就脱了个精光,然后赤条条的坐进浴缸,拧开了冷水龙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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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t8 \7 X9 ~" V; V我还能怎么办?该死的小虎,简直就是个小骚货,明目张胆的勾引我!我心里乱糟糟的,烧乎乎的,反复默念着一只青蛙四条腿,两只青蛙八条腿,三只青蛙.......总之,我要尽量表现得神态自若,不能给成都人民丢丑。4 H. s& W: ]; R) c%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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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缸里水已经满了,小虎胸部以下都浸在水里,正仰头望着我开着玩笑,他的腹部肌肉非常结实,肚脐上方淡淡的腹毛向下一直延伸到大腿根部和两侧,越来越浓密黑亮,在水中飘飘荡荡像溪流中的水草一样,而水草之中,那黑黑的小蘑菇也似乎随着水流晃啊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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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这难得一见的无边春色,我想尽量表现的自然,可毕竟物质是不以意识为转移的,很快,一股炽热的感觉从丹田向下传去,在我迅速转身背向小虎的同时,我终于勃起了。6 C& F9 _% ~" @% E2 A1 Q( F
0 ~( I7 d3 J& k' p( W' n4 `; R: ]转过身后,我一边和小虎瞎聊着,一边努力地分散自己的注意力,我不能让小虎看到我丑陋的一面,我不知道如何向小虎解释我现在身体的异常变化,我不想冒失去小虎这个朋友的风险,可这一切都是徒劳的,我的小弟弟今天非常不听话,他还在得意而恶作剧似的挺立着,跳动着........终于,小虎似乎毫不知情地起身跨出浴缸朝我走来,真要命,看来一切都将无法收场了。# N3 \0 n, f2 R, _- g- R
* [$ u u- t$ d; |直到我感觉到我大腿后方被另一个同样火热的硬物顶着,直到一双我熟悉的双手从我身后环到身前握住我那先是紧张不安接着欢快雀跃的小弟弟时,我才明白,我得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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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 k9 _ }; [8 \; y0 X [其实自从那天我假睡发现他的秘密后,我和小虎走到一起就是水到渠成的事了,两个胆小鬼的相互试探,斗智斗勇只是为这个过程增加了一点调味剂而已。我那天进浴室时其实带了内裤,小虎其实也没去真买,我们彼此心照不宣,都是赢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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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小虎父母进门喊他的时候,我们正在浴室里共同到达快乐之巅,小虎一边答应着他父母一边和我同时射出了各自的精华,疲惫的我们会心一笑,简单冲洗冲洗后穿上衣服出了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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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虎的父母是典型的高级知识份子,聪明睿智而传统善良,他们没有对我俩共同走出浴室有任何异样的想法,他们似乎对我很熟悉很热情,看来小虎没在他们面前少提我这个他最好的哥们儿,一顿丰盛的晚餐后,我和小虎出门逛夜景去了。4 A5 ?8 g6 c% e9 L8 @$ Z5 H1 p9 L
" G# O3 u' n! Y P- Y# p8 ?快出小区时,我们看到一座凉亭坐落在小区里的人工溪流上,小虎打量了一下四周没人,突然对我一笑,跑到凉亭里,在一个柱子上用瑞士军刀深深刻了几个字,我凑近一看,是“小虎冬冬永远在一起”,我非常感动,眼睛潮潮的,这时,附近传来了人声,我们连忙下了凉亭,笑着出了大门。2 a* g8 Q# {: \7 \
8 k, \* h, Q4 [2 _" ]重庆夜景果真名不虚传,坐车到南岸一棵树,看着渝中半岛燃烧般的霓虹灯火,听着两江会合处的声声汽笛,更有身旁小虎的情话昵喃,我发现我已经深深爱上了这个城市。 @4 X' l, J) q1 b) p/ J)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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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小虎家里,已经很晚了,血气方刚而欲火中烧的两个年轻人锁上门后几乎是撕扯着对方的衣裤翻滚上床的,那夜真的是一个火星撞地球般的激情之夜,以致多年以后我还对那天晚上的每个动作历历在目。第二天早上我和小虎醒得很早,但起床很晚,我们反复亲吻着,玩弄着,根本就起不了床,直到小虎家的电话铃声刺耳地响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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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5 }0 ^! Y( y" B# Q是雯雯的,她笑吟吟地说由于今天是小虎的生日,她已经提前回国了,刚下飞机,马上就到小虎家门口了,小虎回头望了我一眼,极不耐烦地在电话里对她说先别上楼,他马上出来。挂了电话,他飞快地穿好了衣裤跑下楼去。) U! U8 f) ^, Z2 _, B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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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个人孤单地躺在床上,小虎刚才躺着的地方还热乎乎的,我心里很不是滋味,这算啥啊?果真好兄弟只是女人不在时玩玩儿的替代品吗?可那令人心跳的情话,令人脸红的缠绵,令人感动的真挚的眼神,还有刻在凉亭上的那几个字都是假的吗?不是!不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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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8 a7 n( ?$ k; @0 d我按捺不住失望起身到了窗前,看见楼下徐静雯似乎正在和小虎争吵,小虎低着头,手里拿着一一盒东西,很少开口,最后小虎抬头说了句什么,徐静雯一下子就泪流满面,咬着牙骂了一句后,抓过小虎手中的盒子跑开了,就像电影里常演的那样,她跑着跑着就慢了下来,看见小虎并没有追上去的意思,才加速跑出了我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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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会儿,小虎回来了,他坐在床沿淡淡地说,“我和她分了。”; w5 @. X; C7 D5 Y9 P: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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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是预料之中的事,我还是忍不住问:“因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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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U+ m) Y, W4 J* p+ i3 v$ g“嗯,当然。”( M; b* x' G8 C; P; C) |% f
: l& N( y4 _) V# Y; S% ~) [: o“为什么?你不是喜欢她吗??”+ g. ^0 t& v3 q2 T1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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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喜欢你。”! }& k1 }% y( W! A
9 k9 @4 ?7 Y" W9 g3 ]3 V: v7 _我没语言了,终于我还是问了他一句,“你不喜欢她为什么要和她上床?”,小虎可能永远都不知道那天夜里在解剖楼里我是如何的痛苦。' Z$ [7 W8 O8 k$ O2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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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虎突然抬起头坏坏的笑了,“我和她是上了床的啊,就在你床上,我和她坐在你床上摆了好多笑话,把她乐的爽歪歪,你不是都看见了吗?还问我,哈哈。”: U( [: ^ u9 s3 y3 g9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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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我又惊又喜。* Z2 X1 h5 q. D: u! F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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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是真的,说假话我全家都不得好死!我都发这样的毒誓了你还不信我啊?”9 ?" m9 ^5 L! Y8 W' d% N
( [, x3 Y- y% `) R* V, S2 M& s哈哈,死小虎,你要把我气死啊,我又是高兴又是假装气愤地把小虎摁在床上一顿“暴打”,小虎一边大呼哥哥饶命一边趁机乱摸我,只几回合,激情再次高涨的两个男孩就又翻滚了在一起。4 d! I, Y7 } z6 j5 h9 \- \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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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平静下来后,小虎告诉我,他其实在那天球场打架事件时见到我的第一眼就对我有好感,他根本就不想和我打,是我先动手让他下不来台,他没办法才还击的,当知道我就是郁冬以后,他那几天都睡不着。他没有奢望我会喜欢他,他不可能想到有一天奇迹会在他身上发生,他只希望我能和他一起玩儿一起踢球就足够了,然而,此后我和他的关系发展之迅速让他越来越难控制住自己。而那次录像厅风波让他感到害怕,他看到了我对那个中年男人的粗鲁和鄙视,他担心某一天他也会遭到我同样的鄙视,他不想和我连朋友都没的做,恰好徐静雯在此时进入他的生活,于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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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X7 \0 G- I+ `这和我的心路里程何其相似!我感叹着,庆幸着,还好那夜我没有睡着,还好我打了那个试探电话,还好我和小虎都还有那么一点点勇气,否则,天使一般可爱的小虎很有可能就不是我的了。# Y( [9 N! y. ^& ?! h$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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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问起了刚才徐静雯给他拿的那个盒子是什么,小虎说,是雯雯在泰国买的缅甸玉,他拿起脖子上那个玉坠说,这也是她送给我的,上次我不小心摔破了一点点,她这次到泰国去就顺便给我买了另一个作为我的生日礼物,好像很贵,没想到送不出去了,小虎顿了顿说,她真的对我很好,其实她很可怜,爱上我这么个男人。, d9 n% y4 Y7 n: @
8 @4 d' Z% z- w7 \' W我突然想起了什么,翻出包里前天买的那个西藏风格的项链,递给他说,生日快乐,我送你的,特寒酸,要吗?% h: K, V6 b9 L8 [& C-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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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眼中闪出惊喜的光芒,慢慢打量着这个玩意儿,然后取下了脖子上的玉坠放进抽屉里说,帮我带上吧。我转到他身后,轻轻地把这项链挂在小虎的脖子上,项链黑亮的牦牛皮编的链子坠着同样发亮的一枚硕大的钢环,越发显出小虎的英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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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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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 c( z' C' h- {接下来的几天,我和小虎背着旅行包游遍了重庆附近的几个风景点,什么金刀峡,四面山,歌乐山,南温泉都留下了我们一张张幸福的合影。重庆香辣爽口的火锅也给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和品种繁多的成都火锅不一样,重庆火锅似乎品种少一些,主要就是红汤鸳鸯两种,但是味道之香浓,入口之滑爽,用料之讲究是远胜于成都火锅的。多年以后,走在街上每每看到大举入侵成都的那些重庆火锅店,我总是情不自禁的回忆起那年那月那些快乐的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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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j& b) z# _3 b( M4 P& o就这样,重庆一行就在不知不觉中结束,送我回成都的时候,我和小虎其实并不怎么难受,是啊,来重庆的目的达到了,更精彩的日子即将到来,毕竟我们还有遥遥无期的四年光阴相处,也许是一辈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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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成都以后,日子似乎特别漫长,我们天天通电话,聊着彼此的思念,聊着重庆之行的意犹未尽,聊着各自碰上的好玩的事,不知不觉,大一的暑假就这么过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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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学时,我和小虎商量早一点回学校,这样我们可以有几天单独相处的时间,在车站,我一看到小虎下车就忍不住想上去抱他,吻他。当然,我们毕竟不是禽兽,众目睽睽下,我只是友好的微笑招呼,递了一瓶鲜橙多给他,接着,急不可耐的我们以最快速度打的回到寝室,寝室里果然还没人回来,关上门,我们就迅速变成了禽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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脱掉彼此的T恤,我赤裸着上身把同样裸着上身的他压在我床上,双臂狠狠的箍紧他宽阔的后背,两副结实而汗津津的的胸膛紧紧的贴在了一起,接下来是忘情的亲吻,我贪婪地把舌头伸进小虎的嘴里,还是那般香甜,小虎的舌头尖尖的,滑溜溜的,我轻咬着,吸吮着,仿佛是品尝着世界上最好的美酒甘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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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8 p9 c z, T) X0 s我的小虎,爱死你了,想死你了,哥哥受不了了.......我语无论次的呢喃着,小虎则始终微笑着点头回应。我们的裆部紧紧相贴,隔着短裤,彼此的坚硬也在拼命研磨,终于我一把扒下了他的裤子张口把小虎的胀得发紫的蘑菇含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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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第一次含小虎的阳具,感觉其实还是相当粗的,还有节律地收缩紧张,有一种说不出是什么感觉的野味,总之让我兴奋到极点,我学着A片里的女主角那样用嘴给小虎套弄,抬头看看小虎,他胸膛起伏得厉害,嘴微张着,半闭着眼睛,脸蛋通红通红的,喘息声也越来越粗重。不一会儿,我感觉到嘴里的硬物越来越硬,越来越粗,跳动也越来越明显,突然,他双手扶住我的头努力想推开,我知道他马上要到高潮了,正处在欲火之中的我不但不移开头,反而伸出双手紧紧的抱着他的臀部,嘴巴的动作也加快了,终于,一股股腥腥的滑滑的还有点辣辣的暖流喷泊而出,一股,两股,三股,四股.......简直是没完没了!小虎嘴里连声喊着不要不要,终于使劲把我的头推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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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吐掉!多脏啊!”小虎显得很着急地命令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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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点点头,站了起来,指了指我的嘴巴,小虎一下子反应过来了,拿起床上的卷纸撕下一大坨递到我嘴边说,就吐在上面吧,快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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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嘴凑近卫生纸假意做了一个吐的动作,然后慢慢抬起头望着小虎,张开嘴得意地说,晚了,我已经吞了,嘿嘿。9 g8 v" h# y: @2 e
' v. j9 f9 g7 k/ Z; T“这怎么得了,怎么得了啊!太脏了!”,小虎急得跟什么似的,跺着脚抱怨我刚才为什么不把头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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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0 Q7 C7 F" d' d( A) B我拿起桌上的鲜橙多漱了漱口,走到小虎面前,两手用力按在他的肩膀上一字一顿地说:“哥哥喜欢小虎,哥哥也就喜欢他的一切,一切干净的东西,脏的东西,有缺点的东西,不完美的东西,美好的东西,只要是小虎身上的,我都喜欢,都无条件接受!懂了吗?”/ k6 ~" T) D: V. H2 ]
1 p/ {: H- e9 F: j$ `+ o' x; s小虎显然有点感动,他两手抱着我的腰,略低下头,轻轻的又吻上了我那还略带腥味的嘴唇,两条小蛇一般灵活的舌头在相互缠绕打旋,渐渐地,他的嘴慢慢向下吻去,直吻到我的下巴,脖子,乳头,小腹,然后也慢慢脱下了我的裤子,我闭着眼,头略仰着,开始迎接这销魂的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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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门外似乎发出了一下轻微的响声,我和小虎简直魂都飞了,该不会是哪个室友这个时候回来了吧?我们迅速穿好裤子,打开门紧张的张望,过道里静悄悄的,鬼都没有一个,只是偶尔顺堂之风把过道里杂乱丢弃的废纸吹得哗哗响,原来是我们太过于紧张,自己吓自己罢了。我朝小虎摊开双手,自嘲地笑了,正准备进门,小虎突然说,冬冬,你看这门上好像有几个缝。我一看,可不是,这门是木制的,由五块木板紧密相接拼成,有的拼接处不是那么严密,形成几个微小的狭缝,从外面往里看是能隐约看到里面的东西的,怎么以前怎么没发现呢?也许是这个潮湿的夏天让门板有点变形,也许是以前我俩根本就没有关心这个事的必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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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暗自庆幸还好今天发现了,要不然,这几天这层楼随便哪个好奇的同学回来了都有可能窥探到我们的秘密,于是,我和小虎上街买了点桐油石灰,自己动手把这几个缝仔仔细细地都填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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填完了以后,我们身上都挺脏,还出了不少汗,我和小虎拿起盆子到过道尽头的水房去冲凉,当然,水房里又免不了一场嬉笑打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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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完凉,我们肩上搭着毛巾,有说有笑地推开寝室门,正打算关门继续禽兽下去,突然看到郝健正坐在他的床上笑着招呼我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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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7 j! Z4 ]9 X& M- O我和小虎免不了一愣,但很快就反应过来了,我朝郝健肩上猛地就是一捶,故作生气状骂道,老大,你冷不丁的坐在这儿想吓死我们啊!郝健淡淡的一笑说,我来的够早了,没想到还有人比我先到,刚进门时看到寝室里这么乱,我还以为被盗了呢,究竟是谁吓谁啊?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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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4 N F$ r" n( @' [& L接下来,小虎也上前和郝健嘘寒问暖,我们很快就又聊开了,年轻人就是这样,无论遇上什么事儿,一聊得高兴就全顾不上了。4 X3 U" S" O b. e x2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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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健说暑假太长了,他在家乡觉得耍得挺无聊的,估计同学们大多也是这样,所以提前回学校,打算找些朋友们一起去踢球打电游来度过最后这几天,我嘴里也忙着说就是啊,心里却偷偷乐着,这个暑假我和小虎可不无聊,我们做了一件足可以惊天地泣鬼神的大事,从此以后,我的生活将充满阳光快乐!- U- Y, a ~&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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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9 ^+ W" y( {* u. [5 ?/ @: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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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天,我们三个基本上都是混在一起的,其实我俩和郝老大的关系真的是非常非常铁,要真的是我们两个粘在一起却撇下他一个人玩儿,肯定会让人觉得不可思议的,再说,我也愿意大家一起去喝酒踢球逛街,我以前不是对小虎说过重色轻友的人没有好下场的吗?现在这句话我也要对我自己说了,至于郝健不识趣的当了一个超级大灯泡那也是没法子的事,我和小虎那点儿事能给老大说吗?就算说了,以郝老大那种正统到极点的世界观,就算是抓破脑袋瓜也搞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吧!" ^" v2 v/ b$ x1 y* n, L7 |6 r$ `
2 |# e- c+ p& M0 R同学们陆续回校报到以后,宿舍楼里又慢慢喧闹了起来,古旧的校园也变得生机勃勃,生活又开始了上课吃饭踢球自习睡觉的循环,医学院的生活永远都是这么一成不变,唯一不同的是,和小虎形影不离的人由小巧玲珑的徐静雯换成了粗粗壮壮的郁冬。9 i9 Z- `7 A2 M1 r8 _; u ?: E
. t" p# X* o4 i0 ]5 f5 N这学期学校准许我们参加英语四级考试了,我和小虎的英语算是班上比较差的,所以我和他商量了一下,除了周末(那通常是比赛日或者我和小虎回我家探亲的日子)以外,每天清晨我们六点起床,一起到草坪上晨读,晚上六点到八点是雷打不动的英语时间,我们可以互相抽背单词,练口语,而其它时间,则全力苦攻令高年级师兄们谈之色变的生理生化两科。) X0 E3 [1 ]' m3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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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日子是清苦的,也是幸福的,进入十月,清晨六点已经有了些许寒意,我们常常坐在医大的草坪上大声的诵读单词和课文,累了就坐在钟楼下的椅子上望着池塘里残败的荷花瞎聊,然后我们会跑到食堂里打饭,在点名之前赶到教室里坐在早就拿书占好的第一排座位上听课。到了晚上,我和小虎还是像以前那样,上一会儿自习就跑到操场上散步,除了抽背单词,交流口语,抽烟解乏之外,还象做贼一样四处寻找阴暗角落,偷偷摸摸地打kiss,令人好笑的是,我们这对看起来非常不懂校园规矩的狗男男所到之处常常惊起一对对狗男女仓皇逃走。那段时光,日子平平淡淡但是却温情惬意得让人希望时间永远就这样停滞不前,而我和小虎的英语水平尤其是口语也逐渐告别了只会说“fuck me”和“come on,baby”的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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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足球,仍然是我们生活的重要组成部份,记得那时候我们一般一周踢三到四次球,有时是和外校外系球队打出场费的正式比赛,更多时候只是去操场上踢坝坝球或者和队友配合训练。大二时,我们队的实力已经和最强的一些大四球队有得一拼了,而我和小虎的主力位置也越发的巩固了起来,就是在那一年,平时不怎么爱打架的我在球场上和其他人发生了数次严重冲突,打架原因通常只有一个,小虎踢球风格非常狠辣,常常因为动作太大而招致对方动手。大学里球场打架是非常常见的事情,但真象我这样不要命打的拼命三郎还是少见,所以这几次打架事件居然让我在学校踢球的人里面有了点小名气,队友们也常夸我够义气,其实只有我自己知道,那不是义气,那是我心疼小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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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o+ u8 P' x我和小虎的感情之好让寝室里的室友都有点羡慕了,郑爽和胡凯之间也象我们这样形影不离,但他们俩天天混在一起昼夜不分的是打帝国时代,远不如我和小虎这样互助互爱互帮互学,所以他俩常常遭以兄长自居的郝老大呵斥,而我和小虎则被室友们调侃为小俩口,这种调侃完全是无恶意的,我们也乐得借机在众人面前摆个亲热POSE或者乱摸一把。晚上熄灯前,小虎常常到下铺把手伸进被子里抓我,然后大叫冬冬今晚屁股洗干净点儿上来陪我睡哈,这样露骨的玩笑通常也只是会惹得大家一顿起哄,并无其他想法。现在想想,那时的大学生真的很单纯,在网络还不发达的时代,谁会想到传说中的gay就在自己的身边呢?. E s( _& j; m+ e8 @7 |
3 J2 `8 J& ]5 s& T) k3 N( B第八章$ {2 |1 f% g* @)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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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十二月,鬼天气已经非常冷了,我一直认为成都是全国冬天最难熬的几个城市之一,而这一年西伯利亚寒潮大举南下,最冷的时候可以达到零度!北方城市虽然更冷,但是人家那里室内都有暖气啊,一进了屋就跟春天似的,而成都室内室外简直一个温度,有几个北方来的同学手上都长冻疮了,来自温暖重庆的小虎自然更无法幸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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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虎的手烂得厉害,几个手指关节处都是紫红紫红的,又痒又疼,抓几下就要破皮流血,看得我心疼的要死,陪他去找校医看了几次也没多大用,病因不根除咋治得好呢?教室里寝室里都没有暖气和其他取暖设备,可光躺在被子里不出门也不是办法啊,点名时要是点到了那可就惨了,再说生化生理这些课这么难,少听一节课后面就跟不上了。小虎倒是乐呵呵的说,没啥没啥,一辈子总要体验一下被冻的感觉吧。可人见人爱的小虎都冻成这样了,我们哥儿几个自然不会无动于衷。那段时间小虎一下课就躲到寝室被子里,早上也没再去晨读了,我负责他的打饭购物和抄笔记等等问题,还回家里拿了一件厚厚的军大衣给他保暖。寝室里其他兄弟也帮着把小虎的打扫清洁工作包了,还贡献出了各自的手套,冻疮膏什么的,郝老大则上街买了一个充电的暖手器给小虎用,郝老大关键时刻还是体现出了自己细心宽厚的特点。7 z& j* o; u3 }+ @- F
# ~+ _7 i9 i' K有一天上午前两节没有课,大家都想补补瞌睡,都八点了寝室里的呼噜声还是此起彼伏,我正梦周公呢,突然感到脚心痒痒的冰冰的,吓了一跳,睁开眼睛一看,小虎穿着军大衣,正坐在我床边把手伸进我暖和的被窝里摸我的脚,我坐了起来,低声在小虎耳边调侃道,咋了?想干啥明说哦。他瞪了我一眼发力捏了一下我的脚说,这个暖手器比老大的那个好多了,绿色天然环保无污染,就是有点儿味道。然后他脱了鞋袜上了床,我们两个这样背靠着墙盘腿坐在床上,用被子遮住身体后聊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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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子之下,我们彼此的手都不老实,聊天已经不是重点,我轻轻拉开了小虎裤裆的拉链,伸进内裤里握住小虎的下面,那东西果然硬而滚烫,我们两人的脚掌脚丫也彼此摩擦着,夹持着。我平时睡觉是只穿内裤的,小虎褪下我内裤,握住我同样滚烫的阳具上下套弄着,这个时候我们两个都不好意思互相看对方什么表情,都垂着头凝视着被子,专心致志的继续自己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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寝室里的兄弟都还在睡觉,而我和小虎却在同一个屋里不知廉耻地做着这样的勾当,那情景实在是空前刺激。没用多久我就感到要坚持不住了,在一种熟悉的飘飘欲仙的感觉中我轻咬着小虎的耳垂,紧紧握住小虎正帮我服务的手,来不及找到卫生纸什么的,就把近两周的积蓄全泄在内裤上了。8 o x8 N; M" F" s5 W&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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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舒服啊,我贴着小虎的耳朵轻轻笑道,该你了!小虎抬头望了望对面床上睡着的几个室友,摇摇头,又指了指窗外,做了一个很夸张的鬼脸,我知道他是说可能室友们快要醒了吧,我们也该起来了,这倒是真的,我使劲握了小虎阴茎一下,他疼得脸都变形了又不敢叫出来的样子实在可爱。正在我边找干净内裤边和小虎聊着,对面床的郝健和胡凯都醒了,他们看见我和小虎披着被子坐在我床上聊着就起哄,你们小两口起得这么早又在亲热啊!这时我的脏内裤已经脱下了,可干净内裤才刚找到,郝健的床离我的很近,都是下铺,我穿裤子的动作可不敢太大,只好也开着玩笑捏捏小虎的脸蛋说,不爽啊,我老婆昨晚不从我,累死了都没得手,小虎也嬉皮笑脸着反唇相讥说女人如果太主动了当然不爽,还骂我荡妇。) i7 ?2 Q1 x8 n5 u, S9 W
, W2 _- q. k2 ~+ {兄弟们都醒了,听了我俩的抬杠都笑惨了,跟着瞎起哄说黄话,胡凯还大为感叹说怎么你们四川人说话这么不要脸怎么不脸红啊,他家乡那儿根本说不出口。郝健穿好衣服后站起来嘿嘿笑了两声,突然说道让我摸摸就知道哪个是老公哪个是老婆了,于是就把手伸进我的被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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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O; \7 }' I9 M. C+ }: p我完全吓呆了,不知道当时该怎么办!小虎已经拉上了拉链,可我的内裤还没换上,被子里除了一条脏内裤外还有一股子男生都熟悉的腥味儿,这一摸肯定要出大事!可关键时刻,郝健的手只是伸进来一点点就退了出去,然后笑了笑说,别闹了,起床吧,看看外面下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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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雪了?真的?自从我十岁时来到南方后就没怎么看见过下雪了,一听说下雪就非常兴奋,我也抬头往窗外看,对面宿舍楼的阳台上好像是有那么一点点积雪。很快,大家都穿好衣服挤到阳台上看雪,而我则趁机换了裤子,简单收拾了一下床上。7 X: G. R' j) c6 T3 L1 p"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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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都下雪是罕见的,学校里热闹惨了,大家都跑到楼下耍,这次雪算是比较大了,校园里的建筑物屋顶上甚至积了薄薄一层,我们寝室的都跑到钟楼前照相。小虎戴着双军手套,穿着军大衣,嘴里不断哈着白气,看起来特像一个边境上的执勤小兵,又酷又帅,我攀着他的肩膀,笑着和小虎合了影,这张合影也是我现在能找到的小虎最帅的一张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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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越来越严寒,小虎冻坏的手却在我们大家的照顾下慢慢痊愈了,而期末也越来越近,学习的压力让人越来越喘不过气了。参加四级考试时,我们寝室都还觉得题不算太难,而最后一个考试月才是真正的考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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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0 Z! D: u* N) F1 a3 A问了问校队的高年级师兄,他们告诉我们,生理生化这两科是医学入门的两大鬼门关,每年补考这两科的人都是以百人计,已经挂了两科的一些人在参加这两门考试前承受不不了可能降级的压力而跳楼的事件也频频发生,最近几年更是年年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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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小虎正好是已经挂了两门,这也意味着今后直到毕业,我俩不能再有闪失。这学期我们抓英语用的时间太多,平时复习真的很不够,最后这几周能抓起来吗?我和小虎又陷入了恐慌之中,没办法,只有拼了。9 i- L* U/ C" L8 r* a" C' ^/ R: b9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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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理生化是最后考的两科,我们这几周复习其实全是复习这两科,其他的科目则是有空了再看看,并不是很难。进入十二月以来,学校里占座位已经是件很困难的事了,每天普通教室熄灯后,通宵教室更是稀缺,天气虽然很冷,但是全校似乎很少有人敢早点睡,很多教室熄灯后都是灯火通明,大家用蜡烛或者充电灯照明,当然其中是以蜡烛为多,所以远远看去校园里的教室就像是一个个正在做礼拜的小教堂一样,特别壮观,外校来的同学常常被这样的胜景惊呆。9 q8 f S, ^8 Q4 p# @* t
, \$ P) C3 Q- U, Y5 l) N这个学校一般晚上教室熄灯时校园里有一次大迁移,大家都成群结队的涌向通宵教室或者那些虽然没开灯但是可以进去点蜡烛的教室,到了两点时,学校里又要热闹一次,那是宵夜吃粽子鸡蛋牛奶火腿肠或散步放松一下的时候,这时大概有一半人要回寝室睡觉,其中大多都是平时成绩好的同学,而像我和小虎这样的困难户们则会继续裹着大衣或被子背书到教室里人逐渐走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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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严酷的日子终于来临了,前几门倒是轻松过关,生理考试则让我们狠狠脱了一层皮,几乎每个人都已经极度恐慌,而我和小虎更是自觉考得极差。明天就是生化考试,已经是半夜三半点了,走廊上其他年级的同学逐渐都开始回寝室了,过道里非常喧哗,而我们全年级几乎所有同学都在教室里情绪激动地背书,其实都这个时候了,也没几个人看得进去了,都是在坚持,说不定这一宿的熬夜能给明天的考试加一两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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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O7 k' Z: u5 i. P外面逐渐安静了下来,突然隔壁教室里有个男生冲出教室拿起过道里的电话就喊:“110吗?我是**大学的!我在这儿受敌人迫害,快来救我!伟大的中国共产党万岁!!中华人民共和国万岁!”接着几个他们班上的同学冲上来把他扭住,簇拥着往附属医院跑。 D9 i. i; m5 G!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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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男生我认识,隔壁班的,挺帅,平时也爱踢足球,平时我们在场上还常打招呼,没想到成了这个样子,我知道他现在已经精神失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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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 u; j1 W我们这边教室里一片可怕的寂静,渐渐的,有几个女生抽泣了起来,抽泣声越来越大,突然我看到前面的贾静雯一下子站了起来,她合上书本就想离开,可刚走几步就昏倒在地,小虎看在眼里,终于也哭出来了,他上前扶起雯雯,掐人中,灌糖水,很快雯雯还是清醒了。她望着小虎想说话还是没说出来,小虎也没吱声,把她扶在座位上后慢慢回到了我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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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b# S7 Y- ]6 L7 r% \这时,教室里情绪异常激动,很多人都在哭泣,我知道这就是医学上说的暗示效应,我知道刚才这两个突如其来的意外让很多人心理上把本已很艰巨的考试难度再次扩大了,在这里复习已经没什么效果了。我拉了拉小虎的手说别复习了,我们出去,小虎点了点头,熄了蜡烛,拿起书和我出了大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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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夜很黑,风很大也很冷,在树林深处的一个角落里,我抱着小虎,抚着他流泪的脸说,如果明天你考不好,你做个手势,我就不答题了,要降级一起降!他望着我点头道,你也是哈,我们要降一起降哈。我突然非常想吐,那是大脑极度缺氧的效应,毕竟我们每天只睡三个小时,已经坚持大半个月了啊。小虎的脸明显瘦削,他比我下的苦功更多,小虎对我说,冬冬,今天晚上就睡在这儿行不行?天气冷对我们不见得是坏事,我们今晚是该清醒清醒了,大家情绪都有点失控。我点点头,确实非常困倦了,就睡这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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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小时后,我们被冻醒了,我惊奇地发觉头脑清晰多了,小虎也有这种感觉,我们又跑进教室点上蜡烛,教室里那些憔悴的同学都惊奇的望着我们,我们抓紧时间背了几个重点章节后,考试时间也到了。( o9 }7 B7 o, G; D+ K
% M* Y" V* ]0 }考场上我觉得运气真好,几道大分的题刚好昨晚今晨都看过,而且都还记得挺清楚,其他的一些题也并不是完全不能答,考试时间快到了,我算了算分数,及格应该没有问题,心中窃喜的我回头向侧后方的小虎伸出胜利手势,他也笑眯眯地回了一个同样的手势。: s. w" V$ y/ e) H6 Q0 w
. \3 {+ _9 C9 x6 l" a终于考完了,回到寝室,大家正激烈的讨论,翻书,验证着答案,我和小虎翻了翻书,没有问题,生化肯定过关。接着“包打听”胡凯又传来了好消息,前几天的生理考试结果已经初步出来了,尽管有大面积的不及格,我们寝室居然全部过关!寝室里爆出了一片欢呼,我们边换着衣裤边大声嚷嚷,踢球去,憋死了!2 \5 ~1 }9 t: ?7 I( n4 {
% b, Z! e3 ~. j第九章( f1 G c! A i$ E- B% c) ]( F/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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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寒假小虎是快到年三十了才回重庆,他在我家住了半个月,主要是因为我家买了台电脑。我爸妈可是省吃俭用才凑够了钱买这台电脑的,当时价格还相当贵,本想方便我学英语,可我买这个只是为了打游戏,小虎和我在离校前被胡凯郑爽勾引,居然喜欢上了打帝国时代!: ~: y% A/ T1 m8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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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是刚刚学会,我们不敢去网吧被人踩,我和小虎就轮流着和电脑打,比升级速度,很快我们的技术就非同一般了,尤其是小虎,这家伙玩即时战略游戏简直就是个天才,热健用的溜熟,鼠标移动,人员调动都非常快,跟着又学会了打星际争霸,也是很快就上路了,然后我们就常去附近的网吧找人联网对战,短短半个月,我们兄弟俩在那条小街上名声鹊起,很多小孩看见我们两个进了网吧脸色都要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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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o) a: F1 l* I除此之外,我和小虎之间的感情也进展得越来越深入,我们对彼此的身体已经很熟悉了,可是只要我俩单独在一起的时候,那种冲动还是招之即来却挥之不去,只好把冲动禽兽掉。天很冷可我们还是尽量找地方踢球,我尤其喜欢和小虎踢完球后一起在浴室里洗澡,外面天寒地冻,浴室里却热气腾腾,春光无限,喜欢在白茫茫的水蒸气里和这个球场上的战友斗剑比枪的感觉,喜欢给脏乎乎的小虎搓背擦澡的感觉,小虎那帅气的脸,憨乖的笑,坦诚的眼神,还有那敦实健康的身体让我怎么爱都不会厌。$ U* F4 t* e* W! h' P
# t* I0 L* p4 p' W9 W4 o4 `我的父母对小虎也是相当喜欢的,小虎长的确实和我有点像,感觉我爸妈把他当成另一个儿子了,对他嘘寒问暖,热情款待,啥都不让小虎帮忙。小虎吃东西非常狼狈,一大盆的排骨他西哩哗啦的几分钟就可以干进肚子里,在外人面前也说不来什么乖巧的话,只是喜欢憨笑,而我爸妈尤其喜欢他这种不拘小节的性格,离开成都的时候,我爸妈那个难受劲儿啊,我妒忌地觉得可能我离开他们都不会这么夸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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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学期开学的时候,我们得到了期末考试的成绩,我和小虎的生化果然通过了,我们寝室里只有宋朝晖没通过,但也不算啥大问题,他以前没有挂过,只是郝健从班上第一落到了第五这是我们没有想到的,仔细想想,老大上个学期确实上自习少些了,有时候还常去网吧上网,比起班上那些一年有300天以上都在上自习的变态女生们,这个成绩也算是不错了。开学第三天就是我的生日,大家约好去侧门外的火锅店搓一顿,男生嘛,喝酒吃肉是天经地义的事,找不到理由是不可能的。0 I$ M y5 w( I$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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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喝酒可能是我一生中最危险的一次,我们喝的是超多量的白酒啤酒加红酒,大家都有点酒精中毒了,以至于此后的三天我们每个人走路都是摇晃着的,至于为何这次喝那么多,现在我都不太清楚,可能是大二都过了一半了,兄弟们也都该思春了吧。6 k+ I7 Y9 f) y6 ?. G" `* G- U
( f. \: W0 S. I. l& Y B果然,大家都是故作痛苦状地回忆着自己的初恋,展望未来泡妞的成功指数,尤其是胡凯,他非常沉痛而又恶心地说他以后不能再对班上女生的暗示视而不见了。说老实话,我们寝室里长的能见得人的也就我和郝健小虎三个人,偏偏那晚就我们三个没有展望未来。# D. g3 V* r0 \9 v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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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然是不必说了,我从来没有恋爱过,现在对小虎的感情算不算恋爱呢?不好说,也说不出口。而小虎那天真的让我挺失望的,他酒喝多了,但脑袋是清醒的,可他居然说什么他始终忘不了雯雯而雯雯却不理解他等等屁话,这句话我挺在意的。在以后的日子里,我才慢慢知道,那天晚上的谈话中有三个人说了假话,胡凯是其中一个,大学五年,我就没发现有谁对他暗示过。) o6 ]. \) T" w(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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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健突然开了口问小虎既然这么忘不了雯雯为什么不试着和她挽回呢,小虎说没有意思,爱是有保质期的,过去了的事就让它过去吧。郝健疑惑地望着小虎叹了口气说道,没意思?呵呵,你还太小,根本不懂什么叫爱,你们这些小孩儿装痛苦玩儿深沉可真没啥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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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健接下来告诉我们的事儿才让我们知道什么叫真男人的爱。& c4 g2 z) I3 o& [0 @
3 c% N3 [0 q6 l& _2 R9 d郝健读高中时有一个很铁的哥们儿,是它的同桌,那时他们之间关系好的可以换穿彼此的内裤,它们一起放学上学,一起打游戏踢球,学习上也是你追我赶互帮互助,就像现在的我和小虎,整个高中他们就这样快乐地过着,直到高考前半年班上转来了一个外地女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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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健第一眼看到这个叫苏拉的女孩就忘不了她了,那个女孩是如此的眉清目秀,温婉俏丽,他想着法子接近她,逗她乐,郝健长相不错,为人也很好接触,而他的那个朋友也是一个优秀的人,很快他们三个交流就没什么隔阂了,可毕竟高考就要到了,谁都不敢拿自己的未来开玩笑,郝健并没敢表白自己的心意,他一直都在克制克制再克制,直到填自愿的那一天,看到苏拉填的是山东大学后,他悄悄走了过去说,我也想填山大,那女孩很惊奇,问为什么,郝健说他喜欢她,他希望能和他将来永远在一起。, e/ C% C+ Z7 K' g5 T' X$ T2 M$ U5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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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的故事就很俗套了,苏拉说她其实和那个同学已经有了实质性关系,填山大也是两个人商量好的结果,还说如果郝健也填山大既会害了郝健自己也会影响他们的生活,这些都让郝健震惊,也让郝健对那个铁哥们儿欺骗他的行为愤怒,那个所谓的哥们儿整个事情前前后后一直瞒着他,而郝健却天天向他参考如何追苏拉,那人甚至告诉他为了不影响苏拉的备考,高考前不要把事情挑明!可事实已经如此,没有其他办法,来到华西后郝健只能拼命学习才能忘掉过去。* r8 C/ K+ S% a8 E5 a+ p9 ~, R3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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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健接着说,我的大学生活不会展望未来,我不会喜欢其他女人,我要等下去,我相信我才是最适合她的男人。上学期我已经通过上网和苏拉联系上了,我们谈了很多次,她劝我不要傻不要等,可我坚信那个男的是不适合她的,只有他才能给她带来幸福。; ?, K! U7 z# n)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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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优秀的女孩应该配上优秀的男人,我相信我会等到这一天的。”郝健最后平静地说。. _3 m0 Z, m0 t" u0 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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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9 Z4 e9 Y, l; \& _6 l2 X6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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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几天,四级考试的分数就出来了,我们寝室通过了五个,我和小虎一个61分,一个60.5分,非常节约,而郝老大则考了令人咋舌的93分!这学期的课程难度一般般,但是挺多的,免疫学,寄生虫,微生物,病理等等,可不知悔改的我和小虎已经忘掉了上学期考试的那段苦难经历,我们彻底陷入了电游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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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l/ L+ P2 |% H Y我们打的主要是帝国罗马雄风,寝室里另外两个游戏虫对我俩的加入异常惊喜,刚开学的那两个月,我们几乎每天晚上都猫在侧门对面那个肮脏潮湿的网吧里酣战通宵,在那里,我们哥儿几个简直是杀人如麻,所向披靡,网吧里其它高手对我们的妒忌和走进网吧时菜鸟们如遇鬼魅般的惊惧表情是我们拼命给老板掏钱的最大动力。只是每天清晨从网吧出来以后,双眼布满血丝,形容枯槁的我们只能被室友们拖进教室听课,其实是进教室补瞌睡而已。% m- q9 @& d- ]$ o4 ^
) Z0 @" i g5 h2 Z' ?" _一天晚上,我们在网吧里正亢奋地杀着农民,郝健突然走进网吧找了个位子坐了下来,我们笑着和他打了招呼后继续厮杀,过了一会儿,我的电脑出了故障,老板正在查故障,暂时又没有空闲的机子,我就跑到郝老大旁边坐了下来,我想看看他究竟是如何和那个苏拉联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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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我们班很多人根本就不知道上网是怎么一回事,我们平时上机时主要就是是打游戏,画图,练习打字,考试时倒是背过互联网的概念,但是根本没用过,老师也不怎么教我们上网,我知道“猫”是用来上网的,但具体怎么上还是不清楚。5 K1 D: }) W; M* c, g$ |%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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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健说苏拉现在不在oicq上,暂时没聊天,现在他正在浏览网页,我问他什么是oicq,什么是网页,聊天是用话筒吗?现在想来那时的我简直无知得可怜。郝健一一向我解释,还教我怎么上网,怎么申请qq号,如何聊天,很快我就学会了基本操作,原来传说中的上网就是这么回事啊!我惊诧于网上信息量之浩瀚无穷,感叹陌生人之间还可以这样交友闲聊,更对郝健介绍给我的happysky网站流连忘返,在99年到2002年间,这个色情网站可能是中国大学男生点击率最高的网站吧。过了一会儿,好奇的小虎也把他的圆脑袋凑了过来,看到那些极度淫秽极度清晰的做爱特写,我们的瞳孔迅速放大发光,呼吸急促,我甚至听见小虎在我身边吞咽口水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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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p1 p7 C2 p1 Z那以后,我们逐渐沉迷于网络的世界,游戏则越打越少,我和小虎都申请了自己的qq号,和各种各样的人聊天。有一点非常有意思,我和小虎互相都有对方的qq号密码,我们基本上都是找女生聊,互相冒充对方捉弄对方的网友,还互相吹嘘自己的聊友如何漂亮,身材如何爽,我们也常常坐在一起看happysky上的美女图片,流着口水谈论将来的老婆是否像网上的这些美女那样性感风骚。( t- l1 Z. o, t
0 L$ v8 U4 U0 p4 }- k) d+ p! H现在觉得我那时真的非常假打,非常怯懦,我爱小虎,他应该也是爱我的,可我们就是不说出口,我们用“喜欢”来代替“爱”这个词儿;我们在床上可以不分你我,互相让对方快乐,我们亲热时也知道需要避着别人免得被人看见后很没有面子,可是我们就是不讨论我们这样见不得光的行为究竟算是什么行为;我其实根本就不喜欢和女孩聊天,可我的qq上却是无计其数的女网友;我每次看图片时其实眼睛都是死盯着里面的裸体帅哥,可我嘴里跳出来的词儿却是大波肥臀之类的。7 j/ y2 g. R/ \: j! h$ ^
* M6 R* N$ N1 n6 r3 Y对于我和小虎之间的关系,我疑惑了很长一段时间,我当然知道同性恋是什么意思,香港电影里也常常有那些娘娘腔出没,可我和他都是顶瓜瓜的壮小伙,离娘娘腔差得很远啊!我去图书馆翻了一下医学教材,书上说同性恋是不道德的,可耻的,是一种病,需要治疗,还说同性恋和同性性行为不完全是一回事,许多异性恋年轻时也可以有同性性行为的,此外还有什么双性恋,境遇性同性恋,一过性同性恋什么的不一而足。但我在小虎面前是绝对没法开口提同性恋这三个字的,有时候我壮着胆子和小虎谈到我们之间这叫啥事儿,是不是不正常啊,小虎总是不耐烦地敷衍着说,啥不正常?好兄弟就是好兄弟,咱俩够铁才这样,喜欢你才这样,别搞的那么恶心行不行?他都这么说了,我就不太好意思继续问下去了,可是有哪本书上描述过铁哥们儿是这种方式的铁吗?总之,对于我和小虎之间的事儿,我还是没有弄得很明白,直到逐渐迷上上网以后。: r3 A( l" h2 S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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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我比较喜欢上一个医学生论坛,那里的人年轻有活力,都是学医的,也有共同话题,除了医学外,大家常常也在里面交流生活中的心得,吐露自己的心扉。我一般都只是潜水,直到有一篇帖子的出现让我终于忍不住回了一篇帖子。: x: F8 k+ c7 w( y# x9 m
! c$ L! v. l! B/ Z那个帖子是关于同性恋的,那个时候的论坛上出现这么个帖子引起的反响比现在大得多,很多人都发表了自己的看法,我发现这些医学生大多也并不觉得同性恋很恶心,有的还挺支持的,这让我有勇气说出自己的心里话,我回帖子讲了我自己现在的处境,我的困惑,我希望有明白人能帮帮我。; e# q4 [; V6 u; [$ @: t(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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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我贴的人里有个叫思想运动者的家伙引起了我的注意,他好像知识非常渊博,也很宽容,我说了我的事儿,他一点儿不歧视我,最后,他给了我他的qq号码想和我聊天。我的qq里很少有男的,而我的密码小虎也知道,不知为什么,我选择又注册了一个qq号加他为好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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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当然也是学医的,大四了,精神病学已经学过了,对这方面应该懂一些吧。我把我和小虎之间的事儿详细告诉了他,我也告诉了他我好像从小就没怎么喜欢过哪个女孩,而对帅气的男孩子却比较喜欢接触。他想了一会儿说,我可能确实是同性恋,而小虎双性恋的可能性则比较大,但是他不认为这有什么不妥,他觉得只要是彼此真心喜欢,自己高兴就行了,至少这种感情远胜于那些靠脸蛋和金钱来博得所谓爱情的交易。他有一个观点我觉得特别新鲜,现在我还记得很清楚,他说同性之间由于先天身体构造的原因在性快感方面肯定不如异性恋之间,可是如果你仍然选择同性爱人而不是异性爱人,这就说明了你更重视爱而不是性,而爱则是无所谓对错的。1 j" x- V0 i! x- }
( B* E/ k- u4 |+ @. T8 u& S那一次聊天我聊得很开心,很真实,我第一次扯下自己的伪装向一个陌生人讲述自己的苦闷,我也无须再故作潇洒风流费劲地和那些虚拟美眉们打情骂俏,浑沌的天空露出了一个细缝,云拨雾散的那一天已经不远了。! w. U5 h6 g8 e5 f
+ o% D% s) w" h思想运动者下线以后我点开了网友们回贴里给的一个网址,站名叫花醉红尘,这个网站也许在我一生中都是一个转折点,首先让我感到震惊的是我发现这个网站是个同性恋专门网站,我头嗡的一下就大了,没有想到网上还有这种东东,是不是违法了啊?我最小化该网页后偷偷看了看四周,好像也没人关心我在干什么,于是,我又偷偷打开了网页,顶端上那几个小伙的帅劲儿吸引了我,阳光,健壮,自信,非常儿气,这些人也会是gay吗?这么帅的男孩,他们本来应该是女孩们的梦中情人啊。不知怎么的,看着这些敞着上衣穿着短裤的男孩们我居然勃起了!好羡慕初入gay站的那段时光啊,图片上的半裸男孩随便一个眼神,随便一个亲吻或拥抱都让我觉得非常刺激,不象现在,即使是下载的小电影上成群的帅哥脱得精光乱干我都觉得没劲儿,看多了,麻木了。; g5 S# f5 Q; `5 Z" X- ?: R7 m/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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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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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D% _6 G, U. F) A5 M花醉红尘留给我印象最深刻的是他首页的伴奏乐,只要是我一个人上网,每次我打开首页直到下网都不会关,在这婉转优美却充满伤感怀旧的音乐中,我寻找着一个又一个令人激动的网站,阅读着那些感人肺腑的文章,欣赏着不同风格男孩的阳刚之美,渐渐的,我对自己的困惑有了一个明确的答案-------我是个不折不扣的gay,一个爱男人的男人。1 f- }" X2 V: f1 h
7 q8 K; ]/ I7 ~8 \1 e毕竟学习任务还是挺重的,我上网的时候并不是特别多,主要是回家的时候,而在校期间大多数时候小虎还是陪着我去上课上自习,其它空闲的时候踢球训练终究是我们的第一选择,因此电子游戏也就这么戒掉了。这个学期开始,班上的同学上网的也越来越多,我们班有了自己的主页,很多同学逐渐在寝室里装上了电脑,他们也开始有了自己的qq号,电子信箱,由于互联网的逐渐普及,中国大学生陈旧的生活方式从99年开始逐渐呈现出一种崭新的面貌。' t8 R/ D6 R( O# P- X' ~) J& S% J# k
; \' V. q3 J) ]而小虎在接触网络以后却慢慢有了变化,他上网时间不算多,可每次都是在和那些无聊的妹妹在瞎聊,让我简直有点儿怀疑以前那个心目中的完美小虎素质是不是有待提高。此外,我发现他和我在一起时好像也不那么亲近了,尽管在没人的时候,我亲他摸他时他的表情还是很爽,但是却很难见到他主动过,他的嘴里也少了那些让人脸红耳赤的情话,去我家的次数也渐渐减少,至于在校园角落里偷偷打kiss,他则以怕别人看见为借口而完全拒绝。尤其是在同学面前,他好像特怀疑我们之间的关系被别人发现,有一次,当我们在校园里散步时,我伸臂想攀上他的肩时他居然不动声色地把我的手拿了开去!( ?& d- e: H8 R6 Y3 y
* y0 p: |1 u; O9 I% I# i% q" V我简直受不了了!这是怎么回事?可我除了生闷气还能做啥?我想起了那个思想运动者说的话,他说小虎有可能是双性恋,碰上喜欢的异性他是有可能会放弃同性之情的,果真是这样的吗?我觉得不是,我觉得小虎和我是一样的,在同学们面前,他上色情网站和女孩聊天都只是个幌子而已,我不也是这么做的吗?晚上寝室卧谈会时,谈起女人我比谁还来劲儿,说不定小虎也正处在困惑期中呢?小虎qq里的女孩中并没有谁引起他特殊的不寻常的关注,这个我能确定,他也没有去见过什么女网友啊?就拿他拒绝在寝室外打kiss为例,他的理由仅仅是怕别人看见而已,他并没有说他反感啊?我想也许到了该我们互相摊底牌的时候了,靠!我要让小虎放弃胆怯,让小虎弄清楚自己!我要大胆向他出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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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在我出招之前,小虎出招更快。一个周末晚上,小虎突然邀我一起去上网,坐下了以后,他还是在看那些莫名其妙的东西,聊着莫名其妙的天,我坐在旁边看了看觉得没多大意思就自己找了个空位开了台电脑。打开我的两个qq,我看见那个思想行动者在新qq上面亮着,心里那个高兴啊,简直就像地下党找到了党组织,我赶快回了话去,告诉了他我遇到的情况和我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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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会儿,他回话告诉我不要做傻事,小虎的性向还不明了,可能他自己都不明了,我这么唐突的要求他做个坦白可能他会接受不了的,说不定朋友都没得做,目前的中国许多人还是没法接受同性恋这个事实的,即使他自己有过同性性经验,总之,这些人是能做但是不能说出来,他们胆怯,他们虚伪,他们可能不怕自己是双性恋,但是却一辈子都不会接受自己是个纯gay的,小虎有可能就是这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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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v& P3 Y. X1 T4 ]+ B+ n2 J我觉得不可能吧?我之前并没有告诉思想行动者我和小虎之间的一些细节,我们之间的感情是如何的融洽,我们的性交流是如何快乐,我们彼此凝视的眸子是如何真诚,还有那些情话,那些抚摸,那些激动,这一切都可以让任何虚伪胆怯通通滚蛋!我这样想着,正准备回话给对方,突然,qq声响了起来,我一看,另一个qq上有头像跳动了起来,居然是小虎发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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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i7 a# R7 G" ?# s! A7 D, X我和小虎彼此都有对方的qq号,但是因为平时我俩都是粘在一起的,所以也很少有qq聊天的情况,今天倒是很意外啊!我好奇地看了看给我发的东西,是一个网页的网址,什么呢?我点开一看,差点没有把我乐疯,这是篇科普文章,讲的是同性恋的成因,我大喜过望地扫了几眼文章后,瞥眼偷窥着几米以外的小虎,他正平静地凝视着屏幕,象什么事儿都没发生似的,小虎啊小虎,你小子也太迫不急待了吧?这么直接,这么露骨,你是不是要把哥哥吓得小心肝儿一跳一跳的啊?哈哈,我心里边乐边得意地把这个网页发给思想行动者,我想向他宣布我快接近胜利了!哼哼,看来你也不是特别有思想嘛,我的小虎这么勇敢,你可是判断错了哦!# y% W5 T' Q0 l9 h0 B. D
6 t" n1 Z2 V- F- m过了好一会儿,对方回了过来,他说他仔细看了刚才那个网页,他说他对小虎这么突然地发这个东东感到有不好的预感。是吗?我倒没仔细看刚才那文章,正打算看,小虎的qq又接二连三的响了起来,妈的!这小子这么迫不急待地表白还有啥不好的预感?呵呵,我点开一看,全是刚才那文章里部份文字的摘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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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人的性兴趣和性爱目标都是指向异性个体的,也就是说异性恋。所谓同性恋是指在幻想中或在实际性活动中把性兴趣指向同一性别的个体,以同性作为性欲满足的对象。它是性心理障碍中十分常见的一种类型。如果在实际行动上已与同性伴侣发生了性接触或性关系则称为素质性同性恋或绝对同性恋,他们的变态心理和情欲十分严重,其危害不仅祸及自身和伴侣,还有诱惑他人、扰乱正常社会秩序的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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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z ?+ ]" ~) u4 z6 \5 q“同性恋分素质型和境遇型,有些人只是在一生中的某一时期或处于某一特定环境下时才出现同性恋倾向,像远航的海员、服役的士兵或集体宿舍的学生,称为境遇性同性恋或假性同性恋,由于这些人并未顽固成癖,故也不把他们归属于真正的同性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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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人类性心理发育过程中,大多数青少年的性成熟过程中常常会与同性伙伴有较密切的交往,甚至也存在一定的爱慕心理,这是相当普遍的事,这不一定是同性恋倾向,青春期前后的同性恋趋向并不严重,只要处理措施得力,进行正确引导,使其感情冲动升华到事业与广泛的爱好中去,培养强有力的自持能力,学会自己利用抑制、分散、升华的手段来调节和平衡性欲的能力;进行适当的科学的性教育,鼓励青年人的正常社会交往,走出自我封闭的小圈子,建立与异性的正常交往,凡此种种均有利于预防和缓解同性恋倾向。 ”( k4 f. r1 n5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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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意思??我不是傻瓜,我能读懂小虎发这些话是什么意思,我心里如刀绞一般难受,思想运动者说得没错,难道我真的将要面临痛苦了吗?紧接着,小虎又一段话打了过来:! m& F) U$ c6 v3 ^
7 t: ]- j% t" h! K h“冬冬,明白了吗?我们都做了错事,改正,还来的及。”3 a' y5 Y7 r C5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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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下子就觉得鼻子酸酸的,头晕晕的,眼泪就噙在眼眶里打转,抬头望望小虎,他的脸正朝向我,嘴唇紧紧抿着,还是那么纯净如天使般的脸庞,真诚却严肃地凝望着我。我恨恨地盯着他,两个人就这么无言地良久对视着,刹那间我百感交集,在人来熙往的网吧里,在我心爱的小虎面前,我不能掉泪!我狠狠扭过头,背着小虎用袖子拭去了已经涌出来的热泪。5 X9 @7 F) s% \!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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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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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思想行动者道了别后匆匆下线,没有理小虎,也没有回寝室,我穿过校园直接往我家里走,已经是五月了,可我全身冷得发抖,我想回家!家里是温暖的,爸爸妈妈是关心我的,家里没人伤害我!夜幕掩护下,我边走边不停地擦着眼泪,怎么搞的?我不是爱哭的人啊,今晚不知怎么了,泪水多得跟决堤一样,妈哦!怎么今天自己这么不争气,像个婆娘一样!我气愤地一拳砸在路边一棵大雪松上,手上皮破了,血也慢慢渗了出来,真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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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傻了嗦?拿树出气干吗?这么晚了,还不回去,要关大门了啊!”背后,是小虎的声音。; ?8 C$ {8 T, o2 f- d* y3 ]# M0 ]
+ x2 L& C( V p. c' B“要球你管?”我咬着牙齿挤出话来,“你还是先回去吧,这么晚了,两个爷们儿这么一前一后地搭话,别人撞见了影响不好,说不定真的把你当成变态!到时候别又怪我害了你。”说完后我擦干手上的血,加快脚步继续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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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Q+ G& g9 b我家其实是很远的,坐公车连停车红灯可能要50分钟,走路也许两三个小时都不一定到的了,可我就是不想坐车,我决定走回去,我觉得我太苦了,再苦一下又何妨?, ~& [% S# j5 Q* @8 \; T
3 `; Y( a: N: k6 U' {( l小虎一直跟在我后面大概十几米,我走慢他也慢,我快他也快,我们都赌着气不谈话,已经十一点了,街上人很少了,谁也没注意到我们两个这种奇怪的关系。我多么企盼小虎能追上前来告诉我今天他发给我的东西都是考验我的,不是它的真话,我多么希望小虎能不顾路人的表情抱紧我给我温暖,入校以来我和他之间发生的每一幕都如过电影一样在我脑海中浮现,我想不通,我做错了什么?两个人相爱究竟有什么错?+ O, @: i; e4 r' ?; u0 X1 g1 G
2 ?5 {5 ?0 B/ S; a5 A终于到家了,我回头瞥了一眼小虎,他也正无辜地望着我,嘴唇动了动好像想说些什么但终究没有说出来。这么晚了,公车没了,寝室楼大门也关了,我突然有点心疼他,总不能让他就在外面晃一晚上吧,于是我淡淡地对他说,到了,进来吧。2 D5 }, V: b: k8 ~3 ~$ |) w. ^8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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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晚了我们才回来让我爸妈都很吃惊,我黑着脸进了自己的屋子,小虎跟着进来后还是习惯地脱了鞋袜躺在床上盯着我,我一言不发打开了自己的电脑,迅速连上猫,打开花醉红尘,呵呵,那美丽的音乐又响了起来,我微笑着继续打开连接,各种图片小电影都精彩纷呈地出现在屏幕上,这些小伙儿真帅,够淫荡,够骚,好看好看,比我帅多了,呵呵,没有小虎帅,看着看着,我就傻笑了起来。( z6 N8 [/ e7 l. `( I3 e5 }
" J- u2 [/ j! I8 Z, l5 \* E: y“你还要不要脸?”小虎这时候突然走上前来伸手想关电源,“就是这些烂东西把你给教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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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8 J4 c% v; r, D8 |“你敢?”我一下子火了,第一次听见小虎说我不要脸说我坏,心里悲愤异常,可能他给我一刀我都没这么难受,我拦住他的手说:“你今天如果敢关它我们的交情就到此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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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虎犹豫了一下还是挣脱了我的手决然关了电源,我又羞又恼,站起身来一拳头就照小虎脸上打了过去,还是在嘴唇上,昨日重来,就像当初我们第一次见面时打架一样,他的嘴唇破了口,鲜血瞬间流了下来。小虎愣了,很快就像发怒的豹子一样扑上来撕打了起来。3 s1 C8 W( \8 B/ B9 w' r: d1 u7 u
! r2 P% B, b6 j0 U. C3 l我们力气都不小,每一拳头都能打得对方鼻青脸肿,可我身上一点儿不觉得疼,我心里疼,每一拳打在他身上其实都是疼在我心里,但我手上的劲儿却一点儿没有放松,我觉得我当时简直是发疯了,我没有想过为什么我们这么打架是为了什么,我们的愤怒都毫无遮掩地体现在彼此盯着对方的喷火的瞳孔里。: C8 j! x: }" u* B* _ K
3 u% q( L% v9 X# n) c打到最后,我们都没有什么劲儿了,我们彼此抱住对方一边撕咬一边流泪,从屋子的一角打到另一角,从床上打到地上,终于难过得扑通坐在地上。隔壁妈妈被惊醒了,她急着敲门问我们在干什么,我抬头望望小虎,他脸上很多伤,不知在哪儿划了些许血口子,我估计自己也好不到哪儿去,于是我朝着门外回答道,没啥,我们正在关门打老鼠呢,妈你去睡吧,别管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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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9 ^# B. y. c2 o一切都安静了下来,我和小虎面对面盘腿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彼此都盯着对方不说话,看着这个我心爱的人儿,我无声的痛哭流涕,我真的舍不得你啊小虎!0 L6 o' }/ t& m5 J.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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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觉得好冷啊,我颤抖着对小虎说,抱紧我,我好冷啊!小虎流着泪上前把我抱紧,我也很冷,我们紧紧地拥抱着,一切都像是回到了在解剖室度过的那个寒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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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头吧小虎,不要走,不要这样离开我,我摸索着小虎熟悉的身体,那种熟悉的冲动又突然冒起,我抓住小虎的手往我的裆部靠,我要让他知道我想要什么,我想回到从前,回到那两个懵懂少年毫无顾忌发泄自己青春的从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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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虎的手猛然抽离了我的手,他站起来说,冬冬,你还不懂吗?我们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你知不知道我们再这样下去会有人说闲话的,我们不能去做别人唾弃的变态啊!就这样行不行?我们还是一起上自习一起踢球,我们要做一辈子的朋友,但不做这些事行吗?- U( `9 a! \5 j7 e
6 d7 G; D& O$ Z b小虎说得没错,呵呵,我可能真的是变态,小虎却不是,我确实不能害了他啊!我抹干净脸,站起来走到桌前打开了抽屉,我默默地把小虎以前送给我的东西全部拿了出来,钢笔,海螺,剃须刀,拉力器,东西还挺不少,最后一个是个巴乔的小人像,挺舍不得的,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把它扔进塑料袋里扎好了,我伸手递向小虎说,拿去吧,要断就断的干净一点吧,都拿去,你也要把我给你的东西还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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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v8 h: _8 z4 \“啥?还你啥?”小虎并没接我给他的袋子,他疑惑着问道。7 @2 h7 k7 U5 o0 \' c. A
9 {0 y; w; }0 K' n" M“就是这个。”我冲上前去一把拽下了小虎脖子上的那个项链,那个让小虎看起来格外英武的藏式项链,链子断了,上面挂着的那个铮亮的钢环掉在地下乱弹一气,发出清脆的金属碰撞声。% z7 Q0 u9 `" w) }/ T$ ]/ ]
0 g' [3 S g& @( N3 a小虎慌了,他急忙俯下身来想抓住那个钢环,可他眼睛有点近视,那东西一跳一弹的也不太好抓,看着自己心爱的人儿这样慌慌张张趴着找东西的样子我心里真不是滋味,终于,眼明手快的我捡到了那个钢环,一狠心,把它扔出了窗外。$ N8 ?+ _/ G. p, h: M8 M- R*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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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小虎真的被我激怒了,他一脚把那个袋子踢得金玉四散,狠狠瞪了我一眼,转身开门跑出了我家,身后留下我流着泪在屋里四角搜索那些被踢得不知去向的小玩意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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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3 ^3 @$ W, f3 ^; A, c& E6 g- m
3 ]" {6 B2 \* y! _: F那一夜我一刻未眠,在家里越呆着越悲伤,一大清早我就赶回寝室,寝室里的兄弟们都还在睡梦之中,我上铺果然是空着的,看来小虎真的一整夜都在街上晃。望着他那凌乱的铺,嗅着被子上残留着的小虎的体味,忍不住又想哭。这时郝健醒了,他揉着眼睛迷迷糊糊的问我这么早回寝室干吗啊,我忍住眼泪笑笑说,突然脚痒了想踢球,你去不去?郝健摆摆手说不去,太早点儿了吧,觉还没睡醒呢!你小子脑袋又短路了是不是?今天是周六,你不看看现在才几点?* |/ g2 E6 J" v8 E, H6 m
# T) \, d# R; m; D M我心情很糟,没和他搭话,兀自机械地换着球衣球鞋,钻到床下把皮球捡了出来,打开门正准备出去,郝健突然问道,小虎呢?他怎么不和你一起回来?我一听这话不知道怎么就来气了,不顾他狐疑的目光回头反问道:“你问我问哪个去?他昨晚上又没和我在一起,鬼晓得他在哪儿混!”说完后我一摔门就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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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9 ]3 w7 s6 V' O( Z* [) X- ?. P6 m时候还早,球场上只有一些跑步的肥胖女生,没人踢球,我脑袋里一片空白,把球扔在地上对准门框用尽全力射门,球反弹在门后的铁丝网上又滚回来,我就冲上去又是一大脚,什么都不想,就这么发疯一般地不知疲倦地反复踢,反复跑,引得那些胖女生们都停下来吃惊地望着我这个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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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q$ Y9 o" L8 C# h这时,我透过场边的铁丝网猛然看见小虎那熟悉的身影缓缓出现在球场边的路上,他外衣搭在肩上,埋着头,没有发现我,看起来非常疲倦地正往寝室方向走,我停住了脚,默默地注视着这个严重伤害了我的家伙,没有挥手,没有热情的招呼,我甚至连嘴唇都没动一下,就这么看着他一点点消失在我的视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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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R+ m2 E! S+ L2 d7 P% g过了一会儿,球场上踢球的人慢慢多了起来,寝室里几个兄弟也跑了出来,但小虎并不在其中,可能他太困了正在补瞌睡吧!我也没管那么多,大家随机分了两队后就踢了起来,急于找机会发泄郁闷的我在场上的表现特别生猛,过人,带球,奔跑,射门,头球,样样精彩,不一会儿就头顶脚踢进了好几个球,寝室里的兄弟们一边叫好一边纳闷儿:这小子这两天是不是牛肉吃多了啊!这么猛?# e# i f- \+ o5 J7 h)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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踢到吃中午饭的时候,场上人大多都走了,我像不知道什么是饿一样,继续奋力跑着,踢着,郝健喊了我几声没反应只好无奈的摇摇头离开了。下午,我继续,没有欢呼,没有激动,没有休息,我一声不吭像台机器似的在场上不停的运转。天色慢慢暗了下来,我还在跑,郝健突然出现在我面前拾起球抓着我的胳膊说:“冬冬,别固执了,走,吃饭去,我请客!”3 S4 c' g7 A9 H3 I: j; E
8 {" ^2 k9 G: l2 {& s: P. T. t猛地停下脚步,我才发现全身又酸又胀,简直都有点直不起腰了,毕竟连续踢了八九个小时,不累才怪了!我的球衣球裤球鞋全都被汗水浸透了,湿答答地粘在身上特难受,我努力站直了,还固执着对郝健说别管我我不饿,就只是脚痒。郝健叹了口气非常认真地对我说:“摸着良心想想,老大我平时对你怎么样?我们算不算铁哥们儿?我还算不算你的队长?这几天你究竟受了什么委曲我懒得管,可现在你就听我一次话难道不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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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说的确实很中肯,郝老大比我们班大多数同学要大两岁,颇有兄长风范,他是球队队长,是室长,同时又是年级体育部长,成绩顶瓜瓜又爱帮助人,尤其是我和小虎作为他最铁的兄弟从一进校那天开始就得到他不少照顾和帮助,大家一直都很乐意听他建议的,他都这么说了,我还能不给他这个面子吗?于是我也叹了口气说:“我其实也没受什么委曲,更不敢对谁有什么意见,我就是想自己疯一下,乐一下,忘掉一些破事儿。好了,现在没事儿了,走吧,吃饭去!”7 f0 U3 @! V/ j0 z9 q- \! s
7 b) y0 u5 s+ |, W: J; ^那天晚上我和郝健点了一份大盘鸡,不过我没怎么吃,我主要是去喝啤酒去了,一瓶接着一瓶,我红着眼一言不发只顾猛喝,郝健没劝我,他似乎心情也不是很好,也是一瓶一瓶连着灌,跟我较着酒量,直到我俩都喝趴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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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和小虎又打架了?”郝健冷不丁的突然问我,“别说没有啊,你们两个昨晚一起出去后都没回寝室,今天都是神经希希的发脾气,脸上都挂了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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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回话,胃很难受,想吐,摆了摆手示意现在不想说话,郝健走上前来扶起我说:“走,到那边儿歇歇,想吐就吐出来吧。”* N- C* w4 P; \7 H; Q+ S+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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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望了他一眼,点点头,跟着他走到角落里,刚一停脚肚子里就一阵痉挛,跟着大口大口地吐了起来,郝健一边拍着我的背一边劝我想开点儿,你俩都那么铁的兄弟了,有啥结不能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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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老大,你永远也不知道我和小虎需要解的是什么结,你也不会知道,从此以后他不再是我的兄弟了,我们从此将一刀两断,行同陌路,从此以后,我将不会再照顾他,陪他,更不会让他因为我而承受他人的闲话了,他只是我的室友,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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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6 |7 K9 c' q. n在那个夜晚,在荷花池畔,我当着郝健的面哭了,郝健也哭了,他不知道我哭的原因,我却知道他为何而痛哭,他得不到他心爱的女孩,而我心爱的人也弃我而去,同是天涯沦落人,我们彼此都能理解对方的心情,无需劝解抚慰,此时此刻,只有泪水才是最好的安慰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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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g6 f; \7 a8 a; a5 n$ ^第十四章
* j, d/ e9 m; Q自那以后,我的生命仿佛进入了漫长的冬季,几天以后,北约轰炸我驻南联盟大使馆,我没参加游行;接着学校进行的三好杯,我以脚伤为由没有报名参加;班上大多数已过英语四级的同学都报了六级考试,我也没有报,甚至踢球我也很少去,我发现我的生活中已经找不到什么快乐了,以前喜欢的事儿现在看来都那么无聊,我只能一成不变地去上自习,泡图书馆,每天深夜则必定提着两瓶啤酒到荷花池边干完,然后带着一身的烟味儿回到寝室倒头就睡。 I( k& ~& i0 W- ^( a& d$ D4 c! r
* e% e- p' O7 c* ]6 `8 f以前那个爱笑爱闹的我突然变得如此沉默寡言让很多人都疑惑不解,我封闭了自己也封闭了和同学们的交往,只有善良的郝健时不时陪我喝酒陪我上自习,至于小虎,他似乎很快就恢复了以前开朗乐观的性格,帅帅的他还是众人眼中的明星,那些漂亮或不漂亮的女生们尤其对他青睐有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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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我们在同一个寝室,抬头不见低头见,每次面对小虎的时候,我们两人就像不认识似的,没有敌视,只有漠视,我们的视线永远不会相聚,可我的自制力哪里敌得过他那阳光灿烂的面容呢?这种无声的痛苦是如此之强烈,我只能早出晚归,错开彼此的作息时间,我从此不再去九教上晚自习,白天上课时如果他坐左边第一排我就坐右边最后一排,我还常常以天热为借口回家吹空调来减少呆在学校里的时间,总之,我用尽各种能想到的手段来减少与他的接触,只是上课时我还是忍不住去凝视他那熟悉的背影,睡觉前他爬上我上铺时我还是忍不住偷偷窥视他四角裤前方鼓鼓的凸起和浓密的腿毛,然后在熄灯后回忆着往日的温馨与激情,小心翼翼地用手自渎,我悲哀地发现,其实我对他真的恨不起来啊,我欺骗不了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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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过去,期末考试过去了,暑假过去了,新的学期又开始了,春去秋来,我的青春就这么死气沉沉地消耗着,那时候我特喜欢看《神雕侠侣》,尤其喜欢看小龙女的活死人墓,我感觉这个学校对我来说已经和活死人墓没有多大区别,可能还不如,小龙女至少身边还有杨过,而我则什么都没有。4 g: i7 V. ?9 e" C. r7 I1 D
% ?" P7 b# i/ l- N2 u1 u( Q8 }但是我并没有因此而崩溃,有个人一直支持着我,我听不到他的声音,他只能用键盘来耐心地听我的倾诉,给我讲笑话,安慰我开导我,为我不平陪我难过,我们天南海北无所不谈,在那段最痛苦的时光里,思想行动者成了我最大的精神支柱,我们天南海北无所不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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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8 Z* g- P& l- c1 A其实思想行动者的真名叫曾超,作为我和小虎闹崩事件全程的见证人,曾超自然是很为我抱不平,但是他也有他自己的看法,首先他认为我本来不该这么折磨自己的,至少我不该和小虎搞得这么僵,其实我和小虎能做普通朋友倒也挺不错的,我反驳说,我的性格里没有妥协,得不到我最想要的东西那我不会退而求其次,那种近在咫尺却不可得的感情不是我想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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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想要什么样的感情?”曾超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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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子之手,与之携老。”我平静地回了一句,脑海里突然蹦出了一年多以前小虎在他家楼下那个凉亭柱子上刻下的那几个字,禁不住心里又是一番酸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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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R% j* o# D/ v+ |" s8 Q曾超似乎思考了一会儿,然后回话说即使小虎是个完完全全的gay,我们也未必能真的携手到老,他接着分析说,第一,这个社会对这种异乎寻常的感情接受度还是不高的,即使现在年轻的我们能少年不知愁滋味地卿卿我我,可将来怎么办?我们还要找工作,还要结婚还要生小孩,我们该如何面对父母面对社会?第二,我和小虎不仅长相相似,性格也相似,都是小孩儿脾气,不怎么会照顾对方,都有点使小性子,吵起架来都不肯服输,不肯让步,缺乏一种性格上的互补性。第三,小虎虽然外表挺有男孩儿气的,其实骨子里太怯懦,这一点尤其关键,就算我能不畏世俗不畏流言和他走到一起,可在将来两人共同的生活中即使很小的一个波折就可以让他失去勇气而中断这份感情的。5 E2 I; \/ L/ _2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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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分析其实还是很有道理的,但我不认同小虎是怯懦的,在我眼里,小虎非常优秀,他不可能怯懦,最有可能的是他确实只是境遇性同性恋,或者他干脆就是双性恋,有两条路可以走,能走水路他自然没必要走旱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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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s+ N1 y# m9 w, e聊到这儿,我突然觉得有点奇怪,于是又回话问他:“你怎么对这方面这么懂?这么感兴趣?你也是gay?”$ P ^- i0 ]$ e4 U
7 U2 w- o- R; a呵呵,那边笑了,对方很快发回了一句话:“我啊,当然不是,我只是对这方面研究比较多,因为我以前有个好朋友也是gay,他告诉我这个秘密后我本来也有点接受不了,后来多看看相关的文章,多接触网上一些朋友后,我就觉得,两个人只要相爱,性别不能成为障碍的,你说是吧?校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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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4 r! J6 @3 u; V* {啥?校友?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回过神来后就是一阵恐惧,我颤抖着打着字问他:“老哥,你不会也是我们学校的吧?”; g- w: l+ r, i9 r8 x" y
! ]2 \9 ]' M: p2 u* _6 ]“嗯,你不笨啊!”,对方爽快地回答道,“比你大两级,也喜欢足球,不过不喜欢踢,喜欢看,尤其喜欢到现场看本校的比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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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F3 S6 V, I( W' Y: [$ W啊!?!完蛋了!虽说我和这个曾超在网上聊得无话不谈,他也并没有表现出对我是gay有什么恶意,但毕竟这是我的隐私啊,当初认识他是在那个医学网站上,医学院校那么多,天下哪有这么巧的事儿啊,就是因为没想到这一点,我们没聊几次就互相告诉了对方的真名,心想反正他也不可能知道我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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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学校里踢球毕竟还是踢出了名气的,和他那一级的年级队也或正式或友谊地较量了好几场了,如果他真的喜欢看球,那我........我心跳加快,额头直冒汗,简直不敢再往下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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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 [) N K( p; c9 y: R6 k3 ?
; x* Y: Q8 z% g$ @! z5 \7 s“你个混蛋!我早就告诉了你我是哪个学校,你明知我们是校友还在那儿装神弄鬼,什么意思嘛!”,我是真的有点生气了,亏我把他一直都当知心朋友,它却使出这样的手段来隐瞒他自己,恶意欺骗我,那种感觉就好像自己被扒光了衣裳在大厅广众下示众一样,我迅速考虑着我接下来可能碰上的情况,可能他也不会做什么对我不利的事,也可能他会以此来要挟我以获取暴利,比如劫财劫色什么的了,当然最好的结果是他也是gay,这样的话我就没啥可担心的。" n! I/ F% P/ s. H
! W8 v/ m+ o) {; p5 m* y) w可他是gay吗?我觉得有可能,毕竟如果他不是gay的话他没有必要这么一天到晚有事没事就和我聊天,而且,我们最初认识的原因也是起源于gay的话题的,我和小虎闹翻后的这一段时间,他对我们的分析理解都不象是个直人的行为,这么想着,心里慢慢就踏实些了,我嘴角带着狞笑,擦了擦汗水,故作镇定地给他发道:“嘿嘿,别逗了,你也是gay,装什么装,你别当我是傻子哈。”" t6 \( T$ f( X! z/ O. j
* \5 T" }1 u( j" U" g* ~“我真的不是!”那边看起来有点着急,他很快回道:“不过我没觉得同志有什么不好,以前我的那个好朋友,他和他bf感情非常好,但刚开始我不知道这些,很是羡慕这种深厚的哥们儿感情,毕竟我就没有这么彼此巴心巴肝的好兄弟,后来我才知道他们是同志,刚开始有点吃惊,慢慢的也没觉得有啥了,还挺羡慕这种肝胆相照的感觉的,我不是那种见了女生就两眼放光的人,我挺在意兄弟朋友之情的,但我确实不是同志,这个我自己能感觉到,呵呵,有时候我倒是挺遗憾自己不是同志。”' b& i) ]6 Y5 x$ c2 B+ ]
$ y' V3 Y4 A. ]6 ]& O“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这句话聚餐喝酒时大家都爱说,可实际上又有几个真兄弟?大多数人有了女朋友后就不会真正看重什么兄弟了。小时候喜欢看水浒,受那种节拜兄弟之情的影响很深,长大后我一直想结交几个能惺惺相惜的朋友,像古时候那样,大块吃肉,大碗喝酒,身边的美女随便换,兄弟却是永远的兄弟,这才是我向往的生活。”曾超的想法倒是挺另类的,不过听起来他还是个很有感情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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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就找同志做朋友?”,我还有点没弄懂,“你要冒很大风险哦,哼哼,如果你长的帅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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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也许只有同志才会和我做这样的朋友的,比如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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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要给你做朋友?你就不担心gay会对你有意思?据我所知,直人最怕gay爱上自己,小心我哪天有机会上了你,把你这个直人给弄弯了!”我装着恶狠狠地样子威胁他。' \& v- J& }/ \6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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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的,只要我自己没那个意思,谁能强迫我一大男人呢,我也要选择和那些优秀的gay交往是吧?再说了,我有点丑,矮,没人会感兴趣的。”曾超挺老实的,这么老实地评价自己,接着他说他想要和我见面。7 ~6 M* T' q8 h" N O, X! `+ `
' C5 i, T7 O3 s和一个知道我是gay的直男见面?!?而且不帅!笑话!我哪里肯愿意啊,这简直比要我命还难,我立即义正辞严地回绝了他的这个荒唐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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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 V% E5 K2 K: P4 j- N8 G# H“好吧?反正我在暗处,你在明处,有空我还是可以欣赏你踢球的英姿的,”曾超幽幽的回了这么一句,“好了,我下了,再见!”- v2 A) o% q4 }0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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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这句话倒提醒我了,确实,多半他已经见过我了,而我还不知道他是谁,不见面反而对我不利啊!想到这儿,我只好认输,好吧,见面就见面,谁怕谁啊?& \0 e9 Q) z/ Q# H% n8 Z
3 [% R5 j* i/ q# g/ b- y见面的时间约在第二天的黄昏,地点还是在钟楼,说老实话,我对这次见面还是重视的,这可是我生平所见的第一个网友啊,而且还是直人,是有那么点儿刺激,不过,我对非帅哥的兴趣毕竟有限,所以那天我只是随便抹了把脸,穿着仔裤,套件毛衣就来到了钟楼下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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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定的时间就要到了,我拿着本书作等人状,老鹰般的贼眼却一直搜索着身边过往的那些成群出现的丑且矮的男生,他们都只是木衲地端着饭盒或背着书包在我面前晃来晃去,并没有谁有特别的举动啊?正纳闷着,肩上突然挨了一下,我转头一看,嘿嘿,一个高高的帅哥正笑吟吟地望着我笑。7 n2 e: D% {; |, y
% y3 R( G( y D0 }“你是曾超?”我简直是又惊又喜,“挺帅的嘛你,又骗我!而且迟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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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i! ]5 O, T$ i9 F“早来了,在旁边看你表演呢?反正又不是第一次见,我可不急。”他操着一口好的听的普通话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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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R7 l. e- ~: i; g真的?看来他确实是早就知道我是谁了,可我怎么没有印象呢?我打量着他,标准的北方人外貌,高高的个儿却不瘦弱,身材挺拔,眉毛浓浓的黑黑的,像刀子一般向上斜着,眼睛不大却很有神,高高的鼻梁,脸方口阔,皮肤比较白,嘴唇上还长着浅浅的胡须,挺帅的小伙儿啊,看上去好像挺正直传统,放在过去那个年代,可能会被电影厂选去演八路军政委,革命烈士或者地下党员之类的角色。2 Q. L; M' j2 P
+ N& t8 @4 U) u 据他说他平时常到球场来看我踢球,食堂里,自习室也看到过我好几次,每次看到我毫不知情的样子都忍不住想笑,而我却昏头昏脑的啥都不知道。以我郁冬捕捉帅哥的超强眼力,怎么以前会没注意到过他呢?看来我的心思确实都投入在小虎的身上了吧,为他快乐祈祷,为他担心难过,可我又得到了什么下场呢?这么一想,心里不由得又难过了起来。( U s. K3 R& m,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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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超看着我失落的样子,皱了皱眉头,伸手攀住我肩膀大声说,瞎想啥呢?不会真对我有意思了吧?走啊,我请你吃火锅,今晚就大碗喝酒,大口吃肉去。我回过神来后示意我不想在学校附近吃,不知为什么,我总是有点怕别人看到,尤其是怕小虎看到我和一个陌生人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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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我们去了红瓦寺附近的一个火锅店,这里以九尺鹅肠见长,味道很不错,就是有点辣!打了一碗干海椒起来,那里的是那种小红海椒,长得有点象野山椒,味道很浓,一身都是火锅味道,吃遍鹅肠无数,今天才发现这里的极品鹅肠最好吃,晶莹剔透,脆香可口,沾满麻油后放在嘴里那个脆啊,顿时颊齿生香,我有点儿担心曾超作为西安人会不会不习惯这么重的口味,曾超却一点不在乎,他说吃就要吃个味道出来,他们老陕吃辣也挺厉害的,再说了,他都来成都四年了,早就入乡随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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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 o& o+ g4 ~9 P4 N“弟娃儿,这个店儿里头的鹅肠还算巴适哈。”最后,他突然不说普通话,笑眯眯地改用基本上还算标准的成都话这么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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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 `. b6 b1 a6 r# z5 F这顿火锅确实吃的曾超大喊过瘾,我们没点素菜,全是荤的,光鹅肠就六七份儿,啤酒十几瓶,真正实现了他和好兄弟大块吃肉大碗喝酒的梦想,也就是在这顿火锅中,我们彼此敞开了心扉,顺利地把网上的友谊过渡到了现实之中。1 J# k" I. [/ h q9 [0 s8 c+ U
- f# t2 n5 r3 q5 V! T# t/ O; m7 q曾超的脸颊眼睛已经喝得通红通红的了,他告诉我他从小出生于部队中,家教很严格也很正统,由此也使他的性格比较内敛,除了学习之外没有很多的业余爱好,交友也很谨慎,从小到大,特交心的朋友几乎是没有,上了大学,他脱离了父母的束缚,想改变一下自己,可是十几年的习惯并不是说改就能改的,他在学校里还是朋友不多,也没有机会耍女朋友,总之,这几年他一直都过得挺孤独的。 w) R. k7 I9 b% a* {
7 L" P P6 S0 E9 z! G( J# L是吗?我听了倒有点儿同情他了,可我自己呢?这半年来,突然变得古怪起来的我在班里不也是和他一样的处境吗?优秀的人总是要被人排挤的,木秀于林风必催之啊!我们勉强也算是惺惺相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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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超已经实习了,正在联系找工作,他难过的说他快毕业了,四年了,他总是没有找到什么知心的朋友,挺郁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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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J+ f C; H6 Y/ p+ b“你没交女朋友你就不郁闷?”我突然感觉挺奇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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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郁闷,真正的朋友只可能从学生时代发展起来,这种友谊没有功利没有世俗,工作了就不大可能再找到什么真朋友了,而女人,只要男人够优秀,哪儿都找得到。”曾超的观点总是很新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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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e: }& ^8 i8 y+ q9 Z' S“我看就算你现在不是gay照你这趋势也要发展成gay啊!”我大笑着调侃他,“开玩笑的,别生气哈。”1 ]% C1 r1 \5 {
5 z; D r- |2 p, {* M4 {9 l: C他不好意思地埋头笑了,真是个挺可爱的家伙啊,这么大个儿,还保持着难得的腼腆,这个朋友我交定了!2 y7 }6 Q6 H/ Y1 C- M) R4 p
8 F8 i$ y: ^; `9 T7 l% {自那以后,我们的交往渐渐多了起来,曾超的宿舍离我不远,给他们寝室打个电话就能出来聊聊,尽管实习时他天天都泡在病房里,但是剩下有限的时间里我们还是尽量一起去踢足球打篮球,他踢球很差,篮球却很棒,而我正好相反,这样我们彼此可以当对方的教练,到了晚上,我们隔三岔五地去校园外喝酒吃饭,就这样,我们彼此孤独单调的生活里逐渐开始多了一些色彩。$ @7 o/ i' P* S7 `2 g- `+ `
+ F- B) h: c# z& P, }不知道为什么,我始终不愿和曾超大大方方的交往,我们都没有到过对方的寝室,尽管曾超不是GAY,他也没有表现出对我有其他想法,可我潜意识里总是觉得要是小虎看见他可能会不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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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变了!我逐渐又恢复到了以前的开朗,我还是那个爱开玩笑的郁冬,寝室里的夜谈会我又变得很积极了,郝老大看到我的变化很是高兴,尽管他当初完全弄不明白我为什么会变得那么沉默寡言。唯一没有变化的是我和小虎的关系,我们之间依然没有什么话可说,我当然不会主动自找没趣,而他更是个倔脾气,两个人睡在一个上下铺上却如陌生人一般,有时候我忍不住偷偷地向曾超倾诉我对小虎的怀念和他对我的冷漠,曾超除了叹气也没有啥更好的建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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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超是个非常会照顾人的家伙,他在家里是老大,下面还有个妹妹,照他说的话,从小他就被父亲严格教育,学习刻苦,会做家务,养花,修小电器,照顾妹妹,样样都拿手,是远近闻名的好孩子和军属孩子们的榜样。和他交往这段时间以来,我也深深体会到了这一点,他家里还算挺殷实的,可他很懂事,买的衣服都不是很高档,实习也很认真,对待病人耐心细致,基础知识扎实,英语尤其棒,说得一口好美语。天气变冷了,他会提醒我衣服穿够,我拉肚子了,他就到医院里请老师帮我开点便宜药,有好吃的,他也会把我叫出来分享,搞得我都不好意思了,我郁冬何德何能,怎么就有运气交到这么个热心肠的朋友呢?) J' e& x; I#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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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十二月,又是北风凛冽时,曾超到附近的一个城市里去实习两个星期,他走以后,我突然觉得心里空空的,有点奇怪哈,还挺想他的,盼他快点回来,莫非我有点喜欢他了?呵呵,这种观念要不得,人家可不是同志,我已经失去了小虎,不能再冒冒失失又失去一个好朋友啊,也许我这是对哥们儿的那种想念吧,再说了,我真正喜欢的应该是小虎啊,相比之下,小虎更帅,更有活力,而且,他还是我的初恋,尽管我们现在已经不是当初的我们了,但那段美好时光的快乐是如此的让人回味,梦萦魂牵,暂时,我的内心不能也不该容纳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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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2 _/ K0 k& g这个时候,永远残酷的考前大战已经开始了有一段时间了,凌晨两点,喧嚣的的校园里,大家三三两两的走出三教去找吃的了,我和郝健胡凯几个到小卖部弄了些吃的拿回寝室,小虎很快也回来了,他本来一进来就闹着要分着吃,可当弄清楚这些东西主要是我买的后就明显冷淡下来了,只是随便尝了几口就打水洗脚睡觉去了,当时我那个气啊,太不给我面子了,寝室里都知道我和小虎现在闹矛盾,也就不好再说什么。3 P. S/ f. k; I8 V5 b
! D; m& v2 U0 q _0 Z) ~- O F& ~% C接下来是睡觉前的例行卧谈会,这段时间我对这个特来劲儿,小虎相应的也就以瞌睡来忙了为由不怎么参与,和前段时间正相反。本来大家聊的都是常规的考试啊,女生啊,好吃的名店啊什么的,突然老二宋朝晖问我:“郁冬,前几天踢球时和你打招呼的那个人是谁啊,以前怎么没见过?那小子踢得可真臭,你和他这种水平的混一起踢?堕落惨了啊你!” _8 R: l0 I" |8 Y0 h
z3 R3 u8 o8 @5 O0 R1 Y郝健也连声说就是就是,他那天在场上也看到了,还说看到过几次我和他在一起耍,他觉得有点奇怪,毕竟进了大学都第三年了,以前却从来没见过我有这么个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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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时暗暗心惊,有点慌了手脚,虽说曾超不是GAY,可我能告诉大家我们是网上认识的吗?这个问题大家一向是比较敏感的,幸好我郁冬头大,脑子转得快,情急中我一下就想好了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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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a/ _0 j6 ]. @' _% o/ P3 |我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懒懒地回答道:“暑假我去云南玩儿背包客,火车上正好遇到个西安来的,一打听是我们学校的,简直巧惨了,正好结伴而行,聊了一路,后来在昆明火车站遇到抢劫的,我们两个一个挨打一个报警,总算没被抢,他说他踢球踢得好,开学后交流交流,我就答应了,可没想到他踢得这么臭,不过话说回来了,这小子耿直,豪爽,爱喝酒,倒是个可交的哥们儿。”, o3 s* z2 I/ {+ S9 p
- J/ y S( _: o* v漆黑的夜里,谁也看不到我撒谎后红着的脸,大家聊了一会儿觉得没多大意思,也就没再多提这事儿了,寝室里逐渐响起了此起彼伏的甜蜜鼾声,进入梦乡前,我似乎隐约听见了我的上铺微弱低沉的叹气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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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o5 ]5 b1 B2 M G*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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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没课,我正迷糊着躺在床上赖床,电话铃突然响了起来,不会是曾超的吧?他回来了?我心里有点儿高兴,一跃而起拿起了墙上挂着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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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接电话的是个女声,那声音甜腻得让人浑身不自在,她说她找小虎,我望了望我上铺一眼,他还睡得跟死猪一样,细细的鼾声还婉转悠扬着。我没好气地放下电话,推醒了小虎,没有正眼看他,甩了一句接电话三个字,然后翻身钻入被窝继续猛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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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Y( [' k* w, j* b# s其实已经睡不着了,我已经听出来那女的是谁了,没错,雯雯,就是她,那个当初我觉得有点可怜的女生,那个小虎当初为了我而放弃的女生,沉默了一年半以后,她终于杀回来收复失地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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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里小虎话不多,基本上是嗯嗯嗯个不停,间或憨憨一笑,猜得出电话那一头的雯雯正是笑得花枝乱颤的时候,我突然意识到他们和好可能已经有一段时间了,至于为什么小虎并没有像以往那样大张旗鼓地让寝室每个人都知道,也没有带雯雯回寝室,原因可能只有一个,善良的小虎并不愿意让我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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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L2 ^! W5 h; B, [7 U$ L/ {7 D过了一会儿,小虎在电话里对雯雯说他马上就下来,让雯雯别上楼,接着他挂了电话,匆匆套上衣裤开门出去了。我心里泛着酸,躲在被窝里把虎口掐得紧紧的,终于没有哭出声来,可最后还是忍不住掀开被子来到了窗前向楼下凝望,就像当初在小虎家窗前目睹他俩分手一幕那样。. j/ \7 b8 C8 L)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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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下,小虎和徐静雯正有说有笑地携手远去,雯雯的背影看起来倒比较端庄,小虎的背影则是矫健阳光得像个体育系学生,突然觉得他们两个还是挺配的,我终于发现真正可怜的其实是我,我就像一张被丢弃在地的破抹布,静静地难受着,痛苦着,无人知晓,无人在乎。- f% m% c6 h6 I%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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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毕竟还有个曾超可以安慰我,我发现我越是痛苦就越发地希望他早点回来,曾超在那个陌生的城市现在过得好吗?可他在那边实习的地方寝室里没电话,纵有千言万语想向他诉说又能如何?1 {1 L2 Y0 ^* w% ]
; ]2 m' M( v3 y# K还是好好看书吧,复习时间没多久了,现在多看看书,基础打好点,等曾超回来了我才能有更多的时间和他去喝酒吃肉聊天,正打算收拾书包去找教室上自习,电话又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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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9 d; g2 T Q, v% K是曾超的!我激动得快跳起来了,猛然想起室友们可能也被闹醒了,于是收敛收敛,换了种慵懒的声音对着电话问,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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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w$ e; J4 ?; o; c1 ?- t, S曾超说他实习临时延期了,可能要等放寒假时才能回校,他让我好好复习,回到了成都他就联系我,我说好吧,然后我把家里的电话告诉了他,免得他回来后找不到我。又瞎聊了一会儿,曾超很来劲儿地聊他在那个城市的新奇见闻,并没察觉到我现在心情如何,最后祝我考试顺利后,啪搭把电话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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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K, M6 C' u6 T0 r% E. ^曾超对我的安慰价值也非常有限,他怎么不问问我和小虎现在怎么样了?我现在心情如何?想不想念他?我心情特郁闷,偏执地乱想,我发现我还真成了那块破布,既然没人关心,那就自生自灭,像根狗尾巴草那样活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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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虎吃回头草事件终于还是传了开去,班上的女生们很多都忿忿的,我们系男生大多都是些歪瓜劣枣,所以小虎从一进校开始起就是被她们众星捧月着,过去一年多来,她们趁雯雯和小虎分手的利好机会使出各种常规非常规手段追小虎却毫无斩获(当然她们不知道这是我在其中作梗),现在看到她和雯雯和好了心有不甘确实是理所当然。而我对这一切熟视无睹,坚持着按我自己的节奏生活------吃饭睡觉上课上自习上厕所踢足球,没其它的了。+ \) t# J I: v+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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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试完了以后,室友们好好庆祝了一次以后迅速做鸟兽散,小虎那天晚上肯定喝麻了,他居然当着大家的面说又想到我家打帝国,大家听了又是吃惊又是高兴,他们以为俩个小家伙之间漫长的赌气终于要结束了。我当时呆了,正想着怎样答复他,坐在小虎腿上的雯雯向小虎撒娇了起来,她说她想早点回去,她的话一出说来,我就下定了决心,于是我淡淡地答道,我也想打,家里只有一台机子。4 ^! b2 \) [$ |8 m: I% R# j8 s
. n8 [0 x( I8 p$ e- k回到家后,我就疯狂地打着帝国,还有星际,我爸妈都看不下去了,他们呵斥我怎么天天坐着不锻炼,好好,那我就去踢球吧,结果这一踢踢出大事儿来了。7 ^7 A- Q5 v3 r8 x5 j/ y' K
: r: U3 j P8 M' K$ z出事地点是在我家附近的一个大学球场,当时我帮一个什么公司球队打球,双方老总都挺有钱的,也请了不少踢球好手,都很自信,所以这场比赛是要打钱的,输了就给对方三千,这样就造成了场面火药味比较浓,大家下脚都挺重的,一般都不收脚。当时一个球被对方后卫顶下来刚好落在我前方一点点,好机会!我高速冲上前去,用尽全力撩起一脚就射门,就在脚快踢到球的那一刹那间,另一条腿奋不顾身地伸了出来,我的小腿前方只覆盖着一层皮的骨头与对方相同的位置狠狠地撞在了一起。- `. y/ l$ [* r' P' Y+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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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擦,剧痛中我听到了这声清脆的天籁,我和对方当时都疼晕了过去,恍恍惚惚中,好多人在我面前飘来飘去,小虎,曾超,爸爸妈妈,雯雯........,然后就是四周的兄弟们蜂拥而来,打着手机联系医院,七手八脚地抬我上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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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躺在医院的时候,腿上已经打好了石膏,医生在我面前晃着x片告诉我,胫腓骨下段粉碎性骨折,我当时就懵了,流着眼泪问医生我这腿能不能好,会不会留下后遗症,还能不能踢球,我说我们中国足球还需要我,球迷们正还等着我进国家队......: g) q7 j! L%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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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显然不耐烦了,他说要动手术,在骨髓里打进一根什么粗钉子,至于后遗症,一般人倒没什么,可如果还要踢球,是否能保持伤前的水平,那不好说,要看恢复效果。- Q. W! L i" E" @% N: ]
7 h# W8 P( d% i4 @我把x片留了下来观看,一根大骨头一根小骨头各自断成两截,其中还分散得有很多碎小骨片,颜色白白的,像雪,看着看着,困意越来越重,最后昏昏沉沉睡着了。8 y2 c3 d2 G;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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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术是安排在四天以后,这等待的四天非常漫长,我躺在病床上靠背单词来打发日子,爸妈只是送饭的时候和晚上才来病房,我主动要求他们不要请假,我知道他们工作忙,更不愿他们盯着我这破腿触发伤心。& x" F' G( _4 T7 w4 x
0 Q( s' c5 O K% g* o术前的那天下午,我正躺着看报纸,没有留意到病房的门悄悄推开了,一个高大的影子遮住了病房里的光线,我不耐烦地把报纸从面前移开,让我又惊又喜的是来的人是曾超!他一脸心痛又责备的样子,低沉着脸怪我怎么这么不小心,我哈哈一笑说,这点事儿算啥呢?谁一辈子没个小病小伤呢?快坐快坐,老早就盼着你回来喝酒,现在才回来,你找打啊你。# J) x- V+ h! u/ ~3 n5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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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超坐下后我们聊了很多,由于病房里还有其他人,我并没有告诉他小虎和雯雯的事儿,我们聊了聊这段时间各自发生的见闻趣事儿。正聊着,病房里又进来一个人,中等身材,学生模样,样子比较单纯,我看着眼熟却记不起是谁了。: l" `# Y p5 e) t5 I(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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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郁冬吧,”那小伙儿似乎有点怕怕的,轻声问我。8 c. M# _' F; ~1 Q2 }& L2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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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还没弄懂怎么回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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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7 W; t' y7 z7 |“对不起了,那天是我不好,我当时该收脚,也许就什么事儿没有了,可是.......我是体院的,平时踢球一直都有点野,习惯了,收不住脚,出了这事儿,我很难受。” @0 l1 o* ~+ p! v }/ Y% W
) v' e+ ?, H" ?+ h: L$ F; |# s哦,原来他就是那天和我对脚的那个人,它的腿幸运地没有大碍,在另一个医院治疗了几天就基本好了,今天他就要出院了,走前想过来道个歉。曾超一弄明白怎么回事儿后就坐不住了,他涨红着脸,嘴里骂着臭小子,冲上去就想动拳头了,我一急,赶忙拉住他,大声训斥他,曾超你懂不懂球?这也怪不得他,当时我们都没收脚,都有责任,只不过我运气没他好而已,只要不是恶意犯规,他没啥大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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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8 U* ?& }7 O: r总之,最后我把曾超劝服了,我一直觉得足球是勇敢者的游戏,踢不起就不要踢,要踢就要敢于承担后果,而这小伙儿踢球很像小虎,也是那么玩命,把胜负荣誉看得很重,这凭这一点,我就对他恨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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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伙儿又非常愧疚地道了几次歉,然后放下水果什么的离开了病房。曾超盯着我的脸看了许久,最后蹦了一句,今天才发现你其实还是挺善良的,当时就把我气晕死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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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w9 i8 e& T b/ l第二天的手术进行的很顺利,大夫只在我腿上打了几个小孔就安置好了那根粗钉子,术后照片发现骨头基本上和原来形态一样,拆了线以后,也不用再打石膏,但是几个月内伤腿不能承力。爸妈用单位上的车把我送回了家,轰轰烈烈的断腿事故从此进入了下一个阶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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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9 F6 y7 x2 y" J1 _
% q# [- W; C1 I9 |, {7 o% w6 f这个阶段非常无聊,主要是养伤,在床上锻炼,除了打打游戏浏览网页就没啥事儿可做了。这段时间,曾超成了我唯一的玩伴,他寒假没有回西安,住在亲戚家,据说是为了在成都找工作,可整个寒假我就没看到他认真去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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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W) }' E0 M6 Y; O3 w9 l$ J0 h曾超大多数时候都是早上来,晚上才走,中午就在我家蹭饭,我爸妈也挺喜欢这个热心肠的小伙,就像当初喜欢小虎一样,还帮着他联系工作。我在打游戏的时候他就在旁边呆呆地看着,问这问那,我看教材书时他则在旁边给我指点解释,那时候我行动特不方便,想买什么东西,上厕所,洗澡,都不方便,这些事情都需要他帮忙,为了便于他照顾我,我还配了把家门钥匙给他,慢慢的,我觉得我离开他简直就成了个废物了。唯一不爽的是,他在我家的时候,我无法随心所欲上花醉红尘了,毕竟人家是直男,我不想害他,也不想让他觉得我不要脸。+ S6 _/ b0 V( {) |$ C
3 v3 c; p" P7 W4 x7 p9 }+ F1 L除夕过后,天儿特冷,不知怎么的我开始流鼻涕,打喷嚏,当时我和曾超都没太在意,几天后起床我发现全身无力,不想吃饭,还发起了高烧,可能是重感冒吧。爸妈让我去医院输液,我觉得腿不方便,算了,坚持吃药退烧,可是情况越来越不好,到后来,烧得头昏昏沉沉,满脸通红,心里恶心,堵的慌。$ n" j, ^# P: f7 s \5 a/ _) `0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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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曾超来的比较晚,下午他来的时候看我到这不成人形的鬼样子吓了一跳,连忙说要送我去医院,我当时没啥力气,艰难地摆摆手说算了,看看再说,我现在最想去的不是医院,是火锅店,今天根本没进一点东西,就觉得火锅可能还有点味道,想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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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1 z9 |, Y; Q* S' B4 y7 W曾超二话没说就跑下楼去了,一个小时后,他端着一盆鲜兔火锅跑上了楼,大冬天的,他额头上居然有细细的汗珠!当曾超喘着粗气把火锅放在了我的面前时,我那个感动哦,长这么大,除了爸妈,还有谁对我这么关切过?当初的小虎?没有,他很善良,但他天生并不是个会关心人的家伙,他还太小。更何况曾超只是我的哥们儿,他能对我这么好,我还能说什么呢?抬头望着曾超诚恳的目光,嚼着鲜美热辣的兔肉,我心里涌起一阵阵温暖。/ |2 |+ y6 A4 f! z( v/ N' H$ C, C
+ o% a% B/ [( k3 d. z" j& V也许是药见效了,也许是那盆舒张毛孔的火锅散了热,第二天起床时,我觉得浑身舒服多了,额头也没有那么烫了,我正打算欢呼,家里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我拿起了电话,是郝健的。% P! I8 t- l' A6 @, Z9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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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老大还是保持着每个假期的惯例,多多少少也要和我联系联系,嘘寒问暖一下,当他得知我骨折后,非常担心,他毕竟是我们的队长,我能不能踢球,是否还能恢复到原来的状态他最关心。聊到最后,他突然说,冬冬,大家都知道你这大半年过得挺不容易的,眼看着你心情好一些了,没想到又出了这种事儿,总之,我作为老大,挺过意不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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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y+ b. |+ O8 R. ~6 ~" D# t" f5 V/ S郝老大怎么这么说?这又不是他的责任,何须过意不去啊?我有点纳闷儿,郝健接着问我告诉小虎这件事儿了吗?我恨恨地说我不想告诉他,我和他矛盾还大得很,告诉他只会让他开心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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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 H' {; v+ W+ R" Z4 W" ^" D+ _郝健叹了口气,半天没有说话,最后他轻轻地说了句,你们当初可是那么好的兄弟啊!好了,好好养伤,到了学校再好好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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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 g9 m) v9 `9 y挂了电话,我心里也很矛盾,是不是该把这事儿告诉小虎呢?无论我们怎么赌气,我和他之间其实是没有什么大的矛盾的,回想起这大半年来小虎对我其实并没有一点歧视,没有恶意,种种迹象还表明他很想和我和好,只是怕遭到我的冷遇,我们的问题主要在于我不能原谅他对我的背叛,现在看来我是不是做得太绝了呢?5 i" g/ U3 E h
: z6 k, E. @; e也许郝健会把我骨折的事儿告诉他的,小虎如果真的还把我当好朋友是会来成都看我的,凭我对小虎为人的直觉,我坚信这一点!5 F) C9 F9 `0 O% |$ a+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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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过去三天了,小虎的电话并没有来,我有点失望,是不是郝健没告诉他?我该主动告诉小虎吗?我心情特别烦躁,终于忍不住拨起了那个曾经烂熟于胸的号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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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l9 y4 M7 j& s' ?6 H8 A接电话的是小虎的妈妈,我说我是小虎的朋友,有事儿急着要问他,小虎妈妈在那边吃吃地笑了起来,你找小虎啊,他昨天晚上和他女朋友出去了,直到现在还没回来呢,你等晚上再打过来吧。接着她言语中不无得意地说,哎呀呀,现在的年轻人啊,怎么得了啊,小虎还这么小,还是要多以学业为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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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1 X) N$ Y- O }/ C我一听这些话脑袋嗡地就大了,小虎和雯雯一晚上没回家,还能去做什么事儿呢?我知道这本是理所当然的事,都什么年代了,耍朋友有不上床的吗?小虎可是个健壮的男孩,他需要发泄自己的青春活力,这也没什么错,可是当事实真的出现在我的面前时,我还是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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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没礼貌地挂了电话,坐在床上发呆,我想起了往事,想起当初小虎对我说的那些缠绵情话,想起了我们彼此试探直到成功的那些激情片断,想起他对我说他之所以不和雯雯上床是因为他喜欢我.......想到最后,我觉得一切都完了,看来我和小虎是真的一点希望都没有了,我这大半年对小虎的激将和冷淡只是把小虎推得离我越来越远!想着想着,眼泪泉水一般地涌出,我一拳打在墙上,狂吼了几声,那声音就像只受伤的小狼在寒风中无助地哀嚎。3 U1 l7 A6 E0 T- G
- t& \! Y) R: c正在这时,曾超来了,他看到我的样子基本上猜到了我在想啥,叹了口气坐在我身边,问清楚情况后,曾超也很难受,他抓住我红肿的拳头对我说,冬冬你这不值得啊,你在这里伤心欲决,他却在那边风流快活,你何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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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根本听不进他劝,他来后我更是人来疯,我抹了抹眼泪,使劲儿挣脱他的手一拳一拳地打着墙,直到手上出了血。5 N* e7 [1 S* @9 z. c8 z1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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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超慌了,他急忙拉回我的手,我又用另一只手打,他又拉回,我就用脚踢墙,用那只坏脚使劲儿踢,我当时真像疯了一样,他简直控制不住我,最后他终于把我扑在床上流着泪骂我,你疯了啊,你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可我爱惜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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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c8 \9 ~( R- M0 q6 W: v3 k; i啥?我停止了发疯,正惊奇着他所说的话,曾超带着咸咸眼泪的嘴唇突然压上了我的嘴唇,他一边亲着我一边含含糊糊地念着,冬冬,即使小虎不爱你了,还有哥哥爱你,永远永远都爱你。* D4 I, i9 ^3 v( T% x: I5 {
; R: J* i ?" B4 H6 l, b第十八章3 d: v+ ]- _$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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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谅我吧,哥哥同样是爱着男人,以前我都是骗你的,”曾超流着泪说:“我一直都想告诉你真相,可我不敢,因为你是那么深地爱着小虎,我怕我说早了你会拒绝,所以,我一直在努力,一直在等你喜欢上我的那一天,那一天就是我向你表白的时候,可今天......今天你这样糟蹋自己让我等不及那一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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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u( N2 }, s' w( p我呆呆地推开曾超坐了起来,愣在那儿,一直以来心中的怀疑算是证实了,可下一步该怎么办?我喜欢曾超吗?应该是喜欢的,他去实习的时候我是那么盼望他回来,我养伤期间他对我的好我也是看在眼里暖在心里的,曾超长的也挺帅,有种北方男儿特有的宽厚内敛,我觉得我没有理由拒绝他的厚爱,可是小虎呢?我终究不可能违心地对自己说我已经不喜欢他了,可我如果爱上曾超的话算不算是对不起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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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百感交集,我怔在那里完全呆了,也没听清楚曾超接下来说了些什么,抬起头来看见曾超正面对面地望着我,脸上全是泪水,眼睛鼻子哭得皱成一团,表情也是呆呆的,看到他挺大的个儿哭成那样,眼神充满企盼,心里不由得酸楚,罢了罢了,小虎已经对我没那个意思了,我何必还要留恋他呢?也许是该向过去道别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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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虎,对不起了,别怪我,我容不得别人伤害我,同样也拒绝不了别人的真诚,我不怪你,你也不要怪我,我们扯平了,要怪就怪老天吧,是它把我造成这样不同常人的性取向,是它让我们错误地相识相爱,如今,老天也算是在补救它自己犯的错吧!如今我们各自都有了自己的归宿,让那些快乐的不快乐的往事都一笔勾销了吧!7 g: s2 M5 g, ~
( b6 n+ R* v4 O) n4 ]那天我算是和曾超确立了关系,可我心情非常矛盾,脑袋里一会儿想到小虎,一会儿想到曾超,一会儿还想到雯雯,我就那么坐在床上愣了一晚上,曾超并没强求我承诺什么,但是看得出他心里也挺复杂的,所以他也只是默默地抱着我,安慰我,最后他认真地对我说,“冬冬,我知道你心里的想法,可我不希望你只是同情我,我不需要谁同情,我以前是孤苦的,但我需要的是爱,真真正正的两个男人的爱,即使将来你离开我,我都不会后悔,只是,你别欺骗我,不爱我的话就别勉强自己,行吗?答应我。”, A* @! E! d4 R; k0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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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能说什么呢?我当然是喜欢曾超的,只是我对小虎的感情实在太深了,不是那么一下子就能转得过弯的,我缓缓地回答道:“我知道该怎么做,谁对我好我清楚,我喜欢谁我也清楚,只是,一切来得太突然,我心里乱得很,给我一点时间好吗?”5 u7 ]0 f4 c: [' o& l! k" `
6 I8 o- q! ?- r: n. H“当然,没有问题,弟娃儿,你看过笑傲江湖吧?”曾超慢慢平静了下来,脸上有了笑意,“令狐冲当初多喜欢小师妹啊,可小师妹对他却那么多误解,那么多伤害,而任盈盈一直不恼令狐冲对小师妹的痴情,默默地爱着关心着令狐冲,直到最后,终于代替了情敌在令狐大哥心中的位置,你说是吧?”3 p* L( r% R0 ]" P* z9 {1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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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听忍不住笑了起来,这哪儿跟哪儿啊!我要真是令狐冲,碰上你这么大个儿的,魁梧豪迈的,重情重义的,腿上上还长着长毛的任大小姐,肯定早就跳思过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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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 [8 [: V! I+ a, i) E他听了又羞又恼,正准备反唇相讥,忍了忍终于算了,小孩子,贪点便宜很正常,懒得理你。# ^/ E9 p; U% J% M" t* e9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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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开学,我们一直都没有什么过火的行为,这期间,曾超从医药公司租了一个轮椅,每天推着我去河边散心或者到街上逛逛,我们就像当初在网上那样谈天说地,评古论今,日子又一天一天的继续了下去,我们都很默契,没有再提到小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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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发现我对曾超的认识又深入了许多,他确实是个标准的军事家庭出身的正统青年,最喜欢谈的是军事和时事政治,巴以冲突啊台海局势啊,还有什么腐败啊政治体制改革之类的东西,而且每次谈到军事时他的语气神情仿佛就是个指挥官一般,有时候他聊到高兴时就手舞足蹈像个孩子,说老实话,我对这些不是很懂,我也明白了为什么他平时朋友那么少,他的观念行为太正统了,对于电游歌星什么的简直是一窍不通,但是我一直觉得男人认真论事做事的样子最帅,我倒挺喜欢他这个样子,慢慢的,我心里的的矛盾开始逐渐变淡,那似乎浓得化不开的忧虑也一点一点地散去......- C0 D- D, o/ e1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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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9 s" K" x" j% V0 l; l.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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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学前一天晚上,曾超把他的大背包从亲戚家背了过来放在我屋里,然后在我的指点下帮我把屋子收拾得干干净净,还把开学需带过去的东西也装好,放在它的包旁边。最后,他乐呵呵地走到我面前亲亲我的脸说,冬冬,我走了,明天一早我来接你去学校,晚上好好睡觉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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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曾超一脸的真诚帅气,想着这段时间他对我的照顾,我突然涌起了一股久违的冲动,我急忙拉住他说:“哥啊,今晚别走行吗?就睡这里,我给你讲讲笑话儿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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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超看得出来非常高兴,他爽快地答道:“行啊,就是嘛,每次你都没留我睡的意思,简直太不够哥们儿了,早就想说你了,看你那拖着破腿的小可怜样还是忍了,不过呢,我先洗个澡去,刚才打扫清洁弄得我身上太他妈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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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超拿着我的毛巾香皂就进卫生间了,我一边铺着被子,打开空调,一边听着莲蓬头花花的响声,心里有点紧张,我和他都是成年人了,他也是我事实上的爱人了,今晚上会发生什么我很清楚,有点期待又有点忐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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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C( l( p& q7 |% l7 N9 x2 q5 E+ f曾超很快洗完了,天气还挺冷,他光着上身哆嗦着冲进屋里,正要躺到床上,突然腼腆地笑了笑,回头把门闩上了,然后钻进我的被窝里。) H' t' g% Q4 g l5 j! M+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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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冬你身上可真暖和,”他紧紧地抱着我,像对待小孩子那样轻轻拍着我的头,笑嘻嘻地说,“讲笑话呢?讲啊!”2 b8 c6 ]- @4 ] @1 ~' X( s( ^
* j) G" r4 J( z曾超身上还有点湿漉漉的,他的双臂温暖有力,紧紧地抱着我,眼睛眨都不眨,真诚地望着我的眼睛,我看见他的眼睛亮晶晶的,透着喜悦,激动和期待。" X; I" K0 U$ L" T.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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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抱紧他,仔细看他的脸,曾超还真挺帅,短短的头发还没干透,脸方方的,鼻子高高的,漆黑浓密的眉毛向上斜着,因为刚洗过澡,他的脸蛋白里透红,嘴唇上的胡须淡淡的,阳刚味十足,典型的北方人的面貌,看起来特别像小时候在林海雪原之类的连环画里看到的代表绝对正义的解放军战士,虎虎生威,尤其是现在这个时候这种场合的样子。" m7 _9 W: T+ P8 F
8 Q1 g" t/ l) S4 y5 k2 W2 J我们都有点尴尬,关了灯,并没有多说话,缓缓地开始亲吻着对方,他的身上还残留着淡淡的香皂味道,胸脯一起一幅,很激动,我们忘情地亲吻,抚摸,逐渐的,我的嘴下移到他胸脯上,嘿嘿,还有点点毛,我特喜欢,手指轻轻勾绕着那寥寥几根毛,他吃疼叫了起来,然后笑着说,看嘛,哥哥毛都长到那儿了,比你有男人味吧?以后叫我老公,我叫你老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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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下部的毛发只向上延伸到脐部,而且还只是细细的很勉强的连接上腹毛,可我不认为这有什么丢人的,我正色道:“什么老公老婆,烦不烦啊!我们都是男人吧,叫哥哥弟弟不行吗?再说了,你有我壮吗?有我跑得快吗?哼哼,别忘了我可是你的冲哥哦,任大小姐。”说完后我一下子抓住他的大炮,嘴里还咕囔着比比谁大谁小。# b6 a' O1 A3 G. |) E: w5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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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说还真的是大炮,曾超下面已经极硬了,而且尺寸比我和小虎都大不少,我握在手里,能明显感觉到它激昂的跳动着,有点吃惊又有点妒忌,我也是生在北方长在北方,可他怎么比我大那么多呢?% V% T5 P( V4 w- ^;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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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超看到我不服气的样子大笑了起来,他两手枕在脑后,大刺刺地张开两腿对我笑道:“呵呵,傻啊你,这都要不服气啊,从今以后它还不是属于你的,别人我才不允许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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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从今以后他的一切就是属于我的了,当曾超颤抖的手掌轻柔得象一阵微风抚摸着我的身体,他潮热的气息停留在我的唇间的时候,我觉得全世界的抚慰都在这里面了,一种纯然的快乐情绪就象酒精在血管里燃烧一样开始在体内汹涌,那种兴奋的晕眩感逐渐加强,我一激动,翻过身来把他压在身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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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多次火星四溅的激烈交锋,我们终于困了累了,拥抱着进入了梦乡。梦里,我多次梦见小虎,他一直离我很遥远,喊他好像他也听不到,只是一个人默默在墙角呜咽着用重庆话骂着谁,那熟悉的圆脸上始终挂着泪,我向他跑去想安慰他却始终近不了身,心里一阵阵彻骨的绞痛,终于把我痛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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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之后,我发现自己满头大汗,心脏咚咚地跳,天已经亮了,回头望望身边的曾超,他半边膀子露在被子外面,眯着眼睛,鼻子皱皱的,嘴角含着一丝笑意,一脸幸福地酣睡着,突然觉得自己是不是太过分了?昨夜整夜的梦让我明白我其实还挂念着小虎,心里有点愧疚,感觉似乎有点儿对不起曾超,又有点儿对不起小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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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6 f* F& l2 |9 c曾超醒后下意识地抱我抱了个空,睁开眼望见我坐着沉思的样子,乐了,他也坐起来抱着我调侃:“弟娃儿想啥呢?别怕,我可是重情重义的人哦,我会对你负责的哦!哈哈”我却乐不起来,淡淡地笑了一下,把曾超弄得一愣一愣地搞不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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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人不容易忍耐的是日常点点滴滴、琐琐碎碎的烦恼,却比较能接受一场巨大的哀痛,因为它会在心上撕开一个裂口,直接钻进心底里去隐藏起来……然后重新振作,直面新的未来。小虎对我并没有无情决裂,恶语相向,我们只是相互沉默,相互漠视,那种慢性痛苦简直如附骨之蛆,甩不掉却又不会致命,这似乎并不是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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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我们就打起背包进学校了,当我一手攀着曾超的肩,一手拄着拐杖一瘸一拐地走进寝室时,寝室里的人都呆了,大家七嘴八舌地怪我怎么出这么大事儿都不告诉他们,太不够意思了。我仔细看了看小虎,他看到我这样子先是吃惊,然后眼睛一下子就红了,发现我正盯着他后,猛地把头别向窗外,我怀疑他是不是不想让我看到他关切的表情。6 }* g$ ^7 w! _,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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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坐下就看到郝健唱着歌背着大旅行包进了门,他看到我来了也是非常高兴,热情地打着招呼,我有点抱怨地抬头看了他一眼,心说原来你还真没告诉小虎我受伤了啊,可是这又能怪谁呢,当初可是我让他不告诉小虎这事儿的啊,其实也怪不得他,只好讪讪地笑着回了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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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Q3 o, x/ a6 O! R% ^* p* ]# e9 i曾超坐在我对面郝健的床沿,憨憨地笑着,郝健走上前放下行李拍拍他的肩说,“听冬冬提起兄弟你好多次了,今天才来我们这儿玩,不够意思哦,还挺高嘛,你也是俺们山东的兄弟?”" z5 w8 L3 Q. _# N$ {7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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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超笑着回答不是,寝室里兄弟闲着没事儿,大家都坐下好奇地问我和曾超我这腿是咋受伤的,我正炫耀着我的英勇我的宽容时,小虎身上滴滴滴响了,原来他配了个手机,他打开电话望了我一眼,又是嗯嗯啊啊地回了几句话后就往门外走去。- N9 w& t5 N% G2 @( ~8 r8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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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然知道是雯雯打的电话给他,可奇怪的是,我心里似乎突然没有了当初的酸意,我自己都觉得有点怪,继续平静地描述着我的事儿,当小虎经过我身边时我正在讲这段时间幸好有曾超这个好哥们儿对我的照顾才让我渡过难关,说到这儿我故意偷偷瞥了一眼小虎,发现小虎快速往外走的步伐猛然停顿了一下,接着头也不回地走出门去了。+ t; S& X& o" u, ]# n2 Z8 m. o" m
- V9 G& t; V: ?我是gay,这一点小虎是知道的,我和曾超的关系他不可能没有一点怀疑,可我顾不得那么多了,爱需要勇敢,怯懦换回来的只有遗憾,我不能让曾超偷偷摸摸地和我相处,这是把他引入我的朋友圈子的最好机会,再说,小虎的为人我很清楚,他终究是不会怎么为难我的,毕竟,我们曾经是那么幸福的一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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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5 e9 }( J2 v6 N G9 p打那以后,曾超又回到附院,天天泡在病房里实习,我上课的事儿主要是郝老大帮忙,郝老大毕竟是老大,热情耿直,助人为乐,每天扶我上楼下楼简直是不余余力,我挺感激他的,这几年来,郝老大对我的关心着实是不少的,慢慢的,寒假他没告诉小虎我受伤一事儿所带来的不快就慢慢忘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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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晚上,曾超只要不值班都要来我们寝室坐坐,我因为脚不方便只能在寝室里上自习,曾超来的时候寝室兄弟们大多出去玩或上自习了,我那小小的床就成了两个男孩小心翼翼共同快乐的天堂。0 \& z3 `! W, C( o" L1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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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夜里,曾超都陪着我逛校园,逛大街,一个多月后,我已能去掉拐杖走路,只是不能快,走快了腿就要疼,曾超也有点急了,他鼓励我多锻炼,多散步,鼓励我早日返回球场。: _& R2 \8 A m8 B9 s* N% ?/ ?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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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夜里,我们散步到荷花池边,早春时节,荷花池里还是一片破败,清冷的天气突然让我想起了当初和小虎一起晨读一起抽背单词一起跑步的情景,触景伤情之下,眼泪难以抑制地掉了下来,曾超慌了,忙问我怎么回事,我也没有隐瞒他,如实地告诉他心里的想法,曾超也很感动,他牵着我到石椅上坐下,轻声说道,生命中总有些事会让人感动得泪流满面,你这个样子说明你是个重感情的人,我喜欢,只是我希望将来有一天能感动你的是我,说完后他表情凝重地望着我,伸出手来紧紧地握住我冰凉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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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手掌挺大,握上去暖暖的,我看着善解人意的他,心里也暖暖的,正打算回话,石椅旁的弯曲小径里突然闪出一个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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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o3 w- J) t' b8 ^是小虎!他的手上还拿着支正燃着的香烟,这让我很吃惊,小虎平时抽烟很少的啊!曾超的手很快缩了回来,他故作平静地站起身来向小虎打着招呼,小虎才看清是我们,脸色明显不好看,场面有点僵,我站起来对小虎说,腿恢复很慢,这几天都是曾超陪我散步,锻炼锻炼吧,这么晚了,你来这儿干吗?雯雯呢?9 x1 _; j: n! y$ x1 D# X; a
9 l) m( X( R: [6 D& ~他鼻子里哼了一声,瞥了瞥曾超,没好气地答道,她回寝室睡觉去了,我正好经过这儿,想过来看看这个曾经熟悉的地方,没事,你们玩吧,我先走了,说完他甩下烟头转身离开了。* N+ a9 `1 e, R. r1 ^3 h; a) T
4 c. D" T; f3 o2 Q# E* o. u我的心猛地抖了一下,我明白,和我一样,小虎其实也是个念旧的人,今天晚上我们不约而同来到这个地方其实都是怀着一样的心事,心里的感动也是一样的吧,只是物是人非,那两个蛮蛮的小家伙或嬉笑打闹或严肃抽背单词的温馨时光已经一去不覆返了,他的身边有了雯雯,而我的身边则有了曾超,一切都已成为过去了,我们的爱情已分道扬镳,远走他方,重新有了各自的归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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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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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e4 K- ~, N; `: w4 Y9 f1 Q天气转暖,我们班上春意萌动的男生们吵着要出去郊游一回,当然其目的也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艰苦的几年学习熬下来,大家都想趁此机会找个伴儿了,毕竟大三都要结束了,班上的男生只有两三个人耍过朋友,眼看班上的鲜花们被外校或高年级的男生挑得只剩下几个罗卜筋筋,他们哪儿能不急呢?最后大家商量了,还是去西岭雪山比较好,那儿的雪山还没有融化,山脚下却已是百花齐放,绿意盎然了,正是踏青的好时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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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我则成了累赘,我现在走路倒是没有多大问题了,可是爬山毕竟有点让人不放心,而且还有行李那些东西很麻烦,郝健作为室长,理所当然地要负责友好寝室那些女孩们的安全和行李,不能全程照顾我,其它室友则面露难色,相互推托。我当然理解他们,这本来是追女仔的大好时节,我不想拖累他们,于是叹了口气说,我不去了,勉得麻烦大家都玩不好,这时候,小虎突然开口说,老大,交给我吧,我来陪他。7 ], Z+ G, h& X9 H2 @
" _ K1 I0 `0 Z我有点吃惊,正想开口问雯雯怎么办,老大已经抢先替我问了,小虎脸色平静,淡淡地答道,这没有问题,我去和她说说就行了,说完拨着手机出门去了。2 \/ `) t# I0 B' M9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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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班上同学都聚集在大门口上车,我仔细地观察了一下,只有几个人缺席,令人惊讶的是雯雯并没有来,我疑惑着望了望身边的小虎,他的眼睛正注视着车来的方向,表情还是那么平静。4 [! R8 U7 q9 J8 ?, i9 C% u
8 Y$ p$ O+ |! q7 m0 [西岭雪山离成都很近,出城后两个多小时就到了雪山脚下,看着面前一望无边的花海和绿地,抬头望见雪山蓝天白云,我们都兴奋地欢呼了起来。上山时,我们选择了步行,小虎一直帮我背着行李,我的腿还没痊愈,走得挺慢,始终在大部队的最后方,小虎也只有跟着我慢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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渐渐的,我们离大部队差了有十几米远了,我正打算加快步伐跟上,小虎突然开口说:“我昨天和她吵了一架。”6 ]; [/ t1 ]1 Y6 G/ m0 g& k
/ i- n3 u* q$ f5 O“为了陪我这件事吗?”尽管是意料之中的事,我还是有点过意不去,“这样不值得啊,她可是你的女朋友啊,本来你就该和她一起来,倒是我......我本不该来拖累大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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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啥,”小虎转过头来淡淡笑了一下,继续前行,“女人就这样子,爱耍小脾气,过了还不是就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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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G5 u& Q& H3 y$ _% i这是小虎一年来第一次对着我笑,尽管只是淡淡一笑,似乎已经解开了我们之间存在已久的心结,这结解得是如此地轻松,没有哭诉,没有指责,甚至不需要些许的解释,只是淡淡一笑,以至于让我简直都有点失落了,我突然觉得我们之间这么久的冷淡是不是太不值得了。8 V. A0 a' i4 D! W
' D$ L, X4 y( U+ c# B/ H雪山是如此的高,我们不可能爬得上顶峰去,在半山腰一个山谷里,大部队停下来休息吃午餐,这里环境真是不摆了,说是绿谷一点不夸张,更何况还有那早春烂漫的杜鹃,小鸟清脆的鸣叫,沿着山谷潺潺流动的清澈小溪,那一刻,大家忘记了繁重的学业,烦恼的心事,真想一辈子呆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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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餐之后是自由活动时间,大家嘻嘻哈哈三五成群地四散玩去了,我腿不好使唤,和小虎留在宿营地照看物品行李。小虎正拿着两片吐司夹着肉酱缓缓吞咽着,我静静地坐在旁边看着他吃,突然发现小虎变了,时光如梭,小虎不再是那个无忧无虑,狼吞虎咽的大男孩了,他变得更成熟更稳重也更忧郁了,仔细回忆了一下,这种变化其实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只是原来的我心里充满了对他背叛我的不满和对他与雯雯相好的敌意,以至于没有注意到这种变化,看着他认真吃东西的帅气样子,我不知不觉地入了神。5 ]! [" H% y& T' ^( [! G
' I4 X9 ] I1 p1 Q3 s5 m$ {5 g" m吐司很干,小虎抬起头来正打算拿瓶矿泉水喝,看到了我正出神的表情,他眼圈一红,递过来一盒饼干轻轻说道,“吃吧,走了那么久,还没饿吗?”/ F: D; E2 L: w) M
, U( V# M! n2 l0 }9 H" e我回过神来不好意思地接过来拿起一片放在嘴里,一时两人又是无话。8 c( D) }8 X$ \8 @/ G8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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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没改吗?”小虎冷不丁的开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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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8 z' l* ]9 d% w“什么?”我没反应过来,“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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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u" j; Z }: u9 `9 A5 N* o“你忘了吗?那个晚上我对你说的话,我说只要你改了那个毛病,我们还是可以做一辈子的好朋友,好兄弟啊!我一直都没看不起你的啊!”小虎眼圈更红了,声音也有点哽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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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逼我,小虎,我就是这样的人了,定了,是该死的老天让我一生下来就定死了只能走这条不归路,我没有其他办法,别逼我行吗?”我心里难受极了,眼泪又抑制不住想往外涌。+ P' I: D: G5 G: A* E; Q6 `$ ~
: |/ S- `3 ~/ k$ Y& W3 q& H# Q4 o7 G2 r“我不是改了吗?”小虎坚持强忍住泪水,努力着劝我,“没有什么不可能的事,只要你愿意。”( ~' ]% Z6 l. M P9 f%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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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的!不可能的!我们其实是不一样的!我只喜欢男人,懂了吗?”我泪水夺眶而出,大声申辩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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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j7 K. a! y% i小虎也哭了出来,他咬了咬嘴唇,扭头埋下头让泪水痛痛快快地流淌,过了一会儿,他抹了抹眼睛,慢慢抬起头来问我:“是那家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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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z- }9 q5 W: W+ c“嗯,”我点头承认了,小虎和郝健他们毕竟不同,在他面前我想隐瞒也隐瞒不了,不如承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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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拉个逼,”小虎使劲儿扯了一把两脚间的野草,恨恨的骂了一句,“什么玩意儿,早看出那家伙不是好东西,看来是他把你又给带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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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来都是这么坏,这么不要脸,你当初对我的评价很正确,呵呵,就算没有他我也会找别人的,我有权利喜欢对自己好的人!”,我急了,声音越来越大,忘记了不远的地方,同学们正欢快地玩闹着。+ e7 E5 x* ?- ['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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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虎紧张地向四周望了望,盯了我一眼说:“算了,这事儿还是看你自己,我能说的也就是这些,你好自为之,希望将来你不会后悔!”说完他甩掉手上的野草,站起身来往大部队那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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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c3 I6 a5 c9 T- C: D我抬头望着他矫健的背影,泪水不争气的继续流着,默默地自言自语,小虎啊小虎,我们还是好朋友好兄弟吗?还有机会吗?$ b& `/ @2 u4 ^$ Y- {
$ j/ C7 B/ Z$ {9 d我的声音很小,没想到小虎却听见了,他停下了脚步犹豫了一下,接着转过头来望着我一字字地说:“当然,无论如何,我们永远是好兄弟好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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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h! @2 ^ Q9 u1 z3 N回成都的路途上,我和小虎一路无话,都在想着各自的心事,我望着窗外的美景却无心欣赏,我知道,我能和小虎重新做朋友我已经该知足了,其他的我还能苛求什么呢?我已经有了那么爱我的曾超了,我应该对得起真正对我好的人,没错,我要对得起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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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成都后已经是傍晚了,小虎一下车就打电话给雯雯陪不是,我则借他的手机给曾超打电话约他出来聊我们在雪山的新鲜见闻,小虎见我如此的不避嫌,又是哼了一声,收回了电话就回寝室了。. Y, @7 n( J, k$ M7 K; }4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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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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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g% C+ D i# ~% y* s6 l打那以后,我和小虎逐渐恢复到了正常的朋友关系了,我们寝室的几个哥们儿还是一起踢球喝酒上自习,但是也仅此而已,小虎更多的时候还是和雯雯在一起,像校园里的其他情人们一样,我常常看到他们在荷花池边散步,在食堂里互相喂饭,似乎很幸福。其实这样最好,我已经有了曾超,而他也有了雯雯,并且他对我的性取向似乎也慢慢接受了,这样的关系温和又温馨,挺好。 & \" Y) ~% A# q* W T" c4 D; z
A) w( v: ]/ o1 n曾超的临床实习期已经结束了,毕业前最后几个月主要就是上一些无聊的临床体验总结,就业指导之类的渣渣课,更多的时候他是为找工作而焦头烂额,除此之外,他就是和我天天上晚自习,其实临近毕业的时候,像他那样还天天上自习的人已经很少了,大家都忙着玩儿去了,可他说那些聚会没有意思,能和我一起自习的时候不多了,他要珍惜。 ; Y, j T% F9 Y+ S, M; ?1 Q) y
. J0 q8 k% q: J) h* J$ [1 _9 g3 ?曾超的父母那时已经帮他联系了西安几个大医院,可他坚持不去,他在电话里和他父母吵过几次,他说他爱上了成都,他要留在成都工作,他想过独立的生活,电话旁边的我当然知道他是为了什么,当时感动得一沓糊涂。曾超是外地人,在成都没有什么关系,又只是区区一个本科生,想要找到好工作其实很难,去小医院又太委曲他了,我舍不得他又不想他将来过的不好,只好天天催我爸妈帮帮曾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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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歹我爸妈有那么点点小关系,终于帮曾超联系到了一个还不错的医院,签了约,曾超算是吃了颗定心丸了,接下来,又是一年一度的足球赛了,这是我们这支球队最后一次比赛了,明年,我们学校和另外一个学校合并后就只有学院队没有年级队了,因此,我们发誓要拿这最后一次冠军来证明我们的实力。 " y# S5 x( c. \' A( `& n6 G% @
' ?! A7 C* e( j" ]$ L) G0 d; H3 N我的脚还没有好完全,因此郝健只能把我列为替补,前面几场比赛我都没上场,还好对手都不强,都是大比分过关的。到了半决赛,对手是上届冠军,实力很强,我们赛前作了充分的准备,甚至还全体去理发店削发铭志!比赛开始后,我们在场上表现还不错,但是前锋把握机会能力不强,几次好机会都没有进球,反而让对方偷袭先拔头筹,中场休息的时候大家情绪都有点紧张,前锋不力这在球场上是致命的啊,郝健似乎也拿不出更多的办法,这时小虎凑到我身前来问我能上了吗?当然能,我一直都是正选前锋,在球队以往的进球中近一半都是我进的,此时就算脚疼也要撑啊,我不想给自己的大学生涯留下遗憾,大家都不想!于是我自告奋勇向郝健申请上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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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m: k) k2 J2 Z! N9 j/ ?可能是脚还没好完,也可能是我太心急了,上场后我的表现并不好,几次落入对方的越位陷阱,时间一分分地过去了,大家的腿都是越来越沉重,传出的球也是偏得不知方向,眼看比赛就要结束,我看见郝健已经绝望了,而小虎则低着头骂怪话。这时候我恰好在禁区前方断了对方后卫一个球,跟着衔枚疾走,利用自己的身体速度往禁区里人堆冲!当时我脑海里什么都没有,只有一个疯了似的念头,你们快来踢我,踢吧,最好把我再踢骨折了,判你们个点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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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D" _5 m; {( u我相信上天是保佑我们的,对方几个后卫看见我不要命的往他们身上撞也慌了手脚,我觉得好像有只脚碰了一下我的右腿,虽然只是轻轻挨了一下,可我马上抱着腿顺势摔了下去,倒在地上后作痛苦状翻滚,配上惨叫连天,当时就唬得裁判连吹犯规,当然,黄牌,追加点球这些都是少不了的,乐得我立马就想跳起来狂吻裁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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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c) F7 O P- f+ n小虎他们不知内情,担心我又受重伤,紧张得冲上来就和对方干架,场边的双方同学也冲过来助阵,一时场上一片大乱,好不容易才劝解下来,小虎闹得最凶,得红牌下去了,那个倒霉的后卫又被追加黄牌也罚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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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6 C" V$ r. K7 S此后当郝健罚入点球后,下半场结束,1比1!比赛直接进入互罚点球阶段,对方这时候锐气大减,连续几球不入,而我们则相反,轮到我的时候,已经是赛点了,我踢进了就淘汰对方,刚才还惨叫连天的我助跑几步,骗过守门员,轻轻松松的大力推射入门,ok!赢了!! 1 ~7 p/ J9 F9 k9 {. B
( Z0 k) i1 `( C1 v# _赛后,大家簇拥着去洗澡,澡堂里一片欢腾,大家都夸我的大智大勇,小虎则抱着我又唱又跳,这家伙一高兴就忘了场合,差点儿把我弄出洋相来了,我们两兄弟这样亲热的场面大家好久都没见过了,又是一阵起哄荤话,小虎脸一红,不闹了,放开我穿衣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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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0 \& F* K& s `5 ]最强的对手被我们搞定后,下面一场决赛就没啥可写的了,3比0,我们轻松战胜对手,获得了大学期间我们队唯一一个冠军,现在,那个酷似世界杯的奖杯已经不知道流落何方,奖杯底座上刻着的那20个名字也成为了永恒的记忆,唯一能让我反复回想的是那张赛后的合影,20个生龙活虎大汗淋漓的光头小伙攀在一起,高举奖杯,一脸的春光灿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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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超毕业后没几天就开始上班了,他的医院离我们学校很近,他住医院的单身宿舍,条件很差,但是那毕竟是个独立的小窝,这样,我们就不用再偷偷摸摸紧紧张张下去了,考试周过后,同学们陆续回家了,那个暑假,我则用各种理由欺骗爸妈,有机会就来那间简陋的小屋找曾超。 / T3 E# k/ N# Z t7 y! n;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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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超很辛苦的,刚进医院,好多东西都不懂,所以他天天都呆在病房里工作学习,我则有空就上街买菜买冰淇淋,弄些吃的什么的犒劳犒劳他。其实,我什么东西都弄不来,不过自己慢慢摸索,到最后,勉强会弄点煎蛋面啊,炒肉丝,炖猪蹄之类的简单菜,就这些曾超已经很满足了,他常常抱着我说他怎么那么好的福气,遇到我这么好的乖弟娃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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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时,我们更喜欢的是一起去游泳健身,我们在省游泳馆里办了年卡,那里一年四季都是恒温,特别舒服。在泳池里他简直就是浪里白条,他的游泳技术很好,蛙泳仰泳蝶泳样样顶呱呱,常常把外表黝黑貌似游泳健将其实只会乱扑水的我甩得老远,然后停下来耐心的手把手地纠正我的错误姿势,而人少的时候,我有时会潜到水里去扒他泳裤,惊得他花容失色,魂飞魄散。除此之外,曾超在健身方面也逐渐把我带上了路,健身房里的曾超那也是高手,身体建设得挺不错的,总之只要是上肢的运动他永远比我强,下肢嘛,他就不如我了,爆发力强的两只青蛙大腿永远是我的资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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暑假过后,我在学校的时间呆的就要多些了,一来曾超的工作和我的学业都很繁忙,二来我担心老是不呆在学校也容易引起宿舍室友的嫌疑,所以更多的时候是曾超到我们学校来玩,寝室里大家都跟他很熟了,大家称兄道弟的都很亲热,尤其是郝健,他特欣赏曾超稳重的为人,还常常嘲笑我怎么不跟着曾超多学学,啥事儿都做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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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曾超相处很好,这一点并不是谁都愿意看到的,至少我觉得他在的时候小虎就很不自在,尽管他嘴上没说啥,但是曾超一到来他肯定要离开,别人注意不到我却是能发现的。有一段时间,曾超单位送他到我们学校参加一个为期一月的英语口语培训,这可把我们俩乐坏了,就像回到了上学期一样,我们又可以一起去教室自习,一起散步踢球,我也常常跟着曾超混进他们那个培训班上去一起听课. 3 `+ Y9 W/ V% x8 \& C
5 F1 `- r7 ]) @* b8 `有一天晚上下课的时候,看着身边热闹的学弟学妹们在楼梯打闹时,曾超突然感叹还是读书好啊,校园的气息永远都是清新活泼生机盎然的,不像工作了,天天操心,提心吊胆,人都变努钝了,再说医学知识浩瀚无边,只有工作了才知道还有好多该学的东西都没有学到,早知这样,当初就该考研,这样的话,又可以多在学校多学习几年了。我一听,心里一动,考研?不错的主意啊,那我们一起考研! 1 M, }! l- E& K7 b. U& e/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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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我的想法后,曾超也很有兴趣,他歪着头想了一下说,你后年毕业,还有一年多才考呢!看来我也只有等一两年再考了,不过呢,你总是五分钟热情,而且你英语那水平我可不敢恭维,早点准备总是没有错的,我呢,这两年把临床技能练好,执业医师证考上,对将来考试也是有帮助的,是吧。 8 f& B- H% M$ y8 E8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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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那时都大四了,以我不怎样的基础,准备考研也该是时候了,我们就这样聊着聊着下了楼。到了楼下,我们正各自找自己的车,突然曾超懊恼地说,车坏了,我一看,可不是嘛,后胎全瘪了,我于是骑车到自己的寝室向楼下管理员那儿借了个气筒回来,打足气后观察了会儿,问题不大,可能是哪个手痒的人把气放了,胎并没有坏,我们相视一笑,骑着车到曾超寝室里玩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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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P5 Z( `; v7 ^, K8 H0 A0 C# r# ]可是以后又反复出现了类似的情况,每次都是曾超的车坏,直到最后一次,我们发现曾超的车不仅是被放气了,连气门芯子都给拔了!我当时心里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了,晚上九点公车早就收了,修车店也关了,寝室里又没有空床,曾超只能摊开手无奈的打的回去了。 2 _2 j2 [" x a# U4 C: V8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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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他回去以后,我心里很生气,我知道这都是小虎干的,可他这么做又是为啥呢?小虎对我和曾超在一起不满已经很久了这我知道,可是有必要这么对待我们吗?他天天和雯雯寻欢作乐都可以,怎么对我们这么一点点亲热接触都忍受不了呢?再说,他不是不喜欢男人了吗?吃哪门子醋阿? ; m- [7 N) B* x" f$ k. D9 x i
" J) t5 y) _0 J9 J回到寝室,小虎正独自一人拿着本书坐在床边看书,表情明显有点慌张。我阴沉着脸一屁股坐在他对面就那么死盯着他,小虎心里一定发毛,他故作镇定地埋头看书很久后终于抬头对我说,“东东今天咋了?谁惹你了?” 9 i2 z4 z' x% k' J-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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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自己心里清楚?其实也没多大事儿,不就是一气门芯子嘛!我就是搞不懂你怎么还跟小孩似儿的搞这种勾当?我还以为你真长大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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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虎放下手中的书,低头半响不说话,脸朝向一边,脸色也是铁青着盯着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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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让我失望惨了,一直以来我认为,无论如何,小虎都是我的好兄弟好哥们儿,是个豪爽大气的好小伙,是个高兴了喝酒生气了动拳头的好汉,哪想到你是这样的猥琐小气?你好意思这么偷偷摸摸的做这种事儿吗?看来曾超以前评价你还真没错,你就是怯懦,胆小!”我看他没有像以往那样反驳,越发的生气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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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D7 y6 u) R/ O. s我的话说到他痛处去了,小虎呼的站起身来朝我吼了起来,“你以为我这两年过得容易吗?我还能怎么做?我还不是为了我们两个都好!事情发展到这一步,确实怪我,我确实做错了很多,可是要不是那个曾超,我什么都能挽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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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 u: y# H- d/ D: v$ k% Y, n# p7 r小虎的表情很痛苦,他又坐了下去,顿了顿接着说:“我恨我自己怯懦,虚伪,冬冬,你知道吗?这两年我一直在和自己作斗争,我看了很多书,打了很多心理咨询电话,可我越来越迷茫,越来越痛苦,你又如何能理解我啊?” 9 c' ^0 \6 N" g; h, y# Q8 {" ]
9 j5 c2 D% W: o7 w: r, d6 K“是吗?”我很难相信,我以为真正痛苦的只有我,小虎不是一直都过的挺好吗?于是我悠悠的回了句,“算了吧你,你和雯雯感情那么好,你会痛苦?你们上床都不知道上了多少次了!!快乐着呢!”,说出这么一句后,我心里也突然觉得很酸楚了,眼泪止不住想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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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虎一愣,有点吃惊,接着说,“连这你也知道了?谁告诉你的?是的,我已经和她上过床了,可那是怎么回事我自己都不清楚啊!也许我只是想证明些什么,改变些什么,可最后我知道,这一切都是徒劳的。还记得我说过我们两个都犯了错而改正还来得及那句话吗?其实,我这两年一直都在改,拼命的改,我曾经以为我已经改了,我还希望你学我,可现在我终于明白了,除了你,我是无可救药了!” : x( Q5 l3 D! M5 c Z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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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其实也是gay,是不是?”我心里猛然一阵抽痛,盯着小虎,“你一直不承认这一点,你害怕了,想改变,你不服老天的安排,挣扎过,努力过,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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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小虎捏着拳头点点头,终于流下了眼泪,他哽咽着继续说道:“冬冬,对不起,我知道你过得比我还痛苦,虽然我们很少说话,可我能看出来,我每天晚上都忍住自己不去看你睡觉的样子,但是我能听见你的鼾声,能感觉到你的气息,可我一直坚持着,我心里说了无数次冬冬对不起,可我都是为了你好啊!” w/ V% u2 I& t1 f3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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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我好?”我冷笑一声,心里的抽痛越来越紧,突然想起了冤家这两个字,小虎啊小虎,你可真是我的冤家啊,何必呢?我也曾像你这样彷徨惊慌过,可我很快就挺过来认清了自己,如果你能早点这么想,又何来今天这种更大的痛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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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曾超的出现才刺激我认识到该是清醒的时候了,该是还现实爱情一个真面孔的时候了。我不想再掩饰自己的怯懦与虚伪,不再包装自己的外表与尊严。我要把自己内心的痛苦、迷茫、困惑、甚至胆小、卑鄙等统统全都“挤”出来!”小虎显然已经痛苦得不行了,他抬头含着泪问我:“冬冬,原谅我,我们重新开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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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m$ @" R0 W' N3 N5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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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开始?一直以来我梦寐以求的话终于被小虎说了出来,可是,还能重新开始吗?说句实在话,如果不是我已经有了曾超,现在的我应该是欣喜若狂的,可是时过境迁,沧海桑田,人心毕竟不是一成不变的,短短两年,事情已经有了很大的变化,就算我不知道我现在究竟更爱小虎还是曾超多一些,但我至少知道在我最痛苦的时候是谁给了我最大的支持,谁给了我冬天的温暖。想着曾超宽厚的笑容诚恳的眸子,我缓缓的摇摇头说,不可能了,一切都晚了,小虎,你是我一辈子的兄弟,最好的兄弟,但是,我们不可能再做爱人了。 P7 ~, d, N0 t7 o5 s
3 y3 N( R, O, m/ [6 I- m% t$ ?! H1 I小虎其实也是预料到我会这么说,他头埋得更低了,哭得也更厉害了,那健壮的身体似乎都变得有点蜷缩了,我心底的抽痛简直是撕心裂肺,我曾经最爱的人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我能好受吗? d$ V$ {* u6 [' i0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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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小虎站起来飞快地拉着我出门去,我大奇,连问小虎干什么?小虎更不答话,带我来到了校外的一个网吧,然后他飞快地打开了他的电子信箱,我还是不大明白,这时小虎点开一封信让我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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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个落款plate-girl2000的人给小虎的信,我一看内容头嗡的一下大了,那正是那天小虎和我分手时传给我的那篇同性恋病态说的文章。 7 o4 X6 @5 h( }7 N#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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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里非常气愤,接下来再点,前前后后,这个人给小虎发了七八封信,我一一点开了看,其中几封是这样的。 ' t1 c& W% `# F+ P* i6 g; T6 O: ]+ o
$ o' d& j% N q9 _2 H8 M2 c/ \: Z赵小虎你好,我能得到你的信箱,你该知道我是你们一个学校的,从进校没多久,我就喜欢上了你,可是我太平凡了,平凡到你根本不会注意我,但是这都没啥,即使你和那个女孩在一起我都一笑了之,自己喜欢的人幸福那就是最大的幸福,是吧?可是你和她分手后居然..... ( n5 \/ I( m+ f3 |# A# p' F4 l2 r8 p
1 F1 g! w, } X9 U很偶然的一个机会,在荷花池我看到了你和另一个人接吻,那个人我也认识,我很心痛知道吗?你击碎了我心中的梦....... l" i6 Q# i$ N! o$ ~" s5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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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 d1 {! j7 \* n0 q知道吗?女生中对你们的流言很多,但是真正知道内幕的可能只有我一个,我告诉你这些,是因为我希望你悬崖勒马,你懂我的意思了吧?我相信你们两个只是一时好奇,你们都不像那种变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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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8 h- V9 P8 \% v( q) I4 h1 X我不是妒忌你们,我喜欢你,我真的是为了你好,也许只有将来你明了的那一天你才会感谢我。只要有一天你能想到在你误入歧途的时候是我这个默默无闻的人帮助了你,那我就知足了......... 9 _+ [+ L$ B8 [' ]3 F: C' q1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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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c- T0 W* Q! I/ w0 t9 y我今天问过我的姨妈,她是心理咨询工作者,她说像你这种类型是很容易纠正过来的,她说只有那种娘娘腔的才不好治,我给你发几篇文章看看,可能对你有帮助....... 3 P& D- W+ q) Z* v, t1 _%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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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今天我过的很快乐,因为打饭时看到了你又恢复了以往开朗的性格,你笑起来真的挺帅的啊,祝你永远健康顺利........ 5 E& U }5 t: k/ o$ L3 D! {: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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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h$ o& y1 r9 T5 \9 M还有几封我根本看不下去了,我狠狠摔了鼠标,心里骂道,这个人才真的是个变态!看来在小虎的心理矛盾挣扎中,这个神秘的家伙起了不小的作用。我突然想起了一事,于是问小虎,是不是雯雯弄的? ( s+ `. J8 z$ q: M! t
0 A* c8 K" T0 A; |) L+ r) V小虎回答说,我也这么想过的,可是后来试探了几次似乎不像,再说,我又没法直接问雯雯,那个神秘的写信人后来也消失了,这事也就只能不了了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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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网吧,我心里一片凄凉,柔声问小虎道,你恨不恨这个人?小虎眼圈又红了,他说他现在已经不恨那个人了,其实那人初衷也是一番好心,她发现了我们的秘密后至少没有到处宣扬,这一点已经很不容易了,再说,这事儿主要也是怪他自己,当初他自己尚且都不能理解自己,那些女生们又有几个能理解呢?小虎望了望天空,叹了口气说,其实还是我自己怯懦了,我要是敢早点直面自己的真实一面的话,旁人的话又有什么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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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f8 ^6 H/ d0 ~我们并肩走回寝室,一路无语,进寝室门口前,小虎停下来又问了我一句,真的没有希望了吗?灯光下,小虎英挺的脸庞上充满着期待,我望着他,心里非常矛盾,这时,我又想起了老实的曾超,是啊,曾超对我那么好,我和他也是相爱很深的,我如果答应小虎,我还是人吗?想定以后,我终于艰难的对小虎摇了摇头。 # Y3 u& d) o# Z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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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虎狠命咬了咬嘴唇,抑制住眼泪,转身进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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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i( y% Y8 V Y' b以后的日子小虎还是和雯雯在一起,但是我能明显的发觉,小虎对她比以前冷淡了许多,也许这一夜让小虎认清了很多,他可能是想通过这种冷淡逐步让雯雯主动离开自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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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H# g) K/ K" y+ @9 s, |3 d' G; h而我和曾超的感情还在继续升温,我借口回家而夜不归宿的时候也越来越多,当然,这一切,逃不过上铺小虎的眼睛,他老是忍不住朝我发发牢骚,慢慢地我发现,确实我和曾超两个更适合一点,我和曾超在一起没有当初小虎和我那么多赌气争吵,他明显比小虎更会包容我,他也比粗心的小虎更会照顾我,小虎也许做一辈子的哥们儿容易,但是要做一辈子的爱人可能并不如曾超来的现实一点,但是,无论如何,我对小虎都是万分内疚的,我甚至觉得我好像有点儿负了他似的,我甚至希望什么时候小虎从网上找一个帅帅的bf回来,这样我也许会好受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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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8 D* l; }, |曾超的工作是越来越忙了,最近几个月,他被抽调到急诊科,休息时间很少,每次回那个小屋时都是一脸疲惫,我很心疼啊,就劝他别去健身了,他朝我笑笑毫不在乎地说,肯定要去,我不把身体越练越壮,以后怎么制服你啊,你小子就跟个油炸土豆一样,一不留神就上窜下跳,练壮一点就是为了威慑你!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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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大四下学期,我们已经进入了临床了实习,寝室里的兄弟们也发生了很大的变化,郑爽祖明海宋朝晖三人也都有了实习小护士作女朋友,他们回寝室的时间也就很少了,小虎和郝健倒是常常一起玩一起上自习一起打实况足球,而雯雯尽管还是小虎的女朋友,但小虎和他相处的时间却越来越少,郝老大自己呢?他在一场惊动全栋楼的大醉加大哭后彻底放弃了那个当初斩钉截铁发誓要追到手的遥远的苏拉,也彻底的放弃了再去上什么网,聊什么qq,于是,他的成绩又很快恢复到了班上的第一名。 0 |/ y* y1 @# m: ~/ L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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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考研已经不到一年了,学校里各种考研的广告已经是满天飞了,我和曾超也开始紧张了起来,那些日子,我基本放弃了心爱的足球,我们最多也就是在工作学习之余去健身房健健身而已,有时候我假称卧推时不小心被杠铃砸到胸口惹得曾超惊慌失措,或者故意夸奖健身房里哪位帅哥又是如何帅,把曾超气得大呼小叫,这些小插曲也勉强可以算作我们紧张生活的调剂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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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十月份,郝健已经明确了可以保送上本校读研,而小虎的父母则早早为他在重庆联系好了一份不错的工作。于是他们两个球照踢不误,酒也照喝不误,电游照打不误,我发现这样也能使小虎减轻不少痛苦,看着他们两个那么好,我突然心里有了点怪念头,呵呵,可惜郝老大喜欢女人,要不然,嘿嘿,他俩在一起的话,我就没那么内疚了,瞎想啥呢?我简直是白日做梦。 9 e8 Y* _2 c/ q2 P; l6 T9 Q7 `
2 S' S! ~9 [/ H3 O8 ?十一月是报名的时候了,关于报哪个学校我和曾超有分歧,我做了几次往年的题,感觉很顺利,我突然很有信心,高考时没有考上北大是我最大的遗憾,我突然想圆梦,于是我说报北京的学校,曾超吓了一跳说,你行吗?报本校吧?我们熟悉老师的出题方式,要好考得多啊! 1 X) J' z; d% [! m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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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曾超的能力是很不错的,尽管平时工作繁忙,他复习的时间远不如我多,可是他考北京的可能性还是很大,我知道他也很想考,毕竟那是中国医科的最高学府,是全国医学生向往的天堂啊。他这么说主要是担心我的能力不够,我可不能让他小瞧了,再说,我也不是没有作过那边的题,差别并不大,还有几个月,努点力问题不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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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E5 w, U* f' P) i$ S' p在我的严正力争之下,最后我们都报考了北京,我们都报考普通外科,我父母其实不是很赞成我去北京的,毕竟我是独子,北京又那么远,最后拗不过我,勉强同意了,谁也没有想到,我这不知天高地厚的一报会造成我和曾超此后延绵几年的艰难生活。 / } e" S; x# \1 m
0 l) }. f4 M5 Z. j1 q考前那天晚上,我和曾超两人一同去文殊院许了个愿,听说摸了那对狮子会很灵的,冬夜里,我抱住曾超对着他的耳朵说,冬冬就要和哥哥一起去北京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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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的考试很快结束了,曾超感觉还不错,我却没有什么感觉,我甚至不知道自己考得是好还是坏,这似乎不是好事,曾超见我有点茫然就让我不要乱想了,他觉得以我平时表现出来的实力,考这种题也不会有太大问题,我点点头说,也是哈,人嘛,总要有自信才行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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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G, [' t7 p' @, r第二十三章' W' O! T& d6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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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试完后不久就是春节了,曾超已经好几年都没回西安了,是该回家和父母妹妹小聚一下了。送他离开成都之后,我一个人呆在家里特无聊,常常一个人躺在床上发呆,爸妈问我怎么不去联系工作单位,我故作自信地回答道,不需要,九月份就去北京上学了,还找啥工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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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 O; R8 c3 B其实我内心深处是恐慌的,我开始有点后悔当初问什么要报北大,如果报本校,我考上的希望还是很大的,但是报北大,我心里真的没什么底,我怕我分数没有上线,我更怕我和他之间只有一个人能考到北京,话说回来,我们报的都是一个专业,某种意义上说彼此还是竞争对手呢!- o% H: p: g Y: A
' H; A3 j' i# P9 {) I1 u% F如果我们都没上线那还好说,明年我们一定报本校,继续努力!可是要是曾超考上了而我却没有呢?那该怎么办?我突然回想起大二时那次可怕的生化考试前夜,寒夜中的荷花池畔,小虎抱着我哭着对我说,明天答题时你要是觉得没有及格的希望了,考场上给我做个手势,我也不再答题了,要降级咱俩一起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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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7 X5 ~) n2 J是啊,要降级一起降!那么我和曾超呢?要考上一起上吗?可是曾超已经工作了一年多了,要读研就要趁年轻啊!如果我考不上,真的还要拖累他吗?毕竟北京是全国所有医学生们向往的圣地啊!他会为了我而舍弃一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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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着想着,心里越发恐慌,越发难受,我一次又一次地向上天企盼,老天,考分出来后,千万保佑我们都能上线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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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分数的日子是难熬的,不过还没等到成绩下来,小虎家的电话却打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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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 Z8 i7 m+ K4 V6 A5 M令人惊异的是电话那边却是老大的声音,我还没回过神来,郝健在那边乐呵呵地朝我嚷,冬冬,寒假过的如何?找到几个美女玩儿啊?) s* p8 x) r4 a' G8 X8 s7 x
+ I. ]" Z6 e h, n7 Z& g7 Y4 A) e郝健说他早就想去重庆了,这次终于得偿夙愿了,我和小虎是他大学五年最铁的兄弟,我们一个在成都,一个在重庆,分别是巴蜀的两大重镇,冬冬的成都他早就熟悉得没意思了,小虎的重庆再怎么也要去见识见识嘛。: C( F' K( J8 f/ A6 j.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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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庆真好!郝健在电话里兴奋地说,美女超多,高楼大厦超高,夜景超好看,男人超耿直,尤其是小虎,那款待之热情可是没啥可说的,小虎就是好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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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小虎很好,我心里不由得酸楚,大一暑假那次终身难忘的重庆之行仿佛就在昨天,那山高路不平的雾都山城记录的是一段我刻骨铭心的终生回忆,嘉陵江畔,歌乐山顶,金刀峡谷,到处都留下了我和小虎的足迹,我心里发堵,强忍着难受让郝健叫小虎接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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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k7 J7 f. a) `, W" a9 w8 m' y小虎和我都在电话里沉默着,最后我开口说道,“小虎,寒假过得还行吧?”' [* D+ m: s& m1 E. X( P4 m4 p"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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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行,老大来重庆玩了几天了,有他在我就没那么无聊了。这几天我都陪着他逛重庆,还是当年带你去的那些地方,几年没去了,那些地方还是那样,没什么变化。”小虎声音低沉,明显有点伤感。”% ]7 f- _* L: |2 V7 m- _.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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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雯雯呢?”毕竟她是小虎的女友,我还是不得不问一下,“她没和你们一起玩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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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啊?有时候我们还是要在一起玩儿玩儿的,这次老大来重庆玩儿,雯雯几乎是全程陪同我和老大。”小虎说完后顿了顿,“冬冬你是知道的,我和她也就只能那个样子撑下去了,能撑到什么时候算什么时候吧。”/ D- J! z' p; `4 i. ~
1 P/ _* g# k6 P电话里传来郝健在小虎不远处的声音,他嚷嚷着问小虎还有没有多的被子,看来重庆那边今天突然降温了。 w4 x) ?) R! G0 F$ q( U
; o5 f6 M. ]% M我心里咯噔一下有了一个想法,我现在已经明确了小虎也是喜欢男人的了,那么,他对郝健呢,会不会喜欢呢?郝老大稳重成熟,心地善良,长相也不赖,大家彼此又那么融洽地相处了几年,小虎要是真的喜欢上郝健倒也不是完全不可能啊,想到这里,我心里怪怪的感觉,小声地问小虎,“老大也睡你的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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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0 k. z( r4 O F" ]- ]: I3 O) \“是啊,咋了?”小虎奇怪地问,“他不和我睡难道还和我老爸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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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G+ A" X6 x“没啥,没啥,呵呵,记得我上次去重庆也是和你睡一起的哈。”我小声地和小虎调侃着,眼泪却涌了出来。# b+ C1 W. W3 w& V.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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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又是一阵沉默,过了一会儿,小虎才压着声音说,“呵呵,难得你还记得那些日子,冬冬,知道吗?我现在心里好难受!你别又惹我哭出来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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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没来得及想好接下来该说什么,小虎突然提高了声音说,“哦,是这么回事啊,哈哈,那就这样了吧,冬冬,老大在我这边玩得很高兴呢!寒假没多少天了,我们都很想你哦,开学后我们哥几个再好好聚一聚,哈哈,开学见哈。”然后他仓促地挂断了电话。; B; j C( m! ^, H2 o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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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里只剩下了忙音,我呆呆地拿着电话筒发愣,我本以为我和小虎已经把关系处理到了那种完全没有感情纠葛的纯朋友关系,其实不是,现实生活中,人们常常能忘记一个人的面容,却很难忘记与那人相关的往事,一件物品,一个电话,一封发黄的贺卡就足以把那些心底里深埋的记忆给挖掘出来了。8 r9 ]# A' q2 k! ]2 Y
/ d' w& r5 z- @1 {/ t9 C ^( c小虎会不会喜欢上郝健?我心里有点矛盾,其实我是希望这样的,也许这会是小虎最好的归宿了,这样也会使我对小虎的愧疚之情得到些慰籍,可是,如果曾经那么爱我的小虎真的喜欢上了别人,我真的就不会有那么一点点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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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又瞎想,都说了多少次了,郝健又不是gay,天下哪有那么巧的事儿,一个寝室七个人就有三个gay?再说了,人家郝健当初爱那个苏拉可是爱得情深意长,感人肺腑啊!这不就很说明问题了吗?别瞎想了,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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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超是我们开学以后才回成都的,去火车站接他的时候,曾超一下子就抱起了我,不顾周围人那么多,兴高采烈的对我说,想死弟娃儿了!想死了!: p) G8 l3 }) @8 T6 _
0 ^; h; `1 ]; G( r9 K4 J我却没那么高兴,他越是说想我,我就越是感到担心,感到愧疚,分数就在这几天下来,这段时间我已经紧张得无法入睡了。站台上,我强装着高兴对着笑呵呵的他微笑着,心里却想着考试的分数,我在心里默念道,哥哥,如果我没有上线,你千万别难过,你要挺住,挺住,我舍不得看到你难过的样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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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分那天,我们俩在学校外一个话吧里分别坐在一台电话旁,我们都不敢查自己的分数,所以互相替对方查分,我紧张地望着曾超,他朝我笑笑,打了个胜利的手势,接着拨通了查分热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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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0 ^. O- w% W1 P: ~5 ~我缓缓伸出手,也拨通了热线,我一边输入曾超的考号,一边紧张的盯着曾超,我看见曾超原本笑呵呵的表情凝固了,接着,他痛苦地闭上了眼睛,双手抱着头,缓缓埋了下去,我知道,一切都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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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E8 O0 r9 F; D+ o( R这时候曾超的分数也出来了,他果然考得很高,上线应该没有一点问题,我怔怔地呆住了,埋着头,眼泪滚滚而下。. E: M; o0 b V+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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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超抬起头看见我这样就慌了,他急忙走过来想把我抱起,可我实在没脸见他,我死抓着凳子不起来,哭得不成样子,曾超急了,他忍着眼泪朝我怒吼,你还是男人吗?至于哭成这样吗?不就是去读个研嘛!我不去了!明年我们再拼一年不行吗!要考上我们一起上! C+ S+ N' f+ n* d: ?' W0 m& Y
# j( e" h6 y. o$ s5 e5 D呵呵,要考上一起上!曾超真的这么说出来了,算我没看错人!想起小虎当初说的要降级一起降,我心里一时感概万千,郁冬啊郁冬,你究竟何德何能,上辈子是修了什么功德,这辈子能得到这么重情重义的两个好男孩如此垂青?罢了罢了,我还能怎么做?我不能耽误曾超,考研的日子不是人过的,我还能让他再受一次苦吗?不能!我得成全他,牺牲自己!( V9 N* _+ \( y) G
1 n3 V1 m# o+ o* m其实也算不得什么大的牺牲,不过是不找工作而已,这几天来,我已经想好了一旦成绩太差不可能上线后的种种对策,我告诉了曾超我的想法,我和他一同到北京去!他在学校读书,我则在校外租个房子准备复习,为下一次冲击作准备!' F+ Q" b0 C9 Z- I
& O2 O4 d+ T% ]/ W* w曾超听了我的意见后也有所动心,他点点头说这也行,但是他比较担心我能否明年考上,毕竟,下一次考研我只有报北医一条路了,这条路肯定比报本校艰难,我今年的分数差的还远,他担心我实力不足这也很正常。我急了,拽紧了拳头,坚定地对他说,哥,你这么爱我,我还能走其他路吗?相信我,就是脱层皮我也得考上,不然,我还是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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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 S6 S0 m! A7 t这件事就这么定下来了,比较难过的是我爸妈那一关,我的父亲是个清水衙门的小干部,母亲是工人,家里的经济情况不是太好,为了我读大学,家里已经承受了很大的压力,当初考研时我父母就不是很支持,他们的意思是等我工作几年后挣些学费生活费再考研更合适,这样,家里的压力就没那么大了。这一次我考上了到还好说,没考上,又不找工作,独自一人(他们以为我会是独自去)闯京城,他们又怎么会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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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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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我的意见向家里人说了,当然遭到了父母的一致反对,我的母亲性子特别急,她就是搞不懂我为什么这么急着要考研,还苦口婆心的告诉我,她已经咨询了我的大舅,也是在一个知名的医科大学当教授,他说医科考研如果是考临床型的最好工作两年后拿到了执业医师执照,有了一些工作经验后考最好,没干过临床的学生大多都只能被录取到科研和基础专业,那就不能当医生了,那多可惜啊!我妈的意思是让我暂缓两年再考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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缓两年?那怎么可能?我的曾超要去那边,我还能有其它选择吗?我没多想就拒绝了我妈的意见,我妈有点生气,但还是耐着性子劝我,实在劝不动我只好说,你实在不想找工作那就考大舅那个大学吧,没有北京那么远,你去大舅那儿呆一年复习,他有关系,你录取那儿要容易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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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H, a* S2 m4 u& \再好的建议我都不能接受,亲爱的爸爸妈妈,你们永远也不会懂我为什么要做这样的决定!可我能告诉你们这一切吗?于是我冷笑一声说,不就是家里缺钱吗?你们的意思我懂,儿子长大了,该独立养活自个儿是吧?好,好,我自己挣钱去北京,生活费路费不要你们出一分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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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妈一下就气哭了,我爸也在旁边大声怒吼我怎么这样说话,我一时气忿,转身摔门出去了。+ h# Q' M& l+ h- I( T' ?%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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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曾超那里,我撒了个谎,我说爸妈很支持我的打算,曾超也很高兴,连声夸我爸妈是天下最通情达理的父母了,于是这件事情就这么暂时定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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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S( Z6 N5 B5 s8 X- h2 E日子在手指与脚边流走,光阴一去无踪,转眼间这已经是大学的最后一学期了,毕业生们各有各的心事,各有各的前程,那些找了好的工作或者考上了研,要出国的同学当然是眉飞色舞,喜形于色,但他们毕竟是少数,更多的时候,毕业生里弥漫着一种伤感惆怅的气氛,如今大学生找工作的形势并不太好,各大医院都人满为患,而且动不动就要求研究生文凭,最离谱的是在一次招聘会上,一个县医院居然打着拒绝本科生的招牌来出风头,气的寝室几个兄弟差点冲上去砸场子,还真的是研究生到处走,本科生不如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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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一切都和我没有什么关系,在这最后几个月,我并没有特别的放松一下自己,我知道,考北大,需要的是比别人更全面的复习,更多的汗水。除此之外的时间,我都拿来和曾超一起享受大学里这最后的一段时光。, u! v2 b4 i6 ^3 x1 l7 N$ O0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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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超在复试后顺利地拿到了录取通知书,但是他并没有急着辞职,呆在医院里的时间倒是越来越多了,而且也越来越消瘦,我知道,他是为了我们以后在北京的花销拼命。郝健和小虎一个免试读研一个找了好的医院,这段时间都没啥事儿,除了踢球喝酒就是打牌打游戏,但是似乎俩人也没什么特别高兴的情绪,也许,看着这即将走到尽头的大学生生活,就像看着黄昏的落日一样,除了伤感还是伤感。! q" Z/ i2 T2 ?5 G5 D, \& i" s- E( n
, E- Z/ ]& g# u$ t6 v那段时间,小虎出乎意料的没有排斥曾超,曾超来找我玩的时候,小虎也常常能开些玩笑,在那些慵懒的午后,甚至我们三个,有时候还要加上老大,在学校的草坪上喝酒,在校园的每个角落里徜徉,没有争吵,没有猜疑,只有不咸不淡的闲聊,不提任何敏感的话题,谁都能感觉到一种伤感随着那最后一天的日益逼近而越酿越浓烈,恰如毕业宴会上的酒,谁都不想破坏那种大学生活中少有的一段温馨安静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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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M) n. Y1 |% H分别的日子越来越逼近,校园里的小饭馆天天客满,校园里的每一片树叶都是离人的眼泪,校园民谣唱的心里酸酸的,每次散伙饭聚会,总会有女生流泪,男生呕吐,我们当然也不能例外,离毕业还有两天的时候,系里为毕业生举行了送行酒会。" D5 i. R, H.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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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说的,大家都没有什么胃口,没吃多少就开始抬过来啤酒了,很多女生都喝得失态,流着眼泪抱头痛哭,男生们更不必说了,一个个眼睛喝得通红,啤酒就像水一样,一整箱一整箱地干光,然后东倒西歪地抱在一起,哭着胡乱说话。是啊,同行五年的室友们啊,没有了你那熟悉的毛骨悚然的磨牙声,如泣如诉的悠扬鼾声,从今以后我如何能睡得着呢?我们送走的不仅是同窗的挚友,还送走了我们自己,更是送走了一生中最闪亮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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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4 R# M, f/ F9 ]8 }0 ~' d, g0 k. k% f想起才进校的时候,那些稚嫩的少年们有谁会想到迟早会有今天的日子,其实四年是很快就能过去的,两个月后,又会有新的面孔来到,我们将不再出现,好事坏事欢笑痛苦都与我们不再有关,他们会唱我们唱过的歌,走我们走过的草坪,继续着我们的故事,在我们曾经痛哭的那棵树下痛哭,校园永远都是属于青春的,老去的容颜,只能在相册里回忆美好的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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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虎提着两瓶白酒,摇摇晃晃地从雯雯身旁朝已经喝得躲在角落里的我走来,他一把扔了我手中的啤酒瓶,用命令的声音朝我吼着,没意思,咱哥儿俩来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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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U/ s- Q+ c5 i我抬头看了他一眼,抓过一瓶就灌,小虎和我一样猛灌,直到我们都喝得失去理智了,小虎已经麻了,他不顾肮脏,一屁股坐在油腻的地面上,打着酒嗝对我说,冬冬,马上就要分开了,真的舍不得你,五年的感情啊!顿了顿后他继续说,大学五年,认识你我一点不亏,真的,没有你,我这几年算白过了,和曾超接触了这段时间,我也算了解他一些了,我不指望其他什么,他对你比我好,我无话可说,其他的不说了,好好对他,这才算对得起我!不然,我不服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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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C9 e0 f. N; j2 B7 b' C: E我哭着用力点头答应着他,然后紧紧抱着小虎,流着泪,嘴里默默念着,小虎,不要怪我,不要怪我,你这么优秀,很快就会有同样对你的好的人爱你的,他比我好,他不和你赌气,不和你吵,不会打你的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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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8 s3 _7 w1 O- T2 m迷迷糊糊中我醉了,隐隐约约记得小虎又和郝健喝酒,痛哭,呕吐……咦?怎么好像小虎和郝健动手了?不会吧?怎么回事?可是头好疼,终于睡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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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我一醒来就听见寝室里的人在说昨天小虎和郝健打架了,说也怪,小虎昨晚真的疯了,老大平时对他那么好,就算喝酒喝多了说错了什么,大家都要走的人了,咋就这么突然六亲不认了呢!再说,老大根本就没怎么还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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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听奇了,郝健是什么人啊?那可是我们的老大,标准的好人啊,平时对我和小虎格外照顾有加,不是他在考场上的帮忙,我们说不定还要挂好几科呢!正百思不得其解,小虎推门进来了,接着是郝健,两个人都是一声不吭,脸色难看,我问他们昨天咋了,郝健忙说没啥没啥,我喝多了,说错了话,小闹了一下,呵呵,大家都喝成那个样子了,小虎都不记得我是谁了,是吧小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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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就要离开了,大家都是心事重重,这个小插曲也没多少人在意,很快就过去了,晚上,我们寝室的哥们儿疯狂的闹了一个通宵,水瓶扔啦,饭碗扔啦,盆子扔啦,每扔一样东西,心中都是一痛,那是扔掉了我的青春,扔掉了我的大学,扔掉了我所有在大学里的悲欢喜怒。! `( I# V& g,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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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领了派遣证,同学们就要陆续离开校园,奔赴五湖四海了,我是本地人,郝健还要在学校帮导师做些事,我俩当然要一个一个地把同学们都送走,我把曾超也喊上了,毕竟他和我们寝室的几个也早就是哥们儿了,大热天儿里,我们三个在火车站和汽车站往返,一个一个地把同学送走,流了一路的泪水和汗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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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虎其实离成都最近,但是他和雯雯走得最晚,送他们到了站台后,车已经要开了,小虎背着大包的行李,淡淡一笑,望着我说,冬冬,你就要去北京了,祝你明年考上你喜欢的地方,~那时候,我们就很距离远了,不过,放假的时候还是有机会来重庆玩哈,我们又去爬歌乐山!# }0 s6 p0 U8 N; Z
" t! D$ Y* [2 M- G# U我给了他一拳,强笑着说,没问题,到了那边好好干!混出人样来,不要给我们寝室丢脸!别给我丢脸!' K8 P& H, e' h& p' U; E$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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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虎让雯雯先上车,然后他望了望我又望了望曾超,用力点了点头,笑了。我知道他的意思,他是想说让我和曾超好好相爱,永不相负,这样,他才算是没有遗憾。我也点点头表示懂了他的意思,接着把小虎的手牵过来,朝他手心放了一个东西,那是一个贝克汉姆的小人像,小虎最喜欢的东西,上次逛街时他还嚷着要买,后来不知怎么还是没买,我前几天突然想起来了,就上街买了一个打算送给他。0 B; V! Q% f; T6 l. @" u" }
% z+ n+ F" z! h( t2 k, J/ _4 V小虎接过小人像,正说着喜欢的时候,雯雯在车上急着喊要开车了,小虎急忙拍了拍我和曾超的肩膀转身要走,我连忙说,再急也要和老大说声再见吧,小虎转过身来望了望郝健,嘴巴动了动,说了声你自己保重这五个字后,匆忙的上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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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4 N Y2 _ Z2 ~* ~4 I: O, Z车缓缓开动了,我们向车窗边的小虎挥泪道别,突然小虎探出头来扔出一把钥匙,大声朝我说,对了,我放在楼下的那车你拿给曾超去骑吧,他那车太破,用我的吧,记住别让人家扯了气门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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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车渐行渐远,转眼间小虎已经看不见了,我心里难受,强忍着自己不要哭,捡回了钥匙,转过头望望曾超,他凝望着我,已经哭了出来,我上前攀住他和郝健向回走,边走边说,走啊,又不是生离死别,大家以后还可以常见面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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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G: C5 d. U [8 p) H* ^郝健情绪并不好,我知道他是为小虎刚才的冷淡难受,于是劝他,走啊,小虎就这个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那天打架你和他谈好没有?没谈好他就是那样子,等段时间就没事儿了,你们毕竟是那么要好的哥们儿啊,走啊,没事。$ }" M! |4 z: l5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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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健想说什么,但终究没有说出来,三个人唱着beyond的海阔天空一路回到了学校,到了宿舍楼下,看见了小虎那辆七成新的红色赛车,望着这熟悉的事物,我不由得感慨万千,多少次看见小虎骑着它英姿勃发地在学校里穿梭,多少次坐在后座上挠小虎腰间搞得两人一同摔倒,如今,物是人非,一切都过去了。: @+ d% C; D5 t5 k% `- s; _
; |0 }0 e3 E. T) b, U# q$ O我打开车锁,把车子递给郝建,淡淡一笑说,小虎又糊涂了,他都忘了我和曾超都要到北京的啊,在成都也呆不了多久了,这车还是你拿去骑吧,正好,你不是还要找你导师有事儿吗?就骑着这车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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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t5 o" C' {. I1 E4 c郝健接过车,轻轻抚摸着坐垫和把手,突然哭了,我看着难过,连忙说,快去了吧,我们都在成都,以后相聚容易,小虎那边没事儿,很快他就忘了那些疙瘩事儿,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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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R" w. _4 c1 x3 B6 l5 `郝健重重地往我肩头按了按,转身骑车走了,望着他远去的背影,我在心里默念,老大,小虎,所有可爱的同学们,从今以后,大家很难再聚到一起了,也许有的是永远不会相见了,各自保重啊!别了,我的同学,别了,我的大学生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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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Z& K: n/ T0 T6 H+ @5 w# q1 G
6 J) E! f7 G% {! \" a# A" \大学毕业后的那个夏天,我哪儿也没有去,闷在家里努力复习,爸妈看在眼里,除了叹气,什么话也没有说,也死了给我介绍工作的心思了。同学里只有我一个人是走的这条拼死考研之路,前方迎接我的是什么,他们不敢问也不敢想。而我自己呢,我觉得父母在金钱方面太实际了,太不理解儿子的远大抱负了,对于那天晚上和父母争吵的事儿我至今还耿耿于怀,一时间,家里冷战的气氛相当浓烈。' i4 B( ?( w* y6 z5 s4 ^
8 ^3 |9 S O. H& D曾超仍然没有辞去工作,我们打算九月份一起去北京,在那里,他读书,我复习,我们会相互帮助,相依为命,为一辈子的幸福拼搏,而在此之前,他还要努力挣钱,为我们两个人挣钱。' i) S1 h# k& k(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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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年的考研已经把听力记入总成绩了,而这正是我头疼的问题,我不怕苦不怕累,能熬夜能死记硬背,但是听力这个东西并不是朝夕之间就能有很大提高的,四级过后,我已经很久没有练过听力了,所以必须在这方面花更多的时间。& t* t0 [2 {4 U;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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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其他几科像政治啊西医综合以及解剖什么的,主要是下苦功死记,我倒不怕,我坚信我有这个能力,毕竟大学时我和小虎两人考前临时抱佛脚的能力是出了名的,那时我们天天打球游戏喝酒,考试成绩却总是能排进班上前十,也因此常常被那些随时泡在自习室里却考不过我俩的同学们惊为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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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我每夜熬到凌晨三四点还在听单词背书的憔悴小样,爸妈尽管还是没对我的决定表示明确支持,但是每天的饭菜确实是越来越丰盛了,他们也不让我做任何家务活,甚至晚上不再开电视机以免影响我学习。我沉默着,但是我知道,我的坚持已经开始让他们妥协了,于是,在一次曾超来我家吃饭的饭桌上,我当着父母的面故作惊讶地问曾超你是不是考上了北医,他一脸疑惑,还没来得及对我说你早就知道了装什么傻,一旁的爸妈就欣喜地让我随曾超一起上北京,并千万嘱托他到了北京可要好好帮我们家冬冬复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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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我们二人比翼齐飞到北京这件事情就这么顺理成章的得到了父母的大力支持,一切看起来似乎都那么顺利,剩下的事儿就要靠我自己了,当然,还有曾超的帮助。! k8 A/ h1 z+ c8 l7 B5 ]
5 D* l; }& w2 c& I9 r- b离开成都是在一个凉爽的清晨,站台上,爸妈一脸的坚强,作送儿参加红军状,而我和曾超则兴高采烈,嘻嘻哈哈,感觉就像小两口新婚度蜜月前和父母公婆道别似的兴奋,是啊,我们的前途一片光明,我和他就要在北方的天空下共同翱翔,展翅高飞,爸爸妈妈,别难过,儿子不会让你们失望的,你们静等我的好消息吧!1 O5 W8 M# H6 O' b' m'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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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车开动前,爸爸拉着我递给我一个牡丹卡和一部诺基亚,拍着我的肩膀说,儿子,去那边可要好好努力,要拼命啊!拿着,这卡里的钱够你一年的生活费和买书参加辅导班的费用了,要记住,爸爸妈妈是最爱你的,我们不是怕你花钱,我和妈妈是怕你吃不了考研的苦,怕你受不了失败的打击,既然你现在这么有信心,我们绝对支持你!3 Y% Q" }; e9 s; C;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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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在一旁悄悄转过身抹眼睛,我知道,她又哭了,我还能说什么呢?我知道,除了曾超,爸爸妈妈同样是最爱我的人,火车上,我紧紧握住曾超的手在心里发誓,永远都不要认为父母是自私的,永远都不能对不起所有爱我的人!7 J% U' p# k5 V3 c
- c( I" e% k/ H- T2 S. h到了北京,曾超为了方便平时上课运动以及勾兑考研消息灵通人士,仍然住在学校集体宿舍内,而我则在临近学院路附近的一条小街上租了个带卫生间的单间小屋,然后报了两个北医的解剖和英语考研辅导班,我们就这样开始了一场前途未卜的赌博。; K( }. n$ N3 T* u- ]-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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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超寝室里的老姜已经读博了,在北医混得溜熟,他的导师对他也很器重,因此曾超建议我报他那个导师的硕,只要我能上线,凭借老姜的能力,录取问题应该不大,现在关键问题是要保证有百分之百的上线可能性,我和他都不能再承受更沉重的打击了,因此,英语尤其是听力,仍然是我复习过程中的重中之重,要知道,英语的不可预知性太大了,必须要有考高分的能力,即使发挥失常也不会太低,而另几科主要是考记忆能力,只要该背的背了,分数应该不会有太大的波动吧。1 e# k( @# j- y# q- g2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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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十月份的时候,学校里已经弥漫着紧张的气氛,各种考研的宣传单满天飞,由于在英语上投入时间太多,我看书又特别细,生怕漏掉一点点可能考的知识点,因此我的进度有点慢,政治和西医都还没过完第一遍,解剖则暂时放在一边不管,我的想法是,解剖只有一本书,容量相对少,而且只要拿到历年的考题背一背就问题不大了,我去年虽然没上线,但是解剖这一科就用这办法考得相当高,我想,重点还是英语,词汇听力阅读这三样必须弄得实实在在!2 h8 w- D: T/ }1 p
. Q' M' I! ^) E0 Q/ A1 w8 L曾超进校就买了台电脑,不过他用得倒很少,我则以他表弟的身份在他们寝室里天天霸着电脑练听力或者轻轻松松背单词,除了上辅导班之外,我通常就像个在校学生似的跟着曾超在北医混,用他的饭卡吃饭洗澡打开水,或者一起到球场上向那些北方高佬们展示我们的南派脚法,震慑群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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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m; t% T3 U% A* T% Z到了晚上,我们一起在教室里上自习,在教室外打kiss,深夜则是我复习的高潮时候,我在那间十平方的小屋里怒发冲冠,发粪涂墙,曾超来了则抽我背单词练听力,或者给我泡面按摩擦风油精什么的。学累了,该休息了,则扑到曾超身上一阵乱啃,抓紧时间*¥%*&%#$@*之后,两人抱着蜷在小床上直睡到天亮,醒后一身疲惫全无,于是又开始新一天的轮回。 " g& t' ~1 p ?+ B. D- G U( |' k(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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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 b" ~6 T* s4 m( ^1 l
: M( e! O; ?" n! h% `! E* Z 这段时间,我觉得我越来越飞扬跋扈了,尽管我知道北医不好考,但是在学校里混久了,我不知不觉中还真把自己当成里面的一员了,对学校里遇见的那些牛b烘烘的家伙不屑一顾,我自我感觉良好,觉得无论怎样,明年的时候,我同样也能到这里享受中国最顶级医科大学研究生的待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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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9 p! _ M' t* D0 D; n曾超性格耿直,单纯,好几次在食堂吃饭的时候,看见我对将来这样过于乐观忍不住劝我几句说,信心当然要有,但是你这个样子无疑会低估考试的艰苦性,这可不好。我双眼一瞪,你含射谁呢?明显是对我没有信心嘛!哼哼,信不信我马上把你拉到厅里现干?曾超扑哧就喷出了饭,嘴里一边低声念着也不知平时究竟是谁干谁啊一边装无辜大口嚼饭,接着就是抬头笑着抵抗我随之而来疯狂的报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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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名之后,离考试也就不远了,我发现我的进度真的有点慢,西医综合五本教材加起来有一尺厚,加上习题集又是一尺厚,我不分重点地想把书全背在脑袋里,每一处不经意的小知识点我都觉得可能考,都坚持背,政治我也是这样复习的,而英语,本来只需要六千多的单词量,我怕不保险,非要背一万!这样不仅慢,而且容易记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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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记忆力毕竟是有限的,曾超对此劝我几次了,他说让我只背那些辅导教材上的重点,其他的看看就行了,这些名师们总结的重点至少要考80%,剩下的浩如烟海的小知识点,即使你背了也不一定要考,那些是要靠本科时积累的老本和临场发挥能力的。我听在耳里,心里却不赞同,我心说,我可是记忆大师啊,我会把能背到的东西全都背到,我要考奇高的分数,我要让自己到了考试前一天有百分之两百的把握!哈哈, 5 O* Y8 h3 N3 N8 W
7 ?: S2 T1 h: G; s/ e' j+ n, I我的好哥哥啊,拿到分数那天,你的嘴巴一定会惊讶得合不拢的!: S+ G4 v4 W4 i: G0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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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前半月,我真的把该记的和不该记东西几乎都塞进脑袋里了!但是,由于耽误了太多的时间,解剖这一科除了上课时听老师讲的那些内容,并没有时间进行系统的复习和背诵。但是我还是不紧张,解剖嘛,背背北医的教学大纲和历年考题就行了,去年解剖不错不就是这么弄的吗?曾超问我全部都弄扎实了吗?我嬉皮笑脸地回答no proble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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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z3 S" ~- }但是隐隐约约我发现有点不对劲儿,怎么解剖那点儿东西老是记不住了呢?以前不是这样子啊?是不是我的脑袋硬盘满了,装不下新文件了?我开始有点后悔以前背的似乎太多太细了点儿,好在我郁冬身体好,连续几天只睡三小时,差点儿就要把书给硬吃下去了,尽管有点粗枝大叶,终于算是把解剖搞定了。/ V0 ~4 {) u& j0 k* x5 O# u
# j2 q' G9 B8 f, M2 ?6 ^# I考前一天的早上,问题终于出来了,我发现前几天背的东西有点混乱,甚至许多英语单词也有点弄混了,这还得了,我马上就打开书本,想再次施展大学时常用的临时抱佛脚天才,那时候,我考分的四分之一常常都是考前一个通宵熬出来的!2 a; I& Q0 J0 X+ F)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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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怎么突然紧张了起来呢?去年考研其实复习得远没有今年扎实,怎么那时这种感觉没这么强烈?怪了!我脑袋里老是想着要是这次万一失败怎么办?曾超该怎么办,我爸妈会怎么想,那些毕业后一直支持我考研的老同学们又该如何看待我?真的是这样的话,可能我只有以死谢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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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只是万一,但是这种想法困扰脑海,挥之不去,让我最后的冲刺完全没有了效果,坐了八个小时就是背不进一个字,更可怕的是,那些背过的东西似乎也突然之间全部都从我脑海里蒸发了!这是何等恐惧!算了,先早点睡觉吧,也许一觉醒来状态就恢复了,可是怎么连睡觉也睡不着呢?我发现我全身都在不自主抖动,心脏扑通扑通乱跳,整个人完全呈焦虑状态,不行啊,怎么办?冲凉去!这也许是唯一能让我冷静下来的办法了。/ v0 e* O6 K* B& C0 n5 G" S+ ~
可这里不是成都,这可是在一月的北京啊,在卫生间里,我刚脱完衣服就冷得想撞墙,算了,没那个能耐,正打算重新穿上衣服,突然看见墙上那面镜子里的自己。& m. g0 A& k r$ N; G$ E
那是怎样的一个我啊,曾经健壮的我已是形容枯槁,眼窝凹陷,眼眶中布满血丝,长久没剪的寸头已经长得像鸡窝一般杂乱,油腻的脸颊则高度充血,红得像要滴血出来似的,我一惊,低头看自己的小弟弟,吓死我了,也是红得像根大喜日子用的红蜡烛似的。这时候我全身不自主的抖动更加厉害了,脑袋里一片空白,感觉卫生间的上空里充斥着大堆大堆的繁体方块字,全是败,惨,死之类的东西,像快速下落中的俄罗斯方块,一个接一个的朝我脑袋上砸。7 P: P3 M- o7 @) Y8 g
, q. u/ {6 {, R, X, H恐惧万分的我喊叫着冲出卫生间,抓起床上破败的的棉被把全身裹进去,然后坐在床上厉声嚎哭。这时,曾超下课后高唱着坚持就是胜利进了屋,今晚他是打算不回寝室,陪我度过这最需要爱人陪伴的一晚,看见我突然成这样,吃惊惨了,连忙问我怎么回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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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一切后,曾超脸色凝重,低头想了一会儿,坐下来轻轻抱住我郑重地说,考研是什么?考研第一是心理战,第二是信息战,最后才是吃苦战,冬冬,你苦过了,累过了,各种考研信息也齐全了,怎么能在最关键的时候出了心理问题呢?呵呵。其实没关系,没有人在决定自己命运的考试前是不紧张的,其实我敢肯定很少有人比你复习的更好更全面,当初哥哥我考前其实也焦虑得用头撞桌子,只是没告诉你而已,我自己很快就调整好了心态,不过你呢,性子太毛躁,这一点是没法和我比的,这样吧,我们一起去剪头,再洗个桑拿,可能一下子就放轻松了。' U# X( M* @6 p; _8 | h
0 t+ u) C4 y0 m1 M! O) L: Q我点点头,勉强答应,曾超笑呵呵地帮我穿上衣服,两个人出门就往理发店跑。# m' v( E* i! S1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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剪了个超短寸头后,感觉精神多了,然后,我和曾超这辈子第一次去洗了桑拿,淋浴的时候,曾超仔细地给我搓背,洗头,看到周围人不少,我有点不好意思了,刚转身想说我自己来曾超就把我扳了回去,嘴里嚷着你少来,啥都不会,从来就没看见过你自己给自己洗干净过,你就享受着吧,等会儿给你试试我才从一个骨科老兄那儿学的按摩大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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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t+ e+ T7 s! |+ k! c \2 }我背对着曾超,感动得一脸鼻涕眼泪,有对我这么好的哥哥,明天能不好好考吗?我在心里发誓,明天一定要考出水平,这样才对得起他,对得起我父母,对得起我这一年惨绝人寰的付出。# d' K" W5 @' o1 r) ?3 J* V! E%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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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寝室,我觉得脑袋确实清醒多了,也没那么焦虑了,正打算早早睡觉,突然看见曾超的国字脸洗完桑拿后更加白里透红,气宇轩昂,头发湿漉漉地像刺猬,简直可爱惨了,我一时色心大起,阴笑阴笑几声后,低声说道,听说国外球员重大比赛前都要和女朋友大干一场,第二天绝对状态好,哼哼,为了我们的将来,今晚哥哥你就从了我吧……接着就朝他扑了上去。 5 C/ }7 W- H. S0 d
曾超大惊失色,一边作伸手抗拒状一边连声说,使不得使不得的,明天是什么日子你可别忘了哈,弟娃儿别胡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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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我们半推半就时,我的诺基亚急促地响了起来,我当时正性欲亢奋,根本就不想接,直到响了十几次后,恼怒的我松开曾超,没好气地接了电话。( G: _& w' S+ n# D% [4 A
$ Y; A4 L9 c1 I7 A. l/ W居然是半年没怎么联系的小虎的电话!我一下子站了起来,有点激动地问他怎么知道我的号码的,毕竟,我这半年闭关修炼,没有和任何同学联系,就是为了让自己静下心来复习,最后给大家一个惊喜。& i, p1 w0 O- n- a& d4 b, f)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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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虎笑了一下说,找你妈要的号码,其实早就知道了,怕让你分心,一直没敢打,明天我们都要考试了,有点紧张,睡不着觉,想问问你怎么样了,顺便也祝福一下你考试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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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u- j7 S7 Y% `6 }" e6 }% x) n我们?小虎明天也要考研吗?我疑惑着正打算问,小虎在那边又是一笑,呵呵,我可不敢考研,你知道我是爱玩儿的人,受不了那个苦,明天正巧是我们单位的年终继续教育考试,我没怎么复习,怕明天考得不好丢人,自己丢人倒没啥,丢咱学校的脸,咱寝室的脸那我可吃罪不起了哈。对了,刚才半天不接电话是咋回事儿?嘿嘿,该不是要考试了你们俩还要禽兽一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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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脸一下红了,岔开话题和小虎聊了开来,逐渐了解到了这半年小虎的情况,回到重庆后没多久,他就和雯雯分手了,除了繁忙的工作之外,他没怎么玩儿,住院医生第一年不可能有什么假期,他几乎天天泡在病房和医院图书室手术室里,很少回家,总之,就像大多数才毕业的大学生一样,平平淡淡地过日子,等待时间来消磨学生时代的棱角,等待结婚生子,成家立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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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A& y% \2 ~7 A. o3 Z“有喜欢的人了吗?”我战战兢兢地斗胆问了问他这个敏感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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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T; {/ \' R) }“没有,喜欢我的女生倒是不少,可我没感觉,我喜欢谁我自己明白,我忘记不了过去……”小虎叹了口气,不再继续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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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心里难受,痴情的小虎啊,叫我怎么说呢?我回头望了望被窝里的曾超,低声说道:“这么久了,你还是那个样子,别这样好吗?你这不是让我更加内疚吗?你试着找一个喜欢你的男孩子吧,别委曲自己,我知道你其实过得挺孤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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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虎作轻松状笑了一下,继续说道:“和你闹着玩儿的,我在这边过得挺好的,再说,哪有什么好男孩喜欢我这个又丑又傻的穷小子啊?对了,别说还真有一个,条件还不错,可我绝对不能接受他。”0 u2 F! P" x4 o)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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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下兴趣来了,忙着问是什么样的男孩儿,多大多高多重,做什么的,为什么不能接受他。小虎却王顾左右而言他,被我逼急了,干脆威胁要挂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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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好就范,短暂冷场后我们又聊了一会儿其他同学的情况,最后小虎突然想起什么来了,他说挂了吧挂了吧,明天你还要考试,早点儿睡,不聊了哈,给我报喜时再聊吧,祝明天考试成功,顺便也带我问候一下曾超吧,大家都是哥们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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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叮嘱他在那边好好干,好好享受生活,找个一辈子的爱人,问候伯父伯母后正打算挂电话,小虎突然又问我春节回不回来,我说当然要回啊,那时都考完了嘛。小虎嘿嘿笑了一下说,一言为定!到时候我来成都找你叙旧!跟着挂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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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o: u) O2 ~9 n& _# `; k2 H9 p收了电话后,我心里有点高兴,看来终于又有了个不错的男孩喜欢小虎了,我有点如释重负的感觉,我这人心软,自己曾经最爱的人如果过得不好的话,我也很难快乐起来。好了,不早了,该是睡觉的时候了,明天起床俺又是好汉一条!8 ?; i7 t' o r% E3 E9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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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床上的曾超,他蜷在被窝里,已经悄悄的入睡了,挺大的个儿却只盖着被子的边缘,留着更多的空间给我,我又是一阵感动,脱了衣服钻进被窝,抱着他温暖健硕的身体,很快也进入了梦乡。 . w: N9 A2 b5 A9 V: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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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b5 G- }. B+ `
" W7 S' n& s# ` c d1 @第二天早上一睁开眼,发现曾超正站在门口帮我削铅笔,看见我醒了,他笑着问我情绪是不是稳定多了,我试着回忆了一下abc,嗯,好像是好多了,那些东西都还在脑袋里呢!穿好衣服,吃了他给我弄的荷包蛋我们就出门了。曾超把我送到考场大门前,看看时间不多了,双手用力按着我的肩膀,额头顶着我的额头,盯着我认真地说,弟娃儿,好好考哦!哥哥可真的是求你了!我捏着右拳用力点了点头,接过他递过来的包,毅然转身进了考场大门。6 j0 ]1 R9 l9 f) k6 Z0 I
1 c5 L# K+ Z! v9 t前三科考试除了英语听力考的一般外,其他都还算顺利,问题出在最后一科解剖,按理说,这一科不是全国出题,应该是拿总分的关键,去年我也取得了高分,可这一次,一切都改变了!我摊开试卷扫了几眼,一下子懵了,怎么这么多我没复习过的?!而且充斥着各种艰涩的医学英语词汇,有的我连题都看不懂更别说答了!以前的题不是这样子的啊!以前也有不少专业英语词汇,可都是常见的,以前的考题大部份都是以前考过或教学大纲上有的,而现在,全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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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出考场的,总之,双腿无力,直想往地下蹲,曾超一见到我的脸色就吓坏了,他拉我起来,摇着我的肩膀大声说,咋了?弟娃儿你可别吓我啊!考得怎么样?题难不难?我抬头看着他焦急的神情,简直无地自容,嚎啕着说,完了,完了,全完了,哥哥,我对不起你……曾超全身都呆住了,好一会儿才清醒过来,接着他顾不得周围还有那么多人,抱着头蹲了下来,也流出了痛苦的眼泪。. |4 ?+ b$ n/ q( [# F1 ]) U% I
% k) @; f0 D" H" `5 B- b7 o7 I2 ] H那是我人生中最灰暗的一段时光,翻出解剖书对了对答案后,我更是知道完全没什么戏了,于是好几天我都把自己闷在小屋里,呆坐着望着天花板流泪,我不知道我现在该怎么办,将来会怎么样,我和曾超又该怎样发展下去,当时的我真的有想死的心了!我太蠢了,为什么在其他科上花那么多时间,在解剖上却那么吝啬,那么仓促?我太自信,太骄傲了,其实解剖书并不太厚,为什么我就不能早点把书上的东西弄扎实?为什么我偏偏把自己去年获高分的偶然事件当作绝对经验呢?为什么我对曾超的劝告要当耳边风?我恨啊,恨出题人的狡猾,恨老天对我的不公,更恨我自己的无能,那么,曾超他是不是也在恨我呢?) g# u$ L" T7 y)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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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好像是,尽管分数出来后曾超还是一如继往地安慰我,鼓励我,但是更多的时候他却是望着我叹气,我们还是天天在一起,一起去食堂,一起洗澡,一起逛街,但是我们之间的交谈却突然变得少多了,尤其是我们都刻意回避任何与考研沾边的事儿,好几次在学校里默默地并排走时,曾超没有征兆,当着路人的面突然就流出了眼泪,看得旁边的我特别心酸。$ S% h) ~: W7 T. W
8 v7 `& r Q# C2 _6 A3 @% L6 N( P其实就是他真的恨我那也是应该的,毕竟是我自己太不争气了,是我害了他,试想当初如果不是我一时心血来潮要填北医,我俩现在早就该在母校里双宿双飞了,如果这次考研我能多接受他的意见,也就不会把解剖考成这样了,如果……总之,我认罪吧,一切都是我的错。1 a% f5 V; u) a5 @2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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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我就是罪人,一个没有面目再去见他的罪人,一件本来很美好的事儿就这么被我给弄砸了,难道我还能昧着良心继续把曾超的青春年华套在我这样一个前途渺茫的庸人身上吗?当然不能,我哪儿有那么残忍?也许真的是到了该放他高飞的时候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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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告诉曾超我打算和他分手时,曾超惊呆了,他几乎是咆哮着问我为什么,我淡淡一笑,做释然状说,我们还能怎样?难道就这么下去吗?我不工作不读书,就这么吃饭撒尿上床睡觉,等着你毕业挣钱来养我?我是男人,我不能那样没骨气地活下去!更何况,我已经没脸再见你了,我知道你恨我不争气,恨我害了你……) m$ U! Y, m' z/ F7 x$ B* T: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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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等我说完,曾超猛地把我抱在怀里,亲吻着我硬硬的的头发,呜咽着说,傻弟娃儿啊,你错了,我从来都没敢恨你,你也没害我,我这些天可能心情不好,可那不是恨你,我只是怕,我想支持你继续考研,可是我真的怕啊!我怕这样没完没了的考研永远没个尽头,我怕看到你年复一年地过着这种猪狗不如的日子,怕你的父母不能容忍你再继续考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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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N+ u6 i& d( P) L我缓缓抬起了头,有点不敢相信地问道,哥哥不恨我?哥哥还支持我继续考?曾超眼睛闪着泪花,一字一句地对我说,傻啊你,哥哥永远支持你考,现在考研不限定年龄了,只要你愿意,就算考到我们两个人都成了头发胡子花白的老头的那一天,哥哥都永远陪着你考!再说,天下没有什么事儿是绝对的,万一你考得没你想象中那么差呢?我们再等段时间吧,春节过后,如果分数出来确实是落榜了,我俩就继续努力一年!或者两年?三年?都行!/ R' ~ v; k+ W& Z0 m, N, 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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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正是我最想听到的回答,我其实根本舍不得跟他分手,如果他真答应分手的话,说不定现在世上已经没咱郁冬这号人了,我这个人虽然平时看起来乐呵呵的不醒事儿,其实我受苦受得还真不少,而我的好哥哥总是在我最山穷水尽的时候拉我一把,给我温暖,我们的学生时代他就是这样,将来肯定也是这样,我相信。2 p! G' H. s6 f0 u; Q. P( W
) N3 z( Q2 \* A考完期末考试后,曾超就放寒假了,我呢,当然也该回家过过春节,看看父母同学亲戚什么的,于是我们打好行礼,一同坐上了南下的火车,到了西安站,我和他一同下了火车,打算在他家玩几天。& Q. j. G$ ~* O9 m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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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超家确实挺殷实的,他父亲复员后担任西安东郊一个中型国企的厂长,母亲则是教育局的处级干部,妹妹正在上海读大学,据他说他家祖上的祖上的祖上好像和曾国藩能扯上那么点关系,好歹也算是个书香门第吧!到了他家,他的父母似乎特别高兴,一个劲儿地劝我吃肉吃泡馍,并且对我见了好吃的就毫不顾忌吃相难看的特点大加赞赏,曾超在旁边说他爸妈早就听他说起过我多次了,还特感激我父母帮了曾超很多忙,我就纳闷了,曾超和小虎差别挺大的,可是他们爸妈怎么那么像呢?怎么都对我这难看的吃相大感兴趣呢?* ?; c; Y) a* ]
- A# p4 q! ~! ^( |2 p私下里我打趣问曾超,你爸妈这么喜欢我是不是有目的啊?嘿嘿,不会是想让我做你们家的乘龙快婿吧?曾超没理解我的意思,居然不无醋意地冒了一句啊,这主意倒也不错,我妹心眼儿特好,人也挺俊,真看上你的话,那我们可就真成了一家人了……。其实我哪里是这个意思嘛!我又羞又怒,当时就气得大骂你他妈的乱伦小说看多了吧。7 C0 ^0 i$ U1 j0 s. ~6 Q" q7 K
3 D5 \0 C" |' L尽管时间有限,曾超只是带我去了相对较近的大小雁塔,植物园,兴庆宫公园和鼓楼几个地方玩儿,可我还是对西安有了些粗浅的了解,这个城市有一定的特点,尽管不算很现代,但文化底蕴特足,大学很多,城市建筑透出很强的历史厚重感,最让我感兴趣地是城中心那圈城墙,还真的是完完整整,没多大缺口,可能全国没有几个大城市还能保留那样的城墙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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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n a1 O7 S( i8 _三天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快到年三十了,我必须要回家过节,曾超送我到了火车站,车开之前他递给了我一个mp3,认真地说,回家好好陪陪伯父伯母,他们肯定很挂念你,好好作他们的工作,让他们继续理解你,这个mp3你拿去,没事儿的时候可以练练听力,总之英语一天都不能丢哦!另外,这里面现在只有一首歌,虽是老歌,但如今几乎被大多数考研人推崇为必听的励志之歌,你好好听听,会有感悟的。我点点头,接过那台mp3,和他紧紧拥抱后转身上了车。* ]6 ?- V6 b& z" w% G3 {
( D8 ?7 M- `. z4 @1 b. o c一坐下位子我就打开了mp3,呵呵,是那首著名的《阳光总在风雨后》,阳光总在风雨后,乌云上有晴空,这不正是在鼓励我吗?我把头转向窗外,向曾超笑着挥了挥手,他也同样笑着向我挥手道别,我们都在微笑,因为我们以为,这只是一次短暂的分手,可谁又能想到,我俩下一次的相聚却是在长达半年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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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里,我把考试的事儿告诉了家里,爸妈很失望,但也没多说什么,似乎这都是在他们预料之中一样,搞得我很没趣。其实整个春节都很无趣,直到小虎来我家后,我的生活才多了点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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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_. C* H L/ J+ y第二十八章+ d/ n$ Y( F* a9 d$ l" ?
6 M0 |5 I: `; c小虎是连续值了两个夜班才换来这么两天完整的时间来成都找我玩儿的,没得说,我当然要好好款待他了,当然,在他下车之前,我也把郝健,郑爽他们哥几个也都约在了我们以前常去的馆子,好久没见了,大家都想聚一聚,放松放松。- P3 h$ _8 ^; X: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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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车上下来的时候,小虎背个墨绿色的旅行包正四处张望我在哪儿,半年多没见了,小虎还是和从前一样帅气,超大的登山靴,肥肥的迷彩裤,大冬天的,还是留着那种前面头发微翘的寸头,不像个医生,倒像个才退伍的美国大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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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着迎上去,硬把他塞进出租车里,直往我们约好的那个店驶去,一路上哥俩儿谈天说地,好不亲热,到了饭店,那些留在成都的同学基本上都来了,郝健第一个向小虎打招呼,可小虎似乎没有听见,继续和我说笑着,还和其他同学打打闹闹,一切又像回到了大学时代。! e! k9 [7 x+ }
9 W5 Y, m3 N6 T, f: G- s我这人怎么心眼儿这么好呢?一看小虎和郝健两个不对劲,马上就出来打圆场,搞什么你们啊,就毕业时打的那场小架你们还真当回事儿了啊?还是男人吗?郝健不是说了吗?他喝多了,说错话了,小虎你怎么就不能让点吗?老大可是你兄弟啊,亏你还是重庆人!说完,我拉下脸详装不悦,一手攀着小虎一手攀着老大,硬是把两人拉拢来握手言和了。1 w+ t9 E0 w' W9 Z) z* L$ n;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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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火锅店还是以前我们常去的那一家,居然连老板都没有换,店里的摆设也一样没变,聊起以前大家踢球喝酒时的那些趣事儿,我有点伤感,大家也都是一样的情绪,这酒喝得远没有当初那么痛快淋漓了,这时郑爽不识趣的笑着问郝健他当年喝酒时说一定要追悼手的那个苏拉是不是已经嫁人了,郝健望了望小虎一眼,尴尬的笑了笑说,谁知道呢?没去想她了,别提这事儿行吗?' F: y, T" O$ N0 G.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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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虎在旁似乎冷笑了一声,低下头来继续喝酒,大家也都觉得气氛有点不对,说话一时少多了,只顾着喝酒。喝到最后,大家都挺醉了,我和郝健还好一点,小虎尤其烂醉如泥,我们扶着他到了街边,郝健劝小虎去他们宿舍睡,有空床,小虎撇了他一眼,也没说话,摇晃着跟着我上了回家的出租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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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我屋里,小虎倒不糊涂了,他缓缓摸着我屋里的各种摆设,突然笑着说,冬冬,你屋里还是那样,几年了,可一点没变啊!呵呵,我送你的海螺和巴乔都还在。我心头一震,猛然想起了我和小虎撕打成一团的那个夜晚,那居然是小虎最后一次来我家,好快啊,都快四年了。/ D% R7 K, f%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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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小虎坐在床边,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什么好,一时有点冷场,突然小虎对我说,我们一起洗澡吧,瞧我身上这牛油味儿。我一下愣了,拼命摇着头说不能一起洗,小虎笑了,认真地对我说,你瞎想啥呢,咋那么下流呢?我可没那意思哈,我们不是哥们儿吗?一起洗个澡都不行?算我求你了不行?小虎的目光中充满真挚,没有一丝淫邪,我为难地望着他好一会儿,终于答应了。) s! j3 T0 z4 V6 v$ j5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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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室里蒸雾缭绕,光线黯淡,我和小虎又一次单独地坦诚相对了,但是这一次,我们只是静静地洗澡,小声说笑,绝没有任何出格的事儿,甚至比大学时在澡堂里更小心翼翼,过了一会,小虎突然关了热水,轻声说,冬冬,再让我给你搓一次背吧,就像以前我们哥儿俩那样,行吗?我有点感动,没有多想就轻轻点了点头。* J' @3 j; Z1 E7 R% d) b8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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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虎的动作很轻,很仔细,他边搓边乐呵呵地问我和曾超在北京的情况,我告诉了小虎我这次没考好,他叹了口气后一边继续给我搓背一边安慰我,逐渐的,我本来有点紧张的情绪慢慢放松了,又过了会,我感到背上似乎滴了几滴水,莲蓬头是关着的,我知道那水滴是什么。( q/ T7 n6 Q# Z6 o- u- h) e
$ |% Q$ A# S( [! R( e洗完澡后我拿了两床被子在我的床上铺了两个被窝,我抢先钻进了我的被窝,小虎看了看忍不住笑了,宝器,硬是怕我怎么怎么你啊?放心吧,有曾哥罩着你,我可不敢做什么哈,接着他也钻进了自己的被窝,我突然对小虎电话里提到的那个喜欢他的男孩感兴趣了,缠着问他具体情况,小虎拚死不说,我也只好作罢,过了一会儿,小虎看我脸色失望就陪笑着说,也许有一天你自己就会发现那个人是谁了,就这样,点到为止,我不能再说了,然后他把被子盖在脸上,不几分钟就呼呼大睡过去了。 `+ X0 a2 X, K8 t3 W; |" K
, j: ^ l2 Z4 h& @入睡以后,我感觉身上有什么东西缠着我,开灯一看,小虎和我的被窝已经连成一起,一贯喜欢裸睡的他就那么糊里糊涂地抱着我睡得正香。我发现我的身体开始有点发热,突然觉得似乎对不起曾超,于是轻轻地想把小虎的手从我身上拿开,可我刚动了一点,小虎似乎抱得更紧了,嘴里还含糊不清地说着梦话,我心一软就停止了动作,算了,小虎也多可怜的,也许现在正坐着好梦,就让他睡个难得的好觉吧!本打算继续睡,可心里却始终不踏实,脑瓜里瞎想了很久,最后拿起手机给曾超发了个短信“小虎在我这里”,然后才翻身睡了过去。: E6 j) @9 I;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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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下午小虎就不得不回重庆了,考研成绩是在小虎回重庆后不久出来的,我的分数在意料之中,已经不可能上北医线了,英语只是刚好及格,西医和政治考得还算不错,但是这两科本身就不容易考出什么出高分,即使考得不错对总分也并不能起太大作用,关键是本该用来提升总分的解剖没有拿到我所需要的分数,总之,尽管初试录取线还没划下来,我已经很清楚,我落榜了,我把结果通过电话告诉了曾超,他丝毫没提那天晚上的短信,只是为我的分数惋惜,最后他说,弟娃儿,快来西安吧,我很想你了,我们该一起回北京了。 o l! a' U/ N c# w, \
, q' _! S7 H! v2 l于是我就开始和父母商量着回北京的事儿了,可是万万想不到我爸妈这次居然坚决要求我上班,并且没经过我同意就托关系送钱帮我联系到了一家还算可以的医院,让我第二天就去报到,我愤怒极了,我和曾超还有约定啊,我们还要继续努力,继续圆梦,我必须回去!我爸也很生气,朝我怒吼,你看看院里像你这么大的娃儿,都工作甚至结婚了,你就不害臊吗?还考个屁的研,一次又一次不成功,没那个能力又不找你大舅帮忙,天天都能碰上邻居问你们家那个硕士儿子怎么样了,其实你早就成了人家的笑柄了知道吗?!这次一定不能再依你胡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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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哪里听得进去啊?恨恨冒了一句,明天我是绝对不会去报到的,我就不信你们能天天守在家里不让我上火车?我妈当时就回她房里哭了起来,接下来是持续几天地卧病在床,差饭不思,整个人也一下子变得憔悴苍老了许多,我看在心里如刀绞一般,但是我真的很难放弃我和曾超的诺言啊!就这样对峙了好几天我才知道,女性的毅力真的是太强了,尤其是为了自己儿子前途的时候,我妈真的是彻底绝食了,我能怎么办?我只有认输,爸爸妈妈年龄已经越来越大,他们日渐衰老的身体还能承受我几次这样的折腾呢?罢了罢了,极度痛苦之中的我流着眼泪向爸妈答应明天我去报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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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6 A9 E0 X1 ?4 X# N$ u) r. I曾超打电话催我北上的时候,正是我报到那一天,当他知道我不能和他携手回京后也很痛苦,他一直认为我人没长醒,爱贪玩儿,担心我自己的定力不够好,又担心我工作忙,影响复习。9 q2 t9 v: J" v+ Z( _
! t9 d" `/ f2 |5 E! J0 z/ D- k5 R0 E# [“一年的分离我能忍受,我怕的是我们会因此而分离一辈子。”电话里,曾超的声音已经很哽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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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心爱的人这么失望,我只能尽力表白,让他宽心:“不会的,哥哥你别哭,我决不会辜负你的期望的,工作再忙,也不会阻碍我的理想,你在我这个没用的家伙身上耗了那么多年,我要再辜负你那我还是人吗?相信我!人都是要长大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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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弟娃儿是最能干的,我怎么会不信你呢?”曾超控制了一下感情,接着说:“其实在家复习也不是全不好,至少生活能开好点,生活琐事能少做一点,再说了,没有工作经验的人想考临床本来也困难,一般老师都不太喜欢收,你复习时顺便也把职业医师证考了吧,要不然没法上临床,考那个不难。” e: J& Z( `4 E+ ~ \8 @
3 {! |3 w4 ~4 V; g8 L我一一答应着他,心里却突然有点不安,忍不住问了一句:“这么久我们不见面,你会不会喜欢上别人?你们寝室老姜小郭常洪啊都挺帅的,人也不错,你会不喜欢上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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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1 W3 [7 z; k( e2 z. _“傻啊你,天下哪有那么多gay啊,你们寝室出了你和小虎两个已经是天大的巧事儿了!”曾超有点急了,“再说了,也许那些人都是很不错的,但是我偏偏不喜欢,我就喜欢你,丑乖丑乖的,好欺负,好玩儿。”) u( s( \3 l% W3 H3 M! q% H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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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哪里丑了啊?!气急败坏的我正打算分辩,曾超却正色说道:“好好干,别让我有一天为你失败再次流泪,哥哥永远是你的后盾,你要的资料我会帮你收集的,记住,你的不争气就是对我们俩感情的背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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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我如果不争气的话确实很难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对不起所有爱我的人,于是从这一天起,我在忙碌的工作之余开始了近乎疯狂的学习。 ! K# A' p1 C$ R
, W" S4 ?% f$ x第二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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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T" e- d% g9 y6 n& r% _$ \5 h当医生之辛苦是我在做学生时无论如何都不能体会到的,这个医院管理很严格,很正规,进院第一天,医务科长就告诉我,先轮转科室三年,这三年是实行住院医师二十四小时责任制,也就是说,除了星期六下午可以休息,其它时间必须都呆在科里,吃饭睡觉都是这样,不得离开医院,工作前两年最好不谈恋爱,这些话简直把我吓惨了,这还怎么考研?后来才知道这只是医院吓唬人的,事实上也有人严格执行的,但这些人并不完全是好学,很多都是在做样子给领导看,对我这种考研的是没有约束力的。
& X' q/ f3 i' M& u
_9 B# B- ~5 @* @" `7 W5 z但是在普外科转的那半年的时候,我确实是没有休息过哪怕一个下午,即使周末也是,天天都是手术,收病人,换药,写病历,完全没时间看书,那个中专毕业出来的主任明明看到我连上厕所都在跑,却随时骂我动作慢,基础知识差,甚至说怪不得我刚毕业时没有单位要,书呆子就是书读得越多动手能力越差。我本不是逆来顺受的人,可我还能怎样?我只是一个小卒子,必须忍。% r1 H' {) ^. s8 t$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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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惨的一次我两天没合眼,呆在手术室里就没出来过,那是一个胰十二指肠联合切除术,之前我已经连续忙了24小时没合眼甚至没吃饭了,这个手术又是从上午做到第二天凌晨,主刀的水平太差了!动作太慢!拉钩的我实在忍不住困居然站着就睡着了!这对病人是很危险的,我手里的拉钩还拉着病人的器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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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刀是那个脾气火爆的主任,他发现我睡着了后大怒,当着众人的面拿起一个环钳使劲儿砸在我手上,好疼啊!疼醒后的我极度尴尬,可更让我不能忍受的是旁边护士和实习生的哄笑,我狠狠地盯着主任,怒吼道,你们这些高年资医生写病历吗?写手术纪录吗?换药吗?就知道动嘴使唤人!我每天要写上万字,开无数的药,抬无数次病人,手术台台都上,我都两天没合眼没吃饭了!我容易吗我!就知道欺负我们这些小辈,吃回扣的时候没有我们,扣病人欠费扣药比的时候却拉上我们摊……我越说越口不择言,最后气极了,丢了拉钩就冲出了手术室。. t' x, \) p% P/ a9 m R( ^; s9 k
; g5 K- R3 n0 S( f其实我真的不怕说这些话,我其实还有点儿想通过这种方式让领导辞退我,那爸妈也就没有话说了。我静静地倚在手术室外的接待台边,不顾病人家属诧异的眼光,慢慢脱下了手套,手套没破,可我的手却出血了,我知道那是环钳打的,心里突然一阵悲凉,我从小就被家人宠爱,很少受气,读书时也人缘挺好,大学时小虎和曾超郝健以及室友们都对我亲热关心有加,怎么一工作就这么让人憋气呢?看来我还真是该去继续读书,象牙塔里没有这么残酷,那里有的只是清新的学风,飞扬的青春,纯真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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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乎意料的是单位并没辞退我,只是把我提前调入了脑外科轮转,这个科没有那么多手术,但是病人病情大都很重,文字叙述工作量很大,几乎是随时写病历,半夜也常常被叫起来参加抢救车祸什么的,我的复习还是很难继续下去,我心里那个急啊,可是有什么办法?我算了一下,我每天在医院里奔跑着干活的时间平均起来超过13小时,除去吃饭睡觉上厕所还能剩下多少时间复习?何况每天回了家全身酸痛,困意浓烈,更不用说还要同时准备迎考职业医师执照!已经是七月了,我不能继续这样下去了!我必须为我更为曾超负责!正当我打算不顾父母的拼死反对坚持辞职时,一件意外挽救了我,事后想起来,这也许是改变了我一生的一次意外。+ W$ X3 F, n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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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意外的令人不意外之处在于这一次还是骨折,同样是踢球导致,是在我们单位和巡警队之间进行的一场友谊赛中发生的,位置和当年读书时一模一样,应该是老伤吧!这次骨折对我今年考研的重要性不仅在于赢得了三个月的完全修养时间用来复习,更重要的是帮我赢得了人心,我在考研后期有副院长帮我请假,有老主任帮我隐瞒逃岗早退,有小师弟主动帮我顶替夜班等等有利条件全拜这次意外所赐,为啥?因为比赛前我对单位里几个好朋友斩钉截铁地发誓说今下午比赛我一定要把腿踢断,这样我就有时间考研了!其实这完全是开玩笑,我平时也常给别同事们说要是逛街时汽车把我撞进医院该多好那样就可以有时间复习这些昏话,万万没有想到这一次可成了真! ]( q6 P9 n0 x# |'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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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一个传奇就这样在医院里传唱了出来,我为了考研而毅然断腿的事儿感动得那些曾经考研却壮志未酬或者打算考研却思前顾后的人们唏嘘不已,护士大妈们也流着眼泪把我这事儿当作超经典的感人事迹来教育她们不争气的儿子,一时间,我的病房里挤满了慰问我的或熟悉或不熟悉的同事们,颇为壮观,这倒给了我莫大的压力,我要是明年考不上研的话,那不是闹了个天大的黑色幽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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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不是粉碎性骨折,骨头只是错位,不需手术,医生给我打了个石膏,其实这更难受,因为是老伤,固定时间比通常的骨折更久,大热的天,要三个月才能取下厚厚的石膏啊!尽管能赢得时间复习,心里多少还是有点难受,很想找人诉诉苦,于是我忍不住拨通了曾超的电话。* Y8 A; b' `8 R& f! t# v, h) X" S, k
: t2 e0 o, y6 T8 J曾超在那边得知了我的消息后极为震惊,甚至有点埋怨我太不注意保护自己了,不过听取了我因祸得福的新颖观点后,他多少有点认同我的看法了,可看到心爱的人又一次严重受伤,他还是很难受,考完期末考试后的当天就买了车票匆匆往成都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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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曾超归来的那两天,我呆在病房里百无聊赖,脑海里又回想起当初在学校里受伤的那段时光,想起了曾超对我的百般体贴,想起了那些可爱的同学,想起了小虎郝健他们,思索着这事儿是不是该告诉他们一下呢?屁大个事儿到处宣扬会不会让他们担心呢?思来想去,最后还是翻开电话本,一一打了过去。) a& `& P, X% Y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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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健和郑爽俩人先是吃惊,然后就表示很快会来医院看我,至于小虎的手机却老是拨不通,无奈下我只好打到他家里去问问,这回是他爸接的电话,他说小虎自从几个月前考北医失败后就一直情绪不好,甚至把手机也换了,还说小虎现在正在上班,接着告诉了我他的新号码。. ? g9 f( `! d& j4 o7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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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时惊讶得嘴巴可以塞进一个鹅蛋!小虎一月份那次和我同天的考试居然不是单位内部考试而是考研,而且也是考北医!我气愤惨了,有种受骗的感觉,马上拨通了过去想质问他为什么骗我!% z! Z9 ~4 b+ e. G' r* y- u9 K
5 c1 R3 s5 B8 W电话响了很久小虎才接,他在那边故作轻松地开玩笑说怎么我那么神通广大,换了号码我都能轻易找到他云云,我很快打断他骂道:“你为什么要瞒我考研的事儿?你根本就没把我当兄弟,我们本来可以再考研路上共同奋斗,共同勉励的,你这是何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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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8 j7 U+ I0 x小虎还是笑嘻嘻的,“你啥都知道了啊?还真的是神通呢,我今年确实是考了的,考着玩儿呗,没告诉你是怕你笑话,你又不是不晓得我的底细,我哪里是个学得进去的人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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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A4 \+ O2 K4 U/ P4 `5 X7 A0 K: D“那你为何也考北医?!因为我?”我仍然不能接受他的解释,其实我心里已经知道了为什么他要考研,而且是考北医,长期以来心里对小虎的那份自责又涌现了出来,“你怎么还是没开窍呢?我和曾超已经是铁板钉钉一辈子了,他不会负我,同样我也不会负他的。”0 G2 T9 w4 m5 f+ R+ h9 q) h8 l* ?4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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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虎笑得更欢了,连声调侃我,“我说冬冬你也太孔雀了吧?我敢再碰你,你那宝贝哥哥不打死我才怪!考北医谁不想呢?反正上次我就是抱着玩儿的态度去考,考哪个学校不一样?至少这辈子咱也和北大沾了点边噻!你说是吧?真的不是因为你,信我行不行?”+ g5 V- n7 W- P3 Z5 L!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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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小虎这么说我心里好受些了,接着问:“那你今年还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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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g8 K1 x$ W2 n+ x8 i& \% y7 R“要考,这次考研准备得不充分,但是却激发我回忆起当初在学校的考研梦,这考研啊真是怪,要不然就不考,一考就停不下来了!再说了,咱们学医的就只是一个大本的话以后在医院怎么混呢?要考,绝对要考!我这次继续和冬冬一起考!”小虎不再笑着说话,逐渐正二八经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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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 z7 R. \- T“你还考北医?”我有点担心他钻牛角尖,“其实考本校更好考些,真的,我都有点后悔当初劝曾超考北医的建议了,难度确实要大不少,不说专业课吧,就是英语单科的录取线也比我们学校高十几分啊,你我英语都不好的啊……” ~/ J0 Q, t' B8 c7 f! w'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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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现在还没定,报名不是还早吗?我看情况决定,你还是考北医?你俩可真是……”小虎正打算再次调侃我,突然想起来一件事儿,急着说:“遭了,手术都开始了!你看你这个冤家,又害我哈,好了好了,我挂了,你在那边好好复习哦,有事儿短信沟通,这几个月又看书又上班,太累了!妈的,又是个大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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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c: ^& f/ I9 x' b电话骤然挂了,我发现聊了半天我居然还没来得及告诉他我骨折的事儿了,正想发个短信给他通知一声,突然觉得算了吧,小虎这段时间也复习得很累很投入,还是少让他操点儿心为好。 ! s& H1 E. l7 @&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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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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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超是在我骨折后第四天回成都来看望我的,进了我的单间病房后,看到我因为熬夜而消瘦的脸颊和打着石膏抬得老高的伤腿,他那两道常人罕见的浓眉拧成了一团,摸着我头上短短的发茬,叹了口气说,弟娃儿,你怎么自己就照顾不好自己呢?看看你自己这几年过的什么日子啊!受苦太多了,让我怎么说你呢?以后别再吃这么多苦了,答应我,这是最后一次!1 Z* ?, }4 v6 T
2 k& R' m6 K, y( W( F, y; C/ c, X看着他那正二八经的样子,我忍不住笑着把他拉到床上坐好,得意地说,这一次确实不叫受苦,这是天大的好事儿啊!正好没人打扰我复习嘛!再说了,正是因为我自己照顾不好自己,所以上天才会造出一个曾超来帮助我嘛!你看,我这几天都没抽烟了,心里想得不行,老天就把你派你来了,正好给我来一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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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4 T6 T/ v" d" f$ E曾超关了病房门,拿出支红娇,点燃了递给我,我像饥饿的乞丐见到鸡腿一样贪婪地大口吸了起来,曾超呆望着我那条伤腿,轻柔而又爱惜地玩弄着暴露在石膏外的脚趾头,只是嘿嘿地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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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医院没呆几天我就回家了,我给爸妈扯了个谎说曾超要在成都这边帮他导师作一个课题,所以暑假要在成都呆段时间,干脆就住我家,这样既方便他搞课题,也方便了腿脚不便的我,曾超就这么顺理成章地住了下来,看起来,确实和我第一次腿受伤的情况差不多,同样是在我情绪最失落的时刻受伤,同样是曾超陪着我慢慢疗养,只是这一次,腿伤较轻,心事较重,我们大多数的时间主要还是花在考研这个中心问题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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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X% x# T9 F! _1 |因为我的腿还打着石膏,行动不便,一般我就不怎么下床了,只是坐在床上看书,背单词,曾超大多数时候都陪我呆在屋里,或者上考研论坛给我下载资料,或者和我交流口语,时不时还抽问我背书的扎实程度。因为有了去年下苦功的基础,我发现今年复习其实比去年要顺利多了,只要给我时间,我相信上线绝对是没有问题的,曾超抽查了我一段时间后也同样这么认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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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j9 ^9 C4 p- \1 y但是小虎那边似乎不大顺,我们常常发短信互相通报复习进度,他真的有点慢,都快九月了,可他几乎一门课都没有看完,英语单词也没怎么记,更不用说阅读听力了。我有点为他担心,多次打电话问他是怎么回事儿,他也很着急,可是他们那儿工作更忙,不说看书,即使睡觉的时间都不是很够,恰好这几天碰上了医疗质量检查,他被医院上面分配了三百份不合格病例要求整理重抄,这样一来,他哪有时间复习了呢?我只能替他干着急,骂他们狠心的医院,而小虎则总是重复着说会有办法的,大不了我也把腿弄断就是了。! L- J7 c3 d% R: D2 | J9 W4 F2 J
6 j) A' j$ }& l( f f8 [% u我一听奇了,忙问他,你咋知道我腿又断了?我上次没告诉你啊!小虎犹豫了一下回答道,郝健告诉我的,他这段时间又来过重庆两次,不好意思,我本该来看你的,但是确实是抽不出身,而且我知道曾超肯定要回成都来照顾你,我来不来其实你也无所谓的,小虎依旧是那种酸酸的腔调,弄得我心里很不爽,我想了一会儿,正想反驳他的时候才发现对方电话早就挂了。6 u1 e' R0 J* s4 O( x8 ?3 Q5 g(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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暑假过后,天气还是挺热,我的腿也还没完全痊愈,可曾超必须回学校去了,离开成都前的那一夜,他最后一次给我洗身擦澡,我们在浴室里彼此抚摸着对方身上的每一个部位,流着泪亲吻着,我知道,又要等半年才能见面,我和他要一起再吃半年的苦,而且这苦后还不一定甘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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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后三个月时,我的腿已经取了石膏,慢慢可以走动了,可我还是赖在家里不肯上班,全力以赴备战考试,考试时间越来越接近了,我现在确实完全没有上班的心思了,但辞职也是不可能的,那样给我父母的压力就太大了,算了,我就给单位上继续请假说腿还没好完,能拖就继续拖下去吧。% F# i/ ?4 U1 s) _' q& T/ h4 e
/ z5 N5 h' Y3 F一天傍晚,我回母校去买点儿可以打折的医学书和考研资料,顺便在学校里逛了逛,好久没回到这儿来了,真是想念,那竹林,钟楼,荷花池,男生院前的乒乓台,足球场上搏杀的同学们……一切都丝毫没变,那么熟悉,那么亲切,似乎又回到了当年,回忆起了那年夏天的那些人,那些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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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j/ y( F& }( w# ~走在校园路上,不知怎么地想起了郝老大,自从上次来病房看过我后,好久都没见到郝健了,于是打了个电话给他,他很高兴我的腿这么快就好了,忙着出来接我上他寝室玩儿,他刚在林荫路那边租了一套房,一室一厅带卫生间,进了屋,我打量着他屋里,狭小而整洁,窗明几净,电脑书架一应俱全,因为背街,噪声也很小,不错啊,读研都那么奢侈,沿海的人还真他妈的有钱。 I/ R; g" m5 p7 @.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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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郝健坐在里屋里闲聊,郝健详细询问了我复习得如何,我如实回答,这让他很高兴,我也知道了他的情况,除了学习,踢足球,总的来说他的生活还是比较单调。我心念一动,郝老大年龄可不小了,除了大学时单恋苏拉之外,一直都还没女朋友,现在出来租房子,肯定有鬼,呵呵,老大的春天终于也到了!于是,我心知肚明般朝郝健大笑,直笑得他红着脸大怒,无意间我突然看到了桌上一本新买《实地解剖学》,我好奇地翻开书,扉页上的几个大字是郝健的笔迹:既遇君子,云胡不喜。我忙问他,你买这书干吗?你不是不用学解剖了吗?4 t+ P4 U, f/ h
+ G% n- {( @0 O! n% }$ A" u( h郝健有点不自然了,他敷衍着说这是帮其他考研的同学买的,过两天要寄出去,还没来得及继续问他那上面的字是怎么回事儿,他就把话题给转移开了去。然后就说到了小虎,郝健说他前段时间因为课题上的事儿去过重庆几次,也到小虎那儿玩了几次,当然,当初毕业时他俩之间闹的那点小矛盾也早就修复好了,感觉小虎过的不怎么好,工作很一般,女朋友也吹了,孤孤单单,怪可怜的,不过,好像他和你一样,也在打算考研。3 F' G$ N' |2 d N; `
& n# d& f0 \/ \7 A$ x! }这些我都知道,还有更多的事儿老大你不知道,小虎确实过的不好,也许这都要怪我,也许谁也怪不了谁,我突然有了种想把一切向老大坦白的冲动,甚至想让郝健去帮助小虎,安慰小虎,不过,理智告诉我,这只会害了我和小虎,尽管我们三个当初是如此地要好,但是一旦郝健不能接受我们之间做过的那些事,正直感超强而观念又传统的他带给我们的伤害可能会是难以想象的。最后,我只是平淡地对老大说,多帮帮小虎吧!他现在日子过得不好,你要多去看看他,多给他准备些资料,别让他一个人太孤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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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健做出夸张的表情搂着我说,你太小看我了吧,想想大学时对你们两个小东西最照顾的是谁?不是别人,正是我郝老大啊!你不说我也会竭尽所能帮他的,自从上次考过一次研后,小虎现在钻牛角特别厉害,他说他特别厌烦这么工作下去,想继续读书,所以考研是他不能回头的一条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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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健放开搂着我的手坐了下来,神情有点焦急地继续说,我劝了他多少次考本校,他英语不好,正好我们学校地处西部,英语单科可以降分,而且资料我也好找,录取的时候我还可以帮他联系人,可是直到现在,他还是没定下考哪个学校,真有点急人!冬冬,你劝他一下好吗?我知道你对他说的话一向比我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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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劝了小虎多少次了我都记不得了,可是我现在确实不知道小虎要报哪个学校,离报名截止日已经不远了,我也该问问小虎的情况了,于是我点点头答应郝健说,我会再去问问他的,告诉他考本校是他最好的选择,不要再走我的老路了,好了,我时间紧着呢,等考试结束后我过来找你踢球,到时候,我在这屋里恐怕要见到一个漂亮嫂子了!郝健一愣,接着奇怪地笑了笑,祝福我考试成功后,也和我挥手道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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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辞郝健后,我回家继续复习,尽管进度挺快,背书也挺扎实,但是单位人手紧,领导也开始催我上班了,毕竟都三个月多了,脚早就好了。打电话问问曾超,他说实在没办法,只有先去,到了医院再想办法腾时间出来,辞职则是万不得已的最后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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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v2 l/ b7 }& D) W第三十一章2 E2 Z6 I- c1 k' g9 S8 ^$ l
1 b K% i- f/ M f一月份就是报名的时间了,我自然是填北医,专业也没变,还是老姜的那个导师。至于小虎呢,谢天谢地,也许是我和郝健的诚意加恐吓起了效,也许是因为他确实复习得不顺利,总之,最后关头他没敢报北医,而是选择了我们母校的一个临床专业。' n9 Z0 p& @' H3 ?3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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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方面我倒是很顺利,我这一次去的那个科是个人多事少的小科室,科主任本来就对我很有好感,更有传说说他年轻的时候曾经考了六次研,每次都差一两分功败垂成,因此他看见我为了考研天天熬夜到产生大量黑眼圈,就暗示我上班时间没有事儿可以去值班室睡觉,科室里其他兄弟们因为平时和我关系好也都对帮我做事儿没啥怨言。这样,我在最后复习的那两个多月几乎是晚上通宵看书,白天在科里吃饭睡觉,尽管生物钟打的稀烂,但总算有时间看书而没必要辞职了。* h' ]9 u( R! S, _; Y
6 ?, x5 z4 j7 Y. Q& l) n我和小虎的短信越来越频繁,他的苦恼却越来越多,主要是抱怨工作忙,时间少,工作学习都耽误了,直到有一天我们在对比复习进度时,小虎发现他太慢了,难过得说他受不了了,不想再考了,我急忙劝他说,你仔细想好,你考研是为了什么?千万不要以后后悔!他想了半天最后说,我还是继续考吧,否则,我老了会后悔的,至于时间问题,我自有办法的!1 t+ \0 Y4 D1 A3 G2 g8 @/ w, W-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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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越来越冷了,可那正是我和小虎的备战如火如荼的时候,曾超在那段时期给了我莫大的鼓励,来自北京的信函资料简直没完没了,除了在电话里交流学习效果,互诉情衷外,我们还养成了每天发短信聊半个小时的习惯,这个习惯即使我们今天在同一座城市同一个学校生活也从没改变。2 L/ X9 {, _8 M$ w
5 i9 V( m( l* Z考前两周时我让一个和我父母关系不错的副院长帮我请了两周假,全身心彻底投入了最后冲刺,凭我自己的判断,这一次考试可以说是十拿九稳了,但是去年考前的那一幕却让我心里有了不小的顾虑,会不会又有什么意外?就算有百分之九十九的把握又如何?万一考下来我就是那失败的百分之一呢?我只能再一次以死谢罪了。: ?7 l, ?" k0 M! `) g! N
' A, q/ A W/ I& ^考前一天,我终于不可遏制地陷入了焦虑之中,全身又有点不自主地发抖,到厕所里拉开裤裆一看,小弟弟又变成去年的那根红蜡烛了。可能这是每一个经历过多次考研的人必经的阶段吧,总之,你考的次数越多,就越难避免焦虑,即使你有再多把握也是惘然。我急着给曾超打电话问他该怎么办,如何调整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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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I. f8 }0 E! r. f& p曾超笑呵呵地说,你没有问题,我又不是不知道你的复习情况,我们这儿还有几个考研的,其实比你差远了,他们还信心百倍的呢!没问题,考研就是那么回事儿,心理因素永远是最重要的!今晚好好睡一觉,明天好好考,随便做题,肯定没问题。退一万步来说,考不上就继续考呗!我在北京笑着来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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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 U) K9 N2 k$ m7 U ^8 j听他这么说我算心里有了些底了,就是啊,我怎么那么傻呢,其实自己已经做得很好了,何必自己吓唬自己呢?放下电话,我拿出了几套卷子随便做了一下,分数都不低,呵呵,我自己都笑了,明天考试我要打一个翻身仗!: P/ e% {; _! s: j
1 R) T; w, Z: q3 t果然不出所料,两天的考试真得很顺利,我自我感觉非常好,几乎每一科都很早完成,而且还提前交卷,考完四科以后我马上打电话给曾超报告一切顺利,他细细听我在这边眉飞色舞地讲述做对了哪些哪些题,非常高兴,电话里亲我个没完,可最后他突然冒了一句话倒把我也弄哭了,他说考前那晚他在电话里得知我又犯了焦虑的老毛病,尽管嘴上笑嘻嘻地安慰我,回寝室后却是一宿没睡,早上才发现枕头已经湿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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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小虎的情况却不容乐观,小虎考得不太好,主要还是出在听力上,另外西医综合他也觉得很难,电话里他的声音很沮丧,连声说悬啊悬,倒霉透了。我劝了他几句,效果并不好,这倒也是,考研正如高考一样,同是可以改变一生命运的两大门槛,不是随随便便就可以拿得起放得下的,我只能对他说,分数还没下来,你我都不知道前方会有什么等着我们,只有边走边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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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_" I% ~# R- `( K I- V3 I! d考完试后我就忙着工作去了,一是为了能多挣点学费,减轻家里的负担。二是因为我荒废了这几年的临床实践,也该好好抓一抓了,我没日没夜地呆在医院里手术,写病例,照顾病人,甚至春节七天也只在家里呆了两天,而曾超因为在北京有课题要做,寒假也并没有南下,我们就靠电话保持联系,等待着我去北京复试的那一天。7 H; V) W6 }9 {9 H'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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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试结果和录取线不久就出来了,我分数挺高,上北医线没问题,小虎则刚刚过国家线,能否上母校的分数线很悬,他很焦虑,郝健也同样焦虑,他天天到学校相关部门打听消息,想让小虎尽量早一点开始下一步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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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三月,我在工作之余,数次北上北京复试,跑关系,请客,当然这一切主要是曾超在帮我操办,说老实话,我除了玩儿除了背书,从来就没有什么社会经验,这些复杂的事儿我还真不知道该如何下手。8 c) \( `% Z/ g, {
; h8 P1 ?6 J$ q8 f; j0 q* b* ^1 d在北京面试的那几天,由于时间紧迫,事关重大,曾超和我并没有到哪儿去玩儿,尽管我早就在成都呆腻了,想早点辞职到北京,这样可以在开学前拿几个月时间到那些我从小向往却没有机会去玩的城市看看,但是只要录取通知书没有实实在在地拿到手,我还是不敢轻言辞职。而小虎那边更是让人焦急,他一会儿说有希望,一会儿又说没有戏了,直拖到六月份他问了郝健几次还是没弄清楚究竟能不能走得成。/ c* v" I+ ?# x7 Q,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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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碌的上班睡觉上厕所,面试接下来的几个月,我重复着这紧张无聊的生活,直到如今,鲜红的录取通知书总算拿到手上了,我终于可以自由自在地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了!我要马上辞职!我要打电话把好消息告诉所有关心我考研的人们!
4 `/ h; W: t2 [' ?于是便有了本文最开始的那一幕,曾超在电话里让我把好消息尽快通知给小虎,但是让人无法接受的是,当一切都搞定的时候我却联系不到小虎了,他的手机居然停了! ' H9 x2 I1 Y# `6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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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X& L6 `8 m6 m' S3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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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忙着打电话问其它同学们,可大家也都说联系不上小虎,连郝健都觉得奇怪,前几天他还在帮小虎联系能不能调配其他专业,怎么会突然就找不到了呢?# Q& g( g& R/ }$ u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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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打小虎家里却始终没人接,当时我心里非常着急,到底出了什么事儿,我有种不祥的预感,不会是小虎落榜了一时想不开就去……怎么可能呢?考不上明年还能继续考嘛!但是我心里始终不放心,只好把这件事儿原原本本告诉了曾超,曾超听了我的描述后也觉得事态有点严重,让我暂时不北上,先去重庆小虎家里一趟,弄清楚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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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我一天后就踏上了重回重庆之路,到了重庆,发现和当初第一次来重庆的时候相比确实是变化巨大,城市更美且更有现代感了,可我却毫无心思去欣赏。下车后我凭着记忆直接就到了小虎他家那个小区,几年没来了,当初我眼里漂亮高档的这个小区似乎变得陈旧了许多,那小桥流水似乎也变成了死水一谭。当我敲开小虎家门的时候,他父母都相当惊讶,难得他们还记得我的样子,我说了自己的名字后,急着询问小虎现在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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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n3 _( L$ F. f* W然后是轮到我惊讶了,小虎他爸妈才从外地旅游回来一两天,所以我前几天老是打不通他家电话,至于小虎在哪儿,他妈说是在成都!而且居然是去年底就去了成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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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3 s9 }3 c1 N: R& Z7 j& |6 k" }接下来他妈说的话让我更是无法相信,震惊之余,我依稀听得他妈絮絮叨叨地说小虎去年复习考研到后期,因为确实抽不出时间,干脆辞了工作到成都和几个考友租房在一起复习,考试也是在成都考的,春节倒是回家了一次,小虎自己说这次也没考好。后来他又回成都跑了好多关系,可最后还是没走成,于是干脆留在成都继续为下一年复习,前段时间他把手机也停了,说是要避免一切干扰破釜沉舟,想家的时候他自会给家里打电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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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v$ x3 l3 S2 U3 C小虎妈妈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怎么会弄成这个样子啊,我们家也不缺钱,小虎开始读书的年龄挺小,我们其实也不反对他继续考研,就是觉得他从小那么娇生惯养,怎么能受得了这种苦啊!搞不懂他为什么非要考研,不喜欢医生这工作我们还可以想办法啊!要是明年再考不上,真不知道这小子会不会出什么事儿,他现在搞得连女朋友也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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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1 @$ O( Z( W4 n/ t3 r$ C小虎啊小虎,你这是何苦呢?我明白了小虎在考研复习的最后时光其实是和我在同一个城市互发短信,我们也是在同一个城市互相通着电话,甚至我们那天进入了同一个考场考试!可是这一切,都让一心备考的我忽略了!小虎,你真的太愚蠢了,你这样做是为了啥啊!- j: _+ B# ~5 A& D" q*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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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不让他父母觉得奇怪,我强忍住眼泪劝了二老一会儿就匆匆告辞了,出了他家门,我只想着快点儿回到成都,小虎现在在成都,我必须找到他,我不能眼看着自己曾经爱过的人过得不好自己却袖手旁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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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小区门口的时候,我猛然看到了那个凉亭,怔住了,那年那月发生的一幕幕历历在目,我缓缓走了过去,轻轻抚摸着凉亭的柱子,斑驳的柱子上“冬冬小虎永远在一起”那几个字已经辨别不清了!时间是如此的法力无边,它确实是在改变着一切,改变着我们的思想,改变着我们的际遇,甚至连深深刻在水泥柱上的那些誓言也可以轻易抹去。0 S! m8 r/ L2 I5 W*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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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成都后接到了曾超的电话,我到重庆的时候,曾超也正急着连夜坐火车往成都赶,这个时候马上就要到站了,我一时有点感动,马上打的去车站接他,当看见曾超下车时的一脸倦容,我迎上去心疼地埋怨道,你来成都怎么也不和我商量商量?北京那边没有事儿吗?急着来成都干吗?我把这边事儿办完就会来北京的啊!# u2 @; n* @# A# E$ \9 j6 Q2 F1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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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超笑着对我说,哥哥想你了不行啊!你那天说好了等几天就来北京,我可期待得很哪,就想着你来了我就好好和你亲热亲热,可谁知这一拖就没个底儿了!我倒是能继续忍耐,可是……他突然坏笑着凑近我耳朵笑声说:我的小弟弟可是没法忍耐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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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岔了气,正想做羞愤交加状,曾超正色对我说,开玩笑呢,其实,小虎突然失踪这件事儿我也挺着急,真的,那真是个不错的孩子,别以为我只会妒忌他,我和他毕业前也接触不少了,他确实太像你了,都是一样的憨劲儿一样的脾气一样的喜欢胡来,我和你一样着急,我们都不希望这么讨人喜欢的孩子出什么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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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呆呆地望着曾超帅气而认真的脸庞,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我还有什么话可说呢?有个爱人能宽容如此,夫复何求啊!我紧紧握住他的手说,好的!就这样,我们一起找小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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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我们还是打电话问郝健,我告诉了他在小虎家里得到的消息,郝健非常吃惊,他说他去年考前一月时顺路去过小虎家的,还送了点资料给他,考试后小虎还多次来他寝室找他帮忙联系调配,可就是没有想到小虎其实在成都一直有地方住!他非常后悔自己太粗心了!早知道小虎在成都复习就该让他住自己这里。我连忙让他不用自责,并嘱咐郝健道,小虎既然在成都复习,不可能离学校太远,肯定还有机会会找你,有了消息一定通知我!另外,你要是碰上他了,先不点破他在成都住了那么久这一事实,打电话让我来问问他!连我们这么好的朋友都要瞒,真的有点太过分了!, f3 }0 d1 _9 f8 U( e; d; U4 Y6 {) p3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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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又打电话问了在成都的其他同学,甚至问了远在重庆的雯雯,都是石沉大海,音讯全无,我和曾超并不气馁,决定走最后一步棋,小虎有可能就在母校复习,我们去学校附近找他!/ P9 j+ I8 |0 A/ u: T7 d9 n* N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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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正值期末,校园里人很少,我们在学校里面乱转,球场九教三教图书馆都去了,可就是没小虎的影子,正打算去附近几处租房点碰碰运气,迎面遇上了一个以前的同系同学,他是去年考上的研,正打算去听课,我连忙拦住问他见过小虎没有,他说就是那个球队的赵小虎吗?好像前段时间在学校见过一次,不过,确实记不清楚了,我们毕竟不是一个班的,不太熟,这样吧,过几天暑期考研辅导班要报名了,如果他确实还要考的话,可能他会报名的,那个时候你们找他就方便了。7 g! W6 C' f: z
* ^/ d' ]" C5 i' D我连声说谢谢,心里算是有了底了,但是在这之前,我们还是先去附近找找,说不定运气好能找到呢?1 x7 F! S/ ~- D2 ?1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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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学路,小天竺街,新南门,磨子桥,我们几乎跑遍了附近所有出租的民房,租房点并不很多,可我们不可能挨家挨户地问啊,别人会把你当成神经病的!我们只好碰碰运气,装成寻租的样子到处找房东,似乎是要租房,其实是在打探小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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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n1 \7 X8 Z, P天慢慢黑了下来,我们不知不觉走到了林荫路上,马上就要绕学校一圈了!可是一点线索都没有,我已经有点灰心了,突然想起了郝健租的房子就在这条街上,算了,上去休息休息,和郝健商量商量下一步怎么办也行啊!说不定郝健早就在这附近找过了无数次也没有收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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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7 ~. ?0 h2 y5 l第三十三章0 v; E" C( i f8 z8 }2 i6 `
9 P. o3 S# X) i6 x Q4 z到了郝健楼下,一看到那辆红色的赛车,我就知道郝健在楼上,也无须打电话了,直接上楼吧。突然一旁的曾超说,我不上去了,你上去聊聊就快点下来吧,我在下面等你!我明白他的意思,郝健虽然知道我和曾超是好哥们儿,但是他现在在北京读研啊,没什么重要的事儿,跑到成都陪我干什么?曾超的想法始终是比我更成熟更谨慎,我微笑着朝他点头称是,自己一个人上楼去了。& {+ @/ x% P8 G)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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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我来得太突然了,郝健笑着脸开门,看到是我简直吓了一跳,忙问我怎么不打电话就上来了?我呵呵一乐,怎么?金屋藏娇啊?说完急着往里屋偷看,里面只有一张小床和桌凳,电脑,尽管似乎有点异样,却真的没有什么美女。我有点失望,坐下来和郝健聊了起来,关于小虎的事儿我们也说了很多,他也很着急,说小虎这么做太让人失望了!不管这次考试对他打击有多大,拒绝朋友和家人的联系,自己闭门造车复习总不是办法啊,要是出了什么事儿比如说碰到个马家爵似的家伙,连个通信的人都没有,真的很危险!9 x; G8 g4 }0 N. h4 Z6 |4 u5 E
& p' P6 l6 \' X0 T/ H" q我们正感叹着,我突然想起刚才路上遇到的那个同学的话,告诉郝健可能小虎过段时间要来学校报名参加辅导班,他既然要刻意当隐士,不一定还要来找你,你多留意一下张帖栏,什么时候可以报名了通知我一声。 i; z) J( S! y0 I, `4 L
4 |4 k8 p, |4 W8 s4 n9 H% @说完我正想告辞,心里却隐隐觉得刚才往里屋扫的那一眼似乎总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儿,我忍不住又偷眼往里屋看了一眼,这一看不得了,我的心里戈噔一下剧烈的跳动了起来。" ]% d( f5 f! g! Q0 Z0 A+ a0 n
' X3 P, H* u4 O, ^9 l0 [我究竟看到了什么?里屋那张小床枕边放着一个贝克汉姆的小人儿像,和我毕业时在车站送小虎的那个一模一样!而床下隐约露出的几双超大的登山靴,显然不是郝健的脚码和穿鞋的风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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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脑海里瞬间如电闪雷鸣般闪过了许多画面,过去发生的许多难以解释的事儿似乎通通都有了答案 ,我心里十分激动,似乎身上的血脉一个劲儿地往脑袋上冲,可我还得按捺住自己,必须要问清楚所有事情的来龙去脉!. W2 I4 Y. m8 r: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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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尽量不动声色地问郝健,嘿嘿老大,你长得也不赖,个子又高,家里又有钱,成绩又好,平时追你的女孩儿也不少吧?可这么久了,怎么你一直没女朋友啊?我上次听你说租了单间,我一直以为你是想出来找个妞儿同居呢!结果这么久了你还是一个人啊,真是浪费这么大的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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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健一脸尴尬,陪着笑说,哪里哪里,不是没人喜欢我吗?我这么个木瓜脑袋,女人不爱的!呵呵。& J$ ~$ v7 Y)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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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终于忍不住了,忽地站起了身说,女人不爱是吧?没关系!有男人爱你就行!小虎其实就住在你这里!他和你一起骗我,少来了!; Y1 h- H0 h5 E: L$ N
) K8 x1 H0 \/ F( ~/ n! A/ z郝健愣了,半晌开不了口,最后扑通坐在地上,深深把头埋了下去,难受地说,冬冬,对不起你啊,瞒了你这么久,还是让你猜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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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7 t& R/ W- T接下来郝健告诉我的事儿既让我感叹惊讶,又全然是在情理之中,郝健其实进校后对我们两个特别好不是没有原因的,尽管他天性爱帮助人,但是短期的接触后他觉得我和小虎都挺可爱,是他梦想中可以彼此交心,两肋插刀的好哥们儿,好弟娃儿,他对我俩的照顾就更多一点,也特别喜欢和我们两个一起玩儿,招我们两个进校队也是他大力推荐给教练的。问题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对我们的感觉慢慢发生了变化,他对我还是一如既往地当弟娃儿看待,至于对小虎,他却逐渐恐怖地发现,他开始喜欢上了小虎,和他一起洗澡时竟忍不住有那方面的冲动,甚至我和小虎呆在一起太亲热的话,他在一旁都有种难以抑制的妒忌之心,他慌张害怕,可是这一切都没有用,越是这样,他发现自己就越是喜欢小虎,越是想发现我和小虎之间关系不正常的蛛丝马迹,但是,传统过分的他却全然不能接受自己有这种无耻的想法,只能拼命控制自己。# t0 a0 f5 |2 x% C' H* l" C(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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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有一天他终于控制不住自己了,那正是大二开学时我和小虎在寝室里亲热的那一天,其实他什么都看见了,我们在门上填石灰的时候已经晚了,当时看到那一幕的他又是全身莫名兴奋又是觉得罪恶感强烈,又是妒忌又是害怕,以后一段时间,他是处于剧烈的矛盾中,一方面他总觉得这事儿不对,必须告诉我们让我们悬崖勒马却不知怎么说出口,另一方面他也知道如果我和小虎真的分了,他自己又难以控制自己不去对小虎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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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d0 h; N' Q; m& @# f8 @当时并不知情的我和小虎的一举一动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其实都在郝健眼里看着,他心里又是庆幸又非常痛苦,庆幸的是小虎原来也喜欢男人,痛苦的则是小虎喜欢人并不是他,一时间,各种矛盾在他心里交织,也许是爱小虎爱得太深了,爱得郝健都失去了理智,最后,他自己都不知道是为了什么,糊里糊涂地编了个莫虚有的苏拉的故事,糊里糊涂地教小虎上网,糊里糊涂地给小虎的信箱发那些具有明显劝说性和威胁性的邮件。! T" A2 |4 z3 l
- |0 K( \( m* }“其实那个苏拉就是小虎,而那个和苏拉好上的,背叛我的好朋友其实指的就是你。”郝健的表情越来越痛苦,“我恨,我不是恨别人,而是恨自己,我恨自己无能,没有能力去追逐,我恨自己没用,不敢对他表白,我恨自己无知,陷入无法自拔的爱情陷阱。假若,我敢追……”& o; i) C1 i6 x$ y. z2 d/ l
7 \3 T4 x/ G, c5 _“我的痛苦是藏不住的,然而我的心事不可能让别人知晓,只能独自舔尝那刻苦铭心的痛。悲伤聚集在我的身边,整个世界变成了灰暗的色彩,那段时间我常常和大伙一起喝酒,看到你和小虎那么亲热,我只想哭,我只能编个故事,一来可以解释我为什么那段时间要经常上网,二来还能解释我为什么那段时间学习成绩显著下降,为什么每次大家聚在一起我就要哭,第三,大学五年我没追女孩子的行为也可以得到很好的解释。”郝健停顿了一下叹道:“其实,无论我怎么做,怎么掩饰,我根本不能抗拒痛苦的来袭,那真的是一种像锥子般尖锐的痛苦啊。”/ t0 n/ j# W4 V3 }3 M8 l(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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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忽然想起了一件事,连忙问他,“毕业时小虎和你打架是不是因为他知道了这件事儿?”& i7 z P/ e/ c
! f* l& ^ K8 Y, I8 E: I6 F3 L2 O郝健抬头看了看我,发现我并没有想和他拼命的样子,自嘲地笑了一下继续说,“是的,你们分手后我看到你们两个那种痛苦憔悴的样子一直很内疚,直到你后来和曾超走到一起后我还是不敢向小虎表白,我想慢慢地争取小虎对我的感情,我要让他知道,我才是最适合他的长久的爱人!冬冬你还记不记得?小虎快毕业时对我已经相当依赖了,我常常开玩笑亲亲他的脸,摸摸他身上,他也完全没有表示不快,可是我太傻了,太急了,毕业时我喝得太多,看小虎醉成那样子是那么可怜,忍不住对他说我喜欢他,我要照顾他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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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n, q4 e* e9 W! K9 h3 I! c“你原来早就知道了我和曾超的关系了,怪不得你对曾超很有好感。”我冷笑了一声继续问道,“其实你向小虎这么一表白,小虎肯定就能猜到所有事儿都是你做的了,这让他怎么还能接受你?谁都不会喜欢上一个骗子,一个小人的!”8 A5 b0 }6 y% _5 _* d- i;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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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那天晚上小虎其实恨得我不行,我几乎是哭着给他跪下了,可他还是不肯原谅我,只是说这件事情他是不会告诉冬冬你的,免得我被你打死。”郝健终于流泪了,“我知道我的行为太卑鄙太无耻了,可那是因为我太爱他了,我控制不了自己,你可以骂我是猪狗不如的东西,可我还是那么爱他,我爱他要远远超过你!真的!我对他也比你对他好!只是我没你那么幸运而已,小虎他不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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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R# |4 @# K3 s. L# H, |3 R' h9 r我是不是不如郝健那么爱小虎,是不是不如郝健那么关心小虎这事情现在已经没法说得清楚了,这世上任何已经过去了的事儿是不能用如果假如什么的来做推断的,我不能说我现在是对小虎最好的人,可在当时,没有人比我更爱他!其实,过去的事儿已经不是最重要的了,我更关心小虎的现在!于是我忍不住打断他的话问道:“小虎现在在哪儿?你现在得偿所愿了吧,我知道你和小虎都睡在一张床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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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4 B& N0 w' j! o3 _# n“你别乱想!他其实还远没有爱上我。”郝健表情变得严肃了起来,他缓了口气继续说:“他是在我这儿住下了,自从去年十一月份报名之后他就一直住在我这里复习,但是我一直在外厅打地铺睡觉,完全没有影响他,他和我没有任何不当的关系!你没看见那个小床哪儿能睡两个人呢?上次你来我寝室看到的那本解剖书,我们学校考的正是那本书,我本来是想到重庆去带给小虎的,没想到没过几天,小虎主动打电话告诉我他要来成都我这里复习,他说考研现在是他最大的心愿,不想让人其他事情打扰,那个时候,他首先想到的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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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s$ k% m* E, ?+ D. H小虎首先想到的是郝健而不是我?这怎么可能?我正要反驳,转念一想,说得也是,小虎对我其实还是有些旧情难忘的,要是跑到我这里复习,怎么可能不受到心理上的干扰?不过他们这么瞒着我还是让我觉得有种被排斥被游离的感觉,我的脸色还是很难看。* K# a2 T2 q9 j&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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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健继续讲了下去,“这次考完试后,我和小虎去跑了很多部门,小虎的分数只能上国家线,要上我们学校的线,即使找熟人送红包之外,最多也只能去一些很差的基础专业,进临床是不可能的。小虎其实还是想将来当个优秀的外科医生,因此他做了很久的思想斗争,最终决定呆在我这里继续考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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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N9 G' V- H9 J, U“刚才你上楼之前,他正好先去一个考友那儿买资料,我开门的时候本以为是他回来了,再说你每次来之前都要给我打电话的,所以我放松了警惕就把门打开了,否则我绝对会在电话里推说我没在家里的,你知道,小虎其实不敢见你,他其实还喜欢着你,怕看到你控制不了情绪……我也怕,怕他见到你,你知道,他本来都已经快习惯了没有你的生活了……”9 v6 g3 ^0 Q! i* q
. o9 ]' ?; G# J* U我心里非常复杂,郝健的所作所为让我非常鄙视,我从前眼里那个宽厚热心的大哥形象倾刻间灰飞烟灭了,另一方面,我却莫名其妙地佩服他这种执著坚韧的精神,七年了,一直这么不求回报,孤独地甚至不择手段地追求和关爱一个人,这很难让人不为之动容。让郝老大照顾小虎一辈子,这不正是我长久的希望吗?怎么当希望成了事实的时候我却这么放不开呢? T+ B- q$ T8 }3 m/ X+ ]7 [
8 u0 J3 Q) r" X0 R! F1 l9 I想到这里,我毅然站了起来,死盯着郝健的眼睛,重重地说,“好吧,我不打扰你们,既然小虎过得好好的,我也就放心了,我知道小虎是故意躲着我的,那我还是走了最好!告辞!不要给小虎说我来过这里,就说我已经提前到北京去了!”说完后我似乎觉得好像还有什么话没说完,想也没想,一句脏话脱口而出,“郝健你他妈的给我听仔细了!你将来要是有一点对不起小虎,看我不把你给砸得稀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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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了这一切我扭头就往外走,刚一开门,赫然撞见曾超笑眯眯地站在我面前,身后跟着的是满脸疲倦憔悴的小虎,我愣了一下,转头看看郝健,他看见小虎终于还是遇上了我,难过地捧住脸痛哭了起来。 9 L. h6 M v4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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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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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超其实在楼下碰上小虎的时候也已经大概明白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他和小虎心照不宣地互相打招呼握手后先后上了楼,看见我们这莫名其妙的场景马上站出来打圆场,他给我使了个眼色,笑着努努嘴让我和小虎单独谈谈,他则搂着正在痛哭的郝健的肩膀到阳台上开导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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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H: w- j+ x3 i) {. n0 r7 V+ b, Q我走到小虎面前,看到他被考试折磨得简直不成人样,有过同样经历的我心里很不是滋味,非常想哭,可小虎的表情倒很淡然,他强装着笑脸调侃我,“小冤家,终于还是找到我了,我和郝健其实本打算一直瞒着你,直拖到你离开成都后再和你联系,算你神通广大,怎么隐瞒都被你找得到,牛啊你!”# c. S; t5 F' R( }2 X7 K& l
7 }% h! t+ U, K. R: w1 w我确实生气了,重重一拳打在他胸口上大骂他过分,“真那样的话,就算我到了北京都会跑回成都来打死你的!”。小虎吃疼,马上习惯性地要还手,抬头看见我怜惜他的眼神,闪动着的泪花,终于还是停住手,沮丧地说:“冬冬,我比不上你,我没考上,让你失望了!我真的没脸见你!其实我也很努力了,也许我就差你那样的动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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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口!我考研当然是为了和曾超能在一起,但是同时也是为了我自己啊,我们学医的有几个真的满足一个本科呢?看看现在到处都是七年制,北医上医都不招五年本科生了,按这趋势,我们不考研当医生有什么前途?不如回去种白菜!”我克制住自己的情绪,认真地对小虎说;“你考研不必要为了谁,你要为自己的将来负责啊!再说了,老大还一直等着你,你并不是没有动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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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v# k% j- E" C小虎疑惑地望了望我,又往阳台上望了望,转身对我吼了起来,“他的事儿你不可能还不知道吧?就是他,拆散了我们……你就不恨他?”, j; V1 z! d* a( a.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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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缓缓摇了摇头,认真说道:“当初要是我知道这事儿,我肯定会把他打死的,可是现在,我不这么想了,生活是实在的,是发展的,这事儿不能全怪他,我更希望你将来能过的好些,至于仇恨,其实现在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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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虎突然停住了怒吼,声音一下低沉了起来,“其实说到底你还是怪我,喜欢一个人又有什么错呢?老大当初的行为其实也不是他自己能控制的了的,说来说去,一切还是我自己的原因,当初的我实在太怯懦了。我后来仔细想了想,如果不是曾超的出现极大刺激了我,就算老大不做那些事儿,只要周围有了流言蜚语,我也难说就会如何如何,还是怪我自己,这也是我后来为什么原谅他的原因,再说,他确实是对我顶好顶好,真的顶好,我有时候也很矛盾……” / C9 z9 e* Y" V6 Z+ i%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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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上次说的那个喜欢你而你又不可能接受的男孩就是他?”我终于明白了这最后的一个疑问,一时觉得自己真傻,其实小虎的几次提示已经相当明显了,我怎么就那么迟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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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业后其实郝健就已经多次来重庆找过我了,甚至有几次都向我磕头认错,请求我的原谅了,刚开始我确实难以原谅他,我坚持报北医,想到北京去,尽管你有曾超,我不能夺人所爱,我无数次对自己说忘了你吧,可我还是很喜欢你,我想和你再做几年同学,这总可以吧!”小虎恢复了平静,继续叙述了下去,“我考北医的主意开始动摇的时候正是去年春节你我见面那次,那时候我已经原谅了郝健,我也知道他其实很爱很爱我,可是我和他只能做朋友,这一点我是向他多次严正告知了的,可他还是常来重庆陪我,帮我,他对我确实很好……呵呵,比你对我好。”$ _* r7 ~3 Y7 @. i2 N% p.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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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被感动了?于是来成都找他,还和他合伙瞒着我 ?”我心里怎么都不是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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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虎看到我生气的样子忍不住笑了,“不是,我考北医的成绩相当差,尤其是英语离北医线差得远,我当时就意识到了可能我这辈子都没法圆北大梦了,我春节来找你其实是想和你做个彻底了断,然后全力以赴静下心来复习,直到考上那一天前我都不打算再和你见面了,至于考哪个学校,这要看到报名时我的复习情况了。”/ n- S8 j5 b9 Q4 k% c9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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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次在你家里睡觉的时候,我知道你其实很晚都没睡着,我也一样,我还知道你发了短信给别人,那个时候,那个场合,你发的肯定是曾超,这更让我完全死心了。”说着,小虎望了往阳台上的曾超,停住了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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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假睡的本事怎么还是像以前那么厉害呢?那你现在喜欢郝老大吗?你毕竟是主动搬过来住的啊!”我基本上搞清楚了全部事实,现在开始关心小虎的将来。+ K$ w f9 k4 v; F
. k! c7 W8 ^! U/ W7 C小虎沉默半晌后回答道:“怎么说呢?其实当初我们三个在一起的时候确实很快乐,他对我们俩也很照顾,我是独生子,我一直把他当做最亲的哥哥,当你和曾超成为铁定的事实后,我曾经幻想过过郝老大就是我的曾超!那样的话,我至少能证明给你看,我赵小虎不是没人要!其实郝健到大学后期对我越来越亲热,我只是没想过他会真的喜欢我,可那天晚上他真的向我吐露说他爱我多年之后,我却立刻就意识到了他就是那个写信的人!你让我怎么去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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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R1 Y& v. R4 @' S/ V我一时感慨万千,叹息世事无常,天意弄人,其实我倒没什么,我这几年来我的经历已经证明了,其实曾超才是最适合我的爱人 ,我只有和他才能过上一辈子,至于郝健,他能顺顺利利免试推研,能向我们说出自己的心事,能大胆地追求小虎,上天待他也已不薄了,最可怜的其实还是小虎。$ R* |( p h)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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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我们先不谈这个了,其实我现在最重要的还是专心考研,考上了,我也没啥更多遗憾了,至于感情的事儿,由不得我,走一步看一步吧!” 小虎看着我要死不活的样子,陡然恢复了一向阳光憨蛮的笑脸,乐呵呵的伸出手拧我的脸直到我笑了起来,接着他跑到阳台上把正攀在一起叙旧的两个哥哥拉了进来,也不管他们两个搞没搞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关了灯大声说,“三位研究生哥哥都给我许个愿吧,我今年一定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不怕吃苦,排除万难,坚决考上研!大家都祝福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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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T8 s+ b* r! O9 N+ D% [屋里一片漆黑,我们四个人的手摸索着,紧紧地握在了一起,许愿的时候,我眼睛里噙满了泪水,忍不住回头望向窗外,窗外满天星斗,真美,夜空里,似乎有一道绚丽的流星从东向西滑过……2 t$ Z* j6 }! E' c& Y1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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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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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的一天清晨,峨眉山金顶,正是朝雾半开之时,一贯金碧辉煌的金顶铜殿被一层层轻纱萦绕,露珠未退,颗颗晶莹,此时的峨媚越发灵秀,小虎穿着军大衣,一脸朦胧欲睡状地走出大殿,望了望灰蒙蒙的天,遗憾地对着身边的郝健抱怨老天爷:“这鬼天气,肯定没机会看到日出了。”1 `4 N0 d" G! S( i( B8 w1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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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也不见得!”郝健先是也郁闷了一会儿,然后他猛然指着蓦然泛红的东方,大声嚷道:“大家快看,快看那边!”) N2 ? F8 S' T ?5 L% Y' ~ o1 q"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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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舍身涯以远直到天边,层层阴云之后,竟是银涛万顷,荡漾天空,继而如绵雪平铺,转眼直漫向舍身涯前,极东方处,一抹殷红似火的旭阳,正露出一道细细的光影,霎那间,山顶上所有的人都欢呼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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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太阳像是自云层间蹦出来似的,整个露出脸来,染红了半边天空和峰崖间滚滚如浪的云海,一时天上、峰顶,游人,寺庙俱被染成一片金光灿烂!我望着站在我不远处的小虎和郝健镀金般的侧影,紧紧握住曾超的手,心里默默的念道:“再见了,小虎,在成都你要好好过下去,再一次真诚地祝福你这一生永远幸福,祝福我们大家都永远快乐平安!”1 D9 P7 v% n8 O$ j' Z. b' Z1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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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部小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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