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之后日子仿佛变得愈发的冗长,吸取大一时回家之后被各路亲戚拷问的经验,我在成都待了很久也没回重庆。西南的阴湿想必是世界闻名,无论是床上的被褥还是地上的地毯,甚至街道的路面都湿哒哒的一副能长出蘑菇的状态。我住在成都市区四川大学和四川音乐学院附近的一个独立小院里,这里曾经是我外公在成都的寓所,似乎也没有人打理,到处都铺上了厚重的灰尘。刚刚从双流机场风尘仆仆地回来,我很有激情地打水拖地擦窗户给这栋小楼来了个大扫除。折腾了半天,我都没来得及欣赏一下自己的劳动成果,就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0 R$ b( D. Z* @) I
成都这几天都在多云的状态,但是地处西隅,晚上五六点也不见得会天黑。这也就造成了我一种日夜不分的特殊状态。每天的睡眠和活动无限紊乱,大半夜三五点钟出门散步,或者下午一两点起床吃早餐都是常事。( U0 b6 E9 n9 W. m+ n' V0 C7 H8 Y" n
成都是一座休闲的城市,我爱这里。虽然我发现我十分不标准的四川话总是会被出租车司机误以为是外地游客,但是难得的是我居然没被宰客。我觉得我在成都的生活就像洗过脑一样,生命不再因忙怒而嘈杂,时间的流淌变得凝重。仿佛万里外的哈尔滨发生过的一切都像一个梦,现在这个梦醒了。
. H- A$ f0 P% n b' |“妈,我想在成都多呆一段时间。”我和爸妈的通话并不是很勤,通常一周能有一次已经算难得。4 Y5 I+ q {1 D, r7 \
“爸妈现在也放假了,周末去成都看你吗?”/ L$ S1 \9 `5 o( Y! t9 x
“不了吧,今年你们打算在哪儿过年?”
4 y& _& r! r' c“去贵阳吧,你奶奶在贵阳,你爸的意思是今年带你去陪陪她。”我家和千万中国家庭一样,对过年去外公家还是奶奶家这个问题总是很头疼。妈妈今年肯让步肯定是有原因的。
: J8 a! \- J# Q: t# I“那你们什么时候去?”
; J) D9 Q8 Y. R* ?% {0 U“过年还早呢,应该是2月几号的样子吧,到时候我们先去成都接上你吧。”
; s( `) W, C$ K! ]0 `“好。”
9 c) |/ f; F( H! V挂了电话,我看了看窗外,还是灰蒙蒙的天空,街上的行道树因为光线的原因也是一片暗绿色,这场景实在是分不清是上午还是下午。目光回到眼前的电脑屏幕,上面是大半部《CNC》的稿子,因为我计划把它发行成一本小说,所以后半段就没有继续在杂志上连载。据说读者们怨声载道,还有些人在论坛里发起抵制购买《CNC》的图书。2 G6 u& b! ~/ {8 p& M' m
摇摇头赶走这些念头,我接着敲键盘码字。故事的框架早在提笔时就已经确定,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寒假以来开始写的后半段我却越写越偏离原定框架。《CNC》本来是走沉静路线的普通感情故事,但是我现在写着写着却让它慢慢往BL的方向写。我知道这是不可以碰的禁忌,如果真写成了BL那别说出版,就连在杂志上发表都不可能。
& v& J& E8 g, k" F0 Q好像这些思维又打断了我的行文,最近不知道是不是江郎才尽,我觉得我的写作没有了当初的那种激情——那种看见键盘就有满脑子的故事喷薄而出的灵感。想当初我高三时居然用iPod Touch小小的3.5寸触屏写出了一篇十万字的畅销小说(因为要高考,家长不许碰电脑)。8 W3 |: ~- Z- m# n# _; ? v
就在我漫无边际地盯着电脑屏幕走神时,手机震动了起来。是一个陌生的号码,归属地是贵州贵阳。
' s( @) f" d% w Z; q“小安子,最近想我了没。”刚刚摁下接听,听筒就差点被震爆,是罗成。5 T0 T$ W% Y! B
“你小声点。我想你干嘛。”
- Y) c1 l! K/ ~2 w- U1 r“你现在在哪儿呢?回重庆了没?”/ U8 C; |8 L1 u7 ?4 d: y0 ^% h
“没,我在成都。”8 ^# Z$ D1 Q$ b* V* h! k- N6 r
“恩?在成都干嘛?看川妹子吗?”& i$ n& x% J' z6 O' _, \3 d
“啧啧,你以为谁都跟你似的。诶?你怎么用一个贵阳的号码啊?”, j' q6 f& U4 X( z
“因为我在贵阳啊。”; f7 q' |, H$ `. a( N" q: b
“哦,你外婆家在贵阳是吧。”
0 ~' B( N: W- V: R/ }$ r“我们叫姥姥。”
w, P' h5 _# F2 L, s1 T( f“我过段时间也要去贵阳。”
, v. r" N# t, s0 S$ N“来你奶奶家过年?”: J9 f) t1 m6 _2 i' P
“恩,是。”2 p4 r; X+ E# l ~& x- _' ~
“那你什么时候来啊?我在这里要无聊死了。”
: Z% w y9 G- X9 p( a“2月份吧。”5 F# I# A2 Z" m0 D) k* c) Q
“那不是还很早吗?你提前点过来吧。要不我去成都接你?”) U/ N: B4 X4 h: S; F% S
“你又弄了辆车?”/ c$ X \& f* V3 C7 W
“是啊,我爸给我开的。和你不一样哦,我可是有驾照的~”言词中洋溢着得瑟劲。
4 ~& e4 c% E- \“那你来吧。”我猜测这是个玩笑,但是罗成的说干就干也是闻名的。挂掉电话之后我继续写了一会儿就出门去逛街了。6 @" Z6 I& @0 u6 W% R3 O% Q
倒了两次公交车才到春熙路,其实我本可以坐地铁的,但是想着公交车可以看看沿路市井风情,我还是选择了不快捷的公交。春熙路一如既往的人潮涌动,其中不乏皮肤细腻洁白身材火辣的川妹子。( B# ]' b0 _9 \" C
从一家商场穿梭到另一家,我购物的欲望似乎越来越旺盛,大概两三个小时后我就收获了若干件新衣服,一个新背包,两大袋各种零食以及小玩意儿,甚至有一块昂贵的手表。我想我今年的压岁钱应该会比较丰厚,到时候再去还信用卡也不迟。3 i$ p: e, @, x7 _! g
“哥哥,你这个烟灰缸在哪儿买的?看起来好可爱。”一个穿着很不朴素的女孩指着我的购物袋问我。我很庆幸他没叫我叔叔,因为我至少三天没刮胡子了。0 W9 H/ F# v: }( I/ c
“烟灰缸?我以为那是果盘。”
) Z7 G, W. R* q. B, r1 m“哈哈哈,你真是太搞笑了。”女孩和她的同伴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
" z! `/ S- k- n: G2 Y“在哪儿买的我忘了,你喜欢送给你好了。”我也不是特地用这手段去钓妹子,但是没办法,习惯了。7 n( Q6 R4 j7 B' P* m
“这样不太好吧。”女孩例行的推脱。( w5 T* y1 F0 c; z0 ~/ s! i
这时候我的手机响了,我在心里暗骂了一句该死,是谁在这么节骨眼的时刻打扰小爷的好事?一看屏幕,是芦蔚诗。( K" ?* V7 ^3 S
“小胡小年快乐啊。”芦蔚诗很标准的辽宁普通话,不悦耳。# L G$ E7 R8 L. I5 Y& f, g
“我们南方人不过小年。”我说得很沉着,刚刚搭讪上的几个四川女孩拿着那个玻璃的烟灰缸把玩着,说话的声音很大。
9 H7 L7 M+ F; s“你忙着呢?”芦蔚诗的语气有些变了。
) c7 C4 z" c ~6 L5 _5 O“没啊,我在逛街。”
) {# e1 Z q0 p) L# U% @9 B" g. q“哦?你家是重庆的是吧。”好像语气又变了回来。
8 P r* T8 @0 x% g' c1 m. `- q“是的。”7 I1 o7 k$ a0 i5 N) Z" }3 M
“我现在在重庆哦。”那个尾音被强制拖长,企图表现出一点港台味,但是和浓厚的赵本山腔实在不搭调。- v. P; Z5 d/ ~/ R" ~2 s% o5 i, M$ h
“哦?是吗?你来重庆了。”我很清楚我最后是陈述句语气。, Z$ ]# e- H4 z. e+ V, i
“我爸来这里开会我就跟着他来了。”芦蔚诗主动解释道。0 n$ ]+ D1 _$ \8 _, M7 y- W
“我代表重庆人民欢迎您。”( A( u( d0 d- p; S$ {; t$ W Z* L
“……”芦蔚诗想要的显然不是这个,“难道你不应该尽一点地主之谊?”% _! P, ` I, s
“我不是欢迎过你了吗?”
3 C! B5 ^+ ^0 [# {# e3 o“……”以芦蔚诗的智商,应该也知道我是不想尽这个地主之谊了。寒暄几句之后我挂了电话。
! Q1 B# t* } h v“哟,女朋友打来的啊?”刚刚要走我的烟灰缸(或者果盘)的姑娘见我放下电话,转头对我说。
/ C& K1 g8 m& Z) T; e: W“不是,一个同学而已。”. Z/ T& T; P) L7 }# U
“哥哥这么帅,一定有女朋友了吧。”# r4 a3 N+ R; \
“没啦……”我甩出了我的必杀技之一,低下头小声说,也许还伴有微红的面颊。
' _! k8 }1 e, u" e. w) w1 v“哈哈哈,姐姐给你介绍个,你看这里站起的随便挑。”这位女侠似乎有点没完没了的趋势。
. G1 q* R! x6 p+ ]3 C“额……”
" |$ p' o' U1 [/ X/ \+ a2 h“你送我这个烟灰缸,我总要表示哈嘛。走,请你喝饮料去。”说着,这位女侠居然一把抓起我的手腕,这个动作似曾相识。/ c+ v3 ?( H" x1 M4 |
就这样我和四个长相颇正身材鬼火的川妹子一起去了良木缘,这是一家风格诡异的咖啡馆,说不上是什么风格,从装修到咖啡的口味都是独树一帜,总的来说就像面前坐着的这位用吸光喝卡布奇诺而且叫嚣着多放奶沫的女侠一样——粗犷奔放。% R$ w3 j/ p/ n9 i; K1 ?) ?$ `
被八只眼睛盯着,尤其是八只勾了眼线涂了眼影的眼睛上下打量绝对不是什么美好的体验,所以火速结束一杯拿铁的生命之后我决定开溜。
! v$ l# O8 y% R |# e. h“我还约得有人,先走……”我还没说出一步,就被女侠打断。, e3 K' {& r5 B! M- A7 X
“我不信,约的谁?”4 E( h! D" y7 o& h5 K$ A
“好朋友。”
) @8 T7 x6 `4 v( `$ T+ z5 t% k“女的?”
J, \3 Q# T* H/ ^“男的。”
& g+ i( E* W% k6 R, b# X“哦,那有什么关系,叫他过来呗。刚好你买的东西太多他能帮你提。”
6 v7 q3 Z! ^2 Q+ A* }5 j' _不得不承认,只是一个我没办法拒绝的理由。于是我只好在八只眼睛的注视下拨通了罗成的电话。
1 v( n" W4 a" a“你丫的打电话怎么这么准时?”罗成的京片子听起来总是那么有股魂淡味儿。
; W# ^1 V. [( _/ u" _. y+ R/ j“恩?”
+ o5 ^8 f9 ?, W& ?* d( _* g9 v0 @“我刚到成都刚下高速。”
: Y' M; O) v+ C“什么?你飞过来的吧。”贵阳到成都虽说直线距离只有不到500公里,但是山区的路并不好走。. F4 B8 \5 u/ d- l9 l
“你还不知道啊,现在新的高速公路开通了,从成都到贵阳六个小时就到了。”0 f W9 H1 e/ U5 f: i, B5 C
“什么?那也还没六个小时啊。”
* |5 q9 G! L. h" t$ K' R- H“六个小时是对大部分司机而言的,我只要四小时足矣。”又是那种欠揍的得瑟劲。
' n8 A& r) o4 v% {( R% L+ h“那什么,我在春熙路这边的良木缘,你要不要过来?”
$ h. [& G4 |7 ^, t- Z/ P3 D3 C“有妹子吗?”7 D1 Y! C0 G9 Q' ?% z6 ~
“……有。”我翻了个白眼,果然是本性难移。$ {& c( ` D g- G
“好嘞马上到。”电话就这样被挂断了。/ @9 z8 G+ K5 H. A* N2 B
继续和四位美女东拉西扯,虽然四川妹子都很健谈,但是主要还是和女侠说的比较多。通过谈话我得知她叫韩敏在北京外国语大学念英语,家住成都,而且她的汉语言文学挂了。这四位女孩子是高中的一群闺蜜,相约出来逛街。5 J/ |3 M; d, A
“你们三个先回去吧,我晚点自己回家。”女神对另外的等的不耐烦了的妹子说,然后把她们打发走了。
# r y( y3 ^( `4 P3 Q, C- d“就剩下你和我了。”我饱含深意地笑笑,虽然我并不想做什么,只是无聊到想逗她玩玩而已。8 v/ U, u" _! r
“是啊,就剩下你和我了。”她也饱含深意地笑笑。
% G' N8 J% j9 x- T4 l这不对啊,按照逻辑女孩子此时不是应该惊慌失措地问“你想干什么”吗?我瞬间有种被反调戏的挫败感,这感觉也似曾相识。我只好保持沉默了。
1 q! Z* E4 {1 p g2 X) N* x过了一会儿罗成到了,看他梳得干净利落的头发,一点也没有舟车劳顿意思。罗成这个小骚货,就知道在妹子面前展示。
6 B% E1 S0 \3 i3 o/ Y" P% L) r“这是罗成,这是韩敏。”我介绍得很简略,因为我知道罗成在接下来的30分钟内会把自己由浅入深地介绍一遍,顺便把人家姑娘从上到下认识一遍。说不定今晚还能从外而内。
# b: s9 Z0 r4 p% ^0 a8 w/ G6 H于是他们两个就聊上了,我早已经接受了在罗成少爷旁边当绿叶的命运。索性自己找点事情做,书架上的基本时尚杂志我大致翻了一遍,但是罗成和韩敏一点也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0 p9 t) g! h$ [' Q/ W
实在是太无聊了,我摸出手机之后给顾天泽发了一条短信。. g5 a$ i# H, Q
“在吗。”
. y$ G! j+ R. P! T' Z! R我想若干年后,顾天泽会把这两个字写成书法装裱之后挂在墙上吧。
2 e! Q& G) W+ q( m/ {没一会儿,顾天泽回短信:“我在陪我爸妈买年货。”
7 L7 O9 f* z& m- ?2 m“那你忙。”. S% R6 r) r3 q% A7 t# q
“不忙,我现在也无聊着呢。”
( e4 \8 X/ K* Z1 x# |“罗成勾搭上了一个妹子,现在正聊得起劲。”
" b$ e" b* {5 _9 N) O“哦?是吗,那你也勾搭一个吧。”
/ a4 ~" D. G4 W) X) S/ ?“这不来勾搭你了吗。”( `1 x# A( v# N+ e
“哟呵,妞居然敢来勾搭小爷?胆子够大。哦对了,我爸昨天刚从新疆回来。”
6 F! l8 p, R( f4 D“是吗?那就趁你放假多陪你父母吧。高三了就没有假期了。”
7 t; ^% T7 g2 O“他过完年,初二就回去了。”4 @0 A/ z; }- B g2 d
“这么辛苦。”6 u5 @7 r: m) V! h
“所以我在想我过完年要去哪儿溜达一圈,否则我是要被憋死的。”
3 @+ J5 v( \/ E' y: ?“千万别来我大西南啊,我可不接待你。”我撂下了狠话。
5 Q- X( O; O% U) G$ r' O3 k“你回来的机票买了吗?别忘了你还要补考。”
N3 J: {3 g0 Y' n“没买,大过年的你就不能说点高兴的吗?”其实要不是顾天泽提醒,我真的快要把补考的事情忘了,尤其是需要补考的宏观经济学是我很看重的一门,假期得复习复习。 e- T8 M$ s: H2 u- U) I& }; d
“我如果过完年去重庆能见到你吗?”# P6 Z0 x+ ?4 n4 W7 {3 u
“不能。”我不想解释说因为我在贵阳。3 @: S2 w+ t$ N* F( b4 a
“哦。”他也不问为什么。
9 ^" g9 n& ]3 o. f+ P这次短信对话就这样结束了,好在韩敏和罗成终于决定离开良木缘了,不过他们接下来的计划是——去我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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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哦小安你这里看起来好漂亮啊。”罗成刚刚进院子就赞叹道,这很难得。# n* x7 X9 y9 |( l+ R) t' @
“是吗?你家的花园比这个大且漂亮好多倍吧。”7 H# k4 c8 G7 C4 |' P
“但是这里比较有种宛若天成的感觉。”罗成指的是这个小小的中式花园,虽然缺少人打理但是也一副欣欣向荣的样子。
5 g e& K* {- E/ N“你喜欢宛若天成型的?我以为你喜欢中规中矩的。”韩敏打趣地说。
( B8 R' m4 {2 K! Q“进来吧,我这里有点乱。”我把他们两人带进屋,倒了两杯水。罗成和韩敏很聊得来,两人在客厅热切地讨论什么,以我做了六年生活委员的敏锐职业嗅觉,我觉得他俩很有戏。
7 w9 o* L$ V1 R- O; s“罗成你什么时候回贵阳去啊?”但是我还是难忍棒打鸳鸯。
3 J+ c) H2 B8 _3 ^“厄……再说吧。”罗成甩下这句话之后继续和韩敏热切讨论二战前德国摄影器材去了,我一直觉得他们这些文艺青年抛洒成千上万的现钞人民币在那些镜头上很难理解。我从来没分清楚什么几万元的卡尔踩死和几百元的国产凤凰镜头拍出来的照片过。
) }1 v# X3 d+ x8 {5 k“所以你们今天就不回去了在这里住?”
`, q8 S$ P( Y4 k! R3 I“不,我要回家去。”韩敏说得很干脆,但是我一点也不怀疑罗成能把她留下来。$ E" v, e+ |7 }% ~
“哎,别啊,明天我们送你回去吧。”罗成果然是……情圣。
3 C" M9 T& ^& A: g“不好吧。”
4 b9 J) e: K: r* d8 w“这有什么不好的,小安子这儿房间那么多又不是睡不下。”罗成对我挤了挤眼睛,“是吧小安。”$ d$ h" q6 }* t' @
“恩,是的。”房间虽然是多,但是都很久没人住了。4 @/ L, X3 C$ ?
“恩,好吧……”韩敏一副勉为其难答应了的表情。但是她刚刚进门的时候把换下来的鞋子都仔细地放进了鞋柜,应该本来就没打算走。6 v1 j' ]- D8 |, E
罗成和韩敏又聊了一会儿,差不多到饭点,韩敏自告奋勇地去厨房做饭了。罗成翘着二郎腿窝在沙发上看电视。
- K5 `" L% M2 k8 I! y: b$ w“嘿小子可以啊,这又是勾搭上一个啊。今晚要不要哥哥帮你俩撮合撮合。”
2 N% L6 `, r; I2 ~3 c6 [“撮合什么。”罗成的白皙的脸上难得泛起一点点微红。! R$ m, w$ L# k2 u# b( R6 x% g
“是说总共只有两间房可住,还是等会儿制造停电?”这都是我们之前帮罗成搞定他历任妹子的时候用过的手段。
7 l! Z+ t" E9 a$ ^% ~+ g4 l“切,没创意。”- w3 c2 z' ~7 ^' h; V
“那要怎么样。”* [& `: `) o7 D6 d7 b3 r8 J
“说就只有一间房怎么样?”罗成昂起头,嘴角挂着的坏笑让我恍然,内心一怔似乎有什么东西被点燃了。
* U5 i) v7 U$ z6 Y“你是说……”我想我的表情也很微妙。2 Q1 j: u7 b! N Q1 c
“对,3P吧,好东西要和兄弟分享。”罗成的笑容被收起,他明亮的咖啡色虹膜突然收成一团,好像两个月之前在香格里拉那荒诞的一晚我在他眼里看到的雾霾又回来。
# d, u4 {% [* i' c: ~8 F: D“我觉得我俩挺混蛋的。”我看了一眼在厨房中忙碌的韩敏。, n* i, Y) E$ g) U/ {
“Come On我不信,你会可怜她。”# G M. b8 Q4 J ?
“我……”我心里有顾忌。
4 ]# ~3 ^0 r! Y! G1 z1 F“放不下顾天泽是吧。”罗成嘴角上翘的弧度突然绷成一条直线。+ l; x- h1 L7 g4 N5 c) q
“没有。”我侧开头,不想和他对视。
9 r# [5 z. `0 }8 X: @“小安,坦白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你和顾天泽在一起我本该高兴,我尊重你们的选择,你们一个是我最好的朋友,一个是我从小熟识的玩伴。但是我真的高兴不起来。”罗成很严肃地说,我余光瞥到他上下大幅颤动的喉结,好像每个字都狠狠地被说出来。
! F1 C+ y* R$ g, [“我们……没在一起。”/ L3 F2 q6 p6 W+ [0 V) @3 _
罗成没理我的解释,继续说:“我不会这个在顾天泽面前丢盔卸甲的小安,我还是比较习惯之前的那个你。那个小安无畏一切,敢作敢为……”& R7 d7 J4 Y( [" G
“我现在也无畏一切,敢作敢为。”我打断他。
- Y7 X4 F% ]/ W; A# _. Y“那今晚就敢作敢为一次吧。”" q5 v; U K$ ^9 O) W! z8 p
或许罗成就是在用激将法,但是他是我这辈子最好的朋友,就算这是个火坑我也要含着笑跳下去。
8 U3 m' ^8 R1 E. a& @ h( P“行。”我重新抬起头看着他的双眼,平静俊俏的双眼从咖啡色过渡到美丽的茶红色,那种煮沸了的茶红,竟和顾天泽醇熟的酒红有些类似。- Y! S n6 o* e
罗成又微笑起来,从裤兜里掏出一个药瓶,里面装着透明的液体,倒进杯子兑了水,然后端起水杯走进了厨房。“韩敏辛苦了……”' u% Q1 X0 a( b& ^/ E6 ^
在饭桌上韩敏已经表现出来了不正常的药物反应,不过罗成坚持开了几瓶啤酒所以药效被酒劲掩盖了过去。韩敏脸色潮红:“真奇怪大冬天地怎么着这么热,你家空调开太热了。我在喝点啤酒,要冰镇的!”
4 [: L0 a/ {+ c% Z/ B我起身把空调关了,从冰箱里拿来两罐啤酒,递给韩敏之后她拿起瓶子贴在脸颊和额头上降温,绯红的脸在圆柱形的啤酒罐上摩擦,鼻息粗重混乱。罗成看到这样对我笑笑,可能是关掉了暖风的原因我居然感到一阵寒意,虽然一身不适的鸡皮疙瘩,但我也表现得意味深长地笑笑。
( Z1 L/ F3 c' q* d' E" @“这药喝了酒效用倍增。”罗成在我耳边轻声说。
: U4 f9 Y/ n5 ]3 C“你小子真是采花贼啊,随身带着?”6 L w. [) C6 z! E
“嘿嘿。”罗成坏笑两声,然后回到餐椅上。
9 Z1 g7 `' Z4 e“小安,韩敏喝多了,你扶她上楼去,我洗碗。”饭后罗成大声对我说。
* `" u0 d: y: O: G+ {& p$ M我起身走到韩敏旁边,她现在意识已经不太清醒了。上衣的领子已经敞开到了最大,细长的脖子和突出的锁骨秀色可餐。; y3 W( y, n; h1 x
“韩敏我们上楼去吧。”我单手架起韩敏,路过罗成跟前时,罗成对我说:“我一会儿上来。”
) W4 l5 j* A* v1 J韩敏毕竟是女孩子,身子很轻所以我扶她很快上了楼。唯一一间收拾干净的卧室在走廊的尽头,韩敏踏上二楼走廊松软的地毯站稳之后,突然推开我。面向我倒退着后退,扯开自己的外衣和衬衫,上身只有一件黑色蕾丝边的文胸遮掩,曼妙的腰身因为接触了寒冷的空气略缩回。她眼神直勾勾地盯着我,虽然现在我已记不起那是什么颜色的虹膜,但是那确实是一种很诱人的眼神。可能我的荷尔蒙在那一刻又占领了理智的高地,一边向前走我一边解开自己衬衫的扣。韩敏退到走廊尽头之后靠在门上,我把他摁在门上吻上去,她闭上了眼睛。靠近她的身体我接触到了某种女性特有的味道,那味道微妙地让我不悦。韩敏的身子慢慢失去支持力,顺着门板往地上滑,我也顺势压倒下来,两人肌肤相亲的触感似乎能逃离寒冷的空气,为了温暖她双手抓住我的肩膀。她的唇齿之间停留的仍是酒香,可是这酒味更加剧了我的不悦。
% U2 ^8 H6 Z% F0 A4 H; `, w- C我突然五指捋入她的头发,然后指缝收紧把她的头重重摔在了地面,虽然地上铺有地毯但是她还是“啊”地一声叫了出来。
+ G, d4 M6 g( s除了头发之外我不知道我还能抓住她的那个部位,所以我只好揪着她的头发把她拖进了卧室,她痛苦地叫出声来。6 F; a# S! H- o5 o( V
“真激烈啊。”我刚把他甩到床上,罗成就倚在门框上笑着对我说了。韩敏挣扎着想坐起来,但是因为我半跪在床上压着她的小腿于是她痛苦地叫起来。我从罗成身上收回目光,狠狠地给了韩敏一个耳光。
. ~9 A9 O$ l) v/ l罗成走过来,一边走一边解开扣子,我想我们两人在这个小动作上是如此相似,可能这是古今禽兽的共性吧。
8 b# }% c* s! o* h/ o9 M到了床边罗成已经赤裸着上身,我想这个场景一定很奇怪,一个醉醺的女人躺在床上诱人地呻吟着,两个男人光着上身对视。罗成健壮的肌肉因为空气的冰凉而突起,看起来非常性感。( D3 r* H8 y" ~* o; |
其实我觉得床上的韩敏一生也不会遇到几次这样的机会,她正在一次同享我和罗成两个高中时让全校女生意淫无数遍的男孩。
. M. c) m9 X3 H. L) C罗成解开皮带并但是并没有像衬衫那样人在地上,而是折起来握在手上。他对我说了句:“绑起来。”3 b/ P8 R8 B, }
我从床边抓起某件一副,和罗成一起很快把韩敏的四肢绑在了床的四角。1 v* w0 F4 K/ V" m5 E1 [
“你们……”韩敏的语气中有四分之一是恐惧,剩下的四分之三却是兴奋。( n; a2 \1 V6 H( Y: I# R
罗成拿起床头的手机,对着韩敏拍了几张照片。
* d6 [6 u9 U$ V" n, T" l! h“没必要了,你看她,兴奋成什么样子了。”我从船上捡起韩敏已经被潮吹浸湿的内裤,扔给罗成。
6 ^( i) l. L, G, |: u% M0 T- ~“以前高中时听传言说有学妹光在阳台上偷看你都能看高潮了,果然是真的。”罗成放下手机打趣地说。
; ? @7 h6 N1 {“不……你们……”韩敏在床上又开始含义不明地呻吟。8 K# V1 \# _/ B9 s4 N/ r& j7 W c
罗成手中的皮带在空中划出一个弧度,然后清脆地和韩敏细嫩的肌肤接触了一下。
2 o# K7 }+ Y% J& K“啊!”我想韩敏的叫声里面已经有80%是兴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