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下班我赶紧吃完饭,坐地铁回到小龙坎,到了八中后门,我把昨天周处长的短信给保安看,保安就放我进去了。进门右边斜坡下去就是八中的教师宿舍楼,也不知哪家是平哥家。, C: G. Q D+ S1 M, N4 l$ D
我沿着操场往左走,就到了行政楼,到了周处长的房间,门口写着:教务处长办公室,原来他是管学校教务的处长,我想着,敲了敲门。& _) m5 E: _6 q; ?" }
里面响起了脚步声,一个戴着眼镜的中年男子过来给我开了门,热情地伸出手跟我握手:“小秦是吧,我是周处长,快进来。”
+ Z- G! b5 F( }2 v) B. x9 O! Z他让我坐到沙发上,给我拿了瓶矿泉水,在我对面坐下。
5 M7 F+ a/ o0 J, _" \% ?! d“小秦,你是林教练的朋友是吧。他现在怎么样?”他问我。
0 A, M8 f: }* h“挺不好的,半身都不能动,也不能说话。”我说。
: T; r T _, D7 W* y“哎呀,没想到这个节骨眼上,偏偏出这样的事情。”他摇了摇头。0 l( ]. o/ A2 I' j* E. O+ H B/ i
“您有啥要跟平哥商量的,您就说吧。”我说。" ~& g% R1 Y7 \2 @3 [$ }
“小秦,那我就开门见山地说了啊。是这样的,林教练带的女排队伍,月底就要参加重庆市中学的排球联赛。现在我们非常缺一个能跟他一样优秀的教练。”) G1 z, C9 i$ W. Y1 Y: C) z: {
“平哥的同事帮他带带都不行吗?”我问他。0 G/ m; ]* m& Y5 K6 F8 X7 S& e
“他们也有自己的队伍需要训练,还有教学任务,他们已经把教学给林教练分摊了,但是这一块工作,暂时没人敢接手。所以我才愁得慌。我们学校就是这样,一个萝卜一个坑。所以我找他就是问问他有没有合适的人选推荐的,外校的也行,只要能帮他训练上队伍。”他说。
1 D( ?( y6 r4 M- a0 T“其实,即使有这样的人,那别人要过来的话肯定得辞职,咱们学校这边怎么考虑别人的职业发展和生活配套呢?”我问他。
! ]5 I/ W$ Z# C- ^3 I9 m8 g他考虑了一下,说:“这样,我们学校女排教练本来就缺人,我给人事处说一下,可以引进一个教练过来。但是,那个教练自身也得非常优秀,比如说,能带领团队拿到名次。”. s- o7 D5 R" `, Y
“学历啥的重要吗?”我问他。7 f, H9 F7 Z4 Q3 \1 x3 H
“搞体育的,学历有啥,只要能力强,能拿名次,就行。”
& [. e. z5 ]1 i! t& T2 b“您说的团队,就是指八中的女排团队是吗?”我问。
L2 v( ]8 x& I“是的,换句话说,只要他能找到一个月底能带我们学校拿名次的教练,无论他是哪里的,我们学校都可以给他引进过来。”他说,“怎么样,你知道林教练有没有这方面认识的人?”0 M1 r; S: r2 U* Q
“我知道,他有个好朋友也是女排教练,我马上跟他联系联系。对了,要是他答应了,什么时候过来报到?”! L" F$ o* R' x5 I; j+ O
“当然是越快越好了,今明两天就来,女排这两天都是自己在那训练,也没教练看着。”周处长急切地说,“这就剩不到一个月了……” a* f4 P9 ]! O) d) U8 o% q
“行,周处长,我现在就给他打电话。他确定了,我再回复您。”我就站起身来,准备离开了。- K. Z0 ~( j7 o" ^" C& z* Y5 X! d
“好的,麻烦你了,尽快回复我啊。”他说着也站起来,将我送出了办公室。# |6 _) P7 O1 U" i, d5 q
我出了门,他叫住我,从抽屉里拿出一个信封,交给我,对我说:“对了,你给林教练转告,让他安心养病,他生病期间,我们照样会给他发放基本工资,等着他回来。酉阳离得远,我们也不可能都去看望他,就只有拜托你转告他了。这个信封里是我们给他凑的钱,给他看病用,到时候医保报过了学校也会给他报剩下的部分,叫他不要担心钱的问题。他有啥难处你随时联系我就是了。”9 A' Q" _& e8 ?
我拿过信封,心里替平哥为他的好单位好同事而感动,也为周处长对我的信任而感动,我辞别了周处长,下楼去了。
. p! Z* F" }2 g7 H; f8 [/ d我回到科室,拿出信封数了数里面的钱,足足有3万多块钱,这都是平哥同事们的一片心意啊。我赶紧给惊天打电话,打了半天没有人接。我急坏了,又给建新哥打电话。建新哥一下就接了过来:“秦啊,啥事儿啊?”, e1 u! \* L0 |4 p
“惊天在不在你那?”我问他。/ \( Q2 t* M i X: @5 Y+ }9 l
“在,他在给平哥做康复训练。”建新哥说。+ o7 i! J) m2 ~1 t, O( x. s% r0 I
“你马上叫他接电话。”我对建新哥说,一会儿,就听到了惊天的声音:“喂,小秦吗?啥事?”( T1 i7 h: k+ C X. p
“天哥,你必须来重庆了。”我直接对他说。接着,就把周处长的话给他转述了一遍。' I0 J, c) @( T1 i0 p
“那……我这边也有队伍要带啊……”他犹豫着。2 V7 P- N+ |7 I2 {) c
“你有没有同事帮你带?”我问他。
) X% o* L, x1 M4 X9 d) t6 `“我们倒是两个教练一起带的。”他说。$ o9 [0 a+ \0 V0 h
“那就行啊。你赶快给学校说,你先过来带一个月,如果能进八中,你这不就能跟平哥一起生活了吗?”我着急地对他说。
/ u. F2 e3 b8 c% \ y: ]) T“那我这边也要去参赛,跟八中是竞争对手啊。”他说。" }) D5 p& i. j" X2 D) H E
“嗨,都啥时候了你还为你们学校那么忠心耿耿的啊,是你一辈子的幸福重要还是你那个工作重要啊?”我越发着急。
& d/ l! e* g, ~/ V2 B: [6 [“那……我走了,平哥咋办?”他说。
4 i" b: p6 w: b+ I“有建新哥在你还担心个啥。你就今天下午赶紧回去把这个事情敲定,收拾收拾,明天你就过来,就行了。你们那边管教务的是谁?你不好说我去说。”我焦急地对他说。
; s- n+ n/ u6 u7 ~“就是满囤哥。”他说。
" W4 f' w. Q; |% F& W, K- X8 c我听了喜出望外,“那还不好说吗?都是自家兄弟。你等着,满囤哥可能还不知道你俩的关系,我马上给满仓哥打电话,让他去说。”说着,我就挂了电话,又给满仓哥打电话,向他说了这样的一个情况。
# a% S7 Y6 a% F/ I( d# i满仓哥听了我的话,说:“哦,那这对他俩来说可真是个大好事啊。”% C1 }. ~: |6 R7 n2 L; {
“是啊,所以我着急得很,惊天还不好意思给满囤哥说。”1 R' P; F: \- V& p+ r+ q9 a
“行,我去说,你让惊天赶紧准备准备上重庆去。”满仓哥满口答应了下来。
) c# s% I' V) V, E' B, u" C我又给惊天打电话,说:“你放心回去收拾,满仓哥已经给满囤哥说了,你们那边的事情你下午处理完,明天一早赶紧开车过来到八中报到。”: y. k, g! x4 ~# l0 y# `# @
“那……我去了重庆,住哪儿?”他问。) q* i& Y3 \; |/ o4 N# h7 N7 V
“住我那儿啊,就在八中旁边。”我说,“我等会儿把地址发你手机上,你导航到地下车库上去就行,我到时在家等你。”9 G% r% Y- B1 c3 Q% G
“那好吧,我先过去一个月看看。”他说。1 C$ |9 f; Q6 s$ y1 j3 }
“看啥看,你得想方设法留下来!这个机会错过了就不会再有了。”我提醒他。
. u" T9 I7 E: y7 l1 i7 }$ X“好好好,我尽我全力。”惊天说,“看你,比我自己还着急。”9 b' ]/ }! j1 B" P
“我能不急嘛,这多好的机会啊。好了好了,你明天就过来,说定了啊。”我说。
) u1 {- d0 B* \4 d6 c* ^' B7 q7 k( ]“那……又要打扰你……”他有点不好意思。" C3 z4 K( M5 T& D+ m
“龚兵也在我那,你来不?”我笑着说。- z& y2 y2 H: B4 R" w
他也笑了起来:“那我肯定要去。”
, y: x. e6 x: q- J4 f4 ~- C+ v挂了电话,我就马上给周处长说了,人已经选好了,明天下午来八中报到。他听了非常高兴,连连夸我办事效率简直太高了。
* M T+ s; v" Y3 Y) R/ v7 L% l/ |. W下午看了病人,我估摸着磊子肯定已经睡醒了,就又给磊子打电话。9 d' h5 e7 U2 E' V8 S1 \" v1 _
“哥,你找我啊?”磊子接了电话。
9 j8 m/ D/ S+ X( q* K“睡醒了没?”我问他。: e0 Z) k" \6 C6 |1 a
“醒了。昨天你来我家了哈?谢谢你的米哦。”磊子说。, ^$ H& h; E8 \
“谢啥子,都是自家种的。有个事情问你哈,你老婆怀孕了你晓不晓得?”我问他。
' d3 }$ q/ [7 v2 d! l“啥子安?她怀孕了啊?”他惊讶地问。# x. o a9 X$ |" N/ N# B
“你咋个搞起的嘛,她怀孕了没给你说啊?”我问他。
9 Z# ]9 P* Y+ G. I4 R( O) v) T“没有啊,难怪不得我看她老是呕哦。”他说。$ ]8 M3 ^1 W$ r; h
“我真是服了你了。你咋个想的嘛?”我问他。
! l9 S) W. g, Q3 M“怀起就怀起了三,养起嘛。”他说。" A& X. R6 z; B' @( ~. S
“你婚都还没结的嘛。今天小何给我说了,想让你抓紧跟她结婚。”
5 c0 U r0 q% D; z“可以三,结婚就结婚嘛。”
& T: a5 ?4 }# s" I: P0 E5 ^“你拿啥子结婚嘛?”: l! r& {: P9 U, [; l7 u5 p& o3 |8 K1 L
“房子有的嘛,就住屋头三。”: w" V$ L6 _; X6 o& ] C( C6 p
“小何说你们屋太小了,想买个婚房的。”
) F) p' e8 V- a1 F“那,哪有那么容易就买得起的嘛。”! [; s2 @2 Q9 s
“你们去看过没的?”7 Z3 D' G6 X& e: J
“没有,就搞了几回。”% Z, V2 F0 m/ C* e, ^( w
“我说你硬是满脑子都想到那个事。”
# g# k r" E4 X- S& Q1 d“那她也没给我说啊。”磊子感到有点委屈。
# m7 Y) f$ K" b) P4 U5 A“还有,她父母你还没见嘞。”
& c# Z c9 ^" o( B“哪晓得恁个快嘛。”
# h8 f5 p8 M* a7 l% X {+ Q w“你跟他父母期望的女婿还是有点差距,他们喜欢知识分子,你见他们的时候注意点谈吐嘛。”
2 }: D: x# P) k* @0 L“妈哟,我哪里装的来读书人嘛。” f5 R! y# l2 `6 |3 m9 I/ @
“到时候我给你想办法嘛,你有个心理准备。还是先把房子的事情弄好。你现在手头有好多钱嘛?”
; o: H% j: I# o: r; ?! w' l“二三十万还是有的吧。”
1 g. d, m# ]4 L“那还是有点不够哦,你跟小何商量下咋个买,不够了我这里还有个几十万。”( L- d: v3 o# M/ R
“天嘞哥哦,我囊个好意思找你借那么多钱嘛,把我卖了差不多。”
$ A9 h2 Z R) L% M# D, y“我也是想拿来买房子的,存了点钱。”4 v$ m$ }9 N4 s" C/ ^1 t' X
“你不是有房子的嘛,你一个人够住了三。”磊子说。
0 h" u' K! V6 e+ q6 W$ t; G“不,我想换个三居室的,现在的还是有点不够用。”
) Z! v, N; y0 D. |: {“那正好那个样儿喃。你买个三居室的,把你那个卖给我就行了三。”他说。我想了想,这不失为一个好办法呢。“我一天到黑不是睡觉就是开车的,哪里有闲工夫去看房子嘛,我看你那个就挺好。”他说。
1 K7 C M( b& j ]“你还挺会想的嘞,把任务都丢给我了嗦,那好嘛,我去考察下嘛。”我说。0 b+ g" W. F3 E
“你钱不够我把我那三十万给你,你拿去买大房子,我们两个一步到位。到时候差价我慢慢还你就是了。”磊子说。% S- w* d9 s. Q4 {) ?! x0 g
“我那个房只有两个卧室,只够一家三口住哦,你们万一以后再要娃儿了,咋个办呢?”; n2 Q1 Q" m3 n* y5 v
“那就把你的大房子给我,你去买更大的三。”磊子笑了起来。
5 H2 e4 o/ h- Q$ r4 A m& g6 v' [“你硬是盯上我了嗦。”我说。& S# ~- e, `: p( ?0 a0 g" E
“那是三,我一辈子都要扭到你费。”磊子说。: d" s* G3 q3 i/ y1 E# a$ f! Y3 L
“那行嘛,我看下我们小区有没得合适的,我两个当邻居也挺好。”我说。
, ]. ?# z& a8 g- J( G2 @) [+ A9 @“就是,我也想住得离你近些的。”他说。
n: f% h% S8 l- e* k: ? B“那你妈咋办呢?”我问。
+ L6 _! M1 q( I% b/ T5 I“她不咋愿意跟我们生活在一起的,以后再说嘛,我先结婚再说。”他说。3 J6 I% m1 s; c$ {( H
“要的,那我就找下房子。”说完,我就挂了电话。
0 g0 R0 e7 z1 e' Z6 D6 i: l这下子我又给自己找了个事,而且还挺急。+ A3 O/ [* K) w9 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