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染雪窦花

haojiejohn1006

绵延的雪山，伸向远方。这里的积雪终年不化，在阳光的照耀下，雪地显得灿灿烂烂。这里是碧水河发源地，雪窦花盛开的地方。周围几百里，几乎没有什么人家。我和哥哥，在雪域已经住了三年了，每天一起床就可以呼吸雪域高原最清新的空气。三年前，父母突然失踪，家里的房子也被大火烧毁，我被吓得大哭，哥哥把我搂在怀中，望着熊熊燃烧的火焰，眼眶里充满着仇恨。我不知道命运为何如此对待我，遭此横天大祸。哥哥背着昏迷的我，一路跋涉，来到了荒无人烟的雪域。哥哥从未告诉我来到这里的原因，也从来没有向我诉说过烦恼。但我总觉得在他深邃的眼神里有些许的忧郁。
   我喝着碧水河的水渐渐长大，不再是一个懵懂的女孩。哥哥也显得成熟、稳重，浑身上下透露着阳刚之气。他抚摸着我的长发，说：“丰华，你长大了。也该寻找真爱了。你要知道，我们来雪域是来避难的。我们要替父母讨还公道。这几年，哥哥体会到了生存的艰难。想当初，我们的生活是何等地幸福呵。”哥哥顿了顿，眼神稍显得伤感，接着说道：“丰华，沿着碧水河一直下去，会到达一片望无际的草原，经过草原，有一个小镇，那就是我们儿时生长的地方。”我靠在哥哥的怀中，他宽阔的胸膛是一面挡风的墙。我撒娇道：“哥，我不想离开你，我要永远和你在一起。”他拍了一下我的脑门，笑笑说：“丰华，别傻了。我们一定要替父母讨回公道。等我采集到雪窦花，我们就离开这。”雪窦花？我回想儿时母亲经常跟我提起。雪窦花是生长在雪域深处稀世药草，几百年才开一次。相传，雪窦花可以包治百病，并且可以让死去的人复活。雪窦花只有充满感恩的人才能找到。我问哥哥：“你要雪窦花干什么？”哥哥拉着我的手，来到了雪地上，指着远处的雪峰，说：“丰华，你知道吗？父亲在年轻时在这里采到了雪窦花，为了雪窦花，他差点连性命都没有了。当时，母亲身体一直极度虚弱。吃了父亲采来的雪窦花之后，母亲立即康复过来。不知道谁把这个消息传了出去，人们纷纷找到父亲，要他带领去寻找雪窦花。父亲拒绝了他们，得罪了不少人。在一个漆黑的夜晚，父母被镇长带走了，并放火烧了房子。他们要求我去寻找雪窦花，才能放了父母。当时，我们都是孩子，不是镇长的对手。如今，我们在雪域高原已经住了三年了，渐渐地懂事了，是时候离开了。三年时间，我一直在寻找雪窦花，可一直没有找到。丰华，原谅可哥今天才告诉你。如果三年前就告诉你事实的真相，我怕你会接受不了的。”我哭了，泪水湿透了哥哥的衣裳。这么多年来，哥哥一直承受着心灵上的煎熬，而我却从来没有为他分担些什么。从那一刻，我发誓一定要采到雪窦花，重回父母的怀抱，一家人过上幸福的生活。
   每天太阳一出来，我就背上竹篓，踏着雪地寻找传说中的雪窦花。雪地上留下了我深深浅浅地脚印。我几乎走遍了雪域的角角落落，可就是没有看见雪窦花的影子。我有些气馁，这样一直找下去也不是办法，于是，对哥哥说：“哥，我们离开这吧。我想回到父母的身边。就算我们找到了雪窦花交给镇长，也不能肯定他会放了父母。只会助长他的气焰，说不定还会得寸进尺。”哥哥没有说什么。几天后，我们收拾敢一下行李，离开了雪域。沿着弯弯沿沿碧水河，走过迷人的草地，来到了儿时住过的小镇。小镇并没有没有大的变化，儿时住过的房子夷为平地，开满了野花。我们找到镇长，要求他放了我们的父母。镇长冷笑了几声，说：“你们找到雪窦花了吗？”哥哥摇了摇头。镇长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说：“没有找到雪窦花，就休想见到你们的父母。”我非常火大，走到镇长的面前，瞪着眼睛，说：“凭什么？为何要让我们为你雪窦花？”“嘿嘿，我说让你们找，你们就得给我找。你们得听我的。”哥哥气冲冲地走上前去，把我推到身后，伸出巴掌，重重地打在了镇长的脸上，五条红色的巴掌印突兀出来。镇长捂着脸，叫嚷道：“林子，你有种。你这一辈子休想见到你的父母。来人呐！”几个彪形大汉从门外冲了进来，抓住哥哥暴打。我急了，跪在镇长的面前，哭着说：“镇长，求你放过我哥吧。我替你去寻找雪窦花。”镇长一挥手，打手们停住了手脚。“好，答应你。你一定要尽快给我找到雪窦花。我会按照当初的诺言，放了你们的父母。否则，休怪我不客气。“镇长咽了一上口水，接着道：“把林子给我关起来。”哥哥被几个彪形大汉拖了出去，地上留下了一滩血渍。我的心都快碎了，擦干了眼泪，离开了带给我深深伤害的小镇。
   重新来到雪域高原，没有哥哥的陪伴，我要学会坚强。漫步在雪地上，我无心欣赏唯美的风景。寒风吹得我直发抖，脑海不断回想起哥哥被打时的惨状和镇长那双无情的眼睛。我朝着天空大喊：“老天，你为何要这样待我？老天，你为何如此无情。”空荡荡的雪域传来了我的回音。为了采到雪窦花，我背上竹篓，爬过了一座又一座的雪峰，双用被冻肿了，脚底磨起了血泡，硬生生地疼。只要能找到雪窦花，经历再多的痛苦也值得。日子一天天过去，还是没有一点结果。我依然不放弃。一次在攀登雪域最高山峰时，在半山腰上一滑，摔了下去，翻落在山底，全身失去了知觉，昏迷过去。
2 G8 P' g" Q' {& E$ a    当我醒来时，发现自己正躺在床上。房间里有一个火炉，驱走了严寒。我忍着疼痛，从床上爬了起来。“这是哪里？为什么我会来这？”我朝着四周大喊道。房门外走进了一位面目慈祥的老人，手中端着一碗汤递给我，说：“姑娘，是我背回来的。当时，你昏迷在雪地上，全身伤痛累累。你快喝了药汤，身体会慢慢好起来的。”我接过碗，“咕噜，咕噜”地喝了下去，抹了一下嘴，说：“老伯，请问你是？”老人笑了笑，说：“我在雪域高原隐居了几十年。我常常看见你们兄妹俩，只是你们没有看见我罢了。我不喜欢尘世的纷扰，想在雪域高原度过余生。”“老伯，谢谢你救了我。说实在的，我来雪域就是想寻找雪窦花的。可是这么长的时间，一直没找到。我都快绝望了。”说着，我哭了起来。“好孩子，别哭，告诉老伯为何要寻找雪窦花。”我把自己的不辛遭遇向老人娓娓道来。老人听完后，非常感动，说：“姑娘，雪窦花快绝迹了。你的遭遇很让人同情，年纪轻轻地就经历那么多磨难。好吧，老伯知道雪窦花盛开的地方。不过，这是全世界最后一朵。等你身体康复了，我就带你去找。”
0 s  Z4 P* V$ {  经过一段时间的疗养，我的身体康复了。老伯带着我沿着波光粼粼的碧水河，向雪域深处走去。翻过几座雪峰，走出了雪域高原，来到了一个几乎与世隔绝的地方。我看到了一个很大的湖。老人指着湖面，说：“姑娘，你这湖就是碧水河的发源地。湖水流过雪域，形成了河流。这里是雪域高原最深处的禁地，一般人是到不了的。雪窦花就在湖的旁边，跟我来。”老人带着我，来到湖旁边的一个山洞，里面一片漆黑，走进洞中，有软软的积雪。走到山洞底端，我看见金光闪闪的雪窦花，生长在山洞的角落里。“姑娘，快去把它采来吧。”老人交给我一把铲子。我走到雪窦花的旁边，泌人心脾的花香让我感到阵阵舒畅感。我蹲下来，小心翼翼铲开了雪窦花周围的泥土，挖出了无数次在梦境中出现的雪窦花。手捧着雪窦花，不停着颤抖，金灿灿的光芒照亮了我的脸庞，也照亮了我的心。我把雪窦花装进布袋中，走出了山洞。此时的天，分外晴朗；此时的湖面，分外宁静；此时的我，泪流满面。老人嘱咐我：“姑娘，这可是世界上最后一朵雪窦花了。用它救回你的父母和哥哥吧。你该去办你的事了。老伯等你的好消息。”
   来到小镇，我把千辛万苦打找到的雪窦花交到了镇长的手中。他叫人把父母和哥哥放了出来。父母已明显苍老，脸上有了深深地皱纹。我扑到母亲的怀中，痛哭起来。“妈妈，对不起，这么多年来，让你受委屈了。”母亲把我紧紧地搂在怀中，声音哽咽：“丰华，不哭。你永远是阿爸阿妈心中的好孩子。我们从今以后可以过幸福的生活了。“正当我们一家人要离开时，哥哥却冲到镇长的面前，把他手中的雪窦花夺了过来。镇长一惊，七八个彪形大汉立马把哥哥围住。镇长威胁道：“林子，你识趣点，否则我让你们一家吃不了兜着走。”哥哥往地上吐了一口口水，说：“呸，你根本没有资格得到雪窦花。丰华为了寻找它，吃尽了多少苦你知道吗？我不会把它给你的。”镇长大怒，狂叫一声：“打！”彪形大汉们围成一团，狠命殴打哥哥。父亲从怀中掏出一把冒着寒光的匕首，悄悄地来到镇长的身后，扑向镇长，把匕首刺进了镇长的肚子。镇长瞪大眼睛，倒退了几步，捂着腹部，口中涌出大口大口的鲜血，倒地身亡。我和母亲吓得脸色苍白，卷缩成一团，躲在一旁。父亲的眼睛布满血丝，冲着打手们喊道：“住手，你们镇长已经被我刺死了。”打手们看着倒地的镇长，吓得落荒而逃。哥哥手捂着雪窦花，浑身是血。我和母亲扶起哥哥，他的身体散了架似的瘫软。我把手放到哥哥的鼻子下，昏了过去。哥哥死了，那帮打手活活把哥哥打死了。他胸口的雪窦花还滴着鲜血。
0 d0 U7 E7 |9 t7 J  父亲背着哥哥的尸体，离开了小镇，去了雪域高原。离开时，父亲对我和母亲说，他要把哥哥埋在雪域深处，让他与雪域融为一体。雪窦花已经被鲜血染成红色，失去了光泽，也没有价值了。雪窦花是纯洁的，容不得半点血腥。父亲要把血染的雪窦花与哥哥合葬在一起。他现在只想一个人在雪域高原静一静，让雪域的空气驱走他心中的沉闷，让碧水河的水洗涤他的灵魂。父亲走后不久，我和母亲也离开了小镇，踏着父亲的足迹，走向雪域。我无法用语言形容我悲痛的心情，泪水在心中打滚，父母永远失去了一个好儿子，再也经受不起任何打击了。我想这次回到雪域，永远也不会离开那了。我要守护着哥哥，陪伴着父母，等候着雪窦花再次盛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