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isawlove 于 2021-12-20 14:44 编辑 9 b9 o; o% S. @3 T7 Y7 p1 p( N#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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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 和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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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3 v4 o- Y: p3 P" F快过春节了,自己的直播节目因为过节期间要停播,也不用再忙着帮其他同事录节目和赶稿子,终于可以名正言顺的放假,回家看看父母了。提早买好了车票,宁宇本想和我一起回家过节感受那边的过节氛围,但是他的姑姑一家人不同意。他父亲去世后,是他姑姑一家人接下了抚养他成人的重担,把他供养到大学毕业。每年也都是他们一家人和他一起过春节,面对素来对他管教很严的亲人,他也不敢造次。 . m J- { G! \% K. l2 i
临走前,我找白钢吃了顿饭,他过节不打算回老家,因为家里总在催婚,他觉得烦,只能借口工作忙请不了假推脱掉了,已经两年没回去过春节。“你不想你爸妈吗?”我问他。 , y# q7 _$ u! G
“想啊,但是想归想,心里还是不愿意回去。一回去就是相亲和催婚的话题,脑袋大。”
+ v# h9 F; r$ I- H5 v3 E) v“但总这么躲也不是办法,你早晚还是得面对。要不找个拉拉结婚糊弄一下家里人?” ! v+ Q7 j& G# B; G" F! Z
“哪儿那么好找,再说这情投意合的人生活在一起都难免磕磕碰碰的,两个没任何感情基础的人住一起,不得成天闹矛盾。我继续拖着吧,到最后不行了再说,这事儿只能走一步看一步。”白钢无奈地摇着头。看着他闷闷不乐,我感同身受。这一天我也早晚要面对,与其说有时候在替他发愁,不如说也是在替自己郁闷。
1 F h" E9 C% ]. _8 ?9 A) C3 s我复职后,白钢经常约我一起吃食堂,他工作压力不大,每天都很轻松,不过这种外人羡慕的闲来无事的工作状态,在他看来是极其危险的,他时常和我说不想提前过上这种养老一般的生活,过一天和过十年没有区别的工作让他觉得人生是荒废的。和他接触得越久,越发觉他是个有理想和抱负的人。他大学学的是新闻采编,做了两年记者后就转型做起了网络工程师。这种跳跃在我看来是不可想象的,他只是轻描淡写地说他曾经每天利用闲暇时间学习计算机和网络知识,逼自己不断进步,才最终换到了现在的工作。 ) I3 l$ S# n. f, }
“过年单位没啥事儿,就几个值班闲坐的活。我打算再学学东西,等节后考个证。”他吃着饭认真地说,“别看我现在做的这摊事儿叫网络工程师,其实我还没有个像样的证书。趁着现在不忙,先考一个,等以后换个地方工作。”
1 u: [* C; e3 _+ G如果按照他之前的学习劲头,这一次恐怕也是会实打实地用功,不达目的不罢休。和他相比,我就是个鼠目寸光的傻子,只知道把自己困在一个可悲又可气的同志人设里,除了对儿女情长风花雪月有幻想,就是忘不掉曾经留给我生命伤痕的人和事。我没考虑过自己的未来是不是就要在这个行业里做到死,像台里的其他前辈一样,从普通的采编主持做到部门副主任、主任、副台,最后去挤台长那个独木桥。 / r5 I( _% A: B: H& n5 ~: X
“你不打算一直在报社做?”我问他。 ; ~" a% _( y% _( U e# N% J
“以后肯定是互联网的时代,照着现在的发展速度,科幻片里那些隔空造物的情景肯定会实现。我觉得咱们现在这个行业以后可能会被取代,所以还是提早为自己准备一个敲开未来大门的金砖比较好。你看看我现在这工作,每天就是闲待着,偶尔有事也就是简简单单修个电脑装个软件什么的,根本没什么用。”他说着说着就又抱怨起现在的工作,然后忽然问我,“你以后什么打算,一直在电台做节目?有没有兴趣和我一起学网络,做个二十一世纪的技术型人才?” - @2 |+ B6 ]: a/ m3 T
“我没考虑那么远,我这人比较短视,看不到那么久远,你看我工作这两年,其实没存什么钱,工资本来也不高,开销又多,所以还是先解决现在的温饱比较重要。再说我对网络这东西也没什么兴趣,感觉很复杂,我没那个理科生的脑细胞。”我自暴自弃地说。
) i1 h0 T5 m C2 V, p( C, ~“你不学怎么知道不喜欢。我不就是之前做记者的时候采访了一个工程师后,忽然就开悟了要学这东西么。你得尝试,别还没开始就打退堂鼓。”白钢就这样开导着我,一直说到吃完饭。也正是这一席话,让我开始思考未来,思考自己究竟要过什么样的生活。 2 r4 Z6 k* B( L
在回老家的火车上,我接到了一个陌生号码的来电。接起来一听,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耳畔传来:“小宝,干嘛呢?”是焦柏成。
2 Y; n4 u$ G+ r5 B) _“你回国了?”我安耐不住内心的疑惑问他。 , r( E- j& D; D% y. L
“是啊,昨天刚刚和我爸妈回来。想着约你出来见见面,怎么样,赏个脸吧?”他轻松地说着,像是要征求我的建议,又似乎不需要我的同意。 ; X2 n7 n% L/ F3 ?( d# i) `5 S) G
“我回老家过年。见不到了。”
, T6 ~0 `. P0 G# I& D5 i; ^“你回老家了?我还想着这次回来能见见你。诶,要不我去你家找你吧,咱们认识这么久,我都没去过你家。” 这句话犹如飞沙走石般扑面而来,让我猝不及防。
9 t7 ^" R5 }4 R: ?! Y d“你还好意思说这话,上次你回来去浴池那事,我QQ问了你几次,你也不回复,现在还有脸说要来我家过年,你咋那么好意思。”我一股脑地抱怨着。
7 `+ G5 | k4 R' @7 f“上次的事是我不对,我见面给你负荆请罪。等过了大年三十儿,我就过去找你。到时候管我吃住啊。”他不等我拒绝,自顾自地决定了。不管我骂他脸皮厚,还是不要脸,他都好像无所谓一样。挂掉电话前,还在电话那端亲了我一下。 / r+ e4 q' s5 E+ a
分手后我虽然已经不怨他了,但他上次回来对我干出那种出格的事,我实在无法原谅。原本就打算要当面质问他,现在自己送上门来,是再好不过。
6 _8 K# z) k- i, M) }& \爸妈知道有同学要来找我玩,高兴之余又不知道该怎么安排他的住处。家里没有客房,我房间里也只有一张单人床。我想让他住旅店,爸妈不同意,最后决定让他在我的房间打地铺。
% ]* o" J9 P* J& @/ Y3 b* o在出站口看到他的第一眼,曾经一同经历的在脑海中闪现,恍如隔世。他如今留了一头下至耳垂的长发,在寒风里窸窣飞舞。脸比以前圆了不少,没有了上学时候的稚嫩,多了几分成熟的沧桑感。宽大的齐膝羽绒服包裹着高大的身躯,仿佛半堵高墙向我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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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来多久了?冷不冷?怎么也不多吃点,还那么瘦。”他笑盈盈地站在我面前说。 # y& s/ Q. n% _+ V' `6 I
“你又跟我假客套,距离你上次澡堂见我才过去几天啊,就说我瘦,我瘦不瘦,你不知道吗?”一肚子火,张嘴就朝他喷了出来。 ! X8 F! z7 f# [% B; d1 Z
他没再说话,像我们毕业前相见时那样,沉默地跟在我身后。站在公交车站等车的时候,他主动靠了过来,伸手搭在我的肩膀上说:“我不去你家住了,昨天订了个酒店,别坐公交了,打车过去,我把东西放下,咱们在外面找个饭馆吃点东西就行。”
) K2 f+ c% c+ y) x5 A5 j/ p他的安排完全和我们之前沟通的不一样,我不知道是什么让他改变了主意。也许不去家里是件好事,至少我不必在父母面前表现得多么熟络,也不会显露不必要的尴尬。去外面吃饭也好,我倒要他给我好好解释解释。
0 L" M- ~. [" ]4 c K2 N上了出租车,他主动坐在了副驾驶的位置,像个本地人一样和出租车司机聊起了天。他的谈吐比以前成熟了很多,也许在国外的磨炼可以加速一个人的成长。听着他和司机交谈的声音,看着窗外的风景,我感觉自己好似在梦里。从陌生到熟悉,再到陌生,我们经历了很多情侣经历的感情纠葛,也因为这种纠葛而疏离。如今时过境迁,那些曾经的美好与残酷都变成了记忆。而这个与我有过爱与哀愁的人,现在就坐在前面侃侃而谈,我对他仍心存怨怼,可我无法控制地又想起了那些过眼烟云,白驹过隙似昨天发生过一般。 6 e! i' s0 Q& S& k8 }) k
办理完入住,我没有跟他上楼,他也没有强求,一个人拎着包默默地坐电梯上去了。我一个人坐在大堂,打电话给老妈,让她不用准备晚饭和被褥,然后果不其然地被唠叨一通,埋怨我这么大人了还这么不懂事。我也不想解释,耐着性子听完唠叨后挂了电话。转头看到焦柏成站在沙发旁边看着我,手里拿了一个陶瓷的小狮子摆件。“这是给你的,我们公司做的出口饰品,我设计的,好不好看?” # G; G5 @, ^3 t4 F' c6 k, X$ Y& b
我没想到他会带礼物给我,更没想到这个是他的作品,下意识地接过小狮子,握在手里冰凉又圆润的陶瓷沉甸甸的,狮子憨态可掬地卧着,笑嘻嘻地看着我。“很可爱。你什么开始搞设计了?”我问他。
" M q6 z# n1 \- T% f9 \“在法国学的,怎么样,没白在那边混了这么多年,还算是有点小成绩吧?”他伸出手微笑着说,“走吧,找地方吃饭去。”
8 g/ e) i- a9 v' T6 d. X我没有去拉他的手,站起来向门口走。他似乎也已经习惯了被我拒绝,没有表现出明显的尴尬,把手插进口袋里,跟在我后面出了门。
2 M: Y; Z6 u F9 S7 Z1 b我们选在了一间特色餐厅,吃了地道的莜面和炖羊肉。他吃得很开心,而且几乎全程都是他在说话,告诉我他在国外的生活和他的近况。我简单的回应,听着他这几年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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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业回法国后,他和李子隆主动提出了分手。对方不同意,两个人从争吵到动手,甚至闹到了焦柏成家里。焦柏成在那种情况下被迫出柜,家里天崩地裂的一阵混乱,他们一起报的语言班也没有再去。两个人直到李子隆的父亲从国内飞去法国亲自把他接回了国,这场闹剧才算结束。焦柏成试着申请法国的学校,但都因为语言问题被拒,之后打算走英语授课的专业,最后也因为备战托福没有坚持下去,最终放弃了在那边求学。后来边学语言,边帮家里打理超市的生意,之后去了父母朋友的一家工厂做实习生,参与厂里的商品设计,才让他有机会学习工业设计。去年年底,他正式成为设计部的一名员工。
) u; r+ U5 q4 ~7 B9 `- g“我爸妈现在也不问我找对象的事,就算他们都知道了我的事,好像还在假装不是真的。”我们从餐馆走出来,在路边溜达的时候他说,“那次分手后,我也没再找,我家人谁也不提这件事,过得倒还算太平。” - W( z6 G- {. F# j- s8 j: j. g8 Z
“你以后什么打算?真的不结婚吗?”我问他。
* Q i4 Q$ T& X, S# w4 I _5 F“我没考虑过这个,如果我爸妈非要我结婚,我也只能结。我对女人只是没有感情,但是生理上没什么障碍,所以对我来说,无所谓。我爸妈很传统,上次那么一闹,已经让他们难受了很长时间,毕竟还要和他们生活在一起,不想给他们太多打击。只不过,我心里一直放不下你。”他忽然话题一转,“我知道你不愿意我来找你,上次我在浴池看到你,特别想和你说话,但是我怕你还是像以前一样不待见我,那段时间我正好在吃安眠药,就想了个馊主意,把药放进了饮料里,想着你睡着了,我能在你身边看着你也好。后来晚上去找你,本来只想搂着你睡,可我发现你睡的那么香,就控制不住想占有你。我知道我不应该做这么龌龊的事,可我太想你了,你又一直拒我于千里,我没能控制住自己。对不起。” / t5 w0 j- u0 }2 W0 R1 W2 D/ J
“你也知道龌龊,干完了啪啪屁股就走,当我是什么,窑子里的鸡吗?你知道我当时有多害怕吗?我都不知道那个人是谁,还错怪了你哥,还担心自己会不会感染。你可倒好,潇潇洒洒回法国,一句解释和道歉都没有。”我听他主动说起了这件事,把迷奸说得那么理直气壮,心火不由得向上冒,停下来指着他的鼻子冲他发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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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真的对不起,你看你怎么才能解气,怎么骂我打我都行。”我抓起我的手就朝他的脸上打,连扇了三个耳光。我抽回了手,被他疯狂的举...0 t; n3 ~* a/ X K4 l/ F% _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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补充内容 (2021-12-21 21: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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