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院后,我就办了休学了。那段时间,我就是不想见人,也不想学习。老妈心疼我,也就没说什么。
' S! M/ E0 K0 J M1 H+ J. B一年的时间里,斌子已经不是我生活的重点了。我学会了写书法,对柳公权的笔体如痴如醉,仍然不喜欢看足球。偶尔把钰铭叫出来一起去游泳,陪姐姐买菜做饭,跟华子哥下棋什么的。生活安逸而又回归了之前的平淡,偶尔,家人会提到斌子。我尽量回避,莞尔一笑。同学们有时打来电话,也提到过他——$ @6 Q! a1 }+ }& t5 Z' R
知道吗,斌子他们球队,在联赛里拿奖了!校长亲自发的奖状,高考肯定给他加分。
8 c* m7 X7 U8 h. C! R知道吗,斌子和未来老丈人都见面了,说不管斌子上什么大学,一毕业就让沈纤和他领证儿!
( q& M) y- `% G. t* \知道吗,沈纤都悄悄的流产好几次了,斌子丫够猛的,鸡巴上带准星!) L* Y/ D" X% o7 @" X7 Y0 u
知道吗,斌子现在可帅气了,一天换一身儿,除了阿迪就是耐克!都是人家沈纤给捯饬的!' r; A" m6 ~; V' V' d% U7 |
知道吗……5 h( V/ d) }; g% [' ?3 u
除了默默的祝福,我什么也不想说了,这是真心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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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到开学了,不过在这之前,我转到了伯父当校长的学校。那是个更高级的重点。至于原因,大家都知道,只是对我妈说,为了能考个重点中学。功课落下的太多了。是到了奋起直追的时候了。/ K R4 C7 I! @+ u' N2 Y7 t2 Y! G
就这样,我,又杀回来了!
* E5 C! q. w2 M+ y将近三个月的时间,我又在学习的海洋中领略到了快感。因为是第二次念高三,很快,落下的功课全补上了,对考个名牌大本,信心十足!8 q. z' R" L, J* D( x F( S' g) s.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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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高考还有十来天的一天午后,钰铭来了。
5 o% Q! w8 k) n7 Q/ i1 \5 `“哟,少见呢!快进来,看书看得我脑袋都俩大了!”我见着自己的“闺蜜”,能不高兴吗?!他很久没来了。
. C( o% x8 r+ u% v) X( n我看他脸色有些不对,“怎么了?耷拉个脸,又哪个不长眼的追的你没地儿躲,没地儿藏了?”0 r. l5 H L! N3 E! b) A
我伸手摸他的小脸儿,可他却把我手握在自己手里,面色凝重,“出事儿了,你是真不知道啊,还是装镇静呢……”; W6 C& k2 v T k! t5 X: S
“啊?谁啊”我心里一惊。+ e6 p4 u9 v) x, X9 v9 u* V. |$ N. U0 d
“本来不想跟你说,可我实在是不想瞒着你。”钰铭皱着眉头7 }8 @3 q5 T; p& j% k& p2 ]# l
“你怎么回事啊,有话快说,就受不了你这样!”我把手抻回来。. C) ~3 \, K6 f8 }6 r; X4 B
“斌子他……”
5 ]: v5 e a0 v! z: F8 I# `“他?他不是幸福着呢吗?他能出什么事儿……”我开始有点惴惴不安。
2 o0 j' L. Z& X8 s, F# m钰铭叹了口气,“幸福个屁,退学了……”
9 ]- H' z! X0 Q/ h- Q“啊?因为什么?沈纤呢?”
2 ?9 I3 v/ C7 n1 G“就是因为她……”钰铭开始慢慢的道来,“你还记得,上高二的时候被黑钢差点儿玩残废了那小子吗?”
4 L! q* J4 R f我的脑子里飞快的打着转儿……
J- H/ N7 I0 j( T9 B+ U- j“梦炎!?”" ~* V4 C- l7 [3 o2 l$ \
“对,就是他,上个星期天,跟斌子在床上,让沈纤逮个正着……”钰铭拿起我的杯子,喝了口水。: M. W! |, \$ v1 x
我脑子里当时就像打了个炸雷!这不是做梦吧……他不是要跟女孩好吗?不是要结婚,要生子的吗!?他为什么,为什么要去找梦炎?2 P; N( L7 ^, }; y$ Z& N- G+ x0 }/ U! Y/ K
钰铭继续说,“俩人还都光着眼子呢,那娘们就跟斌子揪吧起来了,梦炎那小子让沈纤给踹出来了。衣服都没让穿,全楼道的人都快出来了。这还不算,回到学校,这娘们跟疯了似的,不单见人就说,而且还贴的满校园都是,说斌子同性恋,大变态、臭流氓,人面兽心,图她们家的财产什么的!什么词儿都有,无所不用其极……”# I. `( v$ t1 l# Z5 m
“然,然后呢……”我的手在颤抖,嘴唇也是。直觉告诉我,我乱了,我全乱了……
4 o* ^. ~6 F" g! ^# S8 y A7 p& h“然后?没几天斌子就退学了,沈纤跟得了神经病似的,让他们家接走了。”: U0 u! N' y, C9 F+ y
“那,那他也没回这儿来,能去哪住啊……”
, c# i0 ^) u' W* ], b" B3 ^“我给他租了间地下室,就在我们家后面那楼。”钰铭看着我脸色越来越差,似乎明白了我的意思,又转声说道,“你甭为他担心,他死不了。前天我去看他,正看见有个穿军装的老爷们儿正跟他说话,后来我才知道,那男的是他爸当年的生死之交。后来因为工作调动,跟他爸分开了,人家现在,是师级干部,回来访友,谁知到婚变以后人疯了,为了老战友,他这个“干爹”,决定送斌子去当兵……年底就走。”
9 @0 y0 I. q5 Z# n8 C- W我什么也说不出来了,我这平复了一年多的创伤,又再度的疼痛起来,我想着他怒吼我时的样子,想着他骂我傻逼时的痛哭。终究是我害了他吗,他不应该这样的……
+ U* y0 a: @1 f“我能去看他吗?”我说。
]# n4 {5 g6 a0 }) w- Y“告诉你,就没打算不让你去。你是什么人我还不知道。可我告诉你,现在的他,已经不是以前的他了,他是个有伤的人了。你明白吗?”. c7 J( c$ e0 X4 P
/ B* A. t1 k7 g' p& b. O钰铭陪着我,一起到了地下室。开门后,一股子潮湿的霉味就扑鼻而来了。他穿这个黑背心儿,大裤衩和拖鞋。背对着我们,正在拿电炉子煮方便面呢。4 }6 ^7 s# x/ u4 P. H5 K, v M
“铭儿,你那有富余的盆吗?下回来给我拿一个来,我那盆底儿漏了。吃了吗?跟着一块……”他站起身,回头看见我和钰铭,直愣愣的。8 L* `" x+ ]% R) R" Y! e1 K
他瘦了,也黑了。那一头乌黑浓密的小分头,没有了,大亮秃脑袋。嘴边儿的胡子茬围了一圈儿。颓废的都没个样了。可却平添了几分沧桑感,后来,我讽刺他说,那时候,是他这小半辈子最有男人味儿的时候。4 k" h. j) ]7 d& \* Y8 e* ?, z Y
“你,你怎么来了?”他半天吭哧出这么一句话。
. @# c) I9 F, A我没理他,进了屋开始给他收拾东西,叠被子,收衣服、扫地,眼泪在眼眶子里打着转儿。2 P+ [5 L( g0 C' _! t( a$ t
钰铭轻轻咳了一声,“你们聊吧,我走了。”- L5 S9 }! a! z9 Y
“你别走,跟着陪着我!”我转身去拉他,他却嫣然一笑,“别来这套了,我在这,你俩还聊个屁啊。我走了啊,有事给姥姥家打电话,我这两天一直住平房那边。”说着,把门带上,径自走了。1 i5 r4 z* I- ]: |7 E* }$ n
屋里就我俩,我看了看他,他脸上的表情复杂极了,不能用言语形容。我知道,他心里有太多的话想说了。可往往这种时候,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的……
! T0 u$ r: I6 q+ K+ R$ V我回身把门又打开了,“这屋潮,开着点儿门吧。”我俩一对视,很快眼光就移开了。( e: b+ ~4 b2 z: t- G% r( U) h
我看水开了,走过去给他把面条下上,然后就开始收拾屋子,他坐在床边上,不错眼珠的看着我来回来去的干活。
% G' q8 G5 V+ ]' ]5 d% d“吃吧……”面煮好了,我给他盛好,端给他。$ y3 Y3 k3 t/ w8 ]9 Z2 Z
“哦”他愣愣的结果面,吸了呼噜的吃开了。我站在那看着他,屋里安静极了,只有他吃面的声音。
& C6 c" G3 W; m$ n8 d我忍不住了,眼泪夺眶而出,从抽泣变成了嚎啕!8 Z T! e/ V( q# c6 Q
他惊奇的看着我,嘴里还有一柱子面条呢。“干,干嘛呢!?不是,怎么了!?哎,你哭什么啊!”他赶紧把面碗放下,站起来攥着我肩膀。我使劲儿的挣脱,他还是不放手,一个劲儿的要看我的脸。
& P: z$ P$ }# j+ s {" ~$ I# |; Z我哭得声越来越大!. M4 ~# i& o# e, b9 {8 v
“行啦,哭两声得了,这楼道里有街坊,不知道的人家以为我把你怎么着了呢!”他拿手给我擦眼泪,我感觉到,他的手粗糙了很多……
* d! y, |6 T! `5 _6 m4 ^6 P, |“没事儿,当兵挺好的,我乐意!也算接我爸班儿了!奶奶要是知道了,也得乐啊!”他倒跟个哥哥似的劝着我。一听他提起三奶奶,我哭得更凶了。& e9 ?6 c* J0 [( H/ {6 A; n5 f ?
“哎哟,行了行了,过去了,过去了,有什么好哭的!”他把我搂在怀里,跟哄孩子似的,摇晃着身子,“这人哪,活明白了不容易。人活一世,草长一秋。就这么几十年。什么他妈天地阴阳,连自个儿想要的是什么都不敢面对,那他妈就连畜生都不如!”
" f* \ m! \/ R' Z* q他这一番话,我一辈子也忘不了。那不是一个十七岁少年应该说出来的话,我当时震惊了,抽泣着,望着他。
/ B, K2 s& Z% |2 `) A9 N“想我吗?”他浅浅的笑着问我。
; c- r1 W8 B b1 \5 c( X“嗯……”我再也忍不住了,紧紧的和他吻在了一起!他说得对,连自个儿想要什么都不敢面对的,就是畜生。同性恋怎么了!我就同性恋了!我就是喜欢男人!我就是喜欢我们家二斌子!
+ X; i" t6 O/ {( _% g. O+ l那次性交就像是大旱过后的甘霖,狂野,粗暴而又炽热、浓情。那个下午,斌子的那条鸡巴就像是一条不能浇灭的铁棒,四次,四次那滚烫的精液留在了我的体内,我贪婪的吸取着他的精华。那是我的,那是我的!我应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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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点多的时候天黑了,斌子倒在我怀里睡着了,我想去给他弄点吃的,可我真站不起来了。呵呵,估计他也这肏行了。就这样,我们互相搂着睡了一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