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赤骥星夜入华都+ F7 ^+ v/ g- w,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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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起个大早,楚风男带着杨逸去向林仲旗辞别。林仲旗也不多言,冷冷道,“走就走吧,腿长在你身上,又何必向我请示。”
2 S f' a( @' p临行前,二人又去看了江川。进屋时,江川已然醒了,躲在被衾之中,一双大眼睛望向窗外清素的秋景,神色寂寂。杨逸道,“川儿,我和楚大侠这就要走啦。你好好在这里休养,抽空我一定会去璇清道看你的。”
9 C" X! Z6 f1 e江川挣扎着要起床给他们送行。楚风男忙道,“别动。你的身子要紧。”语气恳切,却透着一股不容抗辩的力量。: }9 J( {6 ~' {$ q7 D1 ^
杨逸怕他伤神,少不得又编了几个蹩脚的笑话,讲完又圆场一般哈哈了两声,楚风男冲他一个眄视,杨逸随即收声。自己也意识到如此假笑,落了刻意,反而是加倍的难堪。
3 r! q. D; t8 X' K6 {: Z0 L管家刘德保正在门外恭敬站着,见他们出了客房,摆出一团和气,作揖歉然道,“我家主人今天身体抱恙,心绪不大好,还请楚大侠勿要见怪。”
& J. ?" g' K% J7 B5 d _楚风男嘴角一扬,“他的性子我还不知?你既在这里侯着,怕是他有什么东西要交待吧。”3 k0 \$ U0 l- s2 N
刘德保笑道,“楚大侠果然料事如神。庄主说了,昨天喝酒过量,又吹了半晌湖风,不愿带着恙躯送客。不过特意嘱咐我把这些官票让楚大侠收着作盘缠。“说着从袖中取出一大叠面值百两的银票来,然后又摸出若干不同颜色的小瓷瓶,一并交到楚风男手中,”还有本庄配制的各种医治丹药,也请楚大侠务必收着,以备不时之需。”
5 ?% Y4 q/ \- x9 [: F5 p: P楚风男也不客气,一一收下,对刘德保道,“那你就代我谢谢他。以后凡有用得上我楚某人的地方,尽管开口便是。”$ a# q5 |0 {4 n7 L4 s% U$ k
刘德保眼角的笑纹仿佛从未收起过似的,“楚大侠这么说便是见外了。只要楚大侠您能常来庄里坐坐,陪我们庄主说说话,那就再好没有了。”; H& z. _. @: F# W v, _8 v
接着一招手,后面马倌牵来两匹高头大马。通体覆着炽烈红毛,光滑如锦,长鬃猎猎。楚风男赞道,“好马!”使一式青云纵,稳稳坐落于鞍上。上身挺直如山,两条硕健长腿呈钳状夹紧马身。小皮爬上他厚实的肩膀头,老实蹲好不动。
+ ^# ^; W2 d) O$ o0 R: ]楚风男提起缰绳一扬,脚尖往马肚上轻轻一嗑,口中喝了声“驾”,那马儿便四蹄腾空,似划过条红色闪电,一下子迈出几丈远,须臾间如离弦箭一般向前飞驰。( `# a/ @8 i5 w
杨逸从没骑过这么大的马,心下有些忐忑,一时竟翻身不上,刘德保托着他屁股搡了几下才勉强坐定,微微发窘。略一抱拳,道声保重,就追向前方那团红云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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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风驰电掣,朝发夕至,在月出星稀时分便赶到了天京城下。
! A5 U- L2 J, D# o+ ~$ ~& ]天京城原名蓟都,本就是北方大城。大梁王朝缔成伊始,便把京城安置于此,一扫前朝国都建康江南烟雨的旖旎淫靡之相,肃穆大气,磅礴壮迈,颇具天家威严。
, v& g! r0 p1 ~0 f. Y0 |大梁朝自高祖皇帝创立迄今,已巍巍承继八十七载,皇姓为龚。高祖本名龚春成,原是大齐朝的京畿节度使,手握重权。兵变穿上黄袍之后,国号定为梁,改元永延,迁都天京。给刚出生幼子取名为龚秋熙,更立下祖训,以后龚姓后代世系排辈必须春与秋相替, 以期子孙绵延,春秋鼎盛。龚秋熙即位后,年号为宝源,期间励精图治,边境安绥,百业昌茂,百姓喜乐,大梁进入全盛。龚秋熙在位四十八年,其后传位给他最为宠爱的五皇子——龚春明,也就是当今圣上。 Y; c! g, c$ N1 ]8 j
如今正是景和二十五年,虽然国势不能与宝源年间同日而语,有些衰微征兆,但到底家大业大,先祖留下来的大量国帑还维系着大梁朝的平稳运转。
0 N! c$ m4 e( v, D二人落马徐行,穿过高耸入云的城门,正对一条宽阔平整的长街,人来人往,熙熙攘攘,好不热闹。街道两旁商铺林立,灯火粲然,酒幡飞扬。不时从哪里就飘来阵阵食物的香气,或者传来一两声丝竹之音,正欲去寻,马上又有新的声色味来袭,不仅目不暇接,鼻和耳也都不暇接了。天京城像是为了迎合感官而生的巨兽,随着人海沉浮,时节漂移,不断改变着自身的形态。
/ h$ j& {9 q8 ^+ u9 \9 x此时已是明月当空,但街市却似乎才刚刚苏醒,盏盏明灯灼灼如白昼重临,穿行其间,好似畅游星河。杨逸小心跟在楚风男身后,一边好奇张看,一边紧跟着楚大侠的身影。
# b/ |. g ^; X: }# m6 G. H. h行了一阵,转入一处安静街巷,巷口垂着几只团影纱灯,镂着“来仪客栈”几个大字,映着地面上晕开一片温黄。往里走了两步, 便有伙计出来相迎,楚风男带着杨逸进店。马儿留在门外,自有伙计牵引入厩,洗刷喂食。
$ A& `9 Y8 w- Q! r [8 B房间安顿好之后,二人又去附近的得月楼大吃了一顿。京城里百味齐聚,美食荟萃,杨逸如老鼠进了油缸,放开肚皮,来者不拒。楚风男要了一坛老酒,自斟自饮一番,又邀杨逸同品。杨逸并不嗜酒,一时兴起,也陪着楚风男走了几巡。虽然自觉酒量并不差,但在楚风男面前还是高下立判。自己喝到面带潮红,酒劲冲顶的时候,楚风男依然举止稳健,谈笑如常。$ d. I/ V- N. K
酒足饭饱,回到客栈杨逸就呼呼大睡。一觉醒来已经大放天光,房间中却无楚风男人影,木几上留着一张纸条,笔走游龙,大意是说看他睡得太死叫不醒,就自己出去了,晚上再回云云。一旁还摆着各色早点,天京特色的豆汁,炸糕,油条自不用说,另外还备着豆浆,肉包,甜点之类。杨逸虽有些气恼楚大侠独自外出,但看见这么些吃食在侧,还是暗喜道,他到底细心些,担心我一种口味吃不惯,几乎把市面上所见的品种都给买来了。4 e+ M$ U0 Z [% h% e8 D
小皮也被留在了客栈中,满脸不情愿的样子。杨逸和它大眼瞪小眼,人眼瞅猴眼的呆坐半天,实在熬不住。中午在客栈里随便吃了,便对小皮道,“咱们也不能一直憋在屋里,下午一起出去耍耍如何。”小皮自是喜不自胜,三下两下爬到他脑袋顶上,猴急地催他出发。% D3 [' t# ^! J+ Y! Y( x# |
白天的天京城和晚上一样繁华喧闹。大街上接踵摩肩,人声鼎沸。杨逸心道,“既然这极乐宫在京城集聚,我不妨也仔细着些,看看能不能帮楚大侠寻出些蛛丝马迹。”9 L6 |/ ~1 N) |$ Q/ d
他从未见过什么极乐宫门人,但又想他们善使媚术,定然眼波勾人,不如就先观察这路人的眼睛。京城各色人等汇集,四肢发达,虎背熊腰的粗豪汉子固然满街都是,但风流倜傥,秋波横黛的公子哥也不算少。刚盯上一个体量纤纤,顾盼流连的少年,正欲跟上前去,哪知他只顾着和同伴说话,被脚下石头一绊,膝盖一歪,整个人摔了个四仰八叉。杨逸不禁大失所望,耸耸肩,只好另寻目标。- }& p+ @0 G- T6 s5 v- e5 B: X
贼溜溜的眼珠满街乱转,东张西望了半天,还是无所收获,杨逸不禁大叹自己眼光太差,索性抛之脑后,只信步闲逛为乐。不知不觉随人流走到德庆门下,此地是京城江湖艺人的云集之处。唱大戏的,扔飞刀的,抖空竹的,爬杆顶缸的,胸口碎大石的,都占着一方天地,卖力演出,以吸引目光为己任。路人也都卖个面子,纷纷驻足,喝彩声此起彼伏。那些街头艺人们就更加拼命,原来飞刀明眼扔的改遮了黑布,原来在胸口砸一块石板的改砸两块,到处彩旗飞扬,震天的锣鼓敲得咚咚直响。
) |0 u6 Y; u$ r* u小皮兴奋地叫个不停,杨逸也大感有趣,钻进人群里,踮着脚,伸长脖子,四处观玩。不时有兜售糖果甜食的小贩来回穿梭。杨逸取几枚铜钱买了两支糖葫芦,一支塞进小皮的猴爪子里,一支自己拿着吃。: ?2 I2 I3 H* C5 H. L
日头插入西天,杨逸和小皮意犹未尽地返回客栈。坐不多久,推门进来一个高个农夫,挑着根扁担,头顶草帽,帽檐低过眉眼,下颌胡须飘飘,上身麻布短衫,下身蓝裈,脚蹬一双开嘴草鞋。杨逸正在疑惑,要上前想问,那农夫一把摘下草帽,露出两道精干目光,口中却笑道,“这身打扮怎么样?”
& b: m+ Z" A6 |杨逸打量一番,故作认真道,“楚大侠的装束倒是毫无破绽,唯独忽略了一处。”
4 `- Z$ I* `' u“哦,哪里有何不妥么?”
+ W# d2 d$ X4 x杨逸也不言语,递过一个铜镜给他。楚风男一看,哈哈大笑起来。原来他下巴的胡子没黏牢,有几处已经掉的寸草不生,留下几个明显的豁口。/ I/ [) D$ o! X/ T4 E
楚风男往下巴上一抓,想一下子把这失败的装扮都拽下来。没曾想有些胡须倒是黏得紧实,连着皮肉,疼得他倒吸口冷气。
: U E; N/ l q& e0 n" _: t杨逸见状,忙让楚风男坐好,吩咐店里伙计取了热水来,拿块绢巾溽湿了,细细敷在他方正的下颌上。热气一熏,浆糊就软了下去。杨逸不让他动手,自己拿捏力道,把假胡子根根取下。两人的脸几乎贴到一起,楚风男觉察到他呼气渐重,指尖略有微抖,便道,”行了,就这么着吧。“
& e ^ _; ~6 ~ B" r" p”这就好了。“杨逸双眼扫视了一圈,看着他天青色的胡渣布满整个下颌连着脸颊,遂道,”楚大侠何必贴假胡子呢,你自己的真胡茬已经够重的了。“3 J! B. F" @0 d4 c3 K I, D
”我素日不蓄须,要乔装一时半会也长不了那么多长。“楚风男笑道。$ u& I( I. [; E* d$ H- L A
“那今日装农夫装了半天,可有收获?”
" t4 _# l: y5 M& e7 ]楚风男一摊手,“一无所获。这帮妖人当真藏得是踏破铁鞋无觅处。”
# r2 ^% T( k8 n* G w3 h杨逸道,”那我们就等得来全不费工夫的时候吧。“突发激灵,想出个点子,“我今天和小皮去德庆门那一片玩。看见好多江湖卖艺的。不如明天我带着小皮也去那里摆个摊,一来不至于无所事事,二来也可以以此为幌子,看看有无魔教动向。”
& q7 v! H! d x( h- Y9 X/ ^楚风男一皱眉,”你今天出去了?“- K+ @& A1 H% R/ ?% ~! H& J- i
杨逸道,”是啊,难道我像个小媳妇一样见天等你回来不成?“6 {9 D% M/ ^0 W
楚风男道,“京城不比其他地方,要多留几分神。你初来乍到的,更是如此。”
9 ^; |1 t3 i& K“知道啦。你就说,我这个点子怎么样?”+ X# ?! d/ V/ A3 Q
楚风男沉吟片刻,“点子倒不错。不过我得跟着。”" b, \) D3 n5 H8 P) p8 Y
6 ]# N7 b3 i& |9 c9 r+ ?9 w第二天,他们一早离开客栈,到了德庆门附近,几个草台班子已经有人在做着活动。旁边一个个头系红巾的汉子,打着赤膊,一身硬实的肌肉疙瘩夯涨,拿着柄短剑朝心窝里刺去,脸色憋得通红。杨逸看的都替他心疼,暗道这些人混口饭吃也真是艰辛。+ k& f# x8 u; V; o0 O' T8 n
天高气清,万里无云,正是出门的好天气,街上人流渐渐多了起来,杨逸拉开架势,装腔作势地喊道,“东游西走再无别店,南来北往独此一家。孙大圣正宗传人,花果山嫡系弟子,孙小皮今日给大伙献丑喽。父老乡亲们,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啊..."1 s0 t6 G) C5 d. E4 A
杨逸自然不懂耍猴,但小皮何其聪明,根本不用教,自顾自就满场飞奔翻起筋斗来。一会探头回望故作不舍,一会又脑袋朝下摆出个猴子捞月,一张猴脸表情万千,逗得行人拊掌大笑。- @4 }' r" `, n
楚风男戴上草帽,混迹在人群之中。虽然衣着毫不起眼,但他身高体壮,还是一眼就望得见。杨逸并不太擅长应付这么多人的场面。但一见到那伟岸的身影,心底就定了几分。6 `, j5 C( ^" a( S4 j8 s, v. P. f/ c" I
小皮简直是猴来疯,杨逸站了半天都觉得累了,它还是活力四射地到处乱跑。杨逸使个眼色,这才乖乖站好,两只小爪子向前摊开,作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众人又是哄笑不已,满天飞舞着铜板,不一会就盈满一地。
# z7 _' @0 {5 c趁着中间休息时机,楚风男找个机会凑过来,对杨逸道,”我观察半天,这附近并无异常。我也不敢太耽误时间,一会再去别地转转。你们玩够了就回去,晚上等我。“杨逸点点头。招呼正在鞠躬作揖的小皮过来,好好歇上一歇。
$ p* ]+ @* _6 w# [( s! G楚风男离开后,杨逸和小皮又演了几场,渐感无趣,萌生归意。这时边上凑过来两个绿衣少年,言笑晏晏,看得全身投入。其中一个冲小皮一招手,小皮径直跑过去,娇憨地往他怀里直钻,那少年又怕又喜,要来逮它。小皮在他身上窜上跳下,他的同伴也来相助,终于把小皮按住,抱在怀中逗着玩。
- l& A( o0 I8 w" r杨逸走过来,笑道,”这位小友,把猴儿还我吧。“
; ~2 O) w: S+ E+ x) A2 M* E/ |2 [- J那少年满脸童稚,正和小皮难解难分,自然是依依不舍,全似没听见杨逸说话。他同伴拽拽他衣角,低声道,“我们还有事要办呢。一会师叔看见了,又该骂了。”少年听了,这才撅着嘴巴,皱了皱鼻头,不情愿地把小皮还给杨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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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z0 |5 M! x- y; c; L在观众不断的热情鼓劲之下,杨逸和小皮忙活到夕阳喷薄的时分才收摊。去街角布店裁了二尺布料,把满地铺着的铜钱碎银都归拢包好,沉甸甸坠着一大兜,扛在肩上带回到客栈。晚上等楚风男回来,又去得月楼,拿这些卖艺所得请他大吃了一顿。谈起日间趣闻,暗自得意,不免又添油加醋炫耀一番。楚风男脸上笑纹浮动,“这下我也舒心了。可算给你找到个谋生的门路,以后也不至于混不上饭吃了。”杨逸羞个红脸,嘟嘴道,”楚大侠净爱拿人家玩笑。“楚风男嘿嘿一乐,只顾自饮。
) z& n7 ?( J. G# S( a宴过半晌,楚风男又道,“明日我带小皮出城去看看。京郊不比城京内,可能会有危险,你就不必去了。“
& M, {0 T" k5 A0 W6 x3 @杨逸只得应了,次日睡个酣足,便继续在京城内游玩。来到一处从未踏足的繁华所在,客人如织,络绎不绝。到处高楼矗立,每家都挺出一方磨盘大小的招牌,烫金写着龙游馆,荟英阁,听松楼之类店名。门口往往还站着几个猛男壮汉,穿着甚少,大声招呼着往来宾客,令人侧目。杨逸暗喜道,“这里应该就是天京的花街烟巷了吧,我可一定要去瞧瞧。“他也不识哪家好坏,随着人潮,挤进了一家”谪仙居"。
- K! b3 {+ ^- I4 d% F进门没两步他便被惊着了。只见大堂中间凸起好大一块汉白玉石台,铺着异香花瓣,数十具赤条条的男子胴体就在上面当众胶着。肉躯横陈,媚汗淋漓。饶是杨逸有些色胆,心内还是彭彭直跳。一旁有个年轻的龟公见状,忙来搭话,“这位爷是头次来吧,我们谪仙居的乘欢台是京城里最大的一座。您要是有兴趣,也可以上去一试身手。”杨逸忙摆手,”这还是先不要了吧。“! `$ P) ` t5 }5 _( p6 |
那龟公眨巴下眼睛,”无妨。我们这里的倌爷各类齐备,定能合您口味。里面还有歌舞助兴,皆是上上之选。您请自便。“ n1 {+ V) P. K6 b/ G
杨逸转过乘欢台,来到后堂。却也是人山人海,喧哗躁动此起彼伏。从楼顶悬梁上抖下数匹帛纱帷幔,无风自舞,把后堂分割成若干场地。每个场地之中皆有一方戏台,上面正有裸体男子搔首弄姿,求悦观众。
" W9 p. g+ q& h; R- I果然如先前龟公所说,这些台上的汉子,每有所长,各怀绝技,任君挑选。左首的那个倒三角体魄,铁塔一般的壮汉,正鼓起全身腱子肉,胸肌有节奏地跳动着,彰显着他完美的体格,同时胯下长屌高耸,朝天直刺,彷佛永远不知疲倦。再往前走,是一个全身黑毛,满脸络腮髯须的熊男,一双巨掌正在全身毛茸茸的躯壳上来回抚摸,不时又双手各伸二指,分别捻转自己胸前那两颗硕大黑红的乳头,那乳头敏感之极,在四周茂盛胸毛的簇拥之下高傲凸起,配合着他低沉性感的呻吟,引得台下众人无不咂唇欲舔。# _$ n) k$ k' n" \% ` n& R$ S( n
和毛男相对的,是一个筋肉紧实,肤色白皙的青年,背对观众跪坐,扶住自己两瓣圆臀。左右一分,便露出春穴。然后阔背一紧,细腰一收,后庭吐露出肠壁嫩肉,在他两股之间开出一朵粉花。再收腹一吸,那花便又倏地没入后庭之中。一收一吐数个回合,宛如春去秋来,花枝衰荣。观众无不欢声雷动,喝彩连连。那青年转过身来,朝台下一个飞笑,媚眼如丝,”鲜花要想开得艳,养分总要足些才好。不知各位爷可否赏光,让小可免受俗务侵扰,安心种花。“当即有好事之人调笑道,”这有何难,这点意思就先拿去吧。“从怀中摸出一枚金光灿灿的元宝,抛至台上。那青年双手接了,皱起眉头,似乎发愁道,“谢谢这位爷赏脸。可这元宝也忒大了些,放在手里还握不住,肠花娇弱,如何受得住?”那人道,“这就看你的本事了。”旁人也纷纷起哄,”就等着看这个呢。“”再不演就去别地儿啦。““没有金刚钻,别揽瓷器活。”青年叹口气,“大伙如此盛情难却,那小可只能勉强一试了。”说罢缓缓坐在台子上,两腿分得大开,菊洞在耷拉着的阳具下面一松一紧,似在热身。如此片刻,那青年看时机成熟,一个咬牙,把元宝便往菊洞里送去,手臂暗暗使劲,配合着肛门外吐的节奏。那菊洞弹性甚佳,撑大直径,把元宝紧紧啮合,渐渐鲸吞。元宝如陷泥沼,越沉越快,不一会竟全部挤了进去,随之后庭重又紧闭,完全不见异状。青年站起,向四周招手致意。场内登时如置沸鼎,潮水般的叫好声连绵不绝。
. P& G, E- F* T- E$ A8 f杨逸看得口干舌燥,裤中已然湿了一大片。斜眼一瞧旁人,差不多各个胯间都是支起帐篷,顶尖一点濡湿。因为人多,身体相触,不免时常肉棒打到旁人身上,大伙也都不在意。更有甚者,有些浑水摸鱼之徒,专挑那些顶得高的“帐篷”靠过去,用自己屁股用力蹭去。# H: O0 @- A7 i" [) ]. @
杨逸边走边看,慢慢来到了后堂尾部,开有一门,通往一方天井。天井之中种着些芭蕉紫竹,有水流穿过,四周则是悬木游廊供人行走。
- v. g! w3 K6 Z: d! b( p紧挨着这扇门的最后一个戏台上,是一个高大强健的昆仑奴。全身如披黑缎,油光发亮。骨骼强韧,肌肉密实,一双铜铃大眼在一张黑碳脸上瞪得滚圆。最令人瞠目的是他那条粗壮无比的大黑肥屌,虽然并未全然勃起,但已是硕大无朋,尺寸惊人,远非寻常汉人可比。他在台上扭摆腰臀,那大黑屌上下翻飞狂舞,如同一条黝黑巨蟒滑翔天际。
4 d# M. ^; x' i1 `$ x围观的众人咽口水声四起,色欲萦心,伸手往台上摸去。那昆仑奴听话躺下,蜂拥而来的无数只手在他黑亮的胸膛和四肢上四处揉捏,雄健无比的硕根更是在众人的撩拨中冲天怒立。杨逸发觉他动作有些迟缓,仔细一瞧,发现他眼球上竟蒙着一层白翳,茫然无神,不禁心生几分怜悯。/ U/ i& b# i' D/ H5 a0 ?- U
众人淫欲一发而不可收,手上越发肆无忌惮,还有人涎着脸皮朝那大屌上亲过去。昆仑奴似乎不通汉话,也不发一言,任这种情况越发失控,有胆大的当场就跳上戏台,捧起驴似的肥屌往嘴里塞去,被噎得直翻白眼。还有的把裤子一褪,找准大黑屌位置,便欲直直地坐下去......无奈这屌虽大,却只此一条,大家抢地眼红,竟然厮打一片。直到惊动了谪仙居的掌柜,跑来几个身手矫捷的精壮龟公,劝开众人,这才化解了局面。. h- H' Q5 H7 @7 O3 ?2 H3 k
杨逸看到这种种丑态,颇觉失望,轻轻摇头。这时身后有清亮声音传来,“这昆仑奴本就不是正常人种,是比我们低等的畜类,要拿牲口的要求使唤他们才对。”杨逸循声后看,原来一个是少爷打扮的俊朗少年,不知何时从后面天井来到这里,正倚门而立,笑看这出闹剧。旁边还陪着一个中年汉子,看穿着似是家丁。: t* ^4 o5 R; X% X9 V
杨逸有些不服气,撇了撇嘴。那少年瞧见了,露齿笑道,“前面的那位朋友好像不太同意我方才所讲?”/ T7 X& M) E( U4 F/ z
杨逸到底是经历过现代文明,浸染过种族平等的教化,当即正色道,“昆仑奴也是人,而非禽兽,和你我并无本质区别。更何况,他眼睛有疾,更是不易。”
4 l3 \! @3 K, ?3 S5 j0 W* x那少年更觉有趣,“这位公子倒是慈悲为怀。不过就算他是人,既在这青楼里讨生活,做了这半截肠子不装屎的男妓,凭他胯下巨物这般惹眼,这样的场面怕是也少不了的。”
) ?6 }. `( s" ]8 V0 Q9 J7 V杨逸听他说的有些不堪,但也并非无理,默不作声。那少年移步过来,悄声道,“这里人多眼杂,多半是来凑热闹的市井无赖。不如小哥随我前往一处雅致清净之地,共度良辰,岂不快哉?”
2 z# k6 c% o/ ~) h杨逸有些动心,但又想起楚大侠的百般叮嘱,最后还是谢绝。那少年旁边的家丁似乎有些不屑,皱皱鼻子,陪他家主人返身回去了。
: v- w! Y* t! k9 Z' Z6 Z杨逸正欲离开,突然头脑中闪过一个念头,顿时宛如一桶冷水从头浇下,眼前一窒,心底生出一股寒意,忙向离他最近的一个小二相询,“刚才和我说话的那个公子你可认得?”
5 N \5 O, P9 Y7 G% i0 D+ J那小二看他满脸惊慌,也有些吓着了,“认...认得啊。那是柳大公子,他们一行好多人呢,在后院里包了个厢房,每日玩乐通宵达旦的。”/ r9 D' Q1 N2 A* _: w' o
“那个厢房在哪里?”9 R( ]; Q5 m" S% I
“你出了这个后门,穿过天井,再往里不远就是。”! n' b' N$ q& j5 w
杨逸谢过了他,压抑住内心跳得飞快的心脏,朝里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