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狗室友为借钱被玩成骚狗（b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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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1：我最好的兄弟变成了赌狗

马虎第一次找我借钱，是在大二的下学期的暑假。

6 L" F' v2 k3 M% `# Q  m0 F& s他跟我说在家里给父母的生意帮忙，缺点钱周转，问我借了5000，说第二天就还我。

马虎是我的发小，我们从初中开始就是同班同学，虽然他学习成绩比我差了不少，但不错的运动天赋让他得以走了体育生的路子，靠着特招竟然高中和大学都和我进了同一所不错的学校，甚至大学还分成了室友，可以说是相当有缘。

我这个人不太擅长也不太喜欢社交，虽然和大家相处得都还不错但是都没有什么深交，马虎就是我最好的朋友，多年相伴下来情同手足。作为好兄弟，这点忙我当然是义不容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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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4 M% S4 c1 Q1 o然后他按照承诺的那样，第二天就把钱还给了我，看来确实只是临时作周转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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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之后马虎就开始屡次借钱，最开始的几次都是有借有还，很快就在约定的时间还给我了，我自然对此不太在意，好兄弟的家庭条件并不宽裕，我当然是能帮则帮，反正终究会还，我也没有损失。

1 H4 f! M% i! ]不过借的次数多了我也开始有些好奇，有一次转账的时候本着对兄弟的关心问了几句，毕竟我和他的家人也很熟悉，知道他家里的生意不过是开早餐摊，怎么会频繁需要资金周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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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2：当面对峙

, F4 S) H+ Y% g/ N* M或许是还对他抱有一丝幻想，我没有当场揭穿他，而是准备在寝室和他当面对质。

马虎很快回复同意：“OK，正好我也有挂科，回去一起复习补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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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又不用帮家里的忙了是吧？我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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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u4 M* u5 Q( u6 O5 {8 V9 u和他敲定了提前返校的事宜后，我像是被抽空了全身的力气，瘫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发呆。

# [- H) K3 f1 s" H6 z, c, F没过几分钟，我又重新拿起了手机，麻木地一页页翻着和马虎的聊天记录。

他是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

这时候我才意识到在更早的时候，从刚上大学他就已经开始了借钱；不过那时候还并不明显，以至于我忽略了这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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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的起因是当时一款二次元抽卡塔防手游《明日方舟》正好爆火，高考后闲来无事的我拉着他入了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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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u( \; B, I( t我对于抽卡没什么太多的欲望，每个月就整个小月卡，有兴趣的卡池就给个十连没兴趣就走人，有厨的新干员就多投几个十连，没有就算，后来感觉这游戏实在是内容太少，干脆连小月卡也一起停了转为白嫖玩家。

: R" M- _' c) E  S7 |" }1 H但马虎不是这样，他的运气比我好很多，在我的BOX还东缺西漏的时候，他就已经收集齐了所有六星干员，比起我不十连就不敢指望出五星以上的金光的运气，他时常裸下卡池单抽六星。但是没想到这却反而成为了他的束缚，每次出新卡他都要下卡池抽出当期的新六星。

: X6 |6 q7 g! T& b" s" _* ?1 c人不可能永远欧皇，马虎自然也不例外，这款对于抽卡资源极度吝啬的手游当然不可能一直让他抽出新六，新年的限定池他就把积攒的资源消耗一空又把礼包都买了一遍才抽出限定六星·年，最后连买回学校的车票的钱都是我出的。

. S  F7 U! L7 o6 m虽然这钱他很快就靠省吃俭用和打零工还给了我，但那之后他的好运气就不再永远灵验，时不时就将大半个月的生活费冲进手游才捞出当期六星，然后只能省吃俭用靠着我看不下去请客接济，强行撑到下个月生活费到账才正常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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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想来，那会不会就是他陷入赌博的开始？我不由得有些后悔，如果当时我没有拉着他一起玩明日方舟，一切会不会不一样。

+ G5 L/ i3 I( g& F- P' a, @那两天我过得并不安生，难过、失望和一些愧疚在心里盘绕，挥散不去，我强迫自己从这件事里抽出来，去收拾行李、看复习资料，但却怎么也学不进去，最后又点开了戒社的视频。

4 L; ^! C8 T# Q9 Q, D跟他说准备缓考倒并不是借口，其实这时候我们已经半年多没见了——彼时的我在返校前突然成了密接的密接，惨遭隔离后小区里不断冒出新的阳性，预定的解封日期向后推了一次又一次，于是等到隔离终于结束后学期已经过了一半，反正去学校也是网课，干脆申请了缓考就直接没去学校了。

虽然我们是童年发小，但是高中时由于我爸的工作调动我家搬到了省内的另一座城市，我还因为不想和他分开所以还以“换环境担心学习进度受到影响”为借口一个人在老房子度过了高三的学习生活，吃饭也是在他家蹭的，虽然我妈说要给人家伙食费，但是他爸妈说什么也不肯收，最后只象征性的给了一点点。

( I: A$ y7 c. L3 P; U, H* @我也不是什么富贵之家，家庭条件勉强小康，不过比起马虎的家境还是好了太多。父母没觉得要穷养儿，而是要培养正确的消费观，对我一向很宽松信任，在我小学的时候就给我办了张银行卡，每年上万的压岁钱从来都是让我自己拿着存在银行卡里，交给我自由支配，这么多年来已经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7 e- B! ?2 ^# x+ C& q高考完的暑假我闲着没事，这笔钱放着也是放着，父母建议我学习理财知识拿来试手培养投资能力，读了几天书之后我逆反心理就上来了，觉得写书的人真这么会理财钱生钱干嘛还要卖书，要是听了理财书的建议就能赚钱的话就不会有穷人了。干脆跟着感觉一半拿来买了没什么风险的黄金，一半买了基金，选了白酒、新能源、半导体几个模块，买了之后就没管了，没想到长势喜人，前段日子一看上面红彤彤的“＋85％”、“＋116％”吓得我赶快全给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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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p: c- I" s# z& B9 [基金这块的投资两年下来翻了个倍，对我来说可谓是意外之喜，这一卖手里一下有了十来万的流动资金。虽然理财应该是个长期的过程，但是看着大盘的水位这么高，我总感觉疫情这样封控经济应该受到了相当大的影响，不应该是这样欣欣向荣的行情，所以提出来的钱迟迟不敢入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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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当时赚了钱有点小得意，难免得找人吹嘘一下自己的“投资眼光”，当然也拿去给好兄弟炫耀了下，他也知道我手里基金的这十来万，于是这钱就统统变成了他的赌资。

回归正题，两天时间很快过去，这两天里我几乎泡在戒社的视频里，试图更加了解赌狗这一群体，同时也联系了其它的室友，装作不经意地问起了马虎的情况，越问心越凉，越确定马虎在上个学期里开始了赌博，甚至还在这期间里和谈了三年的女朋友分手了。

. C& K% \! {/ c* d1 {就这么一个学期没看着他他就变成了赌狗，我不知道自己该愧疚还是该生气，但又觉得马虎是干不出来视频里那些赌狗里那些丧尽天良的事情的，他的本性也远比那些不赌博也不是什么好人的家伙强得多。

; A/ }- h" Y1 Y" ?1 G" N: V+ Q揣着复杂的心情，我乘上了前往学校的火车。

硬座火车上热热闹闹，激情聊天的叔叔阿姨和玩耍吵闹的孩童人声鼎沸，本该是非常令人烦心的，但此刻马虎的事情却远比这让我心烦。我独自眺望着窗外不断更迭的景色发着呆，完全想不到等下该以怎样的心态面对马虎，要和他说什么。

" o7 M3 q0 y! N8 ]4 ^屋漏偏逢连夜雨，船迟又遇打头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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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倒霉起来那是喝凉水都塞牙，心里已经一团乱麻了，偏偏火车还在莫名其妙的地方停了好久，最后晚点了将近一个小时，本来就没什么胃口的我干脆饭都没吃就直接赶回了宿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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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 L. b9 i5 ~/ `" H0 q等到宿舍的时候已经快要九点了，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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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拖着行李箱走到宿舍门口，我们宿舍在5楼，还没有电梯，虽然已经是第四次，但我还是很难接受要拖着大箱子爬上来的感觉，差点没累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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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W" x$ h- V' Y终于到了501门口，我歇了一下，透过窗户往里看了一眼，宿舍里没有开灯，不过好在天不算太暗，能基本看清里面的情况，可以看到马虎正坐在桌边，横拿着手机发出亮光，似乎正在打当期活动危机合约。

我推门回到宿舍，瞥了一眼他的结算界面，一个面色不善的蓝发女人头像右下角发着光的白色五角星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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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满潜水陈……

虽然说着家里困难得不得了一次又一次地问我借钱，但是倒是有余裕氪金把游戏限定角色抽到满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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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虎当然也注意到了我，正好打完的他把游戏关掉，冲我打了个招呼：“回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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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随便应了一声，把行李放下坐在床上，眼神无意中瞟到他的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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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F. E1 u1 R% f% N1 e! a, v# C红白的经典芝加哥配色，一个弯钩，一个“空中飞人”的标志，今年最火的一款乔丹亲儿子TrophyRoom联名的AJ1，没有上万是拿不下来的。

呵，穿得比我好多了嘛，我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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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y7 E! Q5 z! v3 V. p' f4 n“兄弟，鞋不错。”

他愣了一下，下意识低头看了一眼，然后讪笑道：“假的，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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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i- i0 G8 ]; y心虚的他本能地岔开了话题：“你最近怎么样？”

“嗯，挺好的，反正就是复习嘛，毕竟得缓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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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c) m' R# Y4 r  @5 b' ?这次见面气氛尴尬得似乎要比我们两刚认识时还要生分，因为太过讽刺，我所能表现出的表情只有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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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似乎并没能看出来我的皮笑肉不笑，只是故作自然地过来帮着我整理床铺，一边开始没话找话，从关心完我的近期生活后又转到对手游新活动的难度和打法吐槽。

; C( k; {) K/ H3 g/ ^- h2 `, }好呢，还在把我当傻子。琅晟

/ N/ q" i* N6 y2 O我有一搭没一搭地应付着他的问题，手上则开始收拾半年多没管过而发霉的床单和被套准备拿去丢掉。

0 `+ b* G# _  Y+ f, M% ?  J等到终于换好了新的床上三件套，发霉了的旧床单也已经打包装好，只等着下楼扔掉之际，马虎也终于憋不住心里的话，将他真正的目的脱口而出：“那个，所以，钱的事情……”

来了，忍了这几分钟可真是难为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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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样想着，回了一句：“不好意思啊，二姨那边最近在老家探亲所以还不知道这事没给我打钱，现在手头只有五千多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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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不够了，你要怎么办呢？

9 i2 a* h/ a8 t, x我抬眼凝视马虎的表情，看到他的脸色垮了一下又很快恢复笑容：“五千？五千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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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0 X' I8 i4 z) e我冷笑，那看来好像也不是真的很急着要用整整两万度过难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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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U% N/ W$ ^) i$ v我打开微信开始转账，马虎很自觉地凑了过来，看到了付款时显示的微信余额，“这不是还有六千五吗？”

我惊得张大了嘴，这话让我真的受不了了，我没忍住歪着脑袋问他：“怎么？我不吃饭了？”

这下很难听不出我的不爽，他赶忙恢复了讨好，“没事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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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K6 J: @" Y! k7 k4 B1 |5 `“不是说罚款两万吗？就这五千能够嘛？”我适当地表现出“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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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虎早有准备，立刻答道：“爸妈那边跟邻居也借了些钱，凑凑应该能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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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y! r9 I* H+ B! Y2 f3 O, r“噢，行。”我一副信了的样子，打开微信开始转钱。

整个过程中马虎都紧张兮兮的，眼神寸步不离我的手机，直到看着我转完钱，他才松了口气如释重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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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我已经不想再看他的嘴脸，提起收拾好的垃圾离开了宿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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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w3 V2 @) Q7 a. t, ]7 C# ~4 f下楼倒垃圾的几分钟里，我觉得自己也像一个赌徒，尽管已经知道了赌博的真相，但还是又一次下注了筹码，幻想牌面揭开后是自己想要的侥幸。

! ?+ @' u/ Y, k! N6 w( S丢了垃圾回到宿舍的过程如同等待底牌被翻开，一切的输赢即将揭晓，我能感受到心脏的砰砰直跳。

3 [2 K1 b4 F/ ]& G/ L; s宿舍里空无一人，我在卫生间里找到了马虎。

我推开卫生间的门，穿戴整齐的马虎并没有在上厕所，只是站在那里盯着亮起的手机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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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干什么？”马虎被我吓得抖了一下。

5 h1 V1 Z4 Y: x我没理他，一把把他从卫生间里拽了出来，我盯着他不知所措的双眼，伸手去够他的手机，“手机给我看一下。”

“你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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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眼神闪避着收回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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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n8 l3 M/ [) o* B- H: [“给我看你的转账记录呀，家里不是等着这钱救急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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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是啊……”他被我的突袭搞得很慌，语气很虚，“已经转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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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b, h) c$ M0 k2 v( i5 T“转回去了给我看看嘛。”

“干嘛啊？兄弟还能骗你不成？”

他开玩笑的语气在我听来全是心虚。

我真的没心情陪他做戏了，语气当场冷了下来：“给我看。”

“不给。”

: Z6 \( t2 x$ Z3 E! w我几乎是吼出来：“给我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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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虎被我吼得恼羞成怒，“不是，我家关你什么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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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y  R& l- x! }3 L) d/ C我不敢置信，“我的钱，你跟我说管我什么事？”

( c5 U' u4 g8 k. b/ h3 a更何况，难道你家的事就不关我事了吗？那么这么多天，不断地跟我说这些的你、真的一直在担心的我，又算是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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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虎自相矛盾的丑陋嘴脸彻底撕破了伪装，这个曾朝夕相处的兄弟像是被不知从何而来的怪物夺舍一般。我以为我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是我错了。胃里像是点燃了一团熊熊烈火，燃烧的黑烟与浊气升腾着堵在胸口，憋得我不由自主地发抖。

我不知道马虎有没有发现这一点，但是我感觉我已经藏不住心底的恶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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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再抱有任何期待，开口，声音低沉而冰冷，连我自己都觉得陌生：“这些天借走的钱，你是不是都拿去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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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4 p) z0 [# x“我，我没有……”

+ ]1 r! M5 N# _看着他眼神躲闪的样子我就来气，当即冲他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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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我的眼睛再说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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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虎被我吼得一怔，抬头看了我一眼，竟然掉头就跑，慌不择路地逃回了宿舍里。

他的第一反应竟然是逃避，让我更是恼火，我还没反应过来，双脚就自己发了力，也不知道哪来的劲，三步并作两步飞也似地在宿舍门前逮住了正要开门逃走的马虎。

: |* {6 T( D* x& O. z. C0 L他被我顶在墙上，却反而横了起来，“你想干嘛？”

) X; @" C5 X& z“我想干嘛？”我扯着他的衣领，“是你都干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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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K# D2 K% s) v/ j4 I“对，我就是赌了，怎么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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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抓住我的手腕不让我继续扯他的衣领。

- v+ ^& w8 k3 }2 _“怎么样，你问我怎么样？”我甩开他的手，“你不准备给我个解释吗？”

" l$ n8 w8 K1 r9 J他哼了一声，“解释？解释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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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解释什么，你借那么多钱都拿去干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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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他咧开嘴笑，“我拿去赌博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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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给我好好说话。”我被他这没脸没皮的样子气到了，“怎么，你还挺理直气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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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赌不赌的关你什么事？你什么人啊。”

“关我什么事？”我冷笑，我又在冷笑，这几天我冷笑的次数比过去二十年加起来还多，“我是你爹！你拿去赌的钱都是问我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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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你心疼钱了？”他歪着嘴冲我挑眉。

9 _5 i* h( A6 D, L: E/ C- c“呵。”我没忍住笑出声来：“我心疼钱？我要是心疼钱就不会把钱借给你这个傻逼！”

; c9 T, ]5 |3 W他也跟着笑，“那你现在在急什么呢？”

" R6 U2 i) U$ ]% s6 b5 o“想想你借钱的时候的理由，你算什么东西，我是在担心你父母！你去赌的时候有考虑过你爸妈吗？”

他明显被刺痛了，强行转回了话：“我又不是不还你了！等我赢了钱就还你。”

, U, I; ^6 p) P8 s$ F“赢？呦，你还能赢钱呢？你要不算算你这个暑假一共借了多少，怎么，是不想赢吗？有能力还怎么每次刚还一点就又加倍借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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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没想过我能这么牙尖嘴利，他被我说得连装出来的笑都挂不住了，气得喊了出来：“我赢不赢是我自己的事！”

“你自己的事？”我拿着手指在他和自己之前来回比划：“怎么，你能为自己负责？你有这能力吗？是谁在给你兜底？是我！是你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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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w% D+ @* ?" O% m/ B3 q他当场利落地回答了，说是父母年纪大了一直在街边摆摊也不是个事，就用积蓄盘下来了一个合适的门头，就是我们以前上学时会路过的那家小彩票店，我们还一起进去刮过奖——在我的提议下一人刮了两张十块的，我啥也没中他中了两个10块刚好回本。他当时还想接着再刮刮看，但是啥也没中的我没好气地说着“走啦走啦，你还非要把钱输掉了再走啊！”强行拉着他离开了。

" d3 Y% ~' F0 L3 t! G* W这个理由足以说服我了，更何况他还给出了我还记得的具体地址，虽然因为我家已经随着父亲的工作调动搬到了不同的城市没法实地查证，但是做了这么多年兄弟，我对马虎还是十分信任的，对此不疑有他。

其实如果当时我细想的话，是能够察觉到不妥的，花光积蓄盘下来店面甚至还需要借钱，这根本不符合他爸妈的价值观念——首先他父母就不会冒着可能周转不过来的风险买店面，更何况他的父母只想把钱都攒起来留给他未来娶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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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h7 c$ w$ j: M3 W) r( G但我毫无戒心，根本没有多想，再加上平常聊天的时候他也会发些帮忙搬货的日常，说到最近生意不是很好之类的经营状况，只想着兄弟家里有难帮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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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他的借款数额开始慢慢升级，理由也从一开始的周转变得五花八门，还钱的期限也会时常往后拖，时而是经营执照出问题啊，时而是健康证过期啊，时而是银行卡冻结啊，时而是隔离了没有收入但是蔬菜包又太贵等等等等；偶尔还会借两次还一次然后再借，挑着还一部分之类的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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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次甚至借完一万的半夜三点发来截图说刚刚给他转账的银行卡也被封了，但是生意又急着用钱，让我再转到他的支付宝里。

当时醒来之后迷迷糊糊就给他操作了，现在想来这一天不到的时间里，他大概是半夜赌上头了一口气全输光了急着再赌来翻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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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2 x  E# k# \1 V: w新转的这一万看来是赢了些，他第二天就把1w还了过来，还从之前的欠款里挑了一笔5000块的还了，但是“冻结”在银行卡里的1w就又搁置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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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s# x2 X9 z' B一个暑假这样来来去去下来，他竟然还欠了我七万多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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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B1 Z$ k/ O8 n3 @) j这个数字对于一些富哥富姐来说可能算不上什么，但是对于马虎这样一个生活费刚好一千元的大学生来说，是一个极其离谱的数字。

. Y& a- I( z( o3 {( x他家里没有什么稳定的社会关系，母亲和兄弟姐妹关系不好，而父亲那边唯一的叔叔早年想赚大钱偷渡去香港后就杳无音信，一家人常年就忙着早餐摊的生计，遇到这些问题确实也不好找能帮忙借钱的人。再加上穿插着的“草”、“烦死了”之类的语气词和语音，让我几乎能感觉到他的烦躁，我想着他大概是为家里的事情操心，所以很是体谅他，没有过多质疑。

一起打游戏的时候他的脾气似乎差了不少，经常对着打得不好的队友大发雷霆，我能够理解，大概是因为终于帮着家里赚钱又恰逢生意不好，压力大烦躁也是正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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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o% b' ?- \/ A- |) f直到后来有天他又开口问我借钱，前一天才借了五千，第二天正常聊天聊了两句又开口就是五千，此时的他已经完全把我的好意当作理所应当，唐突转移话题发了句“对了兄弟我这还缺5000”就没下文了。

我有点烦了，正好我妈拉我去游泳，我就干脆没有管他，手机就存在衣柜里放了一下午，等到晚上从游泳馆离开的时候，我才惊愕地看到手机里99＋的通知轰炸，微信QQ短信未接来电右上角的红点里都标着骇人的数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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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处在一个懵逼的状态赶快打开手机检查，才发现这些所有的未读消息全部来自于同一个人——马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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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L4 K4 h1 I- a, m% i开始的时候见我迟迟没有转钱，他才意识到自己好像不是很礼貌，连忙补上了“哥们，帮帮忙，现在真的很急用”又附赠了现编的理由和一堆好话，试图得到借钱。

绿色的聊天气泡一条接着一条排布着密密麻麻的文字：“哥们你真的得帮帮我，我第一个想到的也是唯一能依靠的就是你了”、“快快快急急急现在真的急用钱”、“兄弟求你了你快点接电话，真的急需用钱只有你能帮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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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K: m! J5 y3 B! G" u再然后，迟迟得不到回应的他发来了一条又一条的语音，不停地问我为什么不接电话，语气时而暴躁时而哀求，这种对比非常强烈的情绪转换让我听得甚至有点害怕；看着微信聊天记录里一行行的“通话已取消”，我忽然感觉屏幕对面的他变得很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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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虎以前真的是脾气很好的一个人，为人爽朗又倔强自尊，从不愿亏欠别人什么，知错能改、敢于承担，在我们当时一起玩的一帮小孩子里是榜样一般的存在；十来岁的小孩子人嫌狗厌，一起玩没轻没重，有时惹哭了别的孩子、有时候砸坏了别人家玻璃什么的，每次大家闯了祸手足无措的时候，一定是马虎不急不躁地出来当主心骨去领着大家一起道歉，用诚恳的态度让对方不再追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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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打英雄联盟的时候，队里有乱喷、摆烂、挂机的，我被气得牙痒痒，他也只是说句“游戏而已”笑笑就过去了。玩过这类游戏的都知道，对局里一个糟糕的玩家带来的负面影响远比一个优秀的玩家带来的正面影响大得多，有一个根本不想赢的人摆烂甚至刻意添堵，这一场就基本没可能赢了。特别是还有些自己打得很烂还倒打一耙骂你的人，遇到了真的会恶心得一天吃饭都没胃口。这种时候你打得越好，就越是有一种无力感。他玩的还是打野位，喜欢玩一些团队型的坦克英雄，辛辛苦苦给队友帮出来的优势被队友反手又送回去，换我来早破防了，他还能保持心态的平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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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T; ^7 i: |4 q, H2 B这也是和他相处很舒服的原因，谁能拒绝一个做事踏实待人热情情绪稳定的靠谱小伙呢？他的女友把他比作金毛，我深以为然，马虎确实给人一种温和大狗的安心感。

. x6 t, `2 s* _, U/ B我是个相当内向的人，之所以会有如此亲近的关系，多半还是靠着马虎的努力。小时候他父母在我家附近做生意，他就跟在旁边，睁着明亮的眼睛看着你，用小孩干净清澈的嗓音喊着叔叔阿姨哥哥姐姐买一个吧，让人难以拒绝，再加上他父母的手艺也很好，很快就站稳了脚跟。

作为同龄的小孩，我们很快就玩到了一起。我从小就是挺内向的一个小孩，正好遇见了别的小朋友就一起玩玩，然后就没了然后，几乎没有交到过朋友，甚至不一定知道别人的名字。但得益于马虎的主动，随着他一次次抱着破旧的足球敲响我家的门，我也不由得期待起了这种敲门声以及门外那个少年脸上憨厚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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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的碎片在脑海中循环播放，与眼前屏幕上冰冷的现实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这种反差让我一时有些恍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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坦白来说这时候我已经觉得有些不对了，但我下意识地抵触不去细想，不想猜忌自己最好的朋友，但有一团复杂的情绪始终堵在胸口，难受却无法发泄。

直到有天忽然在B站刷到一个“戒社”的UP主，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那会正爱玩CSGO给我推荐的，我还记得标题是《怎么又是CSGO开箱子？大四学生网贷＋网赌，坦白无数次，家里帮还了30多万，喜欢装逼？有严重的苹果瘾？美美把玩iphone13pro？》。顺手点进去一看，就是一个沉迷于赌博与超前消费之中被贪欲冲昏头脑逐渐失去人性把亲戚朋友都当作会呼吸的提款机的混球，以贷养贷越套越多，身边人一次又一次怀着对他的善意替他还清贷款，他则一次又一次地再度沉沦越欠越多，直到拖垮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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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X; m& I. K( N视频看了让人血压飙升，气愤之余，原本就存在的疑心此刻发荣滋长，马虎的行径与视频里的赌狗竟然越看越像。

$ o  A+ q+ i2 L这几天憋在心里的感受瞬间清晰了起来，像是吃下了变质的食物，它堵在胃里消化不了也吐不出来，只是不断地反酸的臌涨的恶心。

我说不清当时具体是什么感受，愤怒？失望？或者还有一种荒诞。

他借走的这一部分钱对于我来说本就是意外之财，失去了也不可惜，作为一个物欲比较低下的人，我并不介意用这笔钱帮助我的好兄弟渡过难关。

我觉得这份友谊远不止这个价格，但前提是他是真的需要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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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c0 e' {+ F, q: s8 K- a真正让我从头凉到脚的是想到马虎在这个过程中对我的态度——我们十多年的感情变成了他利用的筹码，我的信任为他编造谎言提供了便利，在我为他推心置腹的着想时，他只是想着怎样从我身上更多、更稳定的榨取金钱。

这个原本简单直爽的人，此时从日常的聊天里就在堆砌虚假的细节，精心编织了一个谎言将我蒙在鼓里，把我当作一个一个予取予求的金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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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的有借有还，不过是拿去还了网贷又套出新的，或是妄想翻本再拿去赌赌赢了还钱赌输了装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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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8 X- z# p  N, ^+ }4 Y8 o大数据立了个大功，把他打造的幻影戳穿，将残忍的真相赤裸裸地摆在我的面前。

2 _% {! N1 y' F+ f0 L; m8 j虚假的工作、虚假的借口、虚假的危机、虚假的焦虑、虚假的借、虚假的还……连带着我们十年多的感情与回忆都变得虚假了起来，我甚至不知道自己该对此作何反应，只有嘴角却讽刺地勾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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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0 ^# c( K+ g$ w还有比这更加荒唐的吗？

% r! H' }* H6 |; v( L$ \' l放在一边的手机屏幕突然亮起，锁屏界面上弹出微信的新消息通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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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1 }$ O" B& V5 X“哥，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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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 k4 a% x' _/ w; V6 \. ^我俩年龄相差仿佛，细算他还比我大五个月，这么多年来一直以名字相称，这时候我才意识到到他为了借钱，对我的称呼为了表达亲昵从“兄弟”到“哥们”，如今矮化到反而管我叫起了“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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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恶心得想笑，估计这时候又在打算借钱去赌了吧，我倒要看看他还能有什么理由，“什么事？”

“食品监督局的来查，说我们进的食材有安全问题，要罚款12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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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还有零有整的，我发送：“啊？怎么会不合格啊，哪里出问题了吗？”

“我也不知道啊，就说我们进货食材的渠道不合规啊。”

# ~  r) z* }/ _: C$ H我决定追问下去，看看他能编到那一步：“不会被讹了吧？你让他们出示一下证件，记得录视频留个记录，这进货都这么多年了大家不都是一样的，怎么突然要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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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S2 X% b, r7 S( K, B显然他没料到我这次怎么多话了，过了一分钟才回复：“我看了的，哥，确实是食品监督局的人。他们给我们看了红头文件，新出的规定就是这样的，不光我们要有资质，菜商那边也要有认证才行。”

+ J0 b: L, s8 i& D* f( @* p4 n' O编了这么久还挺像回事的，我一时不知道该怎么继续追问，索性将手机丢到一旁。

3 i' i* ~! h; x# }- Y" U4 k: H- w: @) E但手机屏很快再次亮起，在漆黑的房间里一闪一闪的，尽管根本不想去看，我还是再次打开了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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映入眼帘的就是和之前差不多的套话：“木哥，求求你了”、“我家现在真的很需要这钱”、“我妈现在着急上火站不起来不知道怎么办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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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经没兴趣做戏了，随手回了他五个字：“我也没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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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l$ j- z9 r. E3 u我看着聊天框上方的“对方正在输入中……”明明灭灭，直到我等得不耐烦的时候，他发送了一条新信息和支付宝收款二维码截图：

“要不你开个借呗吧，然后扫我的收款码，我的是商家码可以用花呗，凑一凑大概够了。”

虽然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准备，但我还是被他的不要脸气笑了，让我去借网贷凑钱再借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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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l6 x. i% S: E3 n! S2 ^4 X: g1 u0 m“真的，下个月我一定还你！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了，现在生意已经好多了只要把这个罚款交了很快就可以赚回来还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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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n- p8 H' ~: [! g! @“你一定得帮帮我啊……”

这次发来的是视频，屏幕里的他看起来诚恳而焦急，很是让人怜悯。我很想再去相信他，但他的表现实在是已经八九不离十，容不得我自欺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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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长叹一口气，漫无目的地在手机上划来划去，看着日历上备忘的日程，我作出了决定，向马虎发送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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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U' D  E1 W: ^7 a, x0 j2 _; y1 }“这样吧，我得提前返校准备缓考，后天出发，一般这时候我姥我姨他们都会给我转个红包，加上我爸给我转的钱应该就够了。要不来陪我一下，到时候我当面转给你。”

imissta

还是喜欢看图片

斜月高悬

.......我是来看这个的？

一路向北去

支持下

viapoint

想看，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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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分享

朝露辰曦

有点像宣传禁止赌博的纪录片惹