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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去彼岸呼吸》—如果这里没有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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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有个朋友告诉我,每一个同志都是天使,在他们的身上,都刻有上帝的烙印,他们是上帝的使者,今生步入俗世,折断双翅只为点缀凡尘。我听了这句话,愣住了。顿时,我的脑海中浮现出了无数种烙印的图案,却始终都找不到哪个图案才是最合适的,或许每个同志身上的烙印,都是不同的,但这条条无形的印记,注定铭刻了他们非比寻常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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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32岁的年轮上,我想回头望向走来的路,才发现,原来回头也需要勇气。扭过头,这一路的崎岖,站满了曾经来往的过客,他们像是活在第五空间的灵魂,一下子填满了我32年的记忆。我看到了,你们每一步的安适与艰辛,我听到了,你们每一次的欢笑与哭泣,我记住了,你们恍如隔世的倾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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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我的身上也有烙印,那烙印里,写满了你们的故事,我折断了翅膀,只为将你们的故事读给俗世凡尘,并告诉每一个身上刻有烙印的天使,如果这里没有空气,就去彼岸呼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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献给每一个被自己、被别人称为同志的朋友1 a$ ?$ A) T, _+ N9 I+ D, I6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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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伤痛久了,永别才是解脱; u$ S/ ], |" N#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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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又开始飘柳絮了,一簇一簇的白絮裹在四月的春风中,如约而至。所见之处都被它们粘得白白的一片,说不定什么时候来的一股春风,又将它们带往何处?风是柳絮唯一的等待,只有风,可以将它带离原点,虽然这是一次听天由命的飘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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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o6 S/ X. t+ A3 l- l2 n 清晨,童语舍不得醒过来,要不是被手机短信吵醒,他或许还像柳絮一样,继续在梦境中飘摇,难得的一个周末,赖床是他决不能放弃的乐趣。睡意犹存,他艰难的将眼睛眯成了一条缝,一点点的睁开,朦胧中便看到了窗外随风摇摆的柳絮。心想,怪不得北京有句俗话:“京城无处不飞花”,这要是出去,非得变成“雪人”不可。心情是懒懒的,身体是软软的,童语不知道就这样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愣了多久,才想起那条不知道是谁发来的手机短信,一翻身,将手机抓过来,打开了收件箱,发送人是一个让他再熟悉不过的人:Stephane,这个让童语尘封在心底几个月都不敢去触碰的名字,依旧如一针兴奋剂,让他不由得有些小小的紧张,童语赶忙坐起来,靠在床头,迫不及待的翻看着短信内容:“中午有时间吗?我想和你一起吃午饭,明天我要回法国了,想看看你”。简短的一句英文短信,童语若有所思的来回看了好几遍,他不敢放过任何一个英文单词,恐怕因为自己的英文不好而翻译有误。横竖思量了好久,确定了短信的准确内容之后,童语才起身下地,习惯性的坐在了电脑前,将身体软软的陷在那把大大的转椅里,随手拽了一个靠垫,抱在了怀里。他承认,这个与他似纠缠了几生几世的法国人,已经早在几个月前就被他扔到了人生的回收站里,只不过,童语一直没有按动人生的右键,将这个人从回收站中彻底删除,不是舍不得他,而是舍不得自己。1 R6 X' F# T) m) n/ F" Q/ D5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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努力将自己从记忆中拔出来,童语定了定神,这几分钟的思绪飘摇过后,他决定暂时将这个人从回收站里恢复出来,准时赴约。因为童语明白,他今天要面对的不止是一个永别。早在半个月之前,童语就听闻了stephane出事的消息,从此,身边和他有关系的每个人所描述的不同版本,无时无刻的都轮番的考验着自己的承受力,但童语终于还是忍住了,在了解过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后,竟没有给他只字片语的问候,与无情无关,只是这结局,早已是童语所料。决定之后,童语仔细的回复了他的信息,确定了时间地点后,他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感觉轻松了许多。以前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发短信是件再普通不过的事情,但当爱情只剩回忆的时候,发短信也变得如此的谨慎。但永别毕竟是要两个人一起去面对的,既然是永别,还是给他留些念想吧,想到这里,童语打了打精神,开始考虑送他什么作为永别的礼物。虽说以往童语送过他不少的礼物,但那毕竟都逃不过吃的用的,留不下更多的回忆。而究竟什么样的礼物,可以让他永生难忘?想到这里,童语的内心似乎有作祟的成分在涌动,在分手后的这段日子里,他也曾经在心里咒骂、怨恨过他成千上万次,却始终没有真正的恨过他,虽然与他厮守已经变成一个不能成真的梦,但至少可以让他记住自己一辈子。想到这里,童语似乎觉得这样对待一个曾经深爱自己的人有些自私,也有些残忍,但此时此刻,他实在是找不到更好的东西可以替代这份礼物,爱情有时无私,有时就必须自私,打定主意,他赶忙启动了电脑,飞快的进入了自己的私人邮箱,开始手忙脚乱的准备着这份永别的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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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c9 r4 W- K$ h& d& @ 午餐的地点约在了工体100旁的鹿港小镇,那曾经是他们最喜欢的餐厅,站在餐厅的门口,童语透过落地窗,偷偷的寻找着那个曾经给他们留下无数浪漫的座位,还有曾经的欢声笑语,仿佛依旧不绝于耳,甚至连他们曾经吃过的东西,他都能清晰的记住菜品的名称。“哎,怎么突然间冒出这么多的曾经”,童语边苦笑着自言自语边埋怨自己怎么这么容易就跌入到曾经中去。但他明白,曾经是躲不掉的,现在和未来,都将成为过去。此时,童语下意识的抬手看了看表,比约定的时间还早些,于是,他故作镇定的开始在餐厅外边徘徊。以前的约会,每次都是童语迟到,这次约会,他特意提前到了一会儿,因为他不想连最后一次约会,都以迟到告终。但越是故作镇定,越是无法平静,童语不断的徘徊,不断的东张西望,不断的在裤子上蹭去手心的汗,像个小孩子似的在马路牙子上蹦来蹦去,时不时的就拿起手中的礼物上下端详,借以这些下意识的动作来平复自己心里的不安。从家坐车到这儿,童语不记得已经反复翻阅了它多少次,越看,越觉得这份礼物堪称完美,脑子里一下子就冒出一堆他收到礼物时可能做出的表情,童语似乎感觉到,甜蜜又回来了。。。。。。) |' b3 u+ G3 F# d0 f
' q( U% B7 b# v7 D2 {- z, Y2 j) \ 远处,一个熟悉而瘦弱的身影,步履坚定的朝自己走来,那走路的姿势,无论从哪个角度看,童语都能一眼将他认出,因为这个人,已经在他的心中扎根发芽、开花结果,从爱到痛,从新生到泯灭,这种轮回,也必将年复一年,周而复始。那身影在他的视线中从模糊到清晰。一身黑色,显得他更加的消瘦,童语知道,黑色一直是他的最爱,这可能和他的职业有关系吧。只不过在这种柳絮纷飞的日子里,穿黑色或许不是最好的选择。童语感觉自己的眼睛,此时此刻就像是一部扫描仪,将stephane的影像扫到大脑中,然后在与曾经存储在大脑中的那些熟悉的数据进行分析对比,童语管这种精神上完全不受控制的行为,叫**情扫描。在短暂的分析对比之后,童语发现了唯一让他感到陌生的地方,那只打了石膏做了夹板,吊在脖子上的胳膊。厚厚的纱布裹在他右边的手臂上,用一根布带,挂在胸前。“为什么会是右胳膊,这还让不让人生活了?童语心里狠狠的骂到那个给他带来伤痛的人。) g4 h1 U5 v4 v9 H/ m8 y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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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吗”?Stephane看上去有些尴尬,站在童语的面前,用他较为熟练的中文,问候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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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你呢”?童语刻意沿用了他一贯的回答方式,他不想改变,也不敢改变,因为童语怕他听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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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9 f! ~: M' d* K. Q$ z “我好,除了它”,stephane略带讽刺的指了指他的胳膊,用自嘲的表情,冲童语做了一个法国式的鬼脸,随即发出几声夸张的笑声,童语听的出来,这笑声充满了无奈与懊悔。& z+ N# R+ Z+ r/ F3 b' i!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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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语此时不敢直视他的眼睛,低着头,默默的跟在他的身旁。他依然忐忑的心,告诉他不该去心疼这个男人。可如今,这个曾经让他爱的痛彻心扉的人,却如此落魄的站在自己的眼前,往日对他的那些怨,此时竟跑得无影无踪。童语侧过头,偷偷的瞄了他一眼,那张面色苍白的脸上,写满了他这段日子所历经的一切,只是童语不知道,这些经历在stephane看来,算不算是一种警醒。童语的眼神中似乎开始渗透怜悯了,而stephane也好像感觉到了他在看自己,扭过头,用深绿色的眼睛望向童语,眼神中除了那份无奈,还有深深的歉意。童语慌忙的低下头,刻意躲开了stephane的眼神,他怕他会忍不住这份久违的感情,他怕他会义无反顾的拥抱他。这时,童语快步抢先走到餐厅的门外,刚要伸手去拉门,却被stephane一把抢过,他用左手拉开大门,延续着他从未改变的绅士风度,将上身前倾、站在门边,微笑着对童语说:“你先请”。那笑容煞是可爱,童语笑了笑,闪身进去,心里嘀咕道:“难道你就不能不绅士一回吗?难道法国人的绅士都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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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2 Z, ?6 U: K8 x) o 很幸运,他们这次又坐在了老地方,stephane依旧点了他爱吃的台湾卤肉饭,而童语依旧不知道自己要吃什么。当满满的一桌子饭菜全都摆在眼前的时候,童语却突然没有了任何食欲,甚至连一小碗米饭都没吃完。他的注意力完全不在这些美味佳肴上,可又不能干巴巴的坐着,他用筷子一点一点的夹着盘子里的菜,缓慢的放在嘴里,童语第一次深刻体会了细嚼慢咽的感觉,但没有办法,他只想尽量拖延时间,等着stephane可以亲口说出他经历的那段血淋淋的遭遇。但他又害怕听到,矛盾的心理让童语几次都欲言又止,可无论如何他都会选择沉默。因为童语明白,stephane知道他早已了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否则,他不会那样歉疚的看着自己。. M3 X/ w& p' M& `6 z" \# e#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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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顿午餐吃的是如此的沉默,stephane除了询问童语几句“好吃吗”之类的话,就再也没有讲其他的。童语也不再奢望什么,只是不断的替stephane夹菜,毕竟他的右手不太方便。午餐持续了大约一个半小时,两个人也觉得吃的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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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k# g; e" \2 E* ?* E1 h' `0 o; ?0 { 这时,stephane惯例先询问着童语:“你吃好了吗?我们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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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 e. m, ?$ p: A4 e$ l0 J, d “好,我们走吧”,童语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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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务员,买单”,stephane挥着左手,招呼服务员结账。# B: q0 ^, y4 X( w# L5 _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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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餐厅,两人并肩走在路边,午后的阳光照在身上很舒服,一阵阵的春风拂过脸颊,夹杂着团团的柳絮,偶尔会有几簇钻到鼻孔里,童语下意识的用手扫去吹到脸上的柳絮,敏感的擤了擤鼻子。9 ?$ m( m3 H f&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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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我就回法国了,不知道还能不能回来”。Stephane首先打破了沉默,看着童语,低声说着。童语可以听出来,Stephane说这话的时候,努力强忍住那些不舍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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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g8 L, o4 p “哦,回了法国还做发型师吗”?童语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胡乱的找了一个话题问他。9 \& M" z/ n: ]' H$ t+ p5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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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知道,回去再说吧,我喜欢北京,我不想走”。Stephane眯着眼睛,若有所思的望向远方,阳光打在他腮边的胡须上,泛起了点点金黄,他的眼睛在阳光的折射下显得更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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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语侧过脸,他看出了stephane脸上的忧伤,可如今的结果,毕竟是他自己一路走出来的,他强忍着,不想再轻易的施舍些许的留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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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c9 f4 B% p) \5 I ”回去也好,毕竟这里给你留下了很多伤害“。童语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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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E! A1 i( {" s- P) `# _* W ”除了你“,stephane呆呆的看着童语,歉疚的笑了笑。那笑,是童语见过最诚恳的笑,也是最让心碎的笑!他眼中的那一汪绿色,犹如一滩碧绿的沼泽,童语看出了他的坚定,但却不想再次深陷其中,让自己永无休止的窒息。他没有接话,趁机抽出包里的礼物,双手递到了stephane的面前,笑着说到:“送给你的,我相信你会喜欢的,因为它见证了我们那段最幸福的日子,多少钱都买不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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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ephane满怀好奇的接过礼物,仔细的端详着,厚厚的一叠A4纸,足有一百多页,每一页都是一封他们互发的电子邮件,一百多页,就是一百多封。那是stephane和童语第一次相隔万里,在分开的三个月里互通的电子邮件,每一页都写满了两个人之间的相思之痛,每一页都纪录了两个人之间的绵绵深情。最频繁的一次,在一天中,两个人就通了六封。stephane只看了几分钟,就认出了他手中的这叠东西,他激动的翻看着每一页里的那些似曾相识的语句。是啊,那都是来自他内心最真真切切的情话,如今却需要童语当做临别的礼物,让彼此在永别时重温。当stephane将这份礼物翻到最后一页的时候,纸上赫然写着一行大字:无论你在哪里,你始终在我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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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w) P$ V0 S0 U4 | “这份礼物太重了,我有些拿不动了”,stephane含着泪望着童语,抿着嘴,眼中的湿润倒映出童语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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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留个纪念吧,毕竟这是我们一起走过的日子,也是我们最动容的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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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保存它的”,stephane冲着童语坚定的点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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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 g% A# X. @5 \+ u “好,那祝你明天一路顺风”。童语率先说出了道别的话。( p- M% n; f1 K2 e8 K
+ B1 B9 l1 @* [+ f1 k “答应我,随时给我发Email,好吗?我想知道你的一切,这对于我很重要,答应我照顾好自己,注意身体,不要忘记我“!Stephane略带请求的对童语说。* Y* s! D/ O) @; {( ^. ]4 X-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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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会的,你也是”。, C& @" |( m0 s5 x4 u5 ?
1 F: m0 B2 C3 d( k1 r6 x9 a “ok,好,那。。我走了,take care,你保重”。Stephane恋恋不舍的与童语道别,挥手拦住了一辆出租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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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7 L: G* u0 A3 z “你也是,多保重”,童语目送着他坐进了出租车,随手替他关上了车门。出租车在童语的视线中渐行渐远。隐约中,他似乎看到了stephane隔着后车窗向他挥手,这是真实还是虚幻,童语不想去印证,他只是觉得自己的手此刻变得无比的沉重,想去挥手却抬也抬不起来。直到车子在童语的视线中消失的无影无踪,他才缓过神来。站在路边,童语做了一个深呼吸,心中仿佛一下子释怀了。他环顾四周,这个地方离公交车站还有一段距离,正好自己也想一个人散散步,索性就在这春风里漫步吧。童语随手拍了拍身上的柳絮,像是打扫着以往的那些悲伤往事,从身上飘落的柳絮还未落地,便被一阵微风吹走,一下子不知了去向,童语朝着回家的路走去,他今天终于明白,其实伤痛久了,永别才是解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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